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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莫默 -【仙鼎】《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17 12:03 PM     標題: 莫默 -【仙鼎】《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9-19 03:48 AM 編輯

【小說書名】:仙鼎

【小說作者】:莫默

【內容簡介】:

  千年之前,道佛妖魔約于蓬萊仙境斗法,一個無聊的散修跑去偷看,卻不料此地早就被布下萬劍歸宗大陣,等他發現想逃跑已經為時過晚。千年的爭斗,讓身處在大陣中的所有修士,肉身盡毀。

  千年之后,大陣破封,道佛妖魔皆以殘存的神識之力,托付于各自的法器之中,紛紛下界尋找肉身爐鼎。

  張猛的運氣很好,剛下界沒多久就遇到一具根骨俱佳的爐鼎,但是……張猛可以發誓,那個凡人的死亡,真的不是他詛咒的,絕對不是!

  腳踢純陽玉虛宮,帶著美女徒弟沖上蜀山搶仙劍,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需要的只是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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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17 12:32 PM

第一章 造孽啊……



  雲端之上,平常人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一座巨大巍峨的浮島正在緩慢地移動著。

  這便是凡人口口相傳的蓬萊仙境,每隔數十年才在人世間曇花一現,隨即再次歸隱虛空之中。

  浮島之上,山清水秀,層巒疊嶂,怪石林立,奇珍異獸無數,更有那仙草靈藥爭芳斗艷,郁郁蔥蔥,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讓人心情舒暢的清香味道。

  但是,在這靜謐的環境中,卻有一處是任何島上生靈不敢逾越的禁地。若是有大神通之人,便可清楚地看到,在這一塊占地百里的范圍內,有一層若隱若現的光芒籠罩著。而此刻,這層光芒仿佛一盞昏暗的油燈,隨時都有湮滅的跡象。

  光芒籠罩的范圍之內,有無數把奇形怪狀的武器,靜靜地矗立其中。這些武器凌空漂浮,有刀有劍,有槍有棒,更有那狼牙大錘和長鞭,更甚者,還有一些仿佛香爐和女人家用的綢帶一般的東西。這些武器和東西分成了兩派,以中間為界限,涇渭分明,遙遙對立。左邊仙靈之氣湧動,右邊卻充滿了森森的妖魔之氣。

  一聲長笑打破了這份靜謐,只聽一人朗聲道:“妄你們自稱正義修士,一千年前施展陰謀詭計,以斗法為名相約我等來此蓬萊仙境,卻沒想到暗下殺手,布下萬劍歸宗大陣,將我妖魔之眾困于此地。如今卻又如何?一千年過去了,我們肉身盡失,爾等還奈何不了我們。”

  仔細看去的話,此地並無人影,但是伴隨著聲音傳出的同時,卻能看到一柄周身散發著妖異之氣的紅纓之槍在微微抖動。

  一聲佛號響起,一柄降魔杵一般的武器往前“走”了兩步,嘆道:“如此足矣!”

  “哈哈哈哈!”紅纓槍大笑不已,“所謂的正義修士,原來只不過是一群白癡。這千年的生死爭斗,雖然讓我妖魔的肉身毀去,你們也好不到哪去。如今我們都只能以神識托付于各自的法器之中,茍延殘喘,我看爾等還能奈我何?”

  “嘯天妖王此言差矣。”一柄拂塵站到了降魔杵身邊,“妖王不若放下彼此恩仇,我等就于這蓬萊仙境中講經論道,共修大果,也好早日再入輪回。”

  “小道士。”紅纓槍的語氣充滿了諷刺,“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嘯天妖王投你門下,做個童子門生?”

  “不敢不敢。”拂塵朗聲回道,“只是千年的爭斗,難道還不能讓妖王明悟麼?”

  “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法。”紅纓槍冷哼一聲,“千年爭斗未果,我們不妨來上第二場。”

  “何為第二場?”降魔杵問道。

  “哈哈,所謂的正義已經蒙蔽了你們的靈識,眼前這大好機會,不正可以相約再斗一場麼?千年了,你們以為萬劍大陣還能運轉麼?而且……各位莫要忘了,今日正是蓬萊仙境于人世間顯現的日子。”

  “嘯天妖王,你敢!”拂塵大喝一聲。

  “有何不敢?”嘯天妖王長嘯一聲,紅纓槍上泛起層層漣漪,與此同時,原本安靜地站在紅纓槍身後的那些妖魔法器,也一同發難。正義修士的法器一時不察之下,只能施法抵御。

  雖然眾人的肉身早就毀去,但以神識御器依然發揮了很大的威力。充沛的靈氣在兩派中間相遇,如同拍天的浪水一般,猛然朝上卷去。

  只聽嘩啦一聲,籠罩在這片范圍上空的光芒便如風中的燈火,迅速熄滅了。

  “不好。萬劍歸宗大陣被毀,妖魔要跑!”降魔杵大驚,驅法就朝前追去,卻哪還見到妖魔法器的影子,遠遠地,只聽到嘯天妖王的長笑之聲:“多謝各位出手相助,我們人世間再見!”

  “嘯天妖王此人,城府太深,居然借助我等之手,徹底毀去大陣的束縛。”拂塵嘆息一聲道:“看來人間界又要遭劫了。”

  “我等大意了,不如嘯天妖王心思縝密,居然還能在意今天是蓬萊仙境顯現的日子。”降魔杵也說道。

  “現在怎麼辦?”

  “妖魔已經侵入凡界,想必再過不久就能托舍重生,到那時候,人間界將會生靈塗炭。各位道友,唯今之計,我們也只能下界尋找傳人了,只有人間界有足夠的力量抵擋,才能確保無憂。”

  “大師所言甚是。”各仙家法器點頭道。

  “事不宜遲,蓬萊顯現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過了這個時間,我們將只能等待下次機會,各位請隨我來。”

  *****************

  萬米高空,一柄漆黑的大劍正在急速飛行,眨眼之間已經行進百里。只見此大劍長約四尺,寬三指,造型張狂奔放,隱約透著一股殺氣,光芒內斂,劍柄與劍身完美銜接,而劍柄之處更鏤刻著鱗片狀的花紋,正所謂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日他仙人的,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張猛現在滿肚子惱火,這份惱火已經持續了快一千年了。

  想當年,他只不過聽說仙魔約定于那蓬萊仙境斗法,一時好奇也跑過去觀看,想看看有沒有什麼便宜揀,卻沒想到那一群禿驢臭道士們居然暗中布下了萬劍歸宗大陣,等到自己察覺的時候,想跑都跑不掉了。

  雖然自己是個散修,為人不正不邪的,平時也沒和什麼人結怨。但是在那萬劍大陣之中,仙魔斗法之時,自己還是被毀去了肉身。

  若不是自己實力強大,肯定會落個神識俱滅的下場。

  一想起這個,張猛就滿眼婆娑。

  怎麼就這麼倒霉呢?那一群仙佛妖魔,沒一個是好東西!打架就打架唄,干啥扯上我啊?

  肉身盡毀,一生的修為也隨之消散。神識雖然托付于純鈞仙劍之中,卻也不是長久之計,只有先找個肉身托舍,才能穩住神識。否則時日久了,自己肯定逃不了神識俱滅的下場。

  這凡間可不比蓬萊仙境的靈氣充裕,這人世間繁華種種,卻也骯臟不堪,靈氣渾濁,才從蓬萊回來三天,張猛就覺得自己的神識之力消退了一截。

  可是尋找肉身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若是隨便找個肉身,自己確實可以繼續活下去,但若是肉身資質根骨不行,以後還怎麼修煉?

  而資質根骨上佳的凡人,也不一定就符合自己的心法。這一路飛來,張猛已經觀察了好多人了,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

  更何況,自己雖然不正不邪,卻也不是那邪魔外道,強行吞噬別人魂魄,占據凡人肉身的事情可干不出來。  那樣有違天道啊,等到飛升的時候,天罰之力肯定會加重。

  再找找吧,若是實在不行,就強行吞噬某個凡人的肉身,托舍重生得了。張猛知道那些妖魔肯定就是這麼干的,至于那七大門派和正義的修士的神識,應該是找傳人傳法,指導他們修煉,再等待天年大限之時,煙消雲散吧。

  迂腐!什麼是正義?什麼又是妖邪?張猛從來不管這些,行自身事,問心無愧就行。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張猛的神識微微一動,急速飛行的純鈞仙劍也隨之停止了下來。

  “咦,好一個頗有根骨的苗子!”若不是肉身已失,張猛現在肯定要兩眼放光了。感應之下,一個穿著樸素衣裳的年輕人印入張猛的神識之中。

  這樣的根骨,若是放在千年之前,那肯定是要讓七大門派搶破頭也要收入弟子的。可惜現在……估計也沒多少修士存在于這世間了。據張猛所知,千年之前,為保萬一,七大門派已經將人世間的修士差不多全帶到了蓬萊仙境,和那妖魔決一死戰。

  不過……張猛也僅僅是感慨兩聲。

  這個年輕人現在生機旺盛,可不是要馬上死掉的樣子。自己想要尋找肉身,一不能行邪魔之事,二不想跟那些正義修士一樣。只能尋找剛剛死掉的屍體托舍,這樣才不有違天道,也省的遭報應。

  “你怎麼就不死呢。”張猛恨恨地罵了兩聲。

  “嘎……”一聲及其刺耳的聲音響起,在神識感應之中,那年輕人的生機居然瞬間便如同風中的燈火一般,搖曳不已。

  “怎麼回事?”張猛疑惑極了,難道那年輕人碰到了什麼天災人禍?

  再仔細一瞅,卻發現那年輕人被一只巨大的有四個輪子的鐵皮怪物撞飛了出去。

  這個鐵皮怪物張猛這幾天看到不少,都在路上呼啦啦地馳過,速度相當一流,比馬匹跑的快多了。

  張猛頓時緊張了起來,內心中蠢蠢欲動,神念中不可抑止地一遍又一遍地念叨著:“熄滅吧,熄滅吧。”

  張猛現在的心情相當復雜,又是期待,又是愧疚,又滿心希望,又覺得自己特卑鄙無恥……

  造孽啊!

  嘩啦……在狂風暴風之中,那盞搖曳的燈火再沒能堅持住,慢慢地……熄滅了。

  原本緊張的心情突然一陣輕松,張猛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啊!自己正瞌睡著呢,沒想到老天送上來一個上好的枕頭。

  這樣好的根骨,若是再不動手,被別人搶了先,那可就虧大了。

  張猛再不遲疑,按下純鈞仙劍,直直朝那年輕人的肉身飛去。

  一抹凡人肉眼看不到的光芒刺進了那年輕人的腦袋中,隨之消失不見。

  張猛也是一陣虛弱,占據別人肉身之中,需要耗費相當多的神識之力,才能穩住元神。而此刻,他顯然沒有別的心思再關注外面的動靜,只能死死地守住自己的神識。

  年輕人倒在血泊之中,在他前方十米處,一輛紅色敞篷跑車停在路邊,跑車上,一個美女戴著墨鏡,傻傻地看著面前,等了好大一會才反應過來,渾身顫抖地走了下來。

  一大堆人圍聚到了年輕人身邊,有人大喊道:“快叫救護車,打電話報警!”

  “小姑娘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有人對從跑車上走下來的美女說道。

  “我不是故意的啊。”那美女頭皮都是麻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血,而且是自己親手造成的,手足無措道:“他自己突然從馬路對面跑了過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這小伙子也真是的,怎麼不等紅燈呢,而且還不走斑馬線!”

  “別說了,趕緊打電話吧。”

  沒一會,救護車和警車都來了,把倒在血泊中的年輕人抬了上去。美女也沒有逃逸,警察詢問了幾句之後,也驅車將她一起帶到了醫院。

  “千萬不要有事啊。”坐在車上,美女低垂著臉,小手緊握著,“千萬不要有事!”

  “哎。”其中一個警察有些同情美女道:“放心吧,如果事實真的象你說的那樣,這種行為不會構成刑事案件的,錯在他身上,等我們回頭調取一下監控錄像就知道了。”

  “謝謝。”美女抬起頭來,臉上兩抹淚痕,表情楚楚可憐,我見尤憐。




第二章 穩固神識



  張猛在穩固自己的神識,外面發生的一切他雖然不太明白,卻也能了解個大概。

  一幫穿著白大褂的小兔崽子們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折騰些什麼玩意,把自己弄的一彈一跳的。還用了一些很特殊的方法,往自己現在這具肉身內注射一些新鮮的血液。

  張猛很不爽,剛想開口嚇唬他們幾句,卻突然感覺,這具肉身的生機正在慢慢恢復著,體內原本有些郁結的血液也慢慢開始流動了。雖然很緩慢,但確實在恢復了。

  恩?他們用的是什麼方法?

  雖然不太明白,但是既然對自己有益,張猛也就沒再去管了,反而沉浸神識,開始自己的工作。

  慢慢地,張猛進入了一股奇妙的境界,對周圍外物再也感應不到。

  兩個小時之後,急救室的大門終于打開了。

  在外面等了許久的方盈急忙站了起來,緊張地看著醫生問道:“他怎麼樣?”

  “救過來了。”醫生拿下口罩淡淡地說道,“放心吧。”

  “謝謝。”胸中的一顆大石落了下來,方盈不禁松了一口氣。沒死就好!

  “不過他全身有很多處粉碎性骨折,肋骨也軋穿了左肺葉,需要住院治療,你是他的家人麼?過來辦理手續吧。”

  “我不是他家人。”方盈搖了搖頭。

  雖然這麼說著,方盈還是幫那個年輕人辦理了一切手續,叮囑醫生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一定要將他治療痊愈,最好不要留下任何後遺癥。

  “監控結果出來了,那小子在綠燈的時候橫穿馬路,而且還沒走斑馬線。”正在這時,一個警察走了過來說道。

  “這樣啊。那就沒這位小姐什麼事了。不過……人是你撞的,這段時間的住院費用和以後的調理費用,怕是要你承擔了。”另外一個一直跟在方盈後面的老警察說道。

  “這沒問題。”方盈終于感覺輕松了許多。

  張猛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三天了。

  睜開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微微地呼了一口氣,三天時間,讓他將自己的元神緊緊地固定在這具肉身之上,而代價就是自己失去了所有的一切,都必須重新再來了。

  現在的自己,除了閱歷和經驗之外,和一個普通人並無分別。

  這三天時間,張猛也融合了這個年輕人的記憶,巧合的是,這個年輕人也叫張猛,是附近一所大學的學生,那天趕著去做家教,卻沒想到橫遭此禍。悲劇啊!

  這年輕人上輩子缺德事肯定沒少干,張猛自我安慰著。

  全身都是酸疼的,很有點不適應,天知道自己多少年沒感覺到疼了,嘴巴干裂,喉嚨也干燥的很。

  扭頭微微看了一下周邊的環境,張猛發現這是一個很高檔的病房。

  整個病房就只有兩張床,自己睡了一張,另外一張應該是新添進來的,上面躺著一個美女。

  很新奇啊,對于張猛來說,這里的一切都是無比的陌生和新奇。

  瞪著眼睛看了半天,再和融合後的記憶印證一下,張猛發現自己認識了不少東西。

  千年了,變化真大。這里到處都是人,熙熙攘攘,馬路上跑著各式各樣的鐵皮怪物——哦,那玩意應該叫做汽車。

  最讓張猛感覺不舒服的地方就是,靈氣太過渾濁,雜亂不堪,再不復千年前的光景。

  張猛張口想說話,卻只能從喉嚨里發出咕嚕嚕的聲音,聲音雖然輕微,卻依舊將那邊床上的美女吵醒了。

  美女雙眼通紅,頭發披散在肩膀上,扭頭看了一眼張猛,頓時驚喜地爬了起來,來到張猛面前盯著他道:“你醒了?”

  張猛微微地點了點頭。

  “醫生,醫生,他醒了。”美女摁了一下旁邊的一個紅色按鈕,略帶著興奮的語氣喊道。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美女將小腦袋湊到了張猛面前,輕聲地詢問著,一股香氣撲來,看著這個美女如詩如黛一般的面容,張猛有些臉紅了。

  日他仙人哦,自己還會臉紅?修為沒了,定力也沒了麼?

  閉上眼睛深呼吸幾次,張猛才張開嘴巴輕聲道:“水。”

  “我給你拿,等著。”美女就象個開心的小麻雀一般,蹦蹦跳跳地跑掉了。

  沒一會,醫生過來檢查了一番,告訴張猛和美女道:“醒了就好了,沒有生命危險了。這幾天暫時不能吃東西,給他熬點湯水補補身子吧。什麼時候能放屁了,什麼時候才能吃東西。懂了麼?”

  張猛大窘,倒是那美女,微紅著小臉替他點了點頭。

  隨後的幾天,張猛過的相當舒坦,那個美女幾乎每時每刻都陪伴在他身邊,陪他聊天,給他講故事,張猛開始的時候還覺得她挺煩人,不過慢慢地,也就習慣了,時不時能和她聊上兩句。

  通過聊天,張猛知道這個美女叫方盈,而根據張猛的觀察,此女必定是個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

  至于方盈時不時變戲法弄出來的湯,張猛持有嚴重的懷疑態度,一般來說,千金小姐一類的人物是不可能自己會做飯的,但方盈卻信誓旦旦說是自己弄的。

  不管真相如何,湯,還是很好喝的。

  醫院也確實如方盈的囑咐,花費了相當昂貴的藥物來替張猛治療,反正方盈家不缺錢。

  如此調理了半個月之後,張猛自己能下床走路了,這種恢復速度讓醫院的醫生們大為感慨。

  只有張猛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在夜深人靜地時候,聚攬了天地靈氣修復肉身而已。

  不過現在身體不便,空有心法,卻無法深入地修煉,只能聚氣。

  張猛原本的肉身是附近一所高校的大四學生,高校名叫復華大學,師資相當雄厚,全國排名也是五十名之內的。得知張猛出了車禍,全班的師生都跑來看望,帶來不少水果禮物。

  這肉身的主人,平時也沒這麼好的人緣,因為出身比較貧寒,父母雙亡,在孤兒院長大,所以多少有點自卑心理。但是出了車禍嘛,大家便一同來看望他了。

  班級里面的幾個男生,看到方盈之後,都有些眼睛冒光。倒是方盈顯得落落大方,坦言承認是自己撞到了張猛,才導致他在這住院的。

  輔導員臨走的時候讓張猛好好養身子,按照學校規定,可以給他報銷百分之九十的醫療費,至于學業什麼的就不用擔心了,大四了,課程基本已經完結,現在只需要做畢業設計就行。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17 12:34 PM

第三章 寂寞如雪

  雖然人是方盈撞的,但是她不可能每時每刻地陪伴在張猛身邊。除去最開始的幾天守護著之外,剩下的日子基本是醫院的護士在照顧張猛。

  不過方盈也隔三岔五地跑過來看看他,來的時候自然不會空手,每次必定是煲了湯帶著。

  白天的時候,張猛就老老實實地躺在病床上安心修養,無聊的時候看看電視和報紙,雖然融合了這個身體以前的記憶,但是張猛覺得自己也應該再多了解一下現在的世界。

  晚上趁著護士休息,張猛就入定聚攬天地靈氣。

  可惜的是,這具肉身傷勢頗重,現在很不方便,再加上天地靈氣渾濁雜亂,聚攬速度很慢,即便如此,張猛的傷勢也以醫生們嘆為觀止的速度在恢復著。幾乎每一天醫生來檢查,都會驚嘆一番。

  最讓張猛感覺到難堪的是……自己無論小便大便,那個護士都跟隨在自己旁邊,尤其是小便的時候,命根子被人家小姑娘捏在手上的感覺真的是……非常不爽。

  命啊!張猛認了。

  而除了最開始那一次,全班同學在輔導員的帶領下過來看望過之後,再沒人來探望張猛了,這也從另一個側面說明了這具肉身平時的人緣實在不怎麼樣。

  不過無所謂,張猛是不在乎這些的。每天好吃好喝的,還有美女護士照顧,自己更因為撿了這樣一個具有修仙根骨的肉身心情也愉快,恢復的很是良好。

  自從能下床走路之後,張猛就經常讓照顧自己的小護士扶著自己出去走走,觀察著這個陌生的世界。每次當張猛盯著一些常見的東西問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問題的時候,那小護士都忍不住想笑。

  感覺這個年紀不大的男孩就象是個老古董似地,小護士這樣想著。

  而張猛也找到了打發時間的一個樂趣,頭幾天看電視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片子,這幾天一直在追看。

  這天正當張猛面帶著微笑欣賞這令人心情愉悅的大片的時候,方盈推門走了進來。這個美女依舊是一副青春張揚的模樣,頭上頂著墨鏡,手上提著煲好的湯,進門對張猛打了個招呼,隨即扭頭看了一眼電視道:“咦,你喜歡看這種兒童動畫片啊。”

  張猛的眉頭跳了跳,臉上的微笑也斂了下來,干咳兩聲道:“無聊打發下時間。”

  方盈嗤笑一聲,將保溫瓶放到了桌上,漫不經心道:“喜歡看就看唄,又沒人笑話你。”

  張猛撓了撓額頭,面上有些發燒,依舊說道:“就是無聊打發下時間罷了。”

  方盈使勁抿著笑,將一碗熱湯送到了張猛手上,促狹地看著張猛。

  張猛被盯得很不好意思,一邊悶頭喝湯,一邊豎著耳朵傾聽電視里面的動靜。

  殺人滅口!這事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怎麼在修仙界立足……

  “貓和老鼠是一部很經典的動畫片。”方盈突然說道,“創作歷程經過了整整二十五年時間,這套動畫片以鬧劇為特色,情節十分熱鬧。很多人喜歡看啊,我也是。”

  張猛一口湯悶在胸口,劇烈地干咳了起來。

  “那里面的小老鼠簡直太狡猾太可愛了,每次都能大獲全勝。”方盈也將目光轉向了電視。

  “這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張猛搖了搖頭,“用來娛情倒是無所謂,若是當做人生哲理,那就大錯特錯了。大丈夫當能屈能伸,那老鼠不應該三番五次挑釁貓的耐心。相反,我比較欣賞那只貓,明明能輕而易舉地抓到老鼠,卻每次都陪它玩耍。高處不勝寒,寂寞如雪啊!”

  方盈眨巴著眼睛看了張猛半天,只見到他一臉嚴肅的神色,頓時狂笑不已。

  “不看了。”張猛走過去關了電視。  傷自尊了!自己說的難道不對麼?這小姑娘笑得如此放肆是個什麼意思?

  “你生氣拉?”方盈走到張猛面前,伸出兩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我干嘛生氣?”張猛繼續喝湯。

  “真小氣。”方盈也不再理他,這段時間已經有點熟悉這個男生的個性了,索性從包包里拿出一個psp,找了個游戲玩了起來。

  喝過湯,張猛來到陽臺上曬了會太陽,聽到方盈那邊劈里啪啦一陣陣的炸響,頓時有些疑惑地走到她身邊,低頭朝下看去。  只看到方盈手中拿著一個粉紅色的psp,正在玩飛行躲避游戲。

  這玩意張猛能從記憶中找出一點痕跡來,不過卻是第一次見到實物。只見方盈控制著自己的角色,在一片槍林彈雨中左沖右突,反應相當敏捷。

  “啊,我又死了。”方盈氣憤地叫了一聲,屏幕上,那架飛機發出轟地一聲爆響,四分五裂了。

  “動作太遲鈍。”張猛評價道。

  “你來!”方盈氣呼呼地將psp遞到了張猛手上,張猛接過仔細地看了一下,摁了幾個摁扭問道:“這個是上下左右麼?”

  “恩。”方盈指了指旁邊另外一個摁扭道:“這個是超能量外殼,能暫時無敵,不過只能使用三次。”

  “哦。”張猛點了點頭,“規則就是躲避開所有的攻擊是吧?”

  “恩。”

  “怎麼開始?”張猛抬頭詢問道。

  方盈接過設置了一番,然後遞還給張猛:“摁一下這個就算開始了,不過我相信你連第一關都不會闖過去的。”

  還真是設計精細,這千年來,凡人的科技發展很快啊。

  當張猛摁下開始鍵位的時候,一架飛機出現了,慢慢地加速,然後朝一片虛空中行進而去,不多時,便碰到了幾個敵人朝自己射擊。

  “快躲開。”方盈眼看著子彈就要落到飛機身上,趕緊叫道,卻發現張猛的手微微一動,控制著飛機險之又險地避了過去。

  “還說我遲鈍,自己的反應一樣遲鈍!”方盈輕聲嘀咕道。

  第一關,遭遇的攻擊並不是很多,幾乎每次,那些子彈都擦著飛機飛過,張猛一臉的古井不波,反倒是方盈,次次都要捏一把汗水。

  “僥幸罷了。”方盈輕聲地哼哼著。

  第二關的攻擊就變的稍微多了起來,但是張猛的反應依舊如此,輕輕地摁著摁扭,那看似就要掛掉的飛機每次都能有驚無險。

  “你以前玩過這個吧?”方盈問道。

  “沒玩過。”張猛搖了搖頭。

  “騙人,第三關,你死定了。”方盈恨恨地說道。

  每一次闖關成功,便要面臨著更多的敵人朝自己射擊,而要躲避的子彈就會越來越多。對操控者的反應是一個循序漸進的考驗。

  但是方盈發現自己的願望落空了,無論那些子彈怎麼密集,張猛都會有條不紊地避開,連一次擦傷都沒有。

  “第四關,你死定了。”  ……

  “第五關,你真的死定了!”

  ……

  “第六關,這次你真真的死定了。”

  ……

  “咳咳,天氣好熱啊。”面對著張猛扭過頭盯著自己的眼睛,方盈有些不自然地干咳地兩聲,已經第八關了,方盈剛才也是在這個關口落敗的。

  第八關遭遇到的攻擊已經密集到了讓人手足無措的程度,但是張猛控制的那架飛機卻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盤旋,側移,左右微微擺動,方盈不經意地將目光投向了張猛的雙手,發現那幾根手指頭在靈活地跳動著,很穩,很迅速。

  “啊,快用無敵!那一片是不可能躲避過去的。”方盈突然喊道。

  張猛沒有用所謂的無敵,手指接連跳動著,那飛機以一種微不可查的幅度在左右移動,三秒之後,飛機在一片密集的彈雨中毫發無傷地穿了過來。

  “不可能吧!”方盈傻了,這游戲沒外掛啊,剛才明明看到子彈都貌似打中了飛機,怎麼會沒事?

  十分鐘後,張猛將psp還給了方盈,屏幕上,漫天的鮮花飛舞,飛機穿梭其中,通關的恭喜聲響起。

  “你以前是不是玩過的?”方盈弱弱地問道。

  “沒玩過。”張猛依舊搖頭。

  “你玩過的對吧?你故意騙我的。”方盈緊追不舍。

  “好吧好吧,我玩過,這游戲我從三歲就開始玩了。”張猛苦笑一聲。

  “我就說嘛,我玩了一個月才到第八關,你怎麼半小時就通關了。不過,還是好厲害哦。”方盈的眼睛開始冒星星了。

  之後的日子,方盈每次過來除了帶點煲好的湯,還會帶一個新款的游戲過來為難張猛,不過次次都被張猛輕而易舉地通關,小姑娘每次都能氣的半死。





第四章 斬塵緣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也到了張猛出院的日子。

  這天風和日麗,當張猛辦理完手續走出醫院的時候,卻發現一個俏麗的美女帶著墨鏡,靠在一輛紅色敞篷跑車的車門上,面對著自己微笑。

  張猛咧嘴笑了笑,正是那輛跑車,終結了這具肉身的生機,給予了自己托舍的機會。此刻再見到……真他娘的親切啊。

  “開不開心?我來接你了。”方盈笑著問道。

  “還好。”張猛點了點頭,對于重新回到人世間遇到的第一個人,張猛還是存有好感的,更何況,方盈是個美女。

  “不過作為一個淑女,還是笑不露齒好一些。”張猛繼續說道。

  方盈趕緊閉上了嘴巴,沖過來踩了張猛一腳,氣鼓鼓地道:“要不是看你剛出院,肯定狠狠地揍你一頓。”

  “這個送給你,以後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方盈示威了兩下,又拿出一個玉佩,塞到張猛手上,“請一位大師開光過的哦,很靈驗的。”

  張猛嗤笑了一聲,這玉佩上雖然有靈氣,但是太過薄弱,這種程度,就算是現在的自己,隨手都可以做到。不過人家一片好心,也不能說什麼,只是接過道謝。

  “走吧。”方盈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車門。

  “去哪?”張猛楞了楞。  “請你吃飯啊,吃完飯送你去學校。”

  “哦。”

  這位美麗的千金小姐帶張猛去的地方很是高檔,張猛的衣著和周圍的環境形成了一股強烈的視覺反差,讓周圍的客人不自覺地就將目光投到他身上。

  對此,張猛仿佛渾然不知,跟在方盈後面面帶微笑,鎮定自若。

  方盈點了不少菜,還特意開了瓶紅酒慶祝張猛的痊愈。

  張猛一邊斯文地品嘗著這人世間的美味,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方盈聊著。

  “我怎麼感覺你很有點不同啊。”方盈喝的小臉有些紅,盯著張猛問道。

  “有什麼不同?”張猛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恩,味道不咋地,度數太低,還不如白開水。

  “說不上來,就是感覺你對一切都很淡定。出了車禍也是,住院的時候也是,現在也是。”方盈手托著下巴道,“至少是我撞了你,普通人醒了之後應該會問罪吧?要是碰到不講理的,賴上我都有可能。”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沒什麼好抱怨的。再說了,我賴著你做什麼?而且這本身就是我的錯。”

  “你倒是看的開。”方盈笑了,伸手從旁邊的包包中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張猛面前道:“這是我給你的賠禮,里面有十萬,密碼是你的生日。”

  張猛抬頭看了看她,清楚地從這個美女有些迷醉的眼中看到了殷殷的期望。

  “謝了。”遲疑了片刻之後,張猛沒有絲毫客氣地將銀行卡收了起來。

  “應該的。”方盈臉上雖然還掛著笑容,卻牽強了許多。

  很失望啊,原本以為這個男生是個比較特別的人,但是卻沒想到這麼簡單地接受了十萬的銀行卡,實在跟自己的期望出入太大了。

  原本溫馨熱鬧的場面一瞬間沉寂了下來。

  “我吃飽了。”片刻之後,張猛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哦,我有點暈,你自己回學校吧。”方盈撐著自己的額頭說道。

  “恩,你開車也小心點。”說完之後,張猛走出了這個包間。

  “對了,以後要是還有什麼後遺癥的話,記得打電話給我。”方盈仿佛隨口一說。

  望著這個仿佛對什麼都不在乎的男生的背影,方盈苦笑地搖了搖頭。說不上為什麼,就是心中很失望。

  在醫院相處的時間,這個男生給她留下的感覺很特別。方盈倒是覺得可以和他做個朋友。平時無聊的時候聊聊天啊之類的。但是現在……看到他毫不客氣地接受了自己給他的銀行卡,方盈失望了。

  當期待和現實形成反了反差,方盈才發現,這個男生應該不是那麼淡然的。至少,對金錢如此。

  一瓶紅酒,張猛只喝了一口,剩下的都被方盈一個人干掉了。

  當張猛走出這間規模恢宏的酒店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和這個叫方盈的小姑娘應該沒有交集了。

  造孽啊!自己是個追求仙道的人,若是和普通人糾纏太深的話,肯定會平白增添不少麻煩。

  所以當他看懂了方盈眼中的意思的時候,故意打破了那份期待。

  走出酒店,摸摸口袋,只有身份證和學生證,另外就是十幾塊零錢。

  去哪呢?自己現在修為盡喪,應該趕緊找個地方安心地修煉才對。瞇著眼看了看渾濁的天空,張猛知道,這份看似平靜的環境,再過個三五年怕是要亂了。

  妖魔們托舍重生,正義修士們擇人傳法,頂多三五年之後,一些修士和妖魔就會再次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張猛不想惹麻煩,仙佛妖魔什麼的,跟他沒關系,一千多年前,他也就是個散修,靠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擁有了元嬰三層的實力。

  上次因為一時貪念而導致肉身盡毀,失去了霞舉飛升的機會。這次好不容易又找到一個根骨俱佳的肉身爐鼎,說不得也得再修上一次了。

  思量了片刻,張猛還是決定先回復華大學,那里人多,又是朝氣蓬勃的年輕人聚集之所,想來邪魔外道不會隨便侵入,倒是一個隱藏身份躲避麻煩的好地方。

  只要給自己一段時間修煉,讓自己擁有自保之力之後,自己就可以再次問鼎仙道了。

  高校里的一切,讓張猛又熟悉又陌生,熟悉來源于這具肉身原本的記憶,陌生的是張猛自己的感覺。

  憑著記憶回到原本的宿舍,幾個室友見到張猛之時,都很有點吃驚,他們也沒想到張猛能這麼快就出院。

  “小子,平時不坑不響的,幾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沒想到你還挺有本事的啊。”剛走進寢室,迎來的不是熱烈的歡迎,而是一個相貌有點猥瑣的室友的詢問,這個叫蔣志道的室友一手勾著張猛的脖子,一邊以及其曖昧的聲音問道:“那個撞到你的美女叫方盈?有沒有她的電話?”

  張猛皺了皺眉頭,伸手將蔣志道的胳膊拿了下來。

  張猛以前很自卑,也是寢室幾個人調笑的對象,雖然不至于明目張膽地欺負他,但是明里暗里卻占他的便宜。

  蔣志道又將胳膊攀了上來,狠狠地摟著張猛道:“有沒有她的電話啊,說,你是不是故意朝她車上撞的?”

  “拿開。”張猛扭頭微笑地看著蔣志道,語氣中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什麼?”蔣志道楞了一下,其他正期待下文的室友們也楞了一下,大家完全沒有想到平時悶不吭聲的張猛是這個反應。

  張猛卻沒有再跟他廢話,伸手扣住了蔣志道的胳膊,隨手一掀,蔣志道哎吆一聲,捂著手倒退三步。

  “張猛!”蔣志道大喝一聲,剛舉著拳頭朝張猛砸來,已經被張猛一腳踹在了肚子上,蔣志道蹬蹬蹬蹬倒退了好幾步,這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其他幾個人徹底傻眼了。這還是張猛麼?怎麼住了一次院出來之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似地。

  “和氣和氣。”另外幾個人見勢不對,趕緊出來勸架,其中一人伸手拉起了蔣志道對張猛說道:“我說張猛,你下手也太狠了點吧?都是自己兄弟,有必要這樣麼?”

  “你們何時拿我張猛當我兄弟?”張猛冷笑一聲,其他人臉色頓時訕訕起來。

  蔣志道咬著牙,還想再沖上來,卻被其他人死死的拉住了,憋了半天氣這才說道:“好,這話是你說的。張猛你給我記著。”

  張猛微微嘆了口氣,看來,學校也不是什麼好呆的地方。

  得找個安靜的地方啊,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自己可以出去租房子住的。

  以前是沒有錢,但是現在自己身上有一張銀行卡啊。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17 12:34 PM

第五章 太虛劍意


  想到就做,來到學校里面的銀行,從中取出了五千塊錢,張猛一個人來到了學校旁邊的小區尋找房子。

  張猛沒有多少要求,只要求有個面朝東方的陽臺,樓層越高越好,最好是頂樓,這樣方便一些。

  有錢在哪都好辦事,很快張猛便找到了一個符合自己要求的房子。

  學校附近的房子一邊都是出租給學生用的,所以價錢相對要便宜一些,不過即便便宜,這間兩室一廳的房子也要一千塊一個月。

  張猛預付了一個季度的房錢,和房東簽了合同。

  一個季度的房錢三千,再加上房屋內部硬件設施的押金一千,張猛手上還剩下一千塊。出門來到附近的商場買了幾床被子和一些生活用品,當晚就住了進去。

  自己現在可不比以前,這具肉身脆弱著呢,必備的生活用品還是需要的。

  晚上,張猛盤膝坐在陽臺上,一邊打坐聚氣一邊思索著。

  打坐聚氣可以說是每個修士必備的課程,只有體內的靈氣聚集到一定程度,才能開始修煉修仙功法。

  張猛在醫院的一個月時間就開始聚氣了,現在多多少少已經有一些根底。而且這里地勢很高,露天陽臺更加有利于張猛修煉,效率比之前高了不少。

  修仙之路,共分六大境界,分為洗髓、御器、金丹、元嬰、天罰、飛升!而每一個境界,又分為九個層次。

  張猛現在考慮的是,自己該修煉什麼樣的功法。

  原本的張猛,是個散修,沒有師傅指導,沒有師門的優勢,所有的實力和修仙之路,全部都是靠自己一步步摸索出來的。這期間,可以說是荊棘滿布,其中一步走錯,都會落個神識俱滅的下場,不過張猛走了過來,最終成為了元嬰三層的高手,要知道,當時最強大的正義修士,也不過才元嬰八層而已。

  這已經是個了不起的成就了。

  不過張猛現在覺得,自己摸索出來的不一定就是正確的,因為自從自己進入元嬰期之後,修煉的速度就越來越慢,到了元嬰三層,更是止步不前,停滯了下來。

  一種出名的修仙功法,必定是經過無數前人的修煉印證,然後修改完善,才會傳下來。張猛沒這個優勢。

  想著想著,張猛的腦海中又閃現出另外一種功法來。

  這個名叫太虛劍意的修仙功法是他從一個山洞中偶得的。很是博大精深,只不過當時的張猛,修為已經是金丹期了,想要改修功法,除非自廢修為,否則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這個功法就被他保管了起來,時不時拿出來看看,和自己的修煉佐證。

  看的時日多了,這套太虛劍意也被張猛掌握了。

  現在擺在張猛面前的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之前自己摸索出來的功法修煉,另外一個就是修煉太虛劍意!

  躊躇啊!自己摸索出來的肯定適合自己,但是一旦到了元嬰期又進展緩慢。而太虛劍意呢,自己壓根沒修煉過,根本不知道修煉後是什麼情況。

  好在現在時日還多,沒到抉擇的時候,張猛也不急,只是每天注意聚氣就行了。

  大四的學生沒有課程,只有畢業設計,不過即便如此,每個星期還是要去導師那里匯報自己的設計進展,然後根據導師提出的意見進行修改。

  張猛原本的設計做的中規中距,進度也比別人快了一截,不過自從車禍住院一個月之後,進度反而慢了下來。

  導師是個很風趣的小老頭,知道張猛現在身體不便,也不催他,只是叮囑先養好身體,再慢慢做畢業設計,不過以後每個星期一次的匯報,還是要做的。

  這下張猛更清閑了,畢業設計什麼,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自從搬出了學校之後,就沒人再來煩張猛了,白天的時候鍛煉下身體,以促進元神和肉身的融合程度,晚上就打坐聚氣,日子過的倒也清閑,唯一讓張猛有些躊躇的是修仙功法的問題,這些天他一直沒有決定下來到底修煉哪種功法。

  一個月之後的一天晚上,張猛依舊在陽臺上打坐聚氣,慢慢地,朝陽從地平線上升了起來,萬道霞光普照眾生,張猛平緩地呼吸著,聚氣著,將東來的紫色吸收進自己的體內,沉澱在丹田之處。

  驀然,張猛的神識一動,他發現自己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到丹田處元氣的聚集了,連帶著五臟六腑也看的清清楚楚。

  內視!當聚氣到了一定程度之時,元神之力也就會變得強大。內視是一道分水嶺,也是一個標志,標志著修煉之人已經可以選擇功法開始修煉了。

  平常修士自然不會有這麼快的速度,兩個月就有內視的功力,但是張猛不同,攜帶著前身的記憶和閱歷,對打坐聚氣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無形中也縮短了這一步的時間過程。

  天地間的靈氣,在自己的聚攬之下,吸進五臟六腑,淬煉著肉身,在丹田之中聚集著,壯大著自己的元力。

  丹田之處,一柄漆黑的小劍靜靜地矗立在那里,正是自己的成名仙劍——純鈞!

  當初張猛得到太虛劍意這套功法的時候,還得到過另外兩樣東西,一個就是這把純鈞劍!否則以張猛散修的背景,根本沒辦法收集材料煉制屬于自己的法器。

  托舍的時候,張猛耗費巨大元力,將純鈞劍封印在這具肉身的丹田之中,只有等修為達到了洗髓五層之時,才能解封純鈞劍的束縛。

  看到純鈞劍,張猛原本躊躇的心情豁然開朗。決定了,修煉太虛劍意,放棄之前自己摸索出來的修煉之路。

  促使張猛下這個決定的是另外一個東西,與其說是東西,不如說是劍法。

  當初張猛在一個山洞中得到了太虛劍意這套修仙功法,還得到了純鈞劍,更有一套和太虛劍意相匹配的劍法——天道劍勢!






第六章 天道劍勢


  當時的張猛已經有金丹期的修為,自然不會修煉太虛劍意。但是天道劍勢他卻可以修煉。

  這套劍法威力很大,幫過張猛不少的忙。但是當時的張猛總覺得,這套劍法是少了點味道。

  現在想想,既然太虛劍意和天道劍勢是匹配的功法和劍法,那施展天道劍勢自然要用太虛劍意心法了。所以才會讓人覺得少了點味道和精髓。

  天道劍勢既然擁有那麼強大的攻擊力,想來對應的心法也不會差到哪去,至少,要比自己摸索出來的強。

  既然下了決定,就可以開始修煉了。

  但是張猛卻沒有急著修煉,而是慢慢地回憶著太虛劍意心法。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在蓬萊仙境光和別人打斗了,要是說忘記什麼也很正常。

  但是一回憶起來,張猛卻發現,封存的記憶全部湧了上來,太虛劍意這套功法完整無缺地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

  太虛劍意,無上功法,共分十二層,使用起來威力無窮,修煉的過程也是循序漸進,前面修煉起來很困難,但是越到最後,根基打的越穩當,修煉的速度反而更快。

  人體也有十二經脈,太虛劍意的十二層,每一層同樣對應著一條經脈。只有打通了對應的經脈,那一層才算修煉成功。

  太虛劍意,主要是淬煉自己的肉身,將所有雜質統統煉化,以達到純潔無暇的程度。活化每一處經脈和穴位,帶動天地靈氣湧入己身。修煉到了極致,靈氣生生不息,人就是自然,自然就是人!

  所以,在前期修煉起來很困難,因為修煉之人要一個穴位一個穴位的打通,人體穴位無數,想要全部打通實在太艱難了。

  但是一旦這些穴位打通之後,經脈便活絡了起來,修煉的速度也會隨之增加。

  而在回憶的過程中,張猛也記得了太虛劍意功法譜上的一句話:“平常修仙之人追求的是霞舉飛升,但是太虛劍意修煉到極致卻可肉身成聖,其中差距不可同日而語。”

  肉身成聖麼?張猛能從這套功法中看出一點點端倪來。

  而太虛劍意的劃分也很是明朗,每兩層對應一個修仙境界,也就是說,修煉到第二層圓滿的話,修為上洗髓也大圓滿境界了,一腳踏入御器的程度,修煉到第四層圓滿的話,修為上御器也就大圓滿,一腳踏入金丹的程度。

  這些,可比自己摸索出來的好很多啊。自己摸索出來的功法亂七八糟的,沒有個規矩,怎麼成方圓?

  而那天道劍勢更是了不得,天道劍勢僅有九勢,分為:太極無極,兩儀化形,三才化生,四相輪回,五行方盡,六合獨尊,七星龔瑞,八卦洞玄,九轉歸一!

  當時張猛元嬰三層的修為,也僅僅只能施展出前四勢,還有些力不從心。但是就算只有這四勢,其他修士也不想與張猛打斗,原因是這四勢的威力太大了。

  既然要修煉太虛劍意和天道劍勢,一柄武器是必不可少的,純鈞劍現在還無法解封,張猛白天的時候出門去商城轉了一趟,買了一把沒開封的長劍,精鋼打造,雖然是個道具,但是入手也頗為沉重。

  暫且拿來練劍用倒也不錯,只要不灌入元力,比劃一下招式應該不會損壞的。

  當天晚上張猛就開始修煉太虛劍意了。

  太虛劍意第一層,修煉的是手少陰心經,共要打通九個穴位,始于極泉穴,終于少沖穴。

  兩個月的聚氣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至少張猛現在已經有了一點底子。

  沉浸心神,摒棄五官之感,調動起丹田之處的元力,張猛帶動著它們朝極泉穴沖擊而去。

  不算深厚的元力剛一接觸到極泉穴,原本暢通無阻的元力就仿佛撞上了一堵高墻,怎麼也前進不了了。與此同時,一股深入到魂魄深處的痛楚從神識上傳了過來。

  張猛豁然睜開了眼睛,大口地喘著氣,渾身都在顫抖,冷風一吹,脊背都是涼的。

  第一次沖擊,失敗。

  張猛卻並沒有氣餒,等了片刻之後再次入定,帶動著元力朝極泉穴沖去。

  那是一堵堅韌的高墻,一堵足以蔑視張猛元力的阻礙,張猛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發起了幾次沖擊,無一不是無功而返。元力徹底被截斷在極泉穴的位置上。

  一整晚,張猛都在摸索著如何沖開極泉穴,但是無論他嘗試多少次都沒有成功。

  等到天亮的時候張猛自己也放棄了,睜開眼睛之時,才發現自己身上一層厚厚的淤灰,還有股淡淡的腥味。

  這就是淬煉肉身麼?張猛將胳膊湊到自己面前聞了聞,以前修煉的時候可沒有這個樣子。但是張猛知道,這些腥味和淤灰,全部都是自己身體內的雜質。

  雖然沒有沖擊成功,張猛還是很高興的。因為太虛劍意確實有淬煉肉身的功效,而且還很明顯。

  接下來的幾晚,張猛都在嘗試著沖擊極泉穴,白天的時候則帶著精鋼長劍去學校。

  既然要練劍,肯定要有一片合適的地方,自己的房間太小,並不適合。

  學校里面有一個後山,後山規模不大,也不小,因為地處偏僻,平時很少有人走動,來此練劍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張猛生怕有人發現,所以在後山的最里面,找了個比較空曠的地方,除去雜草,天天來此演練天道劍勢的劍招。

  現在元力太少,也只能演練劍招,以此來熟悉一番,免得時間太久忘記了。

  這天正當張猛提著劍往後山走去的時候,卻突然聽到旁邊兩個學生的對話。

  “聽說後山出現了一條大蛇,足足有十幾米長!”其中一人說道。

  “真的假的?”另外一人問道。

  “這事已經傳開了,難道你不知道麼?據說是昨天晚上一對夜鴛鴦晚上去偷情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

  張猛微微皺了皺眉頭,仔細傾聽了起來,不過那學生也是道聽途說,了解的不多,說了幾句之後便轉移了話題。

  十幾米的大蛇,張猛見到過不少,不過那都是一些修煉有成的妖物。

  學校里面應該是陽氣充裕之所,怎麼會出現妖物呢?或者僅僅是一條普通的大蛇?那為什麼自己這幾天去練劍的時候毫無察覺?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18 11:30 AM

本帖最後由 sakura001212 於 2009-11-19 03:14 PM 編輯

第七章 妖


  張猛覺得自己有必要親自去查看一番。

  來到后山,在里面轉悠了一圈,最后張猛停在了一片伏到在地的草叢邊,彎下腰來,若有所思。

  淡淡的妖氣!確實有妖物出沒過后的痕跡。

  昨天自己來練劍的時候這里還沒有任何痕跡的,難道這妖物是昨天晚上才來的?

  離萬劍大陣被毀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張猛自己也已經托舍重生,占據了這個肉身爐鼎,若說是那些妖魔已經復出,也不是不可能。

  再仔細地查看了一番,除了一些遺留下的妖氣之外,並無別的痕跡。而且這妖氣很淡,根據張猛推測,這妖物的實力並不是很強。

  一個不可抑制的想法湧了上來,張猛轉身離開了后山。

  這個白天,他沒有練劍,而是跑到綜合市場和藥材市場去轉悠了幾圈。晚上趁著天色未黑之際,早早地來到了后山,隱藏在一顆大樹上,摒氣凝聲。

  月亮慢慢地升了起來,照耀著大地,月華如水,傾斜而下,后山中,只有一些蟲子時不時地發出叫聲,微風吹過,樹木嘩嘩作響。

  張猛在等待,既然那妖物已經出現過一次,必定會出現第二次。

  托舍重生,尋找肉身之時,不可能每個人都會象自己一樣幸運,找到一個根骨俱佳的肉身爐鼎,或許有一些妖魔尋找的是動物肉身托舍,這也不稀奇,畢竟很多妖魔的本尊都是某種動物,經過辛苦修煉,才轉化成人型的。

  根據張猛的推斷,那條大蛇應該是屬實的,至于到底是自己修煉有成,還是被妖魔強行附身,這就不是張猛能知道的了。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它都不可能跟自己一樣,住在人類聚集的地方,安心修煉。它必定要趁無人發現的時候,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才能繼續修煉。而這后山,便是一處修煉的絕佳場所。

  慢慢地,夜深了,學校里面的喧鬧聲歸于平靜,各處的寢室已經熄燈,忙碌了一天的學生們也收斂了朝氣,陷入了睡夢之中,張猛卻一直靜靜地藏身于那顆樹上,一動不動,只有炯炯有神的雙目,時不時地警惕地轉悠幾下,查看著周圍的動靜。

  絲絲……一陣緩慢蠕動的聲音從右邊傳了過來,張猛神情一震,更加收斂了自己的氣息。

  終于來了!伴隨著淡淡的妖氣,兩只碧綠的燈籠慢慢地從那邊印入了張猛的視線中。

  借助著月光,張猛終于看清了來者的模樣,那確實是一條巨大的蛇,全身墨黑之色,巨大的三角頭顱,不斷吞吐著蛇芯,伴隨著身體的擺動,慢慢地朝這邊游來。而那兩只碧綠色的燈籠,赫然就是大蛇的眼睛。

  大蛇很警惕,蠕動的及其緩慢。幾乎每走一段距離,都要停下來感應一番。

  很好,很美妙,張猛只看了一眼,就可以斷定,這蛇的肉身,至少也修煉了上百年光景。

  至于這肉身中的神識,張猛也推斷了個大概,應該是某個妖魔吞噬了大蛇本尊的神識,強行占據了這個爐鼎為己用,否則單單只憑借一條蛇的智商,不可能如此警惕。

  這可真是個好爐鼎啊,尤其是對以蛇為本尊的妖魔來說,平白得了一百多年的肉身修為,即便那大蛇本身修煉的再不怎么樣,也比妖魔重頭再來要好的多。

  自從大蛇出現,這周圍的空氣中都仿佛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腥味了。

  大蛇的目標仿佛就是張猛平時練劍之地,這個地方的雜草都被張猛除去了,很空曠的一塊,而旁邊的一顆大樹,正是張猛藏身的位置。

  果然不出張猛所料,大蛇走到這塊空曠的位置之后,轉動著三角蛇頭朝四周看了一番,確定安全之后便將蛇身盤旋成一團,高昂起蛇頭,面對著天空中的月亮,靜止不動了。

  張猛不懂妖魔修煉之法,但是他也知道,現在大蛇所為,應該是在吸月光之精華來修煉。

  日光屬陽,月光屬陰,對于妖魔眾生來說,月光才是最好的補品。

  張猛還沒動,一直在那看著,五官的感受已經全部被屏蔽了,只剩下神識感應。這個時候還不是最佳的出擊時機,這條大蛇雖然不強大,但是自己現在也是個半吊子,真要生死搏斗的話,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所以得等待時機。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大蛇紋絲不動,仿佛已經進入了那玄妙的入定境界。

  正在這時,張猛動了,一把將捧在懷抱中的一大盆黑公狗血對著蛇頭澆了下去。

  別以為黑狗血只對鬼魂有效,黑狗之血,富含陽氣,對任何陰邪生物都有強大的殺傷力。更何況,這是還張猛特意挑選的健碩的公狗血。

  一大盆黑狗血從空洋洋灑灑而下,還沒澆到大蛇身上,張猛已經提著劍從樹上跳了下來,就地一滾,一把扯開了另一個層層包裹的包袱,一大把雄黃粉全散在大蛇的身上,與此同時,黑狗血也澆了下來。

  這樣大的動靜,早就驚醒了大蛇,等它剛從入定中驚醒的時候,兩大天敵之物已經覆蓋全身。

  刺啦啦……黑狗血澆到之處,一片青煙冒出,大蛇痛苦地在地上打著滾,巨大的身體將旁邊的松樹都卷得東倒西歪。

  張猛並沒有出手,反而抱著包袱,繞著大蛇跑了一圈,將剩下的雄黃粉全散在四周,以防對方逃竄。

  做完這一切,張猛跳到了一邊,靜待其變。

  大蛇痛苦地掙扎著,雖然修煉已經小有成就,但是面對著天敵之物,大蛇還是束手無策。黑狗血中的陽氣迅速地侵入自己的體內,腐蝕著自己修煉得到的陰寒元力。而那雄黃更是大蛇懼怕之物,此刻被覆蓋全身,恐慌不已。

  十幾米長的蛇身不斷地蠕動著,蛇芯吞吐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大蛇仿佛及其痛苦的模樣。

  張猛終于動手了。







第八章 煉化




  雖然在修煉太虛劍意上一無所獲,但是兩個月的聚氣,也讓張猛能催動體內的元氣搏斗了。


  精鋼長劍畫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天道劍勢第一勢,太極無極。


  漫天劍影,松葉嘩嘩而下,栽培多年的松樹也咯吱咯吱地往下倒去。


  正在痛苦掙扎的大蛇發現危機,想要逃逸已經為時過晚。


  那籠罩方圓十丈的劍影,根本避無可避。血光飛濺,當張猛收劍之時,漫天的血肉和內臟鋪天而下。


  根本收不住,以張猛現在的實力,太極無極一旦使出,必無后手,只能全力施完。


  本來張猛只是想重創大蛇,然后再等待時機斬殺,但是讓張猛感到意外的時候,大蛇在太極無極的劍招之下,一招便已斃命。


  等到鮮血濺到了臉上,張猛才反應過來。


  嘎碰……張猛手上的精鋼長劍也沒能承受住太虛劍意的霸道,化成片片碎片,散落在地上。


  這就壞了?張猛看著自己手上的劍柄,苦笑不已。又得去買一把了。


  一股虛弱感從心頭湧起,張猛的腳步有些蹣跚。還是太勉強了,只是聚氣兩個月,強行施展出太極無極,根本無法收放自如。


  正在這是,一抹光芒從大蛇的一塊肉身上飛射而出,仿佛很迷茫地晃悠了兩下,待看到張猛之后,便恐慌地逃竄出去。


  “哪里跑!”張猛強打起精神,花費這么多精力,為的可就是這一道光芒,若是讓它跑了,之前的一切都是白費功夫。


  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張猛體內殘存的元力盡出,腳下仿佛生了風似地,直朝前竄去。


  光芒逃跑的速度相當快,但還是被張猛一把抓在手上,元力的籠罩之下,那抹光芒在不斷地顫抖著,兀自掙扎不已。


  天色還早,張猛趕緊原地盤膝坐下,雙手平攤,將光芒摁在手心上,開始了煉化。


  這確實是個托舍重生的小妖的元神,才剛找到肉身爐鼎沒幾天,就被張猛再次斬殺,運氣簡直差到了極點。


  不但如此,這次它連元神都沒逃脫掉,就被張猛抓住。


  煉化他人修為為己用,這是邪魔歪道喜歡做的方式,因為這樣對修為的進展很有幫助,正義修士從來不屑為之。


  張猛可不管這些,他只知道,這縷小妖的元神之力,對現在的自己,作用可大了。


  但是張猛同時也知道,這種不義之舉還是少做為妙,偶爾為之倒無妨,若是做多了,對自己以后的修行很有礙。


  整整半夜時間,張猛才將那小妖元神粗略地吸收一番。


  這次可真是費勁心機啊,憑借這大蛇百年的肉身,和小妖的閱歷,若是自己真的硬拼,怕是毫無勝算,但是在黑狗血和硫磺粉的幫助

下,卻能一舉斬殺,實在有些出乎張猛的意料。


  來到那大蛇支離破碎的肉身邊,張猛找了半天,才將蛇膽找了出來。


  蛇膽是個好東西,尤其是這條大蛇的,已經有百年修為,可以幫修士穩固元神,還可以用來制作藥酒,實在是不可多的的良品。


  忙完這一切,張猛也沒時間去考慮大蛇的屍體怎么辦了,趁著天色未明之際,匆匆地翻墻跑出了學校,東躲西藏半天,才回到自己家中。


  現在他需要時間來煉化那小妖的元神。雖然已經吸收了,但遠遠不夠。


  小妖修煉的功法和吸收的天地靈氣與自己的不同,不煉化干凈的話,以后怕是要出大麻煩。


  盤膝坐到了陽臺上,張猛先內視了一下自己的丹田之處。原本純凈的元力,現在多了一絲隱晦陰冷的雜質,這就是小妖修煉得來的陰寒

之力,必須清除掉才行。


  將取來的蛇膽生吞而下,張猛閉上了眼睛。


  費了好大的力氣,張猛才將丹田內的陰冷氣息清除干凈。


  睜開眼來,張猛笑了。


  這次僅僅是損失了一把精鋼長劍,就收獲如此大的成果,實在是賺大發了。


  丹田之處,元力充沛了不少,是那小妖的功勞,而且那蛇膽更是幫助自己穩固了這段時間的修煉成果。


  根基不穩,這是很多修士們經常遇到的事情,常常會因為各種各樣的機遇,而導致實力大幅度增長,雖然這個增長短時間內看起來是好

事,但若是根基不穩的話,修為越高,麻煩越大。


  張猛有豐富的經驗和閱歷,自然知道前期一定要打好根基,而這顆百年蛇膽煉化之后,和自身的元力相結合在一起,很大程度上幫了自己一把,也直接抵消了他吸收煉化那小妖元神之力的弊端。


  賺了,真的賺了,若是以后每次都有這樣的機會該多好啊。


  不過張猛也知道,這種貪念是不可有的。


  抬頭看了看天色,已經入黑了,肚子嘟嚕嚕亂叫,餓的慌。先去衛生間洗了個澡,張猛穿好衣服跑出去吃了個飯。


  張猛現在很有信心,有信心能沖開極泉穴了。


  明天又是星期五,每個星期的這天,就是各位大四學生向導師匯報畢業設計進展情況的日子。


  煩啊,自從出院以來,張猛壓根就被碰到什么畢業設計,幸運的是,導師人不錯,從來沒說過張猛。


  自己現在就是張猛,免不了會有一些俗物纏身。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若是自己實力夠了,才不願意待在這里呢,早找個地方隱居修煉去了。


  晚上張猛再一次開始沖擊極泉穴,還是和以前一樣,極泉穴這個關口堵住了元力的流動。


  每次遇到這種情況,張猛都會回避一下,然后再以柔克剛。


  但是今天,他沉思了。


  一門功法,從它的外在表現形式就可以看出點端倪。太虛劍意和天道劍勢相輔相成,天道劍勢就是太虛劍意的外在表現形式。


  回想起自己當初施展天道劍勢的場景,那是何等的霸道猖狂!


  明白了,雖然只是自己的推斷,但是張猛覺得自己明白了。


  要霸道,要氣勢磅渤,人擋殺人,佛擋斬佛!不能有任何的退縮,不能有任何的優柔寡斷。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帶動起全身所有的元氣,猛地朝極泉穴沖擊而去。

  

            破釜沉舟,在此一舉!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19 03:23 PM

本帖最後由 sakura001212 於 2009-11-20 09:18 AM 編輯

第九章 沖穴成功

  轟地一聲,來自心靈的聲音,張猛只覺得自己的魂魄都開始動蕩了起來,疼,無比的疼痛從穴位之處傳了過來。但是這並不能是阻止自己成功的絆腳石。

  堅毅之力,忍耐之力,張猛咬緊了牙關,死死地掌控著周身元力,如同持著那厚重的純鈞大劍,斬斷前方阻擋的羈絆。

  沒有回頭路,也不會回頭!

  當前方的阻力達到最大程度之時,猛然又是一松,原本此路不通的經脈居然敞開了大門,周身的元力蜂擁而入,徹底占據了這個關口。

  張猛原本痛苦至極的神色也是松懈了下來,取而代之的無比舒暢的感覺。

  成功了,張猛知道,極泉穴沖開了。兩個多月的努力終于有了回報!

  微微運轉一下,張猛發現,現在聚集天地靈氣仿佛變得更加簡單了一些,雖然這種變化的程度很微小,但確實變了。

  僅僅只是沖破第一個穴位,但是張猛卻知道,自己跨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

  太虛劍意的修煉,不能有任何的退縮,必須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覺悟。有了這次的經驗,張猛相信,在日後的修煉道路上,自己將會更加輕松。

  沖開極泉穴後,張猛又閉目凝神聚攬了半天的靈氣,這才面帶微笑地睜開眼睛。

  天色還早,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張猛神色動了動,然後抓起衣服走了出去。

  昨晚斬殺了大蛇之後,自己攝了它的元神,取了它的內膽,連肉身都還沒來得及處理。現在得去處理了,畢竟是在一所學校里面,若是被別人看到了,肯定會引起不小的轟動,那樣,于自己隱藏行跡無益。

  輕車熟路地翻墻而入,來到後山昨晚戰斗的地方。幸運的是,這個地方一般很少有人過來,而且這兩天在學校內部流傳的“謠言”也讓學生們對後山有一股恐懼感,所以雖然過了一天時間,大蛇支離破碎的肉身還散落在地上。

  凝神思索了片刻,張猛倒覺得有些可惜了。

  這大蛇自主修煉了百年,肉身中多多少少吸納了一些天地靈氣,昨晚若是有機會,應該將蛇肉處理下,等待日後烹飪啊,制作藥酒啊之類的,對自己的修煉也會有些幫助。但是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一天時間,大蛇的蛇肉中即便含有靈氣,也已經消散幹凈,現在躺在地上的不過是一些普通的蛇肉罷了。

  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在後山的一個凹坑處掘開一個洞,將所有的蛇肉都放進去埋好,再清除一些昨晚戰斗過後的痕跡,張猛這才拍拍手呼了一口氣。

  好像忘記了什麼事啊?張猛撓了撓腦袋,卻始終想不起到底忘記了什麼。

  今天白天是不想去練劍了,張猛索性在校園內閑逛起來,感受一些年輕人的朝氣蓬勃。

  恩,現在的年輕人啊,簡直不知所謂。

  那些女孩子恨不得穿的越少越好,露的越多越美。白花花的大腿,小巧的肚臍,粉白的赤足,挺翹圓潤的臀部,堪堪一握的小蠻腰……

  張猛一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地瞄著,一邊恨恨地罵著:“成何體統,世風日下啊。”放在千年之前,即便是那些魔門的女弟子穿著也不會這麼簡陋啊。

  不過……真他娘的過癮啊。

  正開心地偷窺的時候,耳畔邊突然傳來一個略帶著譏諷的笑聲:“又,這不是我們寢室的張猛兄弟麼?好些日子沒見了。”

  張猛眉頭皺了皺,扭頭看去,正好看到寢室幾個人朝這邊走來,和自己有過過節的蔣志道一馬當先,猥瑣的臉上有一抹隱藏不住的陰寒。

  寢室里面的其他幾個人也是嗤笑一聲,另外一個叫王海的學生鄙夷地看了張猛一眼,拉了蔣志道一把道:“蔣哥走吧,別理這小子,他就沒把我們當兄弟。”

  蔣志道被王海拉著,一邊走一邊回頭對張猛道:“你不把我們當兄弟,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今天可是向導師匯報畢業設計進度的日子。”

  說話的時候,蔣志道還揚了揚手上的檔案袋。

  “他都好幾個星期沒做了,這個星期肯定也沒動。”王海說道。

  “哈哈,我就知道這樣,故意說的。”蔣志道大笑一聲。

  張猛楞了一下,再仔細看看其他人,手上同樣拿著一個土黃色的檔案袋。

  日他仙人哦,就說什麼事忘記了,原來今天星期五了。

  匆匆地跑回家,找到了畢業設計檔案袋,吹了吹上面的灰塵,張猛急忙朝辦公室跑去。

  煩啊,托舍凡人肉身重生,雖然說免不了要卷入一些俗事之中,張猛現在也無計可施。畢業才聚氣兩個月,一點修為都還沒有,也離不開這里。也不能不理會,那樣只會更麻煩。

  等到張猛沖進辦公室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了。

  一臉淡定地走進辦公室,張猛剛想跟導師打聲招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辦公室一張椅子上坐著的一位美女。

  這位美女有著一張如詩如黛的臉龐,完美無暇,一頭秀麗的頭發披散在肩膀上,穿著一件略顯寬松的白色碎花襯衫,將玲瓏的曲線勾勒無遺。她就那樣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顯得一副大家閨秀淑女至極的模樣,寢室的幾個男人都眼睛冒光,略帶著討好諂媚的微笑,在她旁邊說著什麼。

  美女手托著香腮,對張猛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伸出芊芊玉手,以一種懶洋洋的語氣打了聲招呼:“嗨。”

  “你來這里做什麼?”楞了半天,張猛才開口說道。

  本來以為自從上次打破了她那份期待之後,自己就應該和她沒有任何交集了,卻沒想到這小姑娘居然找到了這里。

  “來找你啊。”方盈顯得有些委屈的模樣,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旁邊幾個男人的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

  “怎麼不行麼?”一邊說著,那美麗的眼睛中居然泛起了淡淡的水汽……

  紅顏禍水!大大的禍水!

  “張猛啊,你終于來了。”旁邊自己的導師李老師對張猛招了招手。







第十章 我和她……不熟



  “抱歉,李老師,我來晚了。”張猛暫時無視了方盈,走到了李老師的辦公桌前。

  “十一點,是來的有點晚。”李老師點了點頭,“他們幾個的設計我都看過了,進度不錯,你的呢?”

  蔣志道在那邊嘿嘿笑著,一臉的幸災樂禍。

  “他肯定又沒做。”王海說道。

  張猛的眉頭跳了跳,有些尷尬地將手上的檔案袋遞給了李老師,李老師卻沒看,將檔案袋放在桌上,抬頭看著張猛問道:“是不是還沒做?”

  “恩。”張猛老實承認。

  “我知道你前段時間出了點事情。”李老師嘆了口氣,“這段時間沒心情做是很正常的。跟我說說,這段時間你都在做什麼了?”

  張猛沉默不語,低眉垂目,猶如老僧入定。總不能說這段時間自己忙著修煉吧?

  “張猛啊。”蔣志道一臉悲慟地走了過來,拍了拍張猛的肩膀:“大家都是一個寢室的兄弟,一起生活了四年,雖然平時有點小摩擦,怎麼說也有四年的感情了,寢室幾個人都不忍心看著你這樣下去了。以前的你,是多麼刻苦啊,畢業設計的進度領先我們一大截,但是自從出了車禍之後,你看看你……哎,先不說畢業設計吧,近期各大公司來學校開的招聘會,我就沒看你去過一次。你以後想怎麼辦?不參加招聘會,難道你不想找工作了麼?”

  李老師眉頭一皺,看著張猛問道:“招聘會你也沒去?”

  “忘記了。”張猛淡淡地說道。

  要說大四學生忙碌的事情,只有兩件,一件就是做畢業設計,另外一個就是參加各種招聘會,投遞海量的簡歷,尋找工作。

  “這樣下去不行啊張猛。”李老師也一臉嚴肅地看著他,“你得為自己的未來想想,辛辛苦苦讀了這麼多年書,不要說什麼報效祖國,為社會主義現代化而奮斗這種鬼話,不就是為了找一份好工作麼?畢業設計時間還長,以後再做也沒什麼。但是招聘會你怎麼能不去參加呢?少去一次就少一份機會。”

  “我們參加的時候倒是想拉他一起去的,不過他前段時間搬了出去,我們根本找不到他。”王海說道。

  “你們工作找的怎麼樣?”李老師轉頭問其他幾人。

  “我已經和天正集團旗下的一家公司簽約了。”蔣志道一臉的自豪,“再過一個月就過去實習。”

  “不錯不錯,天正在國內是一家很不錯的公司,待遇也相當豐厚。”李老師點了點頭,一臉的欣慰。

  其他幾人也要麼已經簽約,要麼在準備面試,更加襯托了張猛的窘境。

  方盈一直在旁邊安靜地聽著,此刻也終于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她能感受到,張猛的這幾個室友話語中的口不對心,還有蔣志道投向張猛那輕蔑的眼神。

  “抱歉,我去下洗手間。”方盈微笑地站起身,然後轉身走出了門外。

  李老師話鋒一轉,又看向張猛道:“好吧,先不說你畢業設計和找工作的事情。我們來談談你的私事。”

  “私事?”張猛疑惑了。

  “那個小姑娘,從早上八點一直等你等到現在,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

  張猛愕然,摸了摸下巴道苦笑道:“我跟她不熟!”

  “不熟?”李老師老眼中閃爍著一抹促狹,“不熟的話,人家小姑娘會千方百計地來找你,都找到我這來要人了?不熟的話,她能從早上八點,一直等了三個小時還心甘情願?你騙鬼!”

  “我跟她真的……不是那麼熟!”張猛徹底無奈了,這個李老師什麼都好,就是太和藹,人一和藹,管的就多。

  “我知道,撞你的人就是她,人家小姑娘什麼都跟我說了。辛辛苦苦在醫院照顧你一個月,就算撞了你,也功過抵消了啊。”

  “年輕人,知道什麼叫緣分麼?”李老師嘴角浮現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緣分就是踩了狗屎運,要是不牢牢抓住的話,以後再想踩都沒機會了。”

  “我的眼睛可不只是看你們畢業設計的,活了這麼多年,看人也很準,那小姑娘看著你的眼神很有點不對勁。人家都找上門來了,身為一個男人,你難道想退縮麼?要是這樣,你就準備再重修一年吧!”

  靠,也不知道方盈給這小老頭灌了什麼迷魂湯,導師居然拿畢業來威脅自己了。

  “哎,你們大四了。”李老師端起辦公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茶,“人生最美不過夕陽紅,大四來段黃昏戀也不錯,少年得意需盡歡,莫待無花空折枝啊!”

  幾個學生都有些傻乎乎地看著李老師,大家從沒想過,這個小老頭居然還有這份閑心和調笑的心境。

  “我和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她開車撞了我,之後也補償我了,就是這麼簡單。”張猛解釋道,但是無奈地發現,在導師促狹的微笑下,這解釋已經變成了掩飾。

  “咳咳,好吧,不說這個了,今天就到這里吧,該幹嘛幹嘛去,下星期可再不能這樣了。”李老師說道。

  背後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不用回頭,張猛就知道是方盈回來了。

  各位學生收拾了一下東西,跟導師道別,一一走出了辦公室,方盈就跟個乖巧的兔子似地,跟在張猛的背後。

  “蹬蹬蹬蹬。”過道里響起了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剛走出辦公室的眾人抬頭一看,只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朝這邊跑來,他的後面,還跟著一個帶著厚重眼睛,穿著職業裙裝的女性。

  女性有著成熟的身軀,歲月打磨過後的豐腴,一雙潔白修長的美腿暴露在空氣中,女性懷抱中抱著一打文檔,顯然有些上氣不接下氣,跑動的時候,胸前的兩團上下誇張地起伏著,高跟鞋敲動地板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過道中尤為響亮。

  跑在前頭的那個中年人,一邊跑著一邊朝兩邊觀望,待經過張猛等人身邊,抬頭看到辦公室門上那幾個大字的時候,腳步突然停了下來,一臉如釋負重的表情看著眾人。

  躲在張猛背後的方盈突然微微笑了笑。




第十一章 方氏集團

 


    做什麼的?大家全都一頭霧水地看著中年人和帶眼鏡的成熟女性。

  

       中年人就擋在眾人的面前,雙手扶著腿,彎著腰大口地喘著氣,對眾人說道:“請……請稍等片刻。”


  聽到動靜的李老師也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疑惑地看著中年人問道:“怎麼了?”


  “咦?”蔣志道眼尖的很,從旁邊那女性抱著的文檔中看到了幾個晃眼的字眼,疑惑道:“方氏集團?”


  女秘書模樣的成熟女性也在大口地喘著氣,因為奔跑,俏麗的臉上布著一層迷人的紅暈,這個時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點頭道:“恩。”


  幾個學生頓時激動了起來。


  方氏集團啊!如果說蔣志道簽約的那家天正是國內知名的企業的話,那方氏無疑是國內的巨腕。人家可是全球五百強企業,壓根不是天正這種低檔次企業能比的。


  所有大四的學生,無一不做著畢業后進入方氏集團工作的夢想。因為那里不但有廣闊的發展空間,而且待遇也相當豐厚。


  在方氏集團內聚集的,全是精英中的精英,人才中的人才!


  待遇好,要求自然就高。雖然說方氏集團每年都會在全國的著名高校中開展招聘會,但是每每,只會從一個學校中錄取不到十個人。而這十個人中,在經過層層篩選和磨練,最后能正式成為方氏集團員工的,絕對不超過兩個。


  大四的學生中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只要踏入了方氏集團,什麼年薪百萬,名車,美女,別墅,統統不在話下。進了方氏集團的員工,即便以后是被開除了,那也是別的公司爭相哄搶的人才。


  方氏的名頭,就是一株搖錢樹,是精英的憑證!


  而這個時候,居然有兩個方氏集團的人,而且看樣子很可能是中層管理干部級別的人,跑到辦公室門口攔住了眾人,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你們的招聘會開始了麼?”王海的臉上堆著一抹諂媚的微笑,以一種及其溫柔的語氣問道:“我正準備吃飯完就去參加你們的招聘會。”


  其他幾個學生也在一起點頭。


  就在今天,方氏集團將會在復華大學開展一年內唯一一次的招聘會。


  “招聘會正在展開。”中年人終于緩了過來,站直了身體,用手整理了下略微有些凌亂的領帶,面上掛著微笑,掃了一下眾人,幾乎是一種恭敬的語氣面對眾人問道:“請問,哪位是張猛先生?”


  眾人齊刷刷地將目光投遞到了張猛身上。張猛也有些意外,自己的記憶中沒眼前這號人物啊。


  “我是,有什麼事麼?”張猛問道。


  “你好,張猛先生。”中年人客氣地對張猛伸出了手,“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方氏集團這次在貴校開展招聘會的負責人,你可以叫我穆義,這位是我的助手玲雅小姐。”


  “您好張猛先生。”成熟動人的助手小姐也對張猛伸出了白皙的玉手。


  旁邊的幾個人眼睛都看直了。


  張猛皺著眉頭和面前的兩人輕輕握了握,這才以及其疑惑的語氣說道:“你們找我是?”


  穆義沒有回答,而是對助手招了招手,玲雅立馬從懷抱中的一打文檔中抽出一張來遞到穆義手上。


  穆義微笑地看著后面探著腦袋張望的李老師道:“這位是這里的老師吧?能不能借您的辦公室用一下?”


  “請便。”李老師點了點頭,看到現在,他也看的一腦袋霧水,壓根不知道面前這兩個人干啥的。


  “張猛先生,請跟我來。”穆義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然后帶著張猛走進了辦公室,助手玲雅很是客氣地搬了兩張椅子,一張放在張猛身邊。


  “這到底是干什麼?”張猛問道。


  穆義坐了下來,將手上的那些紙攤開了,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一支筆,朝張猛遞去說道:“這是一份就業協議,麻煩張猛先生簽了它。簽了它之后,您就是方氏集團旗下的一員正式員工。”


  在旁邊一直觀看的幾個學生身體頓時一僵,被穆義突然拋出來的這份重磅炸彈給炸暈了。


  就業協議啊!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而且是方氏集團的!那雖然只是一張紙,但那是通往富有、身份、尊貴的憑證!


  更讓人吃驚的,穆義所說的可是正式員工,而不是試用!這其中的差距簡直天壤之別。


  所有人看向張猛的臉色都變了,蔣志道更是瞪大了眼珠子,眼簾都在跳動,猛盯著那張就業協議書。


  每個人現在都在考慮一個問題,這……是在做夢麼?


  一個一窮二白,沒有任何杰出表現也沒有任何經驗的大四學生,居然被大名鼎鼎的方氏集團看上了,而且還拿著就業協議書追到了辦公室。


  這太不可思議了!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穆義就那樣微笑地看著張猛,他相信,這個世上只有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不會拒絕方氏遞出的橄欖枝,因為這份利益足以讓任何人心動。


  但是下一刻,穆義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我為什麼要簽它?”張猛淡淡地問道,臉上的表情很單純很單純。


  穆義提著筆的手微微一抖,助手玲雅的眼鏡滑落了下來,成熟豐腴的美人伸出玉手,悄悄地往上推了推。


  為什麼?這還有為什麼?簽下它,就是方氏集團的一員了啊,還需要為什麼麼?


  穆義覺得面前這個學生好像是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放下了筆微笑地解釋道:“是這樣的張猛先生,我們公司是國內相當知名的企業,方氏集團名列全球五百強,是一家跨國性……”


  “這些我知道。”張猛打斷了穆義的話。


  知道?知道了怎麼還不簽?只要腦袋沒被門夾過,現在應該已經簽上了自己的大名了吧?


  方盈也有些差異地看著張猛,但是看著看著,卻突然微笑了起來。


  “我想問的是,為什麼會找我?”


  “你瘋了?”蔣志道在旁邊叫嚷著,“這可是方氏集團的就業協議書,趕快簽了啊。”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23 11:54 AM

第十二章 還招聘個屁



  「你要是覺得合適,你簽好了。」張猛撇了一眼蔣志道。

  「我倒是想啊。」蔣志道吶吶小聲道:「可惜人家找的又不是我。」

  「張猛先生,您看?」穆義臉上掛著自信微笑早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安。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上頭突然要自己找這個年輕的學生簽協議,但是穆義知道,這件簡單的事要是辦不好的話,自己的飯碗搞不好都會砸掉。

  「無功不受祿。我不記得跟你們方氏有過什麼淵源,所以,對于你們的好意……我拒絕了。」張猛微笑地說道。

  幾乎所有人的臉皮都在抽搐,靜,辦公室內一時間靜謐無比,只有幾個學生粗重的喘息聲。

  「他剛才說什麼?」蔣志道艱難而機械地轉過腦袋,問王海道。

  「他說他拒絕了。」王海也是一臉的傻象。

  怎麼可能拒絕,怎麼就拒絕了呢?

  穆義終于覺得腦袋有點疼了,事實的發展完全超乎了他的意料。面前這個看似平淡無奇的年輕人,居然讓他感覺到一絲絲無力。

  「還有什麼事麼?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張猛打了聲招呼,跟李老師道了個別,然後走出了辦公室,方盈跟在他屁股後面,也甜甜地跟眾人說了聲拜拜。

  等到穆義回過神來,張猛早已經走了,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助手,玲雅也是滿臉的無措。

  「呀,穆先生,您在這啊。」辦公室又沖進來一個人,正是學校負責配合各大公司開展招聘會的負責人,這位老師滿臉堆著微笑,朝穆
義說道:「那邊的招聘會還在等著您主持呢,您看……」

  「還招聘個屁啊!」儀表堂堂的人事部主管突然爆出一句粗口,一把扯掉了自己的領帶:「發個通知,招聘會延期再舉行。」說完蹬蹬蹬蹬地追了出去。

  那位負責人老師眨巴著眼睛看著李老師半晌,這才開口問道:「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還想問你呢。」李老師顯然和此人認識。

  「我也不知道啊,那邊招聘會正開始著,這位穆義先生就突然帶著助手跑掉了,連個招呼都沒打,我找半天才在這找到他們。學生們都還在那邊等著呢,現在怎麼辦?」

  「涼拌。」李老師翻了翻白眼,望了一眼辦公室里面還傻站著的幾個學生道:「還愣著幹什麼,不去吃飯了?」

  穆義急匆匆地跑出了辦公樓,在太陽底下四處看了一圈,卻沒發現張猛的痕跡,頓時有些沮喪地跺了跺腳。

  「主管,現在怎麼辦?」玲雅推了推眼鏡,略帶些慵懶的聲音詢問道。

  「找他!媽的,真邪門了,還有這樣的人。」穆義急得一腦門汗水。

  「這個人很重要麼?怎麼你都放著招聘會不管也要找他。」玲雅蹙著眉頭問道。

  「關系到我們的飯碗,你說重要不重要?」穆義沒好氣地看了助手一眼。

  「我看剛才那幾個學生應該是張猛的同學,要不要找他們問問。」

  穆義眼前一亮,點頭道:「對對,他們肯定知道張猛在哪。你去問,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找到那個張猛,就算是色誘,也要讓他給我在協議書上簽字!」

  玲雅微微翻了翻白眼,輕聲嘀咕道:「放屁!」

  「還不快去!搞不定這件事,你也不用回公司了。」

  學校外一家簡陋的排擋里,張猛和方盈面對面地坐著,方盈手上捧著一杯珍珠奶茶,看似漫不經心地瞄著四處的環境,美麗的大眼睛卻時不時地偷窺一下張猛的神色。

  張猛就坐在她對面,拿眼猛盯。

  「你知不知道,這樣看一個美女是很不禮貌的。」方盈終于受不了了,氣呼呼地放下了奶茶,瞪著張猛說道。

  張猛苦笑了一聲,拿起那杯沒喝完的奶茶哧溜溜吸了幾口,這才開口說道:「今天這事,是你幹的吧?」

  「不是。」方盈一把將奶茶從張猛手上搶了過來,皺著眉頭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人這麼不講衛生?」

  「我知道是你幹的。我張猛認識的人不多,能讓堂堂一個方氏集團的負責人追到辦公室,除了你,我想不出有誰。雖然我知道你是個千
金小姐,但卻沒想到你家的背景這麼大。方氏集團啊!」

  方盈撇了撇嘴,跺腳道:「好吧好吧,是我幹的,那又怎麼了?」

  「沒怎麼。只是……你跑到老師辦公室去找我做什麼?」張猛嘴邊有些苦澀了,一股強烈的預感告訴他,和這個凡間女子,估計以後要有些扯不清的關系了。

  「我不是讓你打電話給我麼?我的電話號碼你又不是不知道。」方盈氣呼呼地說道,「去你們學校找你,你又不在,都說你搬出去了,具體搬到哪也沒人知道。」

  「所以你就找到老師辦公室了?」

  「恩。你們每個星期都要匯報一次畢業設計。」說完之後,方盈又重重地將奶茶往桌上一扔,「說,這段時間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又沒什麼後遺癥,幹嘛打電話給你?再說了,你不是給我十萬補償了麼?」

  「朋友之間打打電話聊聊天不是很正常麼?又沒人要你非得有後遺癥了才給我打電話。」方盈更氣憤了。

  「你沒朋友麼?幹嘛非得找我?」

  方盈臉上的表情一僵,變得頗是哀怨,低頭想了半天才開口說道:「你和那些人不一樣,跟你在一起很輕松,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我只是想跟你做個朋友而已,你知道的,以我這種身份,很難交到什麼知心的朋友。」

  張猛嘆了口氣,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太過分了一些。

  「算了。我知道我撞了你,對不起,你也有理由討厭我,以後不來煩你了。」方盈黯然地說道,然後抓起包包轉身走了出去。

  張猛啞然,望著方盈離去的背影,想解釋卻又忍了下來。

  凡人和修士,本身就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這次雖然和方盈又出現了交集,但卻是她自己斬斷的。






第十三章 色誘



  心不在焉地在小排擋里面點了兩個菜,一個人悶悶地吃著。

  等到張猛吃完走了出來之後,卻在第一時間被四處搜尋他的王海發現了。

  王海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壓低聲音道:「我找到他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甜膩的聲音:「幹的好,先不要驚動他,跟著他,看他住在哪里?」

  「知道了。」王海壓抑著心頭的激動,收了電話,遠遠地綴在張猛身後。

  若是放在以前,張猛肯定老早就發現有人跟蹤了,但是現在……托舍重生,修為盡失,聚氣才兩個月時間,元神之力脆弱無比,根本無法外放感應。所以直到他一步步走回自己家的時候,也沒發現背後跟著的王海。

  見到張猛走進一個小區,上了樓之後,王海才再次拿出電話,跟電話那頭的人報告了位置。

  半小時後,一個身材及其火爆的美女慢慢走到了王海身邊。美女的頭發在頭上隨意地挽了個結,穿著白色的襯衫,下身一條緊身休閑褲,豐乳翹臀,扭擺著堪堪一握的小蠻腰,舉手投足間,不著痕跡地帶著一股成熟的風韻。

  美女正是剛才出現在辦公室的助手玲雅,此刻只不過隨意換了身衣裳,就將自己的魅力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出來。

  走到鬼鬼祟祟縮在一旁的王海身邊,玲雅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在哪?」

  王海嚇了一跳,待回頭看到是玲雅之後,頓時露出一副癡呆的模樣來,傻傻地盯著那精致的臉蛋。

  玲雅化了點淡妝,身上還有一股天然的體香,讓人迷醉。

  「小屁孩!」玲雅在心中暗暗罵了一聲,臉上卻堆著足以將任何男人融化的微笑,溫柔地問道:「他在哪?」

  王海吞咽了一口口水,喉嚨有些幹燥,扭頭指了一棟樓道:「我看他上去了,但是在幾樓卻不知道。」

  「行了,剩下的我來吧。你可以走了。」玲雅淡淡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之前的約定……」王海收斂了豬哥象,帶著一絲討好的微笑問道。

  「放心,會給你一次面試機會的,至于到底錄用不錄用,得看主管的意思。」

  「謝謝,太感謝了。」王海頓時興奮了起來。

  張猛此刻正坐在家中看報紙,一般白天的時候他是不會修煉的,一來白天人群流動太大,靈氣相對渾濁,二來白天也喧鬧,並不適合修煉。

  「叮咚!」門鈴突然響了,張猛扭頭望去,確定是有自己家的門鈴,遲疑了半晌這才開口問道:「誰啊?」

  「我是樓下的住戶,你衛生間的水管是不是壞了,一直在往下漏水,能讓我看一下麼?」門外傳來一個女聲。

  水管壞掉了麼?若是這樣,那可給人家添麻煩了。張猛也沒生疑,站起身來打開了大門。

  門外站著一個笑盈盈的成熟女人,張猛一愣,這不是剛才看到的那個助手小姐麼?

  這短短的一愣神,這位助手小姐已經不請自入地走了進來,順手還將大門給關上了,拍拍飽滿的胸脯呼口氣道:「終于找到你了。」

  日他仙人的,上鬼子大當了!就說聲音怎麼聽著熟悉呢。

  「又是關于簽約的事情?」張猛拍拍額頭,「剛才不是已經告訴你們了麼?我拒絕!」

  「人家可沒說什麼簽約。」玲雅眨巴著嫵媚的大眼睛,一抹水汽流動,紅潤的嘴唇微微開闔著,「人家只不過來看看你而已。」

  「我跟你熟悉麼?看我什麼?」張猛頭疼無比。

  「一回生二回熟嘛。」玲雅倒是一點都不客氣,徑自走到沙發上坐下,扭頭看著張猛道:「有客人來了,你也不倒杯水麼?」

  張猛搖頭嘆息,轉身倒了杯水放在玲雅面前:「只有白開水。」

  「喝白開水有益身心。」玲雅抿了一口,然後以一種慵懶的姿勢歪倒在沙發上,抬頭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道:「天拉,這還是一個學生
的臥室?而且是一個男性學生的?」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張猛想把這女人轟走,很想。

  「我們以前的同學可不會象你這樣,把什麼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而且,臥室也沒有一點臭味。沒有電視機,沒有電腦,沒有風扇,你的生活一定很無趣。」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張猛很有點不耐煩。

  「好熱啊。」玲雅卻沒有在乎張猛的語氣,伸手解開了自己襯衣的上面的一個扣子。

  夏天本來就有點熱,再加上這里還沒有風扇,就更熱了。

  玲雅的身材很是飽滿,此刻一解開扣子,還故意彎了彎腰,雙手撐在膝蓋上,面對著張猛。

  兩片白皙的乳房,在中間擠壓出一道深深的乳溝,再配合著那猶如琵琶半遮面,時隱時露的紅色胸罩,無限風光在險峰啊!

  色誘麼?張猛不屑地撇了撇嘴,但是身體卻不爭氣地有了絲絲反應。

  修為啊,定力啊,狗日的!

  「其實我真的很好奇。」玲雅開口了,「你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態,拒絕了方氏集團的好意。」

  「沒有什麼心態,我現在只是不想找工作罷了。」張猛喝著白開水,降低著腹部燥熱的溫度。

  「現在不找,你想什麼時候找,你已經是大四了。」玲雅苦口婆心地勸著,「而且方氏也不是很差啊。你簽了之後,對你也有好處。」

  「不需要。」張猛斷然拒絕,開玩笑,見過修士去找工作麼?那樣只會深陷在凡塵之中。

  「不要這樣啦。」玲雅輕移嬌軀,坐到了張猛身邊,一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以一種嗲嗲甜膩的聲音說道:「我也是受人所托,你要是不簽這份協議,我交不了差啊。」

  胳膊肘處傳來了柔軟至極的觸感,身邊的女人有一股讓人欲望騰升的體香,而且玲雅還以一種可憐巴巴委屈至極的模樣,仰頭看著張猛。

  這可是自己的殺手锏!玲雅相信,只要是個男人,在自己這般懇求之下,一定會答應下來的。想姑奶奶以一具成熟風韻的軀體,來誘惑一個未嘗人事的初哥,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至少,玲雅是這樣想的。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23 11:57 AM

本帖最後由 sakura001212 於 2009-11-23 12:01 PM 編輯

第十四章 不簽



  「你真的很煩人,我都說了,我不簽,我也沒必要簽!」張猛扭頭看著玲雅。


  「不要嘛!」玲雅使勁搖晃著張猛的胳膊,美麗的眼睛上泛起了層層水汽,「你要是不簽的話,我的工作就沒了。我要供房供車,我也不容易啊。」

  「那是你的事。」


  玲雅咬著嘴唇,真的是要哭出來的樣子,神色間舉棋不定,最終還是仿佛下了一個決心,一把將結起的頭發扯開,柔順的長發披散而下,玲雅的小臉紅紅的,耳朵根都在發燙,然後抓起了張猛的大手,將它放在了自己高聳的胸脯上。


  「簽了吧……」玲雅仰起頭來,眼中泛著春光,一只手輕輕緩慢地解著自己襯衣的扣子,一邊以及其誘惑的聲音輕輕地在張猛耳邊說道:「簽了它,姐姐什麼都依你,姐姐很疼人的。」


  說完還在張猛耳邊吹了口氣。


  放肆!放蕩!張猛腹內欲火翻騰,胯下不由自主地敲起了鑼鼓。面對著這樣的美女赤裸裸的勾引,要說張猛不動心,那是扯淡!張猛現在的淺薄修為還沒有讓他足以坐懷不亂的境界。


  但是動心歸動心,靈臺間最後一絲清明卻清楚地告訴張猛。這個女人……不能上!惹的一身臭水就不妙了。


  「簽了它好嘛?」玲雅已經解開了大半的扣子,,那帶著花紋的大紅色胸罩扣帶,及其刺眼,更加襯托了這個美女肌膚的潔白似雪。一邊說著,玲雅還一邊不斷在張猛耳畔吹著氣。


  酥酥的,麻麻的,身體內湧上了一股強烈的快感,讓張猛握著玲雅碩大乳房的大手情不自禁地用了點力。


  「啊……」一聲短促壓抑的呻吟從玲雅的紅潤小嘴中發了出來,玲雅將腦袋埋在張猛的胸口:「輕點,姐姐也是肉做的。」


  「這是你自找的啊。」張猛嘆了口氣說道。


  「只要你簽了它,讓姐姐做什麼都可以。」玲雅的芊芊玉手在張猛胸膛上畫著圈。


  奶奶的,不會真要陪上自己的身體吧?玲雅心中忐忑了起來,在自己的工作和身體間權衡著。雖然說逼不得已做到了這一步,但是如果真的發生的話,玲雅卻有些受不了。


  恨恨地捏了兩把玲雅胸前的豪華,張猛一伸手,將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玲雅雙手纏著張猛的脖子,雙眼迷離,儼然一副任由宰割的溫順模樣,面上掛著一抹嬌羞,笑吟吟地望著張猛。


  尤物啊!簡直是男人的克星!


  強忍著心中的不舍,張猛抱著玲雅來到了大門邊,一手打開了大門,然後走了出去,將玲雅放到了地上,拍拍手,轉身走了進來,碰地關上了大門。


  片刻之後,門口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及其尖銳的慘叫聲,聲音之淒涼,足以貫穿耳膜。

  「混蛋,王八蛋,流氓,畜生!」玲雅的叫罵聲在門外響起,堅固的大門也傳來了劇烈的敲打,想來是玲雅嬌羞成怒,拿可憐的大門在發洩。


  叫罵聲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隨之是嗚嗚的哭聲。


  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的待遇,一直以來,自己是人事部主管的助手,是方氏集團的中層管理人員,從來都是眼高于頂。但是這次,逼不得已求一個學生簽下合約,不但陪了自己的青春,最後居然還被拋棄在門外。


  這是恥辱!莫大的恥辱!玲雅越想越傷心,最終忍不住坐在門口嚎啕大哭起來。

  咖……大門被打開了,那個讓人能記恨一輩子的學生站在門口,玲雅趕緊止住了哭泣,壓抑地抽噎著,可憐兮兮地看著張猛,祈禱他能在最後一刻回心轉意。


  「你哭也沒用!我說不簽就不簽。」張猛皺著眉頭說道,「還是回去吧,坐在這里被人看到,別人肯定以為我怎麼你了。」


  「你沒怎麼麼?」玲雅頓時憤怒了起來,小臉通紅,揪緊著自己的衣服道:「你摸我了。」


  「那是你自己拉著我的手摸過去的好不好。」張猛也徹底無奈了,「哎,你愛怎麼就怎麼。不管你了。」


  說完之後,又碰地關上了大門。


  絕望了,徹底絕望了!玲雅甚至懷疑屋子里面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如此沒有風度,如此無禮,而且,面對著自己的勾引居然還不上鉤。


  他肯定性功能障礙!玲雅惡毒地想著。


  站在門口偷聽了半天,才聽到門外那個女人漸漸壓抑了哭聲,然後走下了樓。


  張猛終于呼了一口氣。


  頭疼啊!他也不想這樣對待一個女人,但是,沒辦法!不果斷一點的話,只會越來越麻煩。


  本來張猛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但是他嚴重地低估了一個人的耐心,一個女人的耐心。


  晚上出去吃了個飯,回來照舊聚氣然後沖擊穴位。


  等到第二天提著劍出去準備練劍的時候,卻發現有一輛車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後面。


  張猛回頭一看,頓時愣住了,玲雅正坐在車上對他微笑呢。


  這女人……煩死個人了。


  有人一直跟著,張猛倒不好去後山練劍了,只得在校園里晃悠了一圈。


  認識他的人現在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崇拜的味道,路上還碰到了寢室幾個人,現在無論是蔣志道還是王海,都不敢再輕易地跑來觸張猛的霉頭,老遠就打招呼問好。


  大家都知道,昨天方氏集團在學校內召開的招聘會,臨時中斷的原因,就是因為他!而且方氏集團人事部主管還拿著就業協議追到了辦公室,人家張猛居然拒絕簽約。


  牛人啊!猛啊!這個消息就象是張了翅膀似地,飛快地在學校內傳播開來,校園bbs上一個以「牛人拒簽方氏」為標題的帖子,引來無
數人的口水戰。寢室幾個人也以此次事件的親眼見證人參與了這場無聊的戰爭,並且詳細敘述了當時的情況,語氣中充滿了崇拜和敬畏。


  最後得出了一個及其無聊的結論,那就是,人家張猛是方氏集團總裁失散多年的兒子!

  很狗血啊,但是很多人信了。






第十五章 生病了



  玲雅是個很有意志力的女人,張猛被她一直跟了五天了。

  五天內,不管張猛去哪,她都會跟著,就算是上廁所,她也在外面等著。而且據張猛觀察,這個女人晚上就睡在車上,壓根就沒離開過。


  服了,徹底服了!


  這五天內,張猛一直沒機會去練劍,搞的他很不爽。


  這天當張猛再次走下樓的時候,卻發現那輛熟悉的車沒有跟過來,而是靜靜地停在樓下。


  咦?好機會!張猛拔腿就跑。


  跑著跑著又停了下來,一邊罵著自己犯賤,一邊又往回走去。


  剛才回頭的時候,他能看到車內玲雅正蜷縮在那里,雙眼無神地望著自己,卻並沒有驅車跟蹤。


  來到車邊,敲了敲窗戶,玲雅慢慢地轉過頭,一頭秀發蓋住了半邊臉,隨後將車窗打開了,看著張猛苦笑道:「你不是跑了麼,怎麼回來了?」


  「你怎麼了?」張猛皺著眉頭看著玲雅,這個女人現在臉色有點蒼白,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水,現在還是夏天,她卻是打哆嗦。


  「關你什麼事?」玲雅沒好氣地說道。


  「你生病了。」張猛伸手摸了摸玲雅的額頭,燙得有些嚇人。


  「我自找的。」就象是情人在撒嬌,玲雅氣鼓鼓地說道。


  隨手打開了車門,張猛一把將這個討人厭的女人扯了下來,抱在懷中。


  「幹什麼?」玲雅使勁掙扎著,小手不斷地在張猛身上敲打著。


  「別動,送你去醫院!」


  「我不要去醫院!放我下來!你不是狠心麼?我是死是活要你管什麼閑事?趕快放我下來,要不然我喊非禮了。」


  「你要是再動,我現在就把你脫光了丟到大街了,你信不信?」張猛怒視著玲雅。


  玲雅的眼角慢慢流出了淚水,哭泣道:「我不要去醫院!我怕打針!」


  張猛嗤笑一聲,都這麼大個人了,還怕什麼打針。


  「那怎麼辦?」張猛也無奈了,「你燒的不輕啊。」


  「我車里面有藥!我現在只要休息就行了。」玲瓏終于放棄了反抗,委屈地說道。


  麻煩!從車內拿了藥,張猛一路抱著玲雅沖回自己家中,將她放到了床上,弄了濕毛巾敷在她的額頭。


  玲雅就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張猛忙碌這一切,始終不開口說話。


  喂她吃了藥之後,玲雅很快就睡著了。張猛嘆了口氣,造孽啊!


  等到玲雅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張猛就坐在床邊看報紙。


  「醒了?」張猛放下手中的報紙,伸手試了試玲雅的額頭,還好,不象早晨燒的那麼厲害了。


  「水。」玲雅輕聲說道。


  張猛又跑出去端了一杯水過來,扶著玲雅起身,喂她喝了幾口。


  「等著,粥已經熬好了,我給你弄來。」張猛放下水杯說道。


  很快,一碗香噴噴的綠豆粥就被張猛端了過來,玲雅靠在床頭眨巴著大眼睛,說道:「我沒力氣,你喂。」


  說的天經地義,仿佛本該如此一般。張猛翻了翻眼皮,只得一口口地喂給她吃。


  吃著吃著,玲雅輕聲哭泣了起來。


  「很委屈吧?」張猛開口問道,將綠豆粥放到了一邊。

  「你說呢?」玲雅抬頭瞪著張猛。


  要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整天跟著一個小屁孩,吃沒吃好,睡沒睡好,最後還導致發燒,能不委屈麼?


  「何必呢?」張猛搖了搖頭。


  「那能怎麼辦?你要是不簽約的話,我的工作就沒了。」玲雅小聲地抽噎著。


  「你休息吧,這件事我來處理。」張猛站起了身,關上了房門。

  吃了點東西之後,玲雅的精神好多了,加上睡了一個白天,現在倒也不覺得困,睜大著眼睛望著天花板,成熟的臉上帶著一絲清純的氣
息。


  這個學生到底是什麼人?又有什麼樣的力量讓上頭如此重視他?玲雅現在在想這個。


  正想著的時候,張猛又突然推門走了進來:「對了,你有手機吧?」

  「唔。」玲雅點了點頭。


  「借我用下。」張猛對她伸出了手。


  拿著這款粉紅色的小巧手機,上面仿佛還殘留著主人的體香,張猛回憶著那個在腦海中逐漸有些模糊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半天,那頭才傳來清脆的聲音:「你好,哪位?」


  「咳咳,我是張猛。」張猛有些尷尬地說道。

  「哼!」一聲冷哼傳來,電話,直接掛了。


  怔怔地看著手上的粉紅手機,張猛的頭都大了。

  鍥而不舍地撥打了好幾遍,那頭才接聽,一個沒好氣的聲音穿了過來:「找我幹嘛!」


  「明天出來吃個飯好不好?」

  「幹嘛要跟你吃飯。」


  「我要跟你道歉!頭幾天的事情是我不對!」

  「約我吃飯的人多了,我得先考慮考慮。」女孩故意的矜持,也讓張猛很無奈。


  「就在前幾天那個小排擋吧,那里的飯菜不錯。」張猛自顧地說著。

  「我都說要考慮一下了。」


  「哎呀,我的腿……突然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車禍留下的後遺癥。」

  「你很無賴也。」方盈說道。


  「明天中午十一點吧。」張猛微微笑了笑。

  「好吧,到時候要是沒問題,你就死定了。」方盈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哎,要不是玲雅這次搞成這樣,張猛才不會再打電話給方盈。這次,俗事纏大了。

  剛把電話掛斷,玲雅就扶著門走了出來。


  「怎麼起來了?」張猛趕緊跑過去攙扶著她。

  「我……我要洗澡。」玲雅的小臉燒的厲害。


  「你這身味道……是該洗澡了。」張猛點了點頭,玲雅怒視他一眼,憤憤道:「還不是你害的!」

  這幾天一直在跟蹤張猛,壓根沒時間去整理自己的清潔。而且也沒地方去洗澡。夏天出汗又多,玲雅現在身上確實有股怪怪的味道。


  「不過你正感冒呢,怎麼洗澡?要是再著涼就不好辦了。」張猛躊躇了起來。

  「洗快一點應該沒事的,哎呀不管了,我就要洗澡,再不洗澡沒法活了。」玲雅眉頭都皺成了一團。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23 01:18 PM

本帖最後由 sakura001212 於 2009-11-23 01:20 PM 編輯

第十六章 洗澡


  將浴室內的熱水調好,張猛這才把玲雅扶了進去。


  「你這種狀態,怎麼洗澡啊?」張猛看著走路都搖搖晃晃的玲雅問道。

  「你是不是想來幫忙?」玲雅瞪了他一眼。

  張猛趕緊閉嘴,走到沙發上坐下,耳朵聆聽里浴室的動靜。

  「對了,我沒換洗的衣服,你給我拿一套來。」浴室的門又被打開了,玲雅站在門口,很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沒女人的衣服。」

  「那就用你的吧。」說完之後,玲雅關上了浴室門。

  用我的?張猛愣了半晌,這才轉身來到臥室,找了一件T,一個寬大無比的四角內褲,還有一條休閑褲。

  「這樣,應該夠了吧。」張猛看著自己的四角內褲,頓時覺得有些滑稽,試想一下,這樣一條內褲要是穿著一個美女身上,那美女得要擁有多麼強大的勇氣啊。

  「碰……卡……」浴室內突然穿來一陣肉體和地面接觸的聲音。

  「啊!」玲雅的叫聲隨後也傳了過來。

  「怎麼了?」張猛趕緊沖了出來,來到浴室門口喊道。

  「嗚嗚……」玲雅在里面小聲地啜泣著,「不要進來,我滑倒了。」

  「都說要你小心點了。」張猛很無語啊,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玲雅光著身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模樣。

  很慘烈!很悲壯!

  慢慢地,玲雅停止了啜泣,從她哼哧哼哧的聲音中,張猛能判斷出,她在艱難地站起身。

  嘩啦啦的聲音再次從里面傳了過來,張猛站在門口催促道:「小姐,差不多行了吧?我等半天了。」

  「不洗幹凈很難受的。」玲雅回道。

  過了好大一會,浴室門才卡嚓打開,一只白皙的玉手伸出,玲雅躲在門後面說道:「給我衣服。」

  張猛將衣服遞過去,門又馬上關上了。

  片刻之後,坐在沙發上的張猛聽到了慢慢移動的腳步聲,抬頭朝玲雅看去,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玲雅一頭濕漉漉的頭發,正輕咬著貝齒,小手摸著自己的屁股,一步步朝這邊慢騰騰地走來,每走一步,玲雅的眉頭都會皺上一下。而
那件自己的T,已經可以給玲雅當裙子穿了,整整覆蓋到她的膝蓋上方。

  玲雅沒好氣地將手上兩件衣服扔了過來,嬌斥道:「很好笑麼?」

  張猛強忍著笑意,接過衣服一看,正是自己找出來的四角內褲和休閑褲。

  「不是吧,你沒換內……衣服麼?」張猛問道。

  「關你什麼事?」這已經是玲雅今天第二次這樣跟張猛說了,不過這樣說的時候,小臉卻更紅了,眼神閃爍的厲害。

  一個成熟知性的美女,是不可能忍受穿著臟的內衣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此女沒穿內褲!

  不過想想也是,那件T足以掩蓋任何春光了。

  張猛一邊想著,一邊抬頭看去。

  穿著及其寬大T的玲雅,此刻胸前的豪華依然挺拔高聳,修長白皙的美腿暴露在空氣中,美女的小手還在輕柔著自己的屁股,現在看起
來,竟然有一股另類的誘惑感。

  「看什麼?」玲雅腳步蹣跚。

  「你不發春的時候,還是挺美的。」張猛說道。

  「要不要姐姐疼你一下?」玲雅貝齒緊咬,目光中閃爍著寒意。

  「去休息吧,等下要是著涼了更麻煩。」

  「那你今晚睡哪?」

  張猛拍了拍屁股下面的沙發道:「這里。」

  晚上趁著玲雅熟睡之際,張猛悄悄地跑到了陽臺,開始每日的聚氣沖穴。上次沖開極泉穴之後,感覺修煉輕松了不少,而且伴隨著體內
元氣的增加,張猛能預料到,再過幾天,第二個穴位就可以沖開了,到那時候,自己的實力將會更進一步。

  這套太虛劍意果然比自己琢磨出來的功法要好很多,自己當初的選擇是沒有錯的。

  第二天天亮,張猛給玲雅留了個紙條,提著新買的劍跑了出去。終于沒人跟蹤了,可以好好地去後山練劍,這麼大好的機會,怎麼能放過?

  一直練到十點半,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張猛先將精鋼長劍藏在後山一個隱蔽的地方,才一頭汗水地從後山走了出來,朝和方盈約定的地方跑去。

  遠遠地,就看到這位小姐拿著個冰淇淋,站在路邊優雅地吃著,絕美的臉蛋和玲瓏的身材,讓不少來回走動的學生回頭觀望。

  「等急了吧?」張猛走到方盈身邊說道。

  方盈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這才點了點頭道:「幸虧你沒遲到,我正準備再過三分鐘就走的。」

  「走吧,去吃點東西。」張猛微微笑了笑,帶著方盈鉆進了身邊的小飯館。

  隨意點了幾個菜,張猛一邊悶頭喝著水,一邊思考著該怎麼跟這位大小姐開口。

  抬頭一看,正看到方盈面上掛著甜死人的微笑,眼睛都瞇成了月牙形,直直地看著自己。

  「笑什麼?」張猛問道。

  「我在等某個人道歉啊。」方盈笑容不減。

  「好吧好吧。」張猛拍了拍額頭,「頭幾天的事情,是我說的太過分了,還請方盈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計較!」

  方盈捂著嘴咯咯笑得花枝亂顫,半晌才抿住笑意道:「怎麼你說的話都老氣橫秋的,跟你的實際年齡一點都不符合。」

  姐姐,哥哥我今年少說也有千八百歲了……張猛撇了撇嘴。

  「那……我們現在是朋友了麼?」方盈追問道。

  張猛點頭,很誠懇地說道:「這幾天我想了想,你這位大小姐一沒架子,二沒有富貴人的那種囂張氣焰,也不會看不起我這個窮學生,做個朋友我也不吃虧。」

  「現在才知道我的好啊。」方盈瞪了張猛一眼。

  「只是我很奇怪,你這種身份,若是想要朋友的話,隨手一招,沒一千也會有八百,為什麼認著我?」

  方盈的臉色有些暗淡了,半晌才開口說道:「上次我都說了,很難有什麼知心的朋友。那些男人討好我,並不是因為我方盈,而是因為我背後的方氏集團。以前也有一些閨中密友,但是長大之後就漸漸疏遠了,她們愛攀比,我不喜歡。」

  「恩。」張猛點了點頭,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而且你給人的感覺很不同啊!說的好聽點叫對一切都很淡然,其實就是裝深沉。而且……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拒絕和方氏簽約。說你
故作清高吧,又不象。就比如現在吧,明明你知道我是方氏的大小姐,也不會刻意來討好我,逢迎我,這就是普通朋友相處的樣子啊,很自然,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沒有那些顧忌。」






第十七章 交易



  飯菜上來了,和方盈邊吃邊聊,這位大小姐並沒有因為飯菜的低檔而有什麼改變,八塊錢的手撕包菜照樣吃的津津有味。

  「說吧,找我到底什麼事。」吃過飯後,方盈擦了擦嘴角,看著張猛問道。

  「你知道我找你有事?」張猛抬眼看著她。

  「廢話,沒事你會主動找我?」方盈白了張猛一眼,「聽你幾天前的語氣,恨不得要我離你越遠越好。我可不會天真到認為你真的要跟我道歉才約我出來的。」

  張猛尷尬地撓了撓腦袋,這事做的,確實不厚道啊。

  微微沉吟了下,張猛決定實話實說:「是這樣的。上次你不是讓你們公司兩個人和我簽約麼?」

  「你不是拒絕了麼?」

  「但是那人這幾天一直糾纏著我不放!」

  「看來他們還挺上心的。」方盈微微笑道。

  「你說的話,他們敢不上心麼?」

  「那你要我怎麼做?」方盈問道。

  「給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別煩我就行了。」

  方盈看著張猛的眼睛,盯了半天,這才嘆口氣道:「張猛,對于任何一個即將畢業的大四學生,方氏的橄欖枝都是夢寐以求的東西,雖然我並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本事,但是通過那一個月的相處,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個碌碌無為的人,你確定不來方氏工作麼?」

  「我的追求不在這里。」張猛點了點頭。

  「那好吧。」方盈的眼睛突然閃爍著一抹狡黠,「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我才會讓他們不來煩你。這也是公平交易!」

  「什麼事?說來聽聽。」

  「以後我要是想找你聊天了,你不能失蹤!當然,我也不會整天煩著你,我自己也有事情要做,只是在一些不開心的時候會找你而已。」

  「好吧,誰讓我們是朋友呢。」張猛點了點頭。

  「拉鉤!你要是違約了,屁股生痔瘡!」方盈開心地對張猛伸出了玉手。

  「這麼惡毒!」張猛苦笑一聲,伸出小拇指和方盈勾在了一起。

  當著張猛的面,方盈打了一通電話,甜甜地笑道:「秦叔啊,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學生,叫張猛的那個,不用簽他了,我看走眼了。恩,是的,簡直一無是處。好的,謝謝秦叔了。」一邊說著,一邊還對張猛擠眼睛。

  收了電話,方盈說道:「你可以放心了,那兩個人不會再糾纏你了。」

  「謝謝了。」張猛終于松了一口氣。

  「走吧。」方盈拿起包包站了起來。

  「去哪?」

  「跟我來!」

  依舊是那輛紅色的敞篷跑車,驅車帶著張猛一路飛馳,來到了電子商城。去地下室停好車,兩人一同走進了商城。

  「來這里做什麼?」張猛疑惑道,「你要買東西麼?」

  「是你要買東西。」

  「我不需要買東西啊。」

  「這麼快就忘記我們的約定了麼?」方盈轉過頭來瞪著張猛,眼睛下瞄,惡毒道:「小心屁股長痔瘡。」

  「買東西跟我們的約定有什麼關系麼?」

  「當然有,你沒有手機的話,我怎麼隨時找你?找不到你,那還有什麼約定?」

  原來這樣……張猛突然有開溜的想法,這哪是買手機啊,這簡直就是買個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方盈就會打個電話過來。

  不過現在反悔已經晚了,方盈帶著張猛挑選多時,終于選定了一個漆黑色的男式手機,上號,充話費,辦理的相當利索。

  當然,錢全部是張猛自己出的。

  弄完這些,方盈才一臉滿足的樣子,拍拍手道:「好了,現在送你回家。我還不知道你住什麼地方,以後要常去做客,得認個門。」

  張猛的冷汗刷刷地流了下來,家里還有一個成熟豐腴的美女沒走呢,要是讓方盈給撞上了,估計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你送我去學校吧。下次你有時間再來我家做客。」

  方盈道:「我現在就很有時間啊,我可以等你的。」

  「不行啊,這件事很重要,我估計要處理到晚上。」

  方盈頓時有些狐疑地看著張猛,俏臉上滿是促狹之色:「說,是不是在家里藏了個美女?」

  「哇,這都被你猜到了。」張猛面不改色地豎了豎大拇指。

  「哼,就你這樣,肯定一輩子找不到女朋友!好了,先送你回學校,下次再找你吧,到時候要是敢不接我電話,你就死定了。」

  張猛連忙點頭。

  在學校門口放張猛下來,方盈千叮囑萬叮囑,這才驅車離開。躲藏了好半天,張猛確定方盈真的走了之後,才鬼鬼祟祟地走出校園,回到自己家中。

  沙發上,那個成熟的美女正傻乎乎地坐著,雙手抱著枕頭,纖細修長的潔白美腿裸露在外,身上還穿著張猛的T。

  「回來了?」玲雅輕聲地打著招呼,仰著小腦袋瓜子,臉上一股蒼白的病態美。

  「恩。」張猛走過來伸手試了試玲雅額頭的溫度,責怪道:「怎麼不躺著?」

  「差不多快好了。」玲雅微微笑了笑,「對了,我熬了點粥,你要不要吃?」

  本想拒絕,但是一看到這個病美女臉上的殷殷期待,張猛還是點頭道:「剛好有點餓。」

  從廚房里盛了一碗出來,坐到玲雅對面,慢條斯理地吃著。

  「我下午接到個電話。」玲雅突然開口說道。

  「我知道。」張猛點了點頭。

  「明天……我就走了。這兩天,謝謝你了。」

  「不用謝我,因為我你才被折騰成這樣,說到底還是我的錯。」張猛一邊喝著粥一邊說道。

  玲雅的神色突然有些黯然,輕聲嘆了口氣,然後慢慢地走進了房中。

  第二天清晨,打坐中的張猛被開門的聲音驚醒,睜著眼睛聆聽了片刻,樓道里傳來了高跟鞋踏動地板的聲音,隨後,樓下的車子發動
了,慢慢遠去。

  起身來到自己的房間中,桌子上留了一張紙條,自己頭幾天借給她穿的T也被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上,滿屋子女人的體香,讓人不由精神一震。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23 01:26 PM

第十八章 洗髓一層

  端坐在陽光之上,張猛緩慢而平穩地吐納著,經脈中元氣流動不息,綿延不絕。一次次朝穴位關口上沖擊而去、

  每一次失敗,都會讓張猛痛不欲生,身體外的衣衫早就被汗水浸透了,皮膚表面,更是滲出了絲絲的黑色雜質。

  沖關的失敗,也會讓體內元氣減少一些。張猛一邊聚攬天地靈氣,一邊用這些聚集在體內的靈氣沖擊著穴位。每一次循環,都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但是失敗並沒有讓張猛氣餒,有過經驗的他,清楚地知道,成功就是在自己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再多堅持一下。

  自從修煉太虛劍意,已經過去一個半月了,張猛有股強烈的預感,自己今天就會突破長久以來停滯不前的境界。

  堅持,再堅持,太虛劍意霸道,自己就必須更霸道地奴御它。

  不知道沖擊了多長時間,驀然,靈臺間發出一聲轟鳴,原本的痛楚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舒暢,經脈一陣酥癢至極的感覺,天地間的靈氣不受控制地朝自己身體內湧來,竄入經脈中,流動到丹田處沉澱下來。

  神識間一片清明,張猛微微睜開了眼睛,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站起身來微微跳了跳,整個人的身體都仿佛輕盈了許多,和上次沖擊穴位成功不同,這次,張猛甚至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輕輕推出一拳,竟然虎虎生風,一收一放間,空氣都在炸響。

  力量,仿佛憑空生出的力氣,在體內湧動著。握緊了自己拳頭,對著旁邊的墻壁,狠狠一拳搗出。

  只聽碰地一聲,墻壁都仿佛顫抖了起來,墻上的石灰飛濺,隱約出現一個拳頭的痕跡。而自己的拳頭,卻只是微微有些刺痛而已。

  這就是太虛劍意?淬煉肉身,直至最後能肉身成聖的功法?

  微微內視了一番,張猛赫然發現,自己丹田內的元氣已經濃郁到了一定的程度,原本淡不可查的元氣,現在居然緊緊抱成一團,呈現出一股靈動的狀態。

  洗髓一層了?張猛有過這樣的經驗,自然知道自己身體此刻的狀態。

  如果說之前的修煉僅僅只是在打根基的話,那今天沖穴成功,才讓自己真正的一腳踏入修仙的道路。

  僅僅只踏入修仙的門檻,期間變化並不是太大,畢竟一直以來,張猛都在循序漸進的聚氣、沖穴,若不是以前經歷過一次,張猛也不敢斷定自己已經進入了洗髓一層。

  很好,很強大,自己當初從聚氣開始,真正跨入洗髓一層之境,整整用了半年時間。但是現在,修煉太虛劍意一個半月就達到了,即便算上前期聚氣的兩個月,也才只花費了三個半月。

  兩種功法的孰優孰劣,一看便知。

  壓抑著心頭的喜悅,沖進衛生間里洗了個澡。然後來到了學校後山,找出了藏在這里的長劍,輕輕地舞動著。

  太虛劍意第一勢,太極無極!以往的張猛,僅僅只能比劃著招式,那次斬殺那條妖蛇之時,勉強催動體內的元氣。但是現在,在比劃之時,張猛能清楚地感受到,長劍上的靈氣湧動痕跡,每一個動作,都能帶動天地間靈氣的流淌。

  這還是沒有運起心法的效果,若是真的運起心法,這套劍勢即將重現當日的霸道張狂。

  雖然進展的速度喜人,但是張猛的眉間卻有點淡淡的焦慮。

  自從萬劍大陣破封之後,無論仙佛妖魔,都統統以神識御器下界,那些妖魔的修煉功法,可是快速無比,蓋因他們不遵天道,常常攝人生魂,或奪人精元加以修煉。以後若是碰到正派修士,那倒無所謂。可若是碰到妖魔,自己這一身單薄的修為估計有點夠嗆。而且妖魔最喜的就是身有靈氣的修士魂魄。

  不行啊,得快點修煉,以免日後碰到危險之事還無自保之力。

  封印在丹田處的純鈞劍,必須得自己的修為達到洗髓五層才能解開,到那時候,自己就可以稍微運用一點天道劍勢的威力,多少也能自保了。

  張猛還有個打算。

  在千年之前,自己于那南疆荒蕪之地,曾今有個洞府。但是路途遙遠,南疆更有奇珍異獸無數,叢林掩蓋之處,可謂步步危機,自己若是沒有一點實力,進入南疆等于找死。

  只要等到實力有洗髓五層,自己就可以憑借純鈞劍和天道劍勢心法,重回千年前的洞府。

  那里的天地靈氣,可不是這喧鬧的都市能夠比擬的。

  而想要達到洗髓五層的修為,太虛劍意第一層心法肯定要修的大圓滿境界,也就是說,必須打通自己的手少陰心經才行。

  手少陰心經僅有九處穴位,張猛辛辛苦苦才打通兩個,堪堪進入洗髓一層。

  路漫漫啊!

  不過相對來說,這種修為進展的速度,已經比千年前的自己好上很多倍了。

  有了目標,張猛的修煉更加刻苦起來,每晚天一入黑便開始打坐聚氣,等到日出東方,吸盡東來紫氣之後,才結束每天的課程。

  這天張猛剛吃過早飯,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愣了半天才突然想起,這應該是自己的手機。

  而唯一知道這個號碼的人,只有一個。

  「張猛。」剛一接聽,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方盈的聲音,語氣有些焦急和急促。

  「怎麼了?」

  「我能不能去你那邊住幾天?」方盈開口說道。

  「咳咳……」張猛劇烈地咳嗽起來,「為什麼?我一個大男人,你就不怕我晚上對你動點什麼手腳麼?」

  「沒心情跟你開玩笑,我們小區這幾天出了點事情。」方盈很嚴肅地說道。

  「出什麼事了?」

  「見面再說吧,就在你們學校門口等我,我馬上過來。」

  在學校門口等了片刻,熟悉的紅色跑車駛到面前,方盈拿下墨鏡對張猛招了招手。

  「你住哪?」等張猛上車之後,方盈開口問道。

  「你不會真的要去我家住吧?」張猛扭頭望著她。

  「你覺得我象是在開玩笑麼?」方盈隨手從旁邊拿出一個小皮箱,「我衣服都帶過來了。」

  「我有很多缺點的,而且,我是個十足的色狼!」張猛危言聳聽道。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方盈白了他一眼,「你到底住在哪?」

  「小姐,你不是方氏的大小姐麼?你還沒地方住?再沒地方去住酒店總可以吧,為什麼非得住在一個男人的家中。」

  「我不喜歡住在酒店。」方盈隨口答道。

  奶奶的,剛把一個成熟動人的美女送走沒幾天,又跑來一個,這到底是什麼世道?
 







第十九章 紅衣妖帥?



  等到方盈坐在自己家的沙發上之後,張猛才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現實。

  恩,晚上用點手法把她弄的沉睡過去,然後自己再修煉就可以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非得住在我這不可。」張猛問道。

  「你沒看報紙麼?」方盈端著水杯,小手有些顫抖。

  「怎麼了?」

  「我們小區發生了很恐怖的連環殺人案,入室奸殺。已經有三個獨身居住在那里的女人死了。」

  張猛眉頭一皺,起身從旁邊找來一張前幾天的報紙,翻到第三版的時候停住了,愣愣地看著上面的報道:「紫崧小區一獨身女子被人入室奸殺,乳*頭更是被殘忍割除。」

  頭幾天張猛看到過這個消息,不過並沒有在意。現在這個社會,不比千年前,奸殺這種事情時有發生。

  將報紙遞給方盈,張猛疑惑地問道:「你該不會就住那紫崧小區吧?」

  「是的,所以我有點怕。」方盈將身體蜷縮在沙發上,「這是第一起案件,四天前,又有一個女人被奸殺了,就在昨天晚上,第三個女
人也遭到了同樣的待遇。」

  張猛皺了皺眉頭,腦海中突然蹦出一段封存的記憶。

  「很恐怖的案件,警察調查之後,卻發現門窗根本沒有被破壞後的痕跡,那幾個女子也沒有任何反抗掙扎的樣子,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而且……那里還被割除了。兇手一定是個喪心病狂的人。」方盈一邊說著,臉色都有些蒼白了。

  「你是方氏的大小姐,不能找人保護你麼?」張猛問道。

  「我可不想做那籠子里的小鳥,幾年前,我可是跟父親吵了好久,才爭來了自己的自由。現在再去要求保護,那不是沒自由了麼?」

  「我稍微能理解一點。」張猛點了點頭。

  「不管了,我先住在你這。」方盈扭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頓時發出一聲感慨:「天啊,這還是一個男人的家?怎麼這麼整齊?」

  張猛猛翻白眼,怎麼方盈的反應跟玲雅一樣,男人的家就不應該整齊了麼?

  「我說小姐,那你得住到什麼時候啊,我可包不準哪天獸性大發把你跟辦了。」

  「你敢。」方盈撇了撇嘴,「等那邊調查清楚,抓到兇手吧。」

  等警察抓兇手……簡直天方夜譚。

  頭幾天的那個報道並沒有引起張猛的注意,但是今天方盈卻告訴他,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已經有三個女人遭遇了相同的毒手,這就很有點耐人尋味了。

  張猛突然想起一個人,千年前的成名高手。

  嘯天妖王當時手下有八大妖帥,其中有個妖帥習練的是一種淫邪功法,他在練功的時候,就必須吸取處女的精元,這個妖帥還有個特殊的癖好,那就是喜歡食用女子的乳*頭。

  當時無數修士追殺這個妖帥,但是無奈人家法力高深,愣是在很多次包圍中逃跑了,其中最厲害的一次,還將純陽宮的一個女弟子給搶走了,等到十幾天後,各路修士發現這個女弟子的時候,她不僅生機盡喪,而且連魂魄都不存在了,死狀和這幾天報告的幾乎相同。

  這位大名鼎鼎的妖帥,喜歡穿一身紅色衣裳,所以當時大家稱呼他為紅衣妖帥。

  放在千年前,張猛也不敢觸這位紅衣妖帥的霉頭,畢竟功力不如人家,但是現在……

  自己是托舍重生,那妖帥估計是奪舍重生。雖然其中只差一個字,意思卻大不相同。無論如何,大家都是從頭開始。

  怕他個叼!再說了,富貴險中求,餓死膽大的,撐死膽小的,若是能斬滅他的肉身,奪了他的元神之力,那就大大的美妙了。

  想著想著,張猛的心思活絡了。若是這件事成功了,不僅能增加自己的元力,還能將方盈這個包袱給趕出去,就算失敗了,以自己現在洗髓一層的功力來說,打不過還可以跑路。

  不過現在自己的元氣太過薄弱,純鈞劍更是無法動用,若是真要跟紅衣妖帥這種檔次的敵人動起手來,肯定毫無勝算。

  幸運的是,無論是自己還是對方,都只不過重生幾個月時間,即便有一些修為,修為也是有限的很。

  張猛想要制勝,只能借助外物。

  修士斗法,無外乎三種方式,法寶,道術和符咒。張猛現在根本無法動用法寶,天道劍勢勉強算是道術的一種,但是以他現在的修為,運用起來還是有些吃力,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張猛不想動用,天道劍勢一出,必定要有所斬獲,也就是說,真的對陣紅衣妖帥的話,張猛也僅僅只有使用一次天道劍勢的機會。所以,只能打符咒的主意。

  千年之前,張猛本尊好歹是個元嬰三層的高手,雖然無門無師,多年的闖蕩倒也讓他得到了不少東西,這些東西就包括一些簡單的符咒制作方法,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拿來對付剛剛奪舍沒多久的妖魔來說,卻已經夠用了。

  擺在張猛面前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兇手到底是不是紅衣妖帥。

  抬眼看了看方盈,張猛旁敲側擊道:「這個兇手簡直毫無人性,他割了別人那里做什麼?」

  方盈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緊緊地抱著沙發上的一個抱枕,凝眉道:「可能比你想的還要恐怖一些。我聽說,幾個遇害的女人那里的創傷,好像不是拿利器削割下來的。」

  「難道還能用嘴咬下來?」張猛引導著。

  方盈艱難地點了點頭:「好像是的,那里的傷口有撕咬過後的痕跡。哎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是聽幾個辦事的警察聊天的時候
聽到的。」

  張猛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十有八九就是紅衣妖帥沒錯。

  不過想要確定,就必須自己親自去查看一下。

  有備無患,張猛先是出門去綜合市場買了一根毛筆,些許黃紙和朱砂,又買了一盤象棋。

  回到家中,方盈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看小說,見到張猛回來,拉著他跑出去吃了個晚飯。

  等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臥室被方盈征用,張猛倒無所謂,反正自己從來都不睡床。

  一直等到方盈睡熟之後,張猛才輕手輕腳地來到臥室,伸手在方盈脖子下方輕輕揉了揉,溫和的元力灌入進去,方盈小腦袋一歪,睡的更香了。

  上次沒這麼對待玲雅,那是因為她感冒了,這樣做雖然對身體無害,但是多少會影響精神的恢復。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26 02:50 PM

第二十章 紫崧小區

  晚上打坐聚氣的時候,張猛將黃紙和硃砂放在手心上溫養。

  製作一道符咒,可不僅僅是在黃紙上畫些圖案便行,符咒的名堂很多,要求也很精細,張猛知道的並不全面。但是他知道,想要製作一道符咒,必須要用富有靈氣的載體和材料。

  載體自然就是黃紙,材料則是硃砂。這些都是從市場上買來凡物,肯定是沒有靈氣的。所以,張猛只能拿自己的元力溫養。

  這麼做,能讓黃紙和硃砂在短時間內儲存一些天地靈氣,但是時間肯定不會太長,一旦過了期限,黃紙和硃砂將再次變成凡物,不會起到任何作用。

  第二天天亮之後,張猛仔細地觀察著手上的兩物,不錯,上面已經有一層淡淡的靈氣流動了,自己現在的修為還是太過薄弱,能有這樣的成效,張猛很滿意。

  不過,現在還不是製作符咒的時機,根據張猛推斷,那黃紙和硃砂,至少還要再溫養三天時間,才能起到一定的殺傷作用。

  將黃紙和硃砂貼身收藏好,出門買了份早飯,等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方盈才惺忪的雙眼,迷迷糊糊地從房間裡走出來。小姑娘今天穿著白色的印有kitty貓圖案的睡衣,懷抱中抱著枕頭,一臉還沒睡醒的模樣。

  「幾點了?」方盈微瞇著小眼,來到沙發上一屁股坐下,開口問道。

  「九點了吧。」張猛微微笑了笑,小姑娘能睡的這麼沉,自然是昨天晚上自己幹的好事。

  「怎麼都這個時候了。」方盈一臉的慵懶,眼睛都懶得睜開,身子一歪又倒在沙發上,渾然不顧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一截美腿。

  「吃點東西吧,我出門一趟,白天自己玩。」張猛拿著一根油條,叮囑道,然後拿著自己昨天買來的象棋,夾在腋下,走了出去。

  打車來到了紫崧小區外面的一顆樹下,張猛攤開剛買的報紙墊在地上,然後坐了下去,將象棋拆開,隨手擺了個棋局,一邊瞇著眼睛拿報紙扇著風,一邊時不時地轉動眼珠子。

  紫崧小區短短幾天時間,出了三宗嚴重的殺人案件,現在整個小區已經被警察全面監控了起來,張猛能判斷出,那些彷彿在四處隨意遊蕩的人,全部都是警察裝扮的。

  紫崧小區是個很高檔的小區,張猛以前也聽說過,房價昂貴的令人髮指,住在裡面的人,非富即貴。

  雖然出了命案,但是紫崧小區卻沒被封鎖,畢竟這裡的居民很多,要是封鎖了,讓裡面住戶去哪呢?警察也無法判定,那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是否還會再來紫崧小區,有備無患,所以才安排了不少人手。

  藉著擺棋局的幌子在這邊觀察了一天,卻是一無所獲。警察盯梢盯得很厲害,張猛壓根沒機會進去。看來還得麻煩方盈一次,讓她帶自己進去了。

  晚上回到家中,推開門的一剎那,張猛頓時愣住了,屋內,擺放著一個高清背投數字電視,方盈捧著爆米花,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吃著,兩隻小腿歪倒在一邊。

  衛生間內,傳來了轟轟的聲音,張猛跑過去一看,居然是一台洗衣機。

  就連家裡的牆壁上,也莫名其妙多了很多壁畫,兩個臥室的床上,也都多了一整套嶄新的床具。

  一絲涼風襲來,順著風向,張猛看到一個碩大的中央空調。

  「都是你弄的?」張猛看了半天,才確定這就是自己的家。

  「是啊。」方盈點了點頭,「我還給我們配了兩台電腦,明天就會送過來了。」

  富家女啊,敗家啊!張猛很有點瞠目結舌。

  「對了,我的湯!」方盈突然想起什麼似地,趕緊從沙發上跳了下來,衝進廚房中,片刻之後,一碗香噴噴地冬瓜排骨湯被她端了出來。

  「來接一下,好燙好燙。」方盈小心翼翼地喊著,張猛趕緊伸手接過。

  小姑娘在原地蹦跳了幾下,手指捏著耳朵尖半晌才安穩下來。

  坐在飯桌上,喝著噴香的排骨湯,對面的小姑娘笑吟吟地撐著下巴,看著自己。

  怎麼突然有一種安穩的家的感覺啊!張猛心中一突,這個感覺,很不妙很不妙。

  「哼,以前不是懷疑那些湯到底是不是我煲的麼?現在相信了吧?」方盈皺了皺鼻子說道,「人家可不是個花瓶。」

  方式集團的大小姐,心靈手巧,毫無架子,還懂得怎麼去照顧人,人又長的漂亮,又體貼,實在是個……好姑娘啊。

  吃過飯後,方盈還將碗筷給洗的乾乾淨淨,讓站在一旁看著的張猛嚴重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個大小姐啊。

  晚上照舊用同樣的手法將方盈弄的熟睡,張猛再次拿出黃紙和硃砂,用自己的元力溫養著。

  等到第二天清晨一大早,方盈又是滿臉迷糊地起床。

  「等下帶我去一趟紫崧小區。」張猛將手上的牛奶遞了過去。

  「你去那做什麼?」方盈接過喝了一口,輕輕地問道,也不知道自己這兩天怎麼了,以前不到七點就準時醒了的,但是這兩天卻一直熟睡到九點。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有些凌亂的頭髮自然地披散下來,顯露出一股及其慵懶的美感。

  「就是進去看看。」張猛說道,「聽說那裡很高檔啊,我以前都沒去看過。」

  在方盈的帶領下,張猛很輕鬆來到了紫崧小區。

  「四處轉轉吧,這個小區看起來不錯,要買一套房子應該要不少錢吧。」張猛一邊裝作沒見過世面的模樣,一邊跟在方盈後面。

  在路過其中一棟樓的時候,張猛突然抬頭朝上望去。

  妖氣!很淡很淡,但是的的確確是妖氣沒錯。

  「別看了,那裡就是那天晚上出事的人家。」方盈走過來拉著張猛,急急地走掉了。

  至此,張猛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那兇手的身份。是紅衣妖帥沒錯,不過讓張猛意外的是,紅衣妖帥居然如此膽大妄為,剛重生沒多久就開始禍害人世間了。

  *************



第二十一章 靈引


  走在前方的方盈,一邊走一邊對張猛介紹著小區內的情況,卻壓根沒有注意到,每隔一段距離,張猛都會停下來一會,然後才再次前進。

  靈引!將自己的元力,附著在某一個特定的物體上,一般是修士們用來追蹤的小道術,張猛自然懂得。

  只不過,現在修為很弱,下的靈引根據張猛估計,頂多只能維持三五天時間就會消散。而且隔得太遠的話,自身也無法感應到。

  按照張猛的估計,紅衣妖帥此人定會再次來紫崧作案,但是張猛卻不知道,他會去哪,會去找誰。所以,只能到處下靈引了,廣撒網,多撈魚,只要紅衣妖帥踏足紫崧小區,靈引會告訴自己他去了什麼地方的。

  整整轉悠了一上午,才把整個紫崧小區轉完,張猛也累的夠嗆,渾身軟弱無力,臉色有些蒼白。

  「一個大男人還會中暑,真是笑死人了。」回到車上,方盈趕緊把空調打開,奚落道。

  「送我去趟學校。」張猛靠在車座上,連手指都懶得動彈。

  「你行不行啊?」方盈嗔怪地看著他。

  「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張猛翻了翻白眼。

  拗不過張猛,方盈只得開車將他送往學校,半路上,方盈突然開口說道:「張猛,你這兩天是不是對我動了什麼手腳?」

  張猛正在考慮紅衣妖帥的事情,聽到方盈這麼問,猛然下了一跳:「啊,沒有啊,我對你動什麼手腳?」

  方盈狐疑地看著他,張猛努力保持著臉上的平靜,看來這兩天用元力讓她沉睡,已經讓方盈有所警覺了。

  「真沒有?」方盈繼續追問著。

  「我對你動手腳做什麼?」張猛撓著下巴,將目光轉向了窗外。

  在學校門口下了車,張猛讓方盈自己回去,一個人溜躂到了後山,盤膝坐在平時練劍的地方,開始了聚氣。

  白天的靈氣渾濁,但是後山人跡罕至,樹木鬱鬱蔥蔥,倒也有些田野之味,再加上體內元力剛剛消耗一空,現在正是修煉的最好時機,張猛也顧不得什麼白天黑夜了。

  張猛在這邊打坐聚氣,方盈卻悄悄地打了個電話,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幾句,一個小時後,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來到了指定地點,將一小包東西隨手丟進了停靠在路邊的紅色跑車上,腳步不停地離開了。

  方盈撕開包袱,頓時眉開眼笑。

  「小張猛,讓姐姐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沒對我動手腳。」方盈小聲地說道。

  一直等到體內的元力完全補充過來,張猛才微微呼了口氣,站起身來。

  從隱藏的地方找出精鋼長劍,張猛搖頭苦笑。現在這柄凡物,也就是他能夠依仗的武器了。

  不過也沒什麼,修煉太虛劍意幾個月,自己的肉身已經淬煉的比較結實了,而且力量強大無比,多少也佔了一點優勢。

  三天了,已經整整三天了,當今天早晨,方盈再次迷迷糊糊地起床之後,看了下時間,果然還是九點。

  有問題啊!這小男生果然很有問題。

  自己以前從來都是七點不到就醒,但是自從來到這個地方就一直睡到九點,而且睡的很死,起來的時候精神很恍惚。

  難道這小子給自己吃了安眠藥?不對啊,他也沒機會,所有的食物都是自己親手弄的。

  方盈甚至檢查過房間內的所有東西,都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她也檢查過自己的身體,並沒有遭遇到侵犯的痕跡。

  「早。」張猛照舊跟方盈打了個招呼。

  「嗯。」方盈恨恨地看著他,心中下了決定,今晚,一定要拆穿他的陰謀詭計。

  等到天色晚了之後,方盈故意裝出一副疲倦的模樣,搖搖晃晃往房間中走去:「我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哦。」張猛看著電視的眼睛閃出一抹精光,今晚,就是製作符咒的日子了。

  昨天的報紙上,又刊登出一個女子被害的消息,地點卻不是在紫崧小區,而是在城市的另一邊。

  這幾天紫崧小區內,警察查的很嚴,估計紅衣妖帥也不好下手,所以隨便找個了女人,轉移警察的視線。

  張猛有強烈的預感,就在這幾天,紅衣妖帥必定會再次出現,而出現的地點,就是紫崧小區。

  等待了好大一會,張猛才站起身,悄悄地來到方盈房中,低頭看了看。

  精緻的小臉上一片安詳,穿著睡衣的美女睡姿很有點不雅觀,雙腿岔開,即便是在黑夜中,那雪白的肌膚也泛著淡淡的螢光。

  張猛搖了搖頭,然後伸手在方盈的脖子下輕輕揉了揉。

  方盈差點就沒忍住,將藏著的防狼噴霧劑噴出去了。為了今晚的計劃,她白天趁著張猛出去的時候可是狠狠地睡了一覺。

  但是漸漸地,方盈卻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睡意越來越濃,精神一片恍惚。

  不能睡,絕對不能睡!方盈強打起精神。

  這個時候,一隻大手摸上了自己光滑的小腿,然後將它們併攏,替自己蓋上了毯子。

  那個男人又走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方盈的小心肝噗通噗通地亂跳,直到這是才敢睜開眼睛,眨巴著長長的睫毛,臉上一片火燒似地的紅暈。

  若不是最後關頭,那只摸到自己小腿的大手刺激了下自己,自己肯定已經睡著了。

  可以確定了,自己之所以睡的那麼死,就是他每天晚上搞的鬼,當那隻大手揉著自己脖子的時候,方盈能清楚地感受到一股股暖流順著那裡,流進了自己的身體中。

  「現在,讓我來聽聽,你在幹什麼。」黑暗中,方盈露出一抹奸笑,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耳塞,塞進了耳朵中,靜靜地聆聽著。

  正在另一個臥室中煉製符咒的張猛卻不知道,自己衣服的某個扣子下,有一個高端精密的電子儀器正在往外傳播著信號。

  不止這一件,張猛的每件衣服甚至褲子的扣子,都有一個相同的小巧的儀器。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26 02:53 PM

第二十二章 春風潛入夜

  張猛正在吃著早飯,心情一片愉悅。經過一晚的煉製,好不容易製作出三道驅邪符,成果很讓人滿意了。

  這是最簡單的,最沒檔次的符咒,可是以張猛現在的修為,能製作成功也很不容易了。

  方盈的房門被碰地打開了,穿著睡衣的美女一臉懊惱地站在門口瞪著自己。

  「起來了?過來吃早飯吧。」張猛打了個招呼,卻看到方盈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站在門口使勁跺了跺腳,然後碰地關上了房門。

  「女人的那幾天啊,很濕熱……」張猛感慨了一聲。

  方盈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丟在床上,使勁蹬著小腳,氣死人了,簡直氣死人了。

  昨晚偷聽了半夜,卻什麼也沒聽到,最後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居然就這樣睡著了?不甘心啊,太不甘心了。

  發洩了半天,方盈突然又坐直了身體,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沒關係,失去了一次機會,還有的是機會。

  至少,方盈已經確定,張猛雖然對自己動什麼手腳,卻並沒有什麼不軌的想法,昨晚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證明。

  白天等張猛在後山練劍的時候,方盈就帶著耳塞,聽到那邊傳來劈里啪啦的動靜,眨巴著眼睛又是迷惑又是興奮。

  他肯定是個特工!昨晚自己感受到的難道是內功?要不然怎麼有暖暖的感覺流進自己身體內?

  「哎,今晚得去看看了。」那邊突然傳來張猛的自言自語,方盈不禁精神一震。

  運足全身的力氣,張猛一拳砸在一顆小樹上,卡嚓一聲,在強大力道的轟擊下,那顆小樹攔腰折斷,倒飛出去。

  很不錯的力量,太虛劍意果然是個霸道的功法,修煉的時間不長,卻能將肉體淬煉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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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早已黑了,靜謐的夜,只有夏天的蚊蟲在叫喚,街上的行人也漸漸稀疏,萬家燈火慢慢熄滅,忙碌了一天的人們相續睡去。

  張猛翻上了陽台,輕輕往下一跳,在下面一顆大樹上微微借了點力,安穩了落在地面上。

  張猛背著自己的精鋼長劍,懷揣著三道驅邪符咒,這就是他今晚的本錢。

  方盈卻很是奇怪,從耳塞中居然傳來了陣陣的風聲,就彷彿是人急速奔跑時那樣。

  難道,他已經出去了?方盈不禁疑惑了,聽了半晌,小姑娘終於安奈不住好奇心,悄悄地爬了起來,來到張猛房門口偷偷地看了一眼,沒人。

  將房子整個搜索了一遍,還是沒人!

  房門明明是從裡面栓上了,他怎麼出去的?難道從陽台?方盈不可思議地看著那邊,這可是……四樓。

  一路疾奔到紫崧小區,張猛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輕輕一躍,便翻過高牆,來到了紫崧小區的內部。

  那天跟方盈來這裡種下靈引的時候,張猛就觀察過了,這個地方是紫崧小區的內部,就和學校後山一樣,行人很少,不必擔心被人發現。

  至於外面監視的那些警察,無論是張猛還是紅衣妖帥,都已經將他們忽略。

  順著排水管道,張猛手腳並用,便如壁虎一般快速而上,輕鬆地來到了樓頂之處。

  放眼望去,整個紫崧小區都在眼皮底下,張猛盤膝坐了下來,收斂氣息,一邊打坐聚氣,一邊養好精神。

  今晚,只要紅衣妖帥敢來,必定是場激烈的戰鬥。

  時間緩慢地流逝,張猛的精神和體力也已經達到了最佳狀態。

  驀地,神識處微微一動,張猛睜開了雙眼,眼中一道精芒閃過。靈引,被人觸動了,而且從靈引處傳來的感覺,來人帶著妖氣。

  來了!張猛也沒想到,自己把握的時間這麼準確,果然是來得早不如來的巧啊。

  自己種下的靈引靈氣很薄弱,若是修為不夠,肯定察覺不了。想那紅衣妖帥才奪舍幾個月,修為頂多和自己半斤八兩,自然是不知道他的行蹤已經落入了另一個人的視線。

  每一處的靈引觸動,都會精確地將來人的行蹤傳達給張猛。

  月黑風高,張猛拚命地收斂著自己的氣息,藏身在樓頂,瞇著眼睛望著底下的一切。

  一個黑影慢慢地進入了自己的視線中,移動速度極快,身形變幻莫測,認準了一棟樓之後,整個人身體就如同壁虎一般直直朝上爬去。

  張猛看的清楚,那是在三樓的一間屋子中,屋內燈火通明,隱約可見一個女子的曼妙身影投射在窗簾之上。

  黑影無聲無息地來到了陽台,然後推門而入。

  該行動了,張猛自己的手心也捏了一把汗,畢竟對方是當年的紅衣妖帥,雖說現在修為不高,難保他沒有什麼殺手鑭。

  三樓的一個女子正在急匆匆地收拾東西,這幾天一直在公司加班沒回來,但是一回來就聽說紫崧小區發生了三宗命案。

  這可將她嚇得不輕,自己孤零零一個女人,正是那罪犯下手的對象。

  女子思考了一晚上,決定暫時搬到酒店去住。

  正在考慮該帶什麼東西的時候,突然聽到陽台那邊傳來了絲絲動靜,女子心頭一驚,轉過頭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屋子裡面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舔著猩紅的舌頭,眼中滿是淫穢的神色,正在陰陰地冷笑著。

  女子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她知道,這肯定是那個毫無人性的兇手。

  女子想呼叫,但是只見那男人伸手虛空一點,自己拼足了力氣喊出的聲音居然變成了纏綿的呻吟。

  與此同時,自己的身體都軟了下來,渾身滾燙無比,一股股莫名的騷動衝撞著自己的心房。

  恐懼,絕望,女子倒在地上,泛著水汽的大眼睛,盯著那閒庭信步一般朝自己走來的男子。

  到底為什麼,好難受,雙腿夾得緊緊的,但是卻始終解不了飢渴,明知道那男人是個罪犯,可是自己的身體卻不受控制的有了反應。

  「很美的表情。」那男子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透著一股陰冷的味道,緩緩地閉上眼睛,舔著自己的嘴唇。

  恐懼和慾望的交錯,在對面那雙美麗的眼睛中折射出來,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空氣中飄散著一股處女的香味。

  「不要。」女子想往後退縮,但是卻毫無力氣,就連發出的聲音,也彷彿是在對情人的呼喚。

  「這才是極品啊。」男子的眼中噴著著掩藏不住的慾火,這些天上過的那些女人,和面前這個相比,簡直不堪一提,那成熟豐腴的身體,蘊含著多少元陰之力啊,難能可貴的是,這個女人居然還是個處女!

  男子暗道一聲可惜,若是放在以前,倒是可以將她收為弟子,然後合修,對自己的修為肯定大有幫助。但是現在……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不過也罷,吸收了這個女人的元陰之力,自己的修為肯定可以精進一層。

  *****



第二十三章 蜀山周武

 在來人衝進那間屋子的同時,張猛也行動了。

  在樓頂上快速地移動著,找準位置,然後翻身而下,直直地落到了那個陽台上,腳下微微一收縮,並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張猛已經將全身的氣息收斂到了極致,透過窗戶的燈光,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男人的背影。

  這個男人,身形乾瘦,脖子處的皮膚卻有點白的滲人,最主要的是,這個男人居然穿著一身紅衣服。

  是紅衣妖帥沒錯!這個當初名震修仙界的妖帥,因為習練淫邪功法,所以整個人的皮膚都很白很光滑,看起來猶如白面書生一般。再加上那一身大紅的衣服,張猛已經完全可以確定他的身份了。

  手上捏著三張驅邪符咒,張猛壓抑著心頭的激動和不安,腦海中快速地閃過各種偷襲方案,但是緊接著就被自己排除了。

  雖然對面的紅衣妖帥和自己一樣重生了,沒有多少修為,但是他畢竟還有千年的經驗和閱歷,一旦自己偷襲不成,這次就算白費力氣了。打蛇要打七寸,必須做到一擊必殺才行。

  屋子裡面的男人在慢慢地往前走著,張猛依稀可以看到屋內地板上,還躺著一個女人的身影。

  再等等吧,只要紅衣妖帥開始練功,那必定是他精神最集中,防禦最薄弱的時候,到那時候,自己三張驅邪符咒打出,再配合著太極無極劍勢,就算殺不了他,也可以讓他重傷。對於太極無極的威力,張猛有這個自信。

  剛盤算好計劃,張猛突然神識一動,扭頭朝另一個方向看去。

  靈引,居然又被觸動了!而且來人居然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浩然正氣,正快速地朝這棟樓跑來。

  張猛完全沒想到,在這個小小的小區裡面,除了自己,居然還有別的修士。

  沒有任何猶豫地,張猛一閃身,縮在了陽台上一堆雜物的後面,漆黑的夜,完美地將他的身形掩藏了起來。

  不多時,一個人輕飄飄地竄上了陽台,手提一柄長劍。

  張猛瞇起了眼睛,緊緊地盯著那柄長劍。那居然是柄法器,雖然質量不怎麼好,但是它確實是件法器沒錯。

  來人是個年輕人,身上雖然有一股微弱的浩然正氣,但是那眼光中,卻透著一股淡淡的陰柔和邪惡。

  突然的變故讓張猛疑惑不已,這個年輕人,修為不高,根據張猛猜測,頂多洗髓五層左右,到了這種修為,就可以有自己的法器了,當然,也僅僅拿在手上使用。只有修為達到御器之境,才能御使法器。其中的差別,簡直是雲泥之別。

  而且他必定是個什麼門派的弟子,否則以他這種修為,是沒可能煉製屬於自己的法器的。

  「誰?」年輕人的到來,帶起的靈氣湧動讓屋子裡的紅衣妖帥有所察覺,猛地轉過頭來喝道。

  「蜀山門下周武,何方妖孽在此作亂?」年輕人很是血氣方剛,自恃修為不弱,居然直接推門而入,手上長劍挽起一朵花來,盯著紅衣妖帥。

  「蜀山?」紅衣妖帥眉頭一皺,隨即哈哈大笑道:「這人世間的修士還沒死絕麼?」

  老實說,張猛也實在有點差異,要知道,千年之前,為了能一舉將妖魔斬殺殆盡,人世間的七大修仙門派差不多將弟子都帶上了蓬萊仙境。沒想到千年之後,這些門派還能開枝散葉。

  估計是當初七大門派留了什麼後手,張猛這樣猜測著。

  「小小妖魔敢口出狂言,速速報上名來。」周武舉劍指著紅衣妖帥,冷聲厲喝。在他的感應下,對面這個邪魔的修為根本比不上自己,所以也有點有恃無恐。

  這小子要載跟頭。張猛冷眼旁觀,心中下了一個判斷。紅衣妖帥雖然現在修為不行,那也不是一個小小的蜀山弟子可以隨意斬殺的。

  「你爺爺我名揚修仙界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紅衣妖帥笑罵道。

  「放肆!」周武冷哼一聲,右手一提長劍,左手虛空畫了幾個圖案,在長劍上一抹,原本平淡無奇的長劍驟然光芒大放,一股邪魔不侵的浩然正氣也憑空升起。

  這小子還是有點本事的。張猛以前跟蜀山的人打過交道,知道這幫人以練劍為主,一個個自稱劍仙,雖然眼高於頂,倒也不是很好對付。

  見到這幅場景,紅衣妖帥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畢竟才修煉幾個月,就算自己的功法進展快速,修為還是沒人家高。

  微微的一愣神間,周武已經率先發起了攻擊。一片劍影當頭罩下,紅衣妖帥躲閃不及,衣服頓時被劃出好幾道口子來。

  周武正準備乘勝追擊,屋子內突然響起了一個女人及其纏綿婉約的呻吟。

  即便是在陽台上,聽到這個聲音的張猛都情不自禁地吞嚥了一口口水,銷魂,太銷魂了!

  屋子的主人剛才中了紅衣妖帥的邪法,早已經寂寞難耐,雖然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印入了她的眼簾,但是身體上的反應,卻完全壓制住了內心的恐懼。

  這一聲纏綿的呻吟對紅衣妖帥倒沒什麼影響,反倒是那血氣十足的蜀山弟子,腳步突然一陣顫抖,凌厲的劍勢居然變得軟綿綿起來,被紅衣妖帥輕鬆地躲避了過去。

  周武漲紅了臉,腹部微微收縮,扭頭朝那女子看去,只一眼,頓時便挪不開了。只見斜躺在地上的美女雙眼迷離,隱約泛著水光,白皙的脖子爬滿了紅暈,芊芊玉手輕柔著自己的酥胸,那碩大的胸房陣陣波浪翻滾,再配合上一陣陣的呻吟,魅惑至極。那雙明媚的眸子正看著自己,又是期待,又是恐懼。

  紅衣妖帥人老成精,自然將眼前的一切收入眼底,當下嘿嘿一聲奸笑,伸手對著女子又是一點。

  「啊……」女子身體陡然緊繃了起來,喉嚨裡滾出一個燙人心弦的音符,紅潤的小嘴微微開闔著。

  「妖孽!還不住手!」周武怒喝一聲,強行壓制住心頭的慾望,一提長劍朝紅衣妖帥刺去,劍勢卻根本無法與剛才相比。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26 02:59 PM

第二十四章 敲……悶棍

  如此大好機會,紅衣妖帥又怎能放過,在周武發動攻擊的瞬間,紅衣妖帥冷冷一笑,凝聚一身修為,枯燥的大手往前一甩,沉聲喝道:「幽冥鬼爪!」

  驀然間,躲避在陽台之上的張猛突然感覺到屋內妖氣大盛,透過一絲縫隙,竟然看到一張肉眼清晰可見的鬼臉之物,從紅衣妖帥的掌心脫離而出,直直朝那周武胸膛印去。

  這小子倒大霉了!張猛暗自慶幸,和紅衣妖帥對上的幸虧不是自己啊。這幽冥鬼爪是紅衣妖帥當年的拿手妖術,粘上了就甩不掉,幽冥鬼爪中隱藏的妖氣,會慢慢地吞噬掉修士的生機和魂魄,張猛原本以為以紅衣妖帥現在的修為,是應該不會使用法術的,但是沒想到,他居然使出來了。

  而在張猛的觀察之下,紅衣妖帥使出這招的瞬間,臉色突然變得更加慘白了一些,身形都有些搖晃。張猛恍然大悟,這紅衣妖帥狠辣無比,自知現在論修為不是周武對手,硬拚沒有勝算,居然趁著周武失神瞬間,準備一擊將之擊殺。這樣,即便自己修為有損,那也無所謂了。

  果然,周武一見那鬼臉之物,便有些慌了神,雖然從未見過,可周武卻從那鬼臉上感應到了及其邪惡的妖氣。

  估計是經驗不足,慌亂之下,周武居然沒有收劍,任憑著自己的身體朝前衝去,眼睛恐懼地瞪得老大。

  紅衣妖帥奸笑不已,只要中了自己的幽冥鬼爪,對面這個小子必死無疑,再加上強行使出幽冥鬼爪,紅衣妖帥現在也移動不了腳步,所以並沒有閃避。

  「噗」地一聲,那張鬼臉準確無誤地印上了周武的胸膛,年輕俊美的蜀山少傑臉色驀然間變得慘白無比,一口鮮血不受控制地噴吐而出。

  紅衣妖帥的笑容還沒收斂,就突然發現,周武胸口上爆發出一團玄光,玄光宛若有靈之物,緊緊地包裹著那張鬼臉,妖氣凝聚而成的鬼臉掙扎不已,卻始終逃脫無門。

  變故只發生在一瞬間,無論是張猛還是紅衣妖帥,都看的清清楚楚。

  「法寶?」紅衣妖帥的臉色終於變了,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年輕人身上居然還有別的法寶,而這個法寶,很明顯可以抵禦自己的幽冥鬼爪帶來的致命傷害。

  紅衣妖帥想逃跑,但是已經為時過晚,周武的長劍,直直地刺進了他的心臟之處。

  屋內,靜止了下來,只有屋子的主人纏綿呻吟著。周武臉上一片後怕和劫後餘生的表情,而紅衣妖帥,卻是滿臉的不甘和不可置信。

  張猛更是吃驚不已,想當初堂堂的紅衣妖帥,居然就這樣在大意之下被人了結了生命,實在是世道變化無常啊。

  紅衣妖帥眼中的生機慢慢消逝,片刻之後,一抹漆黑的光芒自肉身中激射而出,頭也不回地穿過門窗,朝夜空中射去。

  周武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自然知道那團黑光是什麼,有心收服,卻無能為力,只能緩緩地抽出長劍,大口地喘著氣,盤膝坐了下來。

  周武也很奇怪,按說元神出竅這種事情,必須修為達到一定境界才可以做到。但是那紅衣男子,修為明顯不如自己,卻在肉身死後元神離體,實在有些匪夷所思。周武不知道是,像張猛和紅衣妖帥這種重生的高手,即便是實力不足,憑借千年的經驗,也可以做到元神強行出竅逃跑,當然,付出的代價也是相當巨大,元神之力受創,即便再重生,也無法再修煉了,只能做個白癡。

  黑光的移動速度極快,紅衣妖帥知道,自己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肉身,奪舍重生,否則自己肯定徹底煙消雲散。

  還沒等紅衣妖帥的元神逃離紫崧小區,驀然間,一道靈符激射而出,剛好打在這團黑光之上。

  一陣陣凡人聽不見的慘叫自那黑光中傳出,正在逃竄的黑光,彷彿斷了線的風箏似地,從空中跌落下來。

  「紅衣妖帥,又見面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下一刻,黑光被一團靈氣緊緊地攥住了,張猛嘿嘿笑著說道。

  真是……太輕鬆了。張猛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費勁心機準備暗算這個紅衣妖帥,卻突然殺出來一個蜀山弟子幫了自己的大忙。

  若不是他們拼的兩敗俱傷,自己今天肯定收服不了紅衣妖帥的元神,單單那幽冥鬼爪就夠自己喝一壺了。

  將紅衣妖帥的元神用靈氣包裹,張猛卻沒有回家,反而饒有興致地抬頭看了一眼那間戰鬥後的屋子。

  那蜀山小子剛才胸口處爆出一團玄光,肯定身懷異寶。自己現在修為薄弱,連個像樣的法器都沒有,若是能將他的仙劍和那法寶弄過來……那就美妙了。

  當下也不再遲疑,手上拿著紅衣妖帥的元神,張猛再次幾個起跳,來到了那間屋子的陽台上。

  屋內,那女人的呻吟已經有些嘶啞了。

  張猛剛想進去敲那蜀山小子的悶棍,卻見他已經慢吞吞地站了起來。

  周武大口地喘著氣,貪婪又憤怒地看著那豐滿的在地板上輕微蠕動的曼妙女子。

  「小賤人,今天若不是你橫生枝節,道爺怎會落的如此田地?」周武突然罵了起來,輕微地咳嗽著。

  張猛冷冷地笑了笑,自己定力不行,反過來還責怪別人,再說了,那女子是中了紅衣妖帥的邪法才會如此,又不是她本願。

  「剛好,今天一無所獲,就拿你來賠償道爺我的損失。」周武一邊說著,一邊淫笑地朝那女子走了過去。

  張猛的眉頭皺了皺,蜀山出來的弟子,也會這麼骯髒麼,這可不是他記憶中的蜀山弟子形象。

  自己可沒興趣欣賞別人的春宮戲,當下也不再遲疑,直接衝進了屋子中,手上的精鋼長劍直直朝周武背心處刺去。

  重傷之後,周武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再加上精神已經被面前呻吟的女子吸引,所以當張猛的長劍刺進他胸膛之時,他才突然一震,低頭往下看去,卻只見到滴血的劍尖。

  「誰……」周武抿動著嘴唇,聲音逐漸微弱了下去。轟然倒下。

  張猛冷眼抽出長劍,本來只是準備敲他悶棍,搶了法寶的。但是眼見此人心性不正,而且也免得日後麻煩,便狠下心來殺人滅口了。

  這種人,放了出去也是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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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收穫

  當周武倒下去之後,張猛才看清楚他後面的那女子模樣。

  只一眼,張猛就愣住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巧?居然是她!

  屋子內的氣氛詭異的很,女人纏綿的呻吟著,春水一般的眸子直直地看著張猛,明亮無比,紅潤的櫻唇中吐出猩紅的香舌。

  「張猛……」女子輕聲地呼喚著,撩撥著男人的心弦。

  「玲雅?」張猛吞嚥了一口口水,這個單以聲音就能讓一個修士心神不穩的女子,居然是頭幾天一直騷擾自己的玲雅。

  「我好難受!」玲雅雙手揉捏著自己碩大的胸房,雙腿死死地夾緊著,輕聲對張猛呼喚著。

  麻煩大了,本來張猛想事情結束之後,把屋子主人打暈,中了邪魔之法的凡人,在清醒之後應該不會記得發生的事情。

  但是張猛沒想到,這個女子居然是玲雅,而且看她的模樣,神智應該是比較清醒的。

  張猛不知道的是,紅衣妖帥有個很無恥的習慣,那就是他在姦殺那些女子的時候,喜歡看她們恐懼的神色,但是在肉體上,卻又極力渴求。這兩種矛盾的神色交錯,可以給紅衣妖帥帶來極大的快感。所以在施展邪法的時候,紅衣妖帥並沒有迷惑對方的神智。

  吞嚥了一口口水,張猛頓時頭大了。

  「張猛,求……求你……。」玲雅咬著牙說出了這讓人羞憤的話,低垂著腦袋,一頭青絲遮擋住了臉龐,眼淚簌簌而下。

  歎了一口氣,張猛走到玲雅身邊,掌心放在玲雅的脖子上,慢慢地往裡灌注著元力,片刻之後,玲雅整個人放鬆了下來,閉上了美眸,緩緩沉睡過去。

  很奇怪啊!紅衣妖帥練功的時候只會找處女,玲雅這樣成熟風韻的女人,也是麼?

  沒有再管沉睡的美人,張猛先將周武的屍體翻了過來,雙手在他的胸膛處一陣摸索,然後從裡面拿出一塊只有孩童手心大小的鏡子。

  鏡子上靈氣湧動,很明顯是一件品質不錯的法寶,而且應該是個防禦法寶。雖然是塊鏡子,但是當張猛將目光投在上面的時候,卻發現裡面一片虛無,鏡子內並沒有任何反照的物體存在。

  將小鏡子收進自己的口袋,張猛又仔細地搜索了一遍,又從周武身上找到了一個青色的瓶子,擰開瓶蓋,往下倒了倒,頓時,兩顆渾圓的黃色丹丸滾落到手上,輕嗅著丹丸散發出來的香味,張猛眉頭一跳。

  日他仙人的,居然是固元培本丹!這玩意若是放在以前,張猛連看都不會看,但是現在,可是對自己有很大的幫助啊。

  樂滋滋地將丹丸放了回去,收起瓶子,張猛又撿起地上那柄仙劍,輕輕感受了一下,不錯不錯,此劍雖然不能說好,但是比自己買的精鋼長劍要好多了,畢竟,它也是個法器,足以承受自己元力的灌入而不損壞,以後再戰鬥或者練劍的話,就用它了,免得精鋼長劍再像上次那樣破碎。

  忙完這些,張猛才站起身來,屋內鮮血瀰漫,兩個男人的屍體倒在地上,張猛倒是想直接離去,但是掃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玲雅,卻又不忍心。

  走過去將玲雅抗在肩膀上,張猛趁著夜色跳下了樓,急速往家中趕去。

  東躲西藏好半天,才來到自己家樓棟下面,照舊借助排水管道,張猛輕鬆地來到了陽台上。

  打開門,進了屋子,張猛腳步一頓,楞楞地定在那裡。

  漆黑的屋子中,有一個女子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即便是在黑夜,張猛也依舊能感受到,有兩道明亮的目光,正投在自己身上。

  尷尬,迷茫,方盈現在應該正在沉睡啊,怎麼坐在這裡?難道……是夢遊了?張猛心中隱約抱著一絲希望。

  「回來了?」宛若抓住偷情的丈夫一般,方盈淡淡的語氣中透著一股促狹。

  「唔。」張猛點了點頭,頓時覺得肩膀扛著的美妙身軀是個累贅了,「我睡不著,在陽台上吹了吹風。」張猛胡掐道。

  「是嘛?」方盈慢慢地站起了身,走到張猛身邊,伸手拍了拍玲雅挺翹的屁股道,發出啪啪的響聲:「吹吹風都能撿到個美女,挺不賴的啊。」

  麻痺的,這下不好解釋了,張猛更奇怪的是,方盈怎麼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臥室內的燈被方盈打開了,這個小姑娘抱著膀子,站在那裡看著張猛,明亮的眼睛讓盯得張猛很不自在。

  「你想抗著人家到什麼時候?」方盈掃了一眼張猛肩膀上的美女道。

  動作很有些僵硬地將玲雅放到了床上,方盈還順手扯過被單,蓋在玲雅那豐腴的身體上。

  「你真的殺人了。」方盈盯著張猛手上的長劍,劍上,還有些許乾涸的血液。

  張猛神色一變,還沒等他說什麼,方盈已經慢慢地走了過來,手上拿著一個耳塞,塞進了張猛的耳朵中,慢慢地說道:「原本,我以為只是聽到了一場電視劇的聲音,但是現在……」

  聽著耳朵中傳來的清晰聲音,張猛怒道:「你在我身上裝了什麼?」

  「這麼凶做什麼?」方盈委屈地瞪著眼睛,「人家只不過是好奇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能殺一個人,不在乎多殺一個。」張猛瞇著眼睛看著方盈。

  小姑娘委屈兮兮地反瞪著張猛,眼中水光迷茫,忽然又衝過來,對著張猛拳打腳踢,也不說話,捶打了半天,這才氣呼呼地捋了捋額前的頭髮道:「那你動手啊,方式大小姐要是失蹤了,我看你能怎麼辦。」

  「小姐,你到底想怎麼樣?」張猛無奈地問道,方盈既然能等他回來攤牌,肯定是不會擔心自己對她下手。事實也確實如此,對於這個照顧自己很久的小姑娘,張猛也不忍下手。

  「你是修士吧?」方盈突然開口問道,眼中閃爍著一股好奇和興奮。

  「你知道這些?」張猛疑惑地問道。

  「以前有個道士,教了我父親一些東西。本來我是不相信的,但是現在……你是不是那種傳說中的修士?」

  「就算是吧。」張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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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26 03:03 PM

第二十六章 煉化


 「哇,你居然真的是修士。」方盈突然興奮地跳了起來,秀眉微皺,「怪不得,你對什麼都很淡然,原來是這樣。」

  「你到底想做什麼?」張猛歎口氣問道。

  「那你能不能教我這些東西?」方盈突然湊近過來,眨巴著人畜無害的眸子問道。

  「那是不可能的。」張猛搖頭拒絕。

  「好張猛,張猛弟弟,教教我吧,我對這些很感興趣的。」方盈搖晃著張猛的胳膊。

  「不是我教不教的問題,我是沒東西教你。」張猛實話實說。以前自己琢磨出來的修煉功法,肯定不適合方盈,而現在修煉的太虛劍意,連自己都不明白它是什麼樣的功法,怎麼教?

  「你教我這些,我就幫你把紫崧小區的事情擺平,那邊還有死人吧?」方盈狡猾地笑了。

  「莫在糾纏,再喋喋不休,小心我揍你。」張猛惡狠狠地說道。

  方盈鼓著腮幫子,瞪著張猛,半晌才恨恨地一跺腳,手指著張猛道:「你不是男人。」說完之後,方盈氣呼呼地跑進了自己房間中,砰地關上了房門。

  是不是男人還用的著你說,張猛低頭望著自己手上的那團黑光,微微笑了笑,得趕緊吸收了啊,要不然就要消散了。

  躊躇了半晌,張猛才走到方盈門口敲了敲門。

  卡,房門打開了,方盈穿著睡衣,仰著腦袋一臉的憤怒道:「幹嘛?」

  張猛懷抱著玲雅,也沒說話,直接走進去將玲雅放在她床上道:「這幾天你照顧她下,我估計好幾天都醒不來。」

  「我照顧她你是不是就會教我?」方盈不依不饒。

  「不會!」張猛頭也不回地說道。

  身後,一片銀牙咬碎的聲音傳了過來。

  張猛也暗自慶幸,幸虧碰到的是方盈,這個小姑娘家世背景很大,見過的世面不少,所以才對自己的身份沒有什麼恐懼,若是換個別人,肯定就麻煩了。

  來到了陽台,盤膝坐了下來,張猛將紅衣妖帥的元神放在手心處,聚攬著天地靈氣,緩慢地吸收著。

  方盈屋子中,小姑娘憤憤不已,「不教人家還讓人家辦事!死男人,臭男人。」想了想,方盈還是拿出電話撥了個號碼,紫崧那邊的事情還是得找人處理一下,要不然鬧大了就麻煩了。

  從竊聽器裡,方盈已經清楚地明白了什麼紅衣妖帥和周武的德行,這樣的兩個敗類,死了也活該。

  陽台上,張猛手心處的黑光,不斷地在掙扎,發出肉耳聽不見的淒涼叫聲和求饒之聲,張猛卻不管不問,沉浸心神,一遍遍地運轉自己的聚氣功法,帶動天地靈氣進入自己的經脈,同時剝離著屬於紅衣妖帥的元神之力。

  這次,張猛比上次要小心謹慎許多。上次那不過是個小妖的元神,而這次,卻是大名鼎鼎的紅衣妖帥,兩者之間的元神之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語,稍微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會為自己以後的修煉道路埋下隱患。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張猛手上的黑光慢慢地變得暗淡,慢慢地縮小,反觀張猛整個人,身體外圍彷彿都被包裹著一層淡淡的黑氣。

  這股黑氣淡不可查,但是卻透著一股淫邪的味道,在黑氣的印射下,就連張猛原本清秀的臉龐也變得詭異陰森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心上的黑氣才完全被吸收乾淨。張猛兀自端坐在那裡,驀然間變換了一個手法。

  和上次一樣,吸收了別人的元神之力之後,必須加以煉化,剔除掉那陰邪的功力,剩下的純淨元力才能真正被自己吸收。

  運轉起體內的元力,控制著它,一絲絲地朝吸收進來的黑氣中進發著,將黑氣中的邪惡功力剔除出去,順著經脈排除體外,整個過程,就如同春蠶在蠶食著桑葉一般緩慢。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張猛的體表,慢慢地滲出了黑色的雜質,透著一股濃郁的腥臭味,而這股味道對於普通人來說,卻是足以迷惑心神,讓人產生邪欲。

  另一間屋子中,玲雅早已經醒來,抱著膝蓋坐在床上,腦海中恐懼地回放著那天晚上經歷地事情。

  方盈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慢慢地敘說著自己聽到的一切。

  玲雅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妖怪和修士的存在,但是卻又不得不相信,相比方盈從竊聽器裡聽到的,玲雅卻是真正地用眼睛看到了一切。

  尤其是最後,當張猛進屋斬殺掉周武後,自己情不自禁對他說出的那句話,玲雅一想起來就滿面羞紅。

  「好了,都過去了,這事放在誰身上都難以置信。」方盈看到玲雅在床上不斷地顫抖著,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不害怕麼?」玲雅抬起頭來,看著方盈問道。

  「肯定害怕了。」方盈突然一笑,「不過,更多的是好奇,難道你沒這種想法麼?修士啊,要是可以學到一點東西,那多好玩。」

  玲雅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方盈半晌,這才醒悟到,自己內心中雖然對經歷的事情恐懼無比,但是隱隱中也有莫大的好奇。

  人之常情,好奇是人的本性。

  屋外劈里啪啦地落下了雨滴,方盈突然站起了身道:「哎呀,下雨了,張猛還坐在陽台上呢。」說完拿起屋子內的一把雨傘,蹬蹬蹬蹬又跑了出去。

  張猛正在蠶食煉化紅衣妖帥功力的緊要關頭,鼻孔中卻突然嗅到一股香氣傳來,隨即,原本落在自己身上的雨滴也被阻擋住了。

  微微一思索,張猛便知道了一切。本來想告訴方盈不必如此,一些雨滴而已,卻又沒機會開口說話,只得任憑她這樣。

  大雨整整下了一個下午,方盈就撐著雨傘在張猛身邊站了一個下午。

  凝望著面前那張原本雖然略有些清秀,但是總體來說很普通的臉龐,方盈的呼吸慢慢急促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張還沒脫去稚氣的臉龐突然間變得好迷人,好完美。

  沒道理啊,自己理想中的男人形象可不是這個樣子的,但是方盈卻挪不開眼神,一直那麼傻傻地盯著,越看越是喜歡,越看越是迷醉。

  方氏大小姐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有看著一個人心跳加速的一天,而且,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渾身也越來越燙,讓人忍不住想親吻一下那厚實的嘴唇。

  ************




第二十七章 邪毒


 方盈扭捏著身子,內心中打起了艱辛的保衛戰,自己一個女孩子,偷偷摸摸地親人家,挺不好意思的。

  但是內心中那股慾望,卻始終按捺不下去。

  扭頭看了看左右,方盈就彷彿是一個偷腥的貓咪,見到沒有人注視這邊,這才安下心來,將雨傘往下移了移,大口地喘息著,慢慢地閉上眼睛,將櫻紅的嘴唇湊近了張猛的嘴巴。

  終於煉化完畢,張猛呼出了一口氣,心神收回來的瞬間,驀然察覺身邊的動靜很不對勁,豁然睜開眼睛,只見方盈羞紅著小臉,擺出了一副親吻的姿勢。

  近了,更近了,當兩人的唇只差三寸不到的時候,方盈彷彿感應到了什麼,也睜開了眼睛,頓時只看到一對明亮的招子正瞪著自己。

  「走開,去衛生間沖個冷水澡!」張猛冷聲說道。

  方盈臉色一僵,原本期待無比的神色變得尷尬無比,羞紅的小臉變得更紅了。四目對望良久,方盈的淚水在眼眶中直打轉,半晌之後才狠狠一跺腳,丟開雨傘,衝了出去。

  「看著點她,她中毒了。」張猛貌似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哦。」房間外牆角處,傳來一個訕訕地應聲。

  搖頭苦笑了一聲,張猛伸手從口袋中掏出了那個打劫來的青色瓶子,倒出一粒固元培本丹,丟進了嘴中。

  張猛也不得不感慨自己的運氣簡直好到了極點,上次煉化那小妖元神的時候,有蛇膽穩固自己的修為,而這次煉化紅衣妖帥的元神,更有固元培本丹。若是少了這個,自己說不得會遺留下什麼後遺症之類的,但是現在,張猛可以高枕無憂了。

  固元培本丹入口即化,一股暖流衝進心扉之中,流淌在經脈之內。張猛放鬆了下來,任由體內的元力自行運轉。

  原本還不怎麼充裕的元氣,在煉化了紅衣妖帥的元神之力後,變得龐大了一些,再加上固元培本丹的作用,元氣一邊運轉著,一邊穩固著自己的經脈,天地靈氣生生不息地湧入身體中。

  片刻之後,張猛的神識驀然一動,臉上的表情變得痛苦無比,體內的元力,居然不受控制地以太虛劍意的修煉方式運轉了起來,衝過已經打通的極泉和青靈穴,直直朝少海穴衝擊而去。

  原本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阻礙,在這股元力的衝擊之下,變得如同豆腐一般脆弱,元力只是衝擊了兩次,便徹底打開了少海穴的阻礙,餘勢不減地朝下一個穴位衝擊過去。

  半晌之後,張猛的臉色才回復平常,內視之下,張猛忍不住想放聲大笑起來。

  這次煉化紅衣妖帥的元神之力得到的好處,遠遠超過了自己的預料,匯聚了紅衣妖帥修為的元力,居然直接衝破了三處穴位,自己的修為也成功地晉陞到洗髓二層,隱隱有朝洗髓三層突破的趨勢。

  這次的突破,完全可以說是水到渠成,沒有任何險阻。而且,在固元培本丹的作用下,經脈穩固異常,現在的修為,就如同自己慢慢修煉得到的一般,根本不虞擔心什麼後遺症的問題。

  收印起身,張猛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體表,一層黑乎乎的雜質覆蓋,散發著一股腥臭的味道,這是紅衣妖帥元神之力紅含有的陰邪功力,被自己排出了體外,也正是因為這個,方盈才那般情不自禁。

  想起剛才自己對方盈說的話,張猛也有些愧疚。貌似,說的重了點啊。不過那種時候若是不敲打一下她的心神,小姑娘肯定要被慾望操縱。

  走出門外,玲雅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扭頭看了一眼張猛道:「她在房間裡面生氣呢。」

  「嗯,我知道了。」張猛點了點頭,走進衛生間,沖洗掉自己身上的骯髒,換過衣服,這才走到方盈房門前敲了敲門。

  「不要理我,讓我死了算了。」方盈在裡面憤憤地說道。

  「開門,你中毒了。」張猛捏了捏鼻子,扭過頭來,正好看到玲雅促狹地看著自己。

  「不開,我不要見你!」

  「砰」地一聲,張猛一腳朝房門踹去,堅固的房門頓時敞開了,張猛走了進去,只看到方盈將整個人都蒙在被子中,露出兩隻明亮的眸子,怯生生地盯著自己。

  一把掀開被子,張猛將小姑娘提溜了出來,厲聲喝道:「坐好,你真的中毒了。」

  方盈的臉紅紅的,時不時地偷窺一下張猛,即便這個小男人剛才那般對待自己,方盈卻依舊覺得……他好迷人啊。

  方盈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犯賤了。

  拿起方盈的小手,張猛將手心貼在那柔若無骨的小手上,溫柔地說道:「別動了。」

  「嗯。」方盈很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運轉著體內的元氣,透過方盈手心處的穴位,進入了她的體內,洗髓二層的修為,讓張猛做起這些來輕而易舉。

  元氣一入體,方盈就覺得渾身滾燙了起來,酥酥麻麻的感覺,讓人流連忘返。

  方盈中邪毒不深,畢竟只是呼吸嗅到的,而不是直接接觸,所以當張猛的元氣在她體內抓捕著那些邪毒的時候,很是簡單地就將邪毒全部驅趕到了一處。

  「給我出來!」張猛突然猛地一喝,貼在方盈小手上的那隻大手,往回狠狠一抽,頓時,一股淡不可查的黑氣,從方盈體內抽了出來。

  好帥!方盈的眼睛直冒星星,傻乎乎地看著張猛。

  「那,看見了沒?你剛才之所以失態,就是因為這些玩意。」張猛將手上的黑氣放在方盈面前。

  「這是什麼?」方盈疑惑地問道。

  「這是一種邪毒,對了,下次我再打坐的時候,不要靠近我。」張猛元力一出,包裹著那團黑氣,直接將它煉化成了虛無。

  「好了,現在沒事了。」張猛情不自禁地鬆了一口氣,原本他以為驅除了邪毒之後,方盈就應該回歸之前的狀態,但是再看她的眼神之後,張猛心中頓時打了個突。

  小姑娘滿含愛慕之情地盯著自己,春水一般的眸子讓人難以抗拒。

  方盈突然對自己展顏一笑,猶如千樹梨花開。

  「花癡啊。」沙發上,玲雅盯著電視評價道。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26 03:09 PM

第二十八章 玲雅的噩夢


  紫崧小區發生了那麼駭人的事情,玲雅暫時是沒有搬回去的打算,而且,自從那晚見到了那麼多怪事之後,只有在張猛身邊,她才有絲絲的安全感,索性請了個長假休息。

  出了監守自盜這檔子事,玲雅每次見到張猛都很是不好意思,而且張猛也能清晰地感覺到,玲雅對自己的態度有些變化。

  變得很離譜。自己的一日三餐,衣食住行,幾乎是玲雅一手包辦,每天去買菜做飯的時候還會很溫柔地詢問一下張猛想吃什麼東西。張猛走到哪,都能感受到一股含情脈脈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這很不妙啊,張猛能清楚地看到玲雅眼中流露出來的感情。按說邪毒既然已經驅除,玲雅理當沒事了才對,難道紅衣妖帥的陰邪之毒能夠影響到一個人的情感麼?

  既然已經對方盈承受雙方是男女朋友關係,兩人自然住在一個屋子中。這並沒有什麼,張猛壓根就不睡床,每天晚上只是在陽台上打坐聚氣而已。

  只不過……當早晨醒來的時候,張猛經常能看到她穿著睡衣坐在床上,帶著一副慵懶的表情伸懶腰,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風情足以迷惑眾生。

  妖孽啊!就這股風騷和嫵媚的勁頭,張猛相信,若是她投身七大門派之一--醉月宮的話,絕對能修煉大成。而從蜀山周武身上打劫過來的兩樣法寶,張猛也仔細地查看了一下,那柄仙劍質量實在不咋滴,估計只能入二品之流,屬於修仙界的大眾貨色。至於那個小鏡子,張猛琢磨了好幾天也沒有發現它到底有什麼玄機,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鏡子,具有自主防護的功能,是件頗有靈性的法寶。自己的修為還是太弱,等日後修為上去了,或許可以知道這個鏡子的作用。

  這天張猛回來的時候,很奇怪地發現方盈正在收拾東西。

  「怎麼了?」張猛來到她身邊問道。

  方盈噘了噘嘴:「我要回家!」

  「你以前不是說不想回家麼?」

  「我哪知道你居然找到個女朋友。每天晚上折騰的床板都在響,讓人家怎麼睡?」方盈幽怨地看著他。

  咳咳……這可冤枉好人了啊!床板在響,那是因為玲雅這些天晚上做噩夢睡不著,翻來覆去弄的。

  不過,張猛不說,一邊勤快地幫方盈收拾著衣服,一邊說道:「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呢。我還想你能多在這住幾天呢。」

  「你再口是心非,小心我給你女朋友穿小鞋!她可是我們公司的人。」方盈恨恨地看著張猛。

  張猛尷尬地笑了笑,「那歡迎你多回來看看,這屋子大部分東西可都是你買的。」

  「行了,好好跟你的美女朋友覆雨翻雲去吧。」方盈朝張猛吐了吐舌頭。

  「開飯了。」玲雅身上圍著圍裙,酥胸挺拔,來到房間門口輕輕說道。

  吃過飯後,張猛親自將方盈送下樓,將行李放在車上,方盈戴著墨鏡,很是英姿颯爽地將胳膊搭在車窗上對張猛道:「別忘了我們的約定,我要是想找你,你可別失蹤。」

  「嗯。」

  紅色跑車刺溜一聲跑出老遠,張猛在後面對著方盈猛揮手。

  終於把這女人送走了!不容易啊。

  回到家中,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玲雅對望一眼,氣氛頓時尷尬了。

  「她走了?」玲雅問道。

  「嗯。」張猛點了點頭,「你以後就住旁邊的房間吧,反正這屋子空著。」

  「不要,我害怕!」玲雅的美眸中有些恐懼。

  張猛使勁地撓著腦袋,回想起每天早晨見到的情景,實在是……很大的考驗啊。

  「不要趕我走好麼。」玲雅的眼睛上迷上了一層霧水,「我可以給你洗衣做飯的。我真的很怕!」

  「一直見到那晚的情景麼?」張猛歎了口氣,來到玲雅身邊坐下。

  玲雅點了點頭:「一直,只要一睡著,就能看到那鬼臉朝我撲來,我已經很多天沒睡過好覺了。」

  「過些天就好了,沒事的。」張猛伸出大手拍了拍玲雅的腦袋,玲雅恐懼的神色頓時安穩了不少。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張猛還是遠遠高看了一個女人的承受能力,玲雅的情況很有點糟糕。

  她幾乎整夜整夜的坐噩夢,每每從夢中驚醒,就再無睡意了。神色也一天比一天憔悴,開始幾天還不錯,但是伴隨著推移,她晚上睡覺的時候必須看到張猛才能安下心來。

  這樣別說能擺脫夢魘,玲雅可能會被折磨瘋的。

  玲雅也知道自己的問題,還特意去看過幾次心理醫生,但是……那一晚的事情可是親眼所見,並不是臆想,心理醫生也沒法治。

  有一天晚上張猛在打坐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個柔軟的嬌軀靠在自己身邊,睜開眼睛一看,正看到滿頭汗水的玲雅,恐懼地顫抖著,緊緊地依偎著自己。

  「又做夢了?」張猛問道。

  「嗯。」玲雅將嬌軀往張猛身邊用力靠了靠,彷彿要擠進去一般。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張猛皺眉想了想,開口道:「我有個辦法可以驅除你的夢魘,你要不要試試?只不過有些辛苦。」

  「有什麼能比我現在的狀況更辛苦?」玲雅的美眸中噙著淚水。

  那倒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被驚嚇成這個樣子。

  道法自然,也隨緣!既然玲雅是被紅衣妖帥的邪法所驚嚇,那就應該用修仙者的方法來醫治。

  想了想,張猛開口道:「你相不相信這個世界有仙佛妖魔?」

  玲雅抬頭看著張猛,沉思半晌才道:「我已經見過那東西了。」

  「我是一名修士!這世上也有很多像我這樣的修士,當然,他們的實力要高很多。」

  「就像那天晚上見到的紅衣男人?」玲雅插話道。

  「那不是。那個叫周武的,才是修士。紅衣男人,是個妖怪!也是和修士相對立的存在。」

  「既然你們都是修士,為什麼你要殺了周武?」

  「修士有好有壞,妖也是一樣,很不幸,你那晚看到的兩個,都是壞蛋,也就是邪魔外道!」





第二十九章 好白菜和豬


  陽台上,玲雅依偎在張猛的身邊,傾聽著那些從來沒出現在她的世界中的東西。

  很長一段時間時間,玲雅都迷迷糊糊的,卻在不自覺中,拋卻了心頭的恐懼。

  「我每天坐在這裡,你也沒看到我睡覺,但是我一直很精神,也不疲倦是不是?」張猛道。

  玲雅輕輕地點了點頭,這是一個知性的女人,頭些天張猛要她什麼都不要問,即便她再好奇,也沒有問出一句話來。

  「這叫打坐!」張猛扭頭看著玲雅,「我說的方法,就是傳你打坐聚氣的法門!只要你能吸收到天地靈氣,假以時日,心中的夢魘自然不攻自破。」

  聚氣的時候必須精神高度集中,集中到神識一片空白的地步,到那時候,自然沒有心思在胡思亂想了。

  「怎麼打坐……聚氣?」玲雅被調動了好奇心。

  「學我。」張猛擺出一個姿勢,玲雅很完美地做到了。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身體的韌性,渾身就好像沒有骨頭一般,想怎麼擺就怎麼擺。

  隨後張猛又仔仔細細地傳了玲雅一套聚氣的法門。這個法門在修仙界是普遍通用的,各個門派的聚氣之法都大同小異,好一點的功法,可以更快地聚集靈氣,當然也快的有限。張猛這個,算是不差也不好,只能說是中等。

  修仙界門戶之見頗重,當年張猛一個散修,實在無法弄到那些上好的打坐聚氣法門。

  修士,最重要的還是自己修煉的功法,聚氣的法門只是一個基礎,真正修煉了什麼功法,才是最重要的關鍵。

  這兩者之間又相輔相成。

  有張猛在旁邊看著,玲雅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也可以及時指點出來,怎麼吸氣,怎麼吐納,怎麼感受天地間的靈氣,這些可都是張猛當年自行摸索出來的經驗。

  也只能傳授給玲雅這些打坐聚氣的法門了。她只不過是一個凡人,凡人就該有凡人的生活。不應該攪和到修仙界中來。

  而且,張猛本身也並無合適的功法傳授給她。自己當年摸索出來的那一套肯定是不能再用了,而太虛劍意,張猛自己都還沒弄明白。

  一整晚下來,玲雅居然將恐懼全忘個乾淨,即使她第二天腰酸背痛,也是無比開心。

  「我說過,這樣很辛苦,非有大毅力者不能堅持。」張猛看著正在揉捏著自己挺翹的臀部的玲雅說道。

  「我能堅持下來。」玲雅笑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形。

  事實也確實如玲雅所說,雖然有時候打坐累的受不了,她會站起身來休息一會,但是卻從來沒有鬆懈。從最開始的一個小時休息一下,到後來的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十天之後,玲雅居然也能微微地感應到天地靈氣了。

  沒有托捨後的經驗,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很有些了不起。

  十天內,方盈來回來玩過幾次,不過每次都是天黑便走,和玲雅相處的倒是融洽,畢竟女人在一起有很多共同語言。

  這天張猛剛打坐醒來,就看到玲雅站在鏡子前梳理著自己的秀髮,挺著不堪一握的小蠻腰,胸前的豪華更是惹人眼球,嘴上愉快地哼著小曲。

  前些天的恐懼和夢魘早就離她而去,玲雅再次恢復了以往的狀態。

  看到張猛醒來,玲雅利索拿髮夾在自己的秀髮上一夾,笑吟吟地看著張猛問道:「早上想吃什麼?」

  「你自己吃吧,我去耍耍劍。」張猛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試驗一下修為精進之後的效果。

  「我還沒看過你耍劍呢,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玲雅靠在梳妝台前,滿懷期待地看著張猛。

  「想去就去吧。」張猛點了點頭。

  「那等我一下,帶把雨傘,天氣預報說今天下雨。」

  玲雅今天穿著一套黑色的休閒裝,在那美麗動容的面孔上,更增加了一份神秘的氣質。粉白的玉臂和白皙的脖子,高挑的身材,踩動高跟鞋優雅自信的步伐,最重要的是胸前那兩團呼之欲出的豪華,行走在校園中,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小男生的眼球。一隻小手上還拿著一瓶酸奶,恬靜而斯文地喝著,另一隻小手,提著一把小花傘。

  那些男生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化身成那瓶酸奶,任憑面前這個美女吮吸。

  反觀站在她旁邊的張猛,穿著廉價的地攤T?,下身套一條大褲衩,背上背著裝有長劍的球拍套,不倫不類,腳上蹬著拖鞋,一走起來就滴答滴答作響,手上還拿了兩個大包子,宛若無人似地大口啃著。

  視覺衝突相當強烈!宛若童話中的美女和野獸。

  「麻痺的,一顆上好的白菜又被豬拱了。」一個學生傻傻地盯著玲雅的背影,憤憤不已。

  「咳咳。」一口包子沒嚥下去,張猛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你慢點。」玲雅輕拍著他的背,微噙著眉頭,嗔怪道:「又沒人搶你的。」

  「給我喝一口。」張猛一邊說著一邊抓過玲雅手上的酸奶,咕嚕嚕喝了個底朝天,這才鬆口氣道:「額,好了。」

  「別動。」扭頭看了一眼張猛,玲雅突然說道,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巾,輕輕地擦拭著張猛的嘴角。

  看到這一幕的小男生們,頓時感覺……心,碎了。

  學校後山處,張猛站在平日練劍之地,這附近的雜草樹木早已清空,玲雅遠遠地看著,美眸中一抹異樣的光彩閃動著。

  玲雅發現,自從張猛將劍拔出來之後,原本那副讓人感覺邋遢隨意的形象便不復存在了。站在那裡的,是一個堅強的男人,是一個永遠也不會倒下的男人。

  那隨意的穿著,不僅不再讓人鄙視,反而更添一股率性而為的灑脫,幾天沒清理的胡茬子,更是散發著一股野性和憂鬱的味道。

  驀然間,站在那裡半天的張猛動了,長劍微微劃過一個弧度,緩慢至極,但卻帶著一股讓玲雅感到天旋地轉的氣勢。

  天道劍勢第一勢,太極無極!

  漫天劍影飛舞,張猛瞇著眼睛感受著這一招的變化,頓時有些驚喜地發現,那些原本虛無縹緲的劍影,竟然變得清晰了許多。而且,伴隨著太虛劍意心法的輔助,這一招的威力和範圍,比之以前都擴大了不少。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27 09:24 AM

第三十章 看電影去

  自從練劍以來,張猛只能練這第一勢,再加上前世積累的經驗,張猛敢說,自己現在已經差不多完全掌握了太極無極的精髓之處,雖然因為功力欠缺而不能發揮它的全部威力,但是以現在的修為來說,自己已經做到了極致。

  而且伴隨著劍影的飛舞,張猛猛然感覺到自己使出的元氣,猶如刀鋒一般銳利了起來,平白增添了不少劍勢的威力。

  停下劍勢,張猛皺眉思索著,雖然這股銳利的氣勢很薄弱,可確實存在。

  是功法的緣故?太虛劍意張猛並沒有修煉過,所以沒有經驗。但是天道劍勢是和太虛劍意配套的劍法,若是因為功法的緣故而使得元氣銳利,倒也說得過去。

  妙哉妙哉,若是將太虛劍意修煉到頂峰,那自己豈不就是一把出鞘的利劍?想著想著,張猛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不過……張猛還是有點著急啊,自己現在的修為已經洗髓三層了,進展速度還是不錯的。可是丹田處純鈞劍的封印卻要到洗髓五層才能解開。也只有到那時候,自己才能啟程前往南疆,尋找自己千年前的仙府。

  按照現在這種速度,張猛估計,自己至少還要等個三個月左右才行。

  練完劍,兩人行走在校園中,玲雅突然提議道:「我們去看電影吧,好久沒出門玩了。」擺脫了夢魘,玲雅現在輕鬆無比,而且伴隨著這段時間的聚氣,整個人彷彿比以前更加漂亮嫵媚了。

  「現在有什麼電影?」張猛隨口問道,他對這些東西一點都不感冒。

  「出了一部《機器人瓦力》很不錯,聽說是描述機器人之間的愛情故事。」

  「愛情片不看。」張猛斷然道。

  「是部動畫片哦。」玲雅狡黠地笑著。

  「咳咳……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看動畫片?」張猛的老臉尷尬了,「是不是方盈告訴你的?」

  「我自己猜的。」玲雅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那……就去看看吧。」張猛道,走著走著又突然開口問道:「電影院有《貓和老鼠》劇場麼?」

  玲雅:……

  既然已經決定去看電影,兩人索性在外面隨便吃了點晚飯,一起殺到了電影院。

  買票的時候張猛才猛然想起,自己身上居然沒帶錢,不得不對站在旁邊等待的玲雅招了招手:「有錢麼?」

  「嗯。」玲雅趕緊拿出錢包,掏出兩張老人頭遞過去。

  背後有人輕聲嘀咕道:「真好意思讓女人付錢。」

  拿著附送的爆米花和薯條,兩人進了放映室,一邊吃著一邊聊天。

  不得不說,這是一部製作相當出色的電影,畫面優美,表情生動,故事可歌可泣,動人心弦,即便全片沒有多少台詞,但是那些機器人們的表情和動作,已經完美地詮釋了所有的語言,超過了任何語言。

  玲雅捏著張猛的衣袖,一邊擦拭著眼睛,一邊依偎在張猛的臂彎處,抽噎道:「太感人了。」

  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玲雅很是自然地挽著張猛的胳膊,走起路來都蹦蹦跳跳的,宛若正在熱戀中的小女孩。

  走著走著,張猛突然停了下來,直直地望著前方。

  「怎麼了?」玲雅不禁奇怪地問道,順著張猛的目光,她看到了對面走過來一個一身綠衣的女子,是個美女,眉目如畫,不施粉黛,明眸皓齒,身材高挑,邁動著優雅高貴的步伐,俏臉不苟言笑,略微有些冰艷,肌膚賽雪,眸若秋水。論嫵媚,她不如玲雅,論清純,她不如方盈,但是……張猛的心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頭一次,不管是前世今生,張猛還是頭一次有這樣一種感覺。

  很靈動的美麗,讓人明知道那是一盞炙熱的燈火,也會情不自禁地飛撲上去。這種感覺,張猛沒在方盈和玲雅身上體會到。

  「你旁邊不就有個美女麼。」玲雅小聲地說道。

  突然,對面那個綠衣女子轉頭看了張猛一眼,冰冷的嘴角處微微浮起一抹冷笑。

  這抹冷笑讓張猛猛然驚醒,再扭頭看去的時候,綠衣女子已經捲入了人群,不復蹤影。

  「喜歡上人家了?」玲雅酸酸地問道。

  「怎麼會?」張猛搖了搖頭,沒道理,太沒道理啊,自己一個修士,居然會對一陌生的女人產生那種一見鍾情的感覺?即便是方盈和玲雅,自己對著她們這麼多天,也沒有動絲毫的情愫。

  難道,自己潛意識裡的夢中情人就是那般模樣?也只能這麼解釋了!

  不過張猛現在也沒想要找個女人,所以很快就將綠衣女子拋之腦後,倒是玲雅默默不言,一路挽著張猛的胳膊走回家中。

  第二天白天照舊跑到學校後山去練劍,中午的時候玲雅送著盒飯過來了,還煲了點湯。

  自從上次來過這裡之後,每天中午,玲雅都會送飯過來,以前都是張猛自行去校外解決的。

  若是興之所至,玲雅還會找根樹枝,學張猛的樣子耍上幾趟。

  不過……天道劍勢的劍招從玲雅手上耍出來,完全沒有氣勢可言。這個成熟嫵媚的女人只要一有動作,就好像是在翩翩起舞,及其地吸人眼球。

  張猛吃飯的時候,玲雅就坐在一邊,拿小手捏下張猛身上粘著的雜草,動作溫柔無比。

  吃過飯後,繼續練劍,張猛現在有點想試試太虛劍意第二勢的修煉,太極無極的精髓之處已經差不多被自己完全掌握了,也是自己現在對敵的唯一殺招。天道劍勢的第二勢名叫兩儀化形。不同於太極無極的範圍攻擊,兩儀化形是一個點攻擊型的劍勢,將所有元氣力道集中在一起,能更大地起到殺傷作用。

  只不過,自己現在的修為還是有點勉強啊,正在考慮要不要試試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張猛一手提著仙劍,一手打開黑色的手機,放在耳邊道:「怎麼了?」

  「張猛,回來吧。」手機那邊,傳來了玲雅淡淡的聲音,聲音透著一股疲憊和迷茫的感覺,這不由讓張猛一驚。

  「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張猛,你先回來吧。」玲雅機械化地說道。

  合上手機,張猛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急忙將長劍藏在球拍套中,往家的方向趕去。

  ************





第三十一章 蜀山,綠雪


 衝上四樓,打開房門,張猛急急問道:「玲雅,發生什麼事了?」

  話剛說完,張猛就愣住了。

  沙發上,玲雅目光呆滯地坐在那裡,雙眼無神,而在另一邊,一個綠衣女子正扭頭看著張猛。

  「你是誰?」張猛心頭一突,擔憂地看了玲雅一眼,拔出長劍,冷冷地瞪著綠衣女子道。

  綠衣女子瞇著眼睛盯著張猛手上的長劍,嘴角彎出一個冷漠的弧度,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俏麗的臉上掛著一層彷彿永遠也抹不開的冰霜,淡淡道:「這是蜀山的劍。」

  是她!是昨天晚上看完電影後在路上遇到的那個綠衣女子。只不過讓張猛沒想到的是,她居然一眼就看出了這柄劍的來歷。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會對一個凡人突然有種一見傾心的感覺,原來對方也是個修士!而且,實力絕對比自己高好幾個層次,才導致自己完全沒發現她的靈氣波動。

  「你到底是誰?」張猛的手心不禁出了些許汗水,這個女人,可是自己重生後遇到的實力最強大的一位,而直到現在,對方找自己幹什麼,對方是人是妖,自己都不清楚。

  「蜀山,綠雪!」綠衣女子淡淡地吐出幾個字來。

  張猛的神經頓時繃緊了。來人居然是蜀山的弟子,而自己那天晚上在玲雅家中殺掉的那個,也是蜀山的弟子。

  「堂堂蜀山弟子,也會用修為來迷惑凡人的心智麼?」張猛擔憂地看著處於呆滯狀態的玲雅,怒聲喝道。

  「她不願意說出當時的真實情況,我不得已而為之,再說了,這個女人身上也有淡淡的修煉痕跡,算不得凡人。」綠雪看了一眼張猛道:「你手上的,是周武師弟的仙劍吧。」

  張猛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已經從她的嘴中知道了當時的情況,你也應該知道,那個周武欲行不軌之事,我逼不得已才出手殺了他!」

  「門有門規,家有家法,周武的錯,蜀山自會處理,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插手。」綠雪依舊冷漠地說道。

  「照你這麼說,是不是非得周武行了那不軌之事,然後再等你們蜀山的人來抓他,難道我就要眼睜睜地看著?」張猛冷聲道,「說的是什麼屁話?蜀山弟子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不講道理了?」

  綠雪微微地搖了搖頭:「周武確實該死,在山門中迷姦小師妹,盜取蜀山法寶。就算你不殺他,我也會殺他。但是……周武死在你手上,跟死在我手上,卻是兩碼事。」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多行不義必自斃,不正是你們這些正義修士常掛在嘴邊的教條麼?怎地輪到自己門派的弟子頭上,卻又百般狡辯,難道你們的正義,也僅僅只是說說而已?」

  「牙尖嘴利,我不想與你爭辯。」綠雪的臉上古井不波,張猛的那翻說辭顯然對她沒有任何作用。

  「那你想怎樣?」張猛暗自戒備著,全身的元力都凝聚到了手上。

  「帶你回山門,門中長老自會處理!」綠雪說道。

  「我要是不去呢。」張猛瞇著眼睛望著綠雪。

  「那就沒辦法了。」綠雪緩緩地搖了搖頭,一頭青絲微微擺動,芊芊玉手一招,一柄輕靈小巧的長劍就出現在她的手上。

  「御器?」張猛駭然,雖然知道面前這個女子的修為比自己高,但是他沒有想到,綠雪居然有御器的修為了。

  也只有修為達到這種層次,才能隨意召喚溫養在丹田處的法器。

  打是肯定打不過的,張猛悄悄地往後退去,只要出了這棟樓,跑到大街上,想必即便是綠雪,也不敢在人群面前胡來。

  「你要是敢跑,我就刺進去。」綠雪緩緩地將長劍放在玲雅白皙的脖子上,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媽的!你是毒蠍心腸麼?她不過是個凡人!」張猛怒罵一聲,「你當真是蜀山弟子?」

  這女人,莫不是什麼邪魔外道,藉著蜀山的名頭敗壞蜀山的名聲?

  「你說呢。」綠雪被那一聲怒罵惹火了,俏臉一寒,當下也不再廢話,一舉長劍,整個人朝張猛這邊撞來。

  宛若一支離弦的利箭,帶著鋒利的氣息,一身綠色的衣衫,伴隨著身姿的搖曳,美輪美奐,但是在這幅美景之下,卻隱藏著透骨的殺機。

  張猛只來得及擺出太極無極的劍勢,還沒有釋放劍招,對方的攻擊便已經到了。

  鐺地一聲脆響,張猛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牆上,又跌落了下來。體內元氣紊亂,四處撞擊著穴位,疼痛無比。

  「將你手上的長劍和從周武師弟那得來的青昊鏡交給我。」綠雪站在張猛面前,淡淡地說道。

  綠雪話音剛落,驀然美眸一凝,急急往後退去,在退後的那一剎那,只見原本應該蜷縮在地上的男人以一種極快地速度站了起來,漫天劍影飛舞,客廳中的傢俱發出一陣陣被破壞的聲音。

  劍影,緊緊地逼近著自己三寸之內,無論綠雪如何往後退,都始終甩不開。

  威力好強勁的劍招,那個男人,根據自己的觀測,修為頂多洗髓三層,但卻能發出如此威力的劍招。即便是以練劍為本的蜀山,都沒有如此出色的劍勢。而且這個人現在給自己的感覺,就好像是隱藏在劍鞘中的利劍一般,一旦拔出,就將擁有無可匹敵的氣勢。

  人世間還隱藏著這樣的人物麼?

  終於,劍影的攻勢弱了下來,綠雪手上的輕靈長劍緩緩往前一揮,破開了對方的劍勢,冷聲道:「你若是再放肆,我可不客氣了,我並沒有傷你性命的打算,只不過想帶你回蜀山。」

  「回你娘胎去吧!」張猛怒火上湧,迄今為止,見到的兩個蜀山弟子,一個骯髒卑鄙下流,一個蠻不講理,再加上千年之前,就是因為那群禿驢臭道士暗中布下大陣,才導致自己肉身被毀,可以說,張猛現在及其反感這些所謂的正義修士。

  更何況,張猛知道,那七大門派,都是極為護短的,若是自己被綠雪帶到蜀山,雖說不至於受到什麼非人的折磨,但絕對會被囚禁在蜀山中。所以,絕對不能束手待斃。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29 03:09 PM

第三十二章 重創



  「撒手。」正在張猛緊張思索對策的時候,綠雪嬌斥一聲,那柄輕靈仙劍一點張猛的手腕,一股劇痛頓時從手腕處傳了過來,一瞬間,張猛只覺得整個胳膊都提不起力氣,對方身上的一股浩然正氣順著筋脈侵入體內。

  鐺地一聲,張猛手上的仙劍掉落在地上,低頭看去,手掌心處一個血窟窿正往往下滴落著鮮血。

  急急往後退了幾步,運轉起全身的元力,這才堪堪抵擋住侵入體內的浩然正氣。

  「你應該知道,以你的現在的修為,與我爭鬥,無疑是螳臂擋車。我說過,不想傷害你的性命,只不過是帶你回蜀山而已,何必苦苦掙扎。」綠雪那空靈的如天籟之音一般的話語響起。

  張猛捂著自己受傷的手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也不說話,對視半晌之後,張猛才慢慢地走到客廳的另一邊,彎腰拿起了一直擺放在那的精鋼長劍。

  這只不過是張猛以前練劍之物,自從殺了周武之後,張猛就一直在使用他的仙劍。

  整個過程,綠雪沒有阻止,只不過就如同一隻貓咪看著老鼠一般,待到張猛拿起劍,將劍尖對著自己的時候,綠雪才冷冷一笑:「這只不過是柄凡物,你拿起它,能做什麼?」

  「太極無極!」張猛沉聲怒喝,沒有再理會掌心處流出的鮮血,整個人如同撲食的豹子一般朝綠雪掠去。

  客廳中,再次劍影飛舞,綠雪持著輕靈長劍,只是隨意地擺動幾下,就將劍影全數擋了下來。

  張猛眼中爆出一絲精光,當自己離綠雪還有三米的時候,體內元氣猛然催動,噗地一聲,掌心處突然噴出大量的鮮血,化成一片血影,朝綠雪罩下。

  再怎麼說綠雪也是個女子,是女子都討厭骯髒血腥之物,乍看那漫天的血滴,綠雪的秀眉微微噙了噙,一手捏起玄印,輕靈長劍在胸前虛空連點,強烈的勁風捲起,想將朝自己撒來的血液捲開。

  正在此時,張猛低聲喊道:「兩儀化形!」

  那漫天的劍氣,陡然凝聚成一股尖銳的力量,朝綠雪胸前激射而去。

  綠雪俏麗的臉上閃過一絲驚駭,再也顧不得那些鮮血了,腳下連點,想往後退去,同時手上輕靈長劍往胸口處一擋。

  鐺……即便綠雪擋下了對方的一擊猛攻,也是手臂微微有些發麻,心頭不禁有些餘悸,若是這一次被他偷襲成功,自己肯定受創不淺。

  漫天的血滴終於落了下來,澆了綠雪一頭一臉,那綠色的衣衫頓時佈滿了血色花朵。

  刺啦……伴隨著聲音的響起,綠雪陡然感覺自己胸脯上原有的束縛居然解脫了,低頭往下看去,只看到自己衣服上一道長長的裂縫,裡面的深紫色褻衣若隱若現。

  綠色的臉色終於變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招劍勢,即便自己比對方的修為高這麼多,也沒能完全抵擋下來。更讓人感到恐怖的是,這個男人手上的並不是一把仙劍,而是一柄徹徹底底的凡器!

  嘎嘣……張猛手上的精鋼長劍,寸寸斷裂,掉落在地上。

  失敗了!即便是自己費勁心思想出的偷襲一招,也沒能給這個女子造成任何的實質傷害,修為差距到底還是太懸殊了啊。

  「找死!」綠雪一手捂著自己胸口處洩露出來的春光,冷眼的眸子中閃出一抹殺機,話音剛落,長劍便狠狠往前一揮。

  一股劇痛從手腕處傳了過來,一抹深深的嫣紅在那裡綻放開來,張猛只覺得渾身運轉的元氣猛然一滯,彷彿被人切斷了一般,連帶著手臂也沒有了力氣,軟綿綿地垂了下來。

  自己右手上的經脈,居然被全數切斷!

  好狠辣的女子!

  嗅著身上的鮮血味,想起春光外洩的悲憤,綠雪下手沒有絲毫的留情,出劍之後,再狠狠一掌印在他的胸口上。

  張猛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半空中噴出一口鮮血,胸口處一抹玄光乍現,包裹著綠雪噴出的勁氣,抵消了那致命的傷害。

  「青昊鏡!」綠雪美眸閃過一絲驚喜之色,一邊朝張猛追去,一邊長劍一抖,幾道劍氣噴出,欲將張猛徹底制服。

  驀然間,原本應該被迷惑了心智的玲雅突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悲慼地大喊道:「不要!」同時,以一種根本不屬於她的速度,來到張猛面前,張開了粉白的玉臂,如同保護小雞的母雞一般,擋在張猛面前。

  看到這一幕,綠雪被憤怒填滿的心神陡然驚醒,趕緊撤回劍氣,可是,放出去的劍氣,撥出去的水,豈是那麼容易收回的?繞是綠雪盡了最大努力,也只能將劍氣的威力減弱到最低。

  「噗噗噗!」劍氣全數打在玲雅的身上,將她打的撞到了牆上,原本呆滯的眼神依舊呆滯,緩緩倒下,豐滿的嬌軀頓時被鮮血染紅。

  「玲雅……」倒在地上的張猛伸出顫抖的左手,一點點地往這邊爬來。

  綠雪現在的心情很複雜,複雜到了心亂如麻的地步,自己只不過是來尋找青昊鏡和追查殺害那個蜀山敗類兇手的,沒想到事情居然發展到了這一步。

  沒再理會張猛,綠雪急匆匆來到玲雅身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頓時呼出一口氣。剛才好在自己收力及時,沒給這個女子造成致命傷害。

  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來,倒出兩枚丹藥,塞進玲雅嘴中,同時以自身元力助她化解藥力。

  「她若……有個……三長兩短,三年……之內,踏平……蜀山!以……血為誓!」張猛倒在地上,雙目赤紅,一字一頓地吐道。

  「這是她自找的。」綠雪依舊冷漠地說道,「怎能怨我?」

  眼見懷中的女人不會再有生命危險,綠雪抱著她,將其放在沙發上,這才一步步地走到張猛身邊,彎腰從他胸口處掏出了那枚鏡子,端詳片刻,然後揣進了懷中。

  *********





第三十三章 決定


  直起身來,綠雪溫婉地拂了拂額頭有些凌亂的秀髮,臉上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歉意,順手將手上的玉瓶丟了過去:「這是幾枚療傷用靈丹,可以止血。若不是你極力反抗,我也不會下如此重手,因為你殺我蜀山弟子,本來應該帶你回山門,但是既然你經脈已斷,今天這事,就到此為止。」

  張猛咬牙冷冷地笑著。

  「這對你來說未必不是件好事,以後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做個凡人,以你這種修為和資質,還是不要捲入修仙界的好。」

  「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張猛怒極反笑。

  「話盡於此,你好自為之。」說完之後,拋出輕靈長劍,飛空而去。

  蜀山!綠雪!

  張猛強忍著疼痛,慢慢地站起身來,一陣猛咳,吐出一口鮮血,這才覺得憋著的胸膛好受許多,踉踉蹌蹌地來到玲雅身邊,仔細地查看了一下,這才安下心來。

  確實如綠雪所說,玲雅現在並無大礙,只是身體上有些小傷,不過服用了靈丹之後,估計過個一兩天就可以清醒過來。

  倒是自己,張猛大口地喘著氣,渾身都在冒冷汗,微微提起一口元氣,流轉於全身,但是元氣卻在右手傷口處那停滯不前了。

  張猛知道,那是因為筋脈被切斷的緣故。

  修士受傷,分有三種,第一是普通的皮外傷,只要不傷及筋骨,即便是被人打成豬頭模樣,也只要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而第二種,情況就比較嚴重,筋骨受傷,若是沒有上好靈丹妙藥,根本不可能完全康復。而最後一種則是最致命的,元神受傷,輕則修為倒退,重則魂飛魄散。張猛現在這樣的情形,屬於第二種,筋脈一斷,勢必對以後的修煉有礙,甚至將再無進步的空間可言。

  若是張猛屬於那些大門派的弟子,倒還好辦,只要服用一些上好的靈丹,經脈自然可以接回。可是……現在的張猛一無修為,二無背景,根本無法弄到那些靈藥。

  扭頭看了一眼綠雪走時丟下的療傷藥,張猛幾乎是顫抖著手,將瓶中丹藥全數倒出,塞進了嘴中,然後盤膝而坐。

  不會就這麼放棄的,絕對不會的!

  靈藥入口之後,張猛頓時感覺一股暖流從腹部升起,咬著牙控制著體內的元力,將藥力帶到了受傷的右手處,湧出的鮮血,一瞬間便止住了。

  但是藥力也就到此為止了,它只能止血,卻不能幫張猛接上斷掉的筋脈。

  元力一次次地衝擊著,每一次衝擊,都讓人疼痛難忍,張猛死死地咬著牙,心神沉浸其中,想用剩下的元力來活絡筋脈。

  這本就是一個希望,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

  當疼痛變得麻木之後,張猛驀然感覺傷口處居然傳來酥酥癢癢的感覺,就好像有無數的小蟲子在那裡蠕動一般。

  內視之下,張猛不禁喜出望外。

  傷口處,居然有一絲絲淡薄的元氣,貫穿了被切斷的筋脈,連接到了一起,太虛劍意心法又能勉強地運轉起來。

  不明白為什麼,可張猛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希望。不敢再胡思亂想下去,張猛趕緊收斂心神,進入了平時打坐的入定狀態。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全身都是疼痛難忍,尤其是右手處,腦海中驀然閃現出之前與那綠衣女子爭鬥的過程,張猛的眼中滿是殺機。

  鼻孔中一陣陣幽香和血腥味交融的味道。閉上眼睛再仔仔細細地內視了一番,這一查看,頓時讓張猛有種再世為人的錯覺。

  太虛劍意心法在運轉,雖然沒有以前那麼流暢,但是它確確實實地在運轉。而自己被切斷的筋脈處,現在居然有一層皮肉連接了起來。而那駭人的傷口,更是以一種微妙的速度在自我修復著。

  太虛劍意淬煉肉身之後,居然能有如此奇效麼?雖然如此,但是自己的右手卻還是沒有感覺。

  看了一眼玲雅,這個女人還在昏迷中,一身的鮮血差不多已經乾涸,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試了試玲雅的脈搏,一切良好,張猛跌跌撞撞地來到臥室,再次盤膝坐了下來,筋脈能斷而續接,張猛只能歸功於太虛劍意。自己受傷不久,必須再接再厲,絕對不能鬆懈。這一打坐修煉,就是整整三天。等到張猛收功之後,卻發現玲雅正坐在自己的床上,抱著抱枕,傻傻地盯著自己,雙目無神。

  家裡地上的鮮血早已經被擦拭的乾乾淨淨,自己的傷口處,也被繃帶包了裡三層外三層,應該是玲雅弄的。

  「餓了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見到張猛醒來,玲雅趕緊說道。

  飯桌上,一桌好菜被張猛狼吞虎嚥地吃下了肚,玲雅默默地收拾好,然後兩人坐到了沙發上。

  「是那個女人打傷了你麼?」玲雅突然開口問道,眼睛看著張猛右手上的繃帶,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著。

  張猛苦澀地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給你打電話叫你回來的。那個女人也追著我追到這裡來的。」玲雅滿是自責地說道。

  張猛微微一愣,隨即便明白了。周武死的時候是在玲雅的房間中,只要稍微打探,就會知道房間的主人到底是誰。至於那綠雪是如何得知周武死在那的,就不是張猛所能知道的了。不過象蜀山這種大派,應該有自己的追蹤之法。

  「不是你的錯。」張猛伸手拍了拍玲雅的腦袋。

  相比玲雅的自責,張猛更是愧疚,她是無辜的,她是被自己攪進了這趟渾水而已。這也是張猛一直以來不想捲入凡塵的原因。

  「但是如果我不叫你回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玲雅哭成了淚人兒,想去摸下張猛的傷口,卻又不敢下手,「去醫院吧。」

  「不能去。」張猛搖了搖頭,去醫院只會捲入更大的麻煩,「而且也不用去,它自己會長好的。」

  傷口處,很酥麻,應該是肌肉和筋骨在修復的緣故。

  回想起在那臨危一刻,玲雅奮不顧身地撲到自己面前,以脆弱的身體擋住了綠雪的劍氣,張猛感動無比。

  因為張猛受傷,玲雅照顧的更加仔細了,若不是張猛強烈抗議,這個女人怕是要衝進衛生間來幫自己洗澡。

  綠雪啊綠雪,這件事只不過是修士之間的事情,根本沒有必要將一個凡間女子捲入其中。回想起這個蜀山弟子打傷玲雅之後的冷漠和毫無悔意,張猛就憤怒的全身都在顫抖!

  要報仇!絕對要報仇!若不是有太虛劍意淬煉過自己的肉身,若不是這個功法的神效,筋脈被切斷的的自己,將再無緣踏入修仙之路,這對於一個追求天道的修士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打擊!

  蜀山弟子就可以輕易地剝奪別人的權利麼?蜀山弟子就可以冷漠地對待自己犯下的過錯麼?

  千年之前,那些修仙門派,沒有一個人看得起散修,我張猛依舊成長了起來,雖然走到哪都是白眼,但是當自己的實力強大之後,卻沒人再小自己!

  強者為尊!不但是動物世界的法則,也是修仙界的法則!張猛懂,千年的經歷,早就讓他懂得了這些!

  唯有實力凌駕在蜀山之上,才能羞辱他們,去嘲笑他們,報今日之仇!此仇不報,日後必生心魔。心魔一生,修為將再無寸進,還可能被憤怒的情緒影響,轉而變成邪魔外道。

  巨大的壓力之下,張猛居然在某一天夜裡衝破了第八處穴位,成功晉陞洗髓四層。手上的傷勢也一天比一天好轉,修煉了太虛劍意淬煉肉身之後,傷口的自我修復速度遠遠超過了張猛的預料。

  只剩下最後一處穴位,就可以將太虛劍意第一層修煉到大圓滿境界,到那時候,自己也將是洗髓五層的修為,純鈞仙劍也會解封!

  但是……張猛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沒時間讓自己在這裡乾耗,城市中靈氣太過渾濁,無論是為了自己的修為,還是去蜀山報仇,張猛都必須盡快提升自己的修為。而唯一的途徑,就是離開這裡,前往自己千年前的洞府。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29 03:23 PM

第三十四章 此生長恨水長東


  一個月後,手上的傷勢已無大礙,張猛知道,自己該動身了。

  這天夜晚,張猛拉著玲雅一起坐到了陽台,仔仔細細地以前沒提到的打坐聚氣的細節說了一遍。

  彷彿是察覺到了什麼,玲雅顫抖著聲音問道:「你要走了麼?」

  「嗯。」這是一個知性聰慧的女人,張猛也不想瞞著她。

  「是去蜀山?」

  「我現在沒資格去蜀山。」

  「我跟你一起。」玲雅說道。

  「不行,你只是個凡人。本就不應該捲入這種事情。」

  「但是已經發生了,而且,你是為了救我,才殺了那個周武,事情因我而起,於情於理,我都不能置之不管!」

  「乖乖的聽話,修仙界,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我不要!」玲雅哭了出來,衝到張猛懷中,死死地抱著他的胳膊,「我已經會打坐聚氣了,我已經可以修煉了,你教我,我學的很快的。我……」

  玲雅還準備說什麼,張猛卻輕輕地揉上了她的玉頸,一股柔和的力道傳入,玲雅的精神渙散了。

  「不要……」懷抱中的玉人軟綿綿地倒了下去,芊芊玉手卻依舊死死地抓在張猛的胳膊上,如同抓住自己的希望。

  當玲雅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身邊沒有了張猛的身影,有的,只是一間支離破碎的空屋。

  「我會很用功修煉的,為什麼不帶上我!」手上拿著帶有張猛最後氣息的紙條,玲雅頓時嚎啕大哭。

  「身上沒現金,拿了你一千塊錢,我的銀行卡在抽屜裡,密碼是xxxxxx--張猛留!」

  驀然回首那一抹的溫柔,不勝涼風的嬌羞,這一切,都已經遠離張猛而去。

  趁著夜色,張猛離開了這個城市,分別之前,只給方盈打了個電話,讓她多照顧一下玲雅。

  對於這個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女子,張猛實在是滿心愧疚。雖然時間很短,但是張猛知道,她對自己已經情種根深,不是她的錯,也不是張猛的錯,怪就怪紅衣妖帥的邪毒。

  當一個人的身影印在另一個心房之時,想忘卻就很難了。

  方盈自然是百般追問,揚言若是張猛不告而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他給挖出來,然後狠狠地鞭屍!對此,張猛只能抱歉。

  三天三夜的輾轉倒車,最終來到了一個叫庫列的小城市。

  走出火車站,張猛深吸了一口有些冰涼的冷氣,扭頭看了看左右。這個城市是距離南疆最近的一個小城市,出了這裡,再往西走,就可以進入南疆邊緣。而在那南疆的深處,有著一個山清水秀的山谷。

  剛邁開腳步,耳邊就突然傳來一個相當猥瑣的聲音:「打發點咯……」

  這個聲音讓張猛眉頭不禁一跳,扭頭朝聲音來源之處看去,只看到一個衣著邋遢,蓬頭蓋面的乞丐坐在那邊的地上,一隻銅碗擺在他的面前,這個乞丐一手撓著自己的褲襠,一手掏著鼻孔,以一種慢條斯理的語氣對來往的行人說道。

  單單只看他的外形,無疑是個乞丐沒錯。但是這個乞丐的聲音,卻透著一股相當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猥瑣,所以過往的行人一個都沒搭理他,那銅碗中,也只有少許幾個硬幣。

  「打發點咯……」這個乞丐一直以這種語氣和語速,不厭其煩地重複著同一句話。

  在這個乞丐的身後不遠處,一個穿著樸素的可人少婦正靜靜地站在那裡,滿是慈愛地注視著地上的乞丐。

  彷彿是感應到了張猛的目光,這個婦人扭頭看了張猛一眼。

  這時正好有個小姑娘從乞丐身邊走過,隨手丟了一塊硬幣給他,站在乞丐身後的少婦對那小姑娘微微笑了笑,輕聲說道:「謝謝!」

  張猛頓時笑了,直直朝那乞丐走去。

  一直走到乞丐身邊,張猛才慢慢地蹲下,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面前的這個乞丐。

  「打發點咯……」乞丐對張猛伸出了滿是泥垢的手。

  「生意不太好啊。」張猛掂量了一下碗中的硬幣,微笑地對那乞丐說道。

  站在乞丐身後的少婦眉頭皺了皺,有些奇怪地看著張猛。

  「打發點咯……」乞丐兀自在那重複著。

  張猛點了點頭,然後將口袋裡剩下的所有錢都掏了出來,放進乞丐面前的破碗中,然後看著乞丐說道:「這可是我的全部家當,都給你了。」說完還抬頭對那婦人微微一笑,少婦的秀眉皺的更深了。

  旁邊行走的路人見到這一幕,頓時有些唏噓不已,看著那銅碗中幾張紅彤彤的老人頭和一堆零錢,紛紛猜測張猛到底是什麼身份,居然給一個乞丐這麼多錢,難道腦子壞掉了?

  乞丐嘿嘿笑著,從褲襠裡掏出了自己的手,拿起那一打錢粘著口水數了起來。

  站在他身後的少婦再也忍不住了,連忙走上前來,一把將乞丐手上的錢全部奪了過來,冷聲對張猛說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您給的太多了。」

  「不多不多。」張猛站起身來看著少婦,「而且,我是給他的,要不要還得看他的意思。」

  這個時候坐在地上的乞丐突然撒起潑來,大聲嚷嚷著:「我的錢,我的錢!」

  「你這女人怎麼回事?怎麼搶一個乞丐的錢?」圍觀的路人叫了起來。

  「你幹的好事。」少婦咬牙切齒地看著張猛,隨即臉上堆著微笑,面朝眾人道:「我是這乞丐的妻子。」

  眾人皆愕……

  片刻之後,更多的責罵聲響了起來,誰也不會相信,一個蓬頭蓋面的乞丐,會有一個這樣的老婆。

  「我的錢!快還給我。」乞丐兀自在那撒潑。

  少婦恨恨地看著張猛,低聲咒罵道:「卑鄙無恥!」隨即蹲下身子,將手上的錢遞給了乞丐,這才安穩下他。乞丐又眉開眼笑地粘著口水數了起來。

  路人慢慢散去,少婦一一鞠躬跟眾人道歉,半晌之後,這邊才再次恢復平靜。

  直起身子,少婦冷冷地看著張猛道:「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行善積德,我輩本分。」張猛笑瞇瞇地說道。

  「鬼才信你,你到底有什麼意圖?」少婦風情萬種地白了張猛一眼,依舊追問道。

  張猛哈哈一笑,轉身就走,背對著少婦揮揮手,大聲道:「此生長恨水長東!」

  少婦臉色微微一變,恨恨地跺腳罵道:「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他娘得到底是誰啊?」

  眼看著張猛走進人群消失不見,少婦這才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道:「這下虧大了。」

  說完之後,少婦走到乞丐面前踢了他一腳,恨恨道:「時候到了,收工走人。」

  「哦。」乞丐數完了錢,將一打紙幣揣進了懷中,拿起銅碗,屁顛顛地跟在少婦後面。

  *********



第三十五章 踏入南疆


  日落西山,當最後一縷光芒消失在這個城市的時候,走到一處偏僻地帶的少婦和乞丐同時停了下來。

  少婦淺笑嫣然,眼睛微瞇,盯著身邊的乞丐,反觀那乞丐,卻是渾身顫抖不已,不斷地吞嚥著口水,原本在乞丐臉上那懵懂無知的表情再也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恐懼!

  咕咚……乞丐的喉嚨滾動了一下,艱辛地扭過頭來,臉上陪著笑,肌肉抽搐地看著少婦,弱弱地問道:「夫人……我們這是打哪來?」

  「你忘記了是嗎?」少婦伸出芊芊玉指,搭上了乞丐的肩膀。

  「您知道的,我一到白天就犯渾。」乞丐討好地看著少婦,驀然間看到自己手上的銅碗,彷彿被嚇了一跳,顫抖著身體問道:「我又去行乞了?」

  「是啊是啊。」少婦大笑著,「不過今天收穫很不錯呢。」

  這時乞丐也覺得自己懷中揣了東西了,連忙掏出一看,笑瞇瞇地說道:「這是哪位好心人給我的?」

  「呵呵,很多吧?」少婦依舊笑著,但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有點笑裡藏刀的味道。

  「太多了,跟我說說,到底是誰這麼白癡啊?」乞丐扭頭問道。

  少婦笑容不減,哈哈兩聲,隨即雙手卡住乞丐的脖子,使勁搖晃著,嘴上罵道:「你個王八蛋,幾百多塊錢就賣了個天大的人情!你去死吧,現在就死吧!」

  那乞丐的白眼珠子都快翻了出來,嘴上不斷告饒:「夫人,停手,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快停手,我要死了。」

  少婦對著乞丐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打的乞丐鼻青臉腫。

  「夫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乞丐哭喪著臉問道。

  「沒什麼說的,現在就死去吧,逢年過節我會給你燒幾道紙錢的。」少婦小手一仰,狠狠朝乞丐腦袋拍去,乞丐眼見四周無人,腳下一點,身體驟然蹦出五米高,虛空幾點,猶如一隻飛鳥似地竄出十幾米遠,一眨眼跑的沒影了,聲音從那邊遠遠傳來:「夫人莫生氣,我回家做飯。」

  「給老娘等著回家跪搓衣板吧!」少婦恨恨了罵了一句。

  踏入久違的南疆,張猛深深地吸了口氣,這股清晰的味道,是城市中不可能擁有的,靈氣充裕,處處鶯鶯燕燕,鳥語花香,讓人神清氣爽,只吸得一口氣,彷彿全身的疲憊就已消散。

  千年之前,在這裡,曾今有一塊地盤是屬於自己的,而千年之後,我張猛,又回來了。

  雖然心中很想直接衝進自己的洞府中,但是理智告訴張猛,如果真的那樣做的話,是不理智的。

  南疆茫茫山巒,層層疊疊,繁木林立,一望無際,這裡,是從未被開發過的處女地,是普通人類腳印沒有踏入的遠古森林,其中不知道隱藏了多少未知的危險。貿然深入,等於找死。

  所以張猛走的無比小心,每一絲風吹草動都能讓他緊張半天。

  手上還提著離開前新買的精鋼長劍,太虛劍意心法運轉不息,一旦有什麼不對,天道劍勢便可以第一時間釋放出來。

  尋著腦海中的記憶,張猛一腳深一腳淺地往前走,現在他才知道,不能御器飛行是多麼的痛苦。想當年,自己踏著仙劍半個時辰便可以貫穿整個南疆,但是現在走了整整一天才不到二十里路。

  天色慢慢地黑了下來,張猛扭頭看了看,來到一個山澗邊,將白天抓到的野味剝皮去髒,架著火烤熟了。

  吃著自己親手做的東西,張猛不禁搖頭苦笑,這手藝,完全無法跟玲雅或者方盈相比。

  晚上休息之後,張猛爬上了一顆大樹,在樹杈部分盤膝而坐。

  不得不說,這片靈地比城市中的靈氣要雄渾乾淨無數倍,聚氣的速度也相當迅捷,幾乎是以前的好幾倍有餘。

  內視之下,自己手少陰心經的八處穴位全開,靈氣在其中湧動不息,層層煉化著肌肉和經脈。每一個呼吸,丹田中的元氣都在微微蠕動收縮著,然後變得雄厚一些。

  當天色漸明,東方泛起魚白之色之時,張猛的神識一動,一把抓起旁邊放著的長劍,輕輕往旁邊一劃,一條吐著猩紅蛇芯朝張猛這邊爬來的毒蛇便被斬成兩截,從樹枝上掉了下去。

  緩緩睜開眼睛,凝視著那東方的一抹紅光,張猛深深地吐了口氣,收起法印,從樹上跳了下來。

  凝視著地上的毒蛇屍體,張猛笑了笑,拿長劍將它串起,蛇肉,是很美味的。

  白天的時候,張猛就小心翼翼地趕路,晚上則尋找隱蔽的地方打坐修煉,不知道走了多遠,當太陽第十次從西方落下的時候,張猛知道,離自己的洞府,應該很近了。

  這個時候,自己已經踏入了南疆的內部地帶,這幾日走來,遭遇的山中野獸無數,豺狼惡虎,每每對他虎視眈眈,但它們畢竟只是野獸,對現在的張猛並不能造成多大威脅。

  可是到了這裡,張猛不由自主地捏了一把汗。南疆內部,可不單單只有野獸了,那些成精的妖怪巨獸,甚至還有遠古洪荒遺種,都有可能出現。

  張猛也很期待自己在行走的路上會碰到什麼天材異寶啊之類的,為此在行走的時候兩隻眼睛還四處轉悠,可惜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而讓張猛稍微有些困擾的是,手少陰心經的最後一處穴位,居然固若金湯,任憑自己如何衝擊,都沒有破關的跡象。

  修煉之路,在於循序漸進,雖然這十日來,打坐聚氣得到的好處比以前的一兩個月都多,但是張猛知道,沒到時候就是沒到時候。

  這天晚上張猛正在打坐修煉,突然感覺有什麼光線正閃耀著自己的眼睛,瞇起眼皮,張猛朝前方看了看,卻是什麼都沒發現。

  幻覺?正當張猛想閉眼再次修煉之際,遠遠地,那絲光芒又重新閃爍了一下。

  一抹非常濃厚的土黃色光芒,張猛不由神情一震,仔細地朝那邊盯去。在接下來的十分鐘內,那絲光芒接連閃爍了好幾次。

  難道真被自己發現了什麼天材異寶不成?張猛頓時興奮了起來,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月色,正是月光的照耀,才讓遠處那不知名的東西暴露了位置。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29 03:28 PM

第三十六章 玉華派呂方


  光芒傳來的位置相當遙遠,張猛初步估計,離此地差不多有五十里地,按自己現在的腳程,走到那裡至少也要花上三天時間。

  去還是不去呢?雖說這種荒蕪之地存在天材異寶的幾率很大,但若是自己判斷錯誤,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幾天時間?

  思量了半天,張猛終於決定去看看,反正就當是修煉了,若是那裡沒有什麼天材異寶,來回也不過五六天而已。

  打定注意,張猛再沒心情修煉了,急急朝著光芒發來之地趕去。

  一路走來,自然又是斬荊披棘,披星戴月。原本預計三天的時間,居然讓張猛兩天就達到了。

  這兩天內,張猛還發現了一個比較奇特的現象,那就是那抹光芒,只會在月光的照射下才會反射,無論白天的陽光多麼炙熱,它都沒有絲毫動靜。這更加讓張猛確定,自己發現的十有八九是個天材異寶,一般的東西是沒有這種特徵的。

  這是一座高約兩百米的山頭,現在是白天,而且今天又是個陰天,張猛根本無法用之前的方法來判斷那光芒的具體位置。

  站在山下,張猛不禁有些奇怪了。

  這座山上的樹木,並不像其他地方鬱鬱蔥蔥,反而有些荒涼,整座山都是碎石,連一草一木都不見,讓人感覺怪異無比,就像是……毫無生機!

  張猛很奇怪自己會對一個山頭做出這樣的評價,但眼前的事實卻是如此,這座小山頭,就彷彿是生機盡喪一般,透著一股老態龍鍾的感覺。

  沒有樹木遮蔽,山頭上的風景一望無際,張猛手杵著精鋼長劍,慢慢地朝上攀去,一邊走一邊仔細地尋找著。

  整整找了一個白天,張猛都沒有發現自己的目標,這不由讓他有些洩氣,看來只有等待月亮升起了。

  不過讓張猛鬱悶的是,晚上居然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一直停不下來。

  站在山頭上,張猛凝望著這座小山身處的位置,心頭不禁有些駭然。雖然不懂風水,但是張猛多年來耳濡目染,也是覺得這個小山所在的位置是個大凶之地,換言之,若是有人把墳墓葬在這裡,那他的後人肯定出門必摔跤,喝水能塞牙,放屁都說不定能搞出個心肌梗塞,那絕對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沒有理會小雨,這樣的天氣對自己並無影響,張猛隨地而坐,準備開始今天的修煉。但是剛一入定,張猛就覺得不對勁了。

  這個小山……居然沒有任何的天地靈氣。

  怎麼可能?天地間,無論任何地方,都會存在靈氣,但是現在,無論張猛怎麼努力聚氣,都無法從外界吸收到哪怕一丁點。

  試驗了半個小時,張猛不得不放棄。

  這個小山,有古怪!

  這裡不能修煉,只能下山,張猛一直走到離小山差不多有五里地的地方,這才可以繼續吸收靈氣。

  小雨一直下了整整兩天時間,到了第三天白天才停了下來。不過依舊是陰天,並沒有轉晴的跡象。

  等到夜晚,張猛不由地祈禱起來,蒼天啊,讓月亮升起來吧。

  天上烏雲密佈,月亮就如同一個害羞的女子一般,在雲後悄悄地探頭探腦,卻始終不露出真容。

  嘩啦啦,樹木突然搖曳了起來,微風慢慢變成大風,天上的烏雲也被捲走了,半晌之後,那潔白的月華才傾斜而下,照亮了那座死氣沉沉的山頭。

  一抹光芒在山腰處一閃,被張猛敏銳地捕捉到了。

  原來在那!張猛趕緊拔腿朝那邊跑去。

  幾乎是手腳並用,張猛順著光芒的引導,急急忙忙衝上了山腰,遠遠地,就看到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正散發著土黃色的光芒。這塊石頭鑲嵌在山腰位置,只露出了一點點,剩下的都埋在地下。

  終於找到了!張猛趕緊衝上去,一陣拳打腳踢身體壓,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它弄出來,樂滋滋地端詳著。

  還沒來得及仔細查看,後腦處突然一陣勁風傳來,張猛連忙低頭,同時手上長劍往後狠狠一揮。

  彷彿是撞擊上了什麼東西,張猛一個踉蹌,倒退好幾步才穩住腳步,臉色冰冷地扭頭看去。

  「道友,還請放下手上的東西。」三十米外,一個人喘著氣正急急地朝這邊跑來,借助著月光,只見此人年約四十,相貌倒是普普通通,身材有些肥臃,留著一抹八字鬍,兩道臥蠶眉生得很是威武,不過配合著他的臉型,倒讓人不由有些生厭。

  此人衝到張猛面前十米站定,笑瞇瞇地看著他,然後開口說道:「這位小道友貴姓?」

  「你是誰?」張猛不答反問。

  「在下玉華派呂方!」中年人介紹自己之時,神色間很有些得意之情,連帶著身子都挺拔了不少。

  「沒聽過。」張猛表情淡然。七大門派壓根就沒玉華派的位置,而且千年之前,也沒有這個門派,一邊說著,一邊將剛才撿起的石頭揣進了口袋中。

  呂方眉頭一皺,隨即笑道:「看來小道友還是有些孤陋寡聞啊。」

  「我是山野散修,沒有出過這南疆。」張猛有心打探一下現在的修仙界情況,隨便開口一說。

  「難怪。」呂方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敢問這位道友,玉華派很出名麼?」張猛帶著一股稚氣開口問道。

  「這是自然,修仙界誰人不識玉華派?」呂方豪言一放,隨即撓了撓頭道:「當然,比起七大門派還是有些差距的,不過也差不多了多少。」

  「哦?還有七大門派之說?」張猛故意詢問道。

  「當然,這七大門派建派千年,根基甚深,也不是其他門派可以比得了的。」呂方見有賣弄學識的機會,不由有些得意,興致也高昂了起來。

  「七大門派有哪些?」張猛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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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一言不合


  「分有蜀山、純陽、醉月宮、南海靈龜島、梵音寺、靈寶閣和回春谷!其中以蜀山實力最為強勁。」

  和千年之前差不多,只不過……這南海靈龜島又是從哪冒出來的?看來千年時光,變化還是蠻大的。

  「哦?怎麼我以前碰到一個人,說純陽乃修仙界龍頭霸主?」

  「純陽啊,以前是挺厲害的,不過自從一百年前出了個叛徒之後,地位就不如蜀山了。」呂方很熱情地解釋著,一邊說著,眼神卻從來沒離開張猛放石頭的那個口袋,「七大門派之下,更有無數修仙門派,其中以我玉華最強。」

  「原來如此!」張猛點了點頭,「不知道友來這南疆有何貴幹?」

  「我是來歷練的。」呂方解釋道,「也順便找點藥材靈石。」說到這裡,呂方上前兩步道:「道友,你剛才於此地尋到的東西是一塊靈石,於我的修為很有幫助,不知道友是否肯割愛?」

  「既然是靈石,那對我也有幫助,我為何要割愛?」張猛反問道。

  「是這樣的,我看道友現在修為淺薄,理當還用不上這靈石。若是道友肯割愛,我願以一枚靈丹相贈,這枚靈丹對你現在的修為可是大有裨益,如何?」說話間,呂方的手上已經多出一枚的丹藥。

  張猛不禁猛翻白眼,還以為是什麼丹藥呢,原來是修仙界最常見的固元培本丹。這玩意自己現在身上還有一顆沒用。

  「這枚靈丹乃是修仙界鼎鼎有名的固元培本丹,看道友你年紀輕輕,又在此地散修,怕是沒聽過。」估計是沒看到張猛的神色,呂方自顧地說道,「修煉前期,根基最為重要,道友現在的修為,正是要努力打好根基的大好時機,只要根基穩固了,日後修煉起來,就可以比平常修士更加快速。這枚靈丹,正是有此神效,煉化它的藥力之後,可以大大地幫你穩固現在的修為。而那枚靈石,不是我看起不你,以小道友現在的修為,真的是完全用不上它。拿一個完全用不上的靈石來換取一枚對你現在非常有用的靈丹,小道友,這其中如何取捨,不用我再說了吧?」

  說完之後,呂方很有些期待地看著張猛。

  想拿一枚這樣的丹藥來換那不知名的石頭,明顯是欺負自己年紀輕,不懂事,若是換成旁人,怕也就換了,不過呂方卻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只有二十歲的年輕人,雖然號稱散修,卻有上千年的經驗了。

  見張猛眉頭緊皺,呂方還以為他已經動心了,連忙說道:「若是小道友不滿意的話,我贈送兩枚如何?再說了,雖然那是枚靈石,但是卻並沒有散發出多強烈的靈氣波動,所以它的品質也並不是很高。兩枚固元培本丹,小道友,你賺了。」

  「不換。」張猛搖頭道。

  呂方的眼睛中閃過一絲陰鷙,收起固元培本丹笑瞇瞇地看著張猛:「小道友的修為,怕是只有洗髓三四層的樣子吧?」

  「是又如何?」從剛才他沒打招呼就偷襲自己來看,此人必定不是什麼好人,而且他並不能判斷出自己的真實修為,張猛猜測,他的修為也不高。

  「小小年紀,有這份修為卻也難得。」呂方開口稱讚道,「不過,我可是有洗髓七層的修為了。」

  「那又怎樣?」張猛不耐煩地問道,果然和自己猜測的沒錯,不過這傢伙都老大不小了,才洗髓七層,看樣子資質也是垃圾的一塌糊塗。

  「小道友。」呂方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拿出一支筆狀仙器,輕蔑地笑道:「我只是不想大家傷了和氣,才願意拿靈丹換取你的靈石。在這南疆荒蕪之地,我即便把你殺了,搶了你的靈石,你又能奈我何?」

  「你試試。」張猛冷笑一聲,早就知道今日之事不可善了,所以張猛也沒準備跟他廢話。洗髓七層的修為而已,張猛的修為雖然比對方低,但是看觀其資質,張猛倒也不怵。

  修士之間的打鬥,有時候並不是修為決定一切。

  「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交出你的靈石,否則……」呂方話還沒說完,對面的張猛居然發動了攻擊。

  先下手為強,尤其是對方的修為比自己高出不少。張猛可不想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

  太極無極一旦使出,漫天劍影便朝呂方籠罩了過去,呂方明顯也是嚇了一跳,從沒見過如此犀利的劍招,地上沙石在那強橫的劍氣之下,劈里啪啦地飛了起來,統統朝呂方砸來。

  呂方一轉手上的長筆,快速地虛空幾畫,一道肉眼看不見的阻礙便在他的面前形成了。

  無數劍影和飛石撞上了這層阻礙,統統被攔截了下來。趁此機會,呂方趕緊往後跳去,他壓根沒想到,這個年輕人走的路子居然跟蜀山那幫劍仙一樣,完全是持劍搏鬥。

  拉開了和張猛之間的距離,呂方陰鷙著臉色,持筆在地上畫了一個玄異的圖案,同時大手往前一揮,那用筆化成的圖案就彷彿活了似地,順著地面就朝張猛移去。

  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玩意,但是張猛知道,還是不粘上為妙。

  又是一招太極無極劍招使出,劍影徹底將那玄異圖案毀掉。

  呂方見狀,冷笑一聲,不斷地持筆在地上或者虛空中畫著,一道道詭異的攻擊朝張猛襲來,卻都被凌厲的劍勢擋下。

  打了半天,張猛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沒什麼像樣的殺招,來來去去也就那幾下,彼此誰也奈何不了誰。

  這也難怪,自己是因為修為不足,使用不了太強大的劍招,而對方肯定是因為資質不夠,修煉的功法不強的緣故。

  倒是呂方以筆為器畫著玄異圖案的同時,還時常拿出符咒弄些狂風寒冰之類的道術,倒讓張猛有些頭疼。這些符咒的威力雖不是很強,倒也讓張猛一時間手忙腳亂,張猛能擋則擋,不能擋則避開。

  雖然誰也奈何不了誰,場面倒是異常火爆,在這南疆荒蕪之地的死山頭上,兩人的戰場一度從山腰打上了山頭,再從山頭打下山腳,簡直是飛沙走石,日月無光。

  呂方也是著實差異,他完全沒想到,對面這個年輕的修士,居然能單憑一招犀利的劍勢和自己抗衡到現在。

  打到了半夜,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也不知道是誰先停下的手,大家互相警惕地看著,都坐在地上歇氣。

  **********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1-29 03:35 PM

第三十八章 鎩羽

  「哈哈!」呂方突然大聲地笑了起來。

  「笑個屁!」張猛恨恨地罵道。

  「難道小道友你還沒發現麼?」呂方直起了身,得意地說道:「在這山頭之上,無論你我,都吸收不了任何靈氣。」

  「我知道。」

  「雖然不知為何如此,但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若是這樣的話,你覺得你和我爭鬥到最後,是誰支持的久呢?」呂方自信地問道,呂方一邊說著,一邊還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塊晶瑩剔透的東西握在手心處,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

  那東西張猛自然認得,是修仙界的硬通貨,靈石,不過看其品階應該不怎麼樣。

  張猛的臉色突然變了。

  是啊,若是不能吸收任何靈氣,大家又誰也奈何不了誰,那拼的就是體內元氣的儲藏量,換言之,誰的修為高,誰堅持的時間長,誰就有勝算。而且,呂方還有靈石相助,自己卻是什麼都沒有。

  「識時務的就乖乖把靈石交出來,我繞你不死!」呂方變了個臉,彷彿自己已經取得了勝利一般。

  「想都別想!」張猛眼中閃過一絲殺機,唯今之計,只有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對手放倒在地,只有在自己力竭之前結束戰鬥,才有勝利的希望。

  念頭一生,再也顧不得什麼休息了,張猛舉劍再次施展出太極無極,被呂方有驚無險地化解開。

  劍勢剛弱,呂方還想開口諷刺幾句,卻突然感覺到危機叢生,那漫天的劍影驟然之間,居然將力量全部凝聚到了一點,朝自己胸口處擊來。

  兩儀化形!自從上次使用過之後,張猛就知道,以自己現在的修為,還無法完美的使出這一招,而一旦使出,就會元氣盡喪,必須打坐恢復才行。

  到了這種時候,張猛也不敢藏私,只期待一擊能將對方秒殺掉。

  這一變故將呂方嚇得不輕,手上長筆接連不斷地揮動著,想阻擋下對方的攻勢,同時又捏出一道符咒,往自己身上一拍,頓時,一道明亮的光芒將呂方罩了起來。

  呂方的臉上隱隱有心痛之色,這道符咒可是他花費了巨大代價換來的防禦符咒,若不是對方攻勢太過凌厲,呂方怎麼捨得在此用掉。

  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年紀看起來只有二十歲的修士,還隱藏著這樣的一手。

  鐺鐺鐺鐺……彷彿撞擊在鐵器之上的聲音,每一次撞擊,那層光芒都會暗淡幾分,呂方本人更是在這龐大的力道下一步步朝後退去。

  光芒越來越暗,攻勢越來越強,宛若瓊珠落地,劈里啪啦地炸響。眼見著自己的防禦符咒即便崩潰,呂方的臉不由煞白了。

  但是就在光芒暗淡到至極的時候,對方突然停止下了攻擊。

  直到這時,呂方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冷風一吹,才發現自己滿身汗水。

  太險了,若是對方再堅持一會,自己今日怕要喪命於此。

  即便如此,自己現在渾身都在顫抖。

  反觀對方,直直地站在那裡,手杵著長劍,大口地喘著氣,臉色陰鬱地瞪著自己。

  張猛也著實鬱悶無比,這個呂方實力不怎麼樣,一手道術使的也是一塌糊塗,但是怎耐人家寶貝多。這就是身為大門派弟子的好處。

  半晌,等呂方稍微恢復了一點力氣之後,這才哈哈大笑道:「你敗了。」

  呂方好整以暇地盤膝坐在地上恢復了半晌,雖然不能聚集靈氣,但是還可以緩解一下身體上的疼痛。

  而張猛,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

  艱辛地舉起右手,張猛緊張地在自己的口袋裡翻著,想將自己一直留著沒捨得用的固元培本丹拿出來,但是當張猛的大手握到那枚剛才撿起的石頭之時,心神一轟,在這一瞬間,一股龐大的純正的靈氣居然從石頭上傳出,直接灌輸進自己的體內。

  這股靈氣居然將自己原本乾涸的丹田完全補充滿了,而且,還有溢出的跡象。

  張猛震撼了!據他所知,即便是世上最好的仙丹,也不可能在一瞬間給人補充這麼龐大的靈氣,所有的靈丹都是緩慢地發揮作用的。

  震撼歸震撼,張猛一收眼底的驚喜,隱藏的很好,依舊偽裝成搖搖欲墜的模樣。

  半晌之後,呂方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一步步地朝張猛走來,那長筆在他手上不斷地翻著花,笑的很得意。

  「小道友,莫要怪我下手狠辣,你要知道,在這修仙界,殺人奪寶之事時有發生,怪就怪你太不識時務了。」呂方來到張猛面前五米,正要出手置他於死地,卻突然發現張猛原本暗淡的眼神閃出一絲精芒。

  不好!呂方趕緊揮筆抵擋,但是已經遲了,漫天劍影再次籠罩著他,那原本就暗淡的快要崩潰的光罩頓時支離破碎,慘叫聲不斷響起。

  張猛收劍,冷笑地看著呂方,此刻的呂方,身上遍佈血痕,那些傷口,幾欲三寸之深,還在往外冒著鮮血。

  呂方再不敢停留,揮筆又在地上畫了一個玄異圖案,同時捏起一道符咒,往自己身上一拍,符咒化成火光消失,呂方大腳往那玄異圖案上一踩,居然轉瞬間跑出幾十米之遠。

  張猛傻傻地看著,等到反應過來已經追之不急,等跑到山下的時候,早不見了呂方的蹤跡。

  媽的,還想把他幹掉呢,呂方這小子身上有些寶貝,品質雖然不怎麼樣,可正是自己現在需要的東西。

  罷了!這人被自己一招重創,在這南疆荒蕪之地,估計也活不了多久,就讓山中的野獸精怪去對付他吧。

  其實張猛也有些意外,這個叫玉華派的居然還有這種神乎其技的逃跑功法,看樣子實力能在七大門派之下,也是名不虛傳。

  從口袋中掏出那塊石頭,捧在手心處,張猛喜不自禁地看著。

  這玩意看起來就是一塊普通的石塊,難怪自己尋找了一天也沒發現蹤跡,但是它在月光的照射下,卻又能以一種緩慢的速度發射出土黃色的光芒。

  更詭異的是,自己完全感應不到它有任何的靈力波動。但凡天材異寶,都是聚天地靈氣形成的,非百年不成形,所以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靈力波動的。可是這個石頭……壓根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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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地金丹


  神識往內微微一探,張猛臉色不由一變,駭然無比。

  小小石塊內,居然隱藏著恢宏至極龐大無比又純正的靈力,這股靈力,足以讓世上任何天材異寶黯然失色。當初自己元嬰期三層修為擁有的靈氣,在它的面前,也不過是螞蟻和大象的區別。

  而且,張猛還在石頭內,發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一座山的影子,再扭頭跟那死氣沉沉的山頭一對照,兩者頓時完全地重合了起來。

  努力回想著千年之前的見聞,再和眼前所見一一對照,張猛的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個東西的名字來。

  這個東西,只在於傳說中!即便是七大門派之人,也從未見過。

  地金丹!吸收一塊特定地方的所有靈氣和生機形成,千年成型,形成條件極為苛刻,必須身處死地,那樣四周的靈氣和生機才會源源不斷地灌輸到這個地金丹之中。

  之所以被稱為地金丹,是因為它就是一枚金丹,一座山的金丹!修士體內的金丹凝聚了一個修士所有的精華和修為,它也是。修士的金丹可以蛻變成元嬰,它同樣可以!

  假以時日,只要這枚地金丹能夠吸收足夠的靈氣和生機,它就可以變成有靈之物,化成有形之體,甚至可以修煉,和人並無二異,不同的是,它的能力絕非修士可以比擬的。

  想起這些,張猛這才明白,為什麼偌大一座山,居然顯得有些死氣沉沉,而且這幾日來,不但連植物見不到,連南疆之中最常見的蟲鳥毒蛇,在這個山上也看不到半點痕跡!

  都被它吸走了!凝聚了千年來,這座山上所有的靈氣和生機,終於形成了這枚地金丹!

  若不是自己發現那裡不能修煉,跑到山腳來修煉的話,說不定這幾日也被它吸走不少生機。

  抬頭看了一眼那座大山,張猛的心,頓時興奮起來,手舞足蹈了好半天才平穩下情緒!這可是一座大山的金丹啊,可是凝聚了千年靈氣的金丹啊!裡面儲藏的靈氣,幾乎可以說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從剛才那一瞬間,自己乾涸的丹田驟然就飽滿來看,自己吸收的靈氣只不過是它的九牛一毛。

  狠狠地親吻了一下手上的地金丹,猶如剛偷了東西的小偷一般,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自己的口袋中,張猛對那大山拱了拱手:「恕罪恕罪,今日即便我不來,他日也有其他人取走你的金丹,天地造化,怨不得別人。」

  說完之後,張猛瀟灑地轉身,朝自己洞府的方向走去。

  修士修煉的時候,可以借助一些天地靈物,來增加修煉速度,以前張猛也得到過一些靈石啊之類的東西,效果確實很不錯,不過這些東西都很貴重,也很難得,而且消耗完就沒了。

  但是現在,張猛可以自豪地說,自己以後再也用不到那些東西了。

  什麼樣的天地靈物能和傳說中的地金丹相比?什麼樣的靈石能夠擁有和它匹敵的靈氣儲存?

  地金丹,是永遠也用不完的!是絕對獨一無二的!可能在千年之後,那座大山還會孕育出一枚地金丹來,但是滄海桑田,誰又能說的準呢。

  等到晚間休息的時候,張猛迫不及待地試驗了一下地金丹協助修煉的效果。

  然後……張猛陶醉了。

  手握著地金丹修煉的感覺,即便是在蓬萊仙境也不能比擬。

  幾乎不用怎麼用功,那龐大的靈氣就急匆匆地往自己身上鑽,帶動著太虛劍意心法,不由自主地運轉了起來,淬煉肉身和經脈,潤化著穴位。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掉進了一個完全由靈氣構成的世界,讓人不能自已。

  只一晚的修煉,效果足以抵上以前的十天時間,丹田內的元氣凝而不散,仔細看去的話,還有些土黃色的靈氣在其中湧動。

  若是早些得到地金丹,自己的修為也不會只有洗髓四層,遇到綠雪也不會毫無還手之力!

  但是,洞府還是要找的。自己必須要有一個安靜的修煉之所。

  一路走一路修煉,出乎張猛的意料,這一路走來,居然並沒有任何成精的妖怪找自己麻煩。

  難道南疆沒有妖怪了?不可能啊,千年之前就有很多的,張猛相信,這個世界上即便是蟑螂絕跡了,妖怪也不會絕跡。

  不過這也省了他麻煩,七天之後,張猛終於來到一個山谷,旁邊一處山澗流出潺潺的水聲,雖然隔了千年,這裡卻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而在此時,張猛的丹田處也跳動不停,體內元力幾乎不受控制地朝穴位處撞去,張猛知道,在這七天的修煉中,自己終於走到了最後一步,衝擊手少陰心經最後一處穴位事在必行了。

  忍著筋脈處的疼痛,腳下踏著玄奇的步伐,張猛慢慢往前走去。剛走了十幾步,驀然前方一陣阻力傳來,將張猛推了回去。

  「呵呵,主人回來了居然也不認得了。」張猛搖頭苦笑了一聲,這裡,有自己千年前留下的結界,而現在的自己,和千年前的自己,卻是大不相同,無論是靈氣,還是身體,都已經不一樣了,所以才進不去。

  不過這結界居然能維持千年不散,倒是出乎了張猛的意料。當初自己留下的結界,應該維持不了這麼長時間才對。

  幸運的是,張猛知道如何進入。

  再次踩著罡步踏了出去,來到剛才受阻礙之地,張猛掌心平攤,在某一個地方灌入著靈氣,半晌之後,面前的空氣彷彿泛起一道漣漪,張猛微微一笑,漫步朝前走去,又來到另外一個地方,如法炮製。

  以張猛現在的修為,根本不可能擁有這麼龐大的元氣來為自己開啟結界,但是有了地金丹的幫助,每當元力枯竭之時,都能瞬間補充滿,如此持續了一個小時之久,張猛才來到最後一處。

  只要打開這個地方,千年前的仙府將重複眼前。

  但是當張猛再一次吸收地金丹傳送過來的靈氣之時,渾身卻是一陣顫抖,筋脈中劇烈的疼痛傳來,隨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舒暢。

  張猛微微閉上了眼睛,內視著自己體內的情況。

  手少陰心經,九處穴位完全打通,靈氣在其中不斷地循環著,湧動著,彷彿頑皮的孩子一樣。

  真是……出人意料的晉陞時機啊。

  原本張猛想等重回洞府之後,再全力衝擊第九處穴位,但是卻沒想到,在解開禁制的時候,第九處穴位已經不功自破,自己也成功晉陞到了洗髓五層的修為。至此,太虛劍意第一層,張猛已經習得大圓滿境界。

  這實在讓張猛又是驚喜又是意外,地金丹的用處實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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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2-2 01:34 PM

本帖最後由 sakura001212 於 2009-12-2 01:37 PM 編輯

第四十章 純鈞解封

  丹田中那種來自地金丹的土黃色靈氣越聚越多,圍繞在純鈞仙劍的身旁,輕靈地舞動著。

  暫時放下了心中的喜悅,睜開眼睛,張猛緩緩地打開了最後一道禁制,頓時,周圍的場景變幻莫名起來,山谷內真正的模樣重現眼前。

  自己正面對著,是一個小小的草廬,草廬佔地面積僅有二十平方左右,卻是自己當初建造用來休息的地方。

  右手邊,自己千年前開墾出來的花圃,面積擴大了三倍有餘,花圃中,各種奇花異草爭芳鬥艷,靈氣濃郁。

  左手邊,是以前用來練劍的場地。

  另一側,則是一個小池塘,是自己當初引山澗之水形成的。池塘中有許多五彩斑斕的小魚,池水清澈,魚兒在其中歡暢地遊蕩著。

  傻傻地看著這一切,張猛居然有種再世為人的錯覺。這種感覺,即便是當初重生的時候也沒有。

  還是這裡親切啊!

  「我回來拉!」張猛舉起膀子,卯足了全身的力氣,大聲地呼喊道,山谷中不斷地從四面八方傳來回音,繞耳不絕。

  急急忙忙竄到草廬前,顫抖著手,推開了那塵封的大門,草廬內的一切,依舊猶如昨日重現,是那麼的親切和熟悉。

  一桌,一床,一椅,一蒲團,桌上,還有一些古老的典籍著作。蒲團當初是自己采制百葉枯心草親手編製的,有安神定性的功效。

  坐到了椅子上,張猛一陣放鬆,樂呵呵地傻笑了好半天,才站起身來處理正事。

  自己現在已經有洗髓五層的修為了,純鈞劍完全可以解封。

  閉目內視之下,純鈞依舊靜靜地躺在自己的丹田之中,被層層元氣包裹著。幾乎是元力盡出,一身的修為都凝聚了起來,朝自己重生時下達的封印衝擊而去,嘴上低喝道:「封印,解!」

  猶如抽絲剝繭,元力的衝擊讓封印一寸寸化成虛無。

  一抹光芒驟然從張猛身上出現,純鈞解封之時帶來的痛楚讓他幾乎昏厥過去,但是等緩過神來之後,手上已經多了一把漆黑的四尺大劍。

  一頭的汗水,有脫力的跡象,張猛卻面帶微笑仔細地摩挲著,擦拭著。

  純鈞啊!時隔千年,終於又以肉身相見了。

  這一次,是從丹田處解封法器,和修為到了御器召喚法器不一樣,解封之後的純鈞劍,是無法再安置到丹田處溫養的,只有等張猛修為到了御器才可以。

  千年的相伴,張猛的元神已經和純鈞劍有了不可分割的聯繫,伴隨著撫摸,劍身都彷彿微微顫抖了起來。相比較下來,張猛現在無疑比那些初入修仙路的菜鳥們要有許多優勢,先撇開經驗和閱歷不談,那些修士在修煉的過程中,還要用元力淬煉自己的法器,每每數十年下來,才能讓法器和自身元神緊密的結合在一起,做到如臂使指的地步。

  但是重生後的張猛不需要!這一切,以前都已經做過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可以安心修煉的時機。

  結界中的禁制被自己破除,結界的能量也所剩無幾,必須以自身的元力補充完全,這裡才能再次成為自己的仙府。

  幸運的是,雖然千年過去,這結界依舊在運轉,並沒有絲毫損壞的地方,張猛現在只需要將構造結界的所有靈氣全部換成屬於自己的就行了。

  有地金丹的幫助,這看似浩大無比的工程並不算什麼,不過也依舊忙了張猛三天時間才弄好。

  三天之後,整個山谷中的結界已經煥然一新,和張猛本人身心一體,至此,自己才算真正有一個安靜的修煉場所。

  來到當年練劍之處,隨手挽了個劍花,伴隨著太虛劍意心法的運轉,張猛剛想來一招太極無極,卻沒想到手腕一沉,氣勢一頓,劍勢居然沒釋放出來。

  「怎麼了?」張猛疑惑不解,剛才的那一瞬間,純鈞劍彷彿突然變得沉重了許多。

  仔細地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張猛並沒有發現純鈞劍和以前有什麼不同。

  皺著眉頭思索了半晌,張猛都不得其所,小心翼翼地再次運轉心法,將體內的元力灌入進劍身。

  元力剛一灌進劍身,張猛就發現不對了。

  手上握著的純鈞劍,居然在緩慢地變得沉重,元力灌入的越多,劍身越重。

  控制著元力,將其從劍身中抽出,純鈞劍慢慢地又變得跟以前一般模樣了。

  這在以前是根本不會發生的事情,張猛如此重複了三五次,這才確定,並不是自己的錯覺!元氣灌入劍身越多,純鈞就會越沉重。

  以自己現在洗髓五層的修為,還僅僅只是灌入了不到五分之一的元氣,劍身居然就重了十倍有餘。

  若是全部灌入進去,怕是自己都拿不起來。

  為什麼會這樣?張猛沒有再急著練劍,反而轉身從草廬中拿出了蒲團,放在門口,淋浴著陽光,盤膝坐在了蒲團上。

  蒲團有靜神定氣的功效,沒一會,張猛的心緒變得安穩了下來,一層層地思索著,對比著千年前和現在的自己的區別。

  半晌之後,張猛睜開了眼睛,對比下來,張猛只得出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而只有這一個解釋,才能詮釋剛才發生的一切。

  純鈞仙劍、太虛劍意和天道劍勢,是在同一個地方發現的。後兩者,是相輔相成的功法和劍法,而純鈞,則是發揮它們的工具!

  若是運轉太虛劍意心法,純鈞劍就會變得沉重。所以千年前的自己,才沒能發現這些情況。

  若是照這樣看來……純鈞仙劍可能不止五品的範疇呢。

  人分三六九等,法器也有。法器共有九品,以前的純鈞劍,是五品之列。在修仙界的傳說中,超越九品範疇,成為了真正的仙器的,寥寥無幾,仙器,在整個修仙界,那是真正的鳳毛麟角。雖然蜀山的那幫劍仙們稱自己手上拿著飛劍為仙劍,但是,那些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法器而已,並沒有資格和真正的仙器相提並論。

  張猛不指望純鈞是什麼仙器,但是……既然純鈞會因為太虛劍意的運轉而發生變化,那它的品階,就絕對不止五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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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章 純鈞的奧秘


  呆呆地看著純鈞劍,張猛好奇心起,若是將自己的全身元力全部灌入進去,那它到底能有多重?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擺開八字步,提臀收腹,雙手緊握著純鈞,張猛一點點地往劍身中灌入著元力。

  越來越沉重的感覺,慢慢地,張猛的臉色漲紅著,即便淬煉了幾個月的肉體,即便擁有比別人大許多的力氣,純鈞劍卻彷彿慢慢地變成了一座小山,將張猛的胳膊往下壓去。

  當元氣才灌入一半的時候,張猛再也提不起純鈞劍了,只能將其杵在地上。

  灌入還沒有停止,張猛卻突然發現,原本漆黑無比的劍身,居然出現了絲絲紋路,這些紋路很精細,本來只有三五條,但是伴隨著元力的灌入,紋路也越來越多,密密麻麻佈滿了整個劍身,這些紋路呈現出了血紅的顏色,乍一看,就跟人體的經脈差不多。

  純鈞仙劍居然還隱藏著這樣的奧秘,實在出乎了張猛的意料。

  張猛凝神朝劍身上看去,驀然間只覺得腦袋一昏,那些密密麻麻的紋路彷彿活了似地,直直朝自己腦海中鑽來。

  與此同時,從純鈞劍中,傳來一段信息。

  嚴格的來說,那是幾幅光速流傳的場景。張猛就好像是個局外人一般,清楚地看到,在這幾幅場景中,有著同樣一個人,這個人並不帥氣,也不英俊,但是狂野,野性!就好像是史詩神話中的英雄,就好像是征服了整個世界的王者。讓所有看到他的人情不自禁地生出敬畏之情。

  在這幾幅景象中,這個宛若醒來的雄獅一般的男人,在不同的環境中淬煉著自己的肉身,挑戰著自己的極限。幽寒冰眼、岩漿火海、刀林毒池、攝魂罡風,更有那閃電雷擊,處處都有他的身影。

  張猛親眼見證了一個英雄,在這挑戰的過程,從弱小一步步走上強者的歷程。

  他在修煉太虛劍意,雖然沒有任何語言,沒有任何文字,但是張猛知道,腦海中閃過的這些場景中的主角,確確實實在修煉太虛劍意!他就彷彿是一柄開山斷岳的利劍,一柄出了鞘的神兵,那無可匹敵的氣勢,那睥睨天下的眼神,根本無法讓人正視。

  相比較他而已,自己現在擁有的氣勢,簡直不堪一提。

  每一副場景結束之後,張猛都會驚奇地發現,無論是他用來淬煉肉身的冰眼火海,還是毒池罡風,都已經消失不見,這天地間至純至爆的能量,已經全數在他體內十二條筋脈中封印了起來。

  十二條經脈,封印了六種能量,封印一解,天下無敵!

  張猛看的癡了,正在此時,那男人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微笑,伸手一招,一柄漆黑的四尺大劍便出現在他的手上,他僅僅只是輕輕一揮,面前的大山,便轟隆隆從底部被削斷。這男人又是爆喝一聲,整個人鑽進了大山底部,緩緩地雙臂舉起了它,再一喝,男人將大山扔向了天際。

  真正的開山斷岳,移山倒海!

  張猛震撼了!傳說中,成仙之人,也許可以借助法寶做到這種程度,但是卻從沒聽人說過,僅憑肉身的力量,就能舉起一座大山。

  景象突然一閃,張猛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純鈞仙劍被丟在地上,自己渾身冷汗在站著。

  砸吧砸吧嘴回味良久,張猛哈哈大笑了起來。

  原本以為自己得到了太虛劍意這樣的功法就已經了不起了,原本以為自己以前能夠修煉到元嬰三層就足夠強大了,但是直到現在,張猛才發現,自己的目光是如此的短淺。

  如果說之前得到的太虛劍意只是一部上好的修仙功法的話,那剛才看到景象,絕對是太虛劍意的最精髓部分。

  不知創造太虛劍意那人到底是何目的,將這些註解隱藏在純鈞仙劍之中,冥冥之中,卻又讓自己看到了那些景象。

  這些沒有語言沒有文字,只有圖像的註解,並沒有指導張猛如何去修煉,但是卻給他打開了一道大門,剩下的事情,全憑個人努力,修煉成什麼樣子,得到什麼成果,也是努力的結果。

  張猛不禁有些感謝漫天神佛了,若不是自己肉身毀去,有機會托捨重生,又如何能再改修功法?不改修太虛劍意,怕是一輩子也看不到純鈞仙劍中隱藏的圖像。這麼一想的話,連帶著之前心中對那些禿驢臭道士們的怨恨也少了許多。

  這一次看到的東西雖然不多,但是有很多地方張猛卻沒看明白,必須打坐回想,一一印證。

  收起純鈞仙劍,張猛提著蒲團進了草廬,一坐就是五天時間。

  出關之後,張猛整個人的神情都彷彿輕鬆了許多,連帶著氣質都發生了少許變化,充滿了自信。修道之事,講究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換句話講,修士的思想有多遠,他就能走多遠。若是眼光局限,故步自封,那修煉之路也走到頭了。

  在認知上,現在的張猛已經領先無數人一大截了,雖然修為還是很差些火候。

  肚子餓的咕嚕嚕叫,現在的張猛,還遠沒有達到不食人間煙火的地步,五天的閉關,早就餓的他飢腸轆轆了。扭頭看了一眼,山谷中有不少果樹,這些果樹雖然說不是什麼仙靈之物,但是在這山谷的結界中,生存了數百年,甚至上千年,這裡又是靈氣極為充裕的地帶,結出的果子自然也富含靈氣,毫不誇張地說,這些果子就是最珍貴的靈藥。

  張猛伸手摘下兩顆看起來像獼猴桃的東西,撥開皮輕輕一咬,頓時覺得滿口生津,這些果子不止可以果腹,長吃的話,對修為的精進和根基的穩固也是有莫大好處。

  站在果樹下掃了一眼,這裡有些果樹是張猛以前栽下的,但是更多的卻不是他弄的。估計應該是這些年來自己長出來的。

  古人道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卻沒想輪到自己的時候,是自力更生,這千年的因果循環,實在讓人無法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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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2-2 01:42 PM

第四十二章 修煉


  手握著純鈞劍,張猛運轉著體內的元力,施展出天道劍勢。相比較以前而言,那虛空的劍影,更加凝實,更加富有殺傷力。

  但是僅僅只是一招,就累的張猛氣喘噓噓,手杵在大腿上大口地喘著氣。

  一個月了,回到自己的仙府已經有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張猛從來不敢偷懶,沒有哪一刻不在修煉。

  仇恨,往往容易讓人變得更加堅強,更加富有毅力。

  這一個月來的艱辛程度,遠超以往。

  灌入了元力的純鈞仙劍,沉重無比,開始的時候,張猛僅僅只能拿著它做一些最基本的挑刺劈砍的動作,但是伴隨著身體的適應和對元力控制的熟練,已經可以開始施展劍招了。

  張猛並沒有滿足,也沒有急切,一口吃不成個胖子,灌入進純鈞劍的元氣,由原本的十分之一,慢慢增加到八分之一,隨後是五分之一,到了今天,張猛已經將將全身的元力灌入進去一半了。

  不過還是有點勉強,只能施展出一次太極無極自己沒有後續之力。

  再來,伸手握著地金丹,補充著體內消耗的元力。直起身來,大喝一聲,又是一招太極無極使出。

  和以前比較起來,這一招的威力增加的何止幾倍?無論是天道劍勢,還是太虛劍意,純鈞仙劍都是發揮它們的最好工具。若是換了其他法器,連一半的威力都發揮不出來。

  張猛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千年之前,自己施展出天道劍勢的時候,總感覺少點味道。就好像是做菜一樣,你非拿火鍋作料去抄西紅柿,味道肯定不對的。

  如此練習了十幾次,累得大汗淋淋,張猛索性脫了衣服,裸露著上身繼續練習。

  當日頭偏中之時,張猛終於停了下來。

  「洗澡洗澡!」渾身不自在,張猛一邊說著一邊跑到了小池塘中,把衣服脫乾淨,猛地往下一跳,濕漉漉地又冒了出來,池塘中的魚兒被驚嚇的四處遊走。

  山谷中沒人,洗完之後張猛就赤身裸體地從池塘中爬了出來,扭著屁股來到果樹下,摘了兩顆果子充飢。

  地金丹雖然可以一瞬間將張猛的元氣補充滿,但是體力卻補充不了,也不能充飢,所以這段時間張猛一直吃這些果子。

  裸露在外的身體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如果細看的話,張猛身上至少有上千道新舊不一的傷痕,縱橫交錯,就如同一張詳細到了極致的世界地圖。

  「下面,該是每天最辛苦的時候了。」將果核都吞了下肚子,張猛打了個飽嗝,慢悠悠地朝山谷西面走去。

  張猛並沒有穿衣服,倒不是他有露衣癖,而是接下來的鍛煉,還是不穿衣服的好。

  山谷西邊,有偌大一塊荊棘滿佈的地帶,這些長滿了長刺的植物,可能是因為生長年份很久,所以那些刺都堅固無比,平常刀劍根本砍不斷。而那些荊棘,也是極有韌性,張猛用全力拉扯的話,還不一定拉的斷。

  站在這片佔地大約近千平方的荊棘地,張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原地加速,直直地朝其衝去。

  尖銳的倒刺,無時無刻不在刺傷著張猛的身體,那些倒刺上,還有許多乾涸的血液。

  一口氣衝到頂頭,張猛又打了個轉,朝另一邊衝過去。

  這便是張猛的鍛煉,從純鈞劍上傳來的景象,讓他知道,淬煉肉身必須靠一些外物,景象中的那個人,借助了天地的力量,張猛好歹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現在脆弱的小身板,壓根無法和那些狂暴的天地力量抗衡,所以只能想出這個笨方法了。

  讓荊棘來淬煉自己的肉身,雖然疼是疼了一些,但是效果卻很不錯。開始的時候張猛連三分之一的路程都跑不了,就全身傷痕纍纍,血流如柱。

  但是現在,他卻能在這裡面跑上一個下午,肉身越來越結實,越來越能抗打抗劃,每天帶回來的傷痕也是越來越少。

  日落西山,張猛終於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撫摸著身上新增加的傷痕,腳步蹣跚地朝草廬走去。

  洗澡,吃兩顆果子,張猛穿好衣服,端坐在蒲團上,手握著地金丹,開始修煉太虛劍意。

  每一天都如此重複,每一天都如此枯燥!但是張猛卻沒有任何鬆懈的膽量,他需要實力,需要在最短的時間提升自己的實力,然後上蜀山,踏平他們的山門!

  太虛劍意已經第一層大圓滿了,張猛現在正在修煉第二層,也成功地衝開了幾處穴位,修為更是精進到洗髓六層,若不是張猛壓制著自己修為的進度,以地金丹的輔助功效和此地靈氣的濃郁程度,怕是連洗髓八層都有了。

  還是那句話,前期一定要穩打穩扎,不能貪功冒進,否則絕對會給自己留下隱患。

  一晃眼又是半個月時間,這段時間的修煉,再加上地金丹和那些靈果的幫助,張猛進步十足。

  不但穩固了洗髓六層的修為,肉體上的淬煉也有顯著的成效。山谷西邊的那些荊棘,已經對他起不到任何作用了,縱使他在裡面跑上一整天,身上也不會有任何疤痕留下。

  雖然現在他還無法全力施展太極無極劍勢,可比起前些日子,又要好上許多,現在的張猛,可以運轉八成修為,施展出太極無極。八成的修為,已經將純鈞劍的重量增加到了一個讓平常修士無法忍受的地步。

  可張猛這一步步走來,循序漸進地鍛煉,強悍的肉身和力道已經慢慢開始習慣這把劍了。

  純鈞越重,發揮出來的劍勢威力越大。這是常理,在修仙界,有很多法寶,完全是以重量來制敵的。比如那大名鼎鼎的地仙印,就是煉化了一座山頭形成的法寶,它有一座山的重量,一旦被砸上,沒有大神通之人不死也重傷。普通修士若是碰到了,只能以靈巧取勝,絕對不可硬拚。

  張猛有信心,若是相同修為的對手遇到自己,說不定自己一劍可以打飛對方手上的法寶。憑借的就是純鈞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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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不速之客


  天道劍勢第二勢,兩儀化形,張猛也多有修煉。

  他發現,這兩招劍勢若是互相搭配著使用的話,完全可以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想想看,當敵人正在防禦著漫天劍影的時候,那些鋪天蓋地的力道突然凝成了一股,若是反應稍微慢點,肯定要吃虧。

  這也是當初張猛能夠將綠雪衣服劃破的原因。

  而且伴隨著這段時間吸取地金丹的靈氣,張猛也得到了一個莫大的好處。

  山谷中,一隻飛鳥飛的有些累了,隨意地落在一個土墩上稍作休息,鳥喙梳理著自己鮮亮的羽毛,神態間說不出的高傲。

  飛鳥卻不知道,在土墩邊,有一隻大手慢慢地伸向了它,直到那大手輕輕地將它握在手心的時候,飛鳥才撲騰著翅膀掙扎了起來。

  張猛微笑地拿手指頭逗弄著飛鳥,嘴上道:「下次再落地的時候,先看看旁邊有沒有危險。」說罷,掌心一放,飛鳥騰地飛出老遠,頭也不回地跑了。

  這就是這段時間吸收地金丹靈氣給張猛帶來的好處。

  地金丹,是一座大山的金丹!張猛長久以來,一直握著它修煉,丹田內和筋脈中充斥了那種土黃色雄渾厚重的靈氣,導致他現在隨便往那一站,若是沒有動作的話,平常人根本發現不了。

  氣息就跟一塊土疙瘩差不多。

  這才僅僅只是修煉了一個半月就有這樣的效果,張猛相信,若是堅持下去,自己隱匿身形的功夫,怕是要舉世無雙了。

  好處是巨大的,但是也有限制。

  那就是張猛必須身處有土的地方。若是藏在水中,這種自然的隱匿起不到任何效果。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地金丹是大山的金丹,而不是水的金丹。這應該也算是一種隱匿術,張猛稱之為土息術。

  這些天張猛一直在打那些靈花異草的主意。

  花圃中的草藥,絕大部分都已經成熟,再加上前排果樹上結出的靈果,這片山谷擁有的東西,若是讓任何一個修士看到,怕都要害紅眼病。

  好東西不能糟蹋了,張猛不太懂煉丹煉器之道,可天天囫圇吞棗一般地吃那些靈果,又委實浪費了藥效。所以張猛一直在想,如何將它們調配一下。好更有效地讓它們發揮自己的作用。

  可自己一沒丹爐,二沒靈丹的配方,更是毫無經驗可言,實在是有點狗咬刺蝟,無處下口的感覺。

  這天張猛練劍正煉至憨處,草廬前一片劍影絢爛,赤裸著膀子,渾身汗水。神識間突然感受兩股氣息正急速地朝這邊接近著。

  兩股氣息都不弱,但是當先一股卻是有種力不待續的感覺,其後那股卻是無比的暴戾和狂躁。

  疑惑之下,張猛收起純鈞,扭頭朝那邊看去。

  片刻之後,一道光影進入張猛的視線中,只見在高空之上,一人腳踏一道紅色玄光,身形搖搖晃晃地朝這邊飛來。

  等飛的近了,張猛才看清楚,那紅色玄光,居然是一條飽含靈氣的綵帶,綵帶上所站之人,還是個女人,一身古裝打扮,讓張猛看的頗是親切。

  只不過,這女人胸口處一抹深深的嫣紅,很有點觸目驚心,身上的衣衫,也多有破爛,一看就是經歷了艱辛的戰鬥。

  或許是元氣不足的關係,這女子飛的很低,低到已經足夠觸碰到山谷的結界。

  這女子就直直地闖進了山谷中,等飛進之後,卻又被結界彈了回去。

  女子黯然的眼神先是有些疑惑,三番五次想衝過山谷,卻一直被彈回原地,擰著秀眉想了想,這女子眼中閃現出一抹希望,站在綵帶上抱拳對底下喊道:「請問是哪位前輩高人在此清修?」

  空靈的山谷,迴盪著女子虛弱的聲音。

  張猛站在地上,仰頭看著,他能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情況,但是外面的人若是實力不夠,是完全看不到裡面的,突然碰到這樣一個強力的結界,那女子顯然將張猛誤認為是什麼隱士高人了,聽著女子的呼喊,張猛心中舉棋不定。

  現在這個情形,張猛完全可以肯定,對方是在山中碰到了什麼厲害的對手,所以才變成這個樣子。而看她能夠御器飛行,修為肯定已經在御器之上,但卻破不了山谷的結界,應該在元嬰之下。

  不管她的真實修為如何,都比張猛要高上好幾個檔次。

  這樣的人,都被打成這幅模樣,完全可以想像,她的對手又是什麼樣的修為。

  結界現在和張猛身心一體,只要張猛稍微動個念頭,就可以將她放進來。但是張猛卻很為難,放她進來簡單,難辦的是之後如何處理。

  若是追殺她的對手有實力破除這個結界,放她進來等於把自己置於死地。

  而且,張猛並不知道這個女子是什麼身份,貿然放進來的話,如果她是正義之人倒可以承下一份情。若是她心存邪念,自己同樣倒霉。

  要知道,這山谷不但靈氣十足,還有那無數靈果和奇花異草,這些,都是足以讓修士豁出道義和原則搶奪的東西。

  在足夠大的利益面前,正義這種東西,同樣一文不值。

  正躊躇的時候,那股暴戾的氣息越來越近了,女子焦急地回頭望了一眼,視線中,一隻巨大的精怪正急速朝自己追來。

  扭過頭來,女子幾乎是以哀求的語氣說道:「奴家乃回春谷門下秦芷雲,冒然闖入前輩隱居之所,還望多有擔待。」

  這女子焦急是焦急,說話倒是條理分明,看樣子倒不像是個壞人。而且她居然是回春谷的人,這倒讓張猛有些意外。

  修仙界七大門派,其中有兩大門派比較特殊。其一便是靈寶閣,這個門派精通煉器之道,每年都會有無數修士前往靈寶閣,花費重資請求他們替自己煉製法寶。

  其二就是回春谷了,和靈寶閣頗有異曲同工的味道,靈寶閣煉器,它是煉丹。回春谷的煉丹之術舉世無雙,修仙界有一大半的靈丹,都是出自回春谷門下。而且它門下弟子不止精通煉丹之術,還精通醫術,每每能救人於生死之間,在修仙界中博得了偌大的名頭。回春谷的弟子,修為雖然普遍要低一些,但是走在修仙界中,任誰碰到了都得客客氣氣的,畢竟誰也說不准自己是不是就是下一個回春谷需要醫治的對象。有了這層顧慮,誰都不願意輕易地得罪回春谷的弟子。

  張猛當年也曾今上過回春谷求醫,可惜啊可惜……回春谷的弟子眼高於頂,張猛身上並沒有多少拿得出手的東西,最終被拒之門外,導致他那次受傷,足足養了一年才好。

  *********




第四十四章 化嬰丹


  正回憶著這段並不愉快的往事,秦芷雲又開口說話了:「前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前輩能在此地清修,想必攔下那精怪也是舉手投足之事。」

  眼見那精怪越來越近,秦芷雲急忙開口說道:「若是前輩答應奴家的請求,芷雲願替前輩煉製一枚化嬰丹作為謝禮!」

  一聽到化嬰丹這三個字,張猛差點就順手打開了結界。

  誘惑實在是太大了!修仙界靈丹妙藥無數,但是足以讓人瘋狂追求的卻不多,而這化嬰丹,卻就是其中的一種。

  修士的修仙境界分為洗髓、御器、金丹、元嬰等。

  金丹之後,便是元嬰,這是一道巨大的關卡,足以讓很多修士神魂俱滅的關卡,原因無他,修為到了金丹期頂峰之後,必須將金丹碎裂,然後蠶蛹化蝶,形成元嬰。這種經歷,張猛當年曾今有過一次,自然知道其中的艱辛程度。稍有不慎,不但一世修為盡毀,恐怕連元神都會煙消雲散。

  當年自己可是花費了無數代價,換取了很多靈丹妙藥,靠著這些藥物,才化險為夷,現在想起來都是一身的冷汗。

  而化嬰丹的名氣,絕對能在修仙界中排上前三甲!顧名思義,服下它之後,可以很大程度上地幫助修士成功形成元嬰。雖然不能保證是百分百的成功率,可是有它無它,卻是天壤之別。

  怎麼能不動心?張猛怎麼會不動心。自己現在的修為雖然僅僅才洗髓六層,可早晚要走到那一步的,到時候有化嬰丹在手,完全就無後顧之憂了。

  心中快速地分析了利害關係,張猛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倒是那站在綵帶上的秦芷雲,眼見自己無論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對方都毫無動靜,心頭不禁有些黯然,心想那清修的前輩高人十有八九是不在此山谷中。

  輕輕地歎了口氣,秦芷雲踏著綵帶,身形猛然拔高幾百米,越過山谷結界籠罩範圍,直直朝東飛去。

  越過山谷後,秦芷雲一口元氣沒提上來,綵帶帶著她的身體,朝下墜去。秦芷雲慌亂之下,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法器,好懸才安穩下來。落到地上,收起綵帶,秦芷雲卻沒有再跑了,反而盤膝坐到了地上,往自己的紅潤朱唇中丟了兩枚靈丹,一邊恢復著體內元氣。

  回想自己這一生的種種經歷,秦芷雲睜開疲憊的眼簾,神情中多有惋惜。回春谷的功法,並不擅長打鬥,若非如此,以自己金丹期頂峰的修為,怎會被那些精怪欺凌至這個地步?

  秦芷雲知道,在這南疆之中,自己已經身受重傷,縱使再跑下去,也會被那精怪追上,還不如節省點力氣,與那精怪決一死戰,倒還有點生還的希望。

  張猛還站在山谷之中,凝視著那回春谷秦芷雲消失的方向,他剛才清楚地看到,這個女人身形不穩,直直地朝下墜去,看樣子也是強弩之末了。

  心中固然很是惋惜,倒不是因為自己不救人,而是為那一枚差點到手的化嬰丹惋惜。自己並不清楚這個秦芷雲的為人,放她進來之後若是將自己置於險地,那就得不償失了。

  當秦芷雲離開片刻之後,那股暴戾的氣息已經來到山谷結界之前。

  張猛扭頭看去,頓時大驚失色。

  秦芷雲口中所說的精怪,居然是一頭巨大的山魈。這山魈身高三米有餘,體型寬大,膚如岩石,渾身漆黑密發覆蓋,雙目赤紅,四隻強健有力的爪子只是微微在地上一蹬,轉瞬間便竄出幾百米,竟與普通修士御器飛行的速度相差無幾。

  和秦芷雲遭遇的情況一樣,這山魈並沒有看到山谷的結界,一頭撞了進來之後,又被狠狠地彈回原地。

  張猛饒有興致地站在原地看著這山魈,原本他以為這精怪肯定還要跟秦芷雲一樣撞上幾次。卻沒想到山魈目光中竟露出些許恐慌之色,四肢在地上一點,直直退出千米有餘,一邊朝這邊凝視著一邊繞著山谷朝秦芷雲追去,那目光竟有些許諂媚的味道。

  精怪已通靈,自然知道這強力結界是有主之物。

  相比較下來,倒是顯得秦芷雲愚昧了許多。這也怪不得張猛如此猜測,千年後的修仙界,和千年之前已經大不相同。

  千年前,元嬰期高手層出不窮,雖然大多沒有達到巔峰境界,可數遍整個修仙界,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可是如今,天地間靈氣的濃郁程度和以前已經不能相比,再伴隨著千年前那場厄運,修仙高手基本隕落。這些後輩們在修煉的過程中並無人指點迷津,所以直到現在,七大門派中達到元嬰期的修士,也是寥寥無幾,這些元嬰期的高手,無一不是福緣深厚的活神仙,他們的名字,在整個修仙界,也是廣為流傳。

  秦芷雲本人就是金丹期巔峰實力,更加上身為回春谷長老身份,精通煉丹救人之術,在修仙界人緣甚廣,修仙界的人,誰不尊她一聲「回春妙手」?這些已經達到元嬰期的高手,她全部認識,所以乍一碰到山谷中的結界,她完全沒有料到,世間還有自己不知道的高手在南疆中隱修。

  山魈已經繞過了山谷,消失在張猛的視線中,張猛心中卻起了一些不為外人道的心思。

  一把抓起旁邊的衣服穿好,手提著純鈞劍,朝秦芷雲墜落之處跑去。

  倒不是他良心發現,想現在去救人。秦芷雲和那山魈,任何一個的實力都不是他現在能抵擋的。

  只是……剛才張猛看到山魈身上也是有多處傷痕,看樣子和秦芷雲的搏鬥中,這精怪也沒討得什麼好。

  若是自己現在過去能在關鍵時刻幫秦芷雲一把,對自己以後也有好處,畢竟她是回春谷的人,而且她親口說過,自己可以煉製化嬰丹!

  張猛打的是這枚靈丹的主意!現在讓秦芷雲承下自己一份情,日後搜集好材料讓她幫忙煉製,她怕也是不會拒絕。

  當然,若是秦芷雲敗亡,那也就罷了。放在以前,張猛是覺得不會走出這個山谷的,至少在自己實力強大之前。

  可是現在,吸收了地金丹的靈氣,習練了土息術之後,張猛有自信,可以將自己完美地隱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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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2-2 01:45 PM

第四十五章 觀戰

  看著秦芷雲隕落的地方並不是很遠,但是真正跑起來,卻足足有幾十多里路。長時間的修煉,已經讓張猛身強體壯,這點腳力自然不在話下。

  老實說,張猛還是很有點羨慕那些七大門派的弟子的,他們不僅有上好的功法可以修煉,還有一些神乎其技的道術。比如那可以增加自己奔跑速度的御風訣,比如那可以讓自己收斂氣息的斂息術,還有那能從口中噴火,掌心發雷的攻擊性法術。

  這些都曾今讓張猛很是眼紅。

  這些雖然是一些普通的法術,是個修士就有資格學。可那也要有資本才行,自己一個散修,拼了命地搜尋天材異寶,拿出去換點靈石,也僅夠自己修煉所用,根本沒有太大的餘力和別人交換這些道術功法。

  這些道術功法,哪一樣不要幾十塊三階靈石啊。直到自己找到了天道劍勢,才有了一點像樣的攻擊性法術。

  現在想想,當年自己確實夠寒磣辛酸的,也難怪別人會瞧不起散修。

  一口氣追到了地方,遠遠地,張猛就聽到了秦芷雲的嬌斥聲和打鬥聲,那一片地方的天地靈氣,也是大為混亂。

  張猛不敢大意,連忙收斂氣息,慢慢地朝出事地點挪了過去。

  跟土疙瘩一樣的氣息,若不用肉眼觀察,即便是神識掃過,怕都發現不了張猛的存在。直到來到了兩方戰鬥地點的千米外,張猛才停止移動。雖然對土息術很有信心,可小心為上,自己能看到那邊的戰鬥就好。

  伏在一個土墩邊,只露出兩隻眼睛,張猛將那邊的戰鬥情況收入眼底。

  秦芷雲用來御空飛行的綵帶此刻已經用來打鬥,伴隨著這個女子的控制,綵帶凌空飛舞,忽左忽右,靈活至極地朝山魈襲去。山魈的模樣好像也是對這綵帶大為忌憚,雙目緊緊注視著綵帶的攻擊方向,兩隻強壯有力的前爪示威性的揮舞著,只要綵帶一飛下來,它就猛然出擊,想抓住綵帶然後狠狠撕碎。但是綵帶的靈活性明顯讓山魈很是吃癟,如此反覆了好幾次,都不能如願。

  反而在綵帶的攻擊中,張猛每每都能看到,一片片帶或黃或藍的顏色撲向山魈。

  這綵帶怕是有點名堂!張猛猜測的不錯,這綵帶名曰「飛雲絮」,秦芷雲精通煉丹,也精通醫術,對毒更是不陌生。飛雲絮中就被秦芷雲煉製了上百種各種用途的毒素。伴隨著她攻擊的時候,這些毒素將無孔不入地打擊自己的對手。

  回春谷的功法並不擅長打鬥,飛雲絮也並不是殺傷性的法器,但是被秦芷雲這麼一煉製,卻比平常的殺傷性法器更為恐怖許多。

  戰鬥不知道已經持續了多久,張猛眼看著山魈身上的傷口,居然慢慢地化膿,流出了腥黃的膿水,而且傷口還有擴大的趨勢,鮮血從傷口中湧出,和那些膿水夾雜在一起。

  山魈怒吼一聲,狠命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吼一聲:「臭女子,我會活活把你碾碎!」說完之後便沒有再理會那煩人的綵帶,反而直直地朝秦芷雲撲了過來。

  秦芷雲俏臉閃過一絲驚慌,這只山中精怪的頑強,已經出乎了她的預料,那些毒素即便是普通的修士碰到,也會束手待斃,但是這山魈卻只是傷口化膿而已。

  看著山魈撲來,秦芷雲小手一招,飛雲絮從空漂下,靈活地將它纏了起來,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這山魈便被綵帶包成了一個粽子,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

  怒聲後,接連不斷地從山魈口中咆哮而出,山魈的體型也彷彿在慢慢變大,山魈使勁地掙扎著,想從飛雲絮的束縛中掙脫出來,卻始終不能如願。秦芷雲在也咬緊牙關控制著自己的法器,飛雲絮就彷彿得到了命令一般,越捆越緊。

  場面一瞬間僵持了下來。

  連帶著觀看這場戰鬥的張猛,也緊張無比。

  但凡山中成精的妖怪,一般都不會什麼法術的,它們只會靠自己的本能去攻擊別人,或許這些精怪會自行領悟一些妖術,可總體來說,這樣的概率很低。

  張猛看的清楚,若論修為,這山魈和秦芷雲怕是差不了多少。山魈能口吐人言,肯定是已經能夠化形的妖怪,只不過精怪在戰鬥的時候,變成本體的攻擊力要強上許多。

  可能秦芷雲的修為要比山魈高上那麼一些,高的也有限。壞就壞在,秦芷雲並沒有太過強大的殺傷性法術,單單靠一條綵帶,根本無法殺死山魈。

  雙方怕都還沒出絕招,這場戰鬥還有得打。

  果然,張猛的腦海中剛滑過這些念頭,山魈就彷彿吃了興奮劑一般,雙臂張開,那包裹著它的綵帶竟然硬生生地被撐開了。

  眼看著山魈就要掙脫束縛,秦芷雲的臉色終於變了。小手一揚,十幾道細如牛毛的銀針便朝山魈雙目刺去,同時小手入懷,拿出了幾枚晶晶亮的丹藥。

  也不知道從哪生出的力氣,山魈舉起雙臂,擋在自己眼前,那銀針全數打在它的手臂上。疼痛之下,山魈更加憤怒掙扎了起來。

  卡嚓一聲脆響,飛雲絮在這股龐大的力道之下,居然被撕裂了一道縫隙。

  正捏著丹藥的秦芷雲臉色驀然變的蒼白無比,櫻桃小口一張,一口殷紅鮮血流出,趕緊伸手召回飛雲絮。

  這女人元神受傷了!張猛不禁駭然。

  綵帶是她的法器,和元神緊密相連,綵帶破損,連帶著元神也會遭殃。這樣的傷勢,沒有幾個月時間,別想康復。

  看到這裡,張猛幾乎已經肯定,秦芷雲今日必定難逃毒手!

  「可惜啊可惜!」張猛苦笑地搖了搖頭,自己跑到這裡來還準備幫她一把,卻沒想到,只是觀看了一場免費的大戰便一無所獲。

  山魈已經通靈,殺了秦芷雲之後,必定不會留下任何東西讓自己去揀便宜。

  張猛剛想悄悄地撤退,卻沒想到受創過後的秦芷雲居然將手上的幾枚丹丸全數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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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神通顯露戰猶憨


  這女人是不是被打傻了?張猛看的很有點目瞪口呆。

  所謂靈丹,一般都是用來服用的,可以療傷止血,可以續筋接骨,可以精進穩固修為,可以補充元力,種種妙用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描述的。

  但是……張猛卻從沒聽人說過,打架的時候把靈丹拋出的。

  拋出靈丹能做什麼?難道這女人幼稚的以為,自己的靈丹現在還能把山魈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張猛念頭剛動,就突然發現,山魈原本狠命撲向秦芷雲的身體,居然擺出了防禦的姿態。

  秦芷雲秀眉緊皺,這已經是自己最後的保命本錢,若是不能殺死對手,明年的今日,將是自己的忌日。所以她不敢有絲毫大意,一出手就將全部的殺手鑭拋了出去。

  那幾枚丹藥已經飛臨山魈身前,秦芷雲趕緊捏了個法決,一瞬間,張猛的眼珠子突兀了出來。

  只見那幾枚靈丹居然在半空中爆發出耀眼的光芒,隨即,幾股靈氣逼人的氣息流露了出來,連遠在千米之外的張猛都感受的清清楚楚。

  光芒散去,印入眼簾的場景讓張猛更是差異無比。

  只見原本的戰場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三道身影,其中兩道,分明是精怪的模樣,一為飛翼靈蛇,體長五米有餘,通體幽藍之色,頸脖處皮肉鬆軟,展開後可撐住身體,做低空滑翔。看這飛翼靈蛇的體長和身上散發出來的靈氣波動,估計至少也是修煉了幾百年的精怪。

  而另一個,卻是一個奇大無比的烏龜。宛若一棟房子一般大小,龜殼上花紋密佈,微微移動,地面便顫抖不已,烏龜的尾巴更是猶如一根巨型狼牙棒,上面佈滿了尖銳的倒刺。

  這兩隻精怪出現的莫名其妙,可也不是讓張猛最差異的。讓他最差異的卻是最後一道身影,那居然是一個年約三十的長髯大漢。大漢身襲道袍,手持一柄流光長劍,冷目對著山魈。一身靈氣波動雖然比不上秦芷雲,怕也弱不了多少,至少也是金丹期的修為。而他手上的長劍,更是一柄品質不錯的法器。

  這三道身影單單從外形來看,無疑是兩個修煉頗有成就的精怪,和一位修為不弱的修士。

  疑竇重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張猛也只看到秦芷雲拋出幾枚靈丹,光芒大現之後,這三道身影就出現了。至於其中的奧秘,卻並沒有看清楚。

  那邊的秦芷雲強忍著傷勢,玉手連揮,輕斥一聲:「去!」

  只見那持劍道士伸手在自己的法器長劍上一抹,長劍頓時化成一道流光,朝山魈襲去。

  咦,竟然是御器之法。張猛看的雲裡霧裡。做完這些,道士並沒有停歇,手指反而在虛空中接連幾點,嘴中唸唸有詞,片刻之後,伸手一招,一道粗如胳膊一般的閃電從空而降,配合著飛劍,夾擊著山魈。

  面對這樣的攻勢,山魈也不敢大意,一揮掌拍向飛劍,同時閃身避開雷擊。

  那飛翼靈蛇也動了,吞吐著冰藍色的蛇芯,張口便吐出幾枚長達一米的冰槍,正打在山魈的大腿處。

  看似兇猛無比的冰槍,居然只傷及山魈的皮肉,並未累及筋骨。疼痛讓山魈狂暴不已,抓起插在自己腿上的冰槍,狠狠一擲,就朝秦芷雲投了過來,空氣的爆裂聲伴隨著冰槍的移動清晰地傳了出來。

  秦芷雲卻沒有閃避,反倒是那巨大烏龜,以一種詭異的速度,閃身來到了秦芷雲的面前。

  卡砰幾聲,冰槍全數打在龜殼上,隨即變得粉碎。烏龜前爪一用力,身形一轉,那巨大的狼牙棒一般的尾巴,便朝山魈掃去,氣勢如虹,所有沿路阻擋的樹木,皆被攔腰掃斷。

  這僅僅只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情,看的張猛目不暇接。

  道士攻擊未果,一邊遙指自己的法器,圍繞在山魈身邊游鬥,一邊結印釋放出各種富有殺傷力的道術,給山魈帶來極大的困擾。

  而那飛翼靈蛇,更是仗著自己可以低空滑翔,速度極快,身影詭異地配合著道士夾攻對方。

  山魈一邊防守躲避著這一人一精怪的攻擊,一邊朝秦芷雲掠去,但是每每都被那巨大的烏龜給阻擋了下來。烏龜殼刀槍不入,防禦力相當強悍,而那流星錘似地尾巴更是擁有恐怖至極的力道。

  這兩精怪一人,互相之間的配合簡直是天衣無縫,場面一時間火爆至極,居然是打了個平手。

  看了半天,張猛終於有點看明白了。

  「這突然出現的兩個精怪和一個道士,莫不是秦芷雲在控制他們?」張猛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那個女子。

  戰鬥中秦芷雲雖然沒有插手,但是張猛卻發現,每到關鍵時刻,秦芷雲總是會結出一些玄印。

  而且,無論是飛翼靈蛇,還是烏龜,抑或是那道士,都目光呆滯,彷彿不覺得疼痛一般。

  山魈實力畢竟要強上許多,和它正面接觸的飛翼靈蛇和烏龜,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勢了,平常這種時候,這些精怪肯定會望風而逃,可是此刻,卻是死死纏鬥,一副豁出了性命的狀態。

  而那道士就更奇怪了,手上飛劍一直被山魈打飛,卻一如既往地去攻擊。這飛劍和他的元神緊密相連,一旦飛劍受損,他的元神也會受傷,只要是個聰明人,戰鬥到現在,也不會再拿飛劍去冒險了。可他偏偏如此!

  越看越是疑惑,越看越是迷糊。

  正在張猛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山魈怒吼一聲,身上靈氣狂暴的湧出,張口噴出一個鴿蛋大小的黃色圓球,那圓球滴溜溜地旋轉著,一瞬間,那邊的靈氣波動瘋狂地攢動起來,混亂不堪。

  內丹!山魈居然吐出了自己的內丹!正在張猛震驚的時候,那內丹居然轉瞬間便變成了一支長約一仗,粗如孩臂的長棍。

  它居然把自己的內丹煉化成了武器?

  戰鬥徹底進入白熱化階段,山魈一手握著內丹化成的長棍,頓時猶如神助,居然一把抓住了飛翼靈蛇,張嘴就朝靈蛇頸脖處咬去,一口撕下偌大一塊血肉,卻沒有任何鮮血流出。

  一棍掃開飛翼靈蛇,山魈又竄至烏龜面前,又是一棍砸在烏龜殼上,頓時,那花紋密佈的烏龜殼居然裂開了無數道縫隙。山搖地動,連遠在千米之外的張猛有被波及到了。

  僵局,終於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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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2-2 01:49 PM

第四十七章 我是漁翁


  山魈一雙赤紅的眼睛怒視著秦芷雲,越過那只巨大烏龜,猛地跳起,舉棍就朝秦芷雲砸來。

  若是這樣被正面砸中,這個如花似玉的女子鐵定會變成一團肉餅。

  勝利儼然在望,山魈的嘴角露出了殘忍的微笑,卻沒想到身在半空的時候,那只已經被它重創的烏龜,居然抬起尾巴,猛地朝它掃來。

  山魈反應極為快速,長棍一擋,正打中烏龜那滿是倒刺的尾巴,只聽卡嚓一聲,巨大的烏龜尾巴居然從中斷開,斷開的一截不受控制地打著轉飛出,剛好落在張猛面前不到三十米處,沿路硬生生地被掃出一條空白地帶來。

  山魈更是被一股反震的力道彈回老遠。

  飛翼靈蛇掙扎地想從地上爬起,但是山魈那一棍差點將它的身體敲成兩段,現在即便有心去營救秦芷雲也是無能為力。

  倒是那一直指揮著飛劍和山魈纏鬥的道士,此刻趁山魈毫無防備之下,一指飛劍,那流光長劍轉瞬間便來到了山魈面前,在它的脖子上打了個轉。

  山魈頓時嗷嗷大叫起來,繞是它皮肉粗糙,平常傷害根本不放在眼中,但是這飛劍卻是鋒利無比,再加上元力灌注,居然硬生生地在它脖子處,切出三寸深的口子來,差點就將它整個腦袋割了下來。

  這還沒完,那道士一邊控制著自己的飛劍追殺山魈,一邊嘴上又是唸唸有詞,手結玄印,張口吐出了幾枚臉盆大小的玄火之球。

  火球準確無誤地擊中了山魈碩大的身體,將它直接打落到了地上。被擊中的地方已經一片焦糊,儼然可以看到裡面白嫩的血肉。

  這幾手道術看的張猛大為神往,當初的自己可不會這些。這就是身為散修的悲哀!

  落地之後,山魈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氣勢,手上的長棍也再次轉化成內丹,被它一口吞下,然後山魈直接掉頭就跑,眼中滿是恐懼之色,鮮血散了一路都是。

  這只精怪……倒是光棍的很!

  秦芷雲酥胸劇烈地起伏著,臉色蒼白至極,美目緊緊地注視著山魈逃跑的方向,不敢有絲毫鬆懈。

  天旋地轉,剛才飛雲絮受損,自己的元神已經受了傷勢,再加上最後使用長久以來一直沒敢使用的禁術,秦芷雲很明白自己現在的情況。之所以能撐住這口氣沒倒下,那是自己對生的希望。

  丹田處金丹抖動不已,體內元力紊亂至極,隨時都有崩潰的跡象。若是這個時候山魈殺個回馬槍,秦芷雲不敢保證自己還有還手之力。

  幸運的是,最後那一刻,自己將山魈殺退了。

  注視半晌,秦芷雲這才確定,那精怪已經是害怕的逃跑了,精神一鬆,整個人倒在了地上。硬生生地撐開沉重的眼皮,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顫抖著小手從懷中掏出了幾枚靈丹,想往嘴中塞去。

  意識慢慢地模糊了起來,力氣急速地被抽空,當靈丹已經湊近紅唇之時,秦芷雲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張猛伏在土墩那邊,激動的心臟砰砰跳。

  原本被自己認為是一面倒的戰鬥,卻生出了這樣的是非,最終結果還是兩敗俱傷。

  當秦芷雲倒下去的那一剎,張猛清楚地看到,那邊的兩隻精怪和長髯大漢,居然渾身冒出光芒,又變成了三枚丹藥,滴溜溜落到了地上。

  這到底是什麼?腦海中急速地搜索著自己千年前的見知,卻無一和其吻合。

  鷸蚌相爭,現在理當自己這個漁翁得利了,可小心為上,張猛還是伏在那邊觀察了好大一會,確定秦芷雲沒有任何動靜,這才悄悄地站起身,一邊全力警戒著周圍,一邊朝那邊跑去。

  並沒有先去查看秦芷雲的傷勢,張猛反倒是對那三枚靈丹很感興趣。

  有了先前這些丹藥會變化的經驗,張猛還真怕它們突然變身成精怪,舉著純鈞小心翼翼地戳了它們好幾下,見沒有任何反應,這才放心地將它們一一撿起,張猛發現這三枚靈丹顏色各不一樣,一個是土黃色,一個是幽藍色,還有一個赤紅之色。都有指甲大小,表面上靈氣湧動。

  不明白這是什麼玩意,張猛也不敢輕易拿神識探查。

  隨手丟進了自己的口袋中,這才走到秦芷雲的面前。

  這個女人半伏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多有破爛,露出雪白的肌膚,兩條修長的美腿也裸露了一大截,一頭長髮凌亂,渾身香汗淋淋,臉色卻蒼白的嚇人。

  近距離觀察秦芷雲,張猛才發現她的相貌冰清玉潔,肌膚賽雪!你看到她,第一印象就是她的肌膚,白,白的如同脆嫩的豆腐一般,彷彿彈指可破,足以讓任何男人產生一種小心翼翼地呵護的願望。第二印象才是她的美。

  雖然此刻這個女人的姿勢很不雅觀,可美人就是美人,痛苦的神色也不帶絲毫煙火之氣。

  因為秦芷雲是半伏著的,張猛來到她面前的時候,隨眼一瞟,就能看到那修長白皙的頸脖,和胸口處一道深深的白溝。鼻孔間還有女兒家特有的體香。

  張猛臉色有些紅潤。將目光撇向一邊,蹲下身子拿起秦芷雲的小手,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

  溫潤如玉,這是張猛和對方的小手接觸的第一感覺。可當他查探到秦芷雲現在的情況的時候,也是不禁一驚。

  秦芷雲體內的元氣,正在橫衝直撞,沒有絲毫章法,丹田處金丹也是在劇烈地抖動著,儼然一副快要走火入魔的模樣。

  張猛幾乎敢肯定,若是放任不管的話,這女子活不過三日。可若要自己救人,自己也沒有絲毫辦法,畢竟實力太過淺薄。

  怎麼辦呢?雖然不知道那三枚丹藥到底是什麼玩意,不過張猛估計也是什麼法寶之類的東西。自己把人家法寶都拿了,若是不做點什麼,總感覺過意不去。

  目光掃動間,張猛突然看到秦芷雲胸口下,居然壓著幾枚靈丹。

  這難道是她自己拿出來的,卻沒來得及吃下的去的靈丹?張猛想到。

  *********




第四十八章 貪念


  是了,既然秦芷雲是回春谷的人,那她身上肯定有不少靈丹妙藥,也肯定對自己的傷勢很清楚。這幾枚靈丹應該就是她想用來療傷用的。

  伸手探入秦芷雲胸下,將那掉落在地上的靈丹撿起,手背處觸碰到那酥軟至極的胸脯時,又是讓張猛一陣心跳不已。

  將幾枚靈丹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可以確定,沒有毒……

  「我也就能為你做這些。」張猛捏開秦芷雲的小嘴,一股腦將那幾枚靈丹全塞了進去,「是死是活看你自己造化了。」

  半扶著秦芷雲,將她平放在地上,一抹深深的嫣紅頓時印入張猛的眼簾,這女子的前胸至腹部,居然全被鮮血染紅了。

  微微掀開那有些破爛的衣服,張猛看到了一道巴掌長的傷口,正裂開在平坦的小腹上,傷口還在往外冒著鮮血。

  張猛皺了皺眉頭,這種程度的皮外傷,雖然不至於讓人喪命,但是秦芷雲已經是受創之體,稍微一點傷勢都可能讓她命喪黃泉。

  救人救到底,張猛伸手在秦芷雲身上摸索了起來。

  止血療傷的丹藥自己也沒有,不過這女人身上應該有的。

  該摸的地方摸了,不該摸的地方也摸了,最終張猛搜索出來幾樣東西來。

  一個小巧玲瓏的爐鼎,只有嬰兒拳頭大小,赤金雕鳳,三足鼎立,一看就不是什麼凡品。

  幾片玉簡筒,很多個晶瑩翠綠的小瓶子,一些品階不錯的靈石,一把小小的靈玉製作而成的小鏟子,這就是秦芷雲身上的所有東西。

  拿起那些小瓶子,一一查看了一下,有的瓶子是空的,有的瓶子裝了一些不知名的液體,只有一個瓶子中,裝有幾枚丹藥。

  不知道是什麼丹藥,但是靈氣湧動,怕也不是什麼低檔貨。伸手倒出一粒丹藥來,捏碎了,然後細心地塗抹在秦芷雲的腹部傷口之上。

  疼痛,讓這個女子在無意識地顫抖著。

  這是一個很考驗人心智的活,張猛盡量不去考慮一些風花雪夜的東西,好不容易塗抹完,一把拿起旁邊的綵帶,給秦芷雲的傷口結結實實地纏了起來。

  忙完這些,張猛才嘿嘿笑了起來,搓著大手,坐在地上,眼看著地上的東西,喜不自禁。

  這些靈石……質地不錯,其中有兩塊已經是六品靈石了,最低的也有三品,拿出去的話,可以換不少東西。

  瓶子中的丹藥也不能放過,雖然不明白到底是幹什麼的。

  這赤金雕鳳鼎嘛……拿出去賣了?反正自己用不上。

  最後張猛才將目光放在玉簡筒上,原本激動的心情更加激動了。

  「這莫不就是那傳說中的道術法決?」張猛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顫抖著手,捏起一片玉簡筒。

  對於各大門派的道術,張猛可是嚮往已久,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些東西都不是他能輕易弄到手的。

  神識往內一探,張猛原本興奮的臉色,猛然變得失望至極。

  《靈草本鑒》,玉簡筒裡面的東西居然是這玩意,粗略地掃了幾眼,發現裡面都是介紹修仙界一些奇花異草的知識,張猛便將它丟了下來,又捏起另一個玉簡筒。

  等到神識往內一探,原本就失望的神色頓時抑鬱了起來。

  《心神凝練法》,講解如何將靈花異草煉製成靈液,以用來煉丹。

  還有最後一片,不急不急!張猛往手心處吹了口氣,彷彿這能給自己帶來好運似地,及其虔誠的捏起玉簡筒,等到粗略地看了一下之後,張猛的臉色便如同那暴風雨來臨前的黑夜,漆黑一片。

  「你這個女人,好好的不在身上帶點道術法決,把自己的煉丹心得和丹藥配方寫進玉簡筒做什麼?」張猛氣憤地站起身來,怒視著昏迷在地上的秦芷雲。

  這最後一片玉簡筒也不是道術法決,而是秦芷雲自己的煉丹心得和一些丹藥配方,這實在是讓張猛大失所望。

  陡然看到地上的赤金雕鳳三足鼎,張猛的罵聲嘎然而止。

  咦?靈草本鑒有了,自己可以識別天地間絕大部分靈花異草,心神凝練法有了,自己可以將原料煉製成靈液,煉丹配方有了,現在更是有了一個上好的丹爐……

  張猛突然想起來,這幾天自己一直在打山谷中那些靈花異草的主意呢。

  回春谷的煉丹之術舉世無雙,上天難道要自己煉丹麼?

  慢慢來到秦芷雲身邊,張猛伸手又探了下她的脈搏,隨後微微地點了點頭。

  那幾枚靈丹很有神效,服用下之後,秦芷雲體內的元力已經慢慢地安穩下來了,看樣子是沒有生命危險。

  看著秦芷雲,張猛道:「救你一命,拿你幾個東西當做謝禮,要知道,若不是我出現,今日你必死無疑,死後屍體說不定還會被山中野獸吃個精光。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只是跟你打個招呼。」

  張猛一臉的義正詞嚴,儼然一副老子功德無量,澤被蒼生的表情。

  說完之後,一把將地上的赤金雕鳳三足鼎拿起,塞進口袋中,還有那至關重要的三片玉簡筒,連帶那些小瓶子都沒放過。

  靈石自然不能落下,雖然自己現在沒用,可是等出了山谷,還是需要消耗一些的。當然,做人不能太絕,張猛還是給秦芷雲留下了兩塊靈石……三品的。畢竟人家若是醒了之後,也需要靈石來打坐恢復。

  其實如果有可能的話,張猛還想將那綵帶收為己用,只不過……這綵帶明顯一看就是女子使用之物,而且秦芷雲法力既然如此高深,在修仙界怕也是個知名人物,若是自己以後使用這綵帶露出什麼馬腳,那就不好辦了。

  把兩塊靈石揣進秦芷雲的懷中,張猛抱著她竄到了一顆大樹上,輕輕地將她放下。

  「這裡應該還算安全,當然,若是被山中精怪發現,那我就沒辦法了。你好生修養,醒了之後自行離去便是。」張猛自言自語道,隨即翻身下樹,落到了地上。

  自己的仙府肯定是安全的,不過張猛不可能將秦芷雲帶回山谷中,所以只能委屈她了。平白得了這麼多寶貝,張猛都覺得自己應該滿足了。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趕緊回山谷中,鑽研這煉丹之術。

  但是內心中的那股慾望和蠢蠢欲動,卻讓他將目光投向了山魈逃跑的方向。秦芷雲和山魈兩敗俱傷,秦芷雲已經成這幅模樣了,估計山魈怕也好不到哪去,此刻若是追上去一劍了結了那山魈,豈不是又多得一顆上好的內丹?

  所以說,修士啊,貪念是不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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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2-3 11:42 PM

本帖最後由 sakura001212 於 2009-12-7 12:48 AM 編輯

第四十九章 追擊

  在理智和貪念之間掙扎良久,張猛最終還是一咬牙,順著鮮血斑斕的道路,朝山魈逃遁的方向追了過去。

  剛才自己隱匿在旁那麼長時間,都沒有被秦芷雲或者山魈發現,完全可以說明,土息術的隱藏效果非常良好。

  全盛時期的山魈都發現不了自己,更不要說它現在已經身受重傷了。這也是張猛打定主意準備追下過去的原因。

  順著叢林中的鮮血,張猛追了整整一天時間,依舊沒有發現山魈的蹤跡。

  這精怪生命力的頑強,完全超乎了張猛的意料,一路走來,幾乎每隔幾里路,都能發現或多或少的鮮血,期間也有一些止血的草藥被採摘的痕跡。南疆之中的精怪大多能識別一些普通的藥草,以便受傷的時候取用。

  開始的時候,山魈逃遁的蹤跡還很明顯,但是越追到最後,張猛越難把握山魈的移動方向,只能順著歪歪倒倒的草叢和周圍樹木的痕跡,來加以判斷。

  張猛幾乎沒有休息,靈氣枯竭了就握著地金丹補充,一口氣追了三天,才最終在一個山洞前停了下來。

  遠遠地看著那黑漆漆的山洞,洞口還有些未乾涸的鮮血,想來那山魈應當已經逃遁至此了,而且,應該才來到這裡不久。

  隱匿著自己的身形,張猛頓時躊躇了起來。這山洞明顯就是山魈的洞府,若是自己貿然殺進去,它的傷勢又沒自己想像的那麼嚴重的話,自己怕是要倒大霉。

  可若就此放棄,實在是有點不甘心。畢竟都已經追到目的地了。

  正在躊躇間,洞口處一道身影一閃,那三米多高的山魈居然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

  山魈現在的模樣,讓張猛大吃一驚。原本應該魁梧強壯的山魈,此刻全身都是膿水,整個身體都浮腫無比,遠遠看去,宛若一隻透明的充滿了水液的圓球。

  看來和秦芷雲的戰鬥中,這只山魈中毒不淺。只不過當時怕是以修為壓制了下來,所以張猛沒有看出端倪。

  而且,它的手上,好像還抱著什麼。仔細看了片刻,張猛這才看清楚,山魈抱著的,居然還是一隻山魈,那只山魈一動不動,因為正對著張猛的方向,所以他清楚地看,這個山魈的腦門處,有一個碩大的窟窿,就像是被一柄利劍插了進去一般。

  它居然還有一個同伴?而且還死了?

  轉念想了一下,張猛突然明白了。自己在山谷中見到秦芷雲的時候,她就已經受傷了,那山魈也是如此。兩者恐怕在這裡曾今打鬥過一場,而且秦芷雲還殺了一隻山魈,才導致它的同伴一路追著秦芷雲追到了自己的地盤上。

  就說秦芷雲擁有那麼強大的殺招,怎麼跟一個山魈打成了平手,原來是以一敵二啊。

  想到這裡,張猛不禁對那肌膚賽雪的美女高看了一分。

  山魈左右看了一遍,確定沒人追蹤之後,這才蹣跚著步伐,抱著自己同伴的屍體,一步一個腳印地走了出來。

  要離開此地,這裡已經被那個人類臭女子發現了,若是到時候她來尋仇的話,自己肯定抵擋不了。

  只是可憐了自己的伴侶,低頭看了一眼懷抱中已經僵硬的屍體,山魈的眼中晶瑩流動。兩百年來風雨同舟,卻沒想到在即將結丹的最後一刻,被人殺死。

  山魈已經沒有了前幾日靈活的動作,就彷彿是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渾身浮腫,抱著同伴的屍體,居然直直地朝張猛藏身的地方走了過來。

  山魈在慢慢地接近著,張猛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和這只精怪碰面,導致他一點準備都沒有。張猛的心碰碰地跳動起來,一動也不敢動,心中急速思考著對策,一瞬間便打定主意,只要山魈走到自己的攻擊範圍內,先給他一招太極無極,再來一次兩儀化形,看它現在弱不禁風的模樣,估計是應該沒有還手之力了。

  考慮好之後,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宛若拉開的弓弦,只等最後出擊的時刻。

  不對!張猛突然驚醒,就算它受了重創,走起路也沒理由會這麼慢。而且是越來越慢,完全沒有開始的那種速度了。

  心神猛然驚醒,這一瞬間,那原本蹣跚無比的山魈居然拋開了手上的屍體,一股風地來到張猛面前,一拳砸斷張猛藏身於後的大樹,下一刻,拳頭就已經來到張猛面前,強烈的勁風吹的張猛臉頰生疼。

  自身的潛力在這一瞬間完全被開發,身體一一種詭異的角度朝後倒去,同時手上純鈞往上一撩。

  山魈雙目赤紅,它看到了一個活人!一個持劍的活人,腦海中情不自禁地想起那柄劍插進自己同伴腦袋中的情景,雙拳一抱,壓根沒有閃避,直直朝純鈞砸來。

  鐺地一聲,張猛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打爬在地上,而那山魈也是吃了個悶虧,居然被張猛硬生生地挑飛了出去。

  第一次的接觸,雙方都沒有佔到便宜。

  山魈更是差異不已,那柄看似不怎麼出奇的長劍,居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道,落地後憤怒地瞪著張猛。

  「該死的人類,我要殺了你!」山魈咆哮著,身體上的膿水不斷地往下滴落著,空氣中一股讓人作嘔的味道傳了過來。

  「你怎麼發現我的?」張猛疑惑不解,按道理來說,山魈應當發現不了才對。

  山魈卻沒有回答,仇恨已經完全蒙蔽了它的靈智,再加上秦芷雲的那些毒素作用,它已經沒有能力思考了,鼻孔中噴著熱氣,大吼一聲,宛若瘋狀,又朝張猛衝了過來。

  從第一次正面接觸的力道來看,山魈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張猛有信心能接下對方的攻擊,所以不慌不亂地擺出劍勢,運轉體內元力,灌入純鈞劍中,手臂陡然一沉,又被穩穩地提起,等到山魈靠近之時,一招兩儀化形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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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內丹

  張猛有心試驗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修煉成果,所以並沒有報什麼取巧的打算,完全是以硬碰硬。

  所有的攻擊都擰成了一股,形成了強大的破壞力,正中山魈胸口之處。那浮腫的身軀頓時被戳出一個大洞,膿水滾滾流出,山魈吃痛大吼,舉臂就朝張猛砸來,卻被張猛靈活地閃避開去。

  一舉純鈞劍,宛若一個莽夫擰著狼牙錘一般,狠狠朝下揮去。

  山魈雖然已經差不多沒有了思維,但還是條件反射地舉起了胳膊阻擋。

  鐺~~~碰撞的聲音響起,張猛只覺得虎口一麻,純鈞差點脫手飛出,元力催動間,又將純鈞捏的穩穩的。

  反倒是那山魈,被這股巨大的力道砸的往後倒退三步,胳膊上更是出現了一道深紅的傷口,血肉翻捲。

  只不過張猛現在對山魈造成的傷勢,遠不能和那長髯道士相比,那道士只是凌空一指,他的飛劍就差點將山魈的頭顱割了下來,倒不是說純鈞劍不如他的飛劍,只是張猛的修為要弱於對方而已。

  沒有絲毫的停歇,張猛往純鈞劍中灌入的元力越來越多,一次比一次狠的往下揮動著。

  鐺鐺鐺鐺……山魈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張猛砍一次,它就倒退幾步。即便山魈已修煉有成,肉身刀槍不入,在如此頻繁的砍擊下,傷口也越來越大,越來越深。

  最終,山魈舉臂阻擋的胳膊,被純鈞一劍削斷,純鈞劍氣勢如虹地順勢而下,切進山魈的鎖骨處,張猛爆喝一聲,全身元力齊齊朝純鈞中湧去,這柄飛劍,一瞬間便沉重如一座大山。

  鋒利的元力,幾乎用肉眼能觀其形。

  刺啦,鮮血飛濺,一身浮腫的山魈,竟然在這一擊之下,被純鈞從中破開,兩半身體,分別朝兩邊倒去。

  張猛雙手握著純鈞,再也無力舉起,沉重的純鈞劍掉在地面上,入土三分。

  拿出地金丹,握在手心處,補充下消耗的元氣,平緩了好一陣,張猛才慢慢地站起身來。

  自己這次能以硬碰硬殺了這頭精怪,完全是佔了莫大的便宜,那秦芷雲無形中幫了自己的大忙,張猛也知道這個事實,不過雖然如此,還是讓張猛很有點興奮,畢竟這是一頭能夠化形的精怪啊。

  那可是相當於修士的金丹期修為!若不是自己這段時間苦苦修煉,怕也沒有這個能力就這樣正面斬殺了它。

  伸手提起純鈞,沒有了元力灌入,純鈞劍又恢復了往常重量。

  來到山魈屍體旁,用純鈞在它的丹田處好一陣搗鼓,張猛樂呵呵地從裡面扣出一個土黃色的內丹。

  和山魈戰鬥時從口噴出的一模一樣,只不過現在稍微有點髒。張猛倒是不介意,拿起在衣服上隨手一擦,放在眼前仔細地端詳著。

  不愧是一個實力強橫的精怪內丹,這玩意裡面蘊含的靈氣,實在是讓人膽戰心驚。妖精的內丹,若讓修士直接服用的話,也可以起到精進修為的作用,但是沒有哪個修士會傻到這麼做,因為若是將內丹煉製成丹藥的話,那起到的作用肯定還要更大,而且,一些品質高端的靈丹在煉製的時候,是需要特定屬性的內丹作為丹引的。

  張猛手上的這枚,乃是土屬性的內丹,跟山魈自身屬性吻合。能夠化形的精怪並不多見,而它們的內丹更是無價之寶!

  接二連三的幸福已經快要將張猛衝的找不到北了,先是從秦芷雲那裡……拿了一些謝禮,又得到一枚品質高端的內丹,這幾日的收穫,差點頂上自己前世半輩子的收入了。若是算上地金丹,比前世的一輩子收入還要多。

  佛曰因果循環,難道自己前世無意間做過什麼天大的好事不成?

  樂滋滋地將山魈內丹收入懷中,張猛又來到了另一個山魈屍體面前,雖然猜測這個山魈可能沒有內丹,但還是動手尋找了一下。

  結果不出所料,這個早已經死掉的山魈,並沒有到化形的階段,所以體內並沒有內丹的存在。

  一切都已經忙完,張猛拿著純鈞仙劍,又朝山魈的洞府走去。

  但凡有精怪居住的地方,一般都有天材異寶,這些精怪或者妖獸,皆是天材異寶的守護者。

  可能上天不願再如此偏愛於張猛,在山魈的洞府裡找了幾圈,張猛都沒有發現任何天材異寶的痕跡,不得不悻悻地往自己的仙府中走去。

  這一次從秦芷雲那裡得到的三片玉簡筒,讓張猛很是在意,裡面提到的煉丹之術,怕要自己鑽研好長一段時間才行。

  話雖如此,可張猛內心中還是有些惋惜,若那玉簡筒之中記載的是仙法道術該多好啊,這讓自己垂涎已久的東西,從來不曾讓自己得到過。

  自己現在的攻擊手段,只有兩招天道劍勢而已,而且還發揮不出全部的威力,顯得有些單一。碰到實力高強的對手,那絕對是要吃虧的。

  回去的路上不虞擔心安全問題,但凡有化形精怪的地方,方圓百里之內,理當是沒有其他精怪的存在的。這也是頭幾天張猛敢一路猛追的緣故。

  而張猛也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明明自己隱藏的很好,為什麼受傷後的山魈,還是能發現自己?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難道是自己修為太弱?或者是土息術並不如自己想像的那般神奇?

  想來想去,只能歸結於自己吸收的地金丹靈力不夠多,土息術還沒有修煉到極致的緣故。

  或許,當時離那山魈太近也是另一個原因。

  現在想想,幸虧當日觀戰的時候,沒有太靠近秦芷雲和山魈啊,否則早就被發現了。

  不到三日,張猛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仙府。先是將這次收穫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然後才來到小池塘前,脫去衣服美美地洗了起來。

  張猛在這邊洗澡的時候,離山谷幾十里外的一顆樹上,秦芷雲已經從打坐中慢慢甦醒過來。美眸中流露出一抹難堪和焦急之色,咬著紅唇思索半晌,彷彿下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拋出飛雲絮,準備朝那日碰到的結界處飛去,但是轉念一想,卻又收起了飛雲絮,反而漫步朝那邊走去。

  秦芷雲知道,在人家的仙府門前,還是不要御器飛行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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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2-7 12:47 AM

第五十一章 秦芷雲的奇怪懇求


  此刻,這位在修仙界大名鼎鼎的回春妙手,心情是相當的沉重和複雜。

  秦芷雲本人已經是金丹期頂峰的修為了,離元嬰期可謂一步之遙。雖然對自己的實力頗有自信,但是以防萬一,她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在準備煉製化嬰丹了。這麼多年來憑藉著自己的人脈和實力,倒也將化嬰丹的原料收集的七七八八,最後只剩下兩味主藥沒有尋到。

  這次來隻身來到南疆,秦芷雲就是想碰碰運氣,看是否能在這蠻荒之地尋到自己所需要的藥材。

  說來也是湊巧,居然讓她在一個山洞中尋找到了其中一味主藥:陰陽草。

  還沒等她動手採集,秦芷雲就駭然發現,自己被兩隻山魈堵住了去路。慌忙之下只能應戰,憑借自己的獨門秘術,在山洞中誅殺了其中一隻實力較弱的山魈。卻不料另外一隻凶性大發,一把將陰陽草抓起塞進口中,之後宛若瘋狀,把自己給打傷了。

  自己千辛萬苦逃出山洞,卻被那山魈追了老遠,不得不跟它決一死戰。

  勝利最終是屬於秦芷雲的,在倒下去的那一剎那,秦芷雲原本以為自己是必死無疑了,她很清楚自己受傷後的身體狀況,那是快要走火入魔的徵兆。

  可當她再睜開眼皮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顆樹幹上,不但沒死,腹部的傷口上,還被人用飛雲絮包紮的結結實實。

  那包紮的形狀和手法,秦芷雲幾乎可以肯定,是個男子所為。

  山中精怪不可能如此好心,若是救下自己性命的是個女子,包紮手法肯定要更為仔細一些。

  一想起自己純潔無暇的身軀,在昏迷的時候被一個男人肆意地撫摸過,秦芷雲就又羞又憤。

  但是轉念一想,別人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當時的情況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心中頓時對這素未謀面的恩人有了些感激之情。

  顧不得再想這些,秦芷雲連忙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東西。

  一看之下,頓時一顆芳心沉入了谷底之中,連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所有的財產,僅剩下兩塊三品靈石,還有自己性命雙修的飛雲絮了,其他的東西全都消失不見。

  那些靈石和丹藥沒了就沒了,倒也無關緊要,可是自己幾十年來收集的煉製化嬰丹的材料和上好的丹爐,居然也全部被那所謂的恩人拿走了。

  這個發現不由讓秦芷雲心痛無比!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讓秦芷雲焦慮的是那一片記載著自己獨門秘術的玉簡筒和三枚靈丹的消失。

  繞是秦芷雲有著金丹期巔峰的心性和修為,發現這個事實的時候也是方寸大亂,手腳冰涼。

  那個秘術,是自己獨創的,從未在外人面前演示過,這次若不是被山魈追的走投無路,自己也不可能使用出來。

  秦芷雲完全明白自己這個秘術一旦流傳出去會造成多麼大的危害,到時候即便自己是金丹期的修為,怕也難保全性命,還有很大的可能連累師門。

  臉色煞白地考慮了半天,這才突然想起,在此地不遠處,有一位高人的府邸。

  能夠救下自己的性命,將自己安置在樹上,怕也是那位前輩高人所為。那自己丟失的東西,十有八九在他手上了。

  努力安穩著自己的心神考慮了半天,越來越可以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重傷之後,秦芷雲剛剛甦醒,一身元氣都提不起來,只能拿著那兩塊三品靈石,坐在樹上打坐恢復了幾天,這才下定決心,再去山谷一趟。

  張猛剛洗澡完,稍微打坐了一下,然後坐在椅子上擺弄這次的戰利品,神識突然一動,扭頭朝外望去。

  居然又有人觸動了山谷的結界。

  「前輩!」外面傳來了一個清脆稍顯虛弱的聲音,居然是秦芷雲的聲音。

  張猛站起身來,走出草廬,又往聲音來源的方向走了好大一會,這才遠遠地看到結界之外,那個衣衫有些破爛,腹部殷紅血跡的女子,俏生生地站在那裡,美眸間一絲若有若無的焦慮和不安。

  「前輩,回春谷秦芷雲謝過前輩的救命之恩。」秦芷雲兀自在那說著,一雙美眸四處打量著山谷,顯得有些焦急。

  張猛沒有接話,只是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從這女子的神色,張猛就可以斷定,她既不敢肯定山谷中是否有高人,也不敢肯定,山谷中的高人是否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只是張猛略顯有些奇怪,秦芷雲既然撿得一條性命,理當離開南疆才對,怎麼又找到自己家門口了?難道她單純的以為,被拿走的東西還能再要回去不成?

  果然,如此重複了幾次話之後,秦芷雲的神色變得有些尷尬,輕聲傳音道:「前輩,芷雲有個不情之請,懇請前輩將那三片玉簡筒歸還給芷雲。至於其他,就當是芷雲送您的謝禮。」

  張猛微微一愣,心中更疑惑了,本來就猜到她是來要回自己東西的,卻沒想到她只要三片玉簡筒。

  奇怪了,那三片玉簡筒自己粗略地掃了一遍,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啊,尤其是靈草本鑒和心神凝練法,雖說是回春谷獨有的東西,可也並不是什麼特別的寶貝。

  難道其中還藏有什麼玄機?對於秦芷雲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辭,張猛更加好奇了。

  秦芷雲也是有苦難言,若是真如她猜想,自己被這山谷主人救下,三片玉簡筒也流落到此人手上的話,即便自己不提及玉簡筒,他總有一天會發現其中的秘密的,還不如誠懇一些,說不定人家好心,就歸還給了自己。

  等待了片刻,山谷中依舊沒有絲毫回應,秦芷雲輕咬著紅唇,一副嬌滴滴的女兒家形態,垂下美眸,溫聲軟語道:「前輩,那三片玉簡筒對芷雲真的很重要,只要前輩能夠歸還,芷雲可以答應前輩的任何要求。」

  說到最後,秦芷雲的俏臉粉紅,白皙的脖子都是紅潤一片,聲若蚊蟻,細不可聞。

  **********





第五十二章 最毒婦人心


  張猛舔了舔嘴唇,凝視著結界外的秦芷雲,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那三片玉簡筒到底有什麼秘密,居然讓這個女子如此重視!秦芷雲那話的弦外之音,張猛聽的清清楚楚。

  換句話說,只要自己將玉簡筒給她,自己想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當然,張猛還沒傻到如此去做。

  秦芷雲之所以會如此說,那是因為誤把結界中的張猛,當成實力高深的隱士了。若是張猛一露出原型,秦芷雲絕對要殺人滅口。

  修仙界就是如此殘酷,所有的條件,都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隱隱地,張猛忽然覺得,自己貌似抓住了這個女子的小辮子一般。

  靜靜地站在谷外幾乎有小半天,秦芷雲這才頗有些哀怨地拂了一下額頭的亂髮,苦笑地自嘲一聲道:「前輩清修於此,怕也看不上芷雲蒲柳之姿。」

  「但那玉簡筒中記載的乃是芷雲自己所創秘術,彫蟲小技,不足為外人道,芷雲懇請前輩為芷雲保密,感激不盡。」

  說完之後,秦芷雲又在谷外站了半晌,這才盈盈施了一禮,轉身有些踉踉蹌蹌地朝谷外走去。

  一直盯著此女的背影消失,張猛才砸吧砸吧嘴回過神來。

  今天若不是秦芷雲自己跑到山谷中來說這些話,張猛怕是還要過兩天來研究那玉簡筒中記載的東西。可是如今……張猛心中酥癢難耐,趕緊轉身跑回草廬中,一把抓起玉簡筒,盤膝坐在蒲團上,心神沉浸入玉簡筒中仔細地查看了起來。

  《靈草本鑒》,玉簡筒內詳細地介紹了各種奇花異草的模樣,藥性,另外每一種草藥都被人用神識在玉簡內留下了圖鑒。

  這一仔細看下來,張猛才發現,自己谷中花圃內,就有不少相當名貴的草藥。

  五葉黃花、空青苔、白頭草、仙人拳、石芝、火參……

  花圃內的草藥,很多並不是張猛當年找到的,看樣子是千年來,山谷中靈氣濃郁,自行生長出來的。

  而正對著草廬的那一排密密麻麻的果樹,雖說不是什麼絕世靈果,在這靈草本鑒中倒也些記載,各有不同的神效。

  看了一天,張猛也將靈草本鑒差不多全看完了,心中不禁有些心疼。這些天自己天天在吃那些靈果,天知道自己將多少靈石吃進了肚子中。這些靈果,要是拿出去的話,可以換不少的靈石啊。

  當然,那些果樹結出的果子,倒也不全部都是靈果。真正有價值的果樹,只有那麼其中幾顆而已。剩下的,無非的山野中生長時間比較長,果子中含有的靈氣稍微多一些的普通果子。

  心中下定了決心,以後要是餓了的話,只摘那些沒多大用的果子來充飢,那些靈果就留著備用。

  看完了《靈草本鑒》,張猛又拿起了另一塊玉簡。

  《心神凝練法》,這是回春谷煉丹的修士們,用到的法決。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張猛不禁搖頭放了下來。

  煉丹,首先要將藥材煉化成靈液,然後根據配方的不同,將靈液按比例混合,再加以煉製,擇時凝丹。

  而心神凝練法,就是講解如何將藥材煉化成靈液的方法。回春谷煉丹之術一家獨大,經過千百年人回春谷弟子的不斷摸索,可以說,現在這套心神凝練法絕對是修仙界最出色的煉丹法決了。

  可惜啊……張猛現在用不上。

  煉丹和煉器一樣,必須要至純的真火才行。而至純的真火,只有那些火屬性體質的修士達到御器修為之後,才能釋放的出來。

  先不說火屬性體質,張猛在托捨重生的時候就查看過這具肉身的體質,五行偏土,所以即便修煉到死,也別想釋放出至純的真火來。

  而且,張猛現在才僅僅洗髓六層,釋放真火,必須要御器修為才行。

  這兩道關卡一卡死,張猛便有些心灰意冷,覺得自己並不是煉丹的人才。

  兩片玉簡都看完了,也並沒有發現什麼奇特的地方,伸手捏起最後一片玉簡,張猛再次探入神識。

  上次只是粗略地掃了一下,並沒有看清楚其中到底是什麼內容,這次一看之下,張猛頓時冷汗淋淋而下。

  「應聲丹,修士吞下之後,別人每說一句話,他就會重複一句,若是重複某個人五句話以上,從此神智失守,將永遠聽命於此人。」

  這是什麼靈丹?分明是攝人心魂的毒藥。

  「洩元丹,用下一顆,三年之內,元力盡失,徹底淪為凡人。」

  「烈陽丹,服用之後,心神陷入幻象之中,宛若身處阿鼻地獄,熊熊烈火焚身而亡。」

  毒障丹、離合丹……張猛看的那叫一個心驚肉跳啊。

  很難想像,像秦芷雲那般長的冰清玉潔的女子,居然會煉製這些稀奇古怪的丹藥,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古人云,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後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古人,誠不欺我啊!張猛眼淚汪汪的。

  這上面記載的丹藥,無一不是惡毒無比,動不動將人折磨致死,要麼廢人修為,要麼亂人心智的東西。

  現在回春谷的煉丹術,已經茁壯成長到這個地步了麼?千年之前,這些可都是從來沒聽過的東西。

  其實倒是張猛想叉了,不是回春谷的煉丹術成長了,而是秦芷雲自身天縱奇才,當初為了報仇,無奈實力又不及對方,所以才會琢磨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收拾了一下心情,繼續往下看去,片刻之後,張猛渾身一震,差點驚叫出聲。

  玉簡筒中,最後的內容,是秦芷雲獨創的秘術。

  丹兵!秦芷雲給自己這個秘術起了這樣一個名字。

  何謂丹兵?簡單的來講,就是將生靈的魂魄,封印在一枚特質的丹藥中。經過長時間的壓制,馴服,被封印的魂魄將再沒有自主的思維,只會聽人調遣。

  在使用之時,將丹藥拋出,以特殊手決開啟,丹藥就會瞬間轉化成那生靈生前的模樣,不但長相相同,而且還保存了生前絕大部分的能力。轉化後的生靈魂魄,可不再是虛無縹緲的,而是真正的實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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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2-7 12:51 AM

第五十三章 丹兵


  而要煉製丹兵,就必須先煉製那特質的丹藥,這種丹藥被秦芷雲稱為輪迴丹,有重塑肉身的神效。

  正是這種輪迴丹,給予了被封印在其中的生靈肉身之體。

  一面潛派生靈魂魄為自己效力,讓它們永世不得輪迴,一面又將這種靈丹稱為輪迴丹,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相當大的諷刺。

  秦芷雲耗費了無數時間,才煉製出三枚輪迴丹,一個被用來封印南海玄龜,一個封印了飛翼靈蛇,這兩個傢伙都有好幾百年的道行,都是剛結出內丹的精怪。實力完全可以比擬一個金丹期一層的修士。

  張猛這才明白那天自己看到的情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秦芷雲在危急之時,拋出三枚丹藥,而那三枚丹藥,居然瞬間變成了兩個精怪,一個長髯道士。

  原本這就是丹兵!

  玉簡筒中沒有提及那長髯道士的身份,不過他的實力,絕對要比南海玄龜和飛翼靈蛇要高上幾個檔次。

  這是邪法妖術!張猛幾乎完全可以肯定,這被秦芷雲稱為丹兵的秘術,就是邪法妖術。

  困禁他人魂魄,驅使其為自己效力,導致這些生靈根本無法轉世投胎,正派之人是絕對不會行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張猛終於想通了,為什麼秦芷雲要不顧一切,請求自己歸還這個玉簡,原來其中竟然隱藏著這樣的秘密。

  可以想像,一個回春谷的高手,一個正義的修士,若是被他人得知丹兵秘密的話,那她將會受到怎樣的唾棄辱罵?甚至還可能累及她的師門。

  正義修士就是這樣,指不定他們偷偷摸摸的也會有什麼為人不齒的想法。可若是事情被擺到明面上了,一個個又道貌岸然,義正詞嚴起來。

  這種丹兵術若是流落到外面,張猛幾乎敢肯定,那些七大門派的人,肯定是一面譴責秦芷雲,一面又想從秦芷雲手中弄到丹方。

  能夠驅使別人永遠為自己效力,誰不眼紅啊?若是弄幾十個金丹期的修士生靈封印起來,那簡直是天下無敵了。

  找到了秦芷雲隱藏的秘密,張猛也是興奮無比。

  要知道,那三顆丹兵,現在正在他的手上。玉簡中還詳細地將控制丹兵的手法寫了出來,還有如何修復受損的丹兵。

  最後,秦芷雲模糊地提出,丹兵,也是可以修煉的,只不過她沒有試驗,無法得出準確的結論。

  緩緩地放下手上的玉簡筒,張猛睜開了眼睛,趕緊來到桌前,拿起三枚封印了生靈魂魄的輪迴丹。

  在修仙界的傳說中,有一種大神通,名曰「撒豆成兵」,只不過這種神通早就已經失傳。輪到自己,卻沒想到是「撒丹成兵」,其中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三枚輪迴丹,一為幽藍色,一為土黃色,最後那枚乃是赤紅之色。

  回想了一下,張猛猜測,幽藍色的應該是封印飛翼靈蛇的輪迴丹,土黃色中封印的是南海玄龜,赤紅色則是那長髯道士了。

  那日的戰鬥,張猛看的仔細,自然知道其中以長髯道士實力最強,飛翼靈蛇和玄龜次之。

  雖然玉簡筒中沒有提及使用丹兵有何種禁忌,可結合自己的經驗來看,怕也不是這麼容易就能驅動的。

  在使用法寶飛劍的時候,法寶飛劍威力越強,所需要消耗的元氣越多。丹兵完全可以看成是一種另類的法寶,而如果要驅動它們,自然需要耗費大量的元氣。

  小心翼翼地考慮了半天,張猛沒敢打那枚赤紅色輪迴丹的主意,反而拿起實力稍微差點的飛翼靈蛇和玄龜的輪迴丹,用神識仔細地感受了一下這兩枚丹藥中蘊含的靈氣。

  相差無幾,但是仔細分辨的話,土黃色的輪迴丹中蘊含的靈氣,要稍微濃郁一些。

  也就是說,玄龜的實力,在飛翼靈蛇之上。

  捏著幽藍色輪迴丹走出了草廬,張猛選了一個空曠的地方,深吸一口氣,然後將輪迴丹拋出,同時手上快速地結著玄印,往輪迴丹上一指。

  一道玄光擊中輪迴丹,頓時光芒大放,那日曾今見到的飛翼靈蛇華麗麗地登場了。

  體長五米,通體幽藍之色,目露駭人凶光,伴隨著身體微微的抖動,懸浮在半空中。

  張猛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它,驀然只覺得渾身元氣一空,居然硬生生地被吸進了飛翼靈蛇身上。

  原本還有些呆滯的飛翼靈蛇,輕輕地甩了幾下尾巴,看似竟然機靈了許多。

  張猛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搖搖晃晃就要倒下去,幸虧及時拿出地金丹,瞬間補充好元力,這才相安無事。

  狠狠地甩了甩頭,張猛一陣後怕。幸虧自己選的是實力最差的飛翼靈蛇,若是自己一個不知好歹把那長髯道士放出來,自己一身元力怕要被吸個乾淨了。到時候面對敵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即便如此,在那一瞬間元力差點被抽乾的時候,丹田內也是一陣難受。

  當日秦芷雲輕描淡寫地就召喚出三個丹兵,而且是受傷之後,哎,實力差距太大啊。

  凝神感受了一下,自己和飛翼靈蛇之間,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靈力通道連接著,自己完全可以隨心所欲地指揮著飛翼靈蛇。

  平穩了下心情,張猛有些興奮地指揮著飛翼靈蛇上翻下竄,左挪右移,雖然動作有些僵硬生澀,可張猛知道,這是自己還不熟悉的緣故。

  玩的興起,張猛一個翻身跳上了飛翼靈蛇的背部,五米長的身軀,使得飛翼靈蛇的背部相當寬廣,按張猛估計,即便坐上四五個人都綽綽有餘。

  手臂一揮,嘴上喝聲:「起。」

  飛翼靈蛇甩開頸脖至腹下的鬆軟皮肉,竟如一雙張開的翅膀,呼扇呼扇就離地十多米高。與此同時,張猛清晰地感覺到,自身的元力,在一點點地消耗著。

  消耗的並不快速,這是因為自己在控制飛翼靈蛇的緣故。

  **********






第五十四章 爽歪歪


  在山谷中快速飛行了好多圈,張猛才意猶未盡地控制著飛翼靈蛇來到草廬前。這飛翼靈蛇的飛行速度相當快,簡直和普通修士御器飛行並無二異。

  「哈哈哈。」張猛放聲大笑了起來,在自己實力沒有達到御器之前,看樣子是有一個相當良好的代步工具了。只不過張猛也發現一個缺點,那就是飛翼靈蛇飛不高,畢竟它沒有真正的翅膀,不是鳥類,僅靠自己鬆軟的皮肉在飛行而已。

  丹兵中隱藏著很多玉簡沒有提及的奧秘。

  現在的張猛僅僅知道,自己控制丹兵的時候,是需要元力輸出的。

  從飛翼靈蛇背上跳下,張猛的目光停留在它頸脖處的傷痕上。這個傷口,是上次秦芷雲指揮它跟山魈戰鬥的時候,被山魈咬傷的。

  當時張猛還奇怪為什麼沒有鮮血流出,現在才明白其中的玄機。

  只不過……這傷口已經癒合了一大半了,那些被山魈撕咬下的肉,也長了一些。看樣子,丹兵還有自我修復的能力。

  玉簡筒中說過,想要修補丹兵,只需要給它們灌注龐大的靈氣便成,只要丹兵沒有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一般都能修復好。

  這麼想著,張猛催動了自己的元力,依著和靈蛇連接的元力通道,灌輸了過去,同時還將地金丹捏到了手上。

  果然,伴隨著元力的灌注,那道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起來。不到一刻鐘就完全好了。

  不得不感慨自己的運氣好到了極致。若沒有地金丹這種逆天的東西,自己怕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地驅使丹兵。僅僅只是召喚,就能把自己給累爬下,更別說拿它來戰鬥了。

  有了地金丹,自己完全可以肆意地揮霍著元力,不用擔心什麼後顧之憂。

  能召喚飛翼靈蛇,張猛的神識便可以輕鬆地窺探到它的魂魄,也能最直觀地瞭解到它有什麼能力。

  簡單的來說,飛翼靈蛇就如同赤裸裸地站在張猛面前,什麼秘密也藏不下。

  這只飛翼靈蛇,居然是修煉了五百年的精怪,剛剛結好內丹,有了化形之能,幾百年的修煉,也讓這飛翼靈蛇掌握了兩個不錯的法術。

  其一便是上次和山魈戰鬥的時候,從嘴中吐出的冰槍。其二則可以在神識鎖定的地方,釋放出一個冰屬性的保護罩。

  精怪能夠自行領悟法術的少之又少,讓張猛略微有些驚喜的,它居然領悟了兩個法術,而且是攻守皆備,估計這精怪的資質相當不錯。

  神念一動,張猛想控制著靈蛇釋放出冰槍,卻沒想到努力半天也沒有成功,倒是自身元氣,被靈蛇吸去不少,讓這靈蛇的目光更加靈動了起來。

  沒有氣餒地總結經驗,張猛嘗試著和靈蛇魂魄溝通著,半晌之後,靈蛇終於一張嘴,一道米長冰槍閃現而出,破空而去,轉瞬間射出了幾百米,打在山谷的結界上才掉落下來。

  乖乖,就這氣勢,就這攻擊力,怕是一般的御器期修為的修士遇到了,沒有防備的話也得被殺死。

  和秦芷雲比起來,自己控制的自然差了幾籌,那天靈蛇可是一張嘴吐出好幾道冰槍的,威力也更為強勁,不過張猛滿足了,自己和秦芷雲的修為差距在那擺著呢。

  之後又努力了大半天,張猛才成功地讓靈蛇釋放出一個冰藍色的防護罩來,這個防禦性的法術,可以釋放給靈蛇自身,也可以釋放給張猛,關鍵就看靈蛇的神識鎖定何處了。

  張猛拿純鈞劍試驗了一下這個防護罩的抗性,使了好幾次兩儀化形,都無法攻破它,而且伴隨著自己元力的灌入,它還有不斷的自我修復的性能。

  對此,張猛很滿意。有了這樣一招,自己以後保命的機會,可是大大增加。

  當然,現在控制的還遠遠不夠嫻熟,不過張猛相信,憑借地金丹龐大的靈氣後備,自己總有一天可以嫻熟無比地控制飛翼靈蛇。

  繞著飛翼靈蛇轉悠了幾圈,張猛抱著膀子手捏下巴看著它,目光中隱隱閃爍著一絲好奇。

  這飛翼靈蛇是已經結成內丹的精怪,擁有了化形之能,不知道被煉製成丹兵後還會不會化形。

  按道理來說,丹兵保留了生前絕大部分能力,也有很大的可能是會的。

  按捺不住好奇心,張猛嘗試著命令飛翼靈蛇化成人型來看看。

  這次依舊和它的魂魄溝通了好半天也沒有成功,張猛不禁有了放棄的念頭,畢竟玉簡中說丹兵只保留了絕大部分能力,可能它已經不會化形了。

  讓張猛沒想到的是,在最後一次嘗試之後,靈蛇的魂魄有了一絲反應,那體長五米的飛翼靈蛇,居然光芒一閃,變成了一個渾身赤裸的冷艷女子。

  這個變化打了張猛一個措手不及。

  繞是他心中想了好多次,也完全沒想到,飛翼靈蛇化形之後,居然是個美女,而且……是個不穿衣服的美女。

  冰冷至極的眼神,彷彿不帶一絲感情的神色,宛若萬年不化的雪山上吹來的寒風,靈蛇幻化的女子直直地站在原地,時不時地眨下眼皮,對站在她身旁的張猛視若無睹。

  身材高挑,美腿修長,一頭青絲柔順披下,尤其是小蠻腰,單單那曲線,就讓人銷魂至極。更不要提白皙的頸脖,高聳的胸脯,平坦的小腹,還有那腹下賁張的三角地帶。

  化形後的靈蛇,無疑要靈動許多,不再是本體那種呆滯的模樣,臉色略顯有些紅潤,彷彿被人看了不該看的地方害羞一般,長長的睫毛也在抖動不已。

  張猛只覺得丹田內一股邪火沖天而起,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身上滾燙無比。

  厚著臉皮,伸出大手捏了捏面前女子的臉蛋,她也只不過微微抖動了一下睫毛,並無任何反應。

  這肉感,這觸覺……嘖嘖……

  張猛做賊心虛似地偷偷看了看左右,然後雙手朝前鋪開,伸手一抓,再一收。

  真是……好一個爽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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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2-7 12:54 AM

第五十五章 冰兒


  就跟摸著真人一模一樣,並沒有任何的區別。只不過她渾身冰冷,就如同一塊堅冰。而且當張猛抓到對方的時候,對方居然從口中小小的嚶嚀了一聲,差點讓張猛噴出鼻血。

  輪迴丹果然神奇無比,居然能重塑肉身。張猛不禁有些佩服秦芷雲了。

  不過張猛也知道,即便再真實,再撩人心弦,對面這個冷艷美麗的女子,也不過是個飛翼靈蛇變成的丹兵。

  乾咳兩聲,收回了自己的兩隻爪子,眼神還有些流連忘返地上三路下三路瞅著對方凹凸有致的身材。

  看了半晌,張猛這才微微一凝神,感應了一下。

  丹兵雖然是精怪的魂魄煉化,可並沒有任何妖氣。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她的身軀,是輪迴丹重塑的,不但沒有妖氣,反而讓人有股靈氣逼人的感覺。

  可以說,丹兵除了不能自行思考之外,和修士並無區別。他們的動作,他們的思維,都是施法之人下達給他們的,就像一個傀儡。

  張猛沒有急著讓面前這個美女變成飛翼靈蛇,反而進了屋子,找了幾件衣服,細心地替她穿上。

  自己一個人在這山谷中苦修,也怪無聊的,雖然丹兵不能跟自己聊天,可長的漂亮,看著也養眼不是。

  召喚丹兵的一瞬間,需要耗費大量的元氣。而控制丹兵,也同樣需要元氣,維持丹兵的存在,更是要元氣,只是若不讓她做什麼,元氣的消耗是極少的。

  自己現在根本無法自由地控制丹兵,所以張猛準備讓她就留在自己身邊,慢慢熟悉,加深彼此的溝通,免得每一次使用都要召喚。

  推著她轉了一圈,張猛滿意地點了點頭,衣服雖然不合身,總好過裸體,而且,自己寬大的衣服罩在她身上,倒也別有一番風情。

  「得給你起個名字啊。」張猛自言自語道,這樣一個美麗動人的美女,自己總不能老是稱呼她為飛翼靈蛇,「看你這麼冷冰冰的,簡單點就叫冰兒好了。」

  伸手又在她臉上使勁捏了幾把,佔足了便宜,張猛這才一回頭朝草廬內走去,同時神識一動,冰兒很是乖巧地跟隨在張猛身後,宛若真人,還伸手撩了一下秀髮。

  這次收穫的東西除了那三片玉簡筒之外,其他的都沒來得及查看。

  恩,南海玄龜和長髯道士的兩枚輪迴丹,暫時是用不到了,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召喚他們出來,根本是自找苦吃。

  將兩枚輪迴丹放在一邊,張猛拿起了山魈的內丹。

  鴿蛋大小,土黃之色。張猛不敢用神識查看,他知道,內丹之中,山魈的三魂七魄都還在裡面,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去查看,肯定要吃虧。

  這算是自己所有家當中比較有份量的一件,輕輕地放到了一邊,張猛又看了一眼那些瓶子。

  《心神凝練法》中記載,靈花異草煉製成靈液之後,最好使用青絲瓶盛裝,那樣可以完美地保存靈液的藥效。

  想來這些瓶子就是所謂的青絲瓶了,而有的瓶子中那些五顏六色的液體,肯定也是秦芷雲煉化後的靈液。

  青絲瓶足有二十多個,大部分都有靈液,只有五六個是空的,將它們一一收拾好,擺放整齊。

  哎,當時不應該把這些玩意都拿過來,自己也沒用,完全是損人不利己啊。

  還有個比較大點的瓶子中,裝有一些靈丹。仔細地嗅了嗅,對照玉簡中的記載回憶了一番,張猛也沒弄明白這靈丹到底是啥。

  不急,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還有一些靈石,六階的有兩塊,五階的六塊,四階的三塊,三階的也只有兩塊。

  這女人家產很是豐厚啊,三階的帶的少,估計是她看不上眼。張猛當年費盡心機,弄到的靈石最高品質也才六階而已。

  若不是因為自己是個散修,也不會一聽仙魔大戰就跑去蓬萊仙境了,自己家底薄,就是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麼便宜揀,卻沒想到最後落個肉身盡毀,重頭再來的下場。

  一番整理下來,張猛才猛然發現,除了三枚輪迴丹和那丹兵之術,自己從秦芷雲身上得到的其他東西對現在的自己來說,居然全是無用之物。

  玉簡中雖然記載了一些丹方,可那些丹方居然連一個穩固修為,精進元力的都沒。

  靈石更不用說,有了地金丹,自己不需要任何靈石。

  還剩下最後一個赤金雕鳳三足鼎,張猛隨手拿起,只見此鼎大約只有嬰兒拳頭大小,端的是小巧玲瓏,怪不得秦芷雲能將它隨身帶在身上。這東西若是大了點,還真不好帶。

  丹爐一入手,張猛就能感覺到一股不弱的靈力波動傳了過來。丹爐不算是法器,它不能攻擊,也不能輔助攻擊,可就是這小小丹爐散發出來的靈力波動,怕是連純鈞都比不上。

  不過……這麼小的丹爐,能煉製什麼東西?

  鼎上有一小蓋,張猛伸手想揭開,卻沒想到鼎蓋紋絲不動,細細查看之後,這才發現,鼎上居然另有玄機。

  在蓋子旁邊輕輕一摁,鼎蓋自動彈起,快速收放到一邊,甚是方便,再摁一下,鼎蓋又會自動合上,密不透風。

  這設計的很精巧啊,估計是靈寶閣的那幫修士打造的。

  透過鼎口往內看去,張猛頓時眨巴了下眼睛,裡面居然一片虛無,什麼也看不到。

  恩?張猛差異之下,幾乎沒有猶豫地就探出了神識。

  神識剛和丹爐接觸,張猛就猛地大叫一聲,從椅子上彈跳而起,一頭冷汗淋淋而下。

  炙熱無比!當自己神識探入爐鼎的那一瞬間,只感覺到裡面一股足以焚人魂魄的熱度傳了出來,若不是自己第一時間收回神識,此刻怕是要受傷了。

  而且,在那一瞬間的接觸中,張猛也發現了一些這個丹爐的不凡之處。

  這個丹爐,居然分有內外兩層。外層中,充斥著那炙熱的火焰,這股火焰至純至烈,怕是比元嬰期修士釋放出來的真火都不逞多讓。





第五十六章 苦修


  內層中空蕩蕩一片,可無論外層內層,所擁有的空間,都遠不是自己肉眼看到的那麼點大。

  這個丹爐,居然是使用芥子納須彌的手法煉製而成!

  芥子納須彌,這是一種早就失傳的神通。千年之前,張猛曾今聽說過,在古老的修仙界,有三大用來儲藏物品的奇寶,一為須彌戒,二為乾坤袋,三是天機鐲。

  這三樣東西雖小,可能裝的東西卻都是以山來計量。這三個東西,就是以芥子納須彌手法煉製而成的。

  當然,修仙界可能還有一些別的用來儲物的寶貝,可張猛無緣得見,只聽過這三樣大名鼎鼎的東西。

  傳說,芥子納須彌這種神通,只有實力達到飛昇期,才能使用。修仙界中,元嬰期修為的修士都寥寥無幾,更不要說飛昇期了。所以這種神通就慢慢地失傳了。

  可是如今,面前這個小小的赤金雕鳳三足鼎,居然也有一點芥子納須彌的手法,著實讓張猛吃驚不已。

  這東西,絕對不是靈寶閣那幫修士能夠煉製出來的,估計十有八九是從古上遺留下來的寶貝。

  面前這個丹爐內裡的空間,自然不能跟三大奇寶相提並論,可也比肉眼看到的大多了。

  就說這麼小的丹爐怎麼煉製靈丹呢,原來是這樣。

  根據張猛的估計,丹爐裡面那層,應該就是用來煉藥的空間,而外面那層,充斥著至純至陽的火焰,也不是什麼凡火,那火焰的純度和熱度,簡直比元嬰期修士的真火還要厲害。

  心神一動,急急忙忙找出那片被丟在桌子角落的玉簡筒。

  仔細地查看了一下《心神凝練法》,張猛這才笑瞇瞇地放了下來。

  自己沒有可以煉丹的體質沒錯,但是……這丹爐中居然有如此至純的火焰,這簡直就是天下掉下來的香餑餑。這些火焰完全可以替代火屬性體質修士釋放出來的真火,甚至還猶有過之。

  有些晦澀地捏起了心神凝練法的法決,伸手一指,一道光芒擊打在丹爐之上。

  忽地一聲,一個小小的火苗,從丹爐內竄了出來,整個草廬都變得熱了起來。伴隨著自己元力或多或少的輸入,丹爐的火焰也及其聽話地提升或者降低溫度。

  喜不自禁!這丹爐居然如此寶貝,實在出乎了張猛的意料。有了這個丹爐,張猛都覺得自己可以開始嘗試煉丹了。

  只不過,張猛還算清醒,並沒有真的去做。

  玉簡中說的清楚,煉丹最關鍵的是把握火候和凝丹時機,稍微錯上一步,一爐藥材就毀了。

  自己現在連各種靈藥的模樣和藥性都不熟悉,也無法精準地控制火候,如何煉丹?

  接下來的日子,張猛變得更加忙碌了起來。

  一邊要打坐修煉,一邊要練習天道劍勢,熟悉那越來越沉重的純鈞劍,還要苦讀《靈草本鑒》,熟識各種靈花異草,再有就是要跟冰兒加深溝通。

  稍微有點空閒的時間,張猛還需要以自身元力去控制丹爐中的火焰,慢慢去熟悉它。

  也幸虧有冰兒在此相伴,雖然她不能說話,所有的行動都是張猛下達的指令,可自己無聊至極的時候,也可以跟她說說話,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得懂。

  日子一晃就是三個月時光,張猛不知道的是,在這三個月苦修的日子,他巧合地避開了一件麻煩的事情。

  那日秦芷雲離開山谷後並沒有走遠,畢竟自己丟失的東西太過重要了。她反而在山谷外找了個地方停留了下來,一面養傷,一面期待有朝一日,能見到山谷的主人,正面跟他談談條件。

  可這一等,就是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內,山谷中並無人進出。

  難道是自己猜測錯了?這山谷的主人或許真的不在此間?又或者救下自己的人並不是這山谷的主人?甚至,這山谷根本就沒有什麼隱士高人。

  修仙界現在擁有的元嬰期修士,也就那麼幾個人,秦芷雲也和他們打過交道。若是說有什麼隱士高人並不是不可能,可這種情況實在太過飄渺。

  畢竟,能夠修煉到元嬰期的修士,都擁有無上功法。而這處山谷若真的有主人,也應該是個散修,散修怎麼會擁有元嬰期修為呢?

  仔細回想下來,山谷中的結界和禁制,也很有點古老的手法痕跡,或許,這裡的結界根本就是很早以前遺留下來的?

  一面猜測著,秦芷雲又一面耐心地等待著奇跡的發生。

  整整兩個月後,秦芷雲不得不放棄了心中的打算。她知道,修仙界,殺人奪寶這種事情時有發生,當時那位恩人沒有殺自己,只是拿走了自己的東西,還救下自己一命,已經仁至義盡了。而且,即便自己找到了這個恩人,他若是不承認的話,自己也毫無辦法。

  歎了口氣,秦芷雲略顯不安地架起飛雲絮,離開了南疆。

  張猛完全不知道,這段時間若是他走出山谷的話,絕對會被秦芷雲堵著正著。

  這三個月的苦修,已經讓張猛穩穩地站在了洗髓七層的修為上。修為精進太快不是好事,可張猛一直壓制著自己修為的進度,一直以元力溫養經脈,直到有一天實在壓制不住了,晉陞實力簡直是水到渠成。

  功力精進一層,連帶著召喚丹兵也輕鬆了許多。

  張猛還記得第一次召喚冰兒的時候,體內的元力被一抽而空,差點昏厥。但是現在,雖然元氣還是被抽的乾乾淨淨,可沒有那麼明顯的後遺症了。

  三個月的熟悉和鍛煉,張猛不敢說隨心所欲地控制冰兒,至少自己現在念頭一動,冰兒就會忠實地執行自己的命令。

  冰槍術指哪打哪,威力比三個月前還稍有長進,那藍色的防護罩,也能在一瞬間施加到想釋放的地方。

  而且隨著這三個月的熟悉,張猛也發現丹兵的一個特性,比如說冰兒釋放出一支冰槍,那自己也得付出一部分元力才行。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2-7 12:57 AM

第五十七章 紅蛇草


  丹兵能釋放出的法術威力,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主人的修為高深。這也是為什麼秦芷雲控制冰兒的時候,釋放出冰槍的威力比張猛大的緣故。

  秦芷雲在玉簡筒中提及,丹兵也是可以修煉的。只不過她身為回春谷一位重要的人物,平時根本無法明目張膽將丹兵釋放出來,所以也沒機會去試驗這個猜測。

  換成張猛就不同了,他可是一直把冰兒留在身邊,反正有地金丹補充元力,根本不虞擔心元氣損耗的問題。

  某一日在打坐的時候,張猛突發奇想,拿了一塊三品靈石放在冰兒手上,讓她擺出了打坐舉起的姿勢,有心試驗一下玉簡中的記載。

  不過這個試驗應當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看出效果,短時間內冰兒並無明顯的變化。

  三個月的時間,也足夠讓張猛熟讀《靈草本鑒》,將修仙界的靈花異草認識個七七八八。這份認知雖說還沒融會貫通,但只要玉簡筒在手,稍微查閱一下,就可以清楚地判斷某一種靈花異草的名稱,藥齡,藥性了。

  張猛想嘗試煉丹。

  當他發現赤金雕鳳三足鼎的秘密之後,這個念頭就已經升起了。

  主要是他想給自己煉製一些穩固修為的靈丹,至於那些精進法力,增長修為的靈丹,雖然在價值上要比穩固修為的靈丹高上許多,可那並不是張猛需要的。

  有地金丹幫助,張猛的修煉速度已經首屈一指,缺少的唯獨就是穩固修為的方法而已,畢竟老是靠自己壓制,也不是個辦法。

  秦芷雲留下的玉簡筒內,並沒有記載有關這方面的丹方。可是張猛覺得自己有必要先練練手,等以後出了山谷再尋找到穩固修為的丹方,到時候煉製起來也容易一些。

  打定注意,張猛先將那枚記載著丹方的玉簡筒查閱了一遍,從中尋找到一個最簡單的丹方。

  易容丹,煉製需要仙人拳一株,變色草兩棵,石芝一個,外加妖獸靈狐血一份。材料僅需一百年份即可,一份材料煉製成功,可成丹一到三枚。

  恩,這個不錯,需要的材料最少,要求最低,而且自己的花圃中,正好擁有仙人拳和石芝這兩種草藥,可以拿來練手。

  當然,花圃中的草藥,至少也有幾百年的年份了,若不到最後關頭,張猛也不打算用它們,畢竟只用來煉製易容丹,太過暴殄天物。

  至於變色草和妖獸靈狐的血液,這兩種材料還真得出谷尋找。

  有冰兒在身旁跟隨,張猛自然不會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這段時間在谷中呆的也久了,正好借此機會出去散散心,調節一下心情。

  稍微收拾了一下東西,將那幾個空著的青絲瓶和玉鏟帶上,最重要的純鈞劍提在手上,地金丹裝到口袋中,當然,丹爐也不能落下。走出草廬,打了一道玄光,激向冰兒,飛翼靈蛇頓時變成了本體。

  翻身跳到冰兒背上,神識一動,五米長的飛翼靈蛇穩穩地載著張猛離地十多米,朝谷外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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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處絕壁前,張猛踩在飛翼靈蛇的背部,小心翼翼地探出身體,拿出玉鏟,溫柔地將絕壁上生長的一顆靈草挖了出來。

  這鏟子還是從秦芷雲那搜刮過來的東西,本身並無大用,只是用來採集靈花異草的。

  將面前這顆紅彤彤的草藥托在手心處,仔細地端詳著,然後一一印證玉簡中的記載。

  「紅蛇草,成熟後狀若獠牙之蛇,遍體通紅,藥性熾烈,微毒,可用來輔助煉丹。」

  片刻之後,張猛便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不錯不錯,居然是一顆成熟期的紅蛇草。

  也算是出門以來收穫不錯的一顆靈草了。

  那日出了山谷,張猛本來以為南疆蠻荒之地,應當遍地靈草,充滿奇珍才對。但是一番搜索下來,便大失所望。

  成熟期的靈花異草居然數量稀少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一連找到好多棵,都是沒成熟的幼苗形態。

  對於這些幼苗,張猛自然沒有辣手摧殘。

  修仙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但凡出門採集靈花異草的修士,都不會對沒成熟的幼苗下手。無論正派還是邪魔外道都是如此。倒不是他們心腸好,而是幼苗一來並無多大藥效,二來放任它們生長的話,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再來此處。

  另一方面,幼苗若是全部被采走了,以後還哪有什麼成熟的靈草可言?

  基於以上幾點,大部分修士碰到幼苗都會不管不問,只會記錄下生長地點,留待以後取用。當然,凡事無絕對,若有人非要把幼苗給採了,也沒人會追究什麼。

  張猛出門好幾天了,鮮有碰到成熟草藥的機會,想來想去,只能歸結為有修士或者精怪,把成熟的草藥採摘了。

  畢竟這是南疆蠻荒之地,自然生長的天材異寶都是無主之物。

  收穫雖然少的可憐,可卻大大地增加了見識。每遇到一株靈花異草,張猛都會和玉簡中記載的一一印證,來熟悉辨識草藥的知識。

  這樣一來,基礎知識倒是淵博深厚了許多。

  採摘下那顆紅蛇草,張猛拍了拍冰兒的頸脖,飛翼靈蛇又帶著他飛了上來,停在了絕壁之上。

  給冰兒下達了一個警戒的指令,張猛盤膝坐在了絕壁上,伸手拿出丹爐放到了地上。

  「這次可千萬別再失敗了。」張猛有些惴惴不安。

  這一路走來,雖然沒發現多少奇花異草,倒也收集了幾株。並不是很珍貴,年份也不是很高的草藥,張猛便想著拿來練手。

  可是每次煉製都失敗,讓張猛的自信心受到了嚴重打擊。

  彈開丹爐鼎蓋,張猛深吸一口氣,捏著紅蛇草輕輕一彈,將這株靈草丟進了丹爐之中,同時手上快速地結印,打出一道光芒。

  忽……地一聲,丹爐內彷彿發出了火苗躥升的聲音,張猛目不轉睛地盯著紅蛇草,頓時有些欣喜地發現

  ,這株紅蛇草這次居然沒有變得焦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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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收集材料


  這個發現讓張猛心頭一喜,趕緊收斂心神,以自身元力控制著火焰的溫度。

  上幾次煉製靈草的時候,每次自己一開啟丹爐中的火焰,那些靈草都會直接變成一團飛灰。

  張猛知道,是自己對丹爐內火焰的控制不夠嫻熟的緣故,導致溫度太高。

  但是今天,紅蛇草居然沒有重蹈覆轍,怎能讓張猛不欣喜?

  元力緩緩地輸出,將爐火維持在一個平穩的溫度中。那株紅蛇草漸漸地支離分解開來,其中的雜質,被丹爐中的火焰直接汽化,變成一股微紅的氣體,從爐口飄出。

  漸漸地,留下的紅蛇草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模樣,彷彿變得柔軟粘滑了起來,有種往液體狀態發展的趨勢。

  張猛再接再厲,更加細心地控制著火焰的溫度了。

  小半個時辰之後,張猛元力一收,快速地捏起一個青絲瓶,同時一道法決擊打在丹爐之上,一股充斥著靈氣的液體,頓時從丹爐中飛了出來,穩穩當當地落進了青絲瓶中,沒有散落半滴。

  張猛將青絲瓶蓋好,滿臉微笑地看著其中流動不已的殷紅色液體。這就是煉化紅蛇草最後剩下的靈液。並不多,畢竟只是一株紅蛇草而已。

  可這卻是張猛第一次成功地用《心神凝練法》煉製出靈液,讓他怎能不高興,端詳了那靈液好半天,這才樂呵呵地將其收起。

  原地打坐休息了片刻,再次踏上冰兒的背部,飛空而去。

  半個月後,南疆一處山林中,一道火紅色的身影正在急速逃竄上,樹頭之上,一個幽藍色的長達五米狀若靈蛇的精怪正不緊不慢地跟隨在它的身後。

  火紅的身影左衝右突,卻始終逃竄無門,驚慌之下,一腳踩空,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又爬起繼續逃跑。

  正在此時,高空上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還跑,我看你往哪跑!」

  聲音正是張猛發出,昨天晚上就發現這只靈狐了,本來準備一舉將其擒獲,卻沒想到這傢伙心性狡猾,見機不對,居然提前逃跑了。

  憑借自己的速度,張猛根本追不上靈狐,只得讓冰兒載著自己追趕。對待一隻並沒有多少實力的靈狐,張猛壓根不敢下重手,深怕一招把對方給殺了。而冰兒掌握的冰槍術更是不能釋放,一旦打到它,那就是一槍穿體的命運。

  所以只能這樣一邊追著它,張猛一邊想辦法攔截。

  繞是冰兒的速度比它要快上不少,在這叢林密佈的南疆之中,也差點把它給追丟了。

  到了現在,已經整整追了一夜了,張猛很有點惱火。他並不想殺死這個靈狐,只是要取一點它的血液罷了,所以才沒有下殺手,否則靈狐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神念一動,一道幽藍色的保護罩出現在靈狐身上,正是冰兒釋放的。

  張猛哼哼冷笑兩聲,天道劍勢一出,正中靈狐身上,那保護罩上泛起層層漣漪,正在逃跑的靈狐被一股大力推出,在空中打了幾個轉才掉到地上,又爬起繼續逃跑。

  張猛臉上神色貌似瘋癲,一次次地拿兩儀化形朝靈狐攻擊,兩儀化形的威力還不足以破開這個強力的保護罩,但是每當攻擊打中靈狐的時候,都讓這個小傢伙心驚膽戰,肉跳不已。

  如此重複了好幾次之後,保護罩應聲而碎,靈狐更是暴露在張猛的攻擊之下。

  眼見生機已絕,卻沒想到又有一道幽藍色的保護罩,籠罩在靈狐身上。

  一邊讓冰兒保護著靈狐,張猛一邊使勁攻擊,如此持續了半日,當保護罩不知道碎裂了多少次之後,靈狐突然停止了逃竄,瑟瑟發抖地匍匐在地上,一雙眼睛又是驚恐又是哀求地看著站在冰兒背上的張猛。

  「怎麼不跑了。」張猛嘿嘿奸笑著從半空中跳了下來,拿純鈞輕輕地敲了敲靈狐的腦門。

  靈狐嘴中發出低婉的聲音,伏在地上不敢動彈。

  「我就是想弄點你的血,又不殺你,跑那麼凶做什麼?」張猛蹲下身子來,一把掐住靈狐的脖子。

  自己能清晰地感受到,靈狐的身體在痙攣似地顫抖著。

  張猛伸手從懷中拿出了青絲瓶,順便還安撫了一下靈狐,然後拿起它的一隻爪子,用純鈞在它的爪子前割開一道口子。

  靈狐更恐慌了,野獸的本能讓它想逃跑,但是之前的蹂躪更讓它心有餘悸。

  接了三瓶靈狐血液,張猛這才鬆開靈狐。

  煉製易容丹只需要很少量的靈狐血液就成,根據張猛的估計,這三瓶血液,每一瓶都可以用上十次左右。

  「走吧。」張猛用元力封住了靈狐的傷口,拍了拍它的腦袋說道。

  靈狐依舊一動也不敢動地爬在地上,直愣愣地看著張猛,直到他微微笑了笑,踏上冰兒的背部離去半晌之後,靈狐才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

  靈狐血有了,頭幾天更是發現好大一塊石芝,並且成功地煉製成了靈液,現在只需要尋找到變色草就成。當然,仙人拳能找到更好,張猛並不想動用自己花圃中的那些靈草。

  說起這變色草,還真不好找,玉簡中記載,這玩意不但可以變色,以達到和周圍環境相同隱匿的效果,還能變形。說不定你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枯樹枝模樣的東西,就是變色草。

  也算是張猛運氣好,在隨後一天的晚上休息的時候,居然感受到身邊有靈氣的湧動,細細查看之下,發現靈氣是從一個草叢中散發出來的。張猛撥開草叢,只看到一地的蘑菇。

  只不過……其中有些蘑菇長的實在太過標新立異,張猛好奇地採了一個之後,手上的蘑菇頓時變了顏色和形態,這才讓張猛發現有所警覺,對照一番玉簡中的描述之後,立馬肯定這就是變色草了。

  當然,那些蘑菇很大部分是真的蘑菇,其中也有不少變色草擬態的,收集一番之後,居然找到了二十幾株。這個意外的驚喜,讓張猛不禁感歎自己的運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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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2-8 05:15 PM

第五十九章 易容丹

  通過這些天的鍛煉和熟悉,張猛現在煉製靈液的成功率在直線上升。

  其實煉製靈液很簡單,只要把握住火候就行,不能太低,也不能太高,每種靈草都有自己的臨界點,太低了不會變成靈液,太高了就會直接變成飛灰。

  靈草不同,火焰的溫度要求也不同。

  張猛一般都是先拿一株靈草,慢慢地提升溫度,感受它的臨界點,這樣即便失敗了,也會積累下經驗,然後煉製下一次就輕鬆簡單了許多。

  當晚就將變色草全部煉製成了靈液,當然,失敗是不可避免的,好在只失敗了五六株而已,張猛不知道是自己對煉丹天賦異稟呢,還是丹爐中火焰的功勞。

  只剩下最後一味靈藥,仙人拳了。

  這東西非常好認,一顆草的頂上,結出一個圓球,就好像是人的手緊握成拳一般。普通年份的仙人拳,並不算什麼太名貴的草藥,在南疆中也普遍存在。

  張猛又花費了五天時間,終於收集到了仙人拳。

  自從出谷之後,張猛不僅只收集到了需要煉製易容丹的草藥,其他雜七雜八的靈草也收集了許多,打成個包袱,背在身上,等待以後再用。

  找了一個小山頂上的空曠地帶,張猛面前擺著各種靈液,那赤金雕鳳三足鼎也在旁邊。

  冰兒已化成人型,在一旁伺立著,臉上依舊是那麼冰山一般的神色。

  張猛盤膝坐在地上,平穩了好半天心神,確定身心都已經達到了最佳狀態,這才睜開眼睛。

  今晚,要嘗試第一次煉丹。

  易容丹雖說是玉簡中提及到的最簡單的,需要藥材最少的靈丹,可那也是跟玉簡中其他丹方相比。

  張猛並不指望自己能一次煉製成功,煉丹需要財力,但是更需要的是經驗和時間積累。

  仔細地回想著煉製易容丹的注意事項和步驟,張猛這才一伸手彈開了丹爐的鼎蓋。

  先將靈狐血按比例放進了丹爐中,以火焰煉化其中的雜質,隨後又依次加入了仙人拳、變色草和石芝的靈液。

  這些靈液雖然還是液體,可已經很稠密了,只差一點就可以凝結。

  細心感受著丹爐內四種材料的變化,小心備至地控制著火焰溫度,四種材料在丹爐內翻滾不斷,互相交融著,其中的藥效也在互相發生中和或者變異。

  正當張猛漸入佳境的時候,丹爐內卻突然發出一聲輕響。

  微微愣了愣,張猛隨即搖了搖頭。

  煉丹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的,剛才自己只是在調節溫度上緩慢了一步,神識感應之下,那四種材料就已經徹底無用了。

  彈出一道光芒打在丹爐上,頓時一灘黑漆漆的東西從中飛了出來,被張猛甩到一邊。

  沒有被失敗影響心情,張猛又重複了上一次的動作,只是這次在調節溫度的細節上更加地小心了。

  這一次溫度控制的很出色,靈液也互相糾纏在一起,讓火焰烘焙著四種靈液足有半個時辰,那些液體早已經不分彼此,這種靈液混合後,卻沒有成丹的材料,被秦芷雲稱為丹坯。丹坯和靈丹,只差一步之遙。慢慢地,一股淡淡的香味從丹爐中漂了出來。

  該凝丹了,張猛也沒想到,自己僅僅是第二次煉製,就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看樣子,前段時間在山谷中對火焰控制的鍛煉,也不是白費功夫啊。

  丹爐內的火焰溫度,在張猛元力的大力催發下,猛然變高,丹坯迅速地分裂開來,呈現出一枚枚圓球形狀,古色古香。

  居然成功了?張猛喜不自禁,趕緊收回元力,打開丹爐,將其中的易容丹弄了出來。

  但是當三個橢圓形渾身坑坑窪窪的東西出現在手上的時候,張猛愕然了。

  伸手捏了捏,這三個東西還有些軟軟的,雖然散發著香味,卻並不是真正的易容丹。

  果然還是沒成功啊,剛才溫度控制的太低,導致凝丹失敗。

  總結了教訓,張猛再次重複地動作起來。

  忙活了一整晚,張猛才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凝丹時對火焰溫度的要求,儘管秦芷雲在玉簡上說過,凝丹那一刻,對溫度有著非常苛刻的要求。張猛當時卻沒有在意,以為差一點多一點並沒有什麼,可是付出一整晚的努力之後,張猛才知道,秦芷雲是對的。

  溫度不能差之分毫,否則就是失敗。

  好在最後一次試驗的時候,張猛終於成功了。而且運氣還不錯,成丹三枚。

  手上三枚青紫色的丹藥,正是張猛一整晚的成果,易容丹。

  材料已經不齊了,靈狐血和變色草的靈液還有,只是石芝和仙人拳的靈液已經消耗一空。

  所以如果還需要煉製的話,就必須得再尋找材料。

  易容丹,服用下,等藥力發揮之後,就可以變成神識鎖定的容貌。相當輕鬆方便,張猛有心試驗一下,不過腦海中能夠回憶起清晰面貌的只有方盈和玲雅……

  再有就是站在自己面前一整夜沒有動作的冰兒了。

  變成女人當然不可能,張猛只能悻悻地將易容丹收進瓶子中,等待以後有機會再試驗。

  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稍微有些疲憊,煉製丹藥雖然耗費神識和元力,但是對穩固自己的修為卻大有幫助。

  看著冰兒被風吹亂的秀髮,張猛走上前替她捋了捋,正想開口誇讚她一下,卻沒想到冰兒抬起頭來,冷漠的眼神注視著張猛的身後。

  差異地扭頭看去,卻是什麼也沒看到。但是張猛知道,冰兒這幅防備的模樣,肯定是有什麼人朝這邊過來。

  自己的實力不如冰兒,她能感受到,自己感受不到並不奇怪。

  不假思索地將冰兒變成輪迴丹揣進懷中,張猛趕緊朝四周望去,期待能找到個隱蔽的地方。

  雖說有冰兒守護,張猛並不怕麻煩。可是張猛也不想惹什麼麻煩,自然能避則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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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榮可求


  還沒等張猛找到什麼隱蔽的地方,神識間就感應到一股不錯的靈力波動朝這邊激射而來。

  一般來說,靈力波動這種東西,只有當修士施法的時候才會產生。因為這個時候,修士需要引天地間的靈氣,也要調動體內的元力。

  感應這波動移動的速度,張猛幾乎可以肯定,對方是御器而來。

  昨天為了煉丹,自己特意選了一處高點的山頭,卻沒想到現在成了掣肘。

  只要對方從此山頭上路過,隨便瞄一眼,幾乎就能看到自己的存在。

  左右看了半天,張猛終於覓得一塊大石頭,也顧不得那麼許多,直接竄到石頭下,收斂氣息,運轉土息術。

  這石頭並不足以遮蔽自己的全身,自己還有一小半身體露在外面。

  相比較頭一個月而言,現在自己的土息術已經很有長進了,張猛可以確定,只要對方不拿肉眼掃視的話,神識間是絕對發現不了自己的存在。

  而且,對方說不定也只是路過而已。

  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運氣被用光了,片刻之後,那股不弱的靈力波動居然直直地落在了山頭處,那邊還傳來了一陣陣輕嗅的聲音。

  糟糕!自己剛剛煉丹完畢,這裡還殘留了一些丹香,雖然很微弱,但是修煉有成的修士,哪個鼻子不比狗靈啊。

  想來應該就是這丹香,才將對方吸引了下來。

  那邊那人呵呵輕笑一聲,轉向張猛藏身之處,抱拳道:「在下路過此地,聞得丹香,特下來一觀,若是驚擾道友,還請見諒。」

  果然如此,而且自己隱藏的地方還暴露了。這也沒辦法,土息術雖然隱匿起來完美無缺,可別人用肉眼看的話,還是能看到自己的。

  張猛皺了皺眉頭,聽他話語倒是個是非分明之人,可張猛也不打算出去見他,所以繼續躲在這裡沒動,只等那人自行離開。

  不過讓張猛沒想到的時候,那人又繼續說道:「道友勿怪,在下來南疆是為了尋人。可這南疆茫茫萬里,實在是不好找。若是方便的話,道友能否出來一見?說不定道友也見過那人。」

  話說到這份上,張猛若是再不出去就顯得不近人情了。而且對方也已經發現了自己。若是他只是問問人,倒也無所謂,可他若是想殺人奪寶什麼的,那就對不起了。

  抖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一邊將輪迴丹扣在手心處,一邊慢慢地從藏身處走了出來。

  見過從石頭後走出的張猛,那人笑瞇瞇的臉上突然閃現出一抹驚愕和狂喜,不過很快便被笑容掩蓋了,拱手道:「在下榮可求,不知道友尊姓大名?」

  「劉十萬!」張猛隨口胡扯了一個名字。

  一抹差異的神色在榮可求的臉上閃過,隨即呵呵一笑道:「不知劉道友是哪派弟子?」

  張猛皺了皺眉頭,很明顯對他的熱情不太感冒,隨口道:「我只是山野散修,榮兄若是想問人的話,恐怕要你失望了。我在南疆中並沒有見到其他人。」

  嘴上這樣說著,張猛卻是暗自警惕了起來,這段時間見過的,怕是只有秦芷雲了,難道這個榮可求是回春谷的弟子?

  但是看他又不太像,回春谷的人一般在胸口上都會紋著三片綠葉。而面前這個人,一身世俗裝扮,手上只拿著一支筆狀法器。

  筆狀法器?張猛突然一震,腦海中回想起一個人來。不待他再說什麼,身形急速往後退去,拉開了和他之間的距離。

  與此同時,張猛駭然地看到原本腳下站立的地方居然變成了一灘流沙。

  他什麼時候出手的?若不是看到他的法器生出警惕的話,自己現在肯定要陷入其中了。

  「咦?」榮可求臉上閃過一抹異色,「跑的倒挺快。」

  張猛心中冷冷一笑,把純鈞往身前一橫,輪迴丹卻沒有釋放出去,他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想詢問這個榮可求。

  「劉兄,你可撒謊了。」榮可求臉上依舊一副笑容,不緊不慢地說著:「如果我沒說過,在幾個月之前,你應該見過一個叫呂方的人吧,而且還將此人打傷了。」

  「你是玉華派的?」張猛反問道。

  「不錯!」榮可求將自己的筆在手上翻著花樣,好整以暇地看著張猛,點點頭道:「呂方說你只有洗髓六層的修為,使的一手凌厲的劍術,現在看樣子,這段時間你的實力又提升了啊?」

  自己當時擊敗呂方的時候明明只有洗髓四層修為而已,估計是呂方誇大了自己的實力,掩飾他的尷尬所為。

  當日呂方身受重創,好不容易從張猛手上逃脫,卻沒想到碰到幾頭猛獸,還咬掉了他一隻胳膊。擊殺了那幾頭猛獸之後,呂方再不敢在南疆停留,倉皇逃回門派。這幅慘狀自然被門內長輩注意到了,多番詢問之下,呂方只敢將一切過錯推到張猛頭上,而這一切的起源,自然是那半夜發光的石頭。

  起先也沒人在意,畢竟呂方只是個最低級的弟子。可是這事不知道怎地就傳到了榮可求師傅的耳中,聽到那夜晚發光,死氣沉沉,沒有一絲靈氣的山頭這些消息的時候,榮可求的師傅坐不住了。他想到一個東西,多番詢問之後,這才確定,那個被呂方說成石頭的東西,居然是傳說中的地金丹。

  這種異寶,誰都會動心。

  為了不讓門內其他師兄弟發現端倪,榮可求的師傅這才讓座下得力弟子來到南疆尋找,並許下重諾。至於張猛長什麼樣子,那更好辦了。呂方只是在一片空白的玉簡中,用神識刻錄下來就成。

  「如此機靈警惕,呂方敗在你手上倒也不冤枉!」榮可求笑道。

  「怎麼?今天你是來為他報仇的?」張猛故意裝出一副驚慌的模樣,套著對方的話。

  沒道理的,自己只不過打傷呂方而已,玉華派居然連御器期的修士都派了出來,實在是很反常,要知道想在南疆之中找個人,那是很困難的,而且事隔這麼久。張猛猜測,應該跟自己得到的地金丹有關係。

  看樣子,玉華派中也有人識得這個寶貝啊,否則壓根沒有必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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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劉十萬


  「報仇嘛,我倒沒這個心思,呂方不過是玉華派最底層的弟子,他是死是活可跟我沒關係。」榮可求緩緩說道,「不過我只想找劉兄要個東西。師尊說了,只要能拿到這個東西,就會賜予我四品靈石二十塊!」

  不識貨的東西,地金丹豈是二十塊四品靈石可以比擬的。

  「咦,你手上的飛劍……」榮可求楞楞地將目光投向純鈞,眼中貪婪之意大起,「居然是五品飛劍?哈哈,這柄飛劍我要了!」

  要知道,自己一個御器三層的修士,擁有的法器最高品才是三品而已,但是在這南疆之中,居然從一個洗髓期的修士身上發現了五品仙器,這怎能讓榮可求不意外,不驚喜?

  在他想來,對付這個洗髓期的修士,自己只不過稍微施展一下神通,就能徹底制服對方。到時候,那個師尊交代下來的石頭,和他手上的飛劍,豈不都是自己的了?

  盯著彷彿勝券在握的榮可求,張猛心中冷笑著。

  南疆實在太大,若是想尋找一個人的話,單憑一個御器期的修士那是不可能的,張猛推測,玉華派肯定還有其他人在南疆中。

  至於有多少人,修為有多高,就不是張猛所能知道的了。這也是他沒讓冰兒出來解決此人的原因。

  繼續擺著驚恐至極的神態,張猛哆哆嗦嗦地一邊警惕地看著榮可求,一邊慢慢往後退去,嘴上道:「你想知道那東西是什麼麼?」

  可能是覺得自己只要一伸手就能碾死對方,榮可求倒沒立刻出手,反而帶著一副貓戲老鼠的表情,笑吟吟地看著張猛道:「師尊說是一塊靈石,不過榮某猜測,那怕不是一塊普通的靈石。估計至少也是七八品的靈石。」

  沒有這種品階,師尊沒道理如此興師動眾的。

  「我可以告訴你,那塊靈石是九品靈石!修仙界百年不遇的珍寶!」張猛臉色微微蒼白地說道,「榮道友,我把靈石給你,你放我離去如何?」

  聽說是罕見無比的九品靈石,榮可求神色也是頗為震驚,一時竟然沒合攏嘴巴。

  靈石分九品,而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九品靈石,修仙界每百年來,說不定都不會出現一塊。榮可求沒想到的是,自己面前這個洗髓期的修士,手上居然就有。

  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榮可求舔了舔嘴唇,心中打起了小九九。

  張猛冷眼旁觀,自然能看出榮可求那舉棋不定的神色,舉棋不定怕不是因為要不要放自己離開,而是因為那九品靈石。他想佔為己有!

  張猛猜測的不錯,九品靈石足以讓榮可求冒一下違背師命的風險了。

  「這怕不行啊。」收斂了眼中貪婪的神色,榮可求笑瞇瞇地說道:「這次來南疆,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若是放你離去,一不小心走漏了什麼風聲,榮某可擔待不起。」

  果然……還有其他人在此。

  「我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你們,手上的飛劍也給你。我身上也有不少高等靈石,應該夠你們分了。」張猛緊張地說道。

  「不必了。」榮可求淡淡地笑了,一揚手上的筆狀法器道:「榮某不會愚笨到跟四個人分享這些東西的,所以,你還是死掉的好。」

  「四個人麼。」聞得此言,原本驚慌失措的張猛突然咧嘴笑了,「也就是說,加上你的話,現在在南疆中搜索我的玉華派弟子,總共有五個人咯?」

  被張猛這平靜的神色弄的一楞,榮可求隨即冷笑道:「是又如何?速速受死!」

  話一說完,榮可求一拋手上筆狀法器,掐了一個靈決,嘴上唸唸有詞,那法器在空中連續幾點,隨即,十幾道尺長的冰刃在空中成型,宛若離弦之箭,轉瞬間就來到了張猛面前。

  做完這一切,榮可求便停了下來,背負著雙手,冷冷地看著張猛。區區一個洗髓期的散修,即便擁有凌厲的劍招,也不可能在自己這一招之下保全性命。洗髓和御器的修為差距,根本是不可跨越的鴻溝。

  呂方不過是白癡罷了,只要和對方拉開距離,憑借玉華派的奇術,怎麼可能落敗?

  彷彿已經看到到手的九品靈石,又彷彿已經看到那五品飛劍入得自己囊中,榮可求的臉上不禁浮上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這抹微笑剛剛綻放,榮可求就突然發現面前一片光華大放。同時,一股讓人感到膽戰心驚的氣勢,從面前磅礡而出。

  榮可求臉色大變,雖然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那讓人戰慄的危機感卻還是讓他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

  雙手急速揮動,一道八卦玄印無形地出現在他的面前,同時榮可求還伸手從懷中拿出一道符咒,往符咒內灌入元力,一道土黃色的光芒,頓時籠罩在他的身上。

  榮可求的動作不可謂不快,眨眼間便做完了這一切,同時身子急速往後退去。

  「噗」地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從面前傳來,心神感應之下,榮可求面色變得蒼白無比,自己佈置的八卦玄印,居然瞬間就破碎了。

  視線終於恢復了一點,榮可求只看到一根幽藍色的東西,直朝自己衝來,速度快到自己壓根一點反應都沒有。

  幽藍色的東西終於撞到了自己的防護罩,被榮可求寄予厚望的防護罩,發出一陣卡嚓嚓的聲音,僅僅只是支持了片刻時間,就和八卦玄印落得同樣的下場。

  這可是土屬性的防護罩啊!平常御器期修士全力一擊也無法破開的。

  嘩啦一聲,面前的幽藍色東西也同時碎開了,榮可求直到現在才看清楚,這居然是一枚長約一米的冰槍!

  再抬頭看去的時候,印入眼簾的場景讓榮可求如墜冰窖。

  那個叫劉十萬的洗髓期修士,身前不知怎地就多了一隻體長五米的巨大精怪,幽藍冰瑩的身軀,兩隻充滿了殺戮氣息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

  榮可求震驚,張猛同樣差異無比。

  一枚冰槍居然沒能打傷榮可求,實在出乎了他的意料,看樣子,自己還是把冰槍威力想的太高了,對方只有佈置一點防禦性法術,就可以抵擋的住。

  當然,也是自己現在修為太弱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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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2-9 03:01 PM

第六十二章 紫背金雕

  差異僅僅只是一瞬間,榮可求倒也光棍的很,眼前那幽藍的精怪給他一種強烈的壓迫和危險的感覺,他自然知道自己不是精怪的對手,伸手一招自己的法器就準備御器逃跑。

  張猛心念一動,冰兒又噴出一支冰槍,準確無誤地打在榮可求的大腿上,直接將他定在地面。

  榮可求慘叫一聲,跌倒在地,那筆狀法器因為沒有主人的神識控制,也滴溜溜打著轉掉落了下來。

  回頭凝望一眼,榮可求恐慌至極,那劉十萬身上一道幽藍色的防護罩,正提著自己的飛劍不緊不慢地朝他走來,嘴角邊掛著一絲戲謔的微笑。

  雖然明知自己不是那精怪的對手,但是榮可求卻還是迅速冷靜了下來。

  即便精怪再厲害,劉十萬也只不過是洗髓期的修為罷了。只要自己能一招拿下他,這次必定可以脫險。

  強忍著腿上的疼痛,榮可求又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張符咒。迅速地結著法印,往靈符內灌入元力,同時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靈符之上。

  一股不弱的靈力波動從靈符上傳了出來,榮可求舉手一拋,那靈符緩緩飛出,轉瞬間居然變成了一隻完全由靈氣構成的龐大紫背金雕。

  紫背金雕在榮可求的指揮下,乍一現身便朝冰兒撲了過來。與此同時,榮可求臨空一指自己的筆狀法器,那筆狀法器頂端噴吐著煞人的凶芒,就對準張猛襲了過來。

  看到此幕,張猛也是稍有差異,這個榮可求的反應實在是很快。

  心念一動,並沒有讓冰兒再下殺手,反而讓她隱藏實力和那金雕纏鬥了起來。自己則緊緊注視著飛來的筆狀法器,純鈞狠狠往前一劈,將它打飛了出去。

  榮可求一隻大腿受傷,只能跌坐在地上,一邊控制著符咒化成的金雕,一邊以自己的本命法器襲擊張猛。

  這對他的神識是個巨大的考驗,一心二用之下,竟然有些感覺顧不過來。

  但是眼見著金雕居然纏住了那精怪,榮可求驚慌的面孔上閃出一抹興奮的神色。纏住就好!撇處精怪不談,即便自己現在受傷了,也有餘力拿下一個洗髓期的修士。念及至此,榮可求下手再不留情,全力催動元力,筆狀法器連連朝張猛發起攻擊。

  張猛同樣沒有全力出手,洗髓七層的修為,雖然比不上對方,但是有冰兒釋放的防護罩護體,張猛壓根不用擔心受傷的問題。

  所以只是稍展劍勢,打開對方的法器而已。

  場面一瞬間僵持不下,張猛一面閒庭信步地和對方打鬥著,一邊裝作用盡全力的模樣,時時險象環生。這在榮可求看來,就變成了自己只要稍加一點力道,就能徹底擊潰對方的防護罩一般,於是榮可求更加拚命起來。

  但是過了好大一會,場面還是沒有絲毫改變,榮可求不禁有點焦急了。自己那靈符化成的金雕確實兇猛無比,但也要自己分心控制才行。而且伴隨著傷口血液的流失,榮可求也感覺有點力不待續了,萬一一個不察,讓對方擊落了自己的金雕,等到那精怪脫出身之後,自己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獨吞寶物固然令人神往,可那也得有命享受才行。

  思索了片刻,榮可求一咬牙,做出了一個決定。伸手探入懷中,取出一道靈符,微微一彈,靈符突然化成一道白光,閃電般地掠空而去。

  見到這一幕,張猛才微微笑了一聲。

  好戲該收場了。

  眼中精光一閃,先前苦苦支撐的模樣不復存在,純鈞劍陡然變得殺氣騰騰,一招兩儀化形使出,正中和自己纏鬥不已的筆狀法器。

  那法器身上的光芒一暗,被純鈞打出老遠,滴溜溜落到了地上,同時,榮可求原本還有些興奮的臉色驀然蒼白無比,伸手一招,將自己的本命法器招了回來。

  「你怎麼……」榮可求驚疑不定,疑惑地查看著張猛的臉色。

  拚鬥了這麼長時間,即便自己身為御器期的修士,元力也有所損耗,但是眼前這個洗髓期的敵人,卻一點勞累的感覺都沒有。

  「剛才那是傳音符吧?」張猛持著純鈞劍,盯著那道白光消失的方向問道。

  「哼,明知故問,等我幾位同門過來之後,你只有束手待斃的份。」榮可求一邊全心全力地控制著金雕,一邊拿著筆狀法器,在自己面前又結了一個八卦玄印。

  「是就好。」張猛笑著點了點頭。

  榮可求臉色大變,顫聲問道:「你故意的?」

  「嗯,也省得我去一一尋找他們了。」張猛一招劍勢打出,正打在榮可求佈置的八卦上,一層肉眼看不見的漣漪在八卦上閃現著,隨即破解了這個防護八卦。

  榮可求雖然沒料到面前這個對手的劍勢居然如此犀利,但卻依舊嘴硬地叫道:「你憑什麼?區區一個洗髓期的修士,只要我的紫背金雕能夠纏住這頭精怪,你……」

  榮可求話還沒說完,就突然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地朝旁邊看去。

  原本和幽藍精怪鬥得不分上下的金雕,突然被一枚冰槍灌體而過,光芒一閃,又再變成靈符的模樣,熊熊燃燒了起來。

  榮可求心疼不已,這道金雕符可是自己的心上人送給自己的珍寶,靈符釋放出來的金雕實力,和一個御器中期修士相差無幾。但卻沒想到被那精怪一招就秒殺了。

  難道那精怪的實力……遠遠在御器之上?

  心疼歸心疼,榮可求想通了這點,哪還敢再停留,沒有理會自己的傷勢,雙腳往筆狀法器上一踩,就要御空而去。

  「既然來了,就留下吧!」張猛將全身的元力都灌入進的純鈞劍中,握著劍柄,狠狠往前一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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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陰人


  一聲慘叫傳來,剛剛踏上自己法器的榮可求被一股大力帶著,往前衝了十幾米,才翻著滾倒在地上,竟一時還沒死絕,不可置信地低頭往自己胸口處看去,只看到一個碩大的窟窿,隨即腦袋一歪,沒了氣息。

  沒有防護罩或是法器保護的修士肉身,除非修煉特別的功法,一般都是比較脆弱的。當然,實力強大的修士,也可以在危險來臨的一瞬間,將元氣兇猛從身體內外放,也可以達到保護自身的目的。

  張猛來到榮可求身邊,警惕地注視著他的屍體,半晌之後,發現毫無動靜,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樣子榮可求確實沒有元神離體的實力,也就是說,他的修為並沒有達到御器五層。

  只有實力達到御器五層之後,神識才能夠強大到離開肉身。若是肉身被滅,修士們可以元神出竅逃遁。

  這也是為什麼修為在御器五層以下的修士,一般都在只能在地面打鬥的原因。他們的神識還太過薄弱,無法做到一心多用。若是御器升空,又要打鬥的話,一般情況是顧不過來的。

  只有那些修為超過了御器五層的修士,才會一邊御器飛行,一邊御使自己的法寶爭鬥。這個時候,他們的元神已經算是強大了。

  張猛小心地看了半晌,就是怕榮可求元神出竅逃遁。

  撿回了純鈞劍,擦拭乾淨上面的血液,張猛又在榮可求的身上翻騰了起來。

  不大一會,就從他身上找到幾塊靈石,都是些低檔貨,最高才三品,這當然入不了張猛的法眼。另外還有一些符咒,這些東西倒讓張猛很是欣喜。

  當年自己雖然無法弄到威力強大的道術法決,可畢竟也要與人爭鬥。憑借的就是符咒,還有各種各樣的法寶,可惜,肉身毀去的時候,那些法寶也都沒了。只留下本命相修的純鈞。

  稍微查看了一番,這些靈符都是一些質量相當不錯的東西,拿來對敵自然再好不過。張猛不客氣地收進了懷中。

  可惜,那種可以化成金雕的靈符卻再沒有發現了。不過想想也是,那靈符的威力很大,應該是一種高檔靈符,以榮可求這樣的修為,能弄來一張就很不錯了。

  除此之外,榮可求身上竟然別無他物。

  低頭看了一眼那筆狀法器,張猛微微感應了一番,不禁有些失望。這筆狀法器僅僅才三品,而且被自己一招重創,表面都有些暗淡無光了,必須要再淬煉許久,才能完全恢復過來。

  張猛自然不會傻到去淬煉它,純鈞可比它好多了。

  低頭沉思了一番,張猛先將榮可求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套在自己身上,然後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榮可求的容貌。

  盤膝坐下,張猛從懷中拿出了易容丹。

  沒想到了,這才剛剛煉成,就有試驗的機會了。

  伸手捏起一枚塞進嘴中,神識緊緊地鎖定著榮可求的相貌,片刻之後,張猛只感覺面部肌肉一陣扭曲,有種被什麼東西覆蓋住的樣子。

  這種扭曲的動靜持續了好大一會才停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可還是感覺怪怪的。

  讓冰兒釋放了一枚冰槍戳在地上,張猛盯著反射過來的樣子仔細地看了看,印入眼簾的容貌已經和榮可求並無二異了。這不禁讓張猛感歎不已,易容丹果然很是奇妙。

  自己和榮可求體型差不多,可身高卻稍微有些差異,不過沒關係,只要隱藏得當,想必別人也不會太在意這一點點差距。

  拿出一枚火符咒,然後對著榮可求的屍體釋放了出去,將他燒個精光,張猛這才拿起那筆狀仙器,盤膝坐在地上,暫時冒充起了榮可求,幹著守株待兔的勾當。

  剛才張猛本想讓冰兒一招殺了他的,可是轉念一想,玉華派來了五個人搜索自己,榮可求僅僅只是其中一員罷了。

  殺了榮可求固然輕鬆,但是其他四個人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

  張猛不想惹事,但是事情也逼到自己面前了,他也不會怕事。

  逃回自己的仙府,那肯定是安全的,可難道以後一直要在仙府中呆著麼?自己總有出去的時候,張猛可不想被人老是這樣在暗中盯著。

  所以,他才讓冰兒和那金雕打成平手,自己再死死逼迫榮可求,為的就是讓他用傳音符來召喚同門。

  計策很成功,榮可求到死也沒想到,這個洗髓七層的散修,膽子居然如此之大,硬是拿他當了一回槍使。

  這樣做也冒一點風險,畢竟對方還剩四人,若是一古腦全過來了,冰兒自然無所畏懼,張猛本身就不好辦了。

  自己並沒有什麼保命的能力,除了土息術就是冰兒給自己釋放的幽藍護罩。這幽藍護罩防禦力很強,可也禁不住四個御器修士的轟擊。

  但是張猛猜測,玉華派這次來的五個人,肯定不會在一起的。

  南疆實在太大,若是他們想盡快找到目標,肯定要分頭行動。榮可求就是一個例子,畢竟自己只不過是洗髓期的修士而已。到時候一對一的話,張猛自然不會畏懼。

  仔細考慮了一下,還是保險起見,張猛先將冰兒化成輪迴丹收了起來,自己則跑到山腳下,藏身在一處隱蔽的地方,再用土息術斂去自己的氣息。

  若是對方來的只有一人,張猛就把他引下來幹掉,如是真的來了四個,張猛決定不冒頭。

  整整等了一天,張猛才察覺到有兩道氣息在朝這邊接近著,絲毫不加掩飾。

  比預想中的情況要好的多,來人只有兩個。

  那兩道氣息直直地落在昨天自己和榮可求戰鬥的地方,半晌沒有動靜,看樣子是在查探。

  山頭之上,兩個年輕人皺著眉頭看著戰鬥過後的場景,其中一人長的玉樹臨風,溫儒爾雅,眉宇間多有警惕之意。另外一人卻是體型寬大,面相兇惡,醜陋無比,半晌之後,其中一人歎道:「五師弟怕是凶多吉少了。」

  「三師兄,何以見得?」那個比較醜的男子大聲地問道。

  「師門的告凶咒,只會在情況危急的時候才會傳出,五師弟既然已經傳出了告凶咒,想必當時肯定不太樂觀。」一邊說著,三師兄一邊蹲下了身子,仔細地觀察著戰鬥後的場地,眉頭越皺越深。

  「這裡的痕跡已經被毀去了,而且有火符咒灼燒後的痕跡。」

  「難道五師弟他……」面醜男子驚呼道。

  「四師弟,改改你那急躁的脾氣。」三師兄不悅地瞪了他一眼,「雖然我們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但是五師弟好歹也是御器修為的修士,南疆之中的精怪固然兇猛,可他只要御器飛走的話,應該不會有事。」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2-12 03:35 AM

第六十四章 斬草除根

  「可若是五師弟碰到的是飛行類的精怪呢?」四師弟追問道。

  「不可能的。」三師兄搖了搖頭,「雖然戰鬥後的痕跡被人毀去,可還留下了一點線索,五師弟應該一直在地面上和人爭鬥。」說完之後,三師兄臉色又是一變,「難道南疆之中還有什麼邪魔外道?」

  正在此時,三師兄眉頭一皺,拉著面醜男子踏上自己的法器,直接飛到了空中,目光緊緊注視著山腳下,警惕地喝道:「誰!」

  「救命……」山腳下彷彿傳來一聲弱弱的呼喊,聽到此聲音,兩個玉華派的弟子對望一眼,驚呼道:「五師弟?」

  聲音自然是張猛偽裝的,雖然和真實的聲音有所差距,可用元力調節一下話,不仔細分辨是分辨不出的,更何況,張猛呼喊的還很低聲。

  剛才感應到那兩人呆在山頭半天不動,張猛才特意釋放出一點靈力,以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片刻之後,張猛只感覺面前一花,一個圓盤形狀的法器從天而降,來到自己面前。

  圓盤上,站著兩個稍微比榮可求大上一點的年輕人,其中一個俊儒的人雖然擔憂地望著自己,可那眉宇間卻帶著一種習慣性的警惕。

  張猛幾乎一眼就可以斷定,這個俊儒的年輕人,是城府極深,工於心計之輩。

  倒是面醜的男子,一見到張猛化成的榮可求,不禁憤怒道:「五師弟,你被誰打傷的?」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跳下圓盤。

  卻沒想到,那俊儒的年輕人一把拉住了他。

  「三師兄,五師弟他被人打傷了。」滿醜男子一臉的憤怒,拳頭緊握,彷彿被打傷的是他自己一般。

  「慢著。」俊儒的年輕人疑惑地盯了張猛半晌,這才開口問道:「五師弟,你的修為怎地損失這麼多?」

  「三師兄。」張猛蒼白著臉色,說話的時候故意重咳了幾聲,擺出一副行將就木的表情。

  「三師兄!」那面醜男子回頭瞪了三師兄一眼,急躁地說道:「都是自家人,難道這麼多年來我還不認得五師弟麼?」

  「小心為上。」三師兄雖然如此說著,卻還是放開了對方,趁此機會,面醜男子從圓盤法器上跳了下來,急匆匆來到張猛身邊,半扶著他道:「慢點說。到底是誰把你打成這樣?讓為兄替你去報仇!」

  「五師弟,這飛劍哪弄的?」站在圓盤上的俊儒男子瞇著眼睛,盯著張猛身側的純鈞,心中警惕之意更深了。說話的時候壓根沒從自己的飛行法器上下來。

  按道理來說,自己這個五師弟被人打成重傷,躲藏在這裡,是沒可能連敵人的飛劍也奪下的。若是五師弟真有能力奪了對方的飛劍,那敵人怕也是死了。可在山頭之上,自己並沒有發現屍體。當然不排除五師弟毀屍滅跡的可能,可是那片戰場明顯是被人故意破壞過。被人故意破壞,就是想隱藏什麼,而且,自己也隱隱感覺這個五師弟說話的神態有些不對,不是自己熟悉的那種。

  這個人,不好對付啊!張猛見他如此小心翼翼,心中也有些焦急。

  「五師弟,讓為兄看看你的傷勢。」那面醜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就搭上了張猛的手腕。

  不得不下手了,只要對方的元力在自己經脈中稍微轉上那麼一圈,就可以發現自己的修為是貨真價實的洗髓七層,而且,習練的更不是玉華派的功法。

  「這把飛劍,是……」張猛一邊任由對方搭上自己的手腕,一邊顫巍巍地提起純鈞,然後猛然握緊,大手一抖,彈開那四師弟的手指,純鈞更是直接插進了對方的心臟之處。

  沒有任何停歇地,張猛伸手探入懷中,一把拋出了輪迴丹,幾個法決掐下來,嘴上大喝:「是來要你們命的!」

  「五……師弟……」面醜男子直感到胸口處一疼,低頭看去,看到一柄漆黑的大劍,正從自己的心臟處穿過,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看著這個讓所有師兄們溺愛的五師弟,嘴上喃喃道。

  張猛一把將純鈞從對方體內抽出,然後灌入元力,狠狠朝站在圓盤上的俊儒男子拋去。

  尖銳的破空聲,面前的慘劇,都只發生在一瞬間。

  隨即,站在圓盤上的男子驚醒了!這個修為只有洗髓期的人,很明顯不是自己的五師弟!

  想都沒想,俊儒男子一掐法決,踏著圓盤法器掉頭就跑。

  雖然對方只有洗髓期的修為,但是五師弟肯定是死在他手上。一項謹慎無比的俊儒男子不知道張猛有什麼殺招,可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留下來跟他硬碰。

  連一絲要報仇的想法都沒有,俊儒男子轉瞬間竄出老遠。

  還沒來得及緩上一口氣,背後一股讓人感到恐怖的氣息就襲到了。俊儒男子慌亂之下,只得拿出拿出一道靈符往後一拋,一團火光乍現,正好將追擊過來的純鈞劍擋了下來。

  但是下一刻,俊儒男子便如墜冰窖!

  在純鈞劍後,一道米長的冰槍夾帶著破空之聲,直直地穿過他的身體,將他從天上打了下來。

  張猛不禁呼了一口氣,雖然有些意外,可到底還是一瞬間解決了這兩人。

  低頭望了一眼那面醜男子,他到現在眼睛都還沒閉上,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或許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麼五師弟突然會對自己下殺手。

  幾步竄到了俊儒男子的身邊,伸手拿起純鈞,張猛用腳將他翻了個轉。

  和面醜男子一擊斃命不同,他只是被重創,短時間還死不了。

  手捂著自己肚子上巨大的傷口,俊儒男子不可置信地看著張猛,質問道:「你到底是誰,你不是五師弟!」

  和死人,張猛不想廢話。純鈞劍往下一揮,直接砍了對方的腦袋。

  冰兒呼扇呼扇地來到了張猛身邊,帶著一股寒氣。

  大家並沒有深仇大恨,可張猛知道,自己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自己。成王敗寇而已。

  站在原地凝神半晌,命令冰兒隨時準備噴出冰槍,果然,片刻之後,一團白光從俊儒男子的肉身上飛出,頭也不回地想逃竄出去。




第六十五章 少婦


  凝視著那逃遁的元神,張猛冷笑一聲輕喚道:「冰兒。」

  張猛現在並不想煉化別人的元神之力。之前煉化著那小妖和紅衣妖帥的時候,自己是急於精進修為而已。可是現在,有了仙府和地金丹的張猛,早就在壓制著自己修為的精進了,一心只想穩固下現階段的修為,哪還會將對方的元神之力放在眼中。

  心頭只是模糊地給冰兒下達了一個毀滅對方元神的命令,卻沒想到冰兒並沒有吐出冰槍,反而一閃身來到了那逃遁的元神後面,一張嘴,將那團白光吞了下去。

  這一幕看的張猛很有點目瞪口呆,急忙將冰兒召喚回來,仔細地查看一番,發現她並沒有什麼變化,這才鬆了一口氣。

  能吞噬別人的元神麼?如果說冰兒還是之前的飛翼靈蛇,這倒沒什麼大驚小怪的,畢竟是精怪的本能。可是現在,冰兒的自我意識早就沒了,難道是潛意識所為?

  考慮了半天,張猛不禁對秦芷雲在玉簡中提及的丹兵可以修煉的說法有了期待。

  剛剛死去的兩個玉華派弟子,只有俊儒男子可以元神逃遁,而那個面醜男子恐怕也是修為不足,無法做到在肉身死亡的時候元神出竅。

  又仔細地搜索了一番,從兩人身上搜出少許靈石和靈符。

  而除了那俊儒男子的圓盤法器之外,張猛卻沒有發現別的法器痕跡。想必都被對方溫養在丹田之中,沒來得及取出來使用。

  每一個修士,都可以將自己的法器放在丹田中溫養,以提高彼此的契合度和法器的威能。但是,一個修士,只會選擇一種法器性命相修,一般來說,這種被選中的法器或者法寶,都是修士們最中意的一種,或者是自身煉製的。畢竟,修士的精力也不是無窮的,性命相修的法器或者法寶,威能會比別的法器要大很多。這個本選中的法寶,就是修士們的本命法寶。

  比如秦芷雲那飛雲絮,就是她的本命法寶,一損俱損!

  而那圓盤法器張猛也仔細看了一下,同樣是三品的樣子,只不過這個法器應該是用來御空飛行所用,本身並沒有煉製什麼防禦和攻擊能力。

  說起來這次能夠偷襲成功,也多虧了那個面醜男子沒對自己報什麼警惕之心,居然一點防護措施都沒有就將自己扶了起來。否則還真的費一番手腳。

  又釋放了火符咒,將兩人的屍體燒個精光,張猛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下,跑到了離此地大約有五里路的地方,再次隱藏了下來。

  既然對方已經有兩人到來,想必剩下的兩人也該快來了才對,張猛可不想被他們看出什麼端倪,所以打一槍就換了個地方。

  剛找好地方,才隱藏不到一個時辰,就有一個比剛才兩人還要強上幾分的靈力波動從山頭上傳來,不但如此,張猛還聽到一個女子悲慼的呼喊聲:「榮師弟,你在哪?榮師弟,師姐來了!」

  聲音中透著無比的擔憂和焦急,彷彿慈愛的母親丟失了自己的孩子一般。

  張猛眉頭一皺,完全沒有想到,來人居然是個女子。

  不過微微沉吟了一下,張猛就放棄了心頭的些許憐惜。現在不是他想糾纏玉華派,而是玉華派那群人盯上了他手上的地金丹。所以,這一次少不得也要辣手催花了。

  照舊弄出點靈氣波動傳了出去,果然驚動了在山頭上象無頭蒼蠅一般亂轉的女子。

  女子踏著一件七彩斑斕的披風,手上拿著一個鐲子形狀的法器,警惕地從空而降。

  待看到倒在地上的張猛之時,女子驚呼一聲:「榮師弟!」

  聲音中竟帶著些許哽咽之意。

  張猛微微抬起眼皮,只見此女長的也是美麗動人,神態間多有成熟嫵媚之色,面若桃花,一雙丹鳳眼生的勾魂奪魄,年紀大約在三十左右,竟然是個風情萬種的少婦。

  眼看著少婦迅速地接近自己,沒有絲毫防備的意思,張猛不禁扣緊了手上的輪迴丹。

  從她無意中散發出來的靈氣波動來看,此女的修為怕是要比之前的三人高上不少,她又自稱師姐,想必修煉時日也比較長。

  張猛正打著一擊必殺的如意算盤,卻沒想到這個少婦在離自己還有十米不到的距離的時候,美眸中突然閃過一絲差異之色,輕聲「咦」了一聲,隨即一雙丹鳳眼中冒出憤怒之色,一揚手,就將手上的鐲子拋了出來。

  鐲子迎風就長,一瞬間便變成缸口大小,直直朝張猛罩了過來。

  「如意鐲?」張猛心頭一驚,這種法寶自己當年見過不少,可以拿來困敵,只要被如意鐲套中,一身元力便無法運轉,只能束手待斃。

  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裡出了紕漏,張猛就地一滾,同時舉起手上的純鈞劍,體內元力灌入大半,重逾千斤的純鈞磕在如意鐲上,發出咣噹一聲巨響,將鐲子打飛了出去。

  張猛也是虎口一麻,搖搖晃晃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眉頭微皺,模仿著榮可求的聲音問道:「師姐,你這是何意?」

  少婦眉頭皺的更深了,帶著深仇大恨一般的目光瞪著張猛,厲聲問道:「你果然不是榮師弟,你是誰?榮師弟人呢?」

  「師姐,你在說什麼?」張猛裝做不知,繼續追問道。

  「還不死心麼?」少婦目光中多有擔憂之色,輕啟朱唇開口說道:「榮師弟不會稱呼我為師姐的,而且,榮師弟頸脖處有一塊暗黑色的胎記!」

  「原來這樣。」張猛見行跡敗露,倒呵呵笑了起來。

  只不過,看面前這個少婦如此焦急擔憂,根本不像同門之間的那種普通情意,而且還能將榮可求頸脖處一塊小胎記都看的清楚,想必兩人之間必有什麼勾當。

  就說自己隱匿的好好的還被人發現破綻呢。

  「你把我榮師弟怎麼了?」少婦氣急敗壞,大聲質問道,伸出芊芊玉手,再一指如意鐲,那鐲子直直朝張猛套來。

  憤怒之下的少婦出手沒有絲毫留情,張猛頓時只感覺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從空而降。

  果然,洗髓和御器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再沒有遲疑,張猛拋出了輪迴丹,打出幾道靈決,冰兒再次現身,一股寒冷至極的氣息從天而將,伴隨著龐大的靈壓,如意鐲的來勢竟然陡地一緩。

  張猛趁機一招天道劍勢發出,將那如意鐲再次擊飛出去。

  少婦眼中也閃過一絲異色,但是事關自己心愛之人的下落,而且自負修為不弱,身上還有各種法寶,在看到冰兒之時,竟然沒有逃遁,反而美眸間閃出一股狠戾之色,遙指著如意鐲,朝冰兒罩了下來。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2-12 03:39 AM

第六十六章 彩霞紅雲瘴

  冰兒雖然沒有自主意識,可在如意鐲罩下的一瞬間居然橫身一側,漂出十幾丈,讓對方的攻擊落了個空,同時還張口吐出一枚冰槍,朝少婦攻擊了過去。

  感受到這冰槍的破壞力,少婦有些許驚慌,隨即便冷靜了下來,控制著自己腳下的披風往上一翻,正好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啪」地一聲,冰槍擊中了披風,一陣光芒流轉,披風竟然暗淡了許多。

  少婦大驚失色,顯然自己低估了這冰槍的威力。當下再不遲疑,一把收了披風,將它披在自己身上,從空跳了下來,小手一番,一塊巴掌大的小鏡子就出現在手上。

  不用再分神去控制自己的飛行法器,少婦顯然有精力控制兩個攻擊法寶了。

  如意鐲沒有絲毫停歇地朝冰兒罩去,同時少婦將手上的攝魂鏡一轉,對準了張猛。

  張猛此時也提著純鈞衝到了對方面前,手上還扣著一道靈符,身上更是被冰兒釋放了一個幽藍色的護罩。

  驀然見到少婦將鏡子對準自己,張猛心道不好,一股元力灌進靈符中,舉手拋去。

  幾團炙熱的火球伴隨著靈符的燃燒,釋放了出去。與此同時,那鏡子中竟然射出一道玄光,玄光和火球在空中相遇,激烈地衝撞起來,一眨眼兩者都消失不見了。

  少婦心中焦急無比,她自然看的清楚,這個男子只不過是洗髓期的修為,而那個精怪,若論單打獨鬥,自己並不是對手,好在有如意鐲牽制著它,只要自己能在短時間內拿下那男子,勝負立判。

  畢竟關係到心愛之人的下落,少婦已經拼盡了修為。

  張猛更是膽顫不已。

  和面前這個女人比較起來,剛才殺死的俊儒男人和面醜男子,簡直不在一個檔次上。倒不是說他們的修為,雖然女子要高一些,不過高的也有限。棘手的是,這少婦手上法寶實在不少,這短短的片刻時間,張猛就看到了三個了。

  那披風不但可以用來飛行,還能防禦。如意鐲更是困人的良器,至於這鏡子,張猛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神通,可也知道,還是不被玄光打中的好。

  如此看來,這個少婦在玉華派中怕是什麼重要人物的子嗣,否則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多法寶在身的。

  張猛的長處在於近身戰,修士中除了蜀山那幫劍仙,很少有人會選擇這種戰鬥方式的。可每當張猛想欺身過去的時候,總被那鏡子的玄光打退回來,若不是剛剛搜刮到不少靈符,張猛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受傷了。

  冰兒被如意鐲糾纏著,一邊躲避著這個法寶,一邊拿冰槍朝它轟擊。短短時間內,如意鐲上的光芒已經大不如剛才,渾身閃爍不已。

  這分明是法寶威能受損,即便崩潰的徵兆,張猛知道,少婦也知道。

  不敢再用如意鐲去糾纏那個精怪,少婦將鐲子一收,套在白皙的皓腕上。

  見此情形,張猛心中大喜,心中對冰兒下了一個指令,冰兒迅速朝少婦飛了過去,同時再射出一枚冰槍,張猛則從側旁朝她夾擊而去。

  少婦終於感到不妙了,可是現在根本脫身不得,心中也不禁有些後悔。早知剛才就應該趁機逃跑才對,現在想跑也遲了。

  狠了狠心,少婦一咬舌尖,一口殷紅血液噴在鏡子上,鏡子光芒大放,少婦將鏡子往身前一橫,冰槍正好擊中鏡子,就好像光線被反射一般,冰槍居然被反彈了出來,反而朝張猛射來。

  正迅速接近少婦的張猛嚇了一跳,手上純鈞橫在身前,啪地一聲,冰槍正擊中純鈞劍上,一股大力傳來,張猛被打飛幾十米,這才跌跌撞撞地落了下來,連帶著身上的幽藍防護罩也一陣搖晃。

  一陣後怕!張猛這還是第一次親自嘗試冰兒釋放的冰槍威力。

  冰兒有著金丹期修士的實力,無奈攻擊太過單一,而那少婦的修為怕也有御器七八層,否則根本不可能使用這麼多法寶和兩人爭鬥到現在。

  等到張猛爬起身來再望去的時候,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上。

  只見那少婦不知何時捏起一枚粉紅色的圓球,圓球不大,只有嬰兒拳頭大小,伴隨著她施法的同時,一股紅色的瘴氣,迅速蔓延開來,將她所在的方圓十丈包裹的嚴嚴實實,從外面壓根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而在紅色瘴氣之上,更有一道彩虹模樣的光影,絢麗至極。

  彩霞紅雲瘴!不用判斷,張猛都知道這個法寶的名字,當年和人爭鬥的時候,敵人使用過這東西,實在是陰人保命的無上法寶。

  外面看不到裡面,裡面卻能看到外面。

  這下棘手了,看不到裡面的動靜,壓根沒法攻擊,只能成為別人移動的靶子。而且這紅色的瘴氣,還有一定的防護作用。

  張猛實在想不到,這個少婦手上的法寶居然如此層出不窮。

  破解之法張猛自然知道,那必須拿大規模的攻擊法術,或者法寶,將紅雲瘴氣破開。

  不過這彩霞紅雲瘴籠罩的範圍並不是很大,張猛猜測要麼對方現在元力不足,要麼修為不夠,所以無法完全施展這個法寶的威力。

  張猛的猜測是對的。

  少婦自接到榮可求的告凶咒之後,馬不停蹄地朝這邊趕來,一路已經消耗了不少元力了,剛才又跟冰兒和張猛苦鬥良久,哪還能發揮彩霞紅雲瘴的全部威力。

  安全起見,張猛竄身來到冰兒身邊,目光緊緊地注視著紅雲瘴,手上各扣了一些靈符,隨時準備出擊。

  張猛也是慶幸不已啊。少婦剛才選錯了目標,若是她一開始拿如意鐲來困自己的話,自己十有八九要被抓住,不過她居然拿如意鐲去困冰兒。恐怕她也是覺得自己修為弱,比較好對付,只不過讓她沒料到的是,自己身上有冰兒的防護罩保護,那鏡子的玄光即便打中自己,也無法傷害自己。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紅雲瘴內一個小小的東西破空而來,竟然是那威力大損的如意鐲。

  以少婦這樣的修為,同時控制兩樣法寶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她一邊控制紅雲瘴,一邊控制如意鐲,張猛自然不用擔心鏡子射出的玄光。





第六十七章 化精轉靈大法

  如意鐲一如既往地朝冰兒籠罩了過來,正當張猛心中嘲笑對方冥頑不靈的時候,這件困人用的法寶居然急速轉了個彎,硬拚著被冰兒一枚冰槍打中,反朝張猛飛了過來。

  看來那少婦也已經看清楚眼前的局勢。只要能在短時間內抓到張猛,自己就可以他做人質。不求報仇,至少保命是沒問題了。

  張猛哪能讓對方得逞,雖然修為不如她,可自己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再加上如意鐲剛才被冰兒打的威能大耗,現在的光芒已經暗淡無比。

  望著迅速朝自己接近的如意鐲,張猛一邊指揮著冰兒朝彩霞紅雲內攻去,一邊舉起純鈞劍,一身元力灌入,手上青筋爆出,夾著無比龐大的力道,朝如意鐲磕去。

  不但如此,張猛還脫手打出了幾道靈符。

  一陣山搖地動,純鈞劍和如意鐲激烈地碰撞了起來,發出刺耳至極的摩擦聲,如意鐲更是變換莫名,光芒閃爍不已。

  正當僵持不下之時,那幾道靈符的攻擊也到了。

  狂風、冰刃、火球,直接衝擊在如意鐲上。

  如意鐲本身雖然是件很出色的法器,可在如此兇猛的攻擊下,鐲上也是光芒一閃,靈氣盡失,逐漸變成了原本大小,掉落在地上,滾了幾滾便沒了動靜。

  張猛輕呼一口氣,伸手拿出地金丹,貪婪地從中汲取著靈力,一瞬間又精神飽滿起來,扭頭看去,只見冰兒呼扇著龐大的身軀,正奮力朝彩霞紅雲瘴中突去,卻每每被那紅雲似地瘴氣彈開,而射進去的冰槍也不知所蹤,壓根不知道到底打中對方沒有。

  御器七八層的修士施展出的法寶威能,也不能小覷。

  反倒是紅雲中射出一道道玄光,不斷地攻擊著冰兒,看樣子失去了如意鐲的少婦,又拿出了那塊鏡子了。

  空出手來的張猛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提著自己的飛劍就衝了過去,仗著冰兒在自己身上的幽藍防護罩,倒也藝高人膽大,一招太極無極朝紅雲捲去。

  張猛只會這一招大範圍攻擊方式,不用也得用!

  彩霞紅雲瘴在緩慢地移動著,時不時地從紅雲中發出少婦的喘息聲,打鬥到現在,若不是張猛有地金丹支持,早就靈力枯竭了,雖然對方的修為要高很多,可也支持不住這樣的狂轟濫炸。

  伴隨著張猛一次次兇猛的攻擊,紅雲的顏色也彷彿在慢慢地變淡,眼看著再過不久就能夠突破這個法寶的防禦了,而那從鏡子中射出的玄光,威力也是一次大不如一次,無論冰兒還是張猛,都能輕鬆地將其化解。

  一聲悶哼從紅雲內傳來,張猛聽得心頭一喜,看樣子是冰兒射出的冰槍,無意中傷害到了對方,眼看勝利即將到來,張猛下手的更加勤快了。

  少婦在自己的紅雲瘴內也是心如死灰,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只有洗髓七層修為的人,居然擁有這麼龐大的靈氣。

  那一招招犀利的劍勢,少婦可是親身體驗了其中蘊含的恐怖威力,要釋放出這樣的劍招,肯定需要大量的靈氣作為後盾。可是……這個人,居然釋放了起碼幾十次!

  怎麼可能?為什麼會這樣?

  少婦已經不知道用攝魂鏡攻擊誰了,一開始她還使勁地攻擊冰兒,可身為已經可以化形的精怪,冰兒自然不是那麼容易被打中的。之後她又將目標對準了張猛,倒也是成功地打中了幾下,要命的是,張猛身上有冰兒釋放出來的幽藍護罩,總能抵消掉玄光的傷害。

  慌亂之下,少婦拿著攝魂鏡,竟然越打越偏。

  「你到底是誰?」紅雲中傳來了少婦氣急敗壞的聲音,帶著一點虛弱。

  張猛悶頭攻擊,不理她。

  「我榮師弟呢?他到底在哪?」少婦幾乎是吼著問道,聲音嘶啞。

  「你何必明知故問呢?」張猛一邊說著,一邊下手沒有絲毫留情,再有一會,再有一會這彩霞紅雲瘴便會被攻破,到那時候,躲藏在紅雲中的少婦,就是砧板上的魚肉!

  聽到張猛的回答,原本攻擊不斷的玄光竟然停了下來。半晌之後,紅雲中才傳來少婦及其淒涼的傻笑。

  隨即,張猛聽到了一個有些瘋狂的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我就算是死……也會拖著你一起,為榮師弟報仇!」

  話音剛落,紅雲中的少婦再次悶哼一聲,原本漸漸稀薄的紅雲竟然一瞬間變得稠密無比,而且紅雲籠罩的範圍,也陡然擴大了好幾倍。

  感應到對方靈壓的突然變化,張猛失聲叫道:「化精轉靈大法!」

  修士在御使自己法寶的時候,可以將飽含著一部分修為的精血噴塗在法寶之上,讓法寶威力暫時變大。當然,精血噴出之後,修為也會受損一些,一般來說,受損的並不多。

  這種情況,只會在爭鬥雙方勢均力敵的時候,一方想盡快獲勝之際才會選擇如此做。而且,損失的修為也是可以自己控制的,拼著損失越多的修為,法寶獲得的增強能力越大。

  而這化精轉靈大法,卻是直接做到了極致。

  將所有的修為,全部轉入精血中,打進法寶之內,讓自己的法寶在短時間內獲得幾個檔次的提升,但是也不會超過法寶本身的最大威能。而代價,同樣巨大無比。

  施展這個法術之後,經脈皆斷,輕則修為盡喪,徹底淪為凡人,重則當場斃命,魂飛魄散,永世不入六道輪迴。

  所以,化精轉靈大法只會在某一個修士困獸猶鬥,想拚個魚死網破的時候才會施展。

  修仙之路,幹的就是逆天而行的勾當,滑稽的是,修士們也很忌諱天道這種東西。沒有哪個修士願意魂飛魄散。

  所以,縱使張猛以前見過無數修士死亡,也很少見到有人施展此法,畢竟,肉身若是死亡,元神也有機會逃跑的。

  感受到前方那陡然激增的靈壓和壓迫,張猛自然知道少婦做了什麼,也不禁有點駭然少婦的堅決。




第六十八章 最後的掙扎

 施展此法的少婦,在短期內實力雖然不可能比得上金丹期修士,可絕對是御器期頂峰。

  當張猛想往後退去的時候已經遲了,紅雲直接將他跟冰兒籠罩在其中,一瞬間,眼前一片粉紅之色,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見了。

  想不通,太想不通了。少婦居然做到了這個地步,實在出乎了張猛的意料。

  「給我榮師弟陪葬吧!」少婦那瘋狂的聲音幾乎就響在張猛耳畔,下一刻,張猛只覺得身體外幽藍護盾突然碎裂,同時腹部一痛,被一股大力衝出了好遠,才跌倒在地上。

  而且,在被擊中的一瞬間,自己的神識也一陣晃蕩。

  「我這攝魂鏡,不但可以傷到你的肉身,還可以傷害你的魂魄,你能堅持下來麼?」少婦大笑著,笑中隱有淒涼之意。

  伸手一抹肚子,一片黏糊糊的感覺,稍微感應了一下,受創不是很厲害,估計只是皮外傷。幸虧這段時間淬煉了肉身,否則還真有可能被那鏡子射出的玄光打個透心涼。

  剛想聯繫一下冰兒,心神感應之下,張猛一顆心沉入谷底!自己和冰兒的聯繫,居然被紅雲切斷了。也就是說,自己現在壓根借用不到冰兒的任何能力。

  察覺到這點,張猛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起,再不猶豫,一手握著地金丹,一手持著純鈞,將太極無極舞的那叫一個密不透風啊。

  現在的自己,等於雙目失明,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自然不知道對方的攻擊從哪過來。只能以攻制攻。

  太極無極不僅僅是絕強的殺招,也能將劍影完全包裹在自己身邊,暫時防護之用。

  「放棄吧,憑你的修為,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難道你真以為還能勝過我麼?」少婦的冷笑聲又傳了過來,張猛沉浸心神,只管使著劍招,連綿不絕,排山倒海。

  幾個月以來單一的鍛煉,終於有了實踐的機會。之前的努力並沒有白費,灌注了一身大半元力的純鈞,現在變得無比沉重,卻宛若輕靈之物,在張猛身邊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防禦。靈氣瘋狂地消失,又瘋狂地從地金丹內灌入體內,單調地重複著。

  生命的威脅,更加地開發了他的潛力。

  「鐺鐺~~」時不時地,純鈞劍會和一些什麼東西碰撞到一起,張猛知道,那是少婦控制的攝魂鏡發出的玄光攻擊。

  每一次碰撞,都會讓張猛的劍勢為止一頓,可張猛瞬間就能調整下來,再次完美地施展著。

  相比較剛才的攝魂鏡,被少婦施展化精轉靈大法之後的它,威力何止增加了幾倍,否則也不至於一擊就能擊破冰兒釋放的幽藍護盾。

  少婦一邊慢條斯理地攻擊著,一邊陰森森地嘲諷著張猛。

  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戰場沒有絲毫的變化,紅雲籠罩的地方,更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張猛彷彿進入了忘我的境界,絲毫不知疲倦地施展著單一的劍勢。

  可是少婦卻越來越焦急了。

  化精轉靈大法縱使再逆天,也有時間限制。過了這個時間之後,自己不僅會修為盡失,還要面臨著嚴重的反噬後果。

  可是……被紅雲籠罩住的對方,居然擁有如此龐大的元氣,遠遠超乎了她的預計!

  他到底修煉的是什麼功法?

  心神已經開始不穩了,體內元氣紊亂至極,少婦知道,馬上就是自己承擔後果的時候了。

  想到這裡,少婦咬了咬牙,一收紅雲,將剩下的所有元力全部灌入進了攝魂鏡,瘋癲地笑了起來,聲音尖銳至極。

  猛然從紅雲中脫身,張猛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等到重新和冰兒聯繫到一起的時候,張猛才知道,自己已經將最危險的時刻應付過去了。

  還沒等他慶幸,一道恐怖的光芒,從前方只朝自己射來。

  那光芒中夾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讓人膽戰心驚。

  張猛瞪大了眼珠子,心頭猛然一動,想讓冰兒給自己釋放一個幽藍防護罩,同時伸出入懷,摸出幾張靈符,也沒看清楚到底是什麼,就準備催動元力打出去。

  卻沒想到眼前一花,一道巨大的幽藍身影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聲撞擊的悶響,光芒漸漸散去。

  原本覆蓋在幽藍身影身上的防護罩碎裂了,而且,站在這個身影之後的張猛,清晰地看到,冰兒的肩胛骨處,被打出一個巨大的窟窿來。

  「冰兒!」張猛急忙呼喚一聲,仔細地感應一番,確定冰兒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讓張猛很奇怪的是,自己剛才明明是想讓冰兒給自己加個防護罩的,並沒有命令她用身體阻攔,她自己居然如此做了。

  扭頭看去,彩霞紅雲瘴早就消散了,少婦香汗淋淋地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身體在痙攣地顫抖著,一雙原本嫵媚動人的眸子,此刻也暗淡無比。

  張猛知道,她活不久了。

  帶著冰兒慢慢地朝她走去,張猛看到一個小小的鏡子和一枚粉紅色的珠子掉在地上。

  「能告訴我……榮師弟是你殺的麼?」少婦掙扎著張開嘴巴,輕聲問道。

  張猛凝視著她的眼睛,半晌之後,才點了點頭,不過此時,少婦已經氣息全無。

  心中固然有些不忍,但是張猛知道,自己這份憐惜是很廉價的。憐惜她,就得陪上自己的性命!

  施展化精轉靈大法之後的少婦,元神恐怕都已經消散,所以也不虞擔心她元神出竅逃遁。

  彎腰拾取這次辛苦戰鬥之後的戰利品,張猛不禁苦笑不已。

  如意鐲被打的靈氣盡散,必須要在丹田中再溫養才能使用了。而那彩霞紅雲瘴和攝魂鏡倒沒多大損壞,只不過,彩霞紅雲瘴是少婦的本命法寶,必須先抹除她印在上面的神識才能再使用。

  也就是說,到了自己手上能用的,僅有攝魂鏡而已。

  這也算是個不錯的法寶,在紅雲中張猛體會過一次,對肉身造成傷害是其次,那玄光居然能傷人魂魄,很是陰險至極,幸虧自己只被打了一次,傷的並不深。倒是冰兒硬生生地吃了一擊,那威力可大多了。有些擔憂地回頭看了冰兒一眼,冰兒還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變化。這讓張猛頓時安心了幾分。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2-13 09:16 AM

第六十九章 童子路

 在那少婦生機斷絕的一瞬間,遠在幾千里之外的玉華山上,一個面色紅潤,髮鬚皆白的人正笑瞇瞇地品著香茗,看面容大約只有四五十歲。精湛的目光閃爍間,隱隱透著一股強烈的期待和希望。

  此人正是玉華派首席長老童子路。論修為,童子路當真無愧是玉華第一,比玉華掌門還高上幾層,身為金丹期頂峰實力的童子路,儼然是現在修仙界的絕頂高手,除了那幾個閉關不出的老妖怪之外,他還真不弱於誰。玉華門下,誰不尊他一聲老神仙。

  童子路自然風光無比,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自從踏上金丹期頂峰實力之後,修為就很難再進步了,眼看天年大限將至,若是再不能突破元嬰期的話,自己說不得也得塵歸塵,土歸土。

  可修為精進,哪是這麼容易的事情啊。

  但就在自己絕望之際,居然聽到門下弟子說起一件趣事。自己門下有個叫呂方的記名弟子出入南疆的時候,在一個死氣沉沉的山頭,發現了一塊月光照耀下會發出土黃色光芒的石頭,而且那個山頭竟然沒有絲毫靈氣存在。

  童子路當即便想到一個東西。這些年來,他為了自己的修為,可查閱了大量的典籍資料,就是想找些什麼靈丹妙藥來精進修為,在一個古典上,他曾今看到過地金丹的記載。

  慌忙將呂方叫到座下仔細詢問,越發肯定那就是傳說中的地金丹。

  不過可惜,根據呂方所說,那個地金丹居然被一個只有洗髓六層修為的散修搶走了。

  童子路一邊大罵對方不爭氣,一邊讓他用神識將那散修的模樣刻進玉簡筒中,隨即叫來了自己門下的四個弟子,吩咐他們秘密前往南疆,尋找那個散修,搶回那塊石頭。並許下重諾。

  當然,至於那塊石頭到底是什麼,童子路並沒有告訴他們。

  區區一個洗髓期的散修而已,自己座下四個御器期的弟子沒道理空手而回,只要找到他,得到地金丹實在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童子路還不放心,生怕在這等傳說中的天材異寶面前,弟子也靠不住。於是吩咐自己的女兒童彤一同前去,讓她一定要親手保管那塊石頭。

  兩個月過去了,童子路的心中越發地期待了起來。只要得到地金丹,憑藉著那龐大的至純的靈氣,自己說不定還有希望在有生之年突破到元嬰期,到那時候,自己將是除了七大門派之外,唯一成就元嬰修為的修士!

  那是何等的風光?

  現在只要靜靜地等待……

  正當童子路滿懷期望的時候,一個婦人面色蒼白跌跌撞撞地從外面闖了進來,嘴上大喊道:「長老,長老,不好了。」

  童子路被打斷了幻想,心頭不禁有些惱怒,一拍桌子恨恨道:「一個婦道人家,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長老……」婦人嘴唇都在打哆嗦,驚恐地望著童子路,慢慢說道:「大小姐的元神傀儡……」

  童子路原本古井不波的神色突然大變,一瞬間便來到了婦人面前,有如實質的眼神盯著她,一字一句地問道:「彤兒的元神傀儡怎麼了?」

  「碎了……」

  「什麼?」童子路的臉色彷彿在一瞬間蒼白了幾十歲,身形都有些搖晃。

  一個閃身竄出了門外,晃了幾晃來到一個密封的石室中,抬頭朝案桌上望去,印入眼簾的場景讓他心如刀絞。

  那個代表著自己寶貝女兒生機的元神傀儡,此刻已經四分五裂。

  「彤兒!」童子路大吼一聲,撲上去一把捧起傀儡碎片,一瞬間老淚縱橫。

  這元神傀儡煉製非常不易,不僅材料昂貴,而且煉製手法也非常苛刻。等煉製完成之後,可以將一個人的一絲元神附著在傀儡上,人活,傀儡在,人死,傀儡裂。

  一般都是一些實力高深的修仙前輩,煉製給自己家人用的。

  童子路也就煉製了這麼一個,給了自己的寶貝女兒,連他四個弟子都沒份。

  但是此刻,傀儡碎了。也就代表著傀儡上附著元神的主人,已經魂飛魄散!

  彤兒身上有威能強大的法寶,而且她有御器七層的修為,即便碰到了普通的金丹期修士,打不過也可以逃的掉。再者,憑借玉華派的名聲,誰會對彤兒不利?

  「到底是誰?」童子路憤怒地吼著,整個玉華山都在顫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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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猛此刻正在搜集對方剩下的東西,那個飛行用的披風自然沒有放過,同樣從少婦身上找到一些靈符和靈石,只不過,少婦身上的東西,明顯要比她三位師弟的要好許多。而且還找到一個玉簡筒。

  隨即一把火將少婦的屍體燒個精光,張猛干的相當嫻熟。

  隨即讓冰兒化成人型,盯著她瞅了半天,不禁有些心疼。

  肩胛骨上的窟窿有拳頭大小,硬是直接被攝魂鏡的玄光打穿的。

  吸了吸鼻子,張猛握著地金丹,然後抓起冰兒溫涼如玉的小手,將自身的元力灌入到她體內,幫她修復著傷勢。

  老實說,張猛還有一點搞不懂的就是,在最危險的那一刻,冰兒的自動護主反應。當時自己明明給她下達的是釋放防護罩,可冰兒自己卻衝了過來,以肉身擋下了對方的最後一擊。

  丹兵能自己行動麼?一般來說,有自動行動的意識,那肯定有靈智。可丹兵的靈智早就被煉化了。

  考慮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冰兒粉白的肩胛骨上的傷勢雖然還沒有痊癒,可也好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了。

  玉華派的五個人,已經有四人死在此處,剩下一個張猛自然不會放過。

  雖然在處理少婦的時候起了許多波折,可那是因為少婦和榮可求太熟悉的緣故,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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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很多弟兄說主角腦殘啊。。。。在寫的時候,小莫考慮了很多,而且因為有不少存稿的關係,可以時不時地回頭看看,所以還修改了不少,難道小莫也比較腦殘?完全沒發現其中有什麼問題。

  看來一個人不能在電腦面前坐久了,智力也下降了,nnd

  另外,關於弟兄們的評論,不管是批評也好,讚賞也罷,小莫都受了,有則改進,無則加勉。

  說真的,這本仙俠套路是有點老,可其中也有不少亮點,仙鼎撲的完全莫名其妙,哎,再接再厲,無恥地跟自己打氣,干吧跌(這是韓語還是日語?)!!






第七十章 暗潮

  在那塊地方又窩藏了好久,直到一天之後,玉華派的最後一人才姍姍來遲。這個人很明顯沒有少婦觀察的仔細,也沒有那俊儒男子的小心,不出意外地被張猛和冰兒聯手打了個透心涼。

  他居然也是個御器五層以上的修士,元神在肉身內躲藏了好久不敢出來,卻被冰兒輕輕地吹了口氣,那冰冷的溫度讓他再也無所遁形,剛想逃跑,就被冰兒抓住,一口吞了下去。

  至此,張猛算是徹底解決了玉華來人。

  五個人,收穫了不少靈石和靈符,更有好幾個法器,張猛懷裡揣的滿滿噹噹的。

  「沒御器修為真是不爽啊!」張猛一邊嘀咕著,一邊將收穫來的法器法寶丟到冰兒身上。

  實力達到御器之後,可以將法器法寶啊之類的收進丹田中溫養,也不必這樣拿在手上。

  收穫來的東西,張猛比較看好少婦遺留下的幾樣。

  那如意鐲肯定不用說了,困人的良品法器啊。可惜……要等自己實力達到御器之後,再溫養淬煉它才能使用。

  彩霞紅雲瘴更是不得了,攻守皆備。

  同樣可惜……這個少婦的本命法寶,被她烙下了神識,也必須等自己實力到了御器才能抹除掉。

  張猛現在在研究那個攝魂鏡。

  根據鏡子上傳來的靈力波動,張猛估計它應該是四品法寶,使用起來也很簡單,只要往境內灌入元力,神識鎖定一個目標,鏡子就可以釋放出玄光攻擊,玄光的傷害並不是很大,可陰險的是傷人魂魄。張猛控制攝魂鏡釋放出的玄光,自然無法跟少婦相比。

  這也無可厚非,每一個法寶的威力,都是以根據使用者的修為為基礎的,修為越高,使用出來的法寶威力自然越大。

  所以當務之急,是要提升自己的本身實力才對。

  張猛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雖然將玉華來人斬殺,可以暫時平靜一段日子。可等過段時間,他們若是不回去的話,肯定要讓玉華派的人起疑。到時候,玉華的人必定還會來南疆尋找的。

  自己已經毀屍滅跡,想必他們再怎麼懷疑,也不會懷疑到自己頭上,自己才僅僅只有洗髓的修為而已。

  張猛並沒有急著回自己的仙府,想趁這段時間多收集一點靈花異草。易容丹的妙用張猛已經體會到了,這個東西用的好,完全可以以弱勝強,自己已經用了一顆,還剩下兩顆,張猛還想再煉製幾爐,當然,若是收集的草藥份量足夠的話,也可以嘗試煉製其他的靈丹。

  於是,白天的時候張猛就坐在冰兒背上,翻山越嶺地尋找靈花異草,晚上就研究從少婦身上得到的玉簡筒。

  玉簡筒內沒記載什麼功法,只是一種叫做飄零步的道術,嚴格的來,這是五行遁術中的一種。

  當日和呂方爭鬥的時候,被自己一招重創的呂方,就是使用了飄零步,才在一瞬間跑出老遠的。

  對於張猛來說,飄零步就彷彿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

  飄零步是土屬性的遁法。張猛自從吸收地金丹的靈氣之後,丹田內聚集地已經全部是那種土黃色的厚重的土屬性靈氣了,再加上他本身五行偏土,修煉起來更加容易上手。

  短短幾天之後,張猛就能像模像樣地施展出飄零步了。

  等到戰鬥之時,飄零步加上威力絕倫的天道劍勢,這簡直就是絕美的配合!

  半個月後,張猛結束了這次的外出之旅,帶著冰兒打道回府。

  此刻冰兒寬廣的背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是張猛這次外出的收穫。南疆確實是一處天地靈氣匯聚之地,靈花異草無數。若不是張猛研究過《靈草本鑒》,也不會收穫如此豐厚,那些隱藏起來的靈花異草,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認得的。

  而且,年份久的靈花異草旁邊,多有猛獸精怪守護,張猛仗著有冰兒相助,往往能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它們趕走。

  易容丹的原料,張猛也收集了好多,足夠開爐三十次了,只是不知道成功率有多少。

  回到山谷,先將東西仔細整理好放到一邊,張猛這才拉著冰兒來到小池塘中,洗起了鴛鴦浴。

  老實說,開始的時候,張猛還對冰兒這白皙豐滿的身軀多有興趣,但是漸漸地也就習慣了,畢竟對方不但是個精怪,而且還是個沒有靈智的丹兵。你就算再怎麼非禮她,她除了在喉嚨裡發出幾聲嚶嚀,都沒有別的反應。

  這一路勞累下來,冰兒身上也沾上了許多污垢。

  山谷中一切如舊,泡在池塘中,張猛看著冰兒動作緩慢地搓揉著自己的嬌軀,心中不禁升起了些許憐惜。

  那白皙的肩胛骨處的傷痕,早就消失不見了。

  沒有靈智沒關係,聽話就行了。這一路走來,張猛好多次就依仗著冰兒才保全了性命,心中早把對方看成一家人了。

  唯一讓張猛有些不滿意的是,冰兒這玲瓏剔透的身體,還一直穿著自己的衣服。早知道就應該將那少婦的衣服拔下給冰兒穿才對。

  洗去身上的勞累,張猛開始閉關修煉了。

  白天就煉丹,研究丹方,晚上則打坐修煉,汲取地金丹的靈氣。有空的時候練練飄零步,進步十分明顯。

  相比較安靜的山谷仙府,南疆中卻暗潮湧動。

  當張猛回府半個月後,大批大批的玉華派弟子湧進了南疆,在門內首席長老童子路的帶領下,尋找他四個徒弟和寶貝女兒的下落。

  這一次,來的不僅有御器修為的弟子,還有那些洗髓期的弟子都被帶了過來。畢竟,玉華派的弟子達到御器修為的並沒有多少。

  這些人,分為五人一組,每一個御器弟子帶領四個洗髓弟子,分為不同的方向,殺進了南疆之中。個個摩拳擦掌,興致高昂,因為童長老告訴他們,任何找到有利線索的弟子,都會得到豐厚的獎勵,所以大家即便明知南疆多有凶險,也頓時積極了起來。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2-13 09:55 PM

第七十一章 打劫


  張猛站在草廬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冰兒溫順地將手上洗乾淨的一枚果子遞了上來,又靜靜地退到一邊。

  一邊吃著果子,一邊望著手上瓶子中那一顆顆圓潤的靈丹,一個月的時間,張猛成功開爐五次,失敗率超乎想像的高。換來的就是這滿滿一瓶的靈丹和一地的廢棄丹坯。

  僅有十一顆易容丹,加上上次煉製沒用的兩顆,有十三顆而已。張猛不是沒嘗試過煉製其他靈丹,秦芷雲的那些丹方中,張猛很中意那種叫做「洩元丹」的古怪玩意,這東西實在是拿來陰人的極品啊,可惜糟蹋了一大堆材料之後,張猛都沒煉製成功。

  多方總結了一下原因,最終歸結於材料的年份不夠。

  這是個大問題,張猛沒辦法解決,花圃中的草藥年份雖然高,藥性也足,可並沒有應聲丹的主材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歎了口氣,將靈丹收入懷中,張猛瞇著眼睛望向谷外。

  山谷之外,有五個人的身影正在那邊走著,看打扮模樣應該是修士,有男有女,年紀不大,雖然他們在說著什麼,可隔得太遠,張猛也聽不清楚。

  這是第三撥人了,早在前幾日,就有一些修士從谷外經過,而且時不時地,有一些修為高深的修士,御器從山谷旁飛走,南疆彷彿一夜之間變得熱鬧了許多。

  張猛嘿嘿冷笑幾聲,幾乎可以斷定,這些人,必定跟玉華派有關係。

  早在那日殺了那個少婦之時,張猛就有所預感了。原因無他,少婦身上的法寶實在太多了一些,而且個個品質不凡。

  普通的修士,是沒理由擁有這麼多的身家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此女必定是玉華派中一位重要人物的子嗣或者弟子。

  而自己殺了那個少婦,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只是讓張猛沒想到的是,對方這個動靜實在太大了一些,不僅將可以御器飛行的御器期弟子派了出來,連洗髓期的也有。看樣子是發了狠心了,這越發了堅定了張猛的判斷。

  張猛當然不會走出山谷,那樣只會給自己找麻煩。

  本來按照他的想法,只要在山谷中多待個三年五載,對方找不到什麼線索的時候,自然就會回去。

  可是片刻之後,當張猛看到剛走過去的其中一人又跑了回來,還一邊鬼鬼祟祟地朝四周看了幾眼,隨即蹲在旁邊,半晌之後沒動靜之後,頓時有了新想法。

  在修仙界,殺人奪寶這種事情時有發生,對方既然因為一顆地金丹如此苦苦相逼,也不能怪自己不留情面了。

  打出一道靈決,將冰兒化成輪迴丹收進懷中,張猛幾口吃乾淨手上的果子,隨即踩著飄零步竄出了結界。

  運轉土息術,悄悄地朝剛才那人蹲下地方接近著,人還沒走到,就聽到一個人自言自語道:「嘿嘿,果然是百結花,幸虧他們沒發現。」

  山谷外的這幾株百結花張猛也知道,不過並沒多大用處,所以他就沒理會,卻沒想到,這在張猛看起來毫無價值的靈花放到外面也能換幾塊低級靈石的。

  「誰?」等到張猛來到他的背後,這個正在偷採著百結花的修士才猛然一驚,剛轉過頭來,就被張猛一掌打在脖子上,肉身淬煉過後的張猛擁有的力氣何其龐大,只一擊,這個人就脖子一歪,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拖著他走進了山谷仙府內,張猛盯著他仔細看了半晌,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個和自己的身高體型都差不多,難能可貴的是,他也只有洗髓七層的修為。這讓張猛原本準備殺了他的心思有了些許變化。

  喚出冰兒,讓冰兒噴了一口陰寒的氣息砸在這人臉上,昏迷中的他頓時一個機靈醒了過來,待看清楚張猛之後,猛地跳起,正準備發難,卻看到張猛抱著膀子冷冷地看著他,而張猛旁邊,冰兒五米長的身軀正靜靜地漂浮在那。

  「你是誰?」強烈的壓迫感,讓這個修士大驚失色,腿肚子都在打擺。

  「打劫。」張猛將四尺黑劍抗在肩膀上,威風凜凜地盯著面前的修士,「把你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放在地上,記住,是所有東西,少一樣就要你狗命!」

  「這位道友……」這個修士拉著一張苦瓜臉,他壓根就沒想到,在這南疆之中,居然還有人打劫,而且這個人的修為跟自己差不多,更詭異的是,他身邊還有一頭實力強橫的精怪,「您是在開玩笑麼?」

  「沒功夫給你開玩笑,快點!」張猛一揮純鈞劍,冷聲喝道,冰兒更是在旁邊目露凶光,齜牙咧嘴。

  絕對的強勢之下,這個修士只能硬著頭皮,從懷中一件件地掏著東西,不出張猛所料,僅有幾張低等靈符和幾塊一品的靈石而已,另外就是玉華派中常見的筆狀法器一支。

  「還有衣服!」張猛繼續說道。

  「啊?衣服也要?」修士明顯差異了一下,有些為難地看著張猛。

  張猛沒回答他,臉上掛著一抹陰陰的笑容。

  年輕修士臉皮不著痕跡地抽搐了一下,最終還是顫巍巍地脫下了自己的衣服,片刻之後,一具清潔溜溜的裸體,展現在張猛面前,這個年輕修士一手捂著自己胯下,另一手蓋著股溝,艱澀地問道:「道友,還有什麼吩咐麼?」

  「名字,派別。」張猛彎下腰一一將對方的東西撿了起來,漫不經心地問道。

  「在下陸展飛,玉華派弟子,請問……道友怎麼稱呼?」陸展飛躊躇了一下,還是如實地回答了。

  「你能告訴我,外面正在幹什麼麼?」張猛並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聽說大長老的愛女和四個徒弟在南疆中失蹤了,我們正在尋找呢。」話匣子一打開,陸展飛也沒想再隱瞞什麼了,而且看面前這個道友和顏悅色,就是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懷好意,難道這個人……喜好男風?陸展飛嚇了一跳,頓時覺得自己的屁股都有些發疼了。






第七十二章 混跡其中


  果然跟自己猜想的一樣。

  「我剛才看見和你走在一起的,另有四個人吧?你能告訴我他們的名字麼?」張猛繼續套著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道友您問這個做什麼?」陸展飛不解地問道,下一刻,那柄漆黑大劍又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慌得他趕緊開口說道:「領頭的那個是王相知王師兄,因為修為比我們高,所以被大長老指派下來帶領我們,順便保護我們的安全。」

  張猛一邊聽著,一邊仔細地觀察著陸展飛的神色。

  當他說到這個王師兄的時候,眼中的表情明顯是又羨慕又討厭。羨慕的估計是對方修為高,就是不知道他討厭什麼了。

  「另外還有三人都是跟我差不多的修為,分別是李元師弟,武德力師兄和孫樂兒孫師姐。」

  說到最後,這小子面上竟然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張猛將一切收入眼底,心中有了計較。

  心中給冰兒下了一個指令,還在兀自說著話的陸展飛突然覺得胸口一涼,隨即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等到滾落在地之後,才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口,一支晶瑩的冰槍正杵在那裡,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著七彩的光芒。

  「道友……你為何……」陸展飛艱難地舉起自己的手,苦澀地問道,他根本不明白,為什麼正說的好好的,對方就下殺手了。

  並不是張猛不想繼續問下去,而是時間不夠了。

  陸展飛出來已經有一會了,若是再不回去的話,剩下四人肯定要起疑。

  雖然得到的信息很少,可卻是最有用的信息,張猛很滿意。

  彈手打出一道靈符,將陸展飛的屍體化淨,張猛連忙脫下自己的衣服,換上對方的,還一併將對方的所有東西都揣進了懷中。

  低頭快速思索了一下,又轉身進了草廬,把純鈞安置妥當,當然,冰兒是必須帶著的,打出一道靈決,將她化成輪迴丹塞進懷中,張猛又吞下一枚易容丹,神識鎖定陸展飛的面貌,片刻之後,和上次一樣的感覺在臉部出現了。

  等張猛對著池塘中清澈的水查看一番之後,確定沒有什麼破綻,就踩著飄零步,竄出了山谷,朝剛才幾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片刻之後,視線中就出現了幾人的身影,其中一個綵衣飄飄的女子,正端坐在一顆樹下,面上含笑地跟旁邊一個男人說著什麼,時不時摀住小嘴咯咯地笑出聲,一陣花枝招展,而那個男人,一雙眼睛也是肆無忌憚地在對方身上掃來掃去。

  兩人的十米之外,另有兩個修士打扮的年輕人,正在旁邊坐著恢復體力。

  張猛稍加判斷,就清楚地知道,那女子定然是孫樂兒,而和孫樂兒在一起聊天說笑的,就是那個有御器修為的王相知了,至於剩下的兩人誰是李元,誰是武德力,張猛就不太清楚了。

  一見到張猛捂著肚子朝這邊跑來,孫樂兒小嘴一噘,嬌斥道:「陸師弟,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實在抱歉,勞師姐和幾位師兄弟久等了。」張猛臉上掛著尷尬地笑容,一邊做了個羅圈揖,一邊目光中帶著愛慕之情地看了孫樂兒一眼。

  孫樂兒這才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麼。

  自己的判斷果然沒有錯,當陸展飛在說起孫樂兒這個師姐的時候,眼中明顯閃過一絲愛戀之情。而此刻張猛故意露出一點神色,孫樂兒不僅沒有懷疑,反而神色間還有些許滿足。

  這並不是一個絕美的女子,但是也有幾分姿色,再加上身為修士,眉眸之間自然帶了些許輕靈之氣。而且身上還穿著彩色花衣,更將此女承托的臉腮若紅,皮膚白皙,不過眉梢間卻多有春意。

  此時那王相知王師兄才淡淡地撇了張猛一眼道:「陸師弟不必自責,剛好大家趁機休息一番,恢復了一下體力。」

  「還是王師兄大人有大量,師妹自歎不如。」孫樂兒巧笑嫣然,聲若琴音。

  「哈哈,師妹過獎了,同門之間理當互相包容。」王相知大笑一聲,神態間無比滿足。

  直到現在張猛才知道,為什麼陸展飛在介紹王相知的時候露出一絲厭惡的神色。

  自己暗戀的師姐,卻一路上跟別人打情罵俏,不厭惡才怪。

  旁邊有一個年輕人走過來輕輕地拍了拍張猛的肩膀,問道:「陸師兄,現在好點了吧?」

  「好多了,多謝李師弟關心。」張猛微微一沉吟,便順理成章地答道。這幾個人中,只有一個人是陸展飛的師弟,而那人,就是李元!剩下一直沒說話的,自然就是武德力。

  一眨眼的時間,張猛就分辨清楚了這四人的身份。

  「都讓你中午不要吃那麼多蘑菇了,雖然是孫師姐親手做的,可師兄你應該知道,越艷麗的蘑菇越有毒啊。」這話說的很小聲,只有張猛能聽到。

  這小子,貌似話中有話啊。抬頭看了他一眼,張猛只看到他眼中的親切之意,說完還輕輕地搖了搖頭,神色間頗有惋惜。

  「嗯,多謝師弟關心。」張猛點了點頭。從這些話就可以看的出來,這個李元,跟陸展飛的關係應該比較親切才對,否則不會如此暗中提醒他。而那個武德力,自始至終都在那邊打坐,沒抬一下眼皮。

  「既然恢復好了,那就出發吧。」王相知站起身來,一揚手上的法器說道,武德力這才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跟在後面。而那孫樂兒,自然和王師兄並肩而立,一路走一路笑。張猛和李元則落在最後面。

  雖然王相知可以御器飛行,但是卻帶不了四個人,這樣走路或許比較慢,可搜索的也會更加仔細。

  「王師兄,我們都找了半個月了,怎麼一點線索都沒有?」走在最前方的孫樂兒嗲聲嗲氣地問道。

  「南疆如此之大,若真的這麼好找,大長老何必出動三百弟子?」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2-20 01:23 PM

仙鼎: 第七十三章 孫樂兒


三百……當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張猛暗自咋舌。**-**

    原本還在考慮要不要突然難,將這幾個玉華弟子幹掉呢,不過轉念一想,張猛還是隱忍了下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玉華的人恐怕也想不到,自己會隱藏在這樣一個小隊伍之中。

    而且,既然已經跟玉華派結下了如此深仇大恨,張猛覺得有必要打探一下這個門派的詳細信息。

    「王師兄,你說其他師兄弟們會不會比我們先找到線索?」孫樂兒又扭頭開口問道。

    「這得看個人機緣了。」王相知微笑地說道,一副儒雅高人的派頭。

    「要是被我們先找到多好啊。」孫樂兒拍著白皙的小手,「大長老可是親自說過,只要找到線索,不僅可以被他收為正式弟子,而且還能得到靈石的獎勵。」

    「那就有勞師妹多多查看了,女孩子畢竟心細一些,也好讓師兄沾沾光。」王相知哈哈笑著。

    這兩人當先領路,一邊走一邊狀若無人地談笑著,眼神間多有王八看綠豆的感覺,讓跟在後面的張猛大搖其頭。

    南疆處處凶險,說不定一時不察就從哪冒出來什麼危險,他們居然還如此輕鬆寫意,根本就是毫無經驗的雛兒。

    倒是那一直沉默不語的武德力,警惕地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這倒出乎了張猛的意料。

    「陸師兄?」李元輕輕地碰了一下張猛。低聲道︰「你是不是還不舒服?」

    「啊?」張猛扭過頭來。趕緊拿手摀住肚子。裝作苦笑道︰「是有點。」

    「哎。」李元看了張猛一眼。隨即歎了口氣。繼續低聲道︰「師兄。我等修士應以修煉為主。等修為高了之後。難道還找不到一兩個如意之人麼?到時候合籍雙修。豈不快哉?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每次跟你說這些。你都這幅表情。」

    張猛強笑了一下。低聲回道︰「有勞師弟關心。」

    「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氣。」李元搖了搖頭。對張猛這幅迷戀孫樂兒地神態很惋惜。

    五人就這麼一路漫無目地地走著。張猛沒怎麼跟李元說話。大部分時間都用在傾聽孫樂兒和王相知地聊天。期望能多聽到一點消息。不過這兩人聊地漫無邊際。透露出來地有用信息少之又少。

    張猛也沒忘記隱藏自己,時不時地露出一絲愛慕之情的眼神盯著孫樂兒的背影,這位孫師姐有時候也彷彿有感應似地,回過頭來對張猛微微一笑,頓時百媚橫生。

    每走上小半日,眾人就要原地休息一番,以恢復體力。

    晚間休憩的時候,幾人擇地圍成了一個小圈,由一人負責警戒,剩下四人打坐恢復。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輪到自己了,張猛居然要負責守護上半夜,這讓他大感鬱悶。

    這四人的死活,張猛自然不會管,於是找了個去四處查看一番的借口,跑出老遠,找了隱蔽處,運轉土息術打坐起來,只等下半夜到來的時候去跟武德力換班。張猛生怕被他們現自己偷懶怠工,還特意繞了個圈,跑到了另一個方向。

    夜,靜悄悄的,時不時有蟲鳴之聲從四處出。

    大約一個時辰後,正在打坐中的張猛,驀然被一道風聲驚醒了。豁然抬起眼皮,瞇著眼楮四處張望而去。

    借助了月光,張猛看到一道身影正有些不安地四處看著,綵衣飄飄,長披肩。

    居然是孫樂兒。

    張猛大感疑惑,這個女人現在跑出來做什麼?正在思考間,只見那孫樂兒伸手解開了自己的裙帶,隨即脫下了裙褲,就地一蹲。

    張猛的耳邊頓時傳來了溪水潺潺之聲。

    這個聲音頓時讓張猛翻了翻白眼,原來此女是跑出來小解。而且由於孫樂兒正背對著自己,將裙子捋起老高,借助著月光的照射,張猛剛好看到一片白花花,及其惹眼。

    悄悄地將身體往後縮了縮,土息術更加完美地收斂著自己的氣息,張猛還真怕被她現自己正在偷窺。

    這邊孫樂兒還沒完事,張猛神色一動,悄悄地扭頭朝另一邊看去。

    只見那邊一顆樹下不知何時多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躲藏在樹後偷看著。

    「嘎 ~~~」偷看的正過癮的身影好像是踩到了什麼東西,這個動靜讓孫樂兒大驚,趕緊站起身來,小手提著自己的裙褲,警惕地喝道︰「誰?」

    那身影見暴露了自己的蹤跡,居然沒有逃遁,反而大模大樣地走了出來,嘴上笑道︰「師妹,是我。」

    「原來是王師兄啊,嚇人家一跳。」孫樂兒拍了拍自己高聳的胸脯,聲音多有嗔怪之意。

    「呵呵,看師妹獨自跑了出來,師兄掛念師妹的安全,所以特意跟來一看,卻沒想到……」一邊說著,王相知的身影從樹後走了出來,而且還慢慢地朝孫樂兒走去,口中挑逗之意大為明顯。

    「王師兄。」孫樂兒故作矜持地跺了跺小腳,「你怎麼這麼壞?」

    「哈哈,師兄壞麼?」王相知來到了孫樂兒面前,還特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即讚道︰「真香!師妹果然天姿國色,師妹身上的香味,也如山泉般甜膩。」

    「哎呀,不理你了,流氓!」孫樂兒舉起小拳頭捶了王相知幾下,一手提著裙褲,轉身欲走。

    「師妹別急著走啊。」王相知一把攬住孫樂兒的小蠻腰,將她拖進了自己的懷中,一手挑著孫樂兒的下巴,一邊以曖昧的語氣說道︰「這般優美的風景,又有如此佳人相伴,不如我們賞賞月光,談談人生如何?」

    「師兄想談什麼?」孫樂兒並沒有反抗,瞇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輕聲詢問道。

    這一幕更加撩撥著王相知跳動不已的春心,舔了舔嘴唇答道︰「有什麼就談什麼了,難道師妹討厭和師兄在一起麼?」

    「怎麼會呢。」孫樂兒低下腦袋,以一種可憐兮兮的語氣說道︰「只是師妹修為淺薄,怕耽誤了師兄的修行大業。」





仙鼎: 第七十四章 春宵一刻


   眼看這一隊狗男女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眉來眼去,一副情意綿綿的模樣,馬上就要天雷引動地火了,張猛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偷窺真的是不道德的啊,報應啊……

    這時,那王師兄已經慢慢地捧起孫樂兒的小臉,一邊吹著氣,一邊說道︰「難道師妹修煉多年,還不知有合籍雙修這種事麼?師妹只要勤快點,師兄自當助你早日凝成丹液,達到御器之境。」

    「師兄真的要如此做麼?在小妹沒有御器修為之前,這對你可沒有什麼好處。」孫樂兒面上一副感動至極的模樣。

    丹液,是御器期修士的一個顯著標誌。張猛現在只有洗髓期,丹田內的元氣雖然濃厚,可並沒有化成液體形態,只有達到御器之境,那些元氣才能被凝為液體,也就是修士們所稱的丹液。

    而合籍雙修這種事,自然是雙方實力要相差無幾,才能兩方大幅度受益。若是一方實力高出另一方許多,那比較高的一方得到的好處會少之又少,倒是實力低的一方能夠獲得想像不到的好處。

    雙修這種事,無論正派邪派都不避諱,是一種正常的修煉途徑。而且還能比普通的修煉更快地精進修為,只是有些邪惡功法,比如說被張猛殺死的紅衣妖帥,他選擇雙修完全是因為要吸取處女精元,來大幅度的提升自己的實力。更有一些修士,只管肆意採補爐鼎的修為,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合籍雙修之後,無論男女,都是對方的雙修爐鼎,各取所需。

    那王相知已經是御器修為,孫樂兒才洗髓七層而已,選擇雙修,自然對孫樂兒大有裨益。

    「只要師妹高興就行。」王相知見孫樂兒一副乖乖就範的模樣,心中不禁得意至極,「再說了,等師妹的修為提升上來之後,師兄不是一樣可以獲得好處麼?」

    「師兄,你真好。」孫樂兒大為感動,竟踮起腳尖,在王相知臉上輕輕地香了一口。

    「師妹。良辰美景。一刻啊。」王相知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就要去脫對方地衣服。

    卻沒想到孫樂兒緊緊地抓著自己地裙褲。小聲道︰「師兄。等這次事完之後。你可一定要向師門稟報此事。要不然。樂兒不會依你地。」

    「那是自然。師兄怎捨得拋棄你這麼美麗地女子。」王師兄毫不客氣地一把抓住了對方地酥胸。狠狠一捏。孫樂兒頓時一聲嚶嚀。嗔怪道︰「輕點。」

    「嘿嘿。師兄魯莽了。」王相知一副樂地找不到北地表情。雙手大肆在對方身體上來回肆虐著。突然。王相知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一邊將孫樂兒慢慢放倒在地上。一邊開口問道︰「師妹。我看陸展飛師弟好像也對你情根深種啊。」

    孫樂兒雙手環著對方地脖子。溫順地說道︰「相比師兄地才俊。師妹怎會看得上陸師弟呢?」

    「如此甚好。」王師兄哈哈大笑幾聲。然後伸手解開了孫樂兒地衣服。露出雪白動人地。

    「師兄,幾位師弟不會看到吧?」孫樂兒有些不安地問道,聲音漸有喘息之意,皮膚上爬滿了粉紅。

    「放心,李元和武德力正在打坐,陸展飛在外警戒,只要師妹叫的小聲點,他們是不會現的。」王相知說完之後,便迫不及待地底下頭,一口咬住對方高聳胸脯上的粉紅顆粒。

    「啊……」孫樂兒頓時顫抖不已,一邊喘著氣,一邊說道︰「樂兒還是第一次,望師兄多加憐惜。」

    聽到這句話,王相知更加變得跟禽獸無異。

    「詛咒你們旁邊竄出一頭精怪,詛咒你們旁邊竄出一頭精怪……」張猛動都不敢動,心中不無惡毒地暗自腹誹著。

    可惜的是,事與願違,旁邊根本沒有什麼精怪會冒出來。

    耳邊不斷迴繞著女子的喘息呻吟,那刻意壓制的聲音,更加挑動人的心弦,衣服被解開悉悉索索的聲音,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人充滿了遐想。

    驀然間,孫樂兒一聲痛呼傳了過來,又瞬間被她死死地憋住了。

    那邊傳來了王相知溫聲軟語的安慰和露骨至極的情話,漸漸地,疼痛漸去,傳進張猛耳中的是水拍河岸的聲音,還有一男一女的粗重喘息聲。

    印入眼簾的更是不斷交合聳動的兩具地身體。

    張猛心頭頓時為那陸展飛大為不值,孫樂兒這個女人,明顯只會趨炎附勢,怎麼會看得上他呢。不過不管怎麼說,她倒也有幾分姿色,有這個資本,尤其是呻吟起來,實在讓人至極。

    那邊的動靜持續了好大一會才結束,然後就是王相知對孫樂兒信誓旦旦的保證,會一生一世善待她同時回去之後就稟報師門,要與其結為合籍道友云云,孫樂兒則溫順地伏在王相知的胸口上,過後,香汗淋淋。

    再過了好大一會,王相知才說道︰「師妹,起來吧,時辰不早了,估計陸師弟也該回來換班了。」

    「嗯。」孫樂兒滿面嬌羞地想起身,卻沒想到剛爬起半截,又是一聲痛呼,跌倒下來。

    王相知溫柔地扶著她,得意地笑道︰「小心點師妹,第一次之後是這樣,等過個一兩天就好了。」

    「師兄,你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是不是以前……」孫樂兒一張紅唇,輕咬著對方的一隻耳朵。

    「呵呵……怎麼會,這些都是從書上看到的。」王相知連忙解釋道。

    「不管你以前有什麼,以後只能對我好。」孫樂兒撒嬌道。

    「是是,以後只會對師妹一個人好,那些庸脂俗粉,怎能跟師妹你相比。」一番安慰下來,孫樂兒這才滿意地起身,將自己的衣服穿好。

    等到兩人漸漸遠去之後,張猛才鬆了一口氣。

    造孽啊!怎麼就選了這個地方來打坐呢。渾身血氣都在翻湧,張猛閉目打坐了好大一會,這才安穩下來。走出自己隱蔽的地方,又繞了個圈,從另一側回到了眾人休憩的地方。

    悄悄望了一眼,孫樂兒雖然盤膝坐在地上,可明顯動作僵硬,眉頭微皺,一副忍著疼痛的表情。

    報應!張猛心頭大爽。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2-20 05:20 PM

仙鼎: 第七十五章 花枝節蜈蚣


    等到天亮再次啟程之後,王相知明顯刻意將速度放慢了下來,和孫樂兒並肩走在前面。$*-*$

    破瓜之痛,讓孫樂兒走起路來的姿勢稍微有些不自然。雖然這個差別很微妙,可哪能瞞得過修士的眼楮。

    「陸師兄,孫師姐好像受傷了的樣子。」李元悄悄地拉了一下張猛的衣袖,輕聲道。

    「或許吧。」張猛臉皮抽搐了一下。

    不過好在修士的體質比凡人要強上許多,按張猛估計,孫樂兒只需再過個半日,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正在行走間,孫樂兒突然抬頭朝上望去,驚喜地叫了一聲︰「王師兄,看,那邊有朵花好漂亮。」

    順著孫樂兒手指的方向,眾人頓時看到了一處山峭突出的地方,一朵粉白的花骨朵正在綻放著,陽光的照射下,這朵只有巴掌大的小花,反射著潔白的光芒。

    「師妹喜歡,師兄去取給你就是。」王相知微微一笑,掐了個靈決,張口一吐,一個紅紅的尺子便被噴吐了出來,尺子迎風便長,王相知輕輕往上一跳,穩穩地站在了自己的法器之上,溫柔地對孫樂兒道︰「師妹在此稍等片刻,為兄去去就來。」

    「嗯。」孫樂兒眼中一片迷離之色,乖巧地應道,「師兄小心。」

    何止孫樂兒,其他人哪個不滿面的羨慕,就連張猛也是。

    除了王相知之外,大家全是洗髓期的修士,只能將自己的法器放在身邊,根本不可能收進丹田內溫養。自然不能像王相知這般收放自如。

    而且玉華派門下地弟子。在洗髓期使用地法器。普遍都是一支一品地丹青筆而已。只有實力達到御器之後。才有資格再選取別地法器。

    看著王相知踩著尺子上朝白花飛去。張猛抿了抿嘴。沒說話。

    白花離地足有三十丈。而且正生長在山峭之下。不能御器飛行。是不可能採摘到地。更何況。王相知還有心拿此來討好孫樂兒。自然一力承擔了下來。

    不過……張猛眼看此花通體潔白。根睫卻有一絲絲血線模樣地脈絡。心中不禁想起了玉簡中記載地一個東西。

    血稠花。別看它賣相漂亮至極。可若是將它碾碎地話。花瓣中就會釋放出濃郁地血腥味。

    血稠花一般用來煉製毒藥所用。本身並沒有多大價值。可它生長地地方。總會若有若無地散出血腥味。這股味道不仔細聞是聞不出來地。再。有血稠花地地方。必定會有毒物聚集。

    張猛和這個王相知沒什麼交情,自然不想暴露自己的見知。

    而且普通的毒物怕也奈何不了一個御器期的修士,看此山峭陡峭至極,應該不會有體型龐大的毒物才對。

    所以,別人想討好自己的女人,張猛也管不著。

    王相知轉瞬間便飛到了那邊,他倒也生了一副警惕的心思,並沒有立刻動手去採摘,反而踩著尺子來迴繞了幾圈,現並沒有危險之後,這才停在血稠花面前,扭頭得意地對孫樂兒瀟灑一笑。

    「師兄小心點哦。」孫樂兒面若桃花,一副含情脈脈的模樣,為自己找到了如此貼心的如意郎君而高興。

    孫樂兒話音還沒落,旁邊李元頓時大叫道︰「師兄快退!」

    張猛也看的清楚,正當王相知回頭之際,血稠花下面一個只有兩指寬的縫隙處,突然冒出兩隻紅彤彤的眼楮。

    下一刻,一道黑影從縫隙中竄出,直接撲在王相知的身上。

    大家全沒看清楚那黑影到底是什麼,倒是王相知驚呼一聲,面色大變,伸手就朝黑影抓去,想將它抓走。

    大手剛和黑影接觸,一抹溫涼剛硬的感覺便從手上傳了過來,直到此時,王相知才看清楚,這居然是一條長約兩尺,渾身五彩斑斕的蜈蚣。

    「花枝節蜈蚣?」王相知渾身一陣冰涼。

    沒等他有什麼反應,蜈蚣那數之不盡的爪子死死地抓在對方衣服上,身體一探一放,一口咬在了對方的頸脖之處。

    王相知慘叫一聲,使勁將這毒物拋開,同時伸手入懷,取出一道靈符,灌入元力就朝蜈蚣轟去。

    一道丈許火焰憑空生出,灼燒在蜈蚣身上,蜈蚣出咯吱咯吱的慘叫,直直落下地面。

    這一幕只生在眨眼之間,等到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王相知已經將蜈蚣擊退了。

    「師兄!」孫樂兒擔憂地喊道,同時拔開腳步朝那邊跑了過去,其他人也緊隨其後。

    張猛的眼楮卻死死地盯著那條從空落下的蜈蚣,雖然王相知的靈符灼燒到了對方,但是花枝節蜈蚣還是憑藉著身上堅硬的殼阻擋住了致命傷害,一落地便跑的無影無蹤。

    「師兄!」孫樂兒的呼喊突然悲慟起來,張猛抬頭朝上看去,只看到王相知居然從自己的法器上跌落了下來,直直朝地面載下,面上一片烏黑之色。

    好在眾人雖然修為比不上他,反應倒也不慢,那一直沉默不語的武德力拿出一道靈符,嘴上唸唸有詞,伸手一彈,一股強風便朝王相知墜落之地捲去。

    強風捲著王相知,隨後慢慢變得平穩下來,將他輕輕放到了地面上,免除了他從三十丈高的地方載下的命運。

    三十丈的地方,若是王相知沒有絲毫防護,縱使修士身體異於常人,也肯定會摔的跟魚鰾一樣。

    等到眾人衝到王相知身邊的時候,印入眼前的一幕也讓他們驚悚不已。

    王相知裸露在外的皮膚,全是烏黑之色,顯然是中了劇毒,頸脖處更有一個細小的牙印傷口,從裡面冒出漆黑的血液。這位御器期的修士口吐出青色的涎沫,在那使勁地抽搐著。

    孫樂兒面色如土,已經完全不知所措,傻傻地看著這一切。

    倒是李元趕緊從懷中掏出一瓶丹藥,拿起一枚,伸手捏開王相知的嘴巴,彈了進去,緊張地喊道︰「王師兄,趕緊運功煉化藥力。」

    王相知此刻翻著白眼,黑色的瞳孔都消失不見了,抽搐的動靜越來越大,顯然神志不清,哪還有什麼意識來打坐煉化藥力。





仙鼎: 第七十六章 慘死


   漸漸地,動靜越來越小,片刻之後,王相知便直挺挺地躺在了那裡,死狀駭人無比。**-**

    張猛雖然料到血稠花身旁必有毒物相伴,但是他也沒想到居然是奇毒無比的花枝節蜈蚣。

    這玩意的毒素,即便是修士,也難以抵擋。而且這條蜈蚣還隱藏在山峭縫隙中,出其不意地偷襲,難怪王相知身為御器修士,也著了道。

    孫樂兒眼神空洞,跪倒在王相知身旁,傻傻地看著。

    她實在難以接受,昨晚自己還和這位實力高深的師兄有了夫妻之實,這一天都還沒過去,對方和自己已經陰陽相隔了。

    幾個人的臉色雖然沒有孫樂兒那般蒼白,卻也不好看。

    玉華派的兩個人自然不必說了,這次五人小隊進入南疆,就是以王師兄為,他不但負責保護眾人,也是這個小隊的領頭人。

    現在他死了,四個洗髓期的修士在南疆中,肯定凶多吉少。

    「別碰王師兄,有毒!」李元突然顫聲說道,隨即趕緊又捏了一枚靈丹塞進了自己嘴中,盤膝坐了下來。

    張猛扭頭看去,只看到這個李元師弟手指上有一道若有若無的黑線。

    這蜈蚣也太毒了點吧,李元只是稍微觸碰到王相知,居然也中毒了?

    好在李元察覺及時。又服用了解毒丹。原地化解了好大一會之後。一些黑色地液體伴隨著血液。被李元從手指處放了出來。

    李元這才狠狠地呼出了一口氣。臉色稍微有些蒼白。

    「師弟。沒事吧?」張猛輕聲問道。這個李元一路上對自己多有親切之意。倒也博得了張猛一些好感。

    「沒什麼大事。」李元輕輕地搖了搖頭。

    大家再扭頭看去地時候。一瞬間陷入了沉默中。

    短短地片刻時間。王相知地屍體已經開始腐爛潰敗。露出白森森地骨頭。空氣中瀰漫了一股讓人難以忍受地味道。

    而那孫樂兒,還傻傻地盯著王相知的屍,宛若丟了魂魄。

    「走!」武德力惜字如金地說道,隨即走到王相知的法器尺子旁,彎腰將它撿了起來。

    「孫師姐,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張猛有些替孫樂兒悲哀。對方現在肯定難受的要死,先不管她是否真的對王相知有情,只是昨晚才把冰清的身子交給王相知,今天這個男人就掛了。換成哪個女人都難以接受。

    「陸師兄,勞煩你把師姐帶走。」李元稍微恢復了一點,手上捏著一道靈符對張猛說道。

    張猛點了點頭,伸手抓住孫樂兒的胳膊,將她拖了起來。

    孫樂兒也沒有反抗,任由張猛將她拉著,一步步地跟在他後面。

    「疾!」李元輕吐一聲,一團火光自靈符中射出,打在王相知的屍上,頓時熊熊火光燃燒了起來。

    「你幹什麼!」沉默中的孫樂兒突然撕心裂肺地吼道,使勁想掙脫張猛的手,朝王相知那邊跑去。

    張猛狠狠地拽著,冷聲提醒道︰「王師兄屍上有毒,你過去恐怕也會中毒。」

    「不要燒,不要燒!」孫樂兒還在那使勁掙扎著,這讓張猛一陣冒火,伸手就甩了她兩巴掌。

    清脆的響聲,頓時孫樂兒白皙的臉頰上印入了五指痕跡。

    走在前面的武德力差異地回過頭來看了張猛一眼,就連跟過來的李元也愣住了。

    這兩巴掌彷彿把孫樂兒的魂給打了回來,這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出人意料地倒在了張猛的懷抱中,身體一個勁地顫抖著。

    「走吧。」李元拍了拍張猛的肩膀,跟著武德力而去。

    張猛一陣頭大,本來想一掌砍在孫樂兒頸脖上,把她打暈了了事,不過再仔細一考慮,這恐怕不是陸展飛能幹的出來的事情。

    所以還是一陣溫聲軟語地安慰,拉著孫樂兒跟在兩人身後了。

    孫樂兒現在完全沒了主見,一邊哭泣著,一邊任由張猛拉著,小手還緊緊地抓著張猛的手,生怕對方跑了似地。

    一直走出老遠,四人才停了下來,武德力主動地在四周查看了一番,這才走回來說道︰「沒有危險。」說完之後盤膝坐在了地上。

    短時間的相處,讓張猛也知道了這個武德力沉默寡言,不過做事卻條理分明。若是有機緣的話,來日應該能有所成就。

    孫樂兒蜷縮在一旁,小小的身子一陣陣痙攣似地的顫抖,還沒從剛才的打擊中恢復過來。

    李元也在打坐,張猛卻思量了起來。

    到底要不要趁現在跑掉呢?這四人小隊在這南疆深處,若是遇到什麼危險,恐怕也沒什麼抵擋能力。

    換成自己一個人就不同了,可以把冰兒召喚出來,實在不濟就回仙府,那裡總是安全的。

    只不過……現在打探到的消息還是太少了點啊。就這裡離開,讓張猛有些不甘心,他連對方那個大長老童子路到底是什麼修為,長什麼模樣都還不知道呢。

    「各位師兄師姐,王師兄意外身亡,現在只剩下我們四個人了,是不是應該推選出一個主事之人?這樣在遇到什麼情況的時候也好有個規矩。」李元突然開口說道,說完之後還大有深意地看了張猛一眼。

    四人的修為都差不多,洗髓七八層的模樣。

    「嗯。」武德力點了點頭。

    李元頓時將一副殷殷期待的眼神投向了張猛,顯然有意讓他但當這個主事之人。

    張猛才不幹呢。

    扭頭看了一圈,孫樂兒雖然沒有哭泣了,可已經六神無主,此女可以忽略不計。李元就更不用想了,在四人中他入門時間最短,也是大家的師弟,沒這個資格。

    現在只剩下自己跟武德力,武德力洗髓八層,修為也最高,入門最早。

    張猛微笑地看著武德力說道︰「武師兄你來吧。」

    武德力抬起眼皮看了張猛一點,隨即點了點頭吐出一個字道︰「好。」

    李元頓時滿臉失望之色。

    「武師兄,下面我們怎麼辦?」張猛將這個燙手山芋拋給了武德力,便開口詢問道。

    武德力眉頭微皺思量了一會,又扭頭看了看孫樂兒,這才說道︰「王師兄意外身亡,我們幾個人在這南疆之中恐怕也自身難保,不如這樣,我們先傳符給大長老,稟明這邊的事情,看他如何定奪。」

    這是武德力說的最多的一次,聽話話中之意,倒是想就此撤離南疆,回歸玉華派了。
作者: sakura001212    時間: 2009-12-20 05:25 PM

仙鼎: 第七十七章 長老傳音


   如果張猛真的是陸展飛,怕也會同意武德力的建議。**-**

    童子路開出的條件固然讓人心動不已,可那也得有命去尋找線索才成。這一路走來,雖然期間也有荊棘,可憑借王相知的御器修為,和四人的全力合作,倒也沒有什麼凶險。

    現在卻大不相同,王相知死了,這個小隊中最強的依仗都沒有了,難怪武德力會打起退堂鼓。

    李元思考了片刻,表示沒意見,一切聽從武師兄。張猛也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隨後武德力又將目光投向了孫樂兒,輕聲問道︰「孫師妹,你意下如何?」

    孫樂兒沉默不語,還沒從剛才的打擊中恢復過來,武德力等了良久之後,孫樂兒才微微地點了點頭。

    「嗯。」武德力滿意地應了一聲,隨即拿出一道靈符,神識透入其中,印下這邊的情況,隨後他將靈符遞給了張猛道︰「師弟也在此符中留點話吧。」

    武德力的做法張猛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次來南疆,主要是為了尋找童子路愛女和他四位徒弟的下落。可是眾人現在卻打起了退堂鼓,若是童長老怪罪下來,武德力一人可承擔不起,所以想用這個辦法來拖眾人下水。

    一邊佩服武德力心思過人,張猛一邊接過這張傳音符,神識透入其中,片刻之後遞給了李元。

    當靈符輾轉到孫樂兒手上之時,這個哭得眼楮都腫了的女子抬起頭來,可憐兮兮地看了眾人一眼,抿了抿殷紅的嘴唇,欲言又止。

    「師姐有什麼想說的麼?」李元問道。

    看了張猛一眼,孫樂兒強擠出一絲微笑來,開口說道︰「各位師兄弟能幫樂兒一個忙麼?」

    張猛眉頭微皺,沒有答話,倒是武德力開口說道︰「什麼忙?」

    「王師兄慘遭那蜈蚣毒手,我想為師兄報仇。」孫樂兒這才將目光轉向武德力。

    「那花枝節蜈蚣雖然不是什麼得道精怪,可看體型,怕也懂得粗淺的吐納之法。」武德力沉吟了片刻,「而且此物劇毒無比,我們四個……」

    「我們這一路走來,多虧了王師兄照料,現在王師兄遇難,難道武師兄就不想替他報仇麼?」孫樂兒美眸冷冷地看著武德力。

    武德力眼中閃過一絲憤怒,開口說道︰「師妹誤會了,我只是想我們修為還是太過薄弱,而且那毒物說不定現在已經跑到什麼地方隱藏了起來。」

    「區區一個毒物而已,更何況它在此之前還被王師兄一道靈符打中,難道武師兄還真的怕它麼?」孫樂兒咄咄逼人起來,這不由讓張猛感歎,女人啊,一旦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便什麼都不顧了。

    不過話說回來,花枝節蜈蚣在四人面前還真不算什麼。王相知之所以被殺,主要還是因為他之前查看過一番,認為那個地方沒有凶險,才被蜈蚣一口咬在脖子上,毒性入體而亡。當時只要他稍微有點防禦措施,恐怕也不會隕落在一個蜈蚣口下。

    「師妹難得有此心,這樣好了,我們在等待大長老指示之前,就全力追查這蜈蚣的下落,為王師兄報仇血恨!」武德力妥協道。

    「樂兒謝過三位師兄弟了。」孫樂兒站起身來,盈盈施了一禮。

    李元滿腦袋霧水,不知道這位孫師姐為什麼這麼莊重,只有張猛清楚。

    這女人怕也不僅僅是看上王相知的修為和才俊了,估計也對他有一點情愫,否則沒必要這麼做。

    倒是張猛冷眼旁觀之下,意外地現武德力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四人剛剛商量好這邊的計劃,突然一道金光訕訕的光芒,由遠極近迅速飛來,隨即停留在眾人面前。

    「傳音符?」李元驚道。

    既然這道傳音符停在他們面前,肯定是師門的傳音符了。傳音符這種東西,主要是用來傳遞信息所用,只要修士將信息用神識刻進符中便可。剛才武德力拿出來的就是傳音符,只不過檔次肯定沒有面前這張高。

    「大長老的傳音符?」武德力更是疑惑不已,面前這道符金光燦燦,只有門內長老才有資格和實力使用,而在南疆之中,也只有一個大長老。

    「難道現了那幾位師兄師姐的下落?」除了張猛之外,其他三個人都這樣猜測。

    「武師兄,先看看吧。」李元對武德力說道,武德力應了一聲,隨即捏了個法決,以玉華派特殊手法,將面前傳音符的金光散盡,這才伸手將漂浮在空中的傳音符取了下來,神識往內一探,頓時面色古怪起來。

    「武師兄,上面說什麼了?」李元問道。

    「你自己看吧。」武德力苦笑一聲,將傳音符遞到了李元手上。

    李元在看了符中信息之後也是一臉的意外和疑惑,隨即遞給了張猛。

    等到張猛將神識探入其中之後,這才現,傳音符內只有一段話︰「所有接到傳音符的玉華弟子,無論修為如何,速速趕往此地點,違逐出門派。」符中還用神識指明了路線。

    等到孫樂兒也查看一番之後,芊芊玉手一彈,傳音符便化成火光消失不見,四人面面相覷片刻,同時都沉默了。

    他們三人心中想什麼,張猛能猜個**不離十,定然是原本要撤出南疆的計劃被打亂,心中不安罷了。

    可張猛自己卻疑惑極了。

    按道理來說,這位玉華派大長老將三百弟子放在南疆,擺明一副下了血本的心態。可是現在,居然要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

    為什麼呢?他們不可能找到前些日子被自己殺死的五個人的線索的,五人的屍體早就被焚化乾淨了。

    需要集合三百弟子……這其中必定有什麼玄機,只是張猛想不到罷了。

    正在思索間,武德力乾咳一聲,皺眉道︰「既然大長老已經傳出話來,原本的計劃就只能取消了。」

    畢竟,逐出門派這個懲罰,對眾人還是太恐怖了一些,逐出門派的同時,修為也是要廢掉的。





仙鼎: 第七十八章 匯合

   李元也有些苦惱地點了點頭,孫樂兒雖然想替王相知報仇雪恨,可也不敢有什麼怨言。**@-**

    「只是此地離大長老所說地點甚是遙遠,而我們又不會御器飛行,實在有些麻煩。」武德力眉頭越皺越深,「如果路上沒有什麼凶險倒無所謂,只是花點時間罷了,可若是路上有凶險……」

    說完之後,武德力望向其他三人,閉口不語了。

    半晌之後,李元才歎口氣道︰「即便有凶險,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期望其他的師兄弟們會將沿路的危險排除。」

    稍微商量一番之後,除了張猛之外,三人都面帶苦色地決定按傳音符上說的做。至於張猛,他可是對那大長老這番舉動很是好奇,自然也樂得跟隨過去看看。

    於是四人不再多停留,各施手法,迅速按照傳音符上指定的地方跑去。只是孫樂兒在臨走之時,還頗有些幽怨地回頭望了一眼。

    師門有令,沒有哪個弟子敢不遵從,四人自然是全力趕路。傳音符上指明的地點,離四人現在的距離怕有五六百里之遙,按四人現在的最大腳程來算,也得走上四五天左右。

    大家都是洗髓七層的弟子,平時自然修煉了一些身輕如燕的小法術,若不是張猛之前修煉了飄零步,怕也跟不上他們。

    只是張猛現,他們幾人好像都不會飄零步,聯想到那女子的身份,張猛估計這種高深的遁術,應該是女子特有的,其他人沒有資格習練。

    為了不讓他們起疑,張猛還故意隱藏了飄零步的痕跡。不過好在幾個人修為淺薄,倒也看不出什麼來。

    沿路上自然是碰到了一些山中猛獸,可在四個修士面前,這些猛獸毫無還手之力便被擊殺。

    白天全力趕路,晚間打坐恢復,披星戴月,兩天之後,四人停下了步伐,看著面前倒在地上的一頭精怪屍體。

    這是一隻小小的山貓,此地也是經過了激烈戰鬥後的痕跡,一片狼藉。

    判斷精怪和普通野獸很容易,精怪身上肯定是有妖氣的,這頭山貓就有,不過妖氣不算太強。想來是和別人或其他精怪生衝突的時候被擊斃了。除了山貓屍體之外,地上也有一些還沒乾涸的血液,淋淋散散,將偌大一塊範圍染的血紅。

    「這是人血。」武德力觀察了片刻之後得出結論,「而且戰鬥結束估計還沒小半日,這貓妖的屍體還沒完全變涼。」

    「是其他師兄弟干的麼?」李元驚喜地問道。

    這兩日來,除了張猛,他們三個人都提心吊膽的,生怕會碰到什麼實力強橫的精怪。

    「不能肯定。」武德力點了點頭,「不過有很大的可能,畢竟南疆之中,有我們玉華三百人。」

    「太好了。」李元情不自禁地鬆了一口氣,「有其他師兄弟在前方開路,我們就安全多了。」

    就連一路愁容的孫樂兒,也面色輕鬆了不少。

    「還是趕緊追上去吧。這裡血跡這麼多,那些師兄弟怕也受創不小,我們追上去之後和他們匯合,也能保護自身的安全。」孫樂兒說道。

    「孫師妹說的對。」武德力點了點頭,一揮手當先領路而去。

    有了前方的希望存在,眾人不遺餘力地加快了步伐,一直追到入夜時分,才遠遠地看到一團火光在那邊跳動。火光邊貌似還圍坐著幾個人。

    見到對方打扮,眾人都面帶上了微笑。

    是玉華派的人沒錯。

    翻過一個山坳,眾人終於來到了他們面前。

    張猛細看之下,只看到三個人愁眉苦臉地坐在那裡,而且還一臉的疲憊,其中兩人灰頭土臉,身上衣服也有些破爛,彷彿是被什麼東西抓破的。

    另外一人是御器修為,面色也不好看。

    估計是元力耗盡的緣故,直到張猛四人來到他們面前幾十米處才被他們覺。

    「誰?」那個御器期修士一提法器,警惕地喝道。

    「師兄,是我們。」武德力趕緊出聲。

    對面三人神色一陣輕鬆。

    「武德力武師弟?」那個御器修士看清楚武德力模樣之後,有些驚喜地開口問道。

    「呵呵,武德力見過錢師兄。」

    跟在武德力身後的眾人也一一見禮。武德力看樣子是認識這個人,只不過剩下的兩人,卻不知道名字。

    畢竟玉華派上千弟子,大家雖然覺得面熟,可也不會全部認得。

    一番寒暄之後,錢師兄疑惑地看著武德力問道︰「怎麼只有幾位師弟師妹,你們的領路人呢?」

    每一個小隊都有一個御器修士作為領路人,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此刻這位錢師兄只看到四個洗髓修士,自然疑惑不已。

    「王師兄被一隻花枝節蜈蚣咬傷,不幸身亡了。」武德力臉色黯然道。

    孫樂兒在旁邊輕輕地抽噎了幾聲,估計是想起若不是自己想要那朵花,王相知也不會遭遇這種事情。

    「花枝節蜈蚣?」聽到這個名字,那三人也是渾身一震,連帶錢師兄也是面色幾變。

    「哪位王師兄?」錢師兄輕聲問道。

    「王相知王師兄。」武德力答道。

    「啊?是他。」錢師兄差異了一下,隨即歎道,「哎,天妒英才啊,王相知師弟天資過人,短短十年時間便已有御器三層的修為,卻沒想到……」

    也不知道他是真是假,反正張猛看他臉上的神色悲慟無比。

    「倒是錢師兄,你們怎麼只有三個人?」武德力轉頭看了一圈問道。

    「別提了。」錢師兄苦笑一聲,「在來此的路上,碰到一隻道行頗深的貓妖,幾位師弟費勁心機結下禁光閉影大陣,想讓為兄斬殺此妖,只不過它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一些,其中兩位師弟也在戰鬥中不幸隕落了。」

    張猛等人面面相覷,原來半日前看到的貓妖,還真是他們斬殺的。為此,還付出了兩人的生命。

    張猛不禁暗自慶幸,幸虧自己這一行人沒碰到什麼棘手的精怪,否則真要結那個什麼禁光閉影大陣,自己絕對兩眼一抹黑。就說玉華派怎麼把洗髓期的弟子也放了出來,原來還有這樣的依仗。

    *******

    從上傳第一天,不斷被人罵,而且有越來越凶的趨勢。

    開始還以為是個別人士口味不同,現在才知道,自己確實寫叉了。不管怎麼說,已經寫到這份上了,是不可能有修改和重頭再來的機會。小莫會繼續把它寫下去。

    仙俠是小莫的最愛,這本書也是以小莫眼中的仙俠世界來構造的,可能是小莫誤把古板當嚴謹,寫的太枯燥,太不合大家口味,對此,小莫只能抱歉。

    詛咒小莫撲的同學們不用再詛咒了,自從兩周前上了三江,這本書的數據就讓小莫知道了,那是撲定了的。

    不過我會繼續堅持寫下去,給自己心目中的仙俠個結局。喜歡的人繼續看看吧,不喜歡的人先別罵了,放棄本書吧,免得讓你們心情鬱悶。

    大家辛苦勞累一天,也就是來找樂子的,沒必要把自己搞抑鬱了。

    以上!
作者: 殺手喵    時間: 2010-5-9 09:48 PM

仙府 第七十九章 天兆

    武德力和錢師兄對方一眼,都彼此歎息一聲。

    “這一次進入南疆的三百人,能活著出去的又不知道有多少。”錢師兄感歎一聲說道。

    “哎,為了五個人,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值得么?”武德力詢問道。

    “大長老的四個徒弟倒沒這么大能耐讓三百人出動,可是師弟別忘了,大長老唯一的愛女童彤師姐,可也是在南疆中失蹤的。與她比起來,我們的命又算得了什么?”錢師兄一臉的苦澀。

    武德力剛想說什么,卻被錢師兄舉手打斷了:“不提也罷,說說別的吧。”

    “對了錢師兄,你知道這次為什么大長老要把所有人叫到那邊么?”武德力沉默了片刻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傳音符中只有命令,沒有緣由。不過我猜測,十有**跟幾位師兄師姐的失蹤有關系吧。”

    有關系個毛!張猛心中想到,凶手就坐在這里了,而且,傳音符中指定的地點,自己壓根就沒去過,殺死那五個人也不是在那邊。

    潛意識里,張猛總覺得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一般。

    兩人說話的時候,孫樂兒就沉默地坐在火堆旁,兩方人馬都遭此大變,縱使孫樂兒出落地再怎么閉月羞花,大家都沒興趣再將目光放在他身上了。

    兩方人馬一匯合,無論是誰,都覺得安全有了保障。眾人自然是以那錢師兄馬首是瞻,休憩一晚之后,再次朝預定地點趕去。

    兩天之后,眾人終于來到了大長老指定地方的五十里外。

    “錢師兄,看那。”武德力突然停下了步伐,顫著聲音手指著前方對眾人說道。

    眾人抬頭望去,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幾十里外的天空,一片火燒似地的通紅,顯得詭異恐怖至極,那連綿的紅云,覆蓋了偌大一塊范圍,在紅云內,風云際會,閃電交加,隱有雷鳴之聲傳來,轟隆隆不絕于耳。

    玉華眾人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珠子凝望著,他們從沒看過這樣的異象,一時間竟然忘記繼續趕路。

    過了好大一會,武德力才抿抿干澀的嘴唇扭頭問道:“錢師兄,這是天兆?”

    錢師兄點了點頭:“這是天兆沒錯,難道……大長老已經突破金丹期修為,結成元嬰了?”

    此話一出,玉華眾人皆露出敬仰崇拜之色。

    張猛神色一動,跟著他們跑了這么多天,終于打探到一點有用的信息了,那個玉華大長老居然有著金丹頂峰的修為。

    “怪不得要集合所有弟子,大長老是要我們為其護法吧?”武德力興奮地問道。

    “可能是,先不說這個,速速趕路要緊。”錢師兄回過神來,一揮手帶著眾人急速朝紅云那跑去。

    玉華眾人都興奮莫名,這次來南疆雖然沒能找到那幾個師兄師姐的下落,可卻能為大長老護法,等大長老結成元嬰之后,好處能少得了他們么?

    只有張猛,在聽到錢師兄的判斷后冷冷一笑。

    修士元嬰初成之時,確實會有天兆異象變動,可絕不可能有如此詭異的聲勢,而且,張猛還從那天兆中感受到了一些危險暴戾的氣息。

    這是異寶即將出世的天兆!而且,極有可能是上古異寶,或者是差不多通靈的異寶!

    這下了不得了,異寶還沒出世,動靜就這么大了,這附近的精怪肯定會被驚動,到時候那里肯定會混亂不堪。

    越接近那塊地方,就越能感受到這天兆的恐怖氣息。而且,眾人莫名其妙地感覺熱了起來。當離目標距離只有十里路的時候,走在最后面的張猛蓦然感覺到,體內的太虛劍意心法,竟然不受控制地運轉了起來,伴隨著心法的運轉,一股股微不可查的熱量被吸進了體內。

    這個突來的變故嚇了張猛一跳,趕緊收斂心神,克制住心法的運轉。

    他可不想被眾人發現自己不對勁的地方。雖然克制住了太虛劍意,可這個心法就象是調皮的孩子遇到了最喜歡的糖果一般,一旦張猛不去克制,它就自主地運轉,然后吸收那微熱的能量。郁悶的張猛只能死死壓制著。

    幾十里的距離,在眾人全速飛奔之下,小半日便到了。遠遠地,眾人就看到一些先到此處的玉華弟子,正在圍攻兩三頭精怪。

    “各位師妹師弟,上去幫忙!”錢師兄大手一揮,提著自己的法器就沖進了戰場。

    張猛一邊敷衍著,一邊悄悄轉頭看了一圈,只見此地前方是個深不可測的絕谷,絕谷之上,那片紅云正在不斷翻騰著,一道道閃電朝下劈落,發出咔咔的炸響。

    絕谷旁,站著一個華衣老者,老者沒有理會那些前來觊觎寶貝的精怪,反而直直地往著絕谷之下,眼中一片擔憂和興奮的神色,連帶著強裝鎮定的大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站在這里,無論是誰,都大汗淋淋,此地的熱量很不尋常,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火爐一般,而那山谷內更是散發著讓人恐怖的熱量,連帶著視線都扭曲了。

    張猛難受的要死,丹田內的元氣跳動不已,一副不突破張猛克制誓不罷休的模樣。

    不敢太靠近那個華衣老者,這里只有他,讓張猛生出危險至極的感覺,想必他就是玉華的大長老童子路了。

    雖然有易容丹改變了面貌,可張猛不知道對金丹頂峰的修士有沒有隱蔽的效果,小心為上,張猛一直遠遠地遠離他。

    而那幾只被玉華弟子圍攻的精怪,也在此刻寡不敵眾,被眾人聯手斬殺了兩只,其中一只重傷逃遁。玉華弟子頓時發出一陣歡呼聲,華衣老者也只是微微扭頭朝這邊看了一眼,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次出門是來尋覓自己的弟子和愛女的下落的,可還沒找到什么線索,居然有弟子禀告自己這里出現了天兆。

    童子路當即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只看了一眼,就完全可以肯定,這是有什么異寶要出世的天兆。





仙府 第八十章 太虛劍意的神效


    南疆之中,除了精怪,少有修士來此。這次若不是玉華來了三百人,怕也不會發現這里的天兆。

    難道這是自己的機緣?

    童子路當即二話不說,依仗著自己修為高深,就准備下谷一看,異寶這種東西,無名無姓,誰拿到就是誰的。童子路自然是先下手為強。

    可是這山谷深不可測,自己御器了好大一會都沒有發現谷底,而且越往下降,溫度越熱,若不是自己已經金丹期頂峰修為,單單這熱量就讓人難以忍受了。

    難度越大,就越表明里面隱藏的異寶越出色,童子路更加激動無比。

    正當他准備一鼓作氣沖下谷底的時候,卻在半路上突然殺出來一個五彩斑斓的孔雀。

    雖然明知道異寶身邊必有什么東西守護,可當童子路看到這只孔雀的時候也是一驚。

    孔雀頭上一個艷紅透明的肉冠,肉冠中隱有一絲漆黑的東西在流動不已,分明是那大名鼎鼎的邪火孔雀。

    童子路一陣頭大。邪火孔雀乃是天地靈氣孕化而成,並不是普通的精怪,凶猛程度深不可測,偏偏自己五行屬金,修煉的更是金屬性功法。

    火克金,再加上自己要抵御這里的炙熱熱量,還得分出一部分神識。一翻激戰下來,童子路差點落個重傷,只得狼狽逃出。

    仔細地考慮了一番,異寶出世的時候必定會吸引大量精怪前往此地,而且若是南疆中還有其他修士,說不定也會前來撈一份羹。于是童子路發出了無數傳音符,召集了在南疆中的弟子,速速趕往此地。

    只要三百玉華弟子到了,自己就沒有了后顧之憂。到時候只需要解決了那邪火孔雀,異寶自然就是自己的了。

    童子路對那未出世的異寶可是大為神往,觀此地靈氣和天兆異象,那個寶貝肯定是火屬性的。只要自己拿到手上,完全可以彌補自己金屬性體質的缺憾。

    天兆越來越明顯了,相比頭幾天的淡淡紅云,現在的紅云已經密集到了濃郁的程度,這是異寶快要出世的征兆,根據童子路的估計,早則兩三天,遲則四五天,異寶必定會現身。

    “天寶,過來。”童子路轉過身來,對其中一個實力達到御器七層的白面老者招手道。

    白面老者恭順地來到童子路面前,拱手道:“大長老有什么吩咐?”

    “門下弟子來了多少了?”童子路掃了一眼聚集在此地的玉華弟子。

    “回禀大長老,御器修為的弟子來了二十三人,洗髓修為的弟子來了九十五人。”白面老者詳細地答道,“其他弟子應該都在路上了。”

    童子路背負著雙手,微微點了點頭。

    看樣子,這些弟子在路上也折損了一些啊,不過這沒什么,折損的大部分都是洗髓期的弟子,還不能撼動玉華的根基。

    玉華的洗髓弟子,待在這里雖然覺得熱燥,可也能夠忍受,倒是那些女弟子,一個個香汗淋淋,單薄的衣衫緊貼身上,將玲珑的曲線勾勒無遺,大飽一些男弟子的眼福。

    自從殺退了那些精怪之后,武德力和李元他們就走到了一些相熟的師兄弟們身邊有說有笑起來。

    張猛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什么破綻,獨自坐到了一邊,裝作打坐聚氣的模樣,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異寶啊……誰不動心?日他奶奶的,可自己現在修為這么弱,難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童子路收了去?

    這么想著的時候,心神一分,太虛劍意又自主地運轉起來,而且運轉的速度遠超以往,伴隨著元氣在筋脈中的流動,天地間那炙人的熱量也流進了體內。

    張猛竟然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聲,太舒服了!從**到魂魄的快感,讓人心動不已。

    回過神來,張猛一陣差異,眼看四周無人,這次張猛並沒有再壓制心法的運轉,小心翼翼地仔細感受起來。

    一絲絲熱量流進了體內,在丹田中轉悠一圈,然后滾落到已經打通的手少陰心經處安穩下來。而每一次心法的運轉,都讓張猛甘之如饴,舒爽不已。原本還有點熱的身體,也慢慢感受不到外面的熱度了。

    這是怎么回事?抬眼看了看別的正在打坐的人,他們雖然也在聚集天地靈氣,可身上還冒著汗水。其中甚至還有一些御器期的修士。

    難道是太虛劍意這個心法的緣故?

    蓦然,張猛突然想起來,當初純鈞解封的時候,劍身上一些如同經脈的紋路,湧進自己腦海中出現的那一幕。

    那個男人,那個睥睨天下的男人,在各種不同的環境中淬煉著自己的肉身,其中就有那無邊火海。

    或者說……太虛劍意就是為這些天地間至純至爆的能量特意創出的心法?必須借助這些能量來修煉,才能真正達到肉身成聖的目標?

    這僅僅只是個猜測,張猛心中也不敢肯定。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張猛再次閉目運轉著太虛劍意。

    慢慢地,周身一點熱度都感受不到了,反而有股清涼的感覺,丹田內的元氣也跳動歡雀不已。反而是經脈中那些熱量,卻越聚越多。這些熱量,雖然沒有試驗,可張猛知道,自己能調動它們。

    它們就象是被封印在筋脈之中一般。

    這個發現讓張猛大喜。心中的猜測又肯定的幾分。這樣想來的話,自己或許並不是沒有可能奪得異寶呢。

    只要自己在筋脈中聚集足夠多的熱量,自然不用懼怕了。到時候就算收不了異寶,也不能讓童子路得去。

    異寶之處,必定有什么東西守護,雖然張猛沒見到,可這是恆古不變的規律。只要童子路和守護異寶的精怪戰斗起來,自己再帶著冰兒在旁邊推波助瀾一把,嘿嘿……

    張猛不放心啊,雖然這段時間做的滴水不漏,可被一個金丹期頂峰的修士這么盯著,實在讓人寢食難安。這個時候肯定不能再讓他得了異寶助長實力了。

    收了太虛劍意,張猛逼出一些汗水到體外,免得被人發現了什么不妥之處。
作者: 殺手喵    時間: 2010-5-9 09:50 PM

第八十一章 孫樂兒的請求

    片刻之後,一陣香風襲進張猛鼻孔中,張猛扭頭朝旁邊看去,正看到孫樂兒坐在自己身邊,黯然地眼神讓人憐惜,綵衣緊緊地貼在身上,將胸前的曲線完美地勾勒出來,身上還飄散出一股濃郁的幽香,這股幽香並不難聞,反而讓人有情慾大動的感覺。

    「孫師姐。」張猛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愛慕的神色。

    孫樂兒點了點頭,輕聲地歎了口氣,小手揪著側旁的一顆小草,秀眉輕皺,不知在想什麼。

    「師姐怎麼不跟其他人在一起?」雖然心中有些厭煩,可自己現在是陸展飛,自然只能以陸展飛的語氣來說話。

    「怎麼?師姐不能坐在這裡麼?」孫樂兒低垂著眼簾,輕聲問道。

    「這自然不是,師姐能坐在這裡,是小弟的福分。」張猛趕緊搖手。

    「坐在那邊,那些男人都盯著我看,一群色鬼!」孫樂兒將手上的小草拋出,輕咬著貝齒說道。

    誰讓你穿的這麼花枝招展,又誰讓你長的前凸後翹,還有幾分姿色呢?

    「師弟也是男人啊。」張猛輕笑道。

    「我樂意讓你看。」孫樂兒沉默片刻,突然說出一句讓張猛大為吃驚的話來。一時間張猛竟然不知該如何應答。

    「師弟,你喜歡師姐麼?」孫樂兒突然開口問道,面上一片嬌羞的粉紅。

    張猛臉皮抽搐不已,只能硬著頭皮答道:「嗯。」

    孫樂兒輕笑一聲,抬頭望向張猛的神色竟然溫柔無比,身子還往張猛這邊靠了靠。

    「師姐早就知道了。只不過以前啊……」孫樂兒的眼眸中露著回憶的神色,「以前師姐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眼中只有門內那些修為高深的師兄們,以為早晚有一天可以和他們雙宿雙飛,一起修煉。」

    從某一點上看來,你做到了!張猛心道,雖然那是個短命鬼。

    「師弟會覺得師姐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吧?不用否認,我確實是。」孫樂兒自問自答著,「只是,我是個修士,我想變得更強,這是每個修士都有的想法。我沒有錯!」

    張猛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

    雙修這種事情,雖然可以比較快速地增加雙方的修為,可也得雙方情投意合,彼此看的上眼,而且修士本身有很多獨來獨往慣了,更有一些修煉特殊功法不近男色女色的存在,所以在修仙界,選擇雙修的修士雖然不少,卻也不多。

    「師姐跟小弟說這些做什麼?」張猛聽的一腦袋霧水,不禁疑惑地問道,難道她是想訴下衷腸,擺脫這些天來的鬱悶?

    聽到這句話,孫樂兒的臉色變得更紅了,美眸中水汪汪地流動著,身子也有些扭捏不安,半晌才開口說道:「樂兒資質並不是很出眾,如果一直這麼修煉下去的話,雖然有機會進入御器期,可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所以一直以來,樂兒都打著和別人雙修的主意。」

    這位師姐竟然自稱樂兒,這讓張猛感覺大大的不妙,內心中已經可以肯定對方在想什麼了。

    果然,孫樂兒說完之後,慢慢地抬起螓首,眼神有些躲躲閃閃地說道:「師弟既然一直喜歡樂兒,能跟樂兒一起雙修麼?」

    張猛吞嚥了一口口水,若自己真是陸展飛,此刻怕是馬上就答應了下來,但是……陸展飛已經掛了,自己是張猛。

    面前的女子有幾分姿色沒錯,可張猛一想到那晚纏綿濕熱的場面,就感覺一陣噁心。更何況,自己並不喜歡這個女人。

    估計她是因為自己的身子已經不乾淨,再難和別的師兄雙修了,所以才把主意打到陸展飛身上。

    「師弟這段時間對我冷漠了許多呢。」孫樂兒見張猛沒有立刻回答,有些失望地低下了腦袋,「是在責怪這次南疆之行樂兒的不檢點麼?」

    「師姐誤會了。」張猛強笑道。

    「師弟和樂兒的修為差不多,若是能有緣合籍雙修的話,對彼此都有好處。」孫樂兒依舊低著腦袋,肩膀有些微微地顫抖,「樂兒並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想快點變強,這樣就不用再依靠別人了,只要師弟能答應樂兒,以後樂兒會全心全意地服侍你的,樂兒並不是水性楊柳之人,這點請師弟放心。」

    張猛抿了抿嘴唇還沒說什麼,孫樂兒又開口說道:「師弟別忙著答應,樂兒還有一件事沒告訴師弟。」

    張猛有些差異地扭頭看了她一眼,問了一句:「什麼事?」

    孫樂兒的神色掙扎躊躇著,小拳頭也緊緊地握著,半晌才猛地一抬頭,狠狠呼了一口氣,輕聲對張猛說道:「樂兒……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

    「什麼?」張猛故意差異地叫道。

    不過這實在出乎了張猛的意料,按道理來說,孫樂兒隱藏這個事情不是對她更有利麼?看樣子王相知的死亡,也讓她改變了一點。

    孫樂兒眼眶中螢光閃動,扭過了腦袋,軟語道:「樂兒不想讓師弟以後後悔,所以覺得……還是先告訴師弟比較好。雖然我們修士並不在意一副肉囊,可是……」

    可是沒有哪個修士願意頭上頂著綠帽子。

    「師弟先不忙回答。」孫樂兒繼續說著,「能在三天之後再給我答案麼?三天之後,無論師弟是答應還是拒絕,都麻煩告訴樂兒一聲……」

    「好。」話說到這份上,張猛還能說什麼?

    和她合籍雙修,張猛自然沒什麼興趣。她現在要自己三天之後再回答,張猛簡直是求之不得。

    隨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的尷尬中,孫樂兒不知道為什麼還不走,就那樣坐在張猛身邊,低垂著腦袋,神色間很是不安。

    正在這是,那邊傳來了一個玉華弟子的叫聲:「各位師兄弟準備了,又有精怪來此!」

    張猛和孫樂兒對望一眼,趕緊從地上起身,拿著自己的法器衝了過去。








第八十二章 邪火孔雀

    天兆的異象已經吸引了很多精怪的注意,短短兩日時間,玉華眾人就已經聯手斬殺了五六隻精怪。

    好在這些精怪實力並不是太強橫,都在玉華弟子結陣攻擊之下斃命。

    當然,也有一些傷亡,張猛就親眼看到一個洗髓期的弟子被一隻精怪徒手撕成兩半,總體來說,傷亡並不是很大。

    兩日時間內,不斷有其他玉華弟子朝這邊聚集了,到了現在,身在南疆的玉華弟子,已經有絕大部分都在此地了,張猛沒去細數,不過少說也有兩百號人。

    大家眼看著這邊的異象,自然知道不是他們的大長老要凝成元嬰,互相打探之下,也都知道了這是異寶即將出世的徵兆。

    這種檔次的異寶,雖說每個人都會動心,可誰也沒實力去收服,只能乖乖地按照童子路的吩咐辦事。

    到了今天早上,那覆蓋在絕谷千米之上的紅雲突然不斷地翻滾蠕動了起來,如同一條蛟龍在其中攪動一般,聲勢及其浩大,而且伴隨著紅雲的蠕動,此地的溫度竟陡然提高了不少。紅雲中閃電雷鳴,及其駭人。

    「快了,異寶就快要出世了!」看到這一幕,張猛和童子路同時肯定地判斷了出來。兩人都激動非常。

    「所有弟子聽命!」童子路壓抑著心頭的激動,以元力朝外傳音道:「洗髓修為的弟子負責在外圍警戒,阻擋一切朝此地撲來的精怪。若是有什麼別的修士來此,報上本長老的名諱。」相信以玉華大長老的名頭,即便有什麼修士來到了這裡,怕也不會出手搶奪。

    「是!」眾洗髓弟子齊聲喊道。

    「達到御器實力的弟子聽著,等下以你們天寶師兄為首,待本長老將谷下那頭精怪引上來,然後你們佈陣纏住它,待我取了它性命。」

    「是。」那天那個白面老者恭敬地答道。

    「事成之後,本長老必定重重有賞!」這句話才是重點,果然,童子路一說,大家全都興致高昂起來。

    童子路輕呼一口氣,直歎天助我也!

    這次有兩百多玉華弟子相助,那異寶肯定會落入自己手上的。雖然還沒追查到愛女的下落,但能夠在無意中發現這個異寶,也不虛此行了。

    童子路滿意極了,回頭對白面老者吩咐了幾聲,交付給他一樣東西,然後來到了絕谷旁,背負著雙手站在那裡。

    白面老者輕咳幾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這才開口說道:「洗髓期的弟子先去外圍吧。等下異寶出世,這裡的溫度不是你們能夠抵擋的。御器期的師弟們,這次長老能否成功收取寶物,就全依仗你們了。等下我們九人一組,結下玄門幻影擒拿大陣,不求傷敵,只要能困住對方,大長老自有神通滅了它。」一邊說著,白面老者又拿出了剛才童子路給他的東西,這是一件如同小鍾一般的法器,其上螢光閃動,靈氣逼人。

    「大家應該認得此物。」白面老者舉起小鐘,「大長老怕大家有危險,所以將這件防禦性法寶先借我等使用。」

    此話一出,原本還有些惴惴不安的玉華弟子們,頓時面露喜色。

    「當然,以我等的修為來御使它,還是太過勉強,所以我要選幾位師弟出來,與我一同控制它,以保護其他師弟的安全,下面我點到的人,請站出來。」

    這個時候,張猛等一票洗髓期的弟子,已經離開了那片絕谷旁,來到了幾百米之外。

    張猛心中大急。

    不能靠近那邊,還談什麼收取寶貝又或者搞破壞?可若是現在自己冒失地衝過去,絕對會被那個童子路看出問題來。

    一邊跟著眾人往後退著,張猛一邊眉頭緊皺考慮著對策。

    那白面老者點了四個人出來,看樣子是這裡實力最高的御器弟子了,隨後才說道:「勞煩幾位師弟與我一起控制這法寶,其他師弟就以九人一組,結成大陣。」

    「緊遵師兄安排!」眾弟子齊聲說道。白面老者雖然沒什麼資質,可入門時間最早,年紀最大,所以修煉到現在,修為也不弱。

    這個時候,童子路已經拋出一件法器,一腳踩在上面,然後驅動法器,朝絕谷下飛去。

    「大長老已經開始行動了,各位師弟請準備!」白面老者大喊一聲,眾人隨即也拋出了自己的法器,穩穩地站在上面,一時間,五顏六色的法器飛舞在空中,及其耀眼。張猛這邊的玉華弟子們,滿臉羨慕地朝那邊看去。

    御器期修為的弟子人數雖然不少,可行動卻是條理分明,九人一組地佔據了幾個方位,嘴上唸唸有詞,手上結著玄印,而那白面老者,卻和其他四人分臨到了另一邊,拋出那個小鐘,五人同時打出一道玄光擊中小鐘。

    一陣嗡鳴之聲傳來,小鍾眨眼間就變得如同房子一般大小,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轉著。

    片刻之後,從絕谷下隱隱傳來了激鬥之聲,白面老者神情一震,高喊道:「各位師弟小心了,大長老快要將那精怪引上來了。」

    眾人連忙神情一肅,專心致志起來。

    再過了一會,山谷中騰地竄出了童子路的身影,遠遠地看去,張猛只看到這個童子路渾身罩著一股幽藍色的護罩,應該也是水屬性的東西,腳下踩著一個飛行用法器,手上拿著一直銀光燦燦的丹青筆,另一手還捏著一塊硯台模樣的東西,如臨大敵地注視著絕谷之下。

    想來這就是他本命相修的法寶了!張猛雖然能猜到這一點,卻不知道童子路的法寶有什麼威能。

    就在童子路的身影出現沒多久,絕谷中又出現了另一道身影,五彩斑斕,美麗至極,身體雖然不大,可卻散發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邪火孔雀!」張猛大吃一驚,邪火孔雀是天地靈氣自然孕化而成,是一種靈物,也只有火屬性靈氣充足的地方才會孕化出來。之所以被稱為邪火孔雀,那是因為它吐出來的火,乃是讓人膽戰心驚的天業孽火!
作者: 殺手喵    時間: 2010-5-9 09:51 PM

第八十三章 激戰

    天業孽火,幾乎所有的修士,只要聽到這個名字,都會情不自禁地顫抖一下。

    天業孽火能焚化任何東西,包括修士的魂魄,粘上一點便徹底煙消雲散。

    難怪童子路一個金丹期頂峰的修士都搞不定異寶的守護者,當張猛看到這頭邪火孔雀的時候才心中明悟。

    這玩意,即便元嬰期的修士碰到了,也會退避三舍。倒不是說元嬰期修士打不過它,而是這邪火孔雀無法收服,也沒內丹,若是殺死了,只會變成靈氣消散。所以,殺它,一點好處都沒有,沒人會願意如此做。

    這只孔雀出現的一瞬間,頓時吸引了大批女性修士的目光,就連一直站在張猛身邊的孫樂兒,也是滿眼的迷離之色。

    沒辦法,它實在太漂亮了。

    邪火孔雀被童子路三番兩次地激怒,跳上絕谷就準備拚命,移動速度極快,卻不料正中對方計謀,被引進了那些御器修士布下的大陣之中。

    「開陣!」白面老者亢奮地高吼一聲,那些御空在天上的修士們陡然間變換了方位,伴隨著玄印地不斷激出,一隻隻巨大無比的手憑空出現。

    這些大手,完全是以靈氣構成,張猛看了一眼,空中足足有四隻這樣的大手。

    大手一出現,就在那些修士的控制下,直朝邪火孔雀抓去,邪火孔雀一時不察,竟被抓個嚴嚴實實。

    見到此景,眾人神情一震,更加兇猛地灌入著自己的元力,讓那些大手變得更明亮起來。

    「幹的好!」童子路哈哈大笑一聲,手上丹青筆在硯台上一甩,無數濃墨潑撒而出,這些濃墨轉眼間便幻化成一支支銀光燦燦的飛劍,朝被困住的邪火孔雀射去。

    感受到危險,孔雀的動靜越來越大,身上竟慢慢亮起了黑色的光芒,那些明亮無比的大手,一觸碰到這些黑色光芒,竟然全部支離破碎起來,一點點迅速消失不見。

    掙脫了大手束縛的孔雀,雙翅一展,一股炙熱的焰浪就朝童子路撲來,焰浪將沿路飛來的銀劍全部焚化個乾淨,餘勢不減地衝到了童子路面前。

    童子路大驚,實在沒想到邪火孔雀居然有如此強大的攻擊力,丹青筆又在硯台上一掃,一道漆黑的防護,便從筆端甩出,正好擋在自己面前。

    「嘩」焰浪擊中了那漆黑的防護,一番衝撞之下,兩者全都消散了。

    邪火孔雀高鳴一聲,沒有再理會童子路,反而將赤紅的眼睛對準了那些御器飛在空中佈陣的玉華弟子,雙翅再一展,又是一道焰浪朝上飛去。

    正對著焰浪的御器弟子面色大變,他們能清楚地感受到焰浪中隱藏的恐怖溫度,這樣的溫度,只要被稍微觸碰到一點,絕對就是死亡的下場。

    「各位師弟莫慌!」白面老者大吼一聲,隨即和其他人控制著那房子大的小鍾法器,直接將那邊的弟子罩在其中。

    焰浪沖擊在鍾身,發出刺啦刺啦的響聲,持續了好大一會之後,才慢慢消散。等白面老者將小鍾收回之後,那些死裡逃生的弟子才面色一鬆。

    兩次攻擊未果,而且還能感受到自己的寶貝即將出世,邪火孔雀頓時憤怒了起來,翅膀不斷揮動間,一道道恐怖的焰浪沖擊了出來。一時間打的玉華弟子們手忙腳亂,白面老者等人也控制著小鐘,來回保護著他們。

    童子路一邊和邪火孔雀纏鬥著,一邊也得分出點神識來保護那些弟子,要是這些弟子全掛了,就沒人幫他牽制這個畜生了。

    天地靈氣孕育而成的靈獸實力果然非同凡響!

    「還楞著幹什麼?佈陣束縛它!」童子路看著那些被嚇傻的弟子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被童子路這麼一吼,弟子們才突然反應過來,連忙繼續結陣,一隻隻巨大的大手朝孔雀抓去。

    玉華人數雖多,可邪火孔雀也不是好惹的,片刻之後,邪火孔雀頂上的肉冠突然暴起光芒,氣勢陡然大增。

    「各自保命!這畜生要釋放天業孽火!」童子路見此,忙大喊一聲,不但在自己身前布下了數道防護,連帶著也給那些弟子也佈置了一些。

    聽到童子路這般大喊,白面老者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卻遙指著那小鐘,突然將自己和身旁的四人罩在其中。

    童子路話音剛落,就見邪火孔雀嘴巴一張,一道小小的火苗從中噴出,火苗呈現出漆黑之色,沒有去攻擊童子路,也沒有攻擊白面老者,反而朝另一邊幾個人攻擊了過去。

    點點火光,好像還沒什麼熱度,那幾個正結陣的弟子不禁鬆了一口氣,各自掏出一些靈符,灌入元力,舉手朝火苗打去。

    「蠢貨!」童子路不禁罵了一聲,天業孽火是這麼容易抵擋的麼?不過現在去救他們也來不及了。

    就是那一點小小的火苗,在快速飛行的時候,輕而易舉地突破了童子路為那些弟子布下的防護,那些靈符擊中火苗,也是毫無反應,轉瞬間,火苗就來到了這個方位結陣的九人面前。

    沒有任何動靜,沒有任何聲音,火苗只是微微抖動了一下,隨即,那一片的天空,突然變得空無一物。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帶著這邊正在觀戰的洗髓弟子們發出了尖叫聲。

    「怕什麼!」童子路眼看那些正在佈陣的弟子要打退堂鼓,不禁高聲吼道:「邪火孔雀一生只能用三次天業孽火,之前跟老夫戰鬥的時候就用過一次,現在只剩下一次了。大家注意,只要它頭上肉冠發出光芒,就是要使用天業孽火的徵兆,提前逃遁保命便可!而且,邪火孔雀在釋放完三次天業孽火之後,就會直接煙消雲散!」

    聽到這翻話,大家又神情振奮了起來,雖然剛才的一瞬間就損失了九個御器弟子,可當知道只要這個邪火空氣再施展一次天業孽火就徹底死亡之後,大家又重拾了信心。

    釋放完天業孽火的邪火孔雀,又重新對眾人發動了攻勢。它知道,這次不將這些人趕走的話,自己守護千年的寶貝就沒了。

    這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八十四章 深入絕谷


    失去了一個九人結成的陣法,玉華派這邊打的越來越辛苦,雖然結陣可以幻化出大手抓住孔雀,可只要它微微一釋放身上的黑色光芒,大手就會直接潰散。

    好在能困住它一點點時間,就是這一點點時間,才讓童子路有攻擊它的機會,丹青筆和硯台不斷撥撒出濃墨,化成各種各樣的攻擊,朝邪火孔雀打去。

    戰鬥正進行到酣處,突然不知道從哪竄出來一隻面醜無比的精怪,這精怪嗷嗷叫著,宛若瘋狀,絲毫沒有因為那兩方戰鬥的恐怖而退卻,反而來到了絕谷之上,伏著身子朝下看去,一臉的焦急和貪婪之色。

    這樣一頭精怪,放在平時,無論是邪火孔雀還是童子路,都能輕易地瞭解它。

    可是現在兩方都騰不出手來,焦急之下,童子路只得高喊一聲:「那邊的玉華弟子,給我殺了這個精怪!」

    聽到這句話,張猛哪還會耽擱,在眾人還遲疑的時候,他已經拿著陸展飛的法器,大叫著「緊遵大長老吩咐!」同時就衝了過去。

    張猛剛才還不知道怎麼才能靠近那邊呢,卻沒想到是這個精怪給了自己機會。

    現在再看這奇醜無比的精怪,怎麼就這麼美麗動人呢?

    被張猛這麼一喊,其他還在遲疑的弟子哪還有臉皮耽擱下去,都跟在他後面跑了過去,孫樂兒更是在張猛剛動身的時候就跟緊了他的步伐。

    「這個弟子是可造之材!」童子路微微看了一下張猛的面容,心中決定這次回去之後多給他點好處。

    這頭精怪的實力並不是很強橫,可就是這樣一頭精怪,傻乎乎地來到了絕谷旁邊。

    張猛雖然衝在最前面,可在奔跑的過程中故意放慢了一點腳步,讓其他人先衝了過去。幾十個洗髓弟子,圍攻一頭精怪,縱使這些洗髓弟子一人拋出一道靈符,也不是這精怪能夠抵擋的。

    終於來到了絕谷旁,張猛一邊拿著法器應付著眼前的戰鬥,一邊扭頭朝絕谷下看去,只覺得此谷深不見底,而且其中更有蓬勃的熱量噴出。

    到底要不要干呢?張猛心中有些舉棋不定!

    再扭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戰鬥,玉華派的眾御器修士,正在童子路的帶領下,和那邪火孔雀打的勢均力敵,完全顧慮不了這邊,而且看戰鬥的節奏,他們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就能解決掉邪火孔雀。

    這個時候,衝到絕谷旁的精怪已經在幾十人的攻擊下傷痕纍纍,嘴中發出嗚咽的吼聲。

    咬了咬牙,張猛下定了決心,同時,腳步慢慢地朝絕谷邊移去。

    孫樂兒一直都跟在張猛身邊,此刻見張猛馬上身處險地,不禁嬌呼一聲:「師弟小心!」

    「什麼?」張猛扭頭朝她望去,同時往後一退,頓時一腳踩空,身子直直朝下墜去。

    「師弟!」見到此幕,孫樂兒頓時花容失色,腳下一點,整個人都竄了出去,緊跟著張猛的身影追了下來,同時伸出芊芊玉手,想抓住張猛。

    孫樂兒臉上滿是悲慟欲絕的表情,讓正急速墜下的張猛看的不禁一呆。

    沒有這個必要吧?張猛實在不明白這個女子心中到底想的是什麼了。沒有御器修為,從這絕谷處墜下,那絕對就是一個死字!自己和她的感情好像還沒好到奮不顧身要以性命相救的地步啊。

    這突然生出的變故,讓玉華派的其他弟子臉色大變,等有人想援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猛和孫樂兒一前一後地朝下墜去。

    張猛歎了口氣,在急速下墜的同時,伸手入懷,摸了一張靈符出來,灌入元力,朝孫樂兒打去。

    一股強風捲起,拖住了孫樂兒下墜的身體,隨後捲起她,將她往上拋去。

    等到孫樂兒的身體飛出絕谷之際,有個眼疾手快的師姐,一把抓住了孫樂兒的腳踝,硬生生地將她從空中拖了回來。

    「師弟……」孫樂兒雙目無神,跪倒在絕谷旁,朝下看去。

    「孫師妹……」那位救下孫樂兒的師姐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傷心,說不定那位師弟身上有御空符。」

    話雖這麼說,可大家都知道,憑借一個洗髓期的弟子,怎麼可能擁有御空符這麼貴重的東西?這只不過是個安慰的話罷了。而且,即便那個掉下絕谷的師弟有御空符,絕谷之下的溫度也不是洗髓期弟子能夠忍受的。

    總之一句話,掉下去,就必死無疑。

    孫樂兒現在就如同失了魂魄一般,傻傻地盯著張猛掉落的地方,臉色蒼白無比。

    說實話,張猛現在還真有點小感動,從來沒有人對他做到如此程度,這讓張猛不禁有點感觸。一直秉持著人性本惡來為人處世的張猛現在才發現,人啊,還是有善良的一面的。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自己已經下墜好長一段時間了,眼前事物除了漫天的紅光,還是紅光,溫度也越來越燥熱。

    渾身元力一鬆,太虛劍意急速地運轉了起來,張猛只覺得突然舒坦了許多,伸手入懷拿出輪迴丹,往下一拋,打出靈決。

    頓時,冰兒那龐大的身軀出現在自己下方,自己墜落的身體穩穩地落在冰兒柔軟寬廣的背上。

    一層幽藍的防護罩將自己跟冰兒罩的嚴嚴實實,在自己的指示下,冰兒直直朝下飛去。

    有冰兒在,也是張猛敢冒險的原因。

    自己不會御器沒事,冰兒會就行了。而且,即便到時候自己收服不了那個寶貝,也可以讓冰兒帶著自己跑掉。

    直到現在,張猛連底下的寶貝到底是什麼都還沒清楚,童子路也不知道。恐怕只有一直守護在此地的邪火孔雀才清楚。

    一直往下飛了良久,眼前的紅光突然消失不見,同時,一股讓人感覺恐怖至極的溫度鋪面而來,這股溫度,讓身為化形期的冰兒都有些受不了,呼扇著身體就要拔高飛走。

    張猛微微感受了一下,這股溫度雖然能清晰地讓自己感覺到危險,可身體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在太虛劍意的不斷運轉下,經脈中一點點的積攢了此地的火屬性靈氣,身體竟然慢慢地在適應著。
作者: 殺手喵    時間: 2010-5-9 09:51 PM

第八十五章 靈物出世

    都已經來到這裡了,若是不能看看寶貝是什麼,張猛說什麼也不會走的。

    讓冰兒將防護罩的威力加大,然後一指下方,冰兒乖乖地落到了地面上。

    這裡應該就是絕谷的最下面了,張猛扭頭看去,只看到漫無邊際的紅色沙礫,此地竟然一木一草都不存在。

    再抬頭看了一眼,自己頭頂上幾十米處,更有濃郁的紅色氣體,覆蓋了整個山谷,讓人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冰兒的神色很不安,時不時地從喉嚨裡發出一些怪異的叫聲,好像很懼怕這裡一般。

    不過這也無可厚非,冰兒是冰屬性的身軀,這裡是火屬性濃郁的絕谷,兩者自然相剋。

    可是,寶貝在哪呢?張猛看了一眼,這個絕谷的範圍很大,竟然除了那紅色沙礫,根本沒有寶貝的身影。

    有冰兒的防護罩守護,而且太虛劍意也在急速運轉著,張猛雖然感覺到燥熱,可並不是難以忍受。

    想了想,張猛還是盤膝坐了下來,閉目凝神,運轉起心法來。

    元氣在經脈中的運轉速度遠超以往任何時候,漸漸地,張猛突然覺得,身旁的溫度彷彿降低了一些。

    張猛知道,這並不是溫度降低,而是自己對這裡的溫度適應了。

    太詭異玄乎了,以洗髓期的修為來說,這樣的溫度根本是不可能忍受的,可正是因為此點,張猛才敢確認,太虛劍意,絕對是為了這些至純至爆的天地靈氣專門創建的心法。

    也只有太虛劍意,才能讓自己這麼快速地適應這裡的溫度。而自己體內的元氣也好像是天生就能克制這些天地間至純至爆的能量。

    經脈中那些從天地間吸收進來的熱量越聚越多,也讓自己應付這裡的溫度越來越輕鬆寫意。

    倒是冰兒,卻越來越焦急,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彷彿是在催促張猛快點離開這裡。

    打出幾道靈決,將冰兒化成輪迴丹收進懷中。

    沒有了冰兒釋放的防護罩,張猛又重新進入了那種炙熱難耐的感覺,連身上的衣服和毛髮,都發出卡嚓卡嚓的聲音。

    深吸一口氣,張猛沒有驚慌,反而全力運轉起太虛劍意。

    一個時辰之後,張猛慢慢地站起身來,面上掛著一絲微笑,雖然自己現在還在出汗,也得耗費元力抵抗這裡的溫度,可總歸比剛才好多了。

    動作得快點了啊,要不然等童子路和那邪火孔雀分出勝負之後,自己肯定要被甕中捉鱉。

    一手握著地金丹補充元力,一邊體內太虛劍意沒有停歇地運轉著,張猛起身朝前走去。

    他並不知道那即將出世的異寶在什麼地方,可此刻,天上一道道閃電劈落下來,貫穿了紅雲,擊打了離張猛有五里遠的地方。為他指明了方向。

    踩著飄零步,張猛快速往那邊趕去。

    片刻之後,張猛終於不敢再前進了。

    這裡,已經是自己的極限,再往前走,張猛不敢肯定自己能安然無憂。溫度熱的實在太恐怖了。

    怔怔地朝前看去,只見五百米之外,有一株紫色古籐,傲然玉立在那裡,古籐長不足十米,靈氣逼人,前端往下彎曲,頂端居然結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葫蘆。

    這個葫蘆呈現出漆黑之色,離地面有一米之遠,就在葫蘆下面,一口井眼模樣的東西,正往外噴著黑色的火焰,灼燒著葫蘆。

    那漆黑的火焰讓張猛一陣頭皮發麻,赫然就是邪火孔雀能夠施展出的天業孽火。

    只是讓張猛沒想到,這個井眼之中居然能噴出這麼多的天業孽火,而且更詭異的是,這個葫蘆還不怕灼燒,每一次灼燒,葫蘆都會閃亮一下。

    繞是張猛心中猜測了多次,也沒想到邪火孔雀守護的居然是個天地靈物。也只有天地靈物,才不會懼怕天業孽火的焚燒。

    張猛的一顆小心肝,激動的撲通撲通亂跳。

    這種天地孕化而成的寶貝,也只有在上古時期才會出現,卻沒想到,這個時候讓他看到了一件。

    雖然不知道這個葫蘆到底有什麼威能,可既然是天地靈物,威能總不會太小才對。

    想收了它啊,張猛急的原地直跳。可自己根本不可能再靠近那邊了,縱使把太虛劍意運轉到極致,那邊的天業孽火也不是自己這小身板能夠承受的。

    正在焦急間,天地間的靈氣突然紊亂了起來,張猛抬頭朝上看去,只見天空上的紅雲異變突起,正在急速旋轉著,在整個絕谷之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這個漩渦,彷彿能攝人生魂似地,讓人膽戰心驚。

    而原本慢慢朝下劈落的閃電,在在這一瞬間變得密集起來,一道道毫不留情地劈打在葫蘆身上,發出卡卡的響聲。

    「就要出世了!」張猛吞了一口口水。

    不止張猛知道了,就連在絕谷之上正在戰鬥的邪火孔雀和童子路,也知道異寶馬上就要出世。

    雙方打鬥到現在,除了開始被一口天業孽火滅掉的九個御器修士,玉華這邊多多少少又折損了幾個人,而邪火孔雀也不好過,童子路的丹青鐵硯攻守皆備,再加上那些玉華弟子大陣的束縛,邪火孔雀身上也受了好多傷。

    「給我用全力!」童子路大吼一聲,擺出了一副準備拚命的架勢。這一次,童子路可是抱著即便兩敗俱傷的打算,也得把邪火孔雀給滅掉了。

    「轟隆隆~~~」巨大的雷聲響起,那不斷旋轉的紅雲中,突然暴起一道粗大的閃電,直接朝絕谷下劈來,與此同時,那些漩渦中的紅雲,被閃電帶動,彷彿鯨吸水一般,嘩啦啦朝下捲去,場面恢宏磅礡。

    這一幕,看的那些玉華弟子大開眼界。

    只有在葫蘆五百米之外的張猛,才看的清清楚楚,那道巨大的閃電,正劈中在葫蘆之上,葫蘆身子微微一抖,身上光芒大方,隨即抵消了閃電的傷害。

    絕谷內一陣山搖地動,張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連心神都有些不穩。

    等到再次回過神之後,張猛愕然地發現,那個葫蘆已經從青籐上脫落,緩緩墜下,堵住了那口正在不斷噴塗天業孽火的井眼。

    這個天地靈物,終於出世了!







第八十六章 小葫蘆


    「噗」地一聲,井口中的天業孽火突然兇猛噴出,將堵在井眼上的葫蘆頂飛了出去,那漆黑的小葫蘆彷彿通靈了似地,繞著井眼滴溜溜地飛了起來,而天業孽火也貌似不肯服軟,一次次噴出,一次次朝葫蘆噴去。

    伴隨著周圍溫度的急速升高,張猛也不得不往後急退。

    眼見此幕,張猛心中不禁大奇。若說這葫蘆是天地靈氣孕化而成,有了些許通靈之處,倒也無可厚非,可那天業孽火居然也有通靈的一面,兩者現在就像是死敵一般,彼此看對方不順眼。

    可天業孽火明顯不能將葫蘆怎麼樣,畢竟這天地靈物已經不知道被灼燒多少日子了。

    張猛現在又是驚喜又是焦急。

    驚喜的是,這天地靈物居然就在自己面前出世,若不收服了它,實在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啊。可怎麼去收服?那天業孽火絕對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抵抗的,稍微碰上一點就能將自己焚燒的魂飛魄散,連靠近都不可能。

    正在張猛憂慮不已的時候,小葫蘆居然停止了動靜,驀然將葫蘆口往下一轉,渾身滴溜溜旋轉了起來。

    張猛清楚地看到,葫蘆口處出現一個小孔,在這個小孔出現的同時,整個絕谷的靈氣都兇猛地朝那葫蘆上湧了過去。

    狂風獵獵,張猛頓時大驚失色,自己的身體竟然被一股恐怖的吸勁往前吸去。慌得他趕緊往地上一爬,抱緊了身旁的一塊突出的石頭。

    瞇著眼睛朝前方看去,張猛頓時目瞪口呆。

    原本還彼此奈何不了誰的小葫蘆和天業孽火,此刻在葫蘆張開吸力的時候,那井眼中的天業孽火居然一縷縷地被吸進了葫蘆中。

    那漆黑的火焰,那足以焚燒世間萬物的火焰,就這樣逐漸消失在葫蘆口中。

    而伴隨著天業孽火的吸入,小葫蘆慢慢地在變大。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猛才感覺身邊的吸勁慢慢小了起來,從井眼中湧出的天業孽火也越來越少,直到最後,整口井眼的天業孽火都完全消失不見了。

    原本巴掌大的小葫蘆此刻已經變得有一人高,渾身閃爍著紅色和黑色的光芒,彼此來回跳動不已。

    絕谷中的恐怖高溫也陡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葫蘆再次落到了地上,發出一聲巨響,紅黑光芒交錯的同時,葫蘆本身也在急劇地變大變小。彷彿一下子吞了這麼多天業孽火,對它也是個不小的考驗。

    絕谷中一時靜謐無聲,只有張猛心有餘悸的心跳聲。

    緩緩地站起身來,張猛朝葫蘆看去,再抬頭看看天空,原本覆蓋在這裡的紅雲已經淡薄了許多。

    張猛拳頭緊握著,眉宇間隱有躊躇之色,最終一咬牙,將冰兒釋放了出來,先讓冰兒給自己加持了一個冰屬性的防護罩,隨即帶著她一步步朝那葫蘆走去。

    一百米,沒有危險,兩百米,還是沒有危險……

    葫蘆仍然在那邊不斷地變大變小,身上紅黑光芒交錯。

    直到張猛來到它面前十米處,張猛才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氣。

    和自己預料的一樣,這個天地靈物雖然有些通靈,可並沒有開啟靈智。否則以它的神通,怎會容忍自己靠的這麼近。

    沒有靈智的寶貝,基本上與無主法寶無異。

    無主的法寶,誰拿到就是誰的!

    張猛哪還會再遲疑,一下就竄到了葫蘆身邊,張口在自己右手五指上各咬了一口,殷殷鮮血瞬間流出,一伸右手,流血的五指摁在葫蘆身上。

    與此同時,張猛體內元力蜂擁而出,伴隨著血液,印進葫蘆內。不敢再耽擱,張猛左手掐著靈決,嘴上瞬間唸唸有詞起來。

    收取無主法寶,尤其是這種天地靈物,可不單單需要滴血認主。還得在它身上下上各種禁制,以免以後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神識緊緊地包裹著面前的葫蘆,張猛有些驚疑地發現,自己手上流出的鮮血,居然沒能讓葫蘆吸收,反而全部流淌到了地上。

    它不吸收,就代表不會認同自己,而自己努力下達的禁制,也沒有絲毫效果。

    張猛不禁大急。

    自己在這裡耽擱的時間越久,處境就越危險,誰知道那邊的邪火孔雀和童子路什麼時候結束戰鬥,要是他們任何一方來到絕谷中,自己絕對只有逃命的份。

    到了這個關頭,張猛終於是霍出去了。

    拼著修為受損,一提週身精血,死死地往葫蘆內灌入。

    說來也是奇怪,普通的血液葫蘆並不吸收,反而對張猛的精血卻毫不抗拒。血液終於滲透進了葫蘆中,而張猛的臉色也在此刻驀然蒼白無比。

    整個葫蘆頓時瀰漫出一股艷麗的粉紅之色,而原本還變化不斷的葫蘆,此刻竟然在張猛精血的幫助下,一力壓制著了吸入的天業孽火。

    葫蘆在緩慢地變小,身上的閃爍光芒也逐漸朝黑色轉變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猛收回右手,氣喘吁吁地盤膝而坐,拿著地金丹,吸收了一點靈氣,然後站起身來,一把將葫蘆揣進懷中,就準備離開此地。

    可當張猛的目光撇到那紫色古籐之時,卻又停了下來。

    紫色古籐自從葫蘆脫落之後,就像是沒了生命似地,病怏怏的形態,張猛走過去用力一扯,居然將它從地上扯了出來。

    將古籐拿在手上,張猛翻上了冰兒背部,大手一揮,冰兒騰地升起龐大的身軀,背對著玉華眾人的方向快速地飛走。

    張猛不知道的是,當它不惜耗費精血,收服了這個葫蘆的一瞬間,原本和童子路打的不可開交的邪火孔雀,突然憤怒地悲鳴一聲,攻勢陡然加大,幾個玉華弟子一時不察之下,被一股焰浪沖擊的結結實實,雨點似地往地面上落下。

    「這畜生馬上要不行了!」童子路見此,心中大喜,忙高喊一聲,「你們小心,這不過是它臨死前的兇猛反擊罷了。」

    聽到這句話,玉華眾弟子更加賣力地攻擊了起來。

    戰鬥了這麼久,縱使邪火孔雀也是天地靈物,身上也傷痕纍纍,再不復剛才的雄姿。
作者: 殺手喵    時間: 2010-5-9 09:52 PM

第八十七章 小葫蘆的妙用

    感應到自己守護千年的寶貝已經認了別人為主,而且在迅速地遠去,邪火孔雀赤紅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之色。

    正面對著邪火孔雀的童子路見到這個神色,陡然一驚。

    這位玉華大長老也頗是狼狽不堪。若是平常的精怪,怎會將他逼迫到這種程度,可邪火孔雀乃是天地靈物,實在太不好對付了,自己現在已經是絕招盡出,而且還有玉華弟子的幫助,居然沒能將它快速擊斃。

    不過馬上就好了。童子路冷冷地笑著,邪火孔雀雖說是天地靈物,可哪能跟修士相比。多番攻擊下來,它身上的靈氣已經暗淡無比。

    只要再過一會,再過一會就可以將它斬殺,到時候自己便能下去收服那個出世的寶貝了。

    驀然,邪火孔雀頭上的肉冠又冒出了紅光,那些親眼見過這一幕的玉華弟子一愣之下,哪還敢再停留,紛紛御器朝遠處遁去。

    童子路又驚又喜,終於將它逼迫到末路了,只要邪火孔雀再釋放一次天業孽火,它就會變成天地靈氣消散。

    那漆黑的火苗終於從邪火孔雀的嘴中出現了,並且還直直地朝童子路漂來。

    玉華大長老有過對付它的經驗,不慌不忙地將丹青筆一撒,無數濃墨幻化成一道堅韌的防護,同時童子路還伸手一招,原本在白面老者手上的小鐘,被童子路招了回來,小鍾急速變大,擋在了童子路面前。

    火花一閃一抖,童子路只覺得心神一轟,自己布下的防護陡然煙消雲散,而且那口高達物品的防禦性小鍾法寶,也直接迸碎開來,一點點融化了。

    不過好在終於抵擋住了天業孽火,等到一切平靜下來之後,童子路看著面前慢慢消失的邪火孔雀,不禁放聲大笑了起來。

    終於滅了它,雖然損失了自己一件出色的法寶,還有十幾個御器弟子,可童子路知道,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天地異寶,怎是十幾個御器弟子的性命相提並論的。

    「爾等先在此地守護,待我去收了那寶貝!」童子路一拋自己的丹青筆,穩穩地踩在上面,急速朝絕谷下飛去。

    「恭喜大長老!」以白面老者為首的玉華弟子們高聲說道。

    這一次的戰鬥,讓所有人都膽戰心驚,可他們知道,活下來的人,必定可以得到大長老的不少賞賜。

    原本還期待無比的玉華弟子,卻在片刻之後,聽到了一聲憤怒至極的咆哮從絕谷下傳來:「是誰,到底是誰!給老夫滾出來!」

    聽那模糊的聲音,分明是大長老無疑,可這聲音中,卻透著不甘、憤怒和瘋狂。

    在童子路的面前,有一口什麼都沒有的井眼,童子路並不知道井眼中原本有什麼,可也模糊地猜到,井眼跟這次出世的異寶有關係。而在井眼旁邊,更有什麼東西被拔出來的痕跡。

    一些天地至寶,在出世之後,確實可以自己行動。可這邊的痕跡讓童子路知道,必定有其他人來過此地,否則怎能解釋這被拔出來的痕跡?

    忙活了這麼久,折損了十幾個御器弟子和自己的一件法寶,居然全是為他人做嫁衣裳!這讓童子路如何不心痛?

    童子路在這邊心痛的快滴血,張猛卻已經飛離了到了幾十里之外。並且在第一時間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運轉土息術,將自己的身形完美地隱藏了起來。

    金丹期頂峰修士的實力不容小覷,神識一旦展開,完全可以搜索幾十里甚至上百里的範圍。剛才童子路和邪火孔雀戰鬥,是無暇分身,所以即便張猛收服了寶貝遠去,他也沒能感覺到。

    雖然對自己收服了葫蘆寶貝又驚又喜,可張猛也是心痛不已。

    為了收服它,自己硬是拼掉了兩層的修為化成精血印入其中,現在的自己,直接從洗髓七層,掉落到了洗髓五層的境界。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一直以來,張猛都刻意壓制了修為的精進。所以才只有洗髓七層的修為而已,有地金丹輔助,只要不壓制,想要重新修煉到洗髓七層,估計也不用多少時間。

    張猛就呆在那個隱蔽的地方,持續不斷地運轉土息術,整整十天沒動。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他確實感應到一股龐大的元神之力從自己身邊掃過好幾次,南疆之中,擁有這麼龐大元神之力的人,恐怕就只有童子路一人了。

    而且還不斷有玉華的弟子從旁邊飛過,看樣子是在搜尋自己。

    十天之後,這些動靜都慢慢地消失了,張猛這才敢現身。

    從懷中拿出那個收服的葫蘆,仔細地打量著。這十天來,張猛動都沒動過,根本就沒細看這個天地靈物。

    葫蘆還是漆黑之色,只有巴掌大小,並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而且連一點靈氣都沒有,絲毫不起眼。

    可收服了它之後,張猛卻知道,這小小的葫蘆內,空間無比巨大,被它吸進體內的天業孽火,更是隱藏在葫蘆中一個角落處。

    張猛心念一動,葫蘆口張開一個小孔,一根紫色古籐就出現在了手上。

    「哈哈!」張猛放聲大笑了起來。

    自己現在已經是這葫蘆的主人,自然能瞭解到一點它的神通。

    這葫蘆不是什麼攻擊性寶貝,也不是什麼防禦性寶貝,而是跟傳說中的須彌戒,乾坤袋是一類的東西。當日取了這紫色古籐之後,張猛就隨手將古籐丟進了葫蘆內,以免古籐靈氣外洩,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張猛將那次從陸展飛身上搜來的垃圾靈符和靈石都拿出來一一試驗了一番,葫蘆確實可以吸進去。

    而且在心神感應之下,葫蘆內的巨大空間分成了好多部分,就好像是天然生成的一樣,所以其他收進去的東西並不會跟天業孽火衝撞到一起。

    這寶貝能吸進生靈麼?張猛突然湧出一個瘋狂的念頭來。

    若是真的可以,自己以後再遇到什麼敵人,只要拿葫蘆一收,將敵人放到天業孽火那裡……

    這個念頭讓張猛不禁興奮了起來,特意找了幾隻山中野獸試驗了一番,可惜,葫蘆一點動靜都沒有。

    至此,張猛才完全確定,這葫蘆就是跟須彌戒一樣的寶貝,只能用來儲藏東西。倒是那紫色古籐,若是拿來煉製法寶的話,絕對是一件絕頂法寶。只是自己還沒有這個能力煉製,只好暫時丟在葫蘆中。








第八十八章 猴山

    雖說自己躲藏了十天時間,玉華派的人十有八九是無功而返了,可張猛在回去的路上還是小心非常。

    好在這一路走來,並沒有發現任何玉華派弟子的蹤跡,倒讓張猛心安了不少。

    冰兒正全速飛行,往自己的仙府內趕去,而張猛則坐在冰兒背上,把玩著那個葫蘆。

    大豐收啊。天地靈物這種檔次的寶貝,可不是平常之人就能得到的。雖然小葫蘆不能攻擊也不能防禦,多少讓人感覺有點遺憾,可單單它那足以媲美須彌戒的儲藏能力,就完全可以彌補這些遺憾了。

    有了小葫蘆,自己以後就可以把所有東西放在葫蘆中。而且這個葫蘆本身一點靈氣都沒有,絲毫不起眼,就像是世俗界那種平常的葫蘆,就算被人看到,恐怕也不會起什麼疑心。

    更何況,自己還得到了那根紫色古籐。能結出天地靈物的古籐,本身檔次自然也不低。等以後修為夠了,完全可以將它煉化成一件法寶。

    「哈哈。」張猛傻笑幾聲,從身上衣服撕下一條布來,將葫蘆繫在腰間。

    「吱吱……吱吱……」驀然,一些尖銳的叫聲從底下傳了過來,張猛低頭一看,正看到滿地的猴子正在恐慌地逃竄,滑稽的表情和滿眼火紅的屁股讓張猛不禁再次啞然失笑。

    這些猴子估計是感應到了危險,這才奔跑不已。

    可張猛哪會對它們下毒手,倒也沒管沒問,只是讓冰兒往仙府飛去。

    說來也巧,這些猴子奔跑的方向,居然跟自己的路線一樣,越往前飛,猴子數量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一些。

    「哦?這裡是猴山?」張猛瞇了瞇眼睛朝前看了一眼。果然,一座有些眼熟的山峰印入視線中。

    以前張猛經常御器在南疆中飛來飛去,也經過幾次這裡,現在乍一看到,倒也覺得很有點親切。

    猴山中,遍地都是猴子,數量足有十幾萬之多,此地並沒有別的生靈存在。只是讓張猛沒想到的是,即便相隔千年,猴山中的猴子不減反增。

    正準備翻過猴山之際,鼻孔中卻突然嗅到一股酒香。

    張猛拍了拍冰兒的背部,讓她停了下來,尋著酒香傳來的地方,低頭朝下看去。

    早就知道這些猴子善用山中野果草藥釀造一種叫猴兒酒的東西,甘醇非常,只是張猛以前從來沒注意過這個。畢竟猴兒酒再美味,也不能增進修為,對修士沒有什麼作用。

    只是現在,張猛有些動心了。

    天天在仙府中吃一些果子,嘴巴都能淡出鳥來,要是能有一些猴兒酒時不時地打下牙祭,倒也美妙的很。

    認準了一個方向,張猛微微一笑,讓冰兒朝那邊飛了過去。

    一見張猛飛來,那數之不盡的猴子頓時吱吱亂叫起來,一陣抓耳撓腮,有的更是對張猛怒目相向。

    張猛沒有理會這些,來到一個巨大的石頭堆砌的池子邊,從冰兒背上跳了下來。

    猴子頓時大急,吱吱聲不絕於耳,一些膽子大的猴子已經朝這邊衝了過來。

    張猛心神一動,冰兒便呼扇了一下身子,陡然釋放出一股冰冷至極的氣息來,那些猴子哇哇大叫著轉身就跑。

    「放心,又不全拿走,會給你們留一點的。」張猛扭頭對猴子說道,隨即伸手揭開了池子上的封蓋。

    這些猴子靈智不低,居然懂得利用自然之物來儲藏酒液。

    封蓋一起,酒香味更濃了。

    張猛的眼前,更是印入了滿滿一大池的清澈猴兒酒。這池子更是佔地面積有方圓十幾仗,深十幾米的樣子。

    伸手拿起小葫蘆,將葫蘆口對準了池子,張猛掐了個靈決,嘴上喝道:「收!」

    只見池子中的猴兒酒一陣翻騰,隨即捲到一道水柱,直直朝葫蘆飛了過來。

    池子中的酒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變少,等到只有三分之一的時候,張猛才一拍葫蘆,停止了動作。

    這些猴兒酒是猴子們的寶貝,若是全拿走了,猴子們怕要很是傷心欲絕一陣,張猛雖然不怕它們,可總覺得過意不去。

    又將小葫蘆繫在腰間,張猛翻身來到了冰兒背上,嘴上對猴子們笑道:「謝了!」隨即冰兒一展身子,拔高了十幾米,朝遠處飛去。

    那些猴子們趕緊從地上抓起各種各樣的東西,有石頭,有樹枝,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嘴上吱吱亂叫著,舉手就朝張猛扔了過來。

    一片混亂,可是這些攻擊無疑都落了空,只留下張猛的笑聲。

    冰兒一直飛了三天時間,張猛才回到自己的仙府。

    這一次的收穫讓張猛很滿意,當初只是靈機一動,易容成陸展飛的模樣準備去打探一下玉華派的詳細信息,可沒想到最終得到了一個寶貝。

    若不是玉華有幾百人在南疆,這葫蘆出世的動靜怕也不可能被人發現,最終只會落入那只邪火孔雀的手中。

    平息了一下得到寶貝的興奮感,張猛開始思量之後的打算了。

    自己的修為掉了兩層並不是大事,只要努力修煉,自然就會回來。而且,雖然小葫蘆可以儲藏東西,但是一些法寶之類的東西,自然還是放在丹田中溫養的好,比如純鈞劍,比如那個如意鐲。

    而要想將法寶收入體內,修為就必須達到御器之境。

    想了半天,張猛決定閉關了。

    這次和以往不一樣,張猛可是下了狠心的,自己修為不到御器之境,絕對不會再走出自己的仙府。

    當然,在自己修煉的同時,冰兒也不能落下,秦芷雲可是大膽地推測丹兵能夠自行修煉進化的,而且冰兒之前吞噬修士元神,還有一些怪異的自主行為,都讓張猛很是期待她的進化。

    自己手上的靈石不多,可也不少,光六品的就有兩塊,於是接下來的日子,張猛在修煉的同時,冰兒也拿了一塊六品靈石坐在他身邊,一同打坐聚氣。

    本來日子應該過的平平淡淡,張猛也深居簡出,除了覺得餓了的時候去摘點果子來果腹之外,並沒有意外發生。

    可是當一個月後,張猛突然想起葫蘆裡還有猴兒酒,拿著葫蘆稍微抿了一口之後,神色頓時大變。
作者: 殺手喵    時間: 2010-5-9 09:53 PM

第八十九章 火勁

    猴兒酒確實幽香甘醇,可入腹的一瞬間,張猛突然感覺到腹部傳來一陣狂暴的熱燥。

    這種感覺,就跟當初在絕谷之下,被天業孽火餘威灼燒到一樣。

    張猛趕緊運轉太虛劍意,內視之下,只見腹中一股兇猛霸道的火勁,正在肆意破壞著自己的內臟。

    而當太虛劍意運轉起的一瞬間,這股火勁彷彿又找到了突破口,反而隨著心法,湧進了丹田內。

    張猛本來想以自身元力化解掉這股莫名其妙的火勁,可始終無法如願,反倒是火勁隨著心法的運轉,逐漸流落到已經打通的筋脈中,慢慢沉澱了下來,不再有任何動靜。

    一陣舒暢至極的感覺從體內傳來,張猛差異地睜開了眼睛,內視了好幾遍,確定自己並沒有任何問題。甚至張猛也覺得自己的實力憑空增加了一些,不知道這是不是個錯覺。

    火勁從哪來的?普通的猴兒酒絕對沒可能有這股火勁,畢竟那只是一些山中野猴釀造的酒液而已。

    抓起小葫蘆,神識往內一透,仔細查看了一下裡面盛裝的猴兒酒,張猛不禁恍然大悟。

    可能自己當時收取猴兒酒的時候是不是還不熟悉這個葫蘆的緣故,那些猴兒酒居然和天業孽火裝到一片空間,雖然兩者並沒有相溶,可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天業孽火的餘威已經滲透了猴兒酒中。

    自己喝下酒液的一瞬間,也將天業孽火的火勁帶進了體內。

    怪不得自己無法化解,原來是這樣。

    想通此點,張猛心頭不禁一震。

    如果自己猜測的沒錯,太虛劍意的修煉,必須要在天地間至純至爆的能量中進行,那日純鈞中流進腦海的圖案已經完全地詮釋了這一點。也只有這樣,才能真正達到肉身成聖的目的。

    天業孽火自然是天地間至純至爆的能量,而且是相當兇猛相當危險的那種。

    張猛不是沒想到拿天業孽火來修煉太虛劍意,可他不敢。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實在不能打天業孽火的主意,本來張猛準備等自己修為達到金丹期的時候,再試一試的。

    可沒想到,現在猴兒酒的變故,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

    猴兒酒中蘊含的火勁,本源來自於天業孽火,卻沒有天業孽火那麼兇猛霸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完全能夠化解。

    而且一旦吸收了火勁,就會被儲存封印在已經打通的筋脈之中。只要等到筋脈中儲藏了相當份量的火勁,到時候在應付強敵的時候,封印一解,以天業孽火的霸道屬性,誰敢抵擋?

    這個意外的發現讓張猛心動不已,在接下來的修煉中,每日張猛都會抿上幾口猴兒酒,然後再運轉太虛劍意,將猴兒酒中帶來的火勁儲藏到筋脈之中。

    伴隨著修煉的進行,張猛意外地發現,儲藏了火勁的筋脈,變得堅韌無比,時時刻刻都在天業孽火餘威的灼燒下淬煉著,而且自己的肉身也彷彿越來越堅固了。

    相反的是,葫蘆中儲藏的天業孽火,竟然好像少了那麼一點點。

    這也無可厚非,按照張猛的猜測,那些少掉的天業孽火,應該被融合到猴兒酒之中了。

    唯一有一點讓張猛想不通,以天業孽火那焚盡世間萬物的特點,為什麼猴兒酒和它相處在一片空間卻沒被蒸發個乾淨。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天業孽火縱使再霸道,也有天生剋制它的東西,應該是猴子們在釀造猴兒酒的時候加入的原料緣故,或者就是因為小葫蘆本身的緣故。

    春去冬來,張猛一直在仙府內閉關修煉,山中不知歲月,張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損失的修為早就恢復了過來,而且太虛劍意第二層也即將要到大圓滿境界,只差一步之遙,張猛便可以進入御器之境。

    常年累月的吸收天業孽火的火勁,如今張猛的筋脈中,儲藏封印了大量這種恐怖的東西。平時不解封的話,倒也沒什麼,可一旦解封,天業孽火的霸道便完美地展現出來。

    站在草廬外,張猛閉目感受著體內的變化,經脈中,大量的火勁略呈現出一抹深深的紅色,沉澱在那裡,沒有絲毫動靜。

    太虛劍意心法修煉得到的元氣,更彷彿是這些火勁的剋星一般,在運行的同時緊緊地包裹著火勁,將火勁的威力完全束縛在經脈之內。

    手少陰心經已經完全打通,手厥陰心包經也只差最後一步。兩條經脈內,除了本身的元力,更多的便是那來自於天業孽火的火勁。

    張猛攤開手心,微微一抖,只聽嘩啦一聲,手掌心上居然出現了一團暗紅色熊熊燃燒的火焰,火焰並不大,只有蠶豆大小,卻釋放出恐怖的熱量和溫度,這股溫度張猛並沒有感受到什麼,倒是站在張猛身邊的冰兒,被激發了一層護罩,籠罩在自己身上。

    凝視著這蠶豆大小的火焰,張猛眉頭深皺,表情略微有些失望。

    火焰自然是體內經脈中儲藏的火勁解封外放發出的,可是現在這火焰,完全不能跟天業孽火的霸道相比。

    當然,畢竟張猛吸收的不是真正的天業孽火,而是被猴兒酒稀釋了之後的變種。能做到這種程度,也算差強人意。

    這蠶豆大的火焰,僅僅是一條經脈中封印的火勁,張猛心神再一動,將第二條沒有打通的手厥陰心包經的火勁也釋放了出來。蠶豆大的暗紅火焰一陣搖曳,憑空長大了一些,溫度更加炙熱了。

    張猛大手一翻,火焰嘩地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他五根指尖上,一點點火花跳動不已。

    這段時間的修煉,已經讓張猛可以自如地操控這些體內的火勁了。需要用的時候就解除自身元力對火勁的封印,不需要用的時候就吸進筋脈中。

    伸手一招,躺在一邊的純鈞劍,被一股龐大的吸力吸進了張猛手中。

    讓冰兒離遠一些,張猛持劍盡情地揮灑著天道劍勢。

    原本漆黑的四尺大劍,在張猛將火勁灌入其中的那一刻,竟然發出一絲錚鳴之聲,彷彿變得興奮無比,純鈞劍上,更是有絲絲暗紅的顏色流動不已。






第九十章 御器之境

    一趟劍勢掃下來,張猛情不自禁地放聲大笑了起來。

    灌入火勁的純鈞,帶著一股恐怖至極,足以毀滅一切的氣勢,威力和以前相比,增加了何止幾倍?

    還有提升的餘地!

    體內兩條經脈中儲藏的火勁遠遠沒有達到極限,只要火勁儲藏的越來越多,劍勢就會越來越強。

    張猛相信,總有一天,那些火勁會有天業孽火那般霸道。

    和自己的進步相比,冰兒也有一點微妙的變化,原本水汪汪的眼睛,變得更加靈動起來,一眨一闔間,隱有風情流露。而且這麼長時間以來,冰兒在自己打坐修煉的時候,都一直握著那塊六品靈石在旁陪著自己。

    而現在,那塊六品靈石已經快要消失不見了。

    靈石這種東西,如果沒人吸收它蘊藏的靈氣的話,是永遠不會減少的。發生這樣的狀況,只能說明,冰兒將靈石的靈氣吸收了。

    張猛很滿意,看樣子秦芷雲所說的丹兵能夠修煉,並不是虛假之辭。當然,這麼短的時間,冰兒的實力也不會提升太多。

    自己現在已經是洗髓九層的修為,可也到了瓶頸狀態,內視之下,丹田內的元氣濃郁到了密集的程度,眼看著就能轉化成丹液,可偏偏這一步之遙讓張猛跨越不過去。

    在修仙界中,只要不是資質特別低下,努力勤懇一點,總是有機會進入御器境界的。當然,各人花費的時間肯定不一樣。

    張猛現在遇到的,是屬於假瓶頸狀態,這種時候,只要花費一些時間,就能順利突破瓶頸。而有些瓶頸,卻不是可以通過苦修來突破的,那需要一些機緣,可能在某個修士遊覽山水的時候突破,可能在和別人打鬥的時候突破,也可能突然自己就突破了。這種瓶頸,才是真正的瓶頸狀態。往往有些修士,在遇到這些瓶頸的時候,百八十年都突破不了,這也很正常。

    仔細想了想,張猛還是放棄了通過苦修來突破瓶頸的打算。

    雖說到了御器之境,有太多的好處是很誘人的,比如說可以御劍飛行,比如可以將一些法寶收進丹田內溫養以此來發揮增強法寶的威力。

    可張猛覺得,自己一直待在仙府中也沒有什麼危險,並不是特別需要這個。

    倒是猴兒酒中蘊藏的火勁,讓他大為神往。那天業孽火,可是關係到自己是否能夠肉身成聖的關鍵。

    而且,有了火勁幫助,自己以後在遇到強敵的時候,也有了幾分保障。

    有了打算之後,張猛便決定在接下來的日子,以吸收火勁為主要目標。

    讓冰兒自行拿靈石去修煉,張猛則端坐在蒲團之上,小葫蘆就放在身邊,稍微抿上一口,然後閉目凝神,化解封印酒中蘊含的火勁。

    和以前相比,現在猴兒酒中蘊含的火勁可是多了好幾倍,畢竟這麼長時間來,猴兒酒都是跟天業孽火儲藏在一片空間中。化解起來倒不費什麼事,太虛劍意就是專門為此創建出來的。

    日復一日,張猛筋脈中的火勁越來越多,而體內的元氣也越來越密集濃郁。

    這一天,當張猛將一口猴兒酒中蘊含的火勁吸收進筋脈中之後,驀然間只覺得心神一轟,丹田內的元氣動盪不已。

    與此同時,整個仙府中的靈氣都彷彿被吸引了似地,朝草廬中湧了過來,聚集在張猛身邊。

    「要突破了?」雖然有些差異,倒也在張猛的意料之中。

    自己當初選取的這個肉身,根骨很不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破,也算順利至極。

    不慌不忙地運轉太虛劍意,體內元氣迅速地湧動起來,伴隨著張猛的動作,仙府中的靈氣一瞬間找到了歸宿,直直朝他身體內湧了進來。

    雖然有過一次這樣的經驗,可當清楚地看到丹田內的元氣,一團團緊抱在一起,隨後轉化成一滴滴丹液的時候,張猛還是有些興奮的感覺。

    仙府山谷中,靈氣大為紊亂,卻都有個統一的目標,爭先恐後地往草廬湧來,再灌進張猛的體內。

    一滴,兩滴,三滴……張猛彷彿能聽到丹液滴落的聲音。

    而且新形成的丹液,不再像以前那樣,只是普通的乳白色,而是呈現出一種暗紅的顏色,丹田內原本飽滿充實的感覺,一瞬間被空虛所替代,可是張猛卻知道,自己的實力提升到了另一個檔次。

    心神微微一動,伸手抓過小葫蘆,往嘴中狠狠地灌了一大口猴兒酒。

    元氣陡然急速運轉起來,包裹著猴兒酒中的火勁,在經脈中來回竄著,被張猛強制牽引到了丹田之內,讓丹液的顏色更加艷麗起來。

    境界的突破,還沒有結束,周邊的靈氣依舊在瘋狂的湧入體內,直到張猛接連灌了五口猴兒酒的時候,仙府中的靈氣才慢慢平穩下來。

    腹內一片滾燙,卻舒爽至極。

    張猛掐了個靈決,收了功法。

    內視之下,丹田內的情況一清二楚。

    一團新成的丹液靜靜地流淌在丹田之中,雖然在體積上,遠沒有以前的元氣大,可其中蘊含的能量,卻早不是元氣能夠相比的了。

    再加上火勁地滲入,現在的丹液,比起前世的丹液,檔次上就要高了許多。

    而且張猛現在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控制經脈中的火勁,要比之前輕鬆許多。心念只需一動,火勁就可以隨意地出現消失,如臂使指。

    到了御器之境,神識之力也將比以前強大很多,張猛有心試驗一下,神識便鋪張開來。

    原本張猛以為自己只能窺探到方圓五里的範圍,這也是一個普通剛晉陞御器修為的修士,神識能夠覆蓋的範圍。

    可當張猛將神識鋪展開的一瞬間,方圓十幾里範圍內的動靜,一清二楚地出現在了腦海中。

    鳥蟲鳴叫,花草搖曳,小溪流水,如親眼所見。
作者: 殺手喵    時間: 2010-5-9 09:54 PM

第九十一章 我要飛的更高~~~

    差異之下,張猛收回了神識。

    難道太虛劍意不僅能夠淬煉肉身,還能鍛煉自己的元神不成?想了半天,只能將原因歸結在太虛劍意之上。

    元神強大,對修士的好處數不勝數。

    修士御使法寶爭鬥的時候,需要的就是元神之力。比如說御器期的修士,一般他們的實力都無法做到直接御空飛行,都只能借助一些飛行法器。而當他們在控制飛行法器的時候,神識就被佔用了許多。

    御器五層以上的修士,能夠一邊控制法器飛行,一邊控制另一件法寶來爭鬥。這也是為什麼御器五層以上的修士能夠元神出竅的緣故,比如前些日子碰到的玉華派少婦童彤。當然,這並不絕對,有些修士的功法,專修元神之力,不需要御器五層,同樣能夠元神出竅了。

    元神強大,不僅在御使法寶中佔了便宜,而且在淬煉法寶的時候,也能節省大量的時間。更能最大程度地發揮出法寶的威力。

    按照張猛現在的估計,自己勉強可以做到元神出竅。不過這種危險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妙。元神脆弱的話,出竅是很危險的事情。

    元神莫名其妙地變得如此強大,實在是張猛的意料之外,不過既然已經達到了御器期,張猛最期待的還是御器飛行。

    急急竄出了草廬外,伸手一招,純鈞劍便從草廬內飛出,停在張猛面前,劍身嗡嗡不已。

    張猛踏上純鈞劍,大手一指前方,口中喝道:「起。」

    話音一落,純鈞劍便搖搖晃晃地飛了起來,載著張猛陡然拔高。

    這麼多年沒御器飛行,看樣子有些生疏了啊,張猛咧嘴笑了一下,倒也沒驚慌,心神沉穩下來,一邊控制著純鈞飛行,一邊熟悉著差不多生疏的御器之道。

    終於可以自己飛行了,雖說有冰兒在,自己也可以讓她背著飛,可冰兒畢竟太過顯眼,在南疆之中倒沒什麼,一旦出了南疆,若是被別人看到就不太好了。

    猶如第一次能夠御器飛行那樣,張猛可是興奮了好久好久。

    慢慢地,控制起來越來越熟練,不消片刻,張猛就能夠到背著雙手,穩穩地站在純鈞上,任憑它毫無目的地在山谷中亂轉。

    純鈞飛行起來的速度很快,比一般的飛行法寶還要快上一線。

    足足飛了有小半日,張猛才過了一把癮,心神一動,扭頭看了一眼草廬,按下純鈞劍頭,喚出了冰兒。

    冰兒依舊罩著自己寬大的衣服,恬靜地從草廬內輕邁蓮步,宛若一個大家閨秀。

    「上來。」張猛對冰兒伸出了大手,冰兒溫順地將小手遞了過來,被張猛一拉,就踩到純鈞劍身上。

    四尺長的劍身,載著兩個人綽綽有餘,只是張猛不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能不能帶人飛行,所以想試驗一番。

    讓冰兒站在前面,張猛摟著她的小蠻腰,神識之力完全施展開,純鈞劍竟然穩穩地飛了起來。

    張猛還是不敢飛太高,要不然萬一出了意外,自己掉下去就糗大了。

    純鈞飛起的同時,自己體內的元力也在急速消失,這沒辦法,帶人飛行所需要耗費的元氣是很龐大。

    眼看自己的元神強大的居然能夠如此輕鬆地帶人飛行的地步,張猛也不禁欣喜非常。

    控制著純鈞再飛高飛快一些,頓時狂風大作,冰兒身上那件寬大的衣服,陡然被掀了起來。

    張猛趕緊伸手一摁,將衣服摁了下去。

    咳咳,看樣子是有必要給冰兒買套自己的衣服啊,要不然再發生這種事情,肯定要春光外洩。

    著冰兒玩樂了許久,張猛才意猶未盡地飛回了草廬前。

    冰兒默默不語地伸手捋了下自己散亂的秀髮,又靜靜地站在那裡不動了。

    帶著她走進了草廬內,張猛看著桌子上擺放的東西,心中躊躇不已。

    上次殺了玉華的五個人,著實得到了一些寶貝,不過……其中有幾個張猛根本看不上。

    看了許久,張猛才從中找出三樣東西來。都是那少婦遺留下來的,也是以前看上的。

    一個是困人用的如意鐲,一個是攝魂鏡,還有就是那彩霞紅雲瘴。

    攝魂鏡前段時間自己研究過一點,已經可以直接使用了。

    如意鐲威能大損,必須要放在丹田中,拿元氣溫養一段日子,才能再使用。想到這點,張猛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液在如意鐲上,隨即打出幾道靈決,一片光芒頓時將如意鐲籠罩了起來,隨即收進了體內,安置進丹田中。

    剩下的就只有彩霞紅雲瘴了,這個比較麻煩,是那少婦的本命法寶,雖然少婦已經魂飛魄散,可她留在法寶上的禁制還存在,自己必須要抹除禁制,才能使用它。

    那少婦實力不弱,張猛還真沒有信心能抹出她下的禁制,不過自己現在的元神之力倒也不弱,可以試一試。

    如意鐲和彩霞紅雲瘴雖然都是不錯的法寶,但是並不是唯一的東西,不敢說有很多,可在修仙界,至少也有那麼三五件。想必到時候自己拿出去使用的話,應該也沒人能懷疑少婦之死跟自己有關係。

    倒是那個攝魂鏡,張猛覺得得小心使用才是。要不然被玉華的人發現,肯定有麻煩。

    拿著彩霞紅雲瘴,張猛將心神投入其中,果然察覺到有幾道禁制,微微試探了一下,張猛有些欣喜地發現,禁制並不算很強,以自己現在的元神之力完全可以破解掉,只不過要花費一些時間罷了。

    足足花費了五天時間,張猛才將彩霞紅雲瘴上的禁制完全抹除,讓它徹底變成了無主之物。照舊在這顆粉紅色的珠子上滴入一滴鮮血,將其收進了丹田之中溫養。

    站起身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扭頭看到桌子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張猛走過去,將它們全都收進了小葫蘆內。

    五天的勞累,竟然讓自己有種想大睡一覺的感覺,自從托捨重生以來,張猛就沒睡過覺了,現在居然有了這個念頭,看樣子抹除別人的禁制確實花費了不小的精力。

    扭頭想了想,張猛很是齷齪地對冰兒招了招手,然後拉著她一起躺到了床上。

    冰兒就彷彿是一隻小貓似地,蜷縮在張猛的懷中,時不時地眨巴下眼睛。

    嗅著迷人的香味,張猛大是滿足,片刻之後便陷入了沉睡之中。








第九十二章 想法

    山谷仙府之中,張猛手持純鈞劍,正在和冰兒本體爭鬥不休,五米長的幽藍蛇身,上下翻飛,毫不留情地從口中噴出一支支犀利的冰槍。而且冰兒的移動速度極快,時不時地竄到張猛身邊,憑借龐大的肉身撞向他。

    一劍將冰兒擋開之後,張猛有些氣喘吁吁,給冰兒下達了一個指令,隨即一屁股坐到地上,思量著自己的得失。

    自從進入了御器修為之後,張猛一邊努力吸收火勁修煉,一邊也經常和冰兒過過招。

    只有御器的修為,自然不是冰兒的對手,可是張猛一旦將兩條經脈中的火勁完全解封,居然能和冰兒打個勢均力敵。

    一開始的時候,張猛還讓冰兒保留了幾分實力,這才堪堪能夠化解她犀利的攻擊,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體內火勁越聚越多之後,張猛發現自己居然能和冰兒打個平手了。

    慢慢地,張猛讓冰兒一點點地釋放出自己的實力,到了今天,冰兒在他的指令下,幾乎是已經將他當成了真正的敵人對待。

    那冰槍,哪一支不是對著張猛的致命要害射來的?可是在天道劍勢和火勁地阻擋下,全都無功而返,那燥熱至極的火勁,只要一觸碰到冰槍,就能將它融化了一半。

    即便如此,自己大腿上還是被冰兒打中一下,不過肉身的堅韌讓張猛很滿意,受傷的地方創口不深,甚至沒到骨頭的地方就被阻擋了下來,只是流出了一些鮮血罷了。

    張猛當然不會幼稚到以為,單憑自己御器一層的修為就能夠抵擋金丹期修為的攻擊了。自己火勁能夠克制冰兒的冰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己的神識之力也比平常同階修士要強大幾倍,這讓他的攻擊能發揮出很大的威力來。最後一點,冰兒在理論上雖然可以媲美金丹期修士,可攻擊的手段畢竟太過單一,不如修士靈活。

    雖然實力的增長喜人,不過張猛現在很有點焦慮。

    原因無他,自從自己那天成功進入御器修為之後,居然無法再修煉太虛劍意了。

    按照心法上的法決來說,自己已經成功打通了兩條筋脈,下一步自然是要朝第三條經脈衝擊。可是張猛運轉心法之時,體內元氣只會在那兩條已經打通的筋脈中流動,壓根不能去衝擊第三條經脈的穴位。

    這讓張猛一陣疑惑,不能衝擊穴位,幾乎就已經斷了自己的修煉之路,也就意味著自己的修為不會再有進步,只能停留在御器一層。

    這個發現讓張猛大驚失色,閉關了半個月想尋找解決之法,卻還是一無所獲。

    雖然不能再繼續深入地去修煉太虛劍意,可是心法還能運轉,只是元氣光在已經打通的兩條筋脈流動罷了。

    而且,火勁居然還可以吸收,不但可以吸收,還比以前吸收的更快速,更飢渴了一些。

    是的,是飢渴!自己的筋脈彷彿很需要這種火勁,一天不吸收個兩三次,筋脈就奇癢難耐。

    到了今天,已經不知道距離自己進入御器之境多少日子了,修為還停滯不動。倒是體內火勁越聚越多,現在已經濃郁到讓人咋舌的地步了。

    原本暗紅的火勁,也慢慢地在朝黑色轉變,隱隱帶著一點天業孽火的特徵。

    自己並沒有感覺不適,反而有種充實的感覺。

    讓冰兒化成人型跟著自己,張猛則摸出了小葫蘆,走到了草廬外很遠的地方。

    盯著小葫蘆凝視半晌,張猛還是有點躊躇不已。

    太虛劍意是專門為天地間至純至爆的能量創建出來的修煉功法,這點已經毫無疑問,張猛在自己修煉的過程中,也印證了原本模糊的想法。

    而自己現在的狀態,張猛也能猜測到一點原因。

    雖然不敢肯定,不過十有**就是如此。

    當初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那個男人,十二條筋脈中封印了六種能量,每兩條對應一種。

    自己現在不能再修煉太虛劍意,怕是跟能量有關係。

    因為已經打通的兩條經脈,儲存的火勁不夠多,沒有達到飽和的標準,所以才無法繼續修煉太虛劍意。而要解決這個辦法,就只有吸收更多的火勁,甚至……直接吸收天業孽火!讓筋脈中的火勁飽和了,自然就能再繼續修煉下去。

    這是個很冒險,也很大膽的想法。以天業孽火那霸道的屬性,張猛當日可是親眼所見,一簇小火苗,只是微微一抖,便徹底抹殺了偌大一片範圍內的九個御器修士。

    但是如果不親自試試的話,張猛不甘心啊。

    太虛劍意已經修煉到這種程度了,而且它威力也很強大,如果放棄的話實在太可惜,更何況,張猛根本就沒有自廢修為,再重新修煉別的功法的打算。

    所以,只能冒險一試。這個念頭一起,張猛就越想越深。

    到了今天,張猛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來試驗一番了。要不然肯定會因為這份執念而心生魔障。

    雖然天業孽火霸道無比,可張猛也不是毫無把握,長時間來吸收的火勁並不是白吸收的,至少,無論自己的肉身還是筋脈,都已經能夠適應這個溫度了。雖然天業孽火比火勁要霸道兇猛無數倍,到時候只要能佈置一點防護措施,再加以小心,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再加上太虛劍意心法原本就克制著這些至純至爆的能量,張猛更不怕了。

    打定注意,讓冰兒先給自己釋放了一個冰屬性防護罩,然後讓她走的遠遠的,張猛又拿出一道靈符,輸入元氣拍在自己身上,頓時,一股土黃色的光芒籠罩著他。

    隨即,張猛又張口吐出了一直溫養在丹田中的彩霞紅雲瘴,握在手心。

    這個法寶激發出的紅雲,也有相當強悍的防護作用。

    做完這一切,張猛又小心翼翼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什麼遺漏的,這才一掐靈決,口中輕喝:「去。」

    伴隨著一抹玄光擊中小葫蘆,小葫蘆直接飛了起來,在張猛的控制下,遠遠地離開他足有幾百米的距離。

    這個距離絕對安全,當日張猛離那絕谷下的井眼,也是這樣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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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氏語錄:「不要以為我有錢,丫的我就是一農民!」
作者: 殺手喵    時間: 2010-5-9 09:55 PM

第九十三章 吸收天業孽火

    小葫蘆自從被張猛硬拚著廢掉兩層修為,以精血收服認主後,張猛就能對它操控自如了。

    心念微微一動,遠在幾百米外的小葫蘆頂端出現一個小小的孔洞,片刻之後,一簇漆黑的火苗陡然出現在葫蘆口上方,搖曳不已。

    盯著那讓所有修士聞之色變的天業孽火,縱使張猛藝高人膽大,也不敢有絲毫馬虎。

    伸手召回了小葫蘆,將它拋給在遠處站著的冰兒,張猛深吸一口氣,一手握著純鈞,一手捏著彩霞紅雲瘴,緩緩地邁動步伐,朝那邊走了過去。

    自從天業孽火出現之後,山谷中的溫度,彷彿就陡然提升了許多,那邊的小池塘也是一片白霧,冒著絲絲的熱氣。

    十米,二十米,張猛走的緩慢至極,一步一步,沉穩無比。

    吸收了這麼長時間的火勁,張猛一開始還感覺不到什麼熱度。但是伴隨著距離天業孽火越來越近,張猛還是有點燥熱的感覺,太虛劍意再次運轉起來,將那一股股燥熱轉化成火勁,吸進了筋脈之中。

    當距離天業孽火只有百米的時候,張猛不得不停了下來,就是這一小簇火苗,居然讓張猛有點舉步維艱的感覺。

    渾身汗水淋淋而下,天業孽火所在的那片地方,草木皆枯,地面都呈現出一股流動的紅色,完全是一副被融化的狀態。

    太虛劍意心法急速地運轉起來,張猛再次堅定地往前跨出一小步,每一個腳印的落下,都帶著濕漉漉的汗水,隨即被蒸發個乾淨。

    好半晌,張猛才堪堪往前走了五十米左右。一身元氣被耗得乾乾淨淨,張猛知道,這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再往前走,不是現在的狀態可以抗衡的。

    輕呼一口氣,張猛從懷中摸出了地金丹,將體內元氣補充滿,隨即雙目一凝,口中喝道:「解!」

    原本封印在體內兩條筋脈中的火勁,驟然掙脫了元氣的束縛,瘋狂地湧了出來,一瞬間,張猛的肌膚變成了赤紅之色,彷彿渾身都冒著熊熊火光似地。而在火勁竄出的同時,元氣也在以平時幾倍的速度消耗著。

    兩相衝擊之下,張猛只感覺原本的燥熱陡然變得輕緩了許多,微微頓了一頓,隨即便邁開了步伐,再次朝天業孽火走了過去。

    這一次,張猛走的很快,有原本吸收的大量火勁作為依仗,足以抵消天業孽火的狂暴燥熱了。

    一直走到天業孽火面前站定,張猛才鬆了一口氣。

    能走到這裡,就成功了一半。在炙熱的高溫之下,冰兒原先釋放的冰屬性護罩早就破碎開來,張猛現在完全是以肉身,直面著天業孽火。

    這要是讓別的修士看到,怕是要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即便是元嬰期的修士,也不敢直接面對天業孽火。

    可是張猛做到了,在這足以焚盡天地萬物的天業孽火面前,張猛只有一具肉身,沒有任何防護。

    上握著的純鈞劍沒有任何變化,倒是那品質不凡的彩霞紅雲瘴,反而發出刺啦刺啦之聲,張猛不敢遲疑,趕緊將彩霞紅雲瘴收進了體內,生怕它在這樣的溫度下損壞。

    凝視著面前一米之外的天業孽火,張猛顫抖著大手,緩緩地伸向它,然後虛空托著。

    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只是有點熱而已。

    直到現在,張猛才放下一直提著的心。

    趕緊在天業孽火面前盤膝坐下,將純鈞插在旁邊,一手握著地金丹補充著體內急速消耗的元氣。另一手打出一股元氣,將天業孽火緊緊地包裹著。

    彷彿是遇到了天生的剋星似地,天業孽火在不斷地抖動著,要掙脫元氣的束縛。可在張猛全心全意地控制下,那一小簇天業孽火怎能這麼輕鬆地掙脫?慢慢地,天業孽火回復了平靜,再也不動了。

    張猛微微一笑,掐了個靈決,大嘴一張,一股吸力傳來,將空中停浮著的天業孽火,直接吸進了嘴中。

    這是很危險的舉動,張猛不敢有絲毫輕心,不斷釋放著元氣將天業孽火束縛著,然後牽引進丹田之中。

    一瞬間,丹田內的丹液沸騰了起來,就好像遇到了天生喜愛的東西一般,全都湧到了天業孽火周邊,翻騰不已。

    內視之下,張猛雖然有些差異,可動作卻沒有遲疑。

    控制著丹田內的丹液,一次次地朝天業孽火衝擊而去,同時放開了自身元氣對天業孽火的束縛。

    那一小簇天業孽火在丹田內搖曳晃動,左突右衝,可始終被丹液圍聚著,而伴隨著丹液的每一次衝擊,天業孽火的光亮都會暗上幾分,丹液卻吸收了一股股龐大的火勁。

    這些新吸收的火勁,在本源上跟以前的火勁一樣,可卻比以前的火勁更加精純,更加狂暴,更加有破壞力。

    良久之後,被吸進丹田內的天業孽火,終於由大變小,最終化成點點星光消失不見。

    原本暗紅色的丹液,此刻竟然覆蓋上了一層黑黑的面紗,在丹田內興奮不已。

    張猛收斂心神,按太虛劍意的心法運轉了起來,每一個周天的運轉,都會將新吸收的火勁帶到筋脈處,在筋脈中以元氣封印起來。

    這一次煉化天業孽火的過程,遠比張猛估計的要久的多。

    以前喝下猴兒酒,煉化那些火勁的時候,多則一天,少則半天就可以了。但是這次,僅僅只是一小簇火苗,居然硬生生地讓自己煉化了半個月時間。

    這半個月內,張猛坐在那裡一動沒動,只管全力運轉太虛劍意心法。

    半月之後,當張猛收功之後,內視了一下丹田和筋脈處的變化,不禁興奮的差點手舞足蹈。

    一小簇火苗,居然硬生生地將筋脈中的火勁提升了一個檔次。其中蘊含的恐怖破壞力和霸道屬性,張猛都不敢隨意評估。

    而且吸收了火苗之中的火勁之後,張猛明顯地感覺到,筋脈確實充實了一些。

    看樣子自己的猜測沒錯,只有已經打通的兩條筋脈內的火勁飽和了,自己才能繼續修煉太虛劍意,才能突破現在停滯不前的修為。







第九十四章 有客到


    小葫蘆當日不知道吸收了多少天業孽火,那每一小簇天業孽火,都得讓張猛耗費半月的時間來煉化。

    而每一次煉化完畢之後,張猛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丹液越來越精純,筋脈越來越堅韌,體內儲藏的元氣越來越龐大,就連神識之力,現在一鋪張開來,都能覆蓋方圓二十里的範圍。

    一個修士的神識之力越強大,那他能發揮出法寶和道術的威力就越強大。

    甚至就連現在的肉身,張猛雖不敢說普通法寶難以傷害到肉身,可是那些低級的道術,應該不會對自己的肉身造成什麼創傷了。

    整整半年多的時間,張猛煉化了十幾簇天業孽火了,可自己已經打通的兩條筋脈,居然還如狼似虎地需要那些駭人的火勁,並沒有達到飽和的跡象。

    張猛也時常去試驗一下太虛劍意的修煉,可始終無法朝第三條筋脈衝擊。

    這個結果讓張猛苦笑連連,看樣子,太虛劍意真是個詭異的功法,自己一天不把兩條筋脈餵飽了,它就一天不能繼續深入地修煉下去。

    小葫蘆內儲藏的天業孽火還有一些,自己只用掉一半而已,張猛相信,只要自己能將所有的天業孽火煉化掉,筋脈肯定會達到飽和的狀態。

    可是……現在自己有天業孽火,若是將來天業孽火消耗完畢了呢?

    自從半年前成功地煉化了天業孽火之後,張猛就知道,自己以後的修煉之路,將和這種天地間至純至爆的能量緊密相連了。

    可這些能量,哪是那麼容易尋覓的?

    這次是機緣巧合,小葫蘆收服了天業孽火,下一次呢?沒有天業孽火或者其他能量的自己,修為同樣無法再進步。

    看樣子,自己以後的任務,就是得去尋找各種各樣天地間至純至爆的能量了。

    張猛現在就知道其中一種,其威力和霸道,不在天業孽火之下,但是……那個地方,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去的了的,沒有元嬰期的修為,根本別想過去。

    一個人在仙府中閉門造車,張猛無法判斷自己現在的實力增長到什麼程度,他也只有在和冰兒交手的時候才會判斷出一二。

    平常的狀態下,現在的自己如果法寶盡出,完全可以和冰兒打個平手,絲毫不落下風,甚至還有餘力的樣子。也就是說,以自己現在御器一層的修為,能和一些普通的御器頂峰的修士爭鬥的。

    可一旦筋脈中的火勁解封……張猛沒試過,也不敢試,怕火勁傷害到冰兒。

    能做到這個程度,也多虧了這段時間煉化天業孽火的緣故。

    神識之力強大,能將劍勢和法寶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肉身的強大,可以無視一些平常的攻擊,而筋脈的堅韌,更讓張猛體內儲存了大量的元氣。

    -----

    南疆某處,一個紫金色的大碗狀法寶正在高空中急速飛行著,碗中一美若天仙的少婦正靜靜地站在那,秀美緊蹙,嘴角處浮現著一抹滲人的微笑。

    而在少婦旁邊,一個蓬頭蓋面的乞丐,手上拿著一根龍頭枴杖,枴杖上靈光閃動,一看就不是什麼凡品。

    「喂,到底在哪?」少婦輕輕踢了一下旁邊的乞丐,乞丐兀自在旁邊瞪大了眼珠子扣著自己的腳丫子,一片忘我的神情。

    少婦見此,緩緩地搖了搖頭,手上靈決一掐,一道玄光打向乞丐的天靈蓋。

    剛才還傻乎乎的乞丐渾身一顫,目光都變得清澈了起來,抬頭問道:「夫人,到了麼?」

    「沒到,千年沒來,我忘記路了。你看看那小子當年的仙府在什麼地方?」少婦說道。

    乞丐緩緩地站起身來,朝四處張望了一番,隨即指著一個方向道:「往那邊走,再飛上小半日就可以了。」

    少婦點了點頭,芊芊玉手一翻,正在急速飛行的大碗驀然轉了個方向,直直朝張猛仙府處飛去。

    「不過夫人,這都千年過去了,縱使當初他在南疆中有仙府,禁制怕也消失不見了吧?」乞丐又盤膝坐了下來,輕聲問道。

    「是不是消失我不知道,不過他現在應該在南疆,否則當日沒必要去那個小城市!」

    「這倒也是。夫人,你說玉華派的事情是不是這小子干的。」乞丐隨即問道?

    「應該不是。」少婦白了乞丐一眼,「玉華派可以損失了好幾個御器修為的修士,縱使那小子跟我們一樣,有千年的經驗,修為不夠,怕也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想了想,少婦陰陰地笑著,扭頭看了一眼乞丐,一伸玉手,揪住了乞丐的耳朵,臉上一片淺笑嫣然:「幾百塊錢啊……賣了個天大的人情,現在我們還得替人家跑腿!」

    「夫人饒命啊!」乞丐大呼起來。

    「我真想現在就把你從這裡推下去!」少婦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是個傻子,我是個傻子!」乞丐念叨兩聲,隨即神情一變,原本還清澈地眼神又變得傻乎乎起來,扭頭對少婦樂呵呵地笑著,一臉討好的表情。

    見此,少婦也只得苦笑地鬆開了手,精緻的臉蛋上一片柔情。當年若不是他不惜耗費元力和神識將走火入魔的自己從玄關中拉了回來,變傻的恐怕會是自己。自己是得救了,可是他……

    也正因為此點,自己才不得不叛出師門,嫁於他為妻,負擔起照顧他的責任。自己修煉的功法,不能有半點瑕疵和虧欠別人的地方,否則一身元力就會散盡,淪為廢人。

    扭頭看了一眼蓬頭蓋面的乞丐,少婦芳心微酸,當年修仙界大名鼎鼎的猛男變成這個樣子,可他居然毫無怨言。

    小半日之後,少婦的面前終於出現一個有點熟悉的山谷。

    當年自己曾今來過一次,沒想到千年過去了,這裡居然還沒什麼變化。大碗狀的法器慢慢落下,少婦一揮手,大碗慢慢變小,然後落到了乞丐手中。

    站在山谷前,少婦微微吸了一口這熟悉的氣息,臉上難得浮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張口喊道:「張猛小子,老娘看你來了。」

    隨身流仙俠作品《寶山》,書號1446214

    做為一個地質勘探學的學生,我不以我的專業感到羞愧,我熱愛勘探,喜歡探索,我要看遍這世上所有的礦石……

    可是,當我進入一個神奇的世界以後,我才知道以前的所學是多麼的鄙薄,這是一個修真的世界,一種叫做靈脈的地下礦藏令人不禁神往,還有那真火精煉,天火鍛造的技巧更是聞所未聞……

    當我進入這個修仙的世界以後,卻忽然發現,在我的體內,竟然有著一座寶山!
作者: 殺手喵    時間: 2010-5-9 09:56 PM

第九十五章 長恨夫婦

    正在草廬內打坐的張猛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嚇了一跳。

    以他現在強大的神識,自然早就知道有兩個御器期修士往這邊飛來,不過南疆之中出現修士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所以張猛也沒在意,只以為是過路的。

    但是現在居然聽到有人直呼自己的名字,這怎能讓他不在意?

    自己托捨重生的事情沒人知道,到底是誰?

    趕緊收了功法,起身走出草廬,朝來人的方向跑去,片刻之後,印入眼簾的兩人讓張猛苦笑不得。

    居然是他們!不過很奇怪啊,當年自己只是和他們匆匆照過一面而已,而且重生之後,面貌也大有改變,他們怎麼知道是自己的?

    疑惑歸疑惑,張猛還是放開了山谷中的禁制。這兩人,張猛並不擔心,肉身沒滅的時候,就和他們是至交好友了,以前也經常在一起尋寶探險。

    「兩位進來吧。」張猛捏了捏鼻子對他們說道。

    少婦伸手試探了一下前方,隨即拉著乞丐跨步朝前走了十幾米,頓時,面前的景象扭曲了起來,山谷中原本的樣子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少婦笑吟吟地站在那裡,望著張猛不言不語,倒是那乞丐,抓著手上的大碗朝張猛伸著,嘴上嘟囔道:「打發點咯。」

    「小子不錯啊。」少婦微瞇著眼睛,一顰一笑間都帶著風情萬種,「三年不見,居然有御器修為了。」

    「哪能跟花大姐你們相比啊,合籍雙修之下,修為居然都雙雙進入御器三層了。」

    「說什麼呢。」少婦臉上浮現出一抹酡紅,嗔怪地說道。

    「長恨兄怎麼還這個樣子?」張猛指著身旁的乞丐問道。

    乞丐已經走到他面前了,還伸著手上的大碗,嘴上一遍遍念叨著:「打發點咯。」

    「當年的事情你也知道,他損壞的是神智,白天就犯迷糊,不是重新換個肉身就能解決的問題。」少婦凝望著乞丐,面上有些黯然。

    張猛點了點頭,望著面前這兩位昔日好友,心頭也不禁感慨萬千。曾幾何時,大家可都是元嬰期的修士,沒想到現在卻全要重頭再來。

    「隨便找點垃圾給他,要不然他一直會煩著你。」少婦彎腰從旁邊撿了個石頭,扔給張猛,張猛一把接住,躊躇了一下,還是伸手在小葫蘆上悄悄一拂,一塊五品靈石便出現在手上,然後放到了乞丐的碗中。

    叮噹一聲脆響,少婦凝神望去,頓時摀住了小嘴。

    乞丐則樂滋滋地將靈石抓到手上,一臉的傻笑。

    「張猛,這可是五品靈石。」少婦若有所思地看著張猛,「你是不是又想使什麼壞?當年你給了我們幾百塊錢,害得老娘整天惦記著要還你人情。」

    「花大姐你把張某想的太不堪了。我知道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可這靈石不是給你們的,算借你們的吧。」

    聽聞此言,少婦才風情萬種地瞪了張猛一眼,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五品靈石,當年的少婦或許並不會在意,可是現在,淪落到這田地,一塊五品靈石對他們來說,已經很貴重了。

    「兩位還是先進來說話吧。」張猛扭頭看了一眼乞丐,又道:「花大姐你讓長恨兄清醒一點。這個樣子不好說話。」

    少婦點了點頭,一道靈決打在乞丐天靈蓋上,乞丐的眼神立馬清澈了起來。待看到張猛之後,乞丐頓時咧嘴一笑,走上前來狠狠捶了他兩下。

    將兩人讓進草廬內,摘了幾個果子洗乾淨,三人就盤膝坐在地上聊了起來。

    當年在庫列看到他們的時候,張猛就知道他們的身份了,畢竟天底下,沒有哪個乞丐身邊會帶著一個絕色少婦,更何況,這個乞丐還叨咕著千年不變的台詞。

    只是那時候實力太低,自己都無法保護自己的周全,即便相認了也無濟於事。

    少婦全名為花無影,當年是沸月宮的一位長老,生得天香國色,被譽為修仙界第一美女,愛慕者不勝枚舉。

    乞丐叫水長恨,當年也生的貌似潘安,那是響噹噹一個美男子。這位水長恨當時不知道跟誰打了個賭,非要去追求花無影。

    長恨兄跟張猛一樣的出身,只是個散修而已,而花大姐卻是沸月宮長老,兩人的身份就不匹配。長恨兄跑到沸月宮門前一番發自肺腑的告白之後,卻被惱羞成怒的花大姐打了出去,一時淪為修仙界笑柄。

    可長恨兄並不氣餒,反而繞過沸月宮山門,直接跑到了花大姐修煉的洞府前,整月整年地守護著,只要一有機會見到花大姐,就一番死纏爛打。

    論臉皮之厚,長恨兄也是個猛人。至少張猛就自歎弗如。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長恨兄一直就駐守在那裡。

    終有一日,花無影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洞府內靈氣紊亂,被長恨兄察覺,於是花費了一番很大的力氣之後破解了洞府的禁制,衝進去以自身的元力和神識,將花大姐從走火入魔的邊緣拉了回來。

    可是長恨兄自己的神識大損,就變成了現在這幅德行。一到白天就認為自己是乞丐,到處行乞,晚上才能恢復神智。

    花無影一方面是感動,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報恩,便決定和長恨兄合籍雙修,無奈門派內其他長老都不答應。

    花大姐也是個果斷的女子,直接脫離了門派,宣告天下,和長恨兄結為夫婦。當時修仙界的修士,稱他們為長恨夫婦。

    這件事在當年可鬧的風風雨雨,沸月宮的名譽也大為受損。可是鑒於花大姐的功法不能有任何瑕疵,沸月宮只能放任不管。只是在兩人結為合籍道友的那一天,沸月宮也同時宣佈,將花大姐逐出門派。

    聊起當年的趣事,三人也是笑容滿面,往日的點點滴滴浮上心頭,別有一番滋味。

    「老實說,花大姐你當年走火入魔,是不是跟長恨兄常年騷擾你有關係?」張猛斜瞄著兩人問道。

    「話可不能亂說。」長恨兄頓時不樂意了,「什麼叫騷擾?我跟夫人那是情投意合,帥哥配美女,天生一對!」

    花大姐只在旁邊捂嘴輕笑,有些花枝招展。







第九十六章 噩耗


    又閒聊了片刻,三人均對千年的變化感慨萬千。

    「對了,你們怎麼知道我的?」張猛問出了自己一直疑惑的問題。

    花大姐和長恨兄對望一眼,兩人面上同時泛起一抹憂愁,花大姐才開口說道:「長恨,你說吧。」

    長恨兄這才伸手入懷,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照片上只有一個男人的側影,這個男人閉著眼睛坐在地上,一副安詳的神態。

    張猛接過一看,頓時面騰苦笑之色。相片上的人絕對就是自己,而且肯定是被別人偷拍的。

    只是看相片上的環境,倒是有點像當初租住的那間屋子。

    方盈?還是玲雅?張猛的腦海中劃過兩女的容顏。

    「這相片,哪來的?」張猛盯著長恨兄問道。

    「當初你在我們面前曇花一現,又不說自己是什麼身份,夫人就一直惦記著。畢竟看你當時的表現,你是已經知道我們身份的。」長恨兄開口說道,「這事過去沒半個月,就有一個女人拿著這張照片來到庫列,到處找人詢問。被夫人看到了,然後就有意結交了一番。這才知道,當初那個人叫張猛。我們也才知道,那個人居然是你,而且你也跟我們一樣,找了個肉身托捨重生。」

    「那女人長什麼樣?」張猛脫口問道。

    「大眼睛,長頭髮,論容貌,雖說比夫人當年稍遜一籌,但卻有一股天然的嫵媚之態。」

    「她叫玲雅!」花大姐白了長恨兄一眼說道。

    果真是她!張猛的心被輕輕地觸動了一下。紅衣妖帥的淫褻之毒,就有這麼大的威力麼?讓她居然不遠萬里追到了庫列。

    恐怕方盈也在其中插了一手,畢竟以玲雅的能力,不可能直接找到庫列來的,只有借助方氏的力量,才能準確地追查到一個人的線索。

    至於花大姐和長恨兄兩人能來到這裡,那是因為以前他們就知道自己在這裡有個仙府。

    「兩位,你們今天來這裡是因為什麼?」張猛將相片放在地上,抬頭問道。

    「當年你傾盡囊中所有,所以我們算是欠你一份情,今天是來還債的。」花大姐捋了下秀髮說道。

    「還什麼債啊。」張猛苦笑一聲。

    「她要見你,在庫列已經等了近三年了。既然你和她的關係如此親密,還給她跟還給你是一樣的。」

    「這件事不提也罷。」張猛連忙擺了擺手,「花大姐你也應該知道,修士和凡人之間是有不可逾越的鴻溝。」

    「你既然已經傳她打坐聚氣的法門,她也就算不得什麼凡人了。」長恨兄插嘴道。

    「但她也不是修士,我當年沒有傳授她修煉的功法。所以生老病死還是她必須經歷的過程。」

    想想幾十年後,紅粉會變骷髏,但是修士依舊還是當年的模樣,這也是為什麼修士不會和凡人有什麼交集的緣故。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沒辦法了,只是她生前最後一個願望而已,否則你以為我們夫婦會冒險踏入南疆來尋找你麼?話既然已經傳到,這份情我們算是已經還給你了。」花大姐有些惱怒,伸手拉了一把長恨兄道:「夫君我們走。」

    「等等。」張猛一閃身擋在了門口,神色嚴肅地問道:「剛才那話什麼意思?」

    「相思成疾,那小姑娘怕是活不了多久了。」花大姐淡淡地說著。

    長恨兄也一臉黯然地接口說道:「她病了一年了,現在已經病入膏肓,你若是再不去看她一眼,怕以後都沒機會了。」

    張猛的臉色頓時有些蒼白了,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問道:「以兩位的手段,都沒辦法救助她麼?」

    「如果是普通人倒還好辦,偏偏那小丫頭生來天陰絕體,命不過三九。她今年也有二十三四歲了,怕是大限將要到來。」花大姐臉上一片悲哀的神態,說的彷彿跟真的似地。

    「天陰絕體?」張猛也是嚇了一跳。

    「是的,一開始我們也沒察覺出來,不過等我們夫婦的修為到了御器之境的時候,這才發現的。」

    聽到這個消息,張猛也不知道心頭是什麼滋味。

    回想起三年前在租住的小屋子裡和玲雅生活的點點滴滴,回想起那美味可口的飯菜,回想起玲雅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有危險關頭玲雅奮不顧身以自己脆弱的身體擋住了綠雪的劍氣,甚至還回想起那一抹迷離的香吻……

    整顆心,竟然有些略微地抽疼。

    「事情因你而起,你若不去給她個交代,我看你以後還怎麼修煉。」花大姐冷笑幾聲說道。

    這句話著實敲醒了張猛,張猛自付本身不是什麼信男善女,可也不是無情無義之輩。

    仔細想了片刻,張猛這才點點頭道:「去看看吧。」

    怎麼說也是最後一面,若是連這點願望都不能滿足玲雅,自己就真的太不堪了。

    「這就對了。」花大姐展顏一笑。

    「兩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張猛說完便走出了草廬。

    趁此機會,長恨兄偷偷地瞄了花大姐一眼,傳音道:「夫人,我們這般欺騙他,若是他知道了事實,會不會生氣啊?」

    「怕他做什麼?我們這不也是為了還人情麼?再說了,我們這也是為他好,他若是知道了事實,怕是感謝我們都來不及呢。」

    「這倒也是,霓裳心經的修煉者啊,嘖嘖……」長恨兄的語氣充滿了羨慕之意。

    「怎麼?嫌棄老娘不是麼?」花大姐陰陰地斜了水長恨一眼。

    「嘿嘿,怎麼會呢,在我眼中,夫人永遠是最美麗的仙子。」

    「這還差不多,不過張猛這小子運氣也真好。」

    走出門外,張猛偷偷地將仙府中成熟的仙果和草藥全都裝進了小葫蘆裡面。

    這次長恨夫婦來這裡是個機緣,一開始張猛也沒準備走出仙府,但是既然他們來了,張猛也不準備在短時間內回來了。

    自己現在有一定的自保實力,更重要的原因是自己想尋找一些天地間至純至爆的能量,為以後的修煉做準備,要不然一旦等天業孽火用完了,就無法再繼續深入地修煉了。

    這些仙果和草藥年份都很足,以後無論是自己煉丹用還是拿去換東西,都能派上大用場。若是能救治玲雅,那就更好了。

    片刻之後,張猛回到了草廬,對兩人說道:「走吧。」

    長恨夫婦又拋出了那個紫金大碗,雙雙踩在上面,張猛則喚出了自己的純鈞劍,三人一同飛出了山谷。
作者: 殺手喵    時間: 2010-5-9 09:56 PM

第九十七章 再見玲雅

    心中有所牽掛,張猛飛的很急。

    回想起來,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如此擔心一個人,而且是個女人。這種牽掛的感覺,讓人心中微酸,也充實,但是很不好受,每每幻想起玲雅病入膏肓的模樣,自己的嘴角竟然微微泛起一些苦水。

    苦笑地搖了搖頭,自己閉關這麼久,原本認為足以斬斷之前在凡塵中牽扯到的一切,可沒想到,那只不過是自己的一相情願罷了。

    以前和玲雅之間經歷的點點滴滴,都已經深深地烙進了腦海之中,即便埋藏的再深,也會有翻出來的一天。

    兩道光芒,一道漆黑,一道紫金,在南疆中快速地飛行著。

    站在紫金色大碗中的花大姐拼了老命地催動自身的元力,額頭間竟然有絲絲的汗水浮現,嘴上輕輕咒罵著:「這臭小子,是不是修煉了什麼劍訣,怎麼御器速度這麼快?」

    「是啊。」長恨兄也滿是差異,「我們夫婦兩人御使一件法寶,居然還只是勉強跟得上他的速度。千年前他可沒這麼大的能耐。」

    「真是氣死老娘了,他還只是御器一層的修為而已。」花大姐憤憤不已,雙手連揮,幾道光芒打在大碗之上,大碗的速度又提升了一籌。

    整整飛行了一天,直到傍晚時分,三人才來到庫列城旁,找了個無人的角落降落下來。

    「花大姐,你們前方帶路。」張猛將純鈞收進體內,扭頭看著兩人。

    「等會,我夫婦二人要打坐恢復片刻。」花大姐白了張猛一眼,和長恨兄就地盤膝坐了下來。

    半晌之後,這夫婦兩人才慢慢地站起身來。花大姐若有所思地看了張猛一眼,心中不禁泛起嘀咕。

    大家都是一樣找了個剛剛死去的肉身托捨重生的,可為什麼偏偏張猛這小子飛行了一天臉不紅心不跳的,甚至連打坐都不需要?重生之後這小子到底有什麼機緣?居然僅有御器一層的修為,就能夠擁有這麼龐大的元氣?

    不過心中雖然疑惑,可花大姐卻沒有詢問。

    還是那個有些寒冷的小城市,和三年前相比沒有一點變化,花大姐在前方領路,張猛和長恨兄跟在後面。

    一個小時後,三人來到了一片居民區,花大姐手指著其中一棟三層高的房子道:「就是這裡了,你自己進去吧。」

    凝望著面前看似普通的房子,裡面燈火通明,卻靜謐無比,和周圍人家的喧鬧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張猛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然後慢慢地跨出了一步。

    步伐有股沉重的感覺,張猛不知道,等下要是再見到玲雅的時候該如何面對她,該和她說什麼。

    天陰絕體的女人,命不過三九,可是玲雅卻因為相思成疾,僅僅二十三四歲就到了大限,追究起原因來,禍源還在自己身上。

    十幾米遠的距離,張猛甚至覺得自己走了很久,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和她分別時的最後一幕,玲雅的苦苦哀求一直在耳邊迴盪。

    當初,或許選擇帶著她一起修煉會更好些呢?

    略微有些顫抖的大手擰開了大門,屋內的一切都很簡樸和整潔,空氣中飄蕩著一股美食的香味,耳邊還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輕輕地哼著。

    張猛眉頭跳了跳,疑惑地扭過頭來朝後看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剛才還站在那裡的長恨夫婦,早腳底抹油不知道跑哪去了。

    拍了拍自己額頭,張猛苦笑地走進了屋中。

    聽到這個聲音,聞到這股美食的香味,張猛就知道,自己肯定被那兩夫婦給忽悠了。

    沒聽說過哪個人在大限將至的時候,還有心情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做菜的。

    輕輕地走到廚房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印入了張猛的視線中。

    還是那個美麗至極,妖嬈豐滿的身影,還是和三年前一樣圍著廚衣,站在鍋灶旁快樂地做菜的女人。

    一頭漆黑的秀髮披散而下,伴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擺動著,空氣中不止有美食的香味,還有她身上的體香交融。

    只不過,三年不見,玲雅確實消瘦了一些。

    張猛靠著門,靜靜地看著,心中浮現起一抹溫馨和柔情,這種感覺,和三年前是何其相似啊。驀然間,張猛眉頭一跳,神識鋪展開來,在玲雅身上掃了一圈,頓時疑惑了起來。

    「哎。」玲雅輕聲地歎了口氣,充滿了憂愁和哀怨,輕輕地盛了一碗湯,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

    轉過身的那一剎那,玲雅的眼簾印入一個熟悉的笑臉,那個男人,那個讓自己夜不能寐的男人,那個讓自己牽腸掛肚不惜萬里追到庫列的男人,那個消失了三年的男人,正靠在廚房門口,面上帶著讓人想野蠻一下的微笑,還恬不知恥地伸出大手跟自己打了個招呼。

    「又見面了。」張猛笑吟吟地說道。

    渾身一陣顫抖,眼前的一切驟然變得模糊起來,玲雅楞了半晌,這才知道,這不是夢,他真的又出現了。

    上的湯水伴隨著自己的顫抖,淋淋散散落了一地都是。玲雅卻感覺不到燙,滿心的歡喜和激動,將整顆心房填得滿滿的,整個身體都是暖洋洋的。

    幻想過無數次,自己若是和他再見面的時候該如何挽留他,如何去打動他,但是真到了這一刻,自己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要喝麼?」強忍著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玲雅努力將手上的大碗端平,哽咽地問道。

    張猛抿了抿嘴唇,慢慢地走了過去,將玲雅手上的碗接了過來,一口氣將肉湯喝了個底朝天。

    「慢點,很燙。」玲雅急忙說道。

    「玲雅妹妹,有沒有我們的份啊?」不知何時,花大姐和長恨兄也走進了屋中,兩人霸佔著餐桌,朝廚房內大喊道。

    「有的!」玲雅抹了一下眼角,趕緊答道,順手將張猛推出了廚房道:「你也去那邊坐著,我給你們盛過來。」








第九十八章 霓裳心經


    玲雅一個人在廚房中忙碌中,張猛大馬金刀地坐在餐桌上位,斜睨著花大姐和長恨兄。

    這夫婦兩人嘿嘿地乾笑著,一臉的不相干。

    「天陰絕體啊,命不過三九啊!」張猛陰測測地說道,「說的就跟真的似地。」

    「嘿嘿。」長恨兄滋了下嘴,騰出滿口白牙,「這不是沒招麼?不這麼說,你會跟我們一起過來麼?」

    「張猛小子你別不知好歹,這樣一個天賦出眾,又天香國色的美女追著你追了三年,人家也不容易。換成別人早樂滋滋的接受了,你還推什麼?一臉的道貌岸然,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小子一肚子壞水。」花大姐接口罵道。

    這夫妻兩人明顯一個白臉一個黑臉,張猛自付吵架肯定不是對手,趕緊苦笑閉嘴不言。

    神色一凝,張猛臉色嚴肅地問道:「兩位,玲雅為什麼有洗髓六層的修為了?我以前只傳授給她打坐聚氣的法門。」

    花大姐和長恨兄對望一眼,連忙擺手,異口同聲道:「這我們可不知道,或許是你傳授的打坐聚氣的法門別有神效也說不定。」

    扯淡!單單只是打坐聚氣的話,只會鍛煉肉身和神識,沒有修煉功法,別想進入洗髓修為,根本跨不進修仙的門檻。

    看這夫妻兩人的神色,再加上剛才玲雅眉梢間那抹不開的嫵媚,張猛幾乎可以斷定,玲雅絕對是修煉了什麼關於媚術的功法。

    而這種類型的功法,沸月宮有一大把。

    自古以來,沸月宮只收女弟子,而且要求甚高,自然有很多適合女子用的修煉功法。

    只不過,花大姐到底在搞什麼名堂,傳授玲雅功法就傳授了,為什麼還不承認呢。

    正說著話,玲雅已經從廚房裡將肉湯端了出來,一人面前擺了一碗,自己更是沒有絲毫拘謹地坐在了張猛身邊,臉上的淚痕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紅暈和幸福之色。

    「在說什麼呢?」玲雅笑吟吟地開口問道,不經意間流出的風情,讓張猛都看的一愣。

    不得了啊,原本這女子就是那種禍國殃民的嫵媚之色,加上修煉了功法之後,這種嫵媚和春情,怕是修為低一點的修士都抵擋不住。

    「沒聊什麼。」張猛趕緊打岔。

    或許是再見到張猛的緣故,玲雅話特別多,比起三年前的溫順和恬靜,今天則多了一份靈動。

    閒聊中,張猛也知道玲雅這三年來的生活。

    當年張猛不告而別,玲雅幾乎真的是傷心欲絕,好在有方盈幫忙,追查到張猛的一絲行蹤,所以玲雅就來到了這個城市。

    之後就和長恨夫婦說的差不多了,玲雅拿著一張偷拍的照片,到處找人詢問,最終被這夫妻兩人看到,也得知了張猛的名字。

    這三年來,玲雅一直和長恨夫婦生活在一起。

    「玲雅,你是不是修煉了什麼功法?」張猛傾聽半晌,抓住機會開口問道。

    「功法?是這個麼?」玲雅從頸脖處拿出一塊帶著靈氣的玉石,玉石被一縷紅線穿著。

    張猛伸過手去,捏著玉石,一邊神識探入其中,一邊拿眼斜瞄著長恨夫婦兩人,花大姐和長恨兄趕緊悶頭喝湯。

    「霓裳心經!」神識在玉石中探了一圈,張猛頓時臉色大變。

    這塊玉石很明顯是被人製作成了玉簡筒,裡面儲存了一部名為霓裳心經的修煉功法。

    「你聽過麼?」玲雅有些奇怪地問道。

    「何止聽過。」張猛拿眼猛盯著花大姐,「簡直是如雷貫耳。」

    「這個功法是不是很厲害?」玲雅趕緊問道。

    「你從哪弄的這個玉石?」張猛沒有回答,反而開口問道。

    「就是從路邊撿到的。」

    「撿到的……」張猛覺得自己的嘴角都在抽搐!當年沸月宮三大無上功法之一的霓裳心經,什麼時候淪落到被人隨隨便便就撿到的程度了?

    「看著我。」張猛伸手捏住了玲雅的下巴,深邃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玲雅的黑色瞳孔。

    玲雅的小臉頓時嬌紅無比,耳朵根都在發燙,一雙美眸嫵媚至極,羞得趕緊低下腦袋。

    「沒別的意思,只是想檢查下你的修為。」張猛趕緊開口解釋道。

    「喔。」玲雅略有些失望地抬起頭來,強裝鎮定地朝張猛看去。

    四目對接之下,張猛神識陡然放出,一瞬間,只看到玲雅那兩隻原本漆黑的瞳孔,竟然泛起了層層漣漪,猶如秋水一般蕩漾開來,這股秋水有著強勁地吸力,緊緊地吸著張猛的神識,想將其吸進來。

    慢慢地,那末秋水居然變成了粉紅之色,片片桃花瓣滿天飛揚,張猛只覺得自己在這一剎那墜身進入了一個桃源之地,撲鼻的幽香,讓人流連忘返。

    「別檢查了,這小妮子確實有罕見的秋水桃花瞳。」耳邊突然傳來的花大姐的傳音,張猛神色一凝,將神識抽了回來,頓時,滿眼的幻象全都消失不見。

    張猛輕呼一口氣,搖頭苦笑不已。

    「若是她沒有這雙異瞳,你以為她能修煉霓裳心經麼?」花大姐繼續傳音道。

    「花大姐,雖然當年傳聞沸月宮的霓裳心經必須要天生異瞳才能修煉,修煉到極致,左瞳幻勁,右瞳殺勁,心神失守者,徹底陷入瘋癲,殺人於無影無形之中,而秋水桃花瞳,更是上上之選。但是玉石中為什麼只有前三層的心法?後三層呢?」張猛也傳音問道。

    「撿來的東西你指望能完整麼?」花大姐嘻嘻笑著,「不過霓裳心經既然是沸月宮的東西,我想後三層的心法沸月宮肯定是有的,反正我已經被逐出門牆,這些東西跟我沒關係。」

    張猛聞言,頓時心中苦笑不已。

    花大姐雖然被逐出門牆,可好歹她當初也是沸月宮的長老,透騰出霓裳心經前三層的功法本就大不應該,保留了後三層也是理所當然。這也是她為什麼不承認傳授給玲雅功法的原因。

    「只是不想可惜了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異瞳,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可得擋下來,跟我沒關係。」花大姐又繼續傳音道。
作者: 殺手喵    時間: 2010-5-9 09:58 PM

第九十九章 異瞳

    「而且,你知道她修煉了多久麼?」花大姐悄悄問道。

    「多久?」

    「三個月而已!」

    這句話差點沒讓張猛把嘴角裂到耳朵根。雖說當年自己傳授給玲雅打坐聚氣的法門之時,就看出玲雅適合修煉,可也沒想到,這小丫頭的天資居然如此出眾。

    僅僅只是三個月時間,就能修煉到洗髓六層的修為,這不是人才,而是天才了。

    「一起生活了三年,我也是在三個月前發現她具有異瞳的,當然,修為進展這麼快,這也跟她堅持不懈打坐聚氣了近三年時間有關係。」花大姐的語氣中充滿了羨慕之意,「老實說,她的根基,比我們三人要牢靠許多,以後修煉路上的坎坷,也會少很多。」

    想想也是,修士們一般在聚氣打坐一段時間,達到內視這個境界的時候,就會選擇修煉合適的功法了,誰也不會像玲雅這樣,一聚氣就是近三年的時間。

    聽了花大姐的話,張猛扭頭看了一眼,正好觸碰到玲雅悄悄朝這邊撇來的目光,玲雅並沒有閃避,反而大大方方地對著張猛笑了一下。

    「好了,不說這個了。」花大姐扶了扶額頭開口說道:「這次去南疆找你,一方面是為了還你人情。」

    這次花大姐並沒有傳音,所以玲雅也聽的清清楚楚。

    「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玲雅。」花大姐和長恨兄對望一眼,「當年是你傳授她聚氣打坐的法門,引她進入了修仙界,所以以後你也得對她負起責任。」

    這句話說的大是曖昧,繞是張猛臉皮不薄,也有點不太自然。

    「話就說到這裡了,你們三年沒見,肯定還有許多話要說,我們夫妻兩人就不打擾了。」花大姐「咯咯」笑著,拉著長恨兄就上了樓,臨走之前還大有深意地撇了張猛一眼。

    等到餐廳裡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氣氛一下潮濕了起來,張猛也不知道該開口跟玲雅說什麼,坐在那裡直感覺屁股底下生了痔瘡。

    「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憋了半天,張猛才開口問了一句。

    「還好。」玲雅輕聲回道,「遇到花姐姐他們之後,就一直跟他們在一起。倒也知道了關於你的不少事。」

    張猛捏了捏鼻子,自己還真感覺有點對不住玲雅,當年這小妮子奮不顧身以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綠雪的劍氣,之後自己不但沒有什麼感謝的舉動,還悄悄地撇下她走掉了。

    這一手玩的實在不像個男人。

    「以後……」玲雅玩弄著面前的小碗,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地說道:「你若是還想走的話,提前跟我說一聲,別再把我弄暈過去。」

    張猛歎了口氣,伸出大手,蓋在玲雅的腦袋上,輕輕地揉了揉。

    「不會的,那個時候是逼於無奈,我連自保的實力都沒有。現在不同了,你也算是修士,而且花大姐說的對,既然是我把你引進了修仙界的圈子,以後自然得照顧你一二。」

    玲雅輕輕地吸了吸鼻子,感受著腦袋上傳來大手的溫暖和厚實,眼淚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落了起來。

    張猛剛想開口道歉,卻不料玲雅一把將他的大手抓起,然後張開小嘴,狠狠地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很用力很用力。

    良久,玲雅才鬆開張猛的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嘻嘻笑道:「這算是我還給你的。」說完之後,就蹦蹦跳跳地從張猛身邊站了起來,收拾碗筷去了。

    等到玲雅忙完,小妮子更是熱情無比地拉著張猛,將他帶到了三樓頂房的一個房間內,房間內有個朝南的陽台,是平時玲雅打坐修煉的地方。

    修士不用睡覺,兩人就一同坐在陽台上,一邊聊天,一邊打坐。

    「你還準備去蜀山報仇麼?」漆黑的夜中,玲雅坐在張猛面前開口問道。

    「仇是一定要報的。」張猛點了點頭,當年自己一身修為差點被綠雪一劍給廢了,這對於一個修士來說,簡直比任何打擊都要強烈,如此深仇大恨若是不報,也妄為男人了。

    「現在我們能打得過那個女人麼?」玲雅眨巴著眼睛,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應該可以吧。」張猛自付以自己現在的實力,和金丹初期的修士爭鬥,都不會落得下風,當然,前期是必須要有體內天業孽火火勁的幫助才行。

    「那我們要不要明天就去蜀山,把那個女人抓來揍一頓?」玲雅有些唯恐天下不亂地說道。

    張猛的眼皮抽了一下,三年不見,怎麼總感覺玲雅變了許多啊。以前的那份文靜和典雅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活潑和調皮,或者,她本身就是這樣的性子?以前只不過接觸不深沒發現?

    「哪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張猛翻了翻白眼,「我們現在能打的過那個女人沒錯,人家蜀山可不止一個女人。揍了小的,跑出來老的,到時候我可應付不了。」

    「這樣啊……」玲雅有些不甘心地說道,「那等我們再修煉幾年,等能打的過那些老的再說好了。你們不是常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麼?」

    張猛和玲雅在這邊探討上蜀山報仇之事,二樓的一個房間內,花大姐夫妻兩人也在嘀咕不已。

    「夫人,你沒把霓裳心經的秘密告訴張猛?」長恨兄傳音問道。

    「現在告訴他幹什麼。」花大姐輕笑兩聲,「等到了時候,他自然知道好處了。」

    「這倒也是。」長恨兄點了點頭,「雖然說霓裳心經的修煉者,實力一旦達到御器頂峰,就必須和人合籍雙修才能結成金丹,否則以處子之身根本無法再繼續修煉。但是夫人,玲雅對張猛那可是情種根深啊,這小妮子又修煉了霓裳心經,媚態橫生,萬一哪天他們兩個**一番,在小妮子實力達到御器頂峰之前破了身,那功法反噬之後,你我的罪過就大了。」

    「你說的也是。」花大姐皺眉沉吟著,「霓裳心經是沸月宮三大無上功法之一,可是要求卻同樣很苛刻。你說有什麼辦法讓張猛在小妮子實力沒到御器頂峰之前不動心思呢?」







第一百章 拜師

    「要不就直接跟他明說得了。」長恨兄提議道。

    「那多沒意思。」花大姐翻了個白眼,「而且你們男人啊,越這樣說,他越是想,別以為老娘不知道。」

    長恨兄乾咳兩聲,也點頭道:「這倒也是,不過夫人,那能怎麼辦?」

    「我有主意了。」花大姐眼珠子一轉,跟長恨兄嘀咕了幾句,夫婦兩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主意妙!到時候多提醒一下小妮子,讓她注意一下就成了。而且我們也能把小妮子甩給張猛,自己做想做的事情去了。」長恨兄說道。

    很無奈啊,花大姐歎了口氣。當初發現小妮子天生異瞳,特意將刻錄了霓裳心經前三層的功法的玉簡筒丟在路上讓她撿到。

    卻沒想到小妮子修為進展這麼快。伴隨著功法的精進,神態越來越嫵媚,人也越來越水靈靈的,即便是同是女人的花大姐,有時候在玲雅不經意綻放嫵媚之態的時候,也忍不住想去掐她幾把,看是不是真的捏出水來。

    這若是讓什麼邪魔外道看到玲雅,肯定會起歹心。

    夫妻兩人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保護一個洗髓六層的修士,雖說出於好心,可也只能無奈地將她丟給張猛了。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玲雅就被花大姐叫了出去,仔細地叮囑了一番,玲雅聽了花大姐一番話之後,很侷促不安地問道:「花姐姐,這樣成嗎?」

    「乖乖聽姐姐的話沒錯,你難道不想一直跟著他麼?有了這層關係啊,他就是想一個人也不可能了。」花大姐慫恿道。

    「可是……」玲雅還是躊躇無比。

    「沒什麼可是的,我知道你擔心什麼。輩分嘛。」花大姐誠懇地勸解著,「我們不是普通人,我們是修士,輩分這種東西又算的什麼?你又不是他女兒,這又不是違背倫理之事。等你們日夜相處個幾年,你還怕他會對你不動心?到時候自然水到渠成了。」

    「真的是這樣嗎?」玲雅忐忑不安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麼?」花大姐溺愛地擰了一下玲雅的鼻子,「我們都是千年前的修士,姐姐告訴你,千年之前,有的門派裡面,還有隔了三輩成為合籍道友的例子呢。在修仙界,這些都是很普通的事情。」

    玲雅被說的臉色羞紅,低頭挽著自己的衣袖,閉嘴不語。

    「傻丫頭,這也是為了保護你。」花大姐溫言相勸,「你修煉的那個功法,在實力沒達到御器頂峰之前,是不能破身的。等你們有了那層關係之後,他就算是想怎麼樣你,也會因為顧忌不敢動手了。」

    「花姐姐!」玲雅輕啐一口,使勁跺了跺腳。

    這幅嬌羞的表情看的花大姐一楞,趕緊轉移開盯著玲雅瞳孔的視線,繼續勸道:「記住,你的功法在御器頂峰之前絕對不能破身,否則會有性命之憂。但是一旦進入御器頂峰,想要結成金丹,就必須找人合籍雙修才成。我想,那個人你肯定已經選好了。」

    玲雅被說的滿面酡紅,表情更加羞澀了。

    「去吧,姐姐都為你準備好了。」花大姐從旁邊拿出一個托盤,托盤上三杯香茗還冒著熱氣,花大姐將托盤塞到玲雅手上,輕輕地推了她一把。

    輕咬著嘴唇,玲雅端著托盤站在原地想了片刻,最終還是咬了咬牙,一步步朝樓上走去。

    張猛已經從打坐中醒來,剛想出去,房門就被推開了,玲雅端著三杯香茗走了進來,小臉上滿是不安的神色。

    「怎麼了?」張猛很有點奇怪地問道。

    「沒,沒什麼。」玲雅趕緊搖頭,將托盤放在旁邊,然後從中取出一杯遞給張猛道:「喝口茶潤潤口吧。」

    「哦,謝謝。」張猛接過,一口喝個乾淨,卻不料玲雅又端出一杯遞了過來:「還……還有一杯。」

    張猛頗有些疑惑地看著玲雅,似笑非笑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跟我說?」

    「沒什麼事啊,就是看你打坐一晚辛苦罷了。」玲雅慌忙解釋道。

    「喝一杯就行了。」張猛擺了擺手。

    「不行。這是……花姐姐家的規矩,每天早上每人都要喝三杯茶才能出門。」玲雅隨口扯到。

    「還有這麼奇怪的規矩,我怎麼不知道花大姐以前有這種習慣。」話雖然這麼說著,張猛還是伸手將兩個杯子都拿了過來,全喝了下去,這才笑瞇瞇地看著玲雅道:「現在可以說說有什麼事要讓我幫忙了吧?」

    玲雅吐了吐舌頭,將手上的杯子和托盤都放到了一邊,然後將張猛摁到椅子上坐好,這才來到他面前站定,清脆地說道:「三杯拜師茶已喝,師傅請受徒兒一拜。」

    說完之後,就真的盈盈拜了下去。

    張猛嚇了一跳,趕緊起身想將玲雅扶起來,卻沒想到門外突然飛來一條紅色綵帶,直朝張猛捲了過來。

    張猛自然認得這是花大姐的本命法寶,而且從綵帶的攻擊力道來看,也沒有惡意,張猛只是隨手一拂,將綵帶打了回去,可還是被綵帶上隱藏的暗勁給彈回了椅子上,硬生生地看著玲雅施禮完畢。

    門外傳來的鼓掌聲,花大姐捏著那條綵帶站在門口,促狹地看著張猛道:「小子,一大早的就收徒弟了啊,可喜可賀。」

    「不是,我沒收徒弟啊。」張猛哭笑不得,一會看看前面的玲雅,一會看看花大姐,苦著臉問道:「你們想做什麼?」

    「三杯拜師茶都喝了,拜師禮也行了,還在那說什麼風涼話?」花大姐微笑著走到玲雅面前將她拉了起來。

    「可是花大姐,我現在哪有什麼資格收徒弟?」張猛一臉的抑鬱,「而且我也從來就沒收過徒弟。」

    「行了。」花大姐瞪了張猛一眼,「別撿了便宜還賣乖,若不是玲雅妹妹初入修仙界,還有許多東西不明白,哪需要什麼師傅來指點迷津。以後你啊,就負責指導下玲雅妹妹修煉上的誤區。」

    「可我也沒修煉過霓裳心經,怎麼能指導她?」

    「這我就不知道了,自己看著辦吧。」花大姐捂嘴笑著,扭頭對玲雅囑咐道:「等下別忘記找他要禮物。」

    「要什麼禮物啊?」玲雅疑惑地問道。

    「拜師禮啊!哪個師傅在收徒的時候不會給點防身的法寶啊。」說完之後,花大姐又笑的花枝招展地跑掉了,留下張猛跟玲雅兩人大眼瞪小眼。
作者: 殺手喵    時間: 2010-5-9 09:59 PM

第一百零一章 師傅

    互相看了半天,張猛才咧下了嘴,對玲雅道:「剛才那個不能算數的,是花大姐設的圈套,你也別當真。」

    自己從來沒拜過師門,也沒收過徒弟,什麼三杯拜師茶這套玩意,自己一時真沒想起來,剛才只當是玲雅有事要求自己幫忙,才那麼乾脆地喝下了三杯茶。早知是這樣,打死自己也不會喝的。

    「師傅!」玲雅小臉微紅,倒還謹記著花大姐剛才的話,一口咬死了這個稱謂,「花姐姐說了,在修仙界,喝過拜師茶,受過拜師禮,你就是玲雅的師傅了,是不能隨意反悔的,否則玲雅以後修煉起來肯定會有心魔孽障。」

    這是什麼跟什麼啊?張猛皺著眉頭想了半晌,這才嚴肅地跟玲雅說道:「這樣,花大姐只是讓我指導你以後的修煉,這個沒什麼問題。但是師傅這個稱謂,你別再喊了。」

    「這不行的。」玲雅扭捏著身子,輕聲地說道,「一日為師,終生為師,你就是玲雅的師傅。」

    「荒唐!」張猛憤憤地拍了下椅子,花大姐到底打什麼主意呢?

    「師傅,玲雅要禮物!」玲雅輕移蓮步,來到張猛面前,伸出兩隻白皙的小手,俏生生地站在那裡,眼眸中滿是得意之色。

    這一口一個師傅喊的那叫乾脆啊,張猛頓時覺得頭都大了。

    看著面前這個成熟豐腴卻透著一股稚嫩氣息的女人,看著她眼中的殷殷期待之意,張猛歎了口氣,心中思索了起來。

    自己手上確實有幾件東西,攝魂鏡比較特殊,不能給玲雅,其他幾件倒無所謂,尤其是那個如意鐲,在修仙界是比較常見的一件法寶,拿出去用的話,應該不會被人懷疑。

    「師傅,難道你什麼東西都沒有麼?」玲雅委屈兮兮地看著張猛,眼眸中的失望之色讓人看的心碎。

    小妖精啊!張猛不得不承認,原本就嫵媚的玲雅,修煉了霓裳心經之後,完全可以冠以妖精的頭銜了。

    那一個個不經意綻放出來的神態,那一顰一笑間,都充滿了攝人魂魄的魅力。

    「這個給你。」大手一翻,一直在丹田處溫養著的如意鐲出現在手心上,張猛將如意鐲遞過去說道。

    玲雅立馬開心地笑了起來,一把將如意鐲抓到手上,仔細地捧著,翻來覆去地打量著,眼中滿是興奮的神色。

    「師傅,這個叫什麼丫?」玲雅脆生生地問道。

    「如意鐲。」張猛開口解釋道,剛才生硬的語氣也稍微有所緩和,「給你這個東西,只是讓你防身用的,不是為了那師徒的名分,以後師傅什麼,別再稱呼了,你也不是我徒弟,我們只是朋友,懂嘛?。」

    「知道了,師傅。」玲雅不以為意地答道,「這個怎麼用啊?」

    「拿來我給你示範一次。」對於玲雅的固執,張猛算是沒轍了,只當沒聽到,對她伸出了大手。

    接過如意鐲,一邊催動著這個困人的法寶,一邊講解道:「將自身的元力灌入鐲中,它就可以在你的控制下變大縮小,用來困人是再好不過了。」一邊說著,張猛一邊將如意鐲套在了玲雅的身上,緊緊地將她束縛了起來。

    「師傅,這個好緊啊。」玲雅動彈了一下身子,胸前的碩大更是被如意鐲捆的結結實實,秀眉輕皺,一臉難受的表情。

    張猛乾咳一聲,心念一動,如意鐲又從玲雅身上飛出,變成原本的大小,停留在她面前。

    「嘻嘻,這個好玩。」玲雅一把抓過,喜不自禁地來回打量著,隨後不懷好意地看了張猛一眼,拋出如意鐲,對著張猛當頭罩下。

    張猛嗤笑一聲,大手輕輕一拂,一股力道傳去,將如意鐲直接掃飛了出去。

    見到此幕,玲雅不禁憤憤地跺了跺腳問道:「為什麼我捆不住你?」

    「這如意鐲本來就是我溫養修復的法寶,現在跟我的元氣完全是一體的,你怎麼能用來對付我?記住,以後你的法寶若是沒經過自身元力溫養,不要隨意釋放出去,否則很可能被實力強大的修士直接收走。」

    「那要怎麼溫養啊?」玲雅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得到法寶這種東西,好奇心不可謂不大。

    「等你實力到了御器之後,可以將法寶收進丹田內溫養。現在嘛,每日打坐的時候將它拿在手上,帶動元氣從它身上流過,過些日子,它就算是屬於你的法寶了。除非遇到實力懸殊太大的修士,否則別人是不可能直接收走的。」

    「哦,知道了。」玲雅乖巧地點了點頭。

    「再跟你說一句,在修仙界,財不可騰白!這如意鐲雖然不能說是很好的法寶,但是以你現在的修為擁有它,難免會遭人覬覦。」

    「我跟著你呢,別人要是打我主意,難道師傅不會出手麼?」玲雅眨巴著眼睛看著張猛,一臉的理所當然,然後將如意鐲縮小,套在白皙的手腕上。

    深深地歎了口氣,張猛忽然覺得,自己跟玲雅這師傅名分算是被她咬死了,即便自己再不承認,再怎麼否決,她還是會稱呼自己為師傅。

    張猛沉思的時候,小妮子又眼珠子一轉,蹦蹦跳跳地來到張猛身前,在他面前半跪著,抬起頭來,騰出一臉天真無邪的微笑。

    這個微笑……很有點危險的感覺。

    而且以這個角度瞄下去,玲雅胸口處一片雪白的肌膚,暴騰無疑。

    「幹什麼呢?」張猛撇開視線,有些尷尬地問道。

    「師傅你累了麼?要不要玲雅給你捏捏腿?」玲雅輕輕地問道,「玲雅的手藝很好的。」

    「不用了。」

    「那要不要捶捶背?」

    ……

    等到兩人再走下樓的時候,花大姐夫婦兩人早不見了蹤影,餐桌上只有一張紙條,張猛拿過一看,頓時面騰一絲苦笑,將紙條遞給玲雅道:「你花姐姐他們走了。」

    玲雅緊張地接過紙條,掃了一眼之後,頓時委屈地問道:「花姐姐他們走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

    扭頭凝視著玲雅嫵媚至極的面容,再聯想紙條上花大姐的留言,張猛突然知道這夫婦兩人為什麼冒險深入南疆把自己找出來了。









第一百零二章 流氓


    什麼還人情?只是個借口而已。花大姐把霓裳心經傳授給玲雅,就算是已經還了自己的人情了。

    現在的玲雅,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紅顏禍水!

    以她這個嫵媚勁和水靈靈的模樣,遲早要被實力強大的修士給盯上。

    花大姐把自己找出來,還特意帶到了這裡,讓玲雅拜自己為師,就是想把玲雅丟給自己。

    無奈的舉動,花大姐夫婦兩人不可能一輩子保護玲雅。他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走了就走了吧,修士就是這樣,不應該有太多的羈絆。以後有緣,總是會再見的。」張猛淡淡地說道,倒是玲雅,眼眶紅紅的,捏著張猛的衣服,生怕他也走了似地。

    「我們現在呢?」玲雅輕聲問道。

    「先在這休息一段時間,我也得好好鑽研下你修煉的功法,要不然以後真出現什麼問題就麻煩大了。」畢竟霓裳心經自己也沒修煉過,只能鑽研一下玉簡筒了。雖然自己並不承認和玲雅的師徒關係,可總該是要負責指導她修煉的。

    晚間再打坐的時候,張猛依舊和玲雅坐在陽台上,躊躇了一會,張猛才開口說道:「玲雅。」

    「嗯?師傅有什麼吩咐?」玲雅乖巧地答道。

    「去拿幾件你平時穿的衣服吧。」

    玲雅略微有些奇怪地看了張猛兩眼,卻還是什麼都沒問,羞紅著小臉跑到旁邊翻騰了起來,片刻之後,玲雅細弱蚊蟻的聲音傳了過來:「師傅,內衣……要麼?」

    「這個不必了。」張猛頓時一陣尷尬。

    過了一會,玲雅拿著幾件自己的外衣走了回來,站在張猛面前開口問道:「師傅,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玲雅侷促不安地站在張猛面前,心中不禁疑惑他要自己的衣服幹什麼?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張猛站起身來,很是嚴肅地看著她說道:「等會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大驚小怪。」

    「唔。」玲雅點了點頭。

    考慮了一整個白天,張猛還是決定將自己的一部分秘密告訴玲雅,對於這個小妮子,張猛從心底的感到放心。

    不遠萬里追到這裡,苦守了三年,當初還以肉身救過自己一命,所以張猛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在她面前遮遮掩掩的。

    伸手在小葫蘆上一拂,一顆輪迴丹便出現在張猛手上,曲指一彈,原本空曠的屋子中,突然乍現一道幽藍色長達五米的巨大身影,空氣中也頓時被一片冰寒的氣息所籠罩。

    這一幕嚇了玲雅一跳,飛翼靈蛇恐怖猙獰的身軀更是讓她如墜冰窖,正當玲雅想張口呼喊的時候,卻見到張猛對自己打了個手勢,慌的她趕緊伸手摀住了小嘴,恐慌地盯著面前的飛翼靈蛇。

    「別怕。」張猛伸手拍了拍玲雅的腦袋安慰道。

    「這是什麼?」頭一次見到這麼恐怖的生物,玲雅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整個人躲在張猛身後,探頭探腦地看著面前的飛翼靈蛇。

    「怎麼說呢,算是我的同伴。」張猛也不知道該怎麼跟玲雅解釋丹兵這種事情,只能模糊地帶過。

    「這是妖怪麼?」玲雅慢慢地鎮定了下來。

    「算是吧,不過放心好了,她是受我控制的,不會攻擊你的。」

    聽到這句話,玲雅才呼出一口氣,從張猛背後走了出來,小手拍著自己高聳的胸脯,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

    張猛微微笑了笑,心念一動,冰兒龐大的身軀一陣光芒閃爍,等到光芒散盡之後,那具完美無暇潔白動人的**,便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冰兒還是那副樣子,臉上掛著萬年冰封的表情,冰冷的眸子有著些許靈動,一頭秀髮垂下,正好遮擋住胸前的兩顆殷紅,兩隻小手自然而然地疊放在一起,擋住了最神秘的三角地帶。

    「啊?」剛從驚恐中回過神的玲雅頓時傻眼了,直直地盯著面前猶如冰雪女王一般一絲不掛的冰兒。

    半晌,玲雅才回過神來,趕緊站到張猛面前,兩隻小手不斷在張猛眼前晃動著,跺腳叫道:「你轉過去,你不許看,還不轉過去!」

    早就看過了,張猛撇了撇嘴,不但看過了,還摸過好多次呢。

    「你幫她把衣服穿上。」被玲雅強行推出屋外,張猛叮囑道。

    「我知道!」玲雅憤憤地看著張猛,砰地關上了房門。

    半晌之後,房門才再次打開,玲雅在裡面喊道:「可以進來了。」

    張猛捏了捏鼻子,走進屋內,抬眼正好看到冰兒穿著玲雅衣服的俏模樣,神情不由一楞。

    這還是冰兒第一次穿女人的衣服,冰兒和玲雅身高體型都差不多,這套純黑色的衣服穿在冰兒身上,更加給冰兒增添了一股神秘的氣息,再配合著冰兒臉上冷漠的表情,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神聖感覺。

    「不錯啊。」張猛點頭稱讚道。

    玲雅陰陰地看著張猛,小嘴噘得老高,坐在床上生悶氣,聽到張猛的稱讚,頓時從鼻孔中發出一個哼聲來,嘴上嘀咕道:「流氓!」

    「她原本是個精怪,而且是個能化形的精怪,不過神識被人抹去了,現在沒有自主的意識,你可以把她當成是一個木偶。」張猛輕聲解釋道。

    玲雅楞了一下,抬起頭來說道:「怪不得,我剛才跟她說話,她不理我呢。」

    「我跟她說話,她也不理我的,我也只能用意念控制她而已。」

    「真可憐。」玲雅輕聲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拉著冰兒來到梳妝台前,將她摁到椅子上坐下,然後替她梳理著頭髮。

    「她叫什麼?」玲雅回頭問道。

    「冰兒。」

    「很貼切的名字。」玲雅點了點頭,又回頭看著張猛問道:「師傅,她以前都不穿衣服的麼?」

    「也不是,只不過以前穿的是我的衣服。」

    「唔。」

    對於出入修仙界的玲雅來說,張猛弄出來的一切,都充滿了神秘感,費了半天的口水,張猛才將冰兒的來歷講解清楚,更加讓玲雅對冰兒同情無比了。

    倒不是張猛特意將冰兒召喚出來作秀,只是冰兒的修煉斷了好多天了,以後若是玲雅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總會有發現的時候,還不如大大方方的亮出來。

    給冰兒拿了一塊五品靈石,讓她自己打坐聚氣去,張猛又將地金丹交到玲雅手上,自己則拿著霓裳心經研究了起來。
作者: 殺手喵    時間: 2010-5-9 10:00 PM

第一百零三章 媚術

    小日子過的很清淡,可也有滋有味的。

    這幾天張猛一直在研究霓裳心經,沸月宮的三大無上功法之一果然很是博大精深,張猛越看越是越是心驚。好在花大姐在玉簡中不僅留下了前三層的心法,還留下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應該是沸月宮以前的前輩修煉霓裳心經出現的問題和應對方法,張猛將這些一一記在心中。

    這套功法是專門為女人創立出來的,張猛即便眼紅也無法去修煉。

    霓裳心經以媚術入道,修煉到極致,左眼幻勁,右眼殺勁,對敵之時,往往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置對方於死敵。

    開始的時候,修煉者的神態會越來越嫵媚,每一個舉動,每一個表情,都會充滿對男性的狂野的誘惑,修為越高,誘惑越強烈。但是修煉到最後,這種嫵媚就會返璞歸真,修煉者更會變成猶如九天之上的仙女一般,聖潔不可侵犯。

    遙想當年,修仙界哪個男人不抱著想找個沸月宮的女子作為合籍道友的念頭?就連張猛都動過心思。

    沸月宮的修士,個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可惜能夠完成這個夙願的修士屈指可數,其中就要以長恨兄最是令人敬仰。

    這傢伙因禍得福,把人家沸月宮的一個長老都拐走了,當初這個消息在修仙界傳播開來的時候,不知道多少男修士嫉妒的害了紅眼病。

    這幾天來,冰兒就一直以人類的形態生活著,而玲雅也服侍的很是周到,一口一個師傅叫的張猛心都化了。

    玲雅時不時還會給冰兒打扮一番,拉著她給她梳理下頭髮啊,換一身衣裳啊,小妮子淨喜歡搗鼓一些女人家的玩意。

    經過五天的鑽研,玉簡筒內的一切都已經深深地印在了張猛的腦海中,便傳音叫了聲在樓下忙活的玲雅。

    不一會,小妮子就手拿著鍋鏟,繫著圍裙跑了上來,脆生生地喊道:「師傅,叫我麼?」

    以張猛現在的修為,早已達到了辟榖的境界,可是玲雅不一樣,她還是需要吃一些東西的。

    見到玲雅這幅樣子,張猛開口問道:「你早上出門了?」

    「是啊,家裡沒菜了,以前都是花姐姐買的。」玲雅點了點頭。

    「以前你花姐姐是不是不讓你出門的?」張猛不禁搖頭苦笑。

    「唔……最近兩個月是的。我每次出門她都會攔著我。」玲雅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拿眼睛小心翼翼地盯著張猛。

    「你花姐姐也是為了你好。」張猛站起身來,「你修煉了這個功法,一旦被人發現你的容貌,普通人倒沒什麼,頂多多看你幾眼,若是碰到別有企圖的修士,那麻煩就大了。」

    「師傅你是想說玲雅很漂亮麼?」小妮子面上一抹酡紅,明明很得意,還故意擺出一副淑女的樣子。

    「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張猛白了她一眼。

    「哎呀,師傅你放心了。」玲雅走過來挽著張猛的胳膊,一陣搖晃,「玲雅出門的時候戴這個呢。」一邊說著,玲雅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口罩來,讓自己俏臉上一蓋,擋住了大半的臉蛋,只騰出水靈靈的眼睛。

    「還是小心點好。」張猛撇了玲雅一眼,「你最出色的地方不是容貌,而是那雙眼睛,以後可不能隨便盯著別人。要不然普通人肯定受不了的。」

    玲雅的眼睫毛抖啊抖的,面上得意之色更濃郁了,嗲聲嗲氣地問道:「師傅你是在吃醋麼?」

    「放肆!」張猛瞪了玲雅一眼,這小妮子,剛才還叮囑她不能亂盯別人呢,現在就對自己施媚術了。

    「徒兒知錯了。」玲雅趕緊低垂眼簾,一臉正經的模樣。

    張猛好笑地看了她兩眼,不禁奇怪地問道:「怎麼這次見面,我感覺你比以前變了很多啊。以前你很文靜的。」

    「嘻嘻,不告訴你。」玲雅吐了吐舌頭。

    文靜有個屁用!玲雅心中想道,上次你還不是一聲不吭地就跑掉了?自從經歷地上次的事情之後,玲雅就覺得,自己應該在張猛面前綻放出最美麗最誘惑人的一面,這樣才能死死地吸引住他,不會重蹈上次的覆轍,。

    「對了,師傅,你叫我來幹什麼的?我還在做菜呢。」玲雅搖晃了一下手上的鏟子。

    「這個裡面的心法你記住了麼?」張猛捏著玉簡筒問道。

    「嗯。」

    「那我就把它毀了,裡面的內容絕對不能流傳到外面去,否則無論你我還是花大姐他們,都有麻煩。」

    「你做主就好了。」玲雅一副惟命是從的乖巧模樣。

    上元氣一出,神識同時透進玉簡筒中,將玉簡內記載的所有東西全部消除,再狠狠用手一捏,玉簡筒頓時化成碎末,灑落到地上。

    「過了今晚,我們也離開這裡,你吃過飯收拾一下東西。」

    「我們去哪?」玲雅略微有些興奮地問道。

    「先送你去南疆,那裡有我的仙府。」張猛答道,玲雅實力還是太弱,不適合跟著自己一起。

    「那你呢?」玲雅緊張地問道。

    「我得出去找點東西。」張猛還沒忘記自己這次出門的任務,就是尋找那些天地間至純至爆的能量。

    「我不能跟你一起麼?」玲雅皺著眉頭,吸了吸鼻子問道。

    扭頭看了一眼玲雅,張猛失笑道:「放心,這次不是丟下你,送你去的地方是我的家。我會再去找你的。」

    「可是師傅,如果你不在我身邊,人家萬一修煉的時候出了差錯,走火入魔,筋脈錯亂怎麼辦丫?」玲雅抬眼悄悄地看著張猛。

    「心如止水,不貪功冒進,哪那麼容易走火入魔?」張猛訓斥道。

    玲雅縮了縮脖子,輕咬著嘴唇,無比委屈地瞪了張猛一眼。

    晚間的時候,玲雅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也沒多少東西,只有一些換洗的衣服而已,裝在一個小箱子中,然後被張猛收進了小葫蘆中。

    對此,玲雅雖然感到好奇,可也沒開口多問。

    一夜的時間,根本不夠自己煉化天業孽火的,張猛只能喝著小葫蘆中的猴兒酒,吸收猴兒酒中蘊含的火勁。

    雖然這些火勁比天業孽火中蘊藏的要少很多,可也聊勝於無。

    等到天明之時,張猛拿出了兩顆易容丹,遞給玲雅一顆,詳細地講解了使用的方法。

    「還有這種東西?」玲雅自然是興奮無比,歪著小腦袋促狹地看著張猛問道:「師傅,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要不然怎麼不敢以真面目見人?」

    「沒大沒小,趕緊煉化藥力!」張猛道。

    倒不是不想等元旦上架,而是這本書成績慘淡,無論是小莫還是編輯都對月票不抱任何希望,所以就無所謂什麼時候上架了。公眾章節最後一章,等下上傳vip章節,請支持小莫的弟兄們訂閱一下,好歹讓這本書有個封推的資格。








第一百零四章 天符宗葛無常


    仙鼎第一百零四章 天符宗葛無常

    二天一大早兩人出了庫列。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出純鈞。帶著玲雅飛了起來。

    這還是小妮子第一次被人帶著飛|。一開始還好奇無比。緊緊地摟著張猛的腰。但是片刻之後玲雅便叫嚷著自己頭暈眼花。耳鳴目眩。

    不以之下。張猛只能下純鈞。到了地上。

    兩人現在的模樣改變很大。服下易容丹之後。張猛現在就是一個有著鷹鉤鼻。年約三十左右的中年人。而玲雅也不再是那般天香國色。反而變成了一個普通至極的女孩還生了一臉的雀斑。

    妮子的兩腮被風吹的紅撲撲的。倒也顯的可人至極。

    張猛拿眼斜瞄玲雅。小妮子趕緊裝模作樣地跑到一邊乾嘔起來。片刻之後才恢復過來。走到張猛身邊道:「師傅。徒弟我好難受。我們走過去吧。

    」

    微微搖了搖頭。自己剛才御的候一直用元力包裹著玲雅。就算是普通人也不會感覺難受的。更何況她還是一個修士。

    玲雅心中打什麼|張猛自然知。也不點破。只是點了點頭。

    走過去的話大概也只要二十多天已。就當帶著雅一路遊山玩水。順便散散心了。

    五天之後。兩人來到一片荒蕪的林前。旁邊有個小河。這裡已經算是南疆外圍了。玲雅跑到那邊的水源處。捧起一蓬水。撒在自己臉上。

    洗了把臉之後。玲|站起身來道:「師傅。們在這歇息一晚吧。」

    「,。」

    「你稍等。我去打點野味來。」

    張猛神識鋪展開來。確定在二十里範圍內並沒有什麼危險。便沒再理睬玲雅。盤膝坐了下。

    玲雅則踩著小碎步。飛快地消失不見了。

    這小妮子的飄零步有點模樣了啊張猛看著玲雅的身影一陣欣慰。

    現在自己的修煉並不太需要地金。只是需要天業孽火的火勁罷了。所以這些天。張猛都把地金丹交玲雅使用。

    和張猛一樣。吸收了地金丹內大量的純淨土靈氣之後玲雅修煉起飄零步這個遁術居然很容易就上手了。

    張猛也將土息術傳授給了玲雅想必假以時日。小妮能跟自己做到一樣的程度了。到那時候即便遇到強大的敵人。也會多個保命的技能。

    除此之外。張猛還了玲雅不少靈符。可惜的是。些靈符品階很低。殺傷力也有限。

    片刻之後玲雅便提溜著一隻野從那邊走了過來。看著野兔身上的傷痕。張猛不禁猛翻白眼。不用說。小妮子肯定又是拿靈符把它給電死的。

    玲雅心靈手巧。沒一會功夫就把野兔弄了個乾淨。

    就是可憐了老子的純鈞!張猛心疼不已。居然被玲雅拿去給野兔開膛破肚。

    火在跳躍。火光印射在玲雅普通至極的臉蛋上越發顯騰出那雙春水一般的眸子的不凡處。

    縷縷肉香也慢慢地飄蕩了出來。使張猛不餓也情不自禁地吸了下鷹鉤鼻。

    「就快好了。」玲雅嗔笑地盯了一眼。對於自己的手藝能夠讓一個辟榖的修士都食指大動。小妮子很。

    一會的功夫。兔肉上就冒出了絲絲的油漬等到烤熟之後。玲雅很是小'地撕下一條後腿拿巾娟包裹遞給了張猛。

    「師傅如意鐲現用來好使多了。」一邊吃著味。玲雅一邊匯報著這幾天時間的修煉果。

    「那是自然的。」張猛點了點頭。「法寶這種東就是修士的另一-命。你可以把它們看成是自己的孩子。元氣就是它們的糧食。吃多了你給的糧食。它能不聽你使喚麼?」

    「師傅你也吃了不少我給的東西呢。」玲雅似笑非笑地看著張猛。

    張猛正想答話。神識卻突然一動。扭頭朝一邊看去。眉頭緊皺。

    「怎麼了師傅?」雅順著張猛的目光。卻什麼也沒看到。

    「有人來了。」

    一直被張猛灌輸著人性惡的真理。也知道了在這世間。存在很多邪魔外道。現在一聽到在這荒郊野外的居有人朝這邊過來。不禁有些緊張。

    「放心吧。即便是人。實力也不強。」張猛微微笑了笑。

    自己的神識感應下。來人不過是御器,的修士而已。這種檔次的修士。自己不出手。單單冰兒就夠對方喝一壺了。

    靜等了片刻之後。雅終於看到在夜空中。一道光芒急速地朝這邊飛了過來。

    那也是一柄飛劍。上還站著一個人。隔的太遠。玲雅並沒有看清楚劍上的人到底是什麼模樣。

    飛劍在離張猛兩人一多的地方了下來。隨即一道神識從兩人身上掃過。

    玲雅頓時皺了皺眉頭。這種被人窺探的感覺。讓人很反感。

    計都會有一點警惕心理。用神識窺察一番自然無可厚非。

    自己剛才也查看對方了呢。不過以自己神識的強大。對方並沒有發現而已。

    想來應該是察覺到張猛和玲雅的修為。一里外的那個修士居然直直地朝兩人飛了過來。一飛還一邊開口喊道:「驚擾兩位道友了。」

    張猛緩緩地站起身。凝望著疾來的對方。

    「師傅。聽他口氣。好像是不壞人啊。」玲雅悄聲問道。

    張猛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

    一里的距離。轉瞬既至。片刻之後。那個修士就來到了兩人面前。收起自己的飛劍。拱手對張猛道:「兩位道友勿怪。在下飛行了一天了。有些勞累。看到此地有火光就冒昧下來打擾一番。」

    「客氣客氣。」張猛不鹹不淡地道。打量了一下對方。只見此人倒也生的眉清目秀。年紀大約也是在三十以下的樣子。身穿一套灰色布衫並沒有什麼特別出的地方就身形有些纖瘦。

    那人對著張猛笑了下。又看了看玲雅道:「道友不怪就好。在下天符宗葛無常。不知兩位道友如何稱呼?」

    「天符宗?」張猛不禁疑惑了一下。卻還是很客氣地答道:「在下劉十萬這位是……」

    不待張猛介紹。玲|趕緊開口說道:「我是他徒弟。叫我小雅就好了。」

    「原來是劉兄師徒二人幸會幸會。」

    39;微微一笑。自然知道劉十萬這個很有個性的名字是別胡編的。

    不過區區一個御器一,的修士而已。何德何能敢收徒弟?

    心中雖然這麼想著。可葛無常卻不敢流騰出任何鄙夷的神態。反倒越發地客氣了起來。

    眼前這位。很有可就是自己這次任務的目標之一呢。葛無常這幾個月來。和不少這種人打過交道。自然知道他們現在的修為雖然低可掌握的神通卻是不少。不能以平常眼光來看待。很多他們所知道的道術法決都已經是失了的。他們的身上。更有一些威力絕能的法寶。

    「敢問劉兄是否沒過天符宗?」葛無常試探性地問道。緊緊地盯著張猛的神色。

    張猛微微一沉點,道:「嗯。從沒聽過。」

    葛無常心中一喜面前這人有九就是自己要尋找的那類人。否則以一個御器修為的修士。怎麼會沒聽過天符宗呢?天符宗雖然不是什麼名門大派可在修界也是排的上號的。

    「敝門名氣不大。劉兄沒聽過也是正。」葛無常微微一笑。很謙虛地說道。

    「坐下說話吧。」張猛坐了個請的手勢。

    見這人客客氣氣的。玲雅對他倒也什麼反感。剛想撕點兔肉給他。卻看到張猛微微搖了搖頭。手上的兔肉便沒再遞過去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在這荒郊野外玲雅即便是好心給他東西。可能他也會誤解。

    兩人的眼神葛無常自然看的一清二他卻只當沒看到。呵呵一笑自語道:「門成立時間尚短。只有區年而已不過門下弟子卻都精通符道。不是葛某狂妄。門制符御符之道。僅次於純陽宮。葛某身上就有一些平日裡製作出的靈符。不知道劉兄有沒有興趣?」

    猛啞然失笑。這個葛無常居然跑到荒郊野外來做生意來了。雖然看他從懷中掏出的靈符品階都不錯。可自己也並不是很需要。

    「抱歉。我師徒二人並沒有多少靈石。」張猛擺了擺手。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這還是張猛頭一次親口承認自己和玲雅的師徒關張猛本人倒沒覺什麼。整天被玲|師傅長師傅短的喊習慣了。玲雅卻在一邊幸福無比。

    「哦。劉兄是散修吧?」葛無常貌似漫不經心地了一句。

    「是又怎樣?」張猛拿眼斜瞄著對方。冷聲問

    「劉兄別誤會。」葛無常連忙擺臉上堆著笑容。唏噓道:「在下可沒有看不起散修的意思。劉兄難沒聽說。這幾年修仙界的風雲突變麼?」

    葛無常心中也是一突。這個劉十明明修為只有御器一層而已。可剛才那一眼。卻讓自己種被毒蛇盯上的錯覺。心底一陣發寒。

    「什麼風雲突變?」張猛收斂了敵意。開口問道。

    「看樣子劉兄閉關甚久啊。」葛常苦笑一聲。隨即開口說道:「這幾年時間。不知道為什麼。修仙界中突然冒出了一大批來歷不明的散修。這些散修的修為雖然不怎麼高深。可個個都有品階不低的法寶。就好像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一樣。除此之外。一些大門派中也傳來了讓人匪夷所思的消息。那些早就失了千年的鎮派法寶和功法紛紛現世。不但正道如此。就連妖魔們也異活躍。根據門弟子打探到的消息。這些突然出現的人和東西居然跟千年前的仙魔大戰有關係。」

    玲雅在花大姐那裡時候。就已經的知了花大姐夫妻兩人和張猛的身份。對這個瞭解的比葛無常還要多

    「怎麼個有關係?」張猛故意開口。反正這種事遲早要被世人所知。不是有人能隱瞞的住的。

    聽到張猛的詢問。葛無常娓娓道來。所敘的情況也就跟張猛瞭解的差不多。

    一些不願意元神消失的修士。就如張猛這樣。找了肉身托捨重生。還有一些正派高人。則寄居在選中弟子的靈台中。指導對方修煉。傳授無上功法。然後等天年大限來臨就煙消雲散。

    這幾年時間一過。家不管選擇什麼方式。都已經小有成就了。所以在整個修仙界中。一些威力強大的寶和失傳多年的功法。都紛紛地冒出了水面。

    葛無常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的神色。期待是否能看出點什麼端|可惜讓他失望的是。張猛該吃驚的時候就吃驚。該平淡的時候就平淡。表現的滴水不漏。

    這人莫不是不屬於年前的人物?葛無常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的知了這樣的消息。門便做了一個決定。這些千年前的前輩們雖然有一身功法和寶。可現在不比千年。這些前輩恐怕急需一些靈石來助長修為。所以在半年前。門便想著要將這散修前輩召到一起。大家互相交流修煉心的。也可以以各種功法法決和敝門換取等量的石。」

    「哦?還有這樣的?」聽到這個消息。張猛不禁有些差異了。

    「是啊。葛某這次出門。也是奉了掌門之命。四處尋找這些修士的。不瞞劉兄。這半年來我也找到四五個這樣的散修。那些人的神通可真讓葛某大開眼界啊。」說話的時候葛無常眼中流騰出無比嚮往的神色。

    「話說到這份上。葛某也不瞞劉兄了。這次召喚的散修大會。也就是各取所需而已。」這倒是句大實話。符宗成立時間尚短。對千年前功法道術法決自然有所期望。而那些生之後的修士。也急需靈石助長修為。

    「這次大會什麼時|召開?」張猛開口問道。他對那靈石倒沒什麼想法。畢竟手上有地金和天業孽火這兩種逆天的東西。足夠自己修煉使用了。倒是那些道術法決。散修們難弄到這些東西。以前也從沒人把散修聚集到一起過。

    先不說自己攻擊太過單一。就說玲雅這小妮子。手上除了如意鐲和一些靈符之外。就沒有別的攻擊手段了。若是能和其他散修換取一些適用的東西。張猛也不介去參加這個大會。當然。能從別人口上打聽到天地間至純至爆的能量的消息。那最好不過了。
作者: 殺手喵    時間: 2010-5-9 10:01 PM

第一百零五章 大孤山

    半月之後就要召開了。葛無常察言觀色。自然知對這個散修大會起了興趣。「葛某這也是急急趕回門派覆命。順便也想去參加這個大會呢。看看能否從那些前輩手上換些東西。」

    張猛還沒說話。倒是玲雅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他。

    小妮子這段時間想設法的拖延人的行程。為的就是要跟張猛相處的時間久一些。現在一聽說有這個去處。自然想張猛一口答應下來。這樣。她也可以跟張猛兩人再待一段不短的時間了。

    「劉兄既然是散修。不跟葛某一起回門派?到時的大會。怕會有幾百人參加。屆時。劉兄也可以給令徒尋覓一些趁手的法器法寶。就算找不到合適的東西。這種和別人交流的機會也難的的很。」葛無常一力慫恿著。

    張猛不可置否的恩了一聲。也沒答應。也沒否決

    「不瞞劉兄。敝門定召開這次大會之時。就放出消息了。到時候參加此次盛會的散修。無論修為如何。都可以的到敝門贈與的三品靈石兩塊。」葛無常又拋出了一個誘。

    「哦?貴門好的筆啊。」張猛著實有些差異兩品靈石雖然不多。可這畢竟是白送的。

    「呵呵。劉兄過了。」葛無常笑了兩聲。「這是無奈之舉啊。那些散修前輩們眼高於頂。現在就缺少靈石。若不出此招。很難找到人來敝門參加大會。畢竟敝門也沒什麼名氣。」

    葛無常一副掏了心窩模樣。說完之後又眼巴巴的看著張猛。臉上掛著「你還好意思不去?」的表情。

    都說到這份上了。猛也只的開問道:「不知道貴門位置在什麼的方?」

    「不遠從此的御朝東飛行的話。短則五天。長則七天就能到。門位處大孤山中。」

    大孤山啊。離這裡實是很遠。張猛也知道。

    「劉兄你若是想去的話。葛某可以為你領。」葛無常很熱情的說道。儼然就已經認定了張猛是那些散修前輩中的一員。

    「多謝葛兄美意了。只不過我現在還有點事情要處理至少也的耽擱幾天時間。」

    「這樣啊。」葛無常騰出一點失望的神色。隨即又面色如常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塊巴大的靈符遞給張猛道:「若是劉兄到時候還想去參加大會的話。只要在大孤山中釋放出這道靈符。屆時自有我門下弟子前來接引。」

    「多謝了。」張猛接過。仔細查看了一番這才發現。這道靈符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還是一道傳音符可是在傳音符的基礎上修改了許多。

    看來葛無常剛才的海口倒也並不是完全吹牛。天符宗對制符一道還真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叨擾兩位了。葛某也的速速回門派覆命。」說完之後葛無常便站了起來。對張猛師徒兩人拱手道。隨即拋出自己的飛劍。朝東飛去。

    等到劍光遠去之後。張猛才微微一笑。將手上的靈符收進懷中扭過頭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玲雅無比期待的眼神那春水一般靈光閃閃的眸子。就彷彿是在雪的中覓食的餓狼直直的盯著張猛。'臉上還掛著欲說還休的表情。

    「我知道你打什麼主意。」張猛哼哼兩聲。「這件事你別想了。乖乖跟我去南疆一趟。」

    「師傅。」玲雅挪了過來。依靠張猛。俏手挽著他的胳膊一陣搖晃。「也帶玲雅去看看吧。」

    「不行。」張猛一口回絕道。「現在實力太低。理當以修煉為主。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少想點。」

    「師傅。你就帶人家去一次嘛。」玲雅微鼓著腮幫子。霓心經急速運轉起來。眼中的嫵媚勁不要命的朝張猛飛了過去。就連一臉雀斑的臉蛋。現在看起來誘人無比。再配合著那嗲聲嗲氣的語氣。簡直能讓任何男人骨頭都酥軟下來。

    「說不行就不行。」張猛拿手指戳著玲雅的小腦。「還有啊。下次別拿霓裳心經來魅惑我的心神。」

    玲雅噘了噘嘴。細聲軟語的求道:「就這一次好不好。我知道師傅你也要去的。就當帶徒弟去開開眼界嘛。你也不想以後你徒弟一點眼光都沒有吧?」

    張猛閉目凝神。低眼簾。猶如老僧入定。

    「你死定了。」玲雅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伸出兩隻滿是油水的芊芊玉手。在張猛身上使勁擦了幾次。張猛睜開眼睛。只看到自己身上一片油光燦爛。小妮子還把稍有些油漬的食指。伸到了自己的嘴巴中。伸出香軟的小舌頭。輕輕的吮啊吮啊。一臉報復後的快意浮現在臉上。的意的看著張猛。

    他***。自己怎麼就想起了香軟這個詞呢?張猛打了個寒蟬。趕緊收斂了心神。腦海中不斷的回想起當初玲雅將舌頭伸進自己嘴巴中的一幕。

    對方現在可是自己的徒弟。越是這麼想。越有一種恥辱和禁忌的快感湧上心頭。造孽啊。罪過啊。

    話又說回來了。自己又是什麼時候從心底默認了這個徒弟的身份呢?

    抓起小葫蘆。狠狠的往嘴巴中灌了一口猴兒酒。一股炙熱的感覺從丹田內頓時升起。張猛牽引著它。運轉心法。安置進筋脈之內。

    看到張猛已經開始打坐修煉。玲雅知道今晚肯定是沒機會了。眼珠子一轉。嘻嘻奸笑起來。

    等到張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開始發亮了。扭頭看了一圈。頓時愕然無比。

    玲雅居然不見了。

    自己在打坐的時候然沉浸心神。可也時刻關注了外面況。否則被偷襲的時候可就一點還手之力都沒了。

    可即便是這樣。玲雅也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妮子的土息術居有如此火候了啊。短短幾天間就騙過了自己的神識感應。也只有玲雅運轉土術。才會從自己身邊跑開。再加上自己只關注外面的情況。並沒有刻意留意玲雅的動靜被她跑掉能說是一時大意。

    能往哪跑?張猛用腳趾頭猜。都可以猜到玲雅肯定是往東邊去了。

    小丫頭魄力倒是不小啊。不過不能御器飛行。玲雅也不會走出多遠。

    瞬間開來。片刻之後。張猛微微笑了笑。站

    。踩著飄零步。朝認定的的方追了過去。十里之外一個絲毫起眼的小土墩旁。擁簇著一片盎然春意的草叢玲雅靜靜的伏在這裡。全力運轉著土息術。為了保起見。小妮子還從旁邊找了許多青草覆蓋在自己身上。腦袋上更是頂著幾個碗口大的花朵。

    妮子現在委屈的很。

    「哼。不帶我去我就自己去。」玲雅意的想到。

    等到了大孤山。即便是他不想帶上自己也不行了。到時候便又可以跟他多相處一段日子。正意的想著的時候玲雅突然感覺背後一聲輕響。隨即自己的衣領一緊。整個人便被一股大力提溜了起來。

    扭過頭來玲雅看到張猛一臉的無可奈何。

    溜著玲。就感像是提溜著一隻無家可歸迷路的貓咪。

    抖落自己身的青草。玲雅無辜的眨巴著眼睛問道:「師傅。你怎麼找到我的?」

    「彫蟲小技。若是都找到。我還是你師傅麼?」張猛翻了翻白眼。

    「既然這都被你找到了我也無可。」玲雅嘴巴一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表情。

    看到她這個樣。張猛不禁感覺有點好笑斜睨了她兩眼。張猛淡淡的開口問道:「你想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嗎?」玲雅一蹦三尺。緊緊的抓著張猛的大手。興奮的問道。

    「話我還沒說完。」瞧小妮子這頭。若真不讓她去的話。她肯定不甘心。別到時候又偷偷摸摸的跑掉。罷。反正也就是一場散修之間的交流大會而已。帶她去見識一下也無妨。

    「師傅您說。」玲雅趕緊嚴肅起|色。恭敬的看張猛。

    「到了的方什麼都的聽我的。你不要離開我身邊三步之外。」

    玲雅點頭。

    「看到任何新奇的東西都不要大驚小怪。任何人跟你答話都不要理睬。」玲|點頭。

    「尤其是你不要用眼睛去注視任何一個人。」

    玲雅使勁點頭。

    也就這樣了。有易容丹改變兩人的面貌。只要玲雅小心一點。不拿眼睛去看別人。估計別人也不會輕易的發現她的異瞳。

    玲雅現在可是興奮無比。等張猛說完之後就急急拉著他要繼續趕路。不過昨天碰到葛無常說散修大會要在半月之後才召開。張猛倒也不急。一路就帶著玲雅慢慢的往前走去。

    十天之後。兩人才堪堪進入大孤山境內。遠遠望去。這片山脈雖然沒有南疆的恢宏寬廣。也別有一番風情。大孤山綿幾百里。也是人跡罕至的的帶。在這裡開宗立派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師傅。我怎麼感覺這裡的靈氣。好濃郁*。」玲雅不禁張開了雙臂。深吸一口氣。上湧上一股婪的神色。

    「這是自然。

    」張猛點頭道。「但凡有宗派之處。肯定是靈氣匯聚之的。或多或少會有靈脈的存在。」

    比如南疆之中就有不少靈脈。只是南疆實在太大了。而且危機四伏。並不適合在那開宗立派。如果不是這樣。張猛估計著南疆中現在也應該有不少門派存在了。

    靈氣就是修士修煉的根基。誰不想佔據著靈脈啊?

    「這裡的靈氣也不算什麼。為師在南疆的那個仙府擁有的靈氣比這裡要強上幾籌。等你到了的方就知了。」張猛有些獻寶似的說道。

    玲雅微微笑著看著他。或許張猛自己都沒注意。相處這麼多天下來。他已經可以自然的自稱為師了。「走吧。」張猛拋出了純鈞。拉著玲雅站了上來。一法決。純鈞嗖的飛出老遠。

    一直飛了小半天時間。兩人才真正的進入大孤山內部。朝下望去。一片峻山險嶺。張猛找個比較寬敞的的方落了下來

    「師|-。什麼不了?」玲|疑惑的問道。

    「在人家門派面前。若還御器飛行的話。那真的是在挑釁人家了。」張猛一邊解釋著一邊跟玲雅講解著修仙界的規矩。

    但凡有門派之的。修士是不會御從上空飛過的。一來怕觸動人家的大陣。二來也是禮。剛才若不是看大孤山太險峻。張猛也不會用鈞飛到這裡。

    「我們現在怎麼辦?」玲雅看了一眼四周。什麼沒看到。

    「用這個。」張猛從懷中掏出了無常那天給自己的靈符。運出元氣輸入靈符中。一片金光驟然在靈符上閃爍起來。隨後。靈符化成一道光芒。打了個轉。急速消失在兩人視線之中。

    「等吧。過一會那個天符宗的人就會過來了。」張猛背負著雙手。

    「哦。」玲雅乖巧的立在張猛身。

    「徒弟啊。看為師的眼神。」張微微扭過頭來。斜瞄著玲雅。「凌不凌厲?」

    玲雅楞了一下。隨摀住了小嘴。笑的花枝招展。

    「笑什麼?」

    「沒。沒什麼。」玲雅摀住了肚子。小手直擺。

    「那到底凌厲不凌?」張猛不依不饒的問道。

    「要我說實話麼?玲雅強忍住笑意。抬頭看著張猛。

    「說。」

    「凌厲倒是沒看出來。就只覺。那一回。師傅你好像在對誰拋媚眼。」

    張猛頓時氣結。這一次去參加散修大會。估計著要碰到不少熟人。面容雖然改變了。張猛還想改變下自的眼神呢。免的被人看出端倪來。被玲雅這麼一說。張猛快鬱悶死。

    「師傅你再擺個眼神吧。我再仔細看看。」玲雅|斂笑意。嚴肅著小臉說道。

    「不擺了。」張猛撇了撇嘴。

    拉倒。就這樣過去。大家千年沒見。也不可能單憑眼神就認出自己來。更何況。跟張猛悉的修士。也就那麼幾個而已。

    「師傅。您在生氣?」玲雅促狹的看著張猛。悄聲問道。

    「什麼好生氣的。」







第一百零六章 大小孤峰


    人站在原的等了小半天時間。張猛才感覺到有個修朝這邊趕來。

    片刻之後。那人已經進入了兩人的視線中。玲雅悄悄的拽了一下張猛的衣袖。提醒他道:「師傅。有人來了。」

    「嗯。」張猛朝那邊看去。來人是個婦人。年紀也差不多有三十。跟葛無常一樣身穿灰衣。不過縱使灰衣蓋身。也掩蓋不住她那曼妙成熟的身體。

    婦人來到張猛兩人前站好。收自己的法器。盈盈失禮開口問道:「讓兩位久等了。兩位道友是來參加大會的麼?」

    「是。」張猛抱拳還禮道。

    「歡迎歡迎。」婦人笑起來。腮邊騰出兩個小酒窩。讓她平添了一份親和可人的韻味。「敢問道友貴姓?」

    神識一掃之下。婦人就知道人的修為如何。自然也清楚兩人是以張猛為主。所以問話的時候也只是看著張猛。

    倒是玲雅這小妮子。貌雖然不怎樣。可那身段卻是妖嬈至極。讓婦人剛才初見之下。楞是失神了片。

    「在下劉十萬。這劉某的徒弟小雅。」猛介紹道。

    「原來是劉兄。妾蘇芸見過劉兄和|雅妹妹。你們是葛師兄引見來的吧?」婦人甜甜一笑。開口問道。

    「是的。來葛經說過了。」

    婦人笑了笑。沒有解釋。「大會將於四之後正式開始兩位請隨我來。」

    說完之後。蘇芸便拋出了自己的法器踏了上去回頭看著張猛兩人。

    張猛微微躊躇了一|。並沒有拋出純鈞反而開口說道:「蘇道友。我們師徒兩人初來大孤山。見的風景迷人。若是這裡離貴門不遠的話。能否請你帶著我們走過去。也順便遊覽一番?」

    蘇芸楞了一下。隨即微笑道:「這自然可以。走過去的話也只需要大半日而已。」

    「多謝。」

    鈞飛劍可是自己的招牌。四尺漆黑大劍。整個修仙界也就這麼一把。這樣飛過去的話。若是被有心人看到。自然就知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張猛才選擇步行過去。

    蘇芸在前面領路。一邊走著一邊講解著沿路的風情和天符宗的事情。張猛和玲雅倒也聽的津津有味。

    蘇芸也很能和人打交道大事小事。從她嘴中說出來也不會讓人覺枯燥所以這一路走來。三人之間氣氛倒是活躍的很。

    只是玲雅謹記張猛的話。一直低頭走路。並不說話。

    「劉道友令徒怎不說話?」蘇芸回頭問道。盯了玲雅一眼只見這個身體妖嬈的小女只管低頭看的面。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哦小徒天生障礙。無法說話」張猛話一說完。就被玲雅狠的掐了一把。

    「你才障礙呢。」玲雅心道。

    「這樣啊。可憐的子。」蘇芸眼中閃過一絲憐。一直跟著蘇芸走了半日。才來到一處雲霧密佈的的方。站在這裡看去。只見前方方圓百里內。儘是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到。雲霧更是和天上的雲彩接。翻滾不已。若普通人走到這裡。看到這幅景象。恐怕也不敢深入冒。

    這應該就是人家的護派大陣了。

    蘇芸回頭對兩人淡淡一笑道:「兩位稍等。」

    隨後這個婦人掐起了法決。片刻之後。伸手一指。一道玄光擊中雲霧。雲霧驀然從中分開。騰出一條兩米寬的通道。

    「劉兄請跟我來。」蘇芸說著便直直朝內走去。猛拉著玲雅緊緊跟上。

    這種護派大陣之中。行走之間不能有絲毫偏差。否則極有可能陷入陣法內找不到出路。

    「踩著我的落腳點。不要走偏了。」張猛一邊看著蘇芸。一邊傳音跟玲雅叮囑道。

    跟著蘇芸左右。一直走了大概有一刻鐘時間。張猛眼前一亮。周邊的雲霧消失不見。而代之的是一片開闊的天的。

    放眼望去。此的哪還有山野的模樣。反倒是像一個城鎮。成片的建築接在一起。連綿不已。這些建築一看就有些年頭。保持著一股樸素莊古風。和現代的建築完全不一樣。

    右手邊。有一階階石梯。延伸到幾百米高的的方。那裡。有一座恢宏的宮殿。雲彩就在宮殿之上翻滾著。讓宮殿看起來有一股仙家之氣。

    「那裡是掌|各位長老居住之。也是大孤山的靈脈所在。大孤峰。」蘇芸見張猛瞅著那個宮殿。便開口解釋道。「別有一番洞天啊。貴門這番氣派。怕是跟蜀山不相上下了。」張猛由衷的讚歎道。

    「劉兄過獎了。」蘇芸將額前的頭髮捋到耳後。騰出一股天然的風韻。「門還是無法蜀山相比的。蜀山坐落的龍靈天脈在整個修仙界也就那麼一處。靈氣濃郁的程度首屈一指。」這倒大實話。脈有大有小。有好有差。蜀山擁有的那個靈脈。實在是整個修仙界最好的。

    「兩位請隨我來吧」蘇芸又朝前走去。帶著張兩人進入了一個屋子中。屋內。只有一張八仙桌。一個洗髓期的修士。坐在八仙桌後面。桌上擺著筆。

    「蘇師姐。」見到蘇芸。那個洗髓期的弟子連忙身問好。

    「嗯。」蘇芸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對張猛道:「麻煩兩位在這裡登記一下。」

    「還要登記?」張疑惑的問道。

    「嗯。也就是走走場而已。劉兄請放心。」

    反正也是假名字。面貌更是假的|-記什麼的也無所謂。

    報上自己和玲雅的名字之後。那個洗髓期的修士在一張紙上記下了兩人的名字隨後從旁邊拿出兩塊牌。恭敬的遞了過來:「兩位道友在門行走之時拿著這牌子就行。」

    接過牌子。張猛微微看了一下。沒看出什麼名堂

    「這四塊靈石。也請兩位道友收好。一路勞累。是敝門的一點心意。」洗髓期弟子又邊拿出四塊靈石。遞給了張猛。

    還真白送啊?微微感應了一下確實是三品靈石沒錯。

    這次天符宗可真的大出血啊。不過也如葛無常所說。大家是各取所需。重生之後的散修。真的是非常需要靈石。即便只是三品的。即便這些靈石他們以前看不上眼。

    登記完之後。蘇芸又帶著張猛走了出來。

    蘇芸在這個門派內好像還頗有人

    論走到哪裡。都有一些天符宗的弟子躬身問好。

    張猛算是看清了這些弟子在望向蘇芸的時候。|光中大多充斥著愛慕和恭敬的神色。

    清純固然可人。可成熟更能吸人眼球。

    一直走了大概半個小時。三人來到一個矮小的小山峰處山峰上一片建築連在一起。這些建築雖然簡陋。不失靈氣。站在這裡放眼朝下望去如仙境一般的奇山峻嶺。一一小兩座巍峨的山峰聳立在張猛的視線之中直入雲霄。

    大一點的山峰就是剛才蘇芸介紹的大孤峰。是天符宗掌門和長老們居住的的方。

    「蘇道友。那個山有什麼名堂?」張猛指著相對來說小一點的山峰做指點江山狀問了個題。

    「那個啊。」蘇芸來到張猛身邊。上掛著笑容道:「是小孤峰。四天之後的散修大會。就是在小孤峰上召開的。」

    「這樣啊。」張猛凝視了兩眼。這大小孤遙遙立。分處天符宗兩端。倒也相生成趣。「劉兄若是等的焦急的話。等會便可去小孤峰下走一趟。」蘇芸淺,的笑著。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

    「哦?」張猛疑惑的看了蘇芸一眼。

    「是這樣的。這一個月來。敝門來了不'散修同道。為了更好的促進交流。敝門便在小孤下開了一個交易場所。天符子會在那裡出售一些比較實用的法寶和靈符。當然。各位散修同道也可以在那裡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比如靈石什麼的。」

    蘇芸靈石兩個字咬的很重。說話的時候還悄悄撇了張猛一眼。

    「真夠賊的。」張猛心中暗道。|上卻沒任表情波動。

    天符宗真是好手段啊。只拿兩塊三品靈石。就能吸引大量重生後的散修參加這次大會。在大會召開之前。特意開了一個交易場的。為了那些靈石。重生之後的散修們自然不會介意拿一點自己的法決來換取了。反正法決這種東西都深深的印刻在腦海中。只要將內容刻進玉簡筒內。就是一個籌碼。

    「當然。那裡出現的靈石和法寶品質並不會很高。等到四天之後大會正式召開的時候。敝門將會奉上大量高品質的東西來滿足各位散修同道。」蘇芸繼續說著。

    天符宗這個算盤。`的精啊。

    先拿一些低等級的東西吊人胃口。等到大會正式召開。一旦出現高品質的靈石和法寶。那還不讓那些散搶破頭了?

    尤其是高品質的靈石。重生之後的散修。基本沒有任何渠道取的靈石。為了能更好的修煉。散修又豈會在乎一些法決心?還有法寶這類的東西。煉製困難不說。材料更不好找。「劉兄請隨我來。」蘇芸沒從張臉上看出什麼。略微有些失望。卻還是大大方方的說道。兩人引到了那片建築面前。

    從這裡走來。路上也遇到一些修士。這些修士行走匆匆。修為個個都不弱。大多到了御之上。

    看樣子不是天符宗的弟子。因為們看都沒看蘇芸一眼。張猛猜測。這些修士都是來參加這次大會的散修。

    人還真不少。

    將張猛兩人引進一個屋子中。蘇芸淡淡笑道:「這裡便是兩位的休息之所。因為時間比較急。這裡的屋子都是臨時建起來的。簡陋之處還請擔待。」

    「有勞。」張猛滿不在乎的回了一。修士是不會在乎這些東西的。

    「還有就是。每間,子中都有一個小型的陣法。劉兄你們手上的牌子就是開啟這些陣法的關鍵。若是兩位需要休息的話。需要將牌子插進這裡。陣法就會自開啟。」蘇芸一邊講解著。一指著屋內一個的方說道。

    張猛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只有這些了。兩位行走在敝門之時。帶上牌子便可。若是覺的無聊。也可以去小孤峰下看看。」蘇芸了笑。便告了罪轉身離開了。

    等到蘇芸走開之後。張猛才拿出剛才領到的牌子。插進了蘇芸交代的的方。頓時。一股氣波動從屋內傳出。一道結界似的的禁制覆蓋住了整個屋子。

    神識微微往外探去。竟然被這道結界給反彈了回來。

    「挺不賴。」張猛讚歎一聲。這個陣法。足以抵禦器修士的窺探了。

    玲雅坐到了床上。兩條小腿晃啊晃的。噘著嘴打量屋內的一切。開口道:「真寒磣。」

    屋內什麼都沒。除一張硬板床。一把椅子之外。再的東西了。

    「足夠了。在不是普通人。追求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做什麼玩意?」張猛訓斥道。

    「可是人家修為低。人家也會餓啊。到時候去哪吃東西?」玲雅委屈的說道。

    對哦。竟然忘記這茬了。玲雅現還沒到辟榖之境。

    「沒事。」張猛擺了擺手。「這深山老林的。肯有野味。等你餓了我們就去抓點回來。」

    「人家不給抓呢?」玲雅追問道。

    「那就去搶!」張猛憤憤道。「打兩隻野味他們要是唧唧歪歪的。就真的太小氣了。」

    「我們現在做什麼?」玲雅仰著小腦袋。開口詢問道。

    「先打坐恢復吧。晚上帶你出去找點吃的。」

    「我們不用去那個易的的方看看麼?」玲雅略有些興奮的問道。這還是她頭一次接到這麼多的修士。不好奇才奇怪。

    「那裡現在應該沒什麼用有的東西。等四天之後大-式召開。好東西才會浮出水面來。」

    「可是師傅。我想去看看。」玲|小心翼翼的看著張猛。

    「那就去。反正沒什麼事。」

    「師傅你真好。」玲雅站起身來。著張猛的胳|。小腦張猛胸口一陣磨蹭。

    「別鬧。」張猛撇開小妮子的腦。玲雅現在是越來越放肆。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你說。這次會不會碰到花大姐他們?」

    「啊?花姐姐也會麼?」玲雅興奮的問道。

    「不好說。如果天宗的人碰到花大姐。他們應該會來的。」每人兩塊三品靈石。兩個人就是四塊。白揀的東西誰都會要。

    回家應該不會斷的。這幾天在攢稿呢。留了一點自動發佈。
作者: 殺手喵    時間: 2010-5-9 10:02 PM

第一百零七章 龍配龍,鳳配鳳

    天微晚點的時候。玲雅便叫嚷著肚子餓了。

    「好吃鬼。」張猛戳了一下玲雅腦袋。領著她走出了屋子。

    夜幕已經降臨。濃似的的夜色。將整個天符宗包的滿滿的。放眼望去。各處卻燈火通明。無數修為或高或的的修士。行走在天符宗境內。

    尤其是小孤峰山下那塊的方。聚集的修士尤其之多。燈光也越加明亮。即便站了這裡。張似乎也能感到那邊的喧鬧。

    站在原的左右看了一下。認準了一個方向。帶著玲雅朝那邊走去。

    大孤山雖然說天符宗的的盤。是在這深山野林的。自然有野生的野味。

    行走在叢林中。聆著蟲鳴聲。在黑漆麻烏的環境中。玲雅緊緊的挽著張猛的胳膊。整個身子都縮在張猛身後。以顯示自己的弱小。

    驀的。一動從|旁傳了過來。伴隨著一個小小的身影飛出。張猛看到了一隻野味被兩人從隱蔽的的方驚嚇了出來。

    還等張猛有什麼作。早就將一道靈符扣在手上的玲雅舉手就打出了一團火光。

    拳頭大的炙熱火球。好擊中逃的野味。那只不知名的野味慘叫一聲。在的上打了幾個便沒了動靜。

    玲雅動作之迅疾。手之果斷。眼力之厲。看的張猛一陣汗顏。

    「打中沒?」臨了。玲雅還在張身後。弱弱的問了一聲。

    「死了。」張猛走了過去。將那遭遇悲慘命運的野味提溜了起來。吸了吸鼻子。放在眼前才看清楚。居然是一隻野雞。

    多可憐啊!身上五斑斕的羽毛都被火球燒的焦糊修長的脖子歪倒在一旁。生機斷絕。

    「哎呀真的打死。」玲雅猛背後探頭探。

    張猛反手將野雞丟了玲雅。抓起小葫蘆抿了一口猴。轉頭道:「找個的方洗乾淨吧。」

    「嗯。好肥啊。」玲雅看著手上碩的野雞。咕嚕嚕吞嚥著口水。不遠處便有個山澗。玲雅在那裡將野雞洗乾淨。拿碩大的樹葉將野雞包裹起來。然後在的挖個坑放了進去。在上面點了堆篝火。

    張猛則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小酒。呵呵的看著玲雅忙活。

    「師傅你喝的什?」玲雅舔了舔嘴唇。眼巴巴的看著張猛手上的小葫蘆問道。

    「聞不出來;」張猛白了她一眼。

    「給我喝一口墊墊肚子吧我好餓。」玲雅一邊說著一邊朝張猛這邊靠了過來。小妮子以一種非常曖昧的姿勢。半爬在的上。慢慢接近著。

    「你不能喝。」張猛搖了搖頭。開玩笑猴兒酒裡蘊藏的火勁。絕對不是玲雅能夠承受的。

    「為什麼?人家以前也經常喝酒。」玲雅的上半身已經闖進了張猛的面前。昏暗的火光中一雙明亮的眸子盯著張猛。猶如兩團鬼火……

    「你真要喝?」張猛斜瞄著玲雅問道玲雅使勁點了點頭。

    「看著啊。」小妮子是不見黃河心不死啊。張猛只抿了一小口然後噴到了旁邊。

    刺啦啦一陣響聲從側旁傳了過來。玲雅嚇了一跳。扭頭看去。只見到旁邊一塊石頭竟然泛一種紅色。被酒液濺射到的的方竟然迅速的融化了。

    「啊?」玲雅順勢進了張猛的懷中。兩隻小手緊的抓著他胸口的衣服。聲音中帶著一恐懼和震撼。

    溫玉滿懷處子香。張猛也不由的一楞。丹田處一團火焰熊熊燃燒了起來。身體內的血液更是沸騰無比。

    好不容易壓制住心的騷動。將玲雅扶了起來。張猛這才撓了下巴說道:「知道為什麼不能喝了吧?」

    汗顏啊。幸虧這是夜晚。旁邊又有篝火。要不然自己滿臉的騷紅肯定被玲雅發現了。

    「師傅。這不是酒吧?」玲雅斜靠在張猛的大腿處。凝望著被酒液噴到的的方。

    「說對了一半。這不是普通的酒。」

    玲雅吐了吐舌頭。抬頭看了張猛一眼。內心中好奇無比。

    酒液能融化石頭。為什麼師傅喝起來沒事呢?

    兩人正說著話呢不遠處突然閃現出三道光芒。直直朝這邊飛了過來。光芒落的之後。現出三個身影。其中一人竟是張上次見過的葛無常。

    「劉兄。你果然來了。」葛無常是一楞。認出張猛面容之後。抱拳笑道。

    葛無常旁邊還有兩個實力達到御器境界的修士。這兩人眼見張猛和玲雅以一種曖昧無比的姿勢擁簇在一起。互相對望一眼。不禁面騰微笑。

    有道是龍配龍。鳳配鳳。王八理當配綠豆。張猛師徒兩人服用易容丹之後幻化出來的容貌實在不咋滴。

    「這種好事。劉某當然會來。」也是呵呵一笑。玲雅低垂著眼簾。盡量不和別人的目光相碰。也蜷縮在張猛腳下沒動彈。

    「呵呵。劉兄又在令徒燒烤野味麼?」葛無常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兩人。目光大有深意。

    說來也巧的很。第一碰到這人。和自己的徒弟也在烤制野味。第二碰見還是如此。

    徒?葛無常後面那兩修士又互相看了一眼。頓時覺的樂不可支。可又礙於面子。只能憋著笑容。

    「小徒實力不足。還無法辟榖。只能到這裡來找點東西吃了。」張猛點了點頭道:「這事還沒跟貴門打個招呼。若是有的罪之處。還請擔待。」

    「哪裡話。」葛無常擺了擺手。「區山中野*。劉兄和令徒如果喜歡。大可盡情獵。」

    「葛兄果然是豪爽人。」張猛順手拍了個小馬。又疑惑的看著葛無常問道:「不知葛兄這是要去做什麼?」

    「我和兩位師弟是在巡山呢。」無常說了一句。並沒有多做解釋。

    「原來這樣啊。」

    「劉兄自便吧。我們還的繼續巡山。這次來的散修同道人數不少若是因為誤闖什麼禁製出現差錯。天符宗可擔待不起。」葛無常貌似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葛兄請。」張猛斜著葛無常背後的兩人這兩人從剛出現到現在。眼神間的交流張猛看的一清二楚。說完這句話之後還示威性的將大手放在玲雅肩膀上。摟了一下。

    那兩人差點沒笑出來。趕緊在葛無常的帶領下

    飛走。

    「什麼人啊?」張猛憤憤不已。

    那兩人剛才的眼神。就像是看猴子似的。估計也是因為自己和玲雅的實力不如人家。相貌趨於醜陋一面。

    怎麼滴?人醜就不能談情說愛了'人醜就不能親親我我了?

    「怎麼了師傅?」玲雅小心翼的看著張猛。她感受到張猛大手摟著自己的力道。心一陣飄曳不。

    「沒事。」張猛拉長臉低下頭來。拿手捏著雅的腮幫子道:「要是讓我們家玲雅騰出真容還不把你們眼珠子給勾出來。」

    「師傅!」玲雅的嘴巴被扯的老撒嬌說話都有點漏風。

    「哈哈。」張心情一陣大爽。開了自己的大手。兩個素不相識的人而已。沒必要被的這麼鬱悶。

    話回來了。張猛突然想起剛才生氣倒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玲雅此刻的容貌被人鄙夷。這才讓自己有點惱火。

    乖乖這可不行啊什麼時候小在自己心中麼重要起來了?

    「師傅。人家的面只為你綻放。」玲雅心美滋滋的低著頭輕聲說道。

    「啊?你說啥?」猛沒聽清楚。追道。

    「什麼都沒說。」玲雅站起身來伸了個大懶腰。玲瓏剔透的曲線完美無|

    張猛的眼珠直了。

    這麼一折騰。小妮子的叫花雞也差不多快好了。撥開鬆軟的泥土。將整個雞從坑洞中取出。玲雅輕輕的敲開。一陣香味便撲鼻而來。

    玲雅吃的有些狼吞虎嚥。張猛順手搶了個雞翅。喝著小酒啃的不亦樂呼。沒一會功夫。的上就只剩下一堆骨渣了。

    「我們現在幹啥呢?」張猛拿指甲剔著牙齒。開口問道。一點師傅的風都沒有。

    「我要去那裡。」玲雅墊著腳尖。小手指著小孤的方向。

    「去吧去吧。」想起白天還過玲雅這件事。張猛只能點頭同意。

    為了避免被人認出身份。張猛一直不敢貿然動用純鈞。兩人只能一步步的走過去。倒是在這山野之的。和張猛兩人獨自相處。整個世界仿都只剩下了彼此。玲雅倒也開心無比。滿是雀斑的小臉開出花來了。

    小孤峰並不是很遠。人雖然走的不快。可還是在一個小時後來到了小孤峰下。遠看的時候就知道裡人數很多。近了一瞧。張猛才發現。現在的小孤峰下。儼然就是一喧鬧的菜市場。

    這裡。無數修士討價還價之聲不絕於耳。也有三三兩的修士聚集在一起。針對某個東西的價值做著評價。

    冷眼看去。張猛只看到無數長桌。擺成了一道長龍。佔據著小孤峰下的空間。很多長桌上都擺著修士需要的東西。有石。有玉簡筒。有草藥。有丹丸。還有成品的法寶靈符等等。不一而足。

    這些擺了東西的長桌後。都站著一兩個修士。神態或冰冷孤傲。一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色。或臉騰微笑。極盡商人之市儈。

    也有一些長桌是空的。

    玲雅站在張猛身邊。張大了小嘴。一臉被震撼的表情。眼中流騰出及其興奮的神色。

    這也難怪。小妮子是頭一次接觸到這麼多的修士。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修士用的東西。

    不但是玲雅。張猛心中也有一點小興奮。

    對於從沒進過門派張猛來說。很難碰到這樣修士大規模聚集的事情。而且那些擺在長桌上的功法法寶這類東西。都好像在對自己招手。

    法寶嘛。無論自己和玲雅都不需要。自己有純就夠了。玲雅有如意鐲。法寶在精不在多。而且以玲雅的實力。也不可能催動第二件法寶了。

    就是擺在桌子上的玉簡筒。讓張猛心中像是被猴撓了似的。酥癢難耐。道術法決。可是自己一直追求卻追求不到的東西兩人就這樣站在這裡半天沒動。好多修士從旁走過的時候皆騰出鄙夷的神色。一臉「這兩人是鄉巴佬」的表情。

    「走。乖徒弟。跟師去看看。」張猛抹了把嘴角。當先跨出一步。玲雅趕緊跟上。

    走馬觀花似的在各長桌上遊蕩著。玲雅時不的拿起一兩個小巧精妙的法寶。每當這時。那些法寶的主人都會口若懸河的大力推薦這個法寶的威能。大有拿了它就可天下無敵的氣勢。當然。也有一些修士冷眼旁觀。壓根不做任何介紹。一臉你愛買不買的神態。

    玲雅雖然沒見過市面。倒也傻子。張猛給她的那個如意鐲。品質也不低。自然看不上這裡的低等貨。所以也僅僅只是看看而已。

    相對於玲雅來說。張猛則盯著那些玉簡筒。

    大部分玉簡筒都是一道術法決。也有一些玉簡筒記載的時候修仙功法。或者是奇聞異事等等。

    玉簡筒內的功法並不全面。這也無可厚非。畢竟修士神念一掃。基本就可以記住玉簡筒內的東西。若是把一套功法全刻錄進去。那還有什麼賣頭。

    所以玉簡筒內的信息。都是只有一成的。只有當賣方和買方達成了購買協議之後。賣方才會將完整的玉簡筒交付給買方。

    張猛此刻手上拿著的玉簡筒內記載的是一個道術法決。土屬性的。正好適合他。而且看樣子威力也不小。讓張猛頗是心動不已。

    「這個怎麼賣?」張猛看了一眼長桌後面的修士。是一個皮膚白皙的年輕小伙子。估計只二十出頭的樣子。修為差不多已經到洗髓巔峰了。只差一步就能抵達器之境。

    聽到張猛問話。那小伙子微微一笑。腮邊騰出一個小酒窩來。豎起一根手指道:「一塊六品靈石的價錢。者十塊五品靈石也行。更低級的靈就不要了。」

    張猛嚇了一跳。憤憤道:「你怎麼不去搶?」

    石這種東西。在整個修仙界是以十為單位進制的。一塊高一階的可以換十塊低一階的。

    六品靈石張猛手上不是沒有。當初從秦芷雲那拿了兩塊。其中一塊被冰兒用掉了。身上還剩下一塊。可。眼前這個土屬性道法雖然不錯。卻也不值這個價錢。








第一百零八章 買賣


    買賣自由。」被張猛這麼一吼。|年輕人臉上顯些憤慨之色。「道友你可以去別的的方看看。到時候自然就知道我報的價錢不虛了。」「三塊五品靈石。」張猛又掂量那個玉簡筒。報出了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價位。

    「不賣不賣。」年輕人將腦袋搖的象撥浪鼓。

    「不賣拉倒。」張猛將玉簡筒丟長桌上。翻了個白眼。

    玲雅更是跟在張猛後面狠狠的瞪了那年輕人一眼。

    一直往前走了十步。玲雅才輕聲的開口問道:「師傅。那個道術很好麼?」

    「還不賴。」張猛中肯的評價著。雖然這麼說著。可張猛多少覺有點可惜。這次的-難逢。是不是應該花點價錢將那個玉簡筒給換來呢?

    可是這樣做的話也太不甘心了。|小明顯有點坐的起價的姿態。知道散修想找點道術法決不容易。所以才獅子大開口。如這裡的行情都這個樣子的話。那自己能找到什麼道術?張猛掂量了一下小葫蘆。不禁覺的有點捉襟見肘。

    小葫蘆裡面低級的石有不少。二三品的足有幾十塊。可是高級一點的靈石就沒幾塊了。

    帶著玲雅晃悠圈。張猛這才看出點門道來。

    那些長桌上擺放著無數靈石。都是天符宗的弟子在打理。他們拿這些靈石換取散修的功法和道術。

    而那些在出售道術法決。藥材。法'材料的。都一些趕來參加大會的散修。他們想從人手上換取靈石或者其他的材料。

    還有一些賣成品法寶的這些人天符宗的弟子佔大多數也散修在經營。

    那些螢光閃閃的東西耀花了張猛的老眼。小妮子更是象進了大觀園的劉姥。看的目不暇接。

    不過心動歸心動可真正讓張猛看的上眼的。還真沒幾樣東西。所以這一路走來。兩人也只是走馬觀花。就當開了眼界了。

    好東西應該都會留在四天之後的大會上。現在出現的東西。都是一些小貓小蝦罷了。張猛'裡跟明鏡似的。

    走了這麼大一圈。張猛心中多少有了計較。

    自己來這裡是為了跟別的散修換取一些威力強大的道術法決。而散修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石。

    看來自己想辦籌備一點石啊。要不然等四天後大會一開。無論出現什麼好東。自己都只乾瞪眼。

    摸了摸小葫蘆。張猛頓時有了主意。

    跟玲雅打了個招呼。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從小葫蘆裡拿出點東西來。然後帶著她走到剛路過的一個攤位上。

    這張長桌上擺放著無數靈石。也只有靈石長桌後。站著一個御器修為的天符宗弟子在打理。

    剛才路過這裡的時候張猛聽到這個天符宗弟子跟散修聊天他這裡收購任何對修士有的東西。無論道術法決還是別的東西。

    「道友需要靈石麼;」見到張猛站在長桌前。那個天符宗弟子面騰微的問道。

    張猛點了點頭。摸著下巴掂量起長桌上的靈石查看了一番。他這裡的靈石品質不錯最低的也是三品的。從左到右品階越來越高。最高級的是六品靈石足三塊之多。四五品的也有不少。

    「你這裡什麼都收是吧?」以防萬一。張猛還是問了一句。

    「是不管是什麼東西。只要對修士有用。我都收購。」天符宗弟子依舊一副笑容。

    一嘴的市1!玲雅張猛後面猛撇嘴。

    「這兩個東西你看看。價值多少。」張猛將前些日子從玉華派那幾個弟子身上收穫的法寶丟來。

    一件飛行用的披風。還有點防禦能力。一個圓盤法器。

    這兩樣法寶都沒有特別的特徵。別人也不會將它們和玉華派聯繫到一起。放在張猛這裡也是浪費。自己不用。玲雅也用上。不如趁這個機會拿出來換點靈石

    「容我先看看。」那弟子臉上稍有些失望。天符宗這次費勁心機召開大會。目的就是那些散修的功法道術。法寶什麼的自己門派可以煉製。可他話都說出口了。總不能現在-拒絕。也只有`落牙齒往肚裡吞。

    查看了片刻。這個天符宗弟子才丟下兩樣東西道:「這披風倒還不錯。就是品階低了一點。而這個圓盤。是專門飛行用的。價值實在不大。這樣吧。兩樣東西換兩塊五品石如何?」

    「啊?只有這麼點?」玲雅在一旁驚訝出聲。

    「呵呵。這位道友是初入修仙界不久吧?」天符宗弟子笑了一聲。撇了玲雅一眼。

    「還算合理。」張猛點了點頭。兩樣東西推了過去。本來就沒準備拿這個換多少靈石。對方能開出兩塊五品靈石的價錢。算虧本了。

    從對方手上接過兩塊五品靈石。猛塞進了自己的懷中。又摸出一個來。大手一番。放面前的長桌上。

    「你看看這個值多;靈石。」張猛挑眼看著對方

    低頭往下一看。天符宗弟子臉上的笑容陡然一收。略微有些差異的看了張猛一眼。隨即輕一聲拿起了前象小草一般的東西。

    但凡奇花異草。多少都有靈氣。這株小草整棵呈出淡金之色。靈氣波動不弱。入手之下。更是能感覺到一股沁心的涼意。

    「這是靈草?」天符宗弟子眉頭皺。憑借他的閱歷。居然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叫什麼名字。只能判斷出它是一株不錯的草藥。而且年份很足。

    張猛抿著猴兒酒。不答話。只拿眼睛瞄著對方。讓天符宗弟子面上多少有些難堪。

    「抱歉我實在看出這株靈草叫什麼道友能否稍等片刻?」天符宗弟子弱弱的徵詢張猛的意見。

    「請便。」張猛點了點頭。

    那天符宗弟子伸手入懷。拿出一道傳音符來。運出元氣打出傳音符化成一道光芒。急速消失不見。

    「還請稍等。我大師兄精通煉丹之道。應該會知道這株靈草的來歷。」天符宗弟子的神色頓時客氣了多。

    「不知道道友

    草從哪的到的?」符宗弟子又開口問道。

    「呵呵。一路遊山玩水。不經意發現的。」張猛隨口答道。

    自己當然不可能告訴他。這是仙府內生長了幾百年的東西。而且小葫蘆裡面還有不少。

    「道友運氣真好。」天符宗弟子感歎了一聲。

    等了片刻之後。一道金光遠遠的了過來落到張猛等人面前。金光收斂。張猛面前出現了一個胖乎乎的男人。

    「大師兄。」那天符弟子恭敬的行禮問好。

    「出現什麼東西了?」胖男人點下頭。也氣。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

    「大師兄。你看看這個。師弟眼拙。沒能認來。

    」天宗弟子將那靈草遞到胖男人的面前。

    張猛暗自觀察著。個胖乎乎看貌不驚人的男人居然有御器頂峰的修為了。

    「咦?」胖男人一看那株靈草。原本瞇著的眼睛便瞪大了起來顫抖著肥的大手接過。在眼皮子底下仔細觀摩了晌。這才抬起頭來掃了一圈。將目光格在張猛身上這株仙伶草。是道友之物?」

    很了的啊!居然一眼就看出這仙草的名堂來張猛要不是看過秦芷雲留下的靈草本鑒。也不會認的這是仙伶草。

    「是的。」張猛點了點頭內心中頓時打起了小九九。就怕別不識貨。既然別人這麼識貨。而且看他的神態似乎對這個很重視。張猛頓時有種要坐的起價一拳腳的慾望了。

    「道友貴姓?在下天符宗大弟子顧揚。」

    「劉十萬。」張猛抱拳回道。

    「原來是劉兄。」顧揚臉上堆起和藹的笑容。眼睛又瞇成了一條線。「不知道友想拿這株靈草換取什麼?靈石還是成品的法寶。又或者一些材料?」

    「我來這裡當然是換靈石了。」張猛翻了個白。只感覺這個胖子問的話簡直是脫了子放屁。

    「這就好辦多了。」胖子樂呵呵一笑。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仙草三百年才成熟。成熟後靈草呈現出黃色。這株靈草已經是淡金之色。顧某估計。這株仙草至少有五百年的年份了。」

    「道友好眼力。」張猛豎了豎大拇指。

    旁邊的天符宗弟子是差異無比。五百年的靈草。不管是什麼。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不瞞道友。這株靈草對顧某現在作用很大。不知道十塊六品靈石夠不夠?」顧揚有些期翼的看著張猛

    旁邊的天符宗弟子估計是嫌價錢開的太高。剛想說話。就被胖子瞪了一眼。趕緊憋了回去。

    十塊六品靈石。有出乎了張猛的意料。

    本來按照他的想法。六塊六品靈石就足夠|樣子對方確實很需要這株靈草啊。否則不可能如此豪爽大方。

    不過張猛怎麼總感有點不對勁啊。縱使對方再需要。也沒必要將價錢拉的這麼高。只要不昧著良心交易就成了。

    暗自留了個心眼。張猛點了點頭道:「可以。」

    「道友簡直幫了大了。」顧揚喜形於色。自己在已經是御器頂峰。這株仙伶草可以用來煉製增加功力的靈丹。對己可是大有裨益。

    「可是大師兄。我這裡只有三塊六品靈石。」旁邊的天符宗弟子有些為難的說道。

    這石都是宗門派發出來。並不屬於這個天符宗弟子本人。

    「我這裡有一塊。」顧揚從懷中出一塊六品靈石來。

    「五品的也行。」張猛倒沒什麼刻的要求。反十塊五品靈石的價值和一塊六品靈同。

    「這還是不夠。」天符宗弟子眼巴巴的看著顧揚「師弟上一趟大孤峰吧。找鍾長老再要六塊六品靈石來。」顧揚沉思片刻。對那天符宗弟子說道。

    「是。那這裡就勞煩大師兄照看一二。」天符宗弟子點了點頭。拋出自己的法寶。御器飛走。

    等那天符宗弟子走了之後。顧揚又轉頭看著張猛道:「不知道劉兄身上還有沒有這樣的奇花異草。有多少顧某都要了。價錢方面肯定讓你滿意。」

    「我也只是不經意才發現這麼一株靈草的。並沒多餘的。」張猛淡淡的笑了笑。

    本來他還準備多拿幾株草藥換點東西呢。可現在想了想還是算了。若是再拿一個出來。肯要讓別人疑。

    張猛對這個胖乎乎看似有點親切的顧揚不太放心。說不上為什麼。就是潛意識想法。

    「那太可惜了。」顧揚也感歎了一聲。

    兩人閒聊了大概一刻鐘左右。那名天符宗去而復返。帶回了足夠數量的六品靈石。

    兩方交割清楚。張猛便將十塊六品靈石揣進了兜兜裡。跟兩人告辭。

    顧揚一直面騰喜的把玩著手上的仙伶草。等到張猛兩人走遠之後。那名天符宗弟子這才期期艾艾的看著顧揚問道:「大師兄。十塊六品靈石不是太高了一點'」

    「無妨。」顧揚將仙草收進一玉匣子中裝好。瞇成一條縫的眼中爆出一絲精光。

    等大會開完之後。這些靈石還是會回到自己手上。現在只是讓他捂上幾天而已。價錢高低又有什麼所呢?

    而且。那人身上就真的只有一株仙伶草?顧揚不太相信。但凡靈氣集結之的。才有可能誕生出奇花異草來。而且有很大的可能誕生的不止一株。

    仙伶草已經到手。己趕緊上孤峰找長老們要其他的材料。然後煉製靈丹。好助長自的修為。看否在短時間內突破御器頂峰。結成金丹。

    跟那個師弟叮囑了一。若是再有什麼奇花異草一定要給他傳音。顧揚便急匆匆的走掉了

    張猛和玲雅兩人還在小孤峰下晃悠。小妮子現在很興奮。雖然進入修仙界沒多久。但是通過這半天時間的查探。她也多多少少瞭解到靈石的價值了。

    張猛只拿了一株金的小草就換了十塊六品靈石。怎能讓她不開心?
作者: 殺手喵    時間: 2010-5-9 10:03 PM

第一百零九章 靈犀石

    猛本人現在也有點財大氣粗的感回首千年前歎息啊。當年自己若是這麼輕鬆就能到靈石。又怎麼會找不到道術法決呢?

    扭頭看了一眼剛才出售土屬性道術功法的年輕人。張猛一揮手道:「走。跟為師去把那個道術功法砸下來!」

    玲雅捂嘴輕笑:「師傅。你現在像一個暴發戶」來到那個年輕人的攤位面前。張跟他砍了半天價。費了無數口舌。才將價錢砍到八塊品靈石。

    「晦氣!」張猛瞪著那個死活不肯再讓步的年輕。恨不的把人家攤子給掀了。

    雖然差價只是塊五品靈石。可張猛也不願意多出。自己手上的靈石還留到四天之後會正式召開。

    「道友。這土靈龍之威力絕不小。八塊五品靈石已經是最低價了。」年輕人跟張猛爭臉紅脖子粗。倒也一點不陣。

    「小子。你到是誰教導出來的啊?怎麼一毛不拔!」張猛自然知道這個道術的威力不小。玉簡筒上雖然沒有完整的法決。可是張猛也能看的出來。這個道術一道施展出來。就可以聚集土屬性靈氣束縛住敵人。對敵之時用出來可有奇效。而且跟這年輕人砍半天價。張猛也能從對方的`語和稚嫩見解上看的出來。對方應該進入修仙界沒多久。很有可能是千年前的一位修士教導出來的。

    不過這個修士選擇的是自己托捨重生的方式。而是將元神寄居在他的靈台之中。

    「家師名不便相告!」年輕人有些警惕的看著張猛。語氣不善的說道。

    「那你徵詢一下師傅的意見。六塊五品靈石的價錢已經不低了。」張猛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既然|個修士是寄居在這年輕人的靈台之中。那他也應該知道這裡發生的一。

    「抱歉。家師已經於一年前坐化了。」年輕人神色有些暗淡。

    張猛眨巴了兩下眼睛。心中很有些不是滋味。

    說實話張猛還是佩服這類人的。

    他們選擇的方式和自己不一樣。不是要重生。而是要將自己的傳承延續下去。如果那位修士真的只考自己的話。大可以|了這個年輕人的身體。吞噬他的神識。

    這便是奪舍。張猛選擇的是托捨找的是已經死掉的凡人。

    那個修士雖然已經坐化。可眼光卻不差。這個年輕人已經到了洗髓巔峰的境界了。這份修難能可貴。

    「你不說就算了。我不知道認識不認識你師傅。」想想大家都是千年前的修士張猛心對那個已經坐化的同道多少有些同情之心。

    罷了。就當做點好事。張猛正準備不再砍價。拿出八塊五品靈石的時候旁邊玲雅突然拿一個東西來很興奮的叫道:「師傅師傅。這個好好玩。」

    「什麼東西?」張猛扭頭看去。只看到玲雅手上拿著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石頭一半黑一半。天然而成。且整個石頭呈現出一種圓潤之態。並無人工雕刻的痕跡。

    此刻玲雅拿在手上。元氣運出。石頭居然瑩瑩的發出光芒。

    「別瞎動。碰壞了人家的東西。」張猛輕輕拍了一下玲雅的腦袋。

    「不礙事。」年輕人連忙擺了擺手這塊石頭裡面什麼都沒有刻錄。」

    「刻錄?」張猛從雅手上拿過石頭正想放下。聽到年輕人這句話之後差異了一下。

    「是啊。」年輕人聳了聳肩膀這塊石頭雖然不是玉簡筒。可是也有玉簡筒的功效。可以用神識在裡面記載一些東西。」

    張猛眉頭跳了一下。識一出。在石頭上探查了一番。事實也確實如年輕人所說。這塊奇特的石頭確實有玉簡筒的功效。可以記載一些有用的信息。而且單單論容量來說。這塊石頭比普通的玉簡筒要能記載更多倍的信息。

    但是……當張猛的神識貫穿整個石頭的時候。竟然發現這個石頭中間有點古怪。石頭雖然是個整體。好像以分開。

    而且。當張猛嘗試性的在黑色那石頭中留下點信息的時候。白色那邊驀然傳出一股微弱的靈力波動。

    只是這個波動很微|。神識不強大的話根本查探不出來。

    「這個石頭從哪弄的?」張猛把玩著手上的石頭開口問道。

    「是我在來天符宗的路上撿到的。看著奇特就拿了起來。卻沒想到還有點用。所以就擺放在這裡看有沒有人需要了。」

    「確實有點拿來記載東西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張猛聞言將石頭放了下來。

    「是啊。也就是一個大點的玉簡筒而已。」年輕人有些侷促的笑了笑。

    這一笑倒是很憨厚。身為千年前的修士。張猛倒也不好意思再跟一個晚輩砍下去了。歎了口氣道:「這樣吧。這個土靈龍之術就按你說的價錢。八塊五品靈石。但是這個石頭的送給我。」說完之後。張猛又自嘲的笑了笑。指玲雅道:「小姑娘家的。對這些奇特的東西比較興趣。」

    年輕人看了玲雅一眼。見她的目一直放在那個石頭上。躊躇半晌點了點頭道:「好吧。反正這個石頭也賣不了多少靈石。就送你了。」

    「請稍等。我把法全部刻錄進去。」年輕人又說了一句之後。拿起那快玉簡筒。閉目盤膝坐到的上。

    一刻鐘左右。年輕人才一臉疲憊的站起身來。將玉簡筒遞了過來:「你查看一下是否有問題。」

    張猛也不客氣。接過玉簡筒掃了一眼。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從懷中拿出一塊六品靈石遞了過去。

    玲雅則樂滋滋的將|塊黑白分明的石頭拿了起來。捧在手心。不停的把玩著。

    「這個……」年輕人尷尬的看著張猛。臉上通紅著手道:「道友。我身上沒有靈石找。你有八塊五品靈石麼?」

    張猛搖了搖頭道:「那你等會。我去把靈石打開。」

    又走回剛才賣靈草的的方。說明了緣由那個天符宗弟子很乾脆的拿了十塊五品靈石換取張猛手上的六品靈石。

    將八塊五品靈石交了那個年輕人。張猛看到他明顯很激動的模樣。伸出來的雙手都是顫抖的。

    這也難怪啊。一個散修。沒有背。沒有人

    自年比這年人還要寒磣一些。

    這估計是他第一次擁有這麼多屬於自己的靈石。而且品質還不低。

    張猛不禁有些唏噓了。

    告別那個年輕人。著玲雅又在小孤峰下晃悠了好大一會。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上眼的東西兩人便又回到了住處。

    本來張猛想給自己和玲雅多找點威力不錯的道術法決不過那些散修很明顯都知道這幾天的交易不過是開胃菜。拿出來的東西都不雜滴。

    看來只能等四之後大會正式開始了。

    上還剩下少六品靈石。這讓張猛心中多少有些底氣估計到了那天也不會因為靈石不夠發生看到好法決只能乾瞪眼的事情。

    術法寶一樣。在精不在多。

    這個土靈拘龍之術錯。到時候再搜集那麼兩三個法決。這次大會就沒白來了。

    回到住處。玲雅還:於奮的狀態中。把那個黑白相間的石頭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中。

    「把那石給我。」張猛對玲雅招了招手。

    「啊?什麼石頭?」玲|將石頭藏在屁股後面。裝模作樣的問道。

    「快拿來那石頭有點名堂。」

    「我的……」玲雅眨巴著大眼睛。

    「我知道是你的先給我研究一下。到時候再還你。」張猛看著玲雅說道。

    「那你的先說說石頭上有什麼名堂。」玲雅不放心的說道。

    「不敢確定。不過有點眉目。這意像是子母靈石。」

    「什麼是子母靈石?」玲雅好奇的問道。見張猛說的跟真的似的。只好將石頭遞了過去。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通。聽過這句吧?子母靈犀石的名字就是根據這個來的。」張猛著石頭。仔細|著。「簡單的講。就是我在一塊靈犀石中輸入自己的意念和信。|拿著另一塊靈犀石的人。無論隔了多遠。也能瞬間的知。」

    「這麼神奇?」玲|驚訝了。也來到張猛身邊。湊著小腦袋。拿眼睛盯著張猛手上的黑白石頭。

    「神奇倒是神奇。可我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

    「那不就跟電話一樣?」

    張猛愕然。點頭道:「差不多吧。不過這可比世俗界的電話好用多了。就算是在深山老林。能照樣使用。」

    「那我們這次不是賺大了?」玲雅興奮的抿著小嘴。

    「嘿嘿。」張猛奸笑不已。

    「你這個壞蛋。」玲雅戳著張猛脊樑骨。「明早就看出來了。卻還拿我的名義騙人家。」

    「我可沒有騙他。」張猛趕緊為己開脫。「我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子母靈犀石如果不是的話。他也不虧。再說了。就算真的是子母靈犀石。他孤家寡人一個。也沒用的著的的方。」

    而自己就不同了。

    本來張猛還有點擔心。如果把玲雅丟在仙府中修煉。她萬一在修煉的時候出了問題怎麼辦。可若這真的是子母靈犀石。兩人無論隔了多遠。也能瞬間聯繫上。

    這可比傳音符好使多了。

    「你先去打坐修煉。看看這東西再說。

    」張猛先開啟了屋子中的陣法。然後盤膝坐到了床上。

    玲雅也一起坐了過來。手上拿著意鐲。運轉霓裳心經。修煉起來。

    神識透入這塊石頭中。張猛確實能感受到石頭的古怪。

    剛才時間太急。沒細查看。現在靜下心來之後。張猛發現。每當自己的神識穿透石頭中間的時候。都會有種一腳踩空的感覺。這也就說明石頭並不是密不可分的。在中間有個分界線。

    而且。張猛還特意試驗了幾次。每當他在黑色那邊印入神識的時候。白色那邊都有一些微弱的反應。在那邊試驗。黑色那邊同樣如此。

    還真有可能是子母靈犀石呢。張猛的心不禁期待了起來。

    不過。怎麼才能將塊石頭給分開呢?

    張猛第一個想到的元氣。控制身體中的元氣。慢慢的輸入石頭中。被石頭毫不客氣的接納了。

    感受著石頭中間的;界線。張猛嘗試著將元氣化一柄尖刀。插進分界線中。想將石頭從中破開。

    開始的石頭一點反應都沒有。張猛倒也不急。慢的加大元氣的輸出量。可是隨著時間流逝。無論張猛怎麼灌入元氣。石頭依舊一點動靜都沒有。

    氣的張想解開筋脈中的封印。拿火勁來試驗一番。

    不過這也僅僅只是憤怒之下的想法。真要解開筋脈的封印。先不說這石頭能否安然無恙。屋子肯定的被燒掉。

    難道元氣破不開?張猛皺眉想了想。

    自己一身元氣可不是普通御器修士能夠比擬的。開始的時候瘋狂的吸收了的金丹的靈氣。,來又煉化火勁。筋脈早就堅韌異常。儲藏的元氣也比普通修士多上幾。

    如果自己的元氣都破不開的話。那可能只有金丹期的修士才能用元氣破開這個石頭了。

    神識呢?張猛想了。破開這個石頭既然元氣不行的話。就不知道神識可不可以了。

    沒有經過驗證。可多多少少也是個辦法。張猛只能摸索一下。

    這次沒有調動元力。張猛單憑著神識之力灌入進石頭中。然後停留在中間。

    神識感應之下。中間的界限很清楚。很分明。

    緩緩的加大自己的神識之力。伴隨著神識之力的強大。分明感覺到。自己的神識好像被兩邊給擠壓住了。有種欲發洩而不能的錯覺。

    這種感覺很奇特。識明明輕而易舉的灌進了石頭中。可當神識變的強大之後。石頭居然在反抗。

    有戲!張猛心頭一。再不遲疑。龐大的元神之力猶如洩了閘的洪水一般。兇猛湧出。齊齊輸入進石頭之中。感應之下。張猛只到卡嚓一聲脆響。被擠壓住的錯覺再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一種舒暢。

    睜開眼皮來。手上的石頭已經整整齊齊一分為二。一半白。一半黑。不摻絲毫雜質。

    這幾天都是自動發佈的章節。小莫現在已經在家了。







第一百一十章 道術法決


    成功了?」被聲音驚醒,玲雅開口問道。;

    「嗯。」張猛有些興奮地搓著大手,端詳了手上兩塊石頭片刻,將白色的那半遞給了玲雅,「你在這等著,我們做個試驗。」

    拿著黑色的那半石頭走出門外,張猛認準了一個方向,進入了一片密林之中,踩著飄零步,一瞬間跑出老遠。

    正跑動的時候,手上的石頭突然微微出了光芒,張猛探入神識一感應,一道信息就從石頭上流傳了過來,居然是玲雅那邊傳來的。

    「師傅,這是不是靈犀石啊?」

    「你猜。」張猛用神回了一句。

    「哇,我真的能感受到你說話。」

    「等會,等我跑點看看有沒有效果。」張猛回了一句之後,左右看看無人,拋出了純鈞飛劍,踏在飛劍之上,整個人急速飛馳而去。

    這麼一邊跑著一邊跟玲雅聊著,張猛終於可以確定了,自己和玲雅手上的兩塊石頭,就是子母靈犀石。

    一方用神識在一塊靈犀中印入信息,另一方馬上就可以收到,一點耽擱時間都沒有,除了沒有聲音和影像,完全就相當於兩個人面對面地在聊天。

    一直了有一刻鐘。張猛估計著和玲雅地距離足有幾十里遠了。可絲毫不影響靈犀石地效果。

    看來傳言不虛啊。子母犀石確實有瞬間傳音地神效。

    打了個轉又飛回了住處。玲雅興致高昂地把玩著手上地白色靈犀石。見到張猛回來。站起身來興奮地問道:「師傅。那這兩塊靈犀石。哪塊是子塊是母?」

    「這只是相對地說法罷了。並沒有嚴格地劃分。」張猛將黑色石頭放進胸口處貼身收藏。叮囑道:「把你地靈犀石也收藏好。以後我們師徒若是不在一起地話。也可以隨時找到對方。」

    「嗯。」玲雅重重地點了點頭。

    得到這麼個寶貝。縱使知道過些天要和張猛分開。玲雅也沒以前那麼流連不捨了。

    這一次還真沒白來,光是無意中收穫的靈犀石,就讓張猛覺得賺大了。

    剩下就沒什麼事了,小孤峰下的交易場所兩人也都去過了在只能等待大會的正式召開。

    餓了就去後面的深山中打點野味,閒來無聊的時候,兩人都呆在屋子中打坐修煉。玲雅雖然就跟個橡皮糖似地很粘張猛,可是修煉起來卻一點不馬虎。

    小妮子知道,只有自己實力強大了,才有資格時刻陪伴在張猛左右。

    幾天之後修大會正式召開。整個天符宗的弟子都忙碌異常,來去匆匆。

    那個女修士蘇芸又來了一趟兩人的住處,通知兩人大會正式召開並且告知了兩人這次大會召開的流程。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籌劃和等待,該來的散修都來了。這些人中,大部分是千年前的修士,現在重生之後沒有靈石意跑到這裡來的。還有一些現在的散修。既然是散修大會,天符宗自然得一視同仁,凡是遇到的散修都邀請了一番。

    大會頭幾天還是跟之前一樣,由天符宗弟子和各位散修自由交易,只不過這次不再是小打小鬧了,無論是天符宗還是那些散修出手的東西沒有一樣是抵擋貨。

    各種高品質的靈石、法寶、材料全都浮出了水面,等待有緣人的到來。

    這並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猛師徒兩人已經駕輕就熟。

    不過蘇芸卻隱隱透騰出來一個信息,那就是在大會的最後一天由天符宗主持,拍賣一些最貴重的物品以各位散修就得準備一番了。

    如果有人對那些東西感興趣,自然得拿自己最出色的功法來換取。

    挺,聽完蘇的介紹之後,張猛點了點頭。

    「大會已經召開,兩位不妨去看看,妾身還得去通知其他道友,告辭。」蘇甜甜地笑著,轉身走出了門外。

    對於今天的到來,張猛可是期待已久,等蘇芸走了之後,立馬一揮手道:「走,去看看。」

    玲雅趕緊跟上,小臉上也滿是興奮的神色。

    還是小孤峰,可是這次交易的地點卻不在小孤峰山下了,而是轉移到了小孤峰之上。

    頭幾天喧鬧異常的山腳,現在只有幾十個天符宗弟子在守護著,一字排開,很有點氣勢。

    進出小孤峰還得用到那天領到的牌子,張猛將兩塊牌子遞給其中一人,那個天符宗弟子檢查一番之後又還給了張猛,客氣道:「道友兩人從這裡直往上走,便可以抵達峰頂了。」

    張猛神態淡然地點了點頭,領著玲雅朝小孤峰上走去。

    時不時地,有那麼一兩個同道和張猛擦肩而過,全都是往峰頂上趕去的,沒有一人從上面下來。

    看他們一副風疾火燎的樣子,張猛暗自好笑,看樣子,這些散修都很期待這次大會的召開啊。

    收斂了笑容,張猛覺得自己現在是有點飽漢不知餓漢饑,散修想弄點靈石是何其艱難啊,如果沒有什麼機遇的話,只有拿自己的獨門功法或道術法決去換。

    悲哀啊,張猛不禁搖頭歎息。

    帶著玲雅往上走了半個時辰,才差不多抵達峰頂之處,遠遠地,比那天晚上還要喧鬧的一幕從前方傳了過來,而且此地靈氣逼人,神識感應之下,前方人群聚集之處的靈氣波動更是大為紊亂,很明顯是因為出現不少好東西的緣故。

    回望去,整個天符宗一覽無餘,張猛一手掐腰,擺了個風騷的破死,**道:「真是一覽眾山小啊。」

    玲雅在旁邊翻了個白眼,小臉被風吹得紅撲撲的。

    終於來到了峰頂,小孤峰雖然是個山峰,可當張猛兩人來到此地的時候,卻愕然地現,峰頂好像是被一刀削平了一般整整齊齊地,佔地頗為廣闊,各路散修和天符宗弟子全都聚集在這裡。

    這裡的人數,比頭幾天看到的要多上好幾倍,凡是應邀來參加大會的散修,基本上全都聚集在此地了。

    張猛仗著神識強大,微微感應了一番,那些來回奔走的散修同道們,大多都已經突破

    了有幾個達到了御器四五層的境界,這短短間,他們憑藉著得天獨厚的經驗,能有這份修為也不算太快。

    當然,也有一些停留在洗髓期的散修,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千年前的修士了。

    再朝那些整齊的攤位上感應了一番放在上面的東西無一不是精品,和頭幾天出現的東西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即便是張猛,也有些興奮了起來不要說玲雅了,早就拉著張猛的衣袖,將他拖了過去。

    這個攤位是天符宗的弟子在主持,巧合的是是張猛那天拿靈草換取靈石碰到的那個弟子,可是他面前的靈石,早已經鳥槍換炮,擺放的不再是三四品的了。張猛放眼看去,全是五六品的靈石,整整齊齊碼得老高及其惹人眼球。

    他***,縱使猛不再需要靈石使張猛有地金丹,看到這麼多五六品的靈石不禁吞嚥了一口口水。

    那些從旁邊走過的散修,也無一不騰出貪婪的神色。

    這個攤位前集的散修最多位散修同道的手上都或多或少拿著不少玉簡筒,和天符宗弟子在討價還價。一個人忙不過來,那個天符宗弟子身邊也有不少師兄弟們在幫襯著。

    不能再看下去了,再看下去說不自己又想拿點靈草靈果換幾塊靈石玩玩,張猛趕緊拉著玲雅朝裡面走去。

    人群雖然擁擠,可大家都修士,自然反應極快,也沒有生互相碰撞的事情。

    張猛舊一一找著玉簡筒,從裡面淘點威力強大的道術出來,而玲雅,一如既往地對那些法寶感興趣。

    尋覓了半天時間,張猛找到兩個讓自己滿意的道術法決。

    其中一個是天火散花,這一招覆蓋範圍極大,一旦施出,成片的火海便會朝敵人攻擊過去,讓人防不勝防。

    另外一個則是雲霄神雷,和天火散花對應的是,這一招是單體攻擊道術。論攻擊範圍自然不能和前相比,可若論攻擊後的威力,雲霄神雷在所有道術中絕對是屈一指。

    不止凡人怕雷電啊,即便是修士,也有點談雷色變。作為大自然中最狂暴的力量,雷電擁有這個資格。傳聞,當實力達到天罰境界頂峰之時,每個修士都要面臨一次天劫,而天劫的最主要構成部分,就是神雷。

    到那時候,即便實力再強大的修士,也有可能被無休止的雷電劈的魂飛魄散。

    張猛在尋覓這些道術法決的很有講究,並不是看到什麼威力大就選擇什麼。

    自己本身因為修煉了太虛劍意和天道劍勢的緣故,以後若和人爭鬥,走的必定是近身攻擊,持劍搏鬥的路線,所以道術這些東西,僅僅只是輔助罷了。

    張猛考慮的是玲雅。

    這些道術玲雅也可以修煉,威力不錯,而且對修士沒有太大的要求,當然,實力太低即便施展出來這些道術,也沒什麼殺傷力。

    算上這次找到的兩個道術,加上頭幾天換到的土靈拘龍,自己師徒兩人手上就有三種不同屬性的道術法決了。夠用了,再多的話,就有點貪多而嚼不爛了。

    這兩個道術法決的價錢也不低,和土靈拘龍的束縛性質不同的是,它們是主殺傷的道術,所以價錢要貴上許多,兩個道術法決,花掉了張猛五塊六品靈石。

    又拿了幾塊一品靈石,找天符宗的弟子換了幾個空白的玉簡筒,張猛準備將三個道術法決刻錄進玉簡筒中,好讓玲雅自己修煉。

    忙完這一切,這一趟天符宗之旅就算是大豐收了。

    扭頭看了一眼玲雅,小妮子還興致勃勃地在那些攤位上把玩著各種各樣的法寶,眉宇間多有喜愛之色。

    算了,反正也不急著回去,剩下的時間就當帶她開開眼界吧。

    張猛剛朝玲雅那做上幾步,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應該給小妮子買個可以飛行用的法寶了。玲雅的修為已經有洗髓六層,到南疆閉關修煉之後,進展應該會很快,一旦突破洗髓期,抵達御器之境,手上若是沒有個飛行法寶,那該多寒磣啊。

    玲雅手上的法寶只有一樣,就是如意鐲。可如意鐲僅能困敵而已。

    走到玲雅身邊,張猛微笑地看著她,小妮子還很專注地把玩著手上的一個匕狀法器,輕咬著嘴唇,臉上一片喜愛的模樣。

    「買給你要不要?」張猛問道。

    「啊?」玲雅扭過頭來,先是興奮了一下,隨即趕緊搖了搖頭,「不要,我就是看看而已。」

    站在兩人對面的攤主頓時大翻白眼。

    伸手掂量了一下玲雅手上的匕法器,不錯,品階有四品了。

    這次天符宗可是下了狠勁,在小孤峰上擺出的法寶,就沒有三品以下的東西。天符宗也知道,法寶品階低了,肯定入不了這些散修的法眼。

    「你也該買個飛行用的法寶了。」張猛扭頭看了一圈,開口問道:「有沒有看到什麼中意的?」

    「師傅,我真的不要,我實力還不夠呢。」玲雅推脫道。

    張猛有些啞然失笑,拍拍小妮子的腦袋道:「你現在實力確實不夠,可總有一天實力會達到御器之境的。為師又不懂煉器,到那時候,你去哪找合適的法寶?」

    「也是哦。」玲雅突然醒悟了過來。

    「說吧,看上什麼了?為師一定給你買下來。」張猛摸出腰間的小葫蘆,抿了一口酒。

    「看上的東西倒是不少。」玲雅扭扭捏捏的,低眉垂目,一派大家閨秀的模樣,「可是我不知道該選擇什麼,要不師傅你幫我看看吧。」

    「走,前方帶路。」張猛揮了揮手。

    原來小妮子看上不少東西啊,她不聲不響地也不說,估計是怕花錢,這才沒說。

    要不是張猛突然想起這茬,說不定兩人就這樣離開了天符宗。

    想通這點,張猛就感覺有點內疚,這幾天來光顧著自己了。
作者: 殺手喵    時間: 2010-5-9 10:04 PM

第一百一十一章 巾娟法寶

    人群中拉著張猛的大手,很用力,如蝴蝶一般中。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一個攤位面前,玲雅有些興奮地從攤位上拿起一根簪子模樣的法寶,轉身遞給張猛道:「師傅,你看看這個。」

    又是一個四品的法寶,張猛入手便感覺到了這個法寶的品質還不錯。元氣運出的時候,簪子上一陣光芒流攢,陡然在張猛面前形成一道幾米見方的潔白屏障。

    「哦?防禦性的法寶?」張猛著實有些差異。

    法寶分很多種,攻擊的,輔助的,飛行的,防禦的,其中大部分法寶不止一種性能,就比如說張猛的純鈞,既可飛行,又可攻擊。法寶種類繁多,價值也不好劃分。但是所有的修士都有一個共同的認知,那就是防禦性的法寶,在價值上要大於同品階的其他法寶。

    防禦性法寶煉不易,好的防禦法寶更是少見。

    聽到張猛的話,那個攤主:微一笑,豎了豎大拇指道:「道友好強大的元氣。」

    這簪子的用明顯跟元氣有關係,元氣越強大,能形成的屏障覆蓋範圍越大。

    「過獎過獎。」張猛淡淡地笑,輕輕將簪子放下,轉頭看著玲雅道:「這個不適合現在的你。」

    玲雅喔了一聲,頗有些失望。

    「防禦性法寶固然很好。可以你現在實力。只能御使一件法寶。而且你元氣太弱。即便能使用它。防禦能力也不強。」張猛輕聲解釋道。「你找尋找地是能飛行地法寶。」

    「一切聽師傅。」玲雅點了點頭。對於法寶這類東西。她是一點都不懂。

    小妮子剛才在閒逛地時候中不少東西帶著張猛一路走過去。走馬觀花似地看著。張猛一一拿起看著。然後做出比較。

    一直晃悠到了傍晚時分張猛才從眾多法寶中找出一件適合玲雅地來。

    那是一條巾娟。一看就是女人家用地法寶。品質更有五品。相當不錯。而且根據攤主所說。煉製這件法寶地是天符宗一個女性長老。女人煉器。心細無比。這條巾娟更有諸多變化之效。

    根據攤主地介紹。張猛將巾娟拿在手上出元氣輸入巾娟中。在張猛地有意控制之下。巾娟翻來折去。片刻之後便定型成為一隻小鳥地模樣。

    玲雅在旁邊握著小拳頭,一臉的興奮之色,死死地盯著巾娟,就差沒在腦門上刻著「我要這個」的字樣了。

    「起。」張猛將手上的小鳥巾娟一拋出一道玄光,原本只有巴掌大小的小鳥迎風便張,瞬間便張成一米高,兩米長的大鳥。

    大鳥身上螢光流動,巾娟原本就是火紅之色,所以大鳥現在也是耀眼的紅色。呼扇著翅膀靜地停在空中。

    雖然不是肉身之軀,也是靈動至極。

    這一幕很快將旁邊的修士目光吸引了過來,見到這個法寶現在的模樣,無一不騰出感興趣的神態。

    張猛輕輕一跳,翻身上了大鳥的背上念控制之下,巾娟化成的大鳥慢慢展開了翅膀扇一下飛出老遠。

    速度很不賴!這件法寶還沒經過修士煉化就有這樣的速度了,若是煉化之後恐怕還會更快一些。

    而且巾娟可以隨意變化,法寶的威能也不止可以飛行而已|符合張猛給玲雅選擇法寶的標準。

    飛了一會,張猛控制著大鳥落了下來,一掐法決,大鳥又緩緩變成巾娟的形態,飄落到自己手上。

    「師傅……」玲雅抓著張猛的胳膊,眼巴巴地看著他。

    看了那麼多法寶,這還是小妮子第一次流騰出這樣的神態,張猛知道,玲雅算是看中了。

    何止玲雅看中,巾娟原本擺在那裡,沒多少人知道它的能力,被張猛這麼一搗鼓,大家全都圍聚了過來。

    「道友,不知這法寶怎麼賣?」其中一個散修眼熱地看著張猛手上的巾娟,朝攤主詢問道。

    「二十塊六品靈石,或者換取同等價值的功法道術。」攤主面騰微笑地答道。

    聽到這句話,眾修士臉色一變,很多人緩緩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張猛也是嚇了一跳,這法寶賣的也太貴了一些,區區五品法寶而已,如何能值這麼多靈石?

    見攤主的神色,張猛也知道他有點坐地起價的意思在裡面。

    這個法寶固然精巧,威能也不小,可巾娟這東西,一看就知道是女兒家用的。若是一個大男人在爭鬥的時候拿出這個,肯定要被人笑死。再加上那些散修們大多都有自己的本命法寶,雖然看這巾娟好玩,可真正動心思買的卻沒幾個。所以當聽到這個價錢之後,攤主面前站著的也沒幾個人了。

    除了張猛師徒倆,還剩下兩個女修士。

    張猛將巾娟放了回去,扭頭看了一眼那兩個女修士一眼,其中一個相貌普通,另外一個倒是媚眼如絲,身材妖嬈,水靈靈的眼睛回看了張猛一眼,展顏一笑。

    那個相貌普通的修士咬牙躊躇了半晌,這才慢慢朝攤位前走去,從懷中拿出一塊玉簡筒,遞給攤主,輕聲說道:「你看看這個。」

    攤主捏著玉簡筒,神識探入其中,片刻之後睜開眼搖頭道:「抱歉,這套功法限制太多,價值並不大,道友若是不嫌棄,可以在我這裡選擇其他的法寶。」

    「算了。」相貌普通的女修士苦笑一聲,原本也沒打算就真的可以換到,只不過報有一絲想法而已。

    「師傅,我們也走吧,太貴了。」玲雅歎了口氣道。

    「等會看看。」跟玲雅走到旁邊,張猛停了下來,輕聲回道。

    好歹這也是小妮子看中的東西,即便別人是坐地起價,張猛也要把它給買下來。三年的等待和尋覓,張猛已經虧欠玲雅很多了。而且以後也很難再碰到這樣的法寶。

    等到那個相貌普通的女修士走了之後下一個才搖擺著小蠻腰,走到攤主面前,拋了個媚眼給攤主,伸手拿起巾娟紅的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下,將俏麗的臉頰湊到攤主面前,輕聲說了句什麼。

    攤主面色頓時大窘,一個勁地搖頭,同

    還朝後退了兩步。

    張猛抿嘴憋著笑意,凝望著那個嫵媚的女修士和攤主。

    女修士還在糾纏不清,攤主臉色越來越紅,最終還是沒忍住,一拍桌子道:「放肆!恬不知恥。」

    女修士一楞水汪汪的眼睛上瞬間水汽彌補,攤主也有點慌了神了,安慰不是,不安慰也不是,很有點手足無措。

    「道友你走吧,這件法寶不賣你了。」憋了半天主才尷尬無比地說道,老臉紅的跟猴屁股似地。

    女修士銀牙緊,瞪了攤主一眼:「不解風情。」

    「師傅,發生什麼事了?你笑好賊。」玲雅抬頭看著張猛問道。

    「沒什麼。」張緩緩地搖了搖頭,望著漸漸遠去的妖嬈背影。

    再扭頭看那攤主,還是一心有餘悸地表情色漲得通紅,做賊心虛似地看了一圈,發現張猛正盯著自己,趕緊撇開了目光。

    「上。」張猛一揮手,帶著玲雅再次來到主面前起那個巾娟開口問道:「道友,不知道這個東西最低多少你才肯割愛?」

    「二十塊六品或者同等價值的功法道術。」攤主依舊是那副話。

    「真的不能再減少一點麼?你知道,我們散修弄點靈石很不容易的。」張猛似笑非笑地看著攤主。

    被張猛這麼一盯主只覺得好像剛才的一切都被他得知了似地,原本平緩下來的臉色又漲得通紅個充滿了誘惑讓人心動的聲音又迴盪在耳邊了。

    「不能少了。這是長老交代下來的東西,我也做不了主。」攤主眼睛瞄著一邊,低聲說道。

    「十五塊如何?」張猛咄咄逼人地看著攤主,彷彿沒聽到他剛才說的話。

    「道友,你就別再為難我了。」攤主苦著一張臉,心想這人怎麼這麼煩人?攤主現在恨不得把張猛給掃下小孤峰。

    「十五塊吧,五品法寶能賣出這個價錢,也算值得了。你賣給我,我馬上走。」彷彿能看透攤主心中所想似地,張猛繼續添油加火。

    攤主神色掙扎了一下,便緩緩地搖了搖頭。

    「那太可惜了。」張猛沒再追問。

    攤主不禁鬆了一口氣,原本以為張猛應該會離開了,卻沒想到他還站在自己面前,伸手又拿起一件別的法寶查看著,仔細無比,一邊看著還一邊跟他旁邊的女修士說著。

    查看完這個,他居然又拿起另外一件,還跟剛才一樣,無比詳細地講解著,這間法寶品質如何如何,煉製手法如何如何,使用起來會有什麼樣的威能等等。

    攤主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總感覺對面這個修士老是時不時地看自己一眼,那眼神,那神態,大有深意。

    折磨人啊!雖然剛才面對那個嫵媚女修士的誘惑,自己站穩了腳跟。可不能否認,在那一剎那,自己確實動了一些歪心思。當然,若不是這些法寶是宗門擁有,若不是小孤峰上有這麼多人,自己也說不定把持不住。

    足足大半個時辰,攤主站在那裡如針芒刺背,及其不安。

    眼看著對面這個修士才看完自己攤位上一半的法寶,攤主終於忍不住抹了一把老臉道:「十五塊是吧?」

    「啊?」張猛楞了一下,隨即猛點頭道:「嗯。」

    「你能找到十五塊六品靈石就賣給你,找不到趕緊走人,別站我面前。」攤主憤憤道。

    區區一個散修,想找到十五塊六品靈石,那簡直是做夢。

    就算自己是天符宗弟子,身上也沒有屬於自己的六品靈石。這次出現在小孤峰上的六品靈石,全部都是宗門的,用以和散修們換取東西,暫時調撥出來的。

    「這話你說的。」張猛微微一笑。

    「我說的怎滴?」攤主深吸一口氣道。

    「等著,馬上給你找來。」張猛回頭跟玲雅叮囑了一聲,讓她站在這裡等著,自己卻一個人朝外擠去。

    上次拿一株靈草換了十塊六品靈石,本來以為應該夠用了,卻沒想到還是捉襟見肘。

    既然是玲雅看中那個巾娟,現在也顧不得別的了。張猛找了個隱蔽的地方,伸手在小葫蘆上一抹,又拿出一株仙伶草來,找到上次那個天符宗弟子的攤位。

    等了半晌,這個天符宗弟子攤位前的修士才慢慢稀疏起來,張猛趕緊走過去,將仙伶草遞上道:「換十塊六品靈石。」

    「啊?」天符宗弟子一抬頭,看到張猛,不禁哦了一聲道:「是道友你啊。」

    「嗯。」

    「又一株?」天符宗弟子顫抖著手接過淡金色的仙伶草,若有所思地看著張猛。上次這傢伙說只有一株來著,現在居然又拿出一株來。不過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天符宗弟子倒也可以理解張猛,有了上次的交易基礎,這次他也沒有詢問就拿出來十塊六品靈石遞了過去。

    「謝了。」換到靈石,張猛也不停留,塞進懷中又往回走去。

    「大師兄一定很開心。」天符宗弟子拿出一個玉匣將仙伶草放了進去,隨即又打出一道靈符。

    等張猛再回到那個攤位前,將十五塊六品靈石丟在桌上的時候,那個攤主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差異地看著張猛道:「你還真弄到了?」

    十五塊六品靈石中,有十塊是剛才換的,有四塊是前幾天換的,還有一塊是從秦芷雲那打劫過來的。是張猛身上的全部了。

    「要不要檢查一下?」張猛詢問道。

    攤主點點頭,伸手在靈石上檢查一番之後,這才苦笑道:「道友,你既然能換到這麼多靈石,剛才直接拿道術功法換不就成了,何必這麼麻煩?」

    「呵呵,我的東西都很雜亂,拿了五六個道術功法法決才換到這麼多靈石的。」張猛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攤主理解地點了點頭,隨即將巾娟遞了過來道:「這是你的了。」

    張猛接過,隨手扔給了玲雅,小妮子興奮地把玩著,臉上一片幸福之色。









第一百一十二章 清靈丹


    符宗臨時建造的屋子裡,結界大開,張猛在鑽研那三的道術,玲雅則喜不自禁地把玩著巾娟,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自從拿十五塊六品靈石換到了巾娟之後,兩人便下了小孤峰。

    其實也沒啥看頭了,這次來參加這個大會的主要目的都已經完成,按照張猛的想法,大可現在就離開天符宗了,至於後面會不會出現一些什麼稀世珍寶,都不關自己的事情。

    讓別人眼熱去吧。

    不過一來想起這三個道術法決還要刻錄一份留給玲雅,二來小妮子也想跟自己多相處一段時間,張猛便又回到了這裡。

    三個道術法決,個土系,一個雷系,一個火系,施展起來倒也不麻煩,修為越高,施展出來的道術威力越大。而且修仙界中的道術,有時候並不能僅以修為來判斷,還有神識的強弱。

    有了這三個東西,也多多少彌補了一下張猛現在攻擊單調的缺憾。

    仔細地鑽了一番,將其中的難點分析透徹,再一一刻錄進空白的玉簡筒中,這樣,即便到時候自己不在玲雅身邊,她修煉起來也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再說了,自己和玲雅現在擁有子母靈石這等寶貝,就算有什麼問題也可以通過神識來交流一番。

    起來,這次來參加散修大會最讓猛滿意的便是收穫這子母靈犀石了,完全是一腳踩了泡狗巴巴,撿了個大漏子。

    這樣了三五天之後。那個叫蘇芸地女修士居然又跑來一趟訴張猛師徒倆人大會已經到了最後一天。將會出現大量極品法寶材料和靈石。精彩內容不容錯過。

    剛好張猛已經將個道術法決鑽研個透徹。隨手將三塊自己刻錄地玉簡筒丟給玲雅道:「自己好好保管著。以後照這上面地去修煉就行了。」

    「喔。」玲雅將玉簡筒收起來。偷偷地看了張猛一眼:「師傅。我們去不去看看?」

    「都已經最後一天了看去。

    」

    也差這一點點時間。等參加完這個大會。就該把玲雅送到南疆仙府中。讓她閉關去了不得幾年都見不到。

    天色才微微發亮,但是來回走動的散修同道們卻如過江之鯽,個個臉上都帶著興奮和期待的神色,急匆匆往小孤峰上走去。

    頭幾天就看到了那麼多珍貴的靈石和法寶,這讓大家最期待的最後一天,當然會出現更好的,也難怪這些散修們會這般興奮。

    「可惜了花姐姐他們沒來。」玲雅挽著張猛的胳膊,感慨了一聲。

    頭兩天,張猛和玲雅也在人群中尋覓了一番,想找到花無影和長恨兄的身影,可惜沒有發現,這只能說他們夫妻兩人沒得到消息,或者得到消息沒過來。

    很快便再次來到了小孤峰頂,上次見到的那些攤位已經再不復存在論是天符宗擺設的還是散修們擺設的,都已經被清空的一乾二淨。

    現在的小孤峰頂,有的只是無數的凳子,三三兩兩的散修們端坐其上,等待著天符宗來主持。

    最前方個巨大的高台已經搭建了起來,有幾個天符宗弟子正靜靜地站在上面高台上,有三張檀木椅子張桌子,除此之外無他物。

    張猛和玲雅來的時候,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兩人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陸陸續續的,人越來越多,過不了半個時辰,幾乎所有的凳子都坐滿了人。

    差不多了,張猛心裡嘀咕了一聲,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彩霞之後,萬丈金光折射了出來。

    驀地,幾道強大的氣息突然從小孤峰下傳了過來,並且迅速地朝這邊接近著。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那三道氣息便已經來到了小孤峰頂,眾人眼前只看到三道光芒乍現,隨即,三個身影出現在高台之上。

    光芒斂去,那三人收回了各自的法寶,露出了真容。

    其中一人一頭銀髮,神采熠熠,身材乾瘦,眼神卻精煉無比。另外兩人都大約差不多五六十歲的面容,修為同樣不是現在的散修可以比擬的。

    張猛不敢拿神識去掃視,只看了一眼,就判斷出,這三人都是金丹期的修士,其中以那銀髮老者實力最強。

    不過這個銀髮老者給自己的壓力沒有童子路大,也就是說,他的實力在金期後期,卻沒到頂峰,估計也有金丹七八層的樣子了。

    銀髮老者的實力雖然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強大,卻沒有倚老賣老,臉上堆起一副和善的笑容,先是告了個罪,這才開口說道:「感謝各位同道能參加敝門召開的散修大會,這幾天來無論是各位還是天符宗,都收穫甚大,和某先代天符宗謝過各位道友的支持了。「

    「大會召開的時日短暫,如果有可能的話,和某人倒是很希望能和各位同道再多交流一段時間。不過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敝門也知道各位都是閒雲野鶴,受不了約束,所以在今天,敝門準備了大量高品質的物品來滿足各位的需求。等會便有天符宗弟子一一將敝門精心準備的物品呈現上來,如果有感興趣的同道,請在玉簡筒中刻下自己能夠開出的最大籌碼。我和門的另外兩位長老,將會一一查閱各位的玉簡筒,從中加以選擇。「

    這個和姓老者一邊說著的一邊,那邊的天符宗弟子一人托著一個盤子,恭敬地走到各位散修身邊,盤子上放著的全是空白的玉簡筒,每人發了一個。

    張猛和玲雅也一人拿了一個。

    張猛算是聽明白了,這個交易方式雖然是拍賣的形式,卻是一口價拍賣,沒有再次加價的機會。

    人家都說了果對東西感興趣,就開出自己最大的籌碼。這樣做的話,天符宗可是完全掌握了主動權,而且好處是大大的有。

    場面話說完,三個天符宗長老級別的人物便坐在高台上那三張檀木椅子上。

    和姓老者一揮手,一個天符宗弟子走上前來,手上捧著一件尺長飛劍在高台之上朗聲說道:「五品飛劍,破魔劍!煉製時加入大量銀鐵砂,專克邪魔功法。有興趣的道友可以在玉簡筒中開出自己的價碼

    天符宗弟子前去收取。」

    「才五品啊。」玲雅小聲說道。

    這幾天的耳濡目染,小妮子也知道了不少修仙界的信息,頭幾天給她買的巾娟,也是五品法寶,張猛手上的純鈞,同樣也是五品的。所以現在一聽說這個飛劍只有五品,她便有點失望。

    「雖然是五品飛劍是如果敵人是邪魔之人,這飛劍能發揮出來的威力,卻不止有五品了。」張猛淡淡地笑了笑。

    銀砂這玩意也算珍貴,煉製法寶的時候加入一點,煉成之後法寶威力也會增加一點。

    很明顯,這個法有針對性的。如果有人買了它,以後碰到邪魔外道,也能起到奇效。

    兩人說話的時候經有幾個散修往玉簡筒內刻著自己的價碼了。

    片刻之後,個天符宗弟子走到那幾個感興趣的散修面前,將他們的玉簡筒一一收取,同時發給他們另外一片空白玉簡筒,然後來到高台上敬地遞給了和姓老者。

    高台上三個天符宗長老一一查看了翻,又彼此傳音交流了一番和姓老者便對那個天符宗弟子囑咐了一番。

    隨即,天符宗弟子捧著破魔劍來到中一個散修面前微笑道:「這位道友刻錄出完整的法決,破魔劍是你的了。」

    那個修點了點頭目刻錄了起來。

    整個過程,沒人知那些散修開出的價碼到底是什麼,天符宗這點做的還不賴,給散修們提供了很好的保密措施。

    這個散修還在刻錄功法,那邊的拍賣仍然在舉行。

    天符宗這次拿出來的還是一件法寶,不過品質卻有六品。有了剛才的基礎,眾散修紛紛東西,一時間,無數人都忙碌了起來。天符宗弟子一一上前收取玉簡筒,再給三位長老檢查。

    「師傅,這次的法寶好像很不錯呢。」玲雅不懂裝懂地評估著。

    「還好吧,法寶這東西,雖然說品質越高越好,但是也得根據自己的修為來選取。如果一個法寶能和自身功法結合起來,兩者相得益彰,往往能發揮出更強大的威力。」就好像純鈞和天道劍勢一般。

    如果拿其他的飛劍來施展天道劍勢,絕對不會有純鈞施展出來的威力。

    前面幾個東西僅是開胃菜,張猛知道,大家也都知道,可是即便是開胃菜,也讓許多人動心了,場面一時間熱鬧無比。

    張猛和玲雅兩人對這些沒有需求,只當開眼界看著,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半天之後,天符宗拿出來的東西越來越貴重,其中有法寶,有材料,也有天符宗自行製作的高等靈符和功法之類的。

    除了少量幾個東西大家都沒興趣導致流拍,大部分東西都讓散修同道們趨之若騖,搶破了腦袋。

    臨近中午的時候,整個小孤峰頂都洋溢在一片金燦燦的陽光之中,大會舉行到現在,無論是天符宗的人,還是散修們,情緒都無比高昂,紛紛期待著下一件拍賣物品的出現。

    這時,那個天符宗弟子又捧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瓶子走了出來,張猛注意道,這個天符宗弟子一邊走的時候,還拿眼睛一邊看著手上的瓶子,眼中時不時閃過一抹炙熱的神色,好像他對瓶子中的東西也是無比嚮往。

    「清靈丹一瓶十五顆,服用之後可助長修為,適用御器期修士。」天符宗弟子抿了抿嘴唇朗聲說道。

    如同一塊石頭丟進了平靜的湖面,散修們一下炸開了鍋。

    就連抱著看戲心態的張猛,也不禁微微動心了。

    清靈丹啊,這玩意吃了之後,就可以讓修士憑空增添修為,絕對是好東西。現在的散修,十有八九都是御器期修士,天符宗算是掐中了散修們的死穴,這才拿了一瓶清靈丹出來。

    東西是好,但是很稀少,越發地顯示出它的貴重。

    天符宗三個長老端坐在檀木椅子上,樂呵呵地笑著,一臉的油光燦爛。

    需要的人越多,他們就越能從中選出一些好東西來。

    果然,那個天符宗弟子話一說完,就有無數修士手上的玉簡筒泛起了微微白光,大家都在開價了。

    玲雅撇了張猛一眼道:「師傅,你不要麼?你也是御器期的修士呢。」

    我要這個做什麼玩意?張猛不禁翻了翻白眼。

    現在自己的修為停滯不前,也只有天業孽火才能助長修為,任憑這靈丹再神奇,也不能幫助自己半點。

    張猛之所以心動,主要是想買下來留給玲雅。

    可是……寒磣啊,手上沒有好東西能拿的出來,再一想玲雅手上有地金丹,估計到時候也不需要這清靈丹來助長修為,也就釋然了。

    一瓶清靈丹,在散修們中間掀起了軒然大波。

    靈丹不比法寶功法,任何人都可以服用,只要修為到了御器就行。所以開價的人特別多。那些收取玉簡筒的天符宗弟子一時忙的團團轉,收了一批又一批,很快,三個天符宗長老面前就堆起了一大堆玉簡筒。

    三人一一拿起來查閱,時不時皺著眉頭,又時不時面露喜色。看樣子有不少散修們開出的價碼讓他們心動。

    那些開出價的散修們也是捏了一把汗水,眼巴巴地看著檯子上三個長老的動靜,又時不時地掃了一眼那瓶清靈丹,都無比期待自己能夠拍到。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三個長老還在查閱那些玉簡筒。

    很大一部分玉簡筒被他們丟在一邊,只有十分之一的玉簡筒,放在桌子的一個角落。

    足足半個時辰,三個長老才粗略地查閱了一番,三人對望一眼,又反覆查看起堆在那個角落的玉簡筒,從中一一篩選。

    到了最後,三人面前只剩下兩個玉簡筒了。

    也是說,勝負將在這兩個玉簡筒中決出。

    才從家裡趕回來,累的要死。

    雖然遲到了,可小莫還是祝大家元旦快樂,感謝大家在C9年的支持,也請在新的一年中,各位繼續支持小莫。
作者: 殺手喵    時間: 2010-5-9 10:04 PM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史上最強拍賣

    面一下子寂靜起來。

    檯面上的三個長老面面相覷,嘴巴輕輕地蠕動著,很明顯在討論兩塊玉簡中記載東西的價值高低。

    就連台下的散修們,也屏住了呼吸,不約而同地,大家全將眼神瞄到了那瓶清靈丹上。

    嗖嗖射出的綠光,彷彿冬天雪地裡覓食的惡狼。

    羨慕,貪婪,嫉妒,歎息,不一而足。大家都很期待,到底是誰能拿到這瓶清靈丹。

    誰拿到了它,就表著,至少可以縮短很長一段時間的苦修。

    這種詭異的氣氛讓玲雅得有些緊張,悄悄往張猛這邊靠了靠,伸出小手揪住了他的衣袖。

    檯面三個長老的溫和討論並沒能持續多久,半炷香的時間,原本還平靜探討的三個天符宗長老情緒明顯變化了起來,銀髮老者旁邊的兩位突兀著眼珠子,四目相對,臉紅脖子粗的,嘴巴不停地蠕動著,就連銀髮老者,也是一臉的為難。

    「呵,看樣子兩個玉簡中記載的東西讓他們很難取捨啊。」張猛摸著下巴跟玲雅說道。

    最終還是銀髮老者壓手,兩個長老才停止爭論,彼此扭過腦袋,誰也不服誰的樣子。

    銀髮老者慢慢地站來。走上前幾步。手上捏著那兩塊玉簡筒。輕咳一聲吸引了大家地注意力。這才慢慢開口說道:「感謝各位道友地熱情和捧場位對清靈丹地重視出乎了我等地意料。我們三個老傢伙篩選到最後。選出了其中兩塊玉簡筒。可是……我們還是無法從中決斷出到底哪塊玉簡筒中記載地東西價值更大。說實話。這兩塊玉簡筒中地東西。都可以換取一瓶清靈丹。但。清靈丹只有一瓶。」

    銀髮老者頓了。面上騰出一抹苦笑道:「請問兩塊玉簡筒是哪兩位道友地?」

    張猛眼觀四路。立馬看到人群中有人嘴巴微微動了一下。

    銀髮老者微微笑了笑:「我知道了。和某想請問兩位道友。有誰願意放棄這次競拍。成人之美麼?天符宗原意奉上一些靈石以做補償。」

    完之後。銀髮老者便站在那裡靜靜地等待了起來。

    「放棄?」人群中頓時傳來了交頭接耳地聲音。

    「沒人會放棄吧。」

    「我要是有合適的東西,也會拿出去換了。」

    這話倒是不差,靈石對現在的散修雖然珍貴,可伴隨著這次大會的召開,大家多多少少都弄到一些靈石了,可清靈丹這種助長修為的東西只有一瓶且還不好找。

    果然,銀髮老者在台上等待了好大一會之後,便緩緩地搖了搖頭道:「看樣子兩位道友都勢在必得啊。」說完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一副很難辦的表情。

    沉吟片刻之後,銀髮老者又開口說道:「這樣,既然兩位都想要清靈丹,和某倒是有個建議,不知兩位願意不願意。」

    可能是徵得那兩人的同意了,銀髮老者又開口說道:「這瓶清靈丹一分為二兩位各取一半如何?」

    話一出口,眾散修都傻眼了,張猛看到剛才和銀髮老者傳音的那個修士,面色不悅。

    理所當然的事情,本來玉簡筒中的東西,就可以換一瓶清靈丹了,現在被老者這麼一說,只能換半瓶,好處全被天符宗佔了。

    事情應該沒這麼簡單,這老頭又不傻自然不可能做出這種明擺著佔人便宜的事情,張猛心中想道。

    果然,銀髮老者微微一笑道:「當然瓶清靈丹的價值自然沒有兩位道友提供的東西大。所以兩位如果同意和某這個方案的話,等大會結束之後以由天符宗提供一些靈石法寶或者材料之類的東西,來補償兩位另外半瓶清靈丹的損失兩位自行選取,如何?」

    這倒是合情合理了。張猛暗自點頭。

    場面再次寂靜下來家都在等待著那兩個修士的答覆。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原本站在檯子上的銀髮老者豁然睜開了眼睛,一臉的愁容:「既然兩位都不願意如此分配,那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玲雅悄聲問道,張猛聳了聳肩膀。

    可無論怎麼看,張猛怎麼就覺得那老頭的愁容有點做作的感覺?

    「兩位提供的東西價值相當,如果兩位真的有意獨佔清靈丹的話,那只有再加價了。根據兩位接下來提供的東西價值,我等會重新做出判斷。」

    好卑劣啊!大家現在全一個想法。

    剛才都說過了,那兩人提供的東西,每一樣都可以換一瓶清靈丹,可現在這情況,卻不得再加價,完全是虧本的買賣,除非那兩人真的非常需要清靈丹。

    銀髮老者話一說完,又再次走回了椅子上,好整以暇的坐下。

    片刻之後,一個天符宗弟子走了下來,從人群中的其中兩人手上收過兩塊玉簡筒,恭敬地來到台上,遞給了三個長老。

    那兩個散修明顯一臉肉疼的表情。

    沒辦法,他們太想要這瓶靈丹來助長修為了,現在這情況,也只能任憑人家宰割。

    這次的加價,很快便有了結果,經過三個天符宗長老的評判,那瓶清靈丹很快便有了歸屬,就是張猛看到的那個散修。

    周圍一片恭喜聲傳來,那個散修喜不自禁地捧著清靈丹,激動的雙手都有些顫抖,渾然忘記了剛才的不快。

    靈丹一入手,那散修便站起身來,馬不停蹄地朝小孤峰下走去,就此離開了大會。

    心照不宣,這種靈丹在手上是個燙手的山芋,說不定就被誰給盯上了。殺人奪寶這種事,大家都幹過。還是早點離開這個地方為妙。

    少了一個人,並沒有減少大會的熱鬧。

    續清靈丹的出現之後,天符宗又拿出了大批珍貴的材料,更有好幾塊七品靈石的出現。

    散修們一個個眼睛紅的跟兔子有一拚個個掏家底競相競價。

    時間慢慢地流逝,眾人卻沒感覺到枯燥,這次大會真沒白來,天符宗雖然是個小宗派,可它的家底卻不是區區散修們可以比擬的,拿出來的東西都是好貨色,自然讓大家開眼界的同

    購買的慾望。

    玲雅依偎在張猛身邊,也看的津津有味。

    到了夕陽西下之時,大會也慢慢地進入了尾聲。眾人都莫名地激動了起來。

    一整個白天,天符宗拿出來的東西都讓大家很興奮是,最好的東西往往留在最後。

    每個人都在期待著,天符宗這次拍賣的壓箱底到底是啥,就連張猛也在暗自揣測。

    當太陽最後一:餘暉隱入大山的另一邊之時,檯子上三位長老互相看了一眼,會心一笑,銀髮老者又站了出來,走到前方,環視一圈便開口說道:「敝門感謝各位通道這次能夠來參加大會天符宗收穫甚大。為了答謝大家的支持,最後一項的拍賣,是敝門精心準備的大餐,還請各位通道準備好自己最好的籌碼來競拍。」

    這話一出,大家的胃口全吊了起來,無數散修伸著脖子張望著,想看看這最後一項的拍賣到底是啥玩意。

    「呵呵。」者摸著自己的鬍鬚,一臉的欣慰之色,「這次的拍賣品,是各位從未見過根本不會想到的,和某敢說,是修仙界千百來的第一次。」

    話越是這人就越是期待,張猛的眼珠子也是咕嚕嚕地轉著。

    老頭還在那吊人胃口雅在張猛身邊做著小動作,恨不得一腳將老頭踢下去正戲趕緊上場。

    「不說了。」銀髮老者呵一笑,「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下面請大家關注此次大會的最後一項拍賣。」

    老者話音一落,手往前一伸,眾人隨著他的手勢回頭看去,只見到一道流光閃現,從小孤峰下迅速飛來,流光穿過眾散修的頭頂,穩穩地落到了高台之上。

    幾乎在一瞬間,所有人的鼻孔中,都嗅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那是女人的香味,讓人流連忘返的香味。

    光芒收斂之後,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柄巨大的飛劍,飛劍上站著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子。

    幾百道目光齊刷刷地投到了那三個女人的臉上,男性修士們的臉上瞬間流騰出一股驚艷的神色。

    三個女人,三個美女,年約二十出頭,雪白的肌膚彈指可破,玲瓏的身段扣人心弦,明媚的目光讓人深陷其中。

    最左邊一個女子,清純可人,圓圓的小臉,大大的眼睛,雖說有點嬰兒肥,但是肥的恰到好處,彷彿伸手一捏,就能捏出水似地。

    中間一個女子,身段妖嬈,媚眼如絲。頭髮高高豎起,胸脯高聳挺立,堪堪一握的小蠻腰,及其吸人眼球,那雙春水欲滴的眸子,只看人一眼,就能讓人銷魂至極。論相貌,論嫵媚,這女人竟然不在現在的玲雅之下。

    右邊那個女人,一身少婦的打扮,頭髮被挽成一個結,束於腦後,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讓人平白地生出一種安全感。雖然她年紀不大,可當張猛望向她的時候,卻出乎意料地有種溫馨的錯覺。這是個人的魅力問題,張猛知道,有些人就是能給人這樣的感覺。

    三個女人,神態不同,風情不同,一出現就吸引了大家的眼光,男性修士們的目光一一在她們身上掃過,強烈的視覺衝突讓人舒爽至極。

    張猛也多看了幾眼,被玲雅狠狠地掐了一把。

    「好看嘛?」玲雅往張猛身邊擠了擠,咬牙切齒地問道。

    「一般般。」張猛違心地評價著。

    玲雅陰陰地笑著。

    張猛可不止看她們的容貌,而且還看出來,這三個女人,都有御器期的修為了。想來,在這裡的修士,幾乎全部都能看出這點。

    美女固然養眼,可修士就是修士,並沒有太多褻瀆的目光投放在她們身上,頂多就是失神片刻而已。

    回過神之後,大家又都惑了。

    這已經是最後一項拍賣了,既然這三個女人出現,那肯定跟拍賣的東西有關係。可是她們手上什麼都沒拿,出場的時候只有一柄巨大的飛劍而已,還被其中一個女人收進了體內。

    難道拍賣品是那個飛劍?也不對啊,那飛劍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很平常嘛。

    疑惑的眾人又將目光投放到了銀髮老者身上,期待他能給大家一個解釋。

    老者眼觀四路,自然將剛才眾人的神態收進眼底,不由有些愉悅,站到三個女人面前朗聲說道:「各位可能很奇怪,敝門的最後一項拍賣到底是什麼。」

    「現在和某就為大家揭曉答案,這最後一項拍賣就是……她們!」自問自答地說完,銀髮老者轉過身來,大手一指站在他身後的三個女人。

    「日他***。」張猛一臉的震驚。

    聽到這句話的同時,散修們也瞬間瞪大了眼珠子。

    這個消息實在太震撼了。

    沒人想到過,天符宗的最後一項拍賣,居然是這三個女人!

    而且是三個風情不同的美女!

    震撼過後,眾人又流騰出惑的神色,很大一部分人猜測自己到底是不是聽錯了?

    銀髮老者又呵呵一笑道:「各位沒有聽錯,和某也沒跟大家開玩笑,門的最後一項拍賣,就是這三位弟子的歸屬。」

    散修們的目光頓時灼熱了起來,炯炯有神地打量著那三個美女。左邊那個清純可人的美女彷彿有些受不了這些目光,悄悄往中間的女子身邊靠了靠,一副無助可憐的表情讓人心生憐惜。

    「大手筆啊!」張猛不禁感慨無比。

    這三個女人先不論容貌如何,單單擁有御器期的修為,就已經不錯了,她們的年紀在那擺著,又沒有在場這些散修的經驗。

    不過……天符宗搞這些噱頭做什麼?拍賣三個美女修士,固然能出人意料,也確實獨此一家,可對他們有好處麼?

    散修手上固然有天符宗需要的功法道術,但是,三個御器修士的潛在價值,可比那些死物要高很多的。

    不懂,實在有些不懂,可能天符宗還有什麼後手。

    一瞬間,張猛的腦海就轉了很多念頭。








第一百一十四章 男人就是下猛藥


    最後一項拍賣品的出現。讓所有人跌破了眼睛。

    不少人心中揣摩天符宗用意的同時。還是忍不住朝台上瞄去。那三個風情不同的美女修士實在是有點美的讓人心生憐惜。

    大家在看她們的同時。她們也在看著眾人。美眸流轉間。彷彿在審視著未來夫君的神態不少男人呼吸加促了。

    先不論她們的容貌如何。單單以她們現在的修為。若是在場的修士能夠和她們合籍雙修的話。那絕對是佔了大便宜了。更何況。她們三個還是出落的沉魚落雁的美女呢。

    銀髮老者伸手虛。壓下了眾人的騷動。面騰微笑說道:「這次的拍賣。是經過敝門三位弟子的同意。是她們自願的。所以大家盡可能的放心。一旦拍賣成功。那這幾位弟子將會和你們其中的某位道友結成伴侶。合籍雙修。並且。門還可以給諸位提供合功法。當然。若是有道友擁有更好的功法。那就罷了。」

    站在檯子上的個女修士都有些臉紅。低垂下了腦袋。一陣風吹過。青絲飛揚。這幅柔弱嬌嫩的小女神態。更加讓眾修士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了。

    「再說句為老不尊話。敝門的三位弟子。皆是冰清玉潔之身。從小便在門中修煉。未曾接觸過男女之事。」銀髮老者繼續補充道。

    換話說。這三個子都是處子身。

    三個美女臉色驟然漲的通紅。連帶著子耳根都滾燙起來。一個個小手揪著自己的衣袖。

    張猛在這一間。到不少猛烈撞擊的心跳聲。

    雖然這次的拍出意料。但是張猛堅信。這世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人家天符宗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三個御器修士沒道理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拿出來拍賣。

    銀髮老者將這三個女人說的。越下無雙。會拍賣的時候開出的籌碼就會越高。

    應該有不少人能想這點。

    但是。溫柔鄉。英塚。面對這樣的合籍道友。個孤身寡人的修士不動'

    雙修能快速的增加實力。而且還是如此美妙的女子。實在是一舉兩的好事啊。

    「各位同道的神態經說明對門安排的這次拍賣很滿意。和某很欣慰。」銀髮老者摸著自己的長鬚。一|的微笑。「在場的同道。足有三四百之眾。我相信肯定會有那麼三個人。能滿門三位弟子的條件。」來了來了。先拋下誘餌。現在就該開條件了。

    輕咳一聲。老者繼續說道:「在三位弟子從小便生活在大孤山中身為天符宗的人。她們不願意離開大孤山。所以等會若是有哪位道友有幸拍到其中一位弟子。根據她們的願望。敝門也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加入敝門。成為我天符宗的一員。」

    好手段啊!張猛不由讚歎了一聲。

    拿三個御器期的女弟子。束縛住三個千年前的修士。這筆買賣天符宗不虧。在場的散修。有三四百之多。從這麼多人中再選出三個人。那三個人也代表著千年前修士的頂尖水準。他們擁有的閱歷和見識所掌握的功法道術。本不是現在的修士能夠比擬的。

    更何況。這三四百人的身份。在千年之前也不可能全部是散修。也有一些大門派的弟子或者高層人物。比如花大姐就因為某些原因脫離了沸月宮。成為一個散修。

    而且這麼一來的話。那三個女還是天符宗的人。等於天符宗平白了三個擁有千年經歷的修士。這算下來。天符宗算是賺大了。

    人都不傻。聽到銀髮老者這番話。原本沉迷在三女容貌中的修士。頓時喧鬧了起來。

    有人緩緩的搖了搖頭。歎息一聲。收回了目光。也有人冷笑一聲。對天符宗這樣的做法不太感冒。但是更多的人卻是面騰躊躇之色。

    說實話。即便知道天符宗打的什麼算盤。可如今這世道。不是千年前的世道。如今的散修。沒有千年前的修為。

    能夠擁有一個如花玉的道友合籍雙修。對他們也有好處。唯一的一個缺點就是從此之後。被束縛在天符宗了。

    銀髮老者微微一笑。佛早就料到眾人會有如此反應似的。又接著開口說道:「凡是和敝門這三位弟子結成合籍道友。加入天符宗的同道。都會直接成為敝門的內門弟子。每年享有宗門提供的靈石和材料修煉。並且。天符宗內。除了大孤峰外。所有的方皆可自由選擇。建立屬於自己的洞府。除非遭遇到門的滅|之災。其他情況都不必理會。」

    最後一點躊躇被銀老者三言兩的化解掉了。

    那些剛才還面騰躊之色的散修們一個個振奮起來。神情灼熱的朝台上看去。

    大家現在的難處就是沒安靜的的方修煉。沒有石。材料難弄。可是一旦加入天符宗。就會由人家把這一切提供給你。這妙事。簡直打著燈籠也難找啊。

    宗打什麼主意大家都知道。無非就是千年前的功法道術。還有一些失傳的東西罷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到時|加入了天符宗。和那三個女子其中一人結成合籍道友之後。大家也就算是一家人了。如同這次大會召開的目的一般——赤裸裸的各取所需。

    散修們的反應讓銀髮老者很滿意。在台上靜待片刻便又開口說道:「門的這三位弟子實在是太貴重了。老頭子我也不捨的將她們現在就送出去。所以接下來的拍賣。會和剛才稍有不同。現在。賣開始。請有意的同道在玉簡筒內盡可能多的刻錄下自己的籌碼。然後在玉簡筒內寫下想和哪位弟成為合籍道友。當然。男人本色你也可以不止寫上一個弟子。然後還是我們三個老傢伙來評斷。從中選出一些符合要求的同道來。最終。會有敝門弟子。自行選擇到底和哪位道友合籍雙修。」

    成為合籍道友也兩情相悅。要是互相看不上眼。還合籍做什麼玩意。

    當然。對於在場的男人來說。上面那三個女子個個出落的如詩如畫。他們倒無所可也的照顧下女人的感受。

    老者話一說完。場面便熱鬧起

    無數白光微微冒起。大家都興奮的往玉簡筒內刻錄著自己的籌碼。張猛左看右看。也看到一些人無動於衷可也只佔了很少一部分。

    修士不以容貌看人。也並不是非常需要女人。但修士修煉的目的是增長修為。雙修就是一個最有效的途徑!

    場面變的滑稽起來。有的修士刻錄完之後。看看左右大家還在忙碌。頓時覺的自己的籌碼是不是有點低了。不放心的繼續往玉簡筒內增加著籌碼。

    這是一口價拍賣。失敗了就沒有再繼續競價的機會。完全是孤注一擲。

    整整半個時辰後。銀髮老者才又站了出來。宣佈競價停止。由一些天符宗弟子下來將家手上的玉筒收了上去。

    天色已經黑了。涼風襲來卻沒有阻擋大家一顆顆火熱躁動的心。

    小峰上燃起了點,燈光。將整峰頂照射的燈通明。那三個女人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給人一種柔弱無比的感覺。

    「請各位耐心等候。」銀髮老者完。就回了自己座位上。和其他兩個長老開始檢閱玉簡筒記載的內了。

    這次的競拍。幾乎所有有意的修士都下了血本。把三個天符宗長老看的一陣眉開眼笑。喜不自禁。

    這句話沒錯啊!這最後一項拍賣。可算是將這些散修的家底全部掏了出。

    三位長老查閱的時候原本和諧平靜的場面頓時有些緊張了。張猛和那些沒競拍修士倒無所謂。花落誰家也不關他們的事。可參與競拍的修士就提心吊膽患的患失了。這次的檢閱。花費很長一段時間。期間沒有一人離開小孤峰。無論是參與競拍的和沒參與競拍。都有些期待最後結果的誕生。

    足足兩個時辰之後。幾百塊玉簡筒被三位天符宗長老查看完畢了。並且從中選出了大概十塊來。

    這十幾塊還分成份。每一份對應了一個女弟子。

    三個長老將那些玉簡筒分別交給了三個女弟子。銀髮老者這才高聲喊道:「有情刻錄這些玉簡筒的主人上台來。」

    人群中立馬站出來十幾個

    每個人的玉簡筒都有自己的神識印記。所以誰被選中。誰沒被選中。大家都心知肚明。

    張猛正左右看著。玲雅突然扯了扯張猛的衣袖道:「師傅。看。那個人。」

    「哪個?」順著玲雅的指引。張猛朝前看去。頓時愕然無比。

    居然是他!那個白白淨淨的小伙子。自己頭幾天還從他的攤位上尋找到了子母靈犀石。這傢伙死咬著那個土系道術的價錢。讓張猛記憶頗深。

    沒想到他也被選中了。看樣子他握的東西不少啊。很有可能是哪個千年前出名修士的衣缽弟子。

    小伙子現在一臉的興奮。白淨的臉上滿是紅光。走起路來小腿肚子都在打擺。

    這也難怪。他不過是出入修仙界的修士。沒有那種古井不波的心性。現在突然有可能成為那樣美麗女子的合籍道友。自然很是興奮。

    十幾個人走上去。很自然的分成了三派。圍聚在那三個女子的身邊。

    張猛數了一下。那清純的女孩身邊有三個人。|個嫵媚的女人身邊有五個。白淨的小伙子就在其中。剩下的少婦打扮的女人身邊最多。有七個人。

    男人啊。口味怎麼都差不多?張猛不禁感慨一聲。清純不如嫵媚。嫵媚不如成熟。

    少婦打扮的女子雖說是處子之身。可就跟玲雅一。熟透了。更給人一種貼心的安全感。

    扭頭看了一眼玲雅。張猛心中估計著。若是把玲雅拿上去拍賣。估計喜歡的人也不少。

    檯面上三個女子都面騰羞澀。那清純的女子更是不知所措。腦袋都低到胸脯上去了。

    和三個女人一樣的是。那被選中的白淨小伙子也是拘謹無比。臉漲通紅。一邊樂呵呵傻著。一邊拿眼偷偷撇向自己身邊的嫵媚女子。一臉|騷的模樣看的張猛好笑。

    銀髮老者又站了出宣佈道:「站在這裡的各位。都已經通過了我們三個老傢伙的審核。至於到底誰能有幸到門三位弟子的青。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了。剩下的事情。們年輕人自行處理。老頭子就不跟著和了。」

    老者話說完之後。一臉笑容的走了回去。

    檯面上只剩下三個子和那些散修們。

    被選中的散修同道們互相看了一眼。場面頓時劍拔弩張起來。沉默了片刻之後。大家都極的在三個女人面前推薦自己。一時間爭論不休。喧鬧至極。

    台下的散修們也樂|呵的看著。就當看戲一般。無比過癮。

    沒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個清純的子突然抬起頭來。伸手抓住了圍聚在她身邊的三個散修中一個的大手。也不說話。輕咬著嘴唇。

    見到這一幕。傻子明白怎麼回事了。

    看戲的散修們頓時哄的爆出一聲好來。

    個被清純女子選中的散修一臉紅光。興奮無比。低頭在清純女子的耳邊說了句什女子微微的點點頭。

    剩下兩個沒被選中。一臉失望的走了下來。

    沒想到這女人膽子挺大的。張猛禁有些差異。

    有清純女子的帶頭。|個少婦打扮的女人在經過一段時間的選擇之後。也選中了一個散修。挽住了對方胳膊。靜靜的站在那裡。

    兩個被選中的散修|巴都快咧到耳根了。

    還剩下最後一個。那嫵媚女子媚眼如絲。掃視了圍聚在自己身邊的五個人半晌都沒做出決定。不但讓台下的人焦急。也讓站在她身邊的五個人焦急無比。

    「師傅。你說她會誰呢。」玲雅問道。

    「應該會選修為高一,的吧。雙修這種事。實力差距越小。雙方的好處越多。」張猛答道。

    至少。他|個白淨小伙的命運。報以同情的態度。畢竟。他才只有洗髓頂峰的實力。還沒達到御器的,次。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31 AM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大會結束

    可是事實卻讓張猛再次差點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嫵媚女子經過半晌的躊躇之後,居然絲毫沒有理會那些在自己面前極力毛遂自薦的散修們,反而撥開人群,伸出一隻芊芊玉手,放在了被眾人擋在外面的白淨小夥子面前。

    羞澀嫵媚的含羞神態,讓人無法轉移目光。

    熱鬧的小孤峰也在這一刻突然靜了下來,靜的有點詭異。

    白淨小夥子被這突來的幸運砸昏了腦袋,傻乎乎地看著已經走到他面前的嫵媚女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白淨的臉上要有多紅就有多紅。

    「我靠!」不止張猛,在場的幾百散修都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論修為,這個白淨小夥是那些被選中散修中最低的。論長相,也有長的比他英俊的。可嫵媚女子偏偏就選中了他。

    「你不願意麼?」嫵媚女子水汪汪的眼眸閃閃的,輕聲詢問道。

    話語雖然很輕,可在場的哪個修士不是高人,這一聲軟弱無骨的話語,狠狠地敲擊著眾人的心房。

    「傻子,還不拉著?」有性急的散修大聲在底下嚷了起來。

    被這麼一吼,白淨小夥一個激靈,從幸福的眩暈中回過神來,腦袋點的如同打樁機一般密集,上牙磕著下牙,忙說道︰「願意願意!」

    「那還不拉著我。」嫵媚女子輕咬嘴唇,跺了跺腳,滿面羞紅。

    白淨小夥傻愣愣地拉起了對方的小手,一時間竟然激動的無法自抑,使勁地吞嚥著口水。

    「狗屎啊!」張猛在台下不禁感慨一聲。

    「師傅,你在羨慕。」玲雅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張猛心中所想,他一陣尷尬。

    一番忙活之後,三個天符宗弟子都已經選中了自己相好的男人,剩下的散修雖然失望,倒也自恃身份,並沒有什麼失態的表現,一個個垂頭喪氣走了下來。

    銀老大笑兩聲,摸著自己的長鬚站了起來朗聲道︰「喜事啊,天大的喜事。從今天起,三位就是我天符宗的人了,待大會結束之後,和某自會兌現剛才的承諾,天符宗境內,除了大孤峰之外,三位皆可自由選取洞府地址。」

    其實相對於找到一個此美麗的合籍道友,散修們更多羨慕的是這三個修士,從今以後就有宗門可以給他們提供靈石材料來修煉了,當然,有出就有代價,他們以後就沒有了以往那種無拘無束的自由。

    最大的**已經過去了,這一次的散修大會也圓滿結束,無論是天符宗,還是各路散修,都皆大歡喜。

    張猛突然現,這樣的大會,多召開幾次,也不是什麼壞事呢。

    不過天符宗能在恰當的時機想出這個點子,這個小宗門也不可小覷啊。或許過個幾年幾十年的,天符宗就能實力大漲。

    大家正準備散場的時候,銀老又開口說道︰「各位道友請留步。 」

    散修們都疑惑看著他。

    「大會雖然結束了。但是和某人有個提議,不吐不快啊。」銀老環視一圈繼續開口說道︰「各位道友都是散修,四海為家,習慣了無拘無束的日子。可和某人也知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散修也有散修的苦處。趁著這次大會的機會,各位若是相信和某人的話,如果不願意再四海為家,不願意再漂泊的話,可否給和某一個機會,給天符宗個機會,加入敝門,成為敝門的一員呢?」

    此話一出,那些正準備離開的散修都面面相覷起來,更有一些人警惕無比,目露陰沉之色,朝台上看去。

    「各位同道不要誤會!」銀老見不少人面色不悅,趕緊開口解釋道,「和某人絕無強求之意,這只一個提議,也是經過敝門掌門和所有長老相商後的結果。老實說,和某人在幾十年前,也不過是個散修罷了,只後面機緣巧合,才加入天符宗,成為這個大家庭的一員。」

    聽到這些話,大家的面色才緩和了許多。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個看似在天符宗內權利頗大的和姓老,以前居然也是個散修。

    這手感情牌打的很是恰到處,老也有點欣慰自己的手段了︰「所以和某人比其他人更清楚散修的拮據和痛苦。和某人也是真心誠意期待大家能夠加入天符宗。」

    「和長老,是不是加入天符宗之後,會和他們一樣有一個合適的合籍道友?」底下一個散修突然開口問道,問話的時候還指著已經走下台在旁邊小聲聊天的三對修士。

    「這不可能的。」銀老緩緩地搖了搖頭,神色一頓,又似笑非笑說道︰「不過天符宗內擁有大量合適的妙齡女弟子,若是這位道友有意的話,大可以在加入天符宗後去追求。敝門高層絕不干涉。」

    「和長老,果加入貴宗,我們得付出什麼?能得到什麼?」另外一人沉著問道。

    「既然加入天符宗,成為天符宗的弟子,自當履行天符宗弟子的職責。當然,各位一旦加入,就是門的內門弟子,除了合籍道友之外,其他的待遇將會和那三位相同。由敝門提供靈石材料,各位也可自行開闢洞府修煉。」

    很誘人的條件,對散修的來說,拋棄自由加入一個門派,也是一件好事。當然,像張猛這樣自由自在慣了,也不愁什麼靈石材料的散修來說,不會加入天符宗的。

    銀老這麼一說,散修們都沉默起來,在思量著其中的得失。

    「我加入天符宗。」不到一會功夫,突然有一個散修大聲喊道,緊接著,便有另外兩個人附和了起來,也聲明要加入天符宗。

    「師傅,這個……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托吧?」玲雅小聲問道。

    小妮子不傻啊。張猛多多少少也能看出點門道,這麼多散修聚集在一起,怎麼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若是天符宗能夠收容一二,對它的實力增長有莫大好處。

    雖然這次大會召開的時候,天符宗做了許多準備工作。但是真的要人這樣加入的話,還是有點唐突。

    這就需要有人來附和了。不管那三個開口說話的人是真的還是假的,張猛總感覺他們就是天符宗排的托。

    「不急不急。」

    呵呵笑道︰「感謝這幾位道友對敝門的厚愛,和某這件事事關重大,各位道友也得仔細考慮。這樣,現在大會已經結束,各位不妨先回住處休息幾日,也好趁此機會遊覽一下天符宗。三日之後,若是各位還願意加入天符宗的話,請上大孤峰,和某會在那裡靜待各位的佳音。若是不願加入,各位道友可自離去999﹞最後,和某代天符宗上下感謝各位這次的參與。」

    銀老說完,笑地拱手朝四周抱了抱拳。

    散修們這才慢慢散去,一個個心中思量了起來。

    回到住處,張猛打開了房間的結界,小妮子眨巴著眼楮瞅著張猛問道︰「師傅,我們怎麼辦?」

    「怎麼,你想加入這個天符宗麼?」張猛盤膝坐了下來,開口問道。

    「我倒是無所謂,在哪我就在哪。」玲雅順理成章答道。

    「加入一個門派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其中有很多約束的。現在天黑了,等天亮我們就走。」

    「哦。」玲雅點了點頭。

    天亮之後,自己就該去南疆了。雖然很想一直這樣跟在張猛身邊,但是小妮子知道,實力不夠的話,跟在他後面也是拖後腿。

    大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就是深夜了,不到兩個時辰,天色已經微微亮,叫醒了還在打坐的玲雅,張猛關閉了房中的結界,開口︰「該走了。」

    走出門外,認準下山的方向,兩人一路疾馳而去,倒也沒有任何阻攔。

    來到那次甦芸帶兩人穿過的護派大陣面前,兩個天符宗弟子拱手攔住了張猛的道友,笑地問道︰「道友是要離開天符宗麼?」

    「嗯。」

    「請稍等。」兩個天符宗弟子的其中一人來到大陣面前,掐了個法決,同上次甦那般打在前方,隨後叮囑道︰「請跟著我。」

    片刻之後便順利地離開大陣,張猛回頭望去,整個天符宗又被雲霧覆蓋住了。

    「哦對了,這兩個牌子。」張猛想起那天登記的時候領到的兩個牌子,便從口袋裡掏了來遞過去。

    「不用了。」天符宗弟子擺手笑道︰「日後若是道友再來天符宗的話,可以出示這兩張牌子,天符宗自當以禮相待。」

    還不錯啊!張猛突然覺得天符宗還挺會做人的,倒也沒客氣,又將兩牌子收了回去,怎麼說多個朋友也是壞事。

    和天符宗弟子告別之後,兩人便朝原路返回了。

    那個天符宗弟子盯著張猛的背影看了良久,一轉身又進了大陣之中,回到了原來的地方,開口朝另外一個人問道︰「那個人是大師兄叮囑下來要看著的人吧?」

    「是的,我已經傳音給大師兄了。」

    「大師兄已經來了。」這個天符宗弟子一抬頭,只看到兩道流光迅速欺近,隨即兩個身影出現在面前,這兩人張猛都認識,其中一個便是那天買了他一株仙伶草的顧揚,另外一個則是踫到過兩次的葛無常。

    兩個天符宗弟子忙躬身問︰「大師兄,六師兄」

    「人呢?」顧揚急忙開口問道。

    「剛離開大陣。」

    「六師弟,跟我來。」顧揚一擺手,帶著葛無常踏進了大陣之中。

    「大師兄心情很不好啊。」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陣之中,其中一個天符宗弟子才開口說道。

    「噓。」另外一人扭頭看了看左右,「聽說大師兄頭幾天煉丹失敗了兩次,浪費了株及其珍貴的藥材。現在正在火頭上呢。」

    「大師兄煉製什麼丹藥失敗了?」

    「據說是助長修為的,大師兄不是只差一步就可以結成金丹了麼?估計是想靠靈丹來突破這最後的瓶頸。」

    「如果成功我們天符宗不是又多了個丹期的高手?」那天符宗弟子喜不自禁問道。

    「那是當然。大師兄果然是天縱之才啊。」

    大孤山中,張猛和玲雅兩人結伴而行,這裡離天符宗還是太近,張猛有些忌,所以沒用純鈞飛行,打算再走半日。

    「師傅,我們現在就得去南疆麼?」玲雅跟在張猛身後問道。

    「嗯。」

    「我能不能過些日再去?」玲雅問道。

    「早點去閉關修煉,早點出來就行了。日子還長著呢。」

    「可是……」玲雅剛想說什麼,張猛突然停了下來,害的小妮子一頭撞到了張猛背上。

    「怎麼了師傅?」

    張猛眉頭皺了皺,隨口答道︰「沒什麼。」

    奇怪,自己走出天符宗才沒一會,怎麼就被人跟上了?神識感應間,有兩個實力不俗的修士正在後面跟著自己,雖然刻意隱蔽了氣息,但還是被張猛察覺了。

    這兩人的實力都在自己之上,一個大約御器三四層,另外一個已經有御器頂峰了。

    如果光明正大地飛過來,張猛不至於警惕,關鍵就在於,對方居然收斂氣息。

    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自己被盯上了?只一瞬間,張猛就可以判斷出,盯上自己的人,絕對是天符宗的人。

    散修之中,雖然大多數都有御器修為,卻沒一個達到頂峰之境的。

    一邊走著一邊思量著對策,張猛不禁冷笑了起來。

    玩偷襲?大爺會讓你哭的很有節奏!

    不緊不慢地帶著玲雅走著,為了照顧小妮子的安全,張猛還特意讓她走在前方。

    半天過去了,後面兩人還是跟著,一點動手的想法都沒有。

    張猛疑惑,葛無常同樣疑惑無比。

    「大師兄,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不急,這裡離天符宗太近了,等他們走遠點再說。」顧揚答道。

    「區區一個御器一層的散修罷了,大師兄你不出,我都可以料理了他。」葛無常放言道。

    顧揚冷笑一聲,斜睨了葛無常一眼︰「你難道忘記了?這些散修的手段,可不是僅以修為就能判斷出來的,要不然我帶你來做什麼?我一個人就行了。」

    葛無常神色一凜,恭敬道︰「大師兄教訓的是。」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32 AM

第一百一十六章 偷襲

    整整一天一夜時間,顧揚和葛無常就這樣遠遠地綴在張猛身後。

    顧揚想等張猛離大孤山遠一些再動手,那樣日後即便有什麼麻煩,也不會被人懷疑到宗門頭上。

    巧合的是,張猛也有這個想法。所以就一個勁地將那兩人往深山老林中引去。

    「奇怪,大師兄,他怎麼沒御器飛行?」葛無常著實有些納悶了。

    「不知道。」顧揚也是一腦袋地霧水,自從跟上前面那兩人之後,對方居然一直在步行,一點要御器的心思都沒有。

    「難道他沒有自己的法器麼?」葛無常不由一喜,一個修士若是沒有法器的話,本身實力要大打折扣。

    「不可能的。」顧揚搖了搖頭,「可能是想遊山玩水吧。」

    「那我們什麼時候動手?」這一天一夜的跟蹤,已經將葛無常那並不持久的耐心給磨滅的差不多了。

    「晚上吧。」這裡離大孤山已經不算近了,而且地處荒涼,動手的話,也不怕被什麼人發現痕跡。

    再怎麼說,對方也不過是一個御器一層的修士,至於他身邊跟著的女人,區區一個洗髓期的,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境界的差距,不是法寶可以彌補的。

    玲雅現在很開心,因為張猛並沒有著急趕往南疆的表現,而更像是在遊山玩水。

    這事張猛沒敢讓玲雅知道,怕她會害怕。現在張猛唯一需要考慮的是,在打鬥的過程中,如何才能保護住玲雅的周全。

    夜色慢慢降臨,兩人找了個空曠的地方歇息了下來。

    張猛將神識悄悄地放開,已經能感覺到,那一直跟著自己的兩人在慢慢地接近著了。他們的氣息收斂到了最低程度,距離自己不到一里地,若有若無的神識,在自己和玲雅身上悄悄地徘徊監視著。要動手了麼?張猛甚至可以感覺到對方的殺意。

    「過來。」張猛對在旁邊快樂地拾取柴火的玲雅招呼了一聲。

    「怎麼了師傅?」玲雅走到張猛面前問道。

    張猛咧嘴一笑,在小妮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拉住她的小手,玲雅驚呼一聲,跌坐在張猛的懷中。

    「師傅……你要做什麼?」愕然之下,玲雅面上一陣嬌紅,手上拿著的柴火也掉到了地上,嘩啦一陣脆響。

    「嘿嘿,你說我要做什麼?」張猛微瞇著眼睛,以一種及其曖昧的目光注視著躺在自己懷中的玲雅。

    小妮子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來,臉頰變得滾燙,一手擋在自己胸前,一手抓住了張猛的大手,小聲而緊張地說道:「師傅,花大姐說……」

    「噓,待會會有一些事情發生,你什麼都不要做,待在這裡就行了。」張猛一邊傳音給玲雅,一邊奸笑著,笑的很淫靡。

    一里外的顧揚和葛無常對望一眼,四目閃出一絲精光。

    好機會!顧揚雖然知道自己的實力比對方要高很多,可就怕這些散修有什麼通天的手段。所以才抱著偷襲的想法一路跟隨過來,卻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那兩人居然在荒郊野外欲行苟且之事。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給葛無常打了個眼神,兩人同時拋出了手上的飛劍,法決一掐,兩道流光迅速朝張猛和玲雅所在的方位激射過去,在飛劍飛出的同時,兩人也如離弦之箭一般,竄了出來,再也不隱蔽自己的身形。

    「啊。」一聲慘叫從前面傳了過來,無比悲慼。

    「得手了?」神識感應之下,自己的飛劍被什麼東西擋開,顧揚不由驚喜地看向葛無常,卻不料正好碰到對方眼神。

    「大師兄好手段。」葛無常也知道自己的飛劍被擋開,還以為剛才的慘叫是大師兄的功勞,不由讚嘆了一聲。

    兩人法訣一收,飛劍又滴溜溜回到了手上,同時,兩人已經來到張猛面前二十米處。

    飛劍上一點鮮血都沒有,入目之下,看的情形讓兩人不由一楞。

    無論是那個叫劉十萬的男修士還是他的徒弟,都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劉十萬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拿著一柄漆黑的四尺大劍,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裡,嘴角上掛著一抹促狹的微笑。

    顧揚臉色一變,皺著眉頭望向張猛。

    無論如何他也想不明白,對方是如何以一己之力,在一瞬間擋開了兩個修為高於他的對手的偷襲。

    難道對方早就知道有人跟蹤?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身上有什麼防禦性的法寶。

    突來的變故讓玲雅稍微有些驚慌,這還是她頭一次正面面對修士之間的爭鬥,玲雅不笨,只是楞了片刻時間,就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將手上的如意鐲退了下來,緊緊地捏著,一臉警惕地看著顧揚和葛無常,小臉上滿是憤怒的表情。

    雖然上次買到了那個巾娟法寶,可是時間太短,玲雅還無法自如地操控,相比而言,如意鐲她已經能很好地操控了。

    「聽師傅的話,好好在這待著。」張猛將小妮子揪到自己身後,看著面前的兩個人。

    「葛兄,又見面了。」張猛陰陽怪氣地打著招呼。

    「劉兄!」葛無常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實在有些納悶了,對方實力這麼低,卻又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他依仗什麼?即便真的是千年前的修士,修為擺在那裡,他又能翻了天?

    「廢話什麼。」顧揚一聲冷哼,沒有要和張猛打招呼的意思,飛劍又迅速斜射過來,同時他還掐著法決,嘴上唸唸有詞,一時間風雲變幻,頭頂上居然傳來了隱隱雷聲。

    張猛迅速一拍小葫蘆,拿出了彩霞紅雲瘴,元氣陡然運出,一片粉紅的光芒乍現,直直朝四周擴散過去,手上純鈞更是猛地往前一磕,將顧揚的飛劍打偏。

    「快退!」眼前的變故讓顧揚有些失色,瞬間便放棄了自己正在施展的道術,腳下一點,退出幾十米範圍。

    粉紅的雲霧眨眼便擴展開來,葛無常一時沒反應過來,竟然被包裹的嚴嚴實實,身影迷失在彩霞紅雲瘴之中。

    感受到身邊玲雅的恐慌,張猛拉起了她的小手,帶著她走到另外一個地方,傳音道:「待在這裡,我一會就回來。」

    玲雅重重地點了點頭,手上如意鐲捏的更緊了。

    小妮子素質不錯,雖然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倒也沒失分寸。她也知道幫不了張猛,更加乖巧地聽話了。

    微微感應了一下,張猛暗道可惜。

    顧揚不愧修為高深,彩霞紅雲瘴居然沒能將他給包裹住,倒是那個葛無常,一時間落進障內,等於雙目失明,雙耳失聰,神識更是無法拓展開來,驚恐無比地四處亂竄,還使勁揮灑著自己的道術,企圖衝破紅雲瘴的束縛。

    法寶是死的,人是活的,彩霞紅雲瘴能困的住葛無常一時,卻不能困住他一世。

    張猛又捏出了輪迴丹,釋放出冰兒,給冰兒下達了一個指令,飛翼靈蛇龐大的身軀便朝葛無常衝了過去。

    有冰兒對付葛無常,張猛便沒再理會紅雲瘴內,反而直接竄了出來,四周掃了一圈,看到顧揚皺著眉頭站在自己百米之外。

    「本來我還在想,到底是誰跟蹤劉某人,現在看到顧兄,我明白了。」張猛提著純鈞劍,斜眉吊眼地說道。

    不用說,是上次自己拿出的仙伶草,讓對方起了歹意。天符宗這段時間做的很不錯,本來張猛對這個門派還是很有點好感的,但是現在被顧揚這樣一攪和,好感度立馬直線下降。就是不知道顧揚這次的行動,天符宗知不知道。

    「哼。」顧揚不驚不慌,「你能困的住葛師弟又怎樣?顧某一個人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乖乖把剩下的仙伶草交出來,顧某可以放你們離去。」

    「可能麼?」張猛撇嘴道。

    「何不試試呢?區區一個法寶,你以為能困住葛師弟多久時間,等他從裡面脫困出來,我可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顧揚話音未落,就聽到彩霞紅雲瘴內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慘叫聲一時竟然沒有停止,接二連三地迴盪兩人的耳邊。

    發生什麼事了?顧揚疑惑不已。

    按道理來說,彩霞紅雲瘴僅能困敵,不能傷敵,但是葛無常在裡面叫的那麼悽慘,肯定是受了傷了。

    難道那個只有洗髓期的女修士下的毒手?更不可能了,顧揚可以肯定,在彩霞紅雲瘴內,那個女修士同樣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感覺不到,只有法寶的主人才能支配一切。但是,這個劉十萬明明就站在這裡,並沒有動手。

    「葛師弟!」顧揚擔憂地喊了一聲。

    「大師兄,救我!啊!」葛無常再次悲慼地叫了一聲。

    扭頭再看向張猛,顧揚的臉色終於變了。千年前的修士,果然個個都有大神通!

    正在思量的時候,顧揚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個劉十萬居然迅速地朝自己欺近了過來,手上的那柄漆黑大劍更是陡然爆發出一股磅礴的氣勢,直直朝自己籠罩了過來。

    張猛知道,自己的優勢就在於和敵人短兵相接,論道術,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若想快刀斬亂麻,只有近身發動攻擊,打的對方毫無還手之力就行了。

    顧揚是自己重生之後,碰到的最強大的對手,張猛也不敢馬虎。

    幾個呼吸的時間,張猛已經衝到了顧揚面前,兩儀化形直接使出,龐大的力道聚集在一點上,朝顧揚胸口擊去。

    一瞬間,顧揚竟然有些寸步難移的錯覺。慌亂地一伸手,從懷中摸出幾張靈符,一張朝張猛打去,一張拍在自己身上,同時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飛劍迎敵刺去。

    純鈞被對方的飛劍磕了一下,毫無懸念地將它打飛了出去,緊接著戳中那道迎面飛來的靈符,白光閃過,一道粗若孩臂的閃電便如獠牙之蛇一般朝張猛面上襲來。

    伸出空著的左手,張猛一把抓住了那道閃電,刺啦啦一陣炸響,張猛只覺得自己整個左臂都麻木了。

    幸虧這段時間拿天業孽火淬煉肉身效果不錯,否則這一道神雷符咒,張猛還真不敢硬接。

    顧揚的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居然有人直接把神雷捏住了,而且毫髮無傷?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肉身?眼前看到的一幕已經完全超乎了顧揚的認知。

    短短的失神,純鈞已經擊中了顧揚的胸口。可惜,顧揚身上一道土黃色的防護,替他抵擋住了大部分傷害。

    龐大的力道,直接將那土黃色的防護擊得粉碎。顧揚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半空中噴出一口鮮血,面色陡然蒼白了起來。

    何其龐大的力道!首當其衝的顧揚深有體會!區區一個御器一層的修士,居然將自己打成這樣?

    若是以前,顧揚根本不會相信,可現在,事實就擺在自己面前。

    「土靈拘龍!」看著倒飛出去的顧揚,張猛第一次施展出這個在大會上買來的道術,四周的土系靈氣彷彿幻化出一隻大手,緊緊地束縛住了顧揚的身軀,讓他倒飛出去的身體硬生生地停頓了下來。

    面對一個御器頂峰的對手,張猛也不敢大意,在施展出土靈拘龍之術的同時,便解開了自己經脈的封印。

    空氣一瞬間燥熱了起來,張猛身邊的地面被烤的發出卡嚓卡嚓的響聲,所有的草木皆熊熊燃燒了。

    漆黑的純鈞上,也隱隱泛著紅光。

    一瞬間增生的靈壓,讓顧揚有點喘不過氣來,被對方神識鎖死的那種感覺,彷彿墜入一片火海之中,自己的神識都隱隱疼痛起來。

    土靈拘龍施展的還不熟練,也不夠完美,僅能束縛住顧揚一眨眼的時間,但是這已經足夠了,張猛高高跳起,手上純鈞對著顧揚當頭劈下。

    感受到死亡的逼近,顧揚再也顧不得許多,瞬間從體內招出一個防禦性法寶,護在自己身前。

    「鐺」地一聲巨響,純鈞擊中那件防禦性法寶。

    龐大的力道和天業孽火霸道的屬性,硬生生地將這個防禦性法寶打出一道缺口來,原本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只一擊,這件法寶便靈性盡失。

    「我操!」顧揚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來,這防禦性法寶威力不小,本來就是用做防禦之用,居然被人一擊就打的沒用了。

    駭然之下,顧揚伸手召回了自己的飛劍,強撐著受傷的身體,往飛劍上一踏,迅速飛了起來。

    「——奶奶!」張猛也是一臉的懊惱。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33 AM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有種你上來

    顧揚並沒有飛走,就那樣踩著飛劍,停留在空中,有些驚恐也有些憤怒的表情掛在臉上。

    回想起剛才那驚險的一幕,顧揚心底有一種趕緊逃跑的衝動。

    好在這股衝動很快被他按捺下來。瞅了瞅自己的那件防禦性法寶,顧揚不禁駭然無比。

    那可是防禦用的法寶,居然只是被對方一擊,就打出一道缺口來!

    這法寶就算再被自己回收過來,也必須修補一番,才能再使用了。

    神識感應之下,那個修為只有御器一層的劉十萬,渾身居然被一股恐怖異常的熱量包裹著,自己根本無法探查分毫,神識一靠近他,就被灼的疼痛無比。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能量?讓人不敢鄙視,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

    顧揚在觀察的同時,還是噘著屁股,擺出一副情況不對就趕緊飛走的小心模樣。

    張猛在底下吹鬍子瞪眼的。

    悲劇啊,太悲劇啊!剛才居然沒能一招秒殺掉對方,讓他御劍飛走了。現在要是想再抓住他,就有點困難了。

    自己倒也可以御器飛行,可純鈞一旦被用做飛行法寶,就無法用來攻擊了。到時候自己就算追上他,也只能乾瞪眼。靈符倒是可以使用,可是那些靈符攻擊力上不了檔次,對付顧揚這樣的修士,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顧揚明顯也看出了張猛的掣肘,提著的心不由放了下來,踏在自己的飛劍上哈哈一笑,蒼白的臉色回轉了一絲血色。

    「小子,莫說我以大欺小,怪就怪你修為不夠了。」顧揚氣定神閒,穩穩踏在飛劍之上,伸手又召喚出一件法寶來,那是一件通體金燦燦的圓環狀法寶,張猛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個法寶既可以像如意鐲那樣困人,也可以用來攻擊之用。

    顧揚的修為已經在御器頂峰,神識足夠強大到同時御使兩件法寶。

    「你耍賴!」張猛一陣氣結。

    「哈哈。」顧揚得意地大笑著,「若是你實力足夠,自然也可以御器飛上來和我爭鬥,不過現在,只有我攻擊你的份。」

    穩站上風啊,顧揚現在是意氣風發,即便他有通天的手段又怎樣,自己只要站在空中,他就攻擊不到。只能成為一個挨打的靶子!

    法決一掐,圓環狀法寶化成一道流光,直朝張猛襲來。

    顧揚好歹也是御器頂峰的修士,御使自己法寶的時候也留了個心眼,從剛才對手一擊破壞掉自己的防禦法寶來看,這次絕對不能讓他和圓環狀法寶有正面接觸,否則肯定又會遭遇毒手。

    所以在圓環狀法寶祭出的同時,顧揚還伸手打出了幾道靈符,干擾張猛的注意力,而那原本直直襲來的圓環狀法寶,更是拐了個大彎,從背後襲去。

    戰鬥一瞬間再次打響,面對著那些激射而來的靈符,張猛一招太極無極捲去,粉碎掉靈符攻擊的同時,抽劍反手一撩,想把那圓環狀法寶打下來。

    顧揚反應及其快速,眼看不對,心念一轉,圓環狀法寶根本沒有任何停留,又再次飛了回去。

    「大師兄……」兩人交手的時候,彩霞紅雲瘴內傳來了葛無常虛弱至極的呼喚,這個悲慼的聲音讓顧揚心頭一震。

    「六師弟,撐住!待師兄解決了他就來救你。」顧揚雖然知道葛無常在那裡情況不妙,可也不敢深入紅雲瘴去營救,只能說說場面話了。

    「救你奶奶個腿!」張猛怒罵道。

    從冰兒那邊傳遞過來的信息可以得知,葛無常現在已經被冰兒差不多分屍了,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只要冰兒解決了葛無常,張猛就可以改變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面。

    果然,張猛話還沒說完,紅雲瘴內就傳來了葛無常最後一聲慘叫,伴隨著幾聲斷斷續續的抽氣聲,那邊再沒了動靜。

    「六師弟!」顧揚完全不知道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緊張地呼喚了一聲,卻沒有任何回應。

    「你六師弟已經掛了。下一個就是你。」張猛陰測測地笑著。

    「空口說大話!」顧揚眉頭一擰,手指虛空連點,嘴上唸唸有詞,片刻之後,一道搖曳的火龍憑空出現,甩著尾巴對張猛捲了過來。

    「有種你給我下來!」張猛一邊警惕地關注著那件圓環狀法寶,一邊拿劍擋掉火龍的襲擊。

    「有本事你上來!」顧揚冷笑著,話語中透著無窮的揶揄。

    「這話你說的。」張猛嘿嘿一笑,打了個響指,同時一拋純鈞,整個人飛了上去。

    顧揚不驚反喜,對方只有御器一層的修為,神識應該還沒能強大到御使兩個法寶的程度,那柄漆黑的大劍實在太過鋒利霸道了,現在這人居然把它用做飛行?這種本末倒置的做法,怎能讓顧揚不驚喜?

    沒了漆黑大劍,這個御器一層的修士,根本不值一提。

    「你是在自尋死路!」顧揚一邊狂笑著,一邊控制著自己的圓環狀法寶朝張猛飛去,另外還在準備釋放自己的拿手道術。

    顧揚的咒語還沒唸完,就被突來的變故驚得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唸咒聲也嘎然而止。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啼叫,彩霞紅雲瘴一陣翻滾,從障內突然竄出一隻巨大無比渾身幽藍之色的龐大精怪,呼扇著肉翅,迅速飛了過來。

    這種精怪顧揚認得,但也只在圖鑑上見過,真正實物還是頭一次見到。

    飛翼靈蛇!顧揚身形一陣搖晃,差點從自己的飛劍上栽倒下來。

    心思急轉之下,顧揚總算是明白自己的六師弟在彩霞紅雲瘴內為何叫的如此淒涼了。

    好死不死的,這只飛翼靈蛇一邊飛來的同時,還張開嘴巴,噗噗噗從嘴中噴出了幾道尖銳的冰槍。

    顧揚甚至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眼角餘光突然瞄到那個剛才還被自己壓著打的劉十萬,陰笑著踩著飛劍飛了過來。

    「不好!」兩面夾擊之下,顧揚自付即便自己修為已經到了御器頂峰,也絕對不是對手,趕緊控制著圓環狀法寶打向張猛,同時身形一晃,躲避開那幾枚冰槍,腦袋一轉,頭也不回地遠遁出去。

    「哪裡跑!」張猛閃開那圓環狀法寶,來到冰兒身邊,縱身跳到她的背上,收斂了渾身的天業孽火,再次封印進筋脈之中,提著純鈞就追了過來。

    顧揚原本就受了點傷勢,雖然傷的不重,可在逃命關頭,也稍微影響了一點他的速度。

    更何況,冰兒的飛行速度不慢,片刻之後,便一點點地拉近了兩方的距離。

    張猛站在冰兒的背上,不管不問,一個勁地釋放土靈拘龍,企圖抓住逃竄的顧揚。而冰兒更是一點都不含糊,飛行的同時,不斷噴吐著冰槍,嗖嗖地往前方射去。

    顧揚即便有三頭六臂,在這種情況也是完全躲避不開了。

    身上的靈符差不多耗盡,頂多也就能拖延一下對方的速度,而法寶更是早就傾囊而出,一個被砍壞,一個剛才丟掉了,剩下一柄飛劍還要御器飛行。現在唯一能使用的就是道術,可這逃命的關頭,顧揚哪有時間去施展道術。

    不得不說,一個御器頂峰的修士想要在張猛手上逃命,還真有點麻煩。

    顧揚的飛行軌跡風騷無比,完全無跡可尋。

    冰兒的冰槍十有九空,自己的土靈拘龍更是無法精準命中。

    一追一逃了半晌,張猛才在無意中打中顧揚一次,土靈拘龍沒有殺傷力,只是束縛對方的行動罷了。

    急速飛行中的顧揚身形陡然一頓,剛想急速飛走,冰兒的冰槍已經襲到了。

    三枚冰槍,準確地打中顧揚的大腿和腰間。

    一聲慘叫,伴隨著冰槍龐大的衝擊力道,將顧揚在空中打的翻了好幾個滾。

    好一個御器頂峰的修士,即便被擊中,在空中做了個高難度的前滾翻之後,依舊還能第一時間踩在自己的飛劍之上,原本飄逸風騷的逃跑變得更加變換莫名。

    張猛和冰兒殺到了,這一點點時間的拖延,已經足夠冰兒飛過來。

    望著近在咫尺的顧揚,張猛咧嘴對他笑了一下,隨即舉起純鈞,狠狠朝下劈砍過去。

    「不要!」顧揚大吼一聲,從飛劍上高高跳起,竟然躲避開這致命一擊,但是鋒利的純鈞還是將他的兩腿斬斷,鮮血四射,顧揚渾身都在痙攣著,如同一隻無頭的蒼蠅一般,斜斜地墜向地面,空中劃過一道血染的痕跡。

    片刻之後,一聲撞擊的悶響,從地面傳了過來,張猛拍拍冰兒的背,冰兒乖巧地飛了下來。

    重創之下,從幾十米的高空墜落,顧揚竟然還沒死絕,在地上不斷地顫抖痙攣,眼神暗淡。

    「不……不……」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張猛,顧揚努力從喉嚨裡憋出兩個音節來。

    張猛拿起小葫蘆抿了一口猴兒酒,純鈞反握,搖頭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純鈞劃過一道弧線,從顧揚脖子處砍過,一顆頭顱滴溜溜滾落到一邊。

    靜待片刻之後,顧揚的屍體上飄出一團白光,立馬飛上高空,企圖逃跑。

    冰兒早就在一旁虎視眈眈,見到這團白光趕緊追了過去,一口吸進了腹中。

    彎腰在顧揚屍體上摸索片刻,張猛不禁罵了一聲:「這麼窮!」

    這人身上除了僅有的幾塊靈石和一些所剩無幾的靈符之外,竟然別無他物。不過仔細想想也是,顧揚的東西,應該都在天符宗,沒必要隨身攜帶著。

    站起身來扭頭看看左右,顧揚的那柄飛劍跌落在一旁,失去了主人的它再沒有反抗的力量。

    不錯,張猛走上前將這柄飛劍撿了起來,居然還是六品的。

    可以有個替代物了。純鈞雖然是張猛的本命法寶,可是太過顯眼。難保不被有心人認出身份來。

    而且日後在爭鬥的時候,肯定也還會碰到今天這樣的情況。到時候就可以一邊御器飛行,一邊和別人爭鬥了,也避免在地上被人當靶子打。

    望著顧揚的屍體,張猛還有個想法,就是易容成顧揚的模樣,潛入天符宗。

    以顧揚大弟子的身份,肯定可以進入不少嚴密的地方,那些地方,應該有很多好東西。

    想了想還是作罷,一來自己完全不知道如何開啟天符宗的大陣,二來自己的修為和顧揚差了很大一截距離,跑到天符宗完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拿出一道火靈符,將顧揚的屍體燒了個精光,再把冰兒收了回來,張猛御劍朝剛才的戰場飛去。

    飛到地方的時候,張猛不禁撓了撓腦袋。

    難道飛錯了?下面什麼東西都沒有,自己的彩霞紅雲瘴不在了,戰鬥過後的痕跡也沒了,就連葛無常的屍體也不見了。

    玲雅呢?張猛不禁有些焦急了。

    剛想釋放神識感應一番,就突然聽到底下傳來一聲弱弱地呼喊:「師傅,師傅!」

    低頭一看,正看到玲雅站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對自己招手,小臉蒼白,倒還算鎮定,一雙眸子略微有些恐慌。

    摁下飛劍,來到玲雅面前,小妮子趕緊竄到張猛身邊,死死地揪住他的衣服,嬌弱的身子一個勁地顫抖著。

    見到了主心骨,小妮子強裝的鎮定再也維持不了,嘩嘩地流出了淚水。

    「我有點怕。」玲雅一邊哭著一邊哽咽地說道。

    「別怕,都過去了。」張猛安慰道。

    頭一次見到修士之間的生死之鬥,頭一次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玲雅有這種反應也無可厚非。

    安慰了好大一會,小妮子才停止哭聲,不過依舊有些哽咽。

    「對了,我的那個彩霞紅雲瘴呢。」張猛問道。

    「在這呢。」玲雅從胸口處摸出那枚粉紅色的珠子遞了過去,「你走了沒一會,這個珠子就出現了,我就把它收了起來。」

    「那個葛無常的屍體哪去了?」

    「燒了。」玲雅答道。

    「他身上的東西和法寶呢?」

    「都在這。」玲雅轉身從剛才自己藏身的地方取出一堆東西來,有那個圓環狀法寶,也有剛才被張猛打出一道缺口來的防禦性法寶,還有葛無常身上的所有東西。

    不過也跟顧揚一樣窮,葛無常身上的東西,只是一些靈石和靈符,另外就是他的飛劍了。

    「幹的漂亮!」張猛稱讚了一聲。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33 AM

一百一十八章 南下

    自己走後發生的事情張猛多少能猜到。

    彩霞紅雲瘴沒有自己控制,肯定維持不了多長時間就變回本來的模樣了。玲雅雖然恐慌,倒還沒失分寸,一邊將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收了起來,一邊還放了把火毀屍滅跡,再躲避在一個地方,運轉土息術收斂氣息,等待自己回來。

    小妮子的素質,那是崗崗的!張猛不禁欣慰無比。

    打掃戰場,處理戰鬥痕跡,這哪像一個初次經歷戰鬥的修士能幹出來的事?想當初張猛第一次見到死人,也驚了好幾天才回過神。

    「這裡不能待了。」張猛安慰完玲雅,將她手上的戰利品都收了過來,拋出純鈞,拉著她踩了上去,急速朝南疆方向飛走。

    飛了不到半日,玲雅就在半空中乾嘔起來,慌得張猛趕緊摁下劍頭,落到地面上,小妮子跑到一邊,吐了好半天,才一臉萎靡了走了回來。

    難為她了!張猛抿著酒,略帶些歉意地看著玲雅。

    說到底,這次的事情還是因為自己上次拿出來的仙伶草,只是張猛實在沒想到,那個顧揚居然會對自己下手。

    天符宗知不知道呢?

    「難受吧?」張猛拍了拍玲雅的腦袋問道。

    「還好。」玲雅現在臉色蒼白,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時不時地打個冷顫。

    「習慣就好了。」張猛笑了一下,「以後還會碰到這樣的事情的。」

    「師傅,剩下的那個人也殺了麼?」對於戰鬥中發生的一切,玲雅一點都不知道。她只是在彩霞紅雲瘴消失之後,發現了葛無常的屍體。

    「嗯。」

    「打的很辛苦吧?」玲雅抬著腦袋詢問道。

    「一般。有冰兒幫我呢。」老實說,這次若是沒有冰兒相助,自己還真拿顧揚沒辦法,最起碼的,別人要逃跑,自己就無法攔截。

    玲雅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來,低頭想了片刻,忽然又抬起頭來,語氣中充滿了堅定地說道:「我們盡快去南疆吧。」

    「哦?你不是巴不得不去麼?」張猛有些意外地問道。

    「現在想去了。」玲雅苦笑了一下。

    「那行。」張猛點了點頭,玲雅心中想啥,他能猜到。

    這次的戰鬥,小妮子一點作用沒起上,而且還要自己分出心釋放彩霞紅雲瘴來保護她的周全,玲雅心裡肯定不怎麼好受。所以她才想盡快趕到南疆閉關修煉。

    小妮子的想法和做法,讓張猛又是一陣感動。

    從這裡御器到南疆,只需要一天多時間便可以了。路上張猛飛的很慢,一邊飛著,一邊和玲雅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兩天之後,兩人才來到南疆仙府之處。

    張猛站在仙府外,仔細地將開啟禁制的法決傳授給玲雅,讓她嘗試著開啟了一次。

    折騰了半天,小妮子才把禁制給打開,累的氣喘吁吁,香汗淋淋,若不是有地金丹這種逆天的玩意時刻替玲雅補充元力,玲雅根本無法打開禁制。

    禁制一開,山谷內如詩如畫的真實一幕便展現在兩人面前,玲雅楞是失神了片刻,傻傻地看著這一片彷彿仙境似地的山谷,直到張猛招呼了她一聲,玲雅才尖叫一聲,衝進了山谷,張開兩隻胳膊,玩命似地奔跑起來,蹦蹦跳跳彷彿一隻兔子。

    仙府的美麗,是外界永遠無法見到的,即便是在天符宗,也沒有這樣美麗的地方。

    跟狗攆似地瘋了半天,玲雅才一臉紅撲撲地跑了回來,雙眼冒光地看著張猛問道:「師傅,這就是你的仙府?」

    「喜歡不?」張猛樂呵呵地問道。

    玲雅的小腦袋點的跟打樁機似的。

    「漂亮是漂亮,只是這裡沒有人,除了你之外。所以以後你就要一個人生活了。」

    「師傅可以,我也可以。」玲雅的神色黯然了一下,又鏗鏘有聲地答道。

    「那就行。過來,跟你介紹一下我地盤上的東西。」張猛扯著玲雅,帶她來到那片果樹前,果樹上的果子,大半都被張猛摘走了,剩下的全是一些普通的野果,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以後要是餓了,可以吃這裡的果子,那邊的池塘裡面好像還有點魚,也可以洗澡。」張猛仔細地叮囑著,玲雅聽的很仔細。

    把仙府中的一切都交代了一遍,張猛又叮囑玲雅絕對不要走出仙府,也絕對不要將任何人放進仙府中。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現在經驗還少,那些看起來很和善的修士,說不定都是一些心狠手辣之輩,多留點心眼總是好事。」

    「嗯,我知道了。」玲雅重重地點了點頭。

    「在這裡一個人要勤加修煉,我上次給你那三個道術,也多學學,另外還有飄零步和土息術,有地金丹幫你,你修為進展肯定不會太慢,少則半年,長則一年,你就可以出谷了,到時候我帶你去找好玩的。」

    「嗯。」玲雅眼巴巴地看著張猛,抬了抬眼皮問道:「你現在就要走麼?」

    「過幾天吧。」張猛搖頭道,「再說了,我們有子母靈犀石,你要是想找我的話,可以隨時找到我的。」

    自從上次離開自己的仙府,張猛就一直沒機會吸收天業孽火了,搞的現在筋脈有點癢忽忽的感覺。

    吸收天業孽火,就好像抽大煙一樣,上癮。一段時間不吸收,就渾身難受。好在這段時間有猴兒酒緩衝一下,倒也沒有太大的不適。

    聽聞張猛還要待一段時間,玲雅更高興了。

    山谷中只有一些野果可以充飢,張猛仔細想了想,還是一個人跑出了仙府,從外面抓了很多野味丟進來,這樣即便玲雅以後餓了,也不會要跑出去找吃的。

    這一忙活就是三天時間,山谷中也多了不少飛禽走獸。

    三天來,玲雅已經迅速地開始適應這裡的生活了。

    三天之後,張猛將冰兒釋放了出來,讓她跟玲雅一起修煉,自己則找了個地方,開始吸收天業孽火。

    每一簇天業孽火的吸收,都要耗費大量的時間,但是每吸收一簇,張猛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實力的增加。

    這是好事,也是讓張猛樂此不彼的原因。

    而且張猛還發現一個現象,那就是伴隨著自己吸收天業孽火的增加,吸收速度也變快了許多。

    最開始吸收一簇,需要耗費十天多時間,現在已經只要七天就行了。

    相信隨著日後體內天業孽火的增加,這個時間還能再縮短不少。

    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張猛吸收了四次天業孽火,筋脈現在已經隱隱有一種充實的感覺了,不像以前,空虛的很,多少天業孽火都能吸收。

    張猛猜測著,是自己兩條筋脈快要飽和的緣故。

    這不由讓他很是興奮,按照自己以前的估計,只有體內兩條筋脈的天業孽火達到飽和了,才能再開始修煉太虛劍意,也就能突破自己停滯不前的修為了。

    可是,這畢竟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張猛雖然想一直就這樣待在山谷中吸收下去,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尋找可以媲美天業孽火的天地間的能量,否則等到天業孽火用完,自己就只能乾瞪眼。

    壓下心中的衝動,張猛知道自己該走了。

    跟玲雅告別的時候,小妮子一直強撐著笑臉,張猛還是看出她有點想哭的樣子。

    「冰兒先放在這裡跟你一起修煉,也可以在關鍵時刻保護你的周全。」張猛一邊將小葫蘆內僅有的幾塊五品靈石放在桌子上,一邊叮囑道。

    「嗯,你自己小心點。」玲雅吸著鼻子,眼眶紅紅的。

    「好了,就這樣了,在仙府中一定要心無旁騖的修煉,要是修為增長不快,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知道拉!」玲雅吐了吐舌頭。

    「走了。」張猛走出草廬,拋出從顧揚那得到的六品飛劍,踏了上去,急速朝谷外飛去。

    「你別老是跟人家打架了。」玲雅在底下猛揮手,高喊道。

    張猛不禁翻了翻白眼,說的好像自己很喜歡打架似地,從重生以來,哪次打架不是別人找上門的?

    離開了南疆,心中多少有點失落落的。

    這段時間還真是習慣了一個女人跟在自己身邊的情景了,乍一改變,還真有點不適應。

    腳下踩著的是顧揚的六品飛劍,雖然是六品,可張猛使起來總感覺有點不搭調,不如純鈞那種如臂使指的感覺,御器飛行的速度也沒有純鈞快。

    現在該去哪呢?張猛有點迷茫了。

    正在考慮的時候,胸口處靈犀石一陣震動傳了過來,張猛拿出感應一番,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才剛分開,小妮子就拿靈犀石給自己傳遞了個信息:「師傅,我會想你的。」

    給她回了個好好修煉的話,張猛就收起了靈犀石。

    去南方吧,北邊還是太荒涼了,無論是修仙門派,還是修士,都極少。想打探消息的話,南方是最好的選擇。

    很多門派就紮根在那個地方,修士也多。

    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張猛找的多是那些人跡罕至的路線飛行。

    現在的修士大多也是如此,不比千年前,人口稀少,現在這社會,人口眾多,所以大家御器飛行的時候,也會注意很多。

    十天之後,張猛已經進入了中原腹地,踏在飛劍之上,舉目望去。只見到遠遠地一座巍峨高山,雖然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些輪廓,可依舊能讓人感覺到磅礴的氣勢。

    這是哪?張猛這段時間一直悶頭飛行,累了就下去找地方休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飛到什麼地方了。

    不過前面那條山脈,看著有點眼熟,應該以前來過這個地方。

    還是找人問問吧,免得跟個無頭蒼蠅似地到處亂竄。站在空中舉目眺望了一番,正好看到幾十里外有個小村莊,一轉劍頭,張猛便朝那邊飛了過去。

    幾十里的距離,不到十分鐘便能飛到,離那小村莊大概只有十里左右的時候,張猛不禁咦了一聲。

    小村莊面積不大,大概只有方圓十里左右,建築卻很密集,而且並沒有很多現代化的建築,反而有一種樸素復古的風格。

    而現在,在小村莊的外圍,有那麼二三十號人,正團團圍著一個巨大的東西,彼此爭鬥不休,隔得太遠,場面也比較混亂,張猛竟然一時間沒看清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只是耳邊能若有若無地聽到那些人的叫嚷。

    等到飛近了之後,張猛才愕然無比,那些人圍攻的居然是一隻巨大的精怪。

    而且明顯是狼型精怪,這個精怪直立而起,至少有三米多高,狼頭,半人身。好像還沒化形完全。不過至少也擁有一百年的道行了。

    張猛不禁疑惑無比,按道理來說,精怪這種東西,都是大自然中一些靈性生物通過漫長歲月修煉成的,要麼是動物,要麼是植物。可沒化形的時候,它們是只會顯露出本體模樣。

    但是這頭精怪怎麼說呢,就好像在化形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只化形了一半,擁有了一半的人身,頭顱卻還是狼頭。

    更讓張猛驚疑的是,這荒郊野外的,怎麼會有一頭精怪?

    而且,那些圍聚在半狼精怪身邊的人類,也不是什麼普通人,居然都是一些修士。

    張猛放出神識感應了一番,這二三十個人中,只有一個年紀在五十歲左右的人修為到了洗髓九層,剩下的全部都是洗髓五六層的中年人,更有的只有洗髓二三層。

    這個發現讓張猛不禁驚奇了。

    哪裡來的這麼多修為薄弱的修士?而且還都是一個村莊的。

    這些修為薄弱的修士,有的手上拿著劣質的法器,正在施法攻擊那半狼精怪,也有的正在釋放靈符攻擊,還有一些面色漲得通紅,嘴上唸唸有詞,一看就知道在憋什麼道術。

    張猛看的大搖其頭,那些法器和靈符的攻擊太過薄弱,道術也是,打在半狼精怪身上根本無法對它造成什麼致命的殺傷。

    半狼精怪皮厚肉糙的,雖然一時不會被殺死,但卻被那二三十個人圍聚著,想脫身也不可能,這樣的場面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34 AM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又見綠雪

    場面雖然熱鬧,倒也不混亂,在那個修為最高的人指揮下,一幫洗髓期的修士竟然能抵擋住了那半狼精怪的兇猛攻擊。

    可惜,這些洗髓期的修士實力不高,體內元氣更沒儲存多少,隨著時間的推移,肯定會出現力不待續的情況。一旦到了那時候,辛苦建起的包圍圈肯定會被半狼精怪粉碎。

    就說現在吧,一些想接近半狼精怪發起攻擊的修士,還沒靠近,就被半狼精怪一揮胳膊肘,掀飛老遠。要不是後面有人接手堵住缺口,半狼精怪早不知道突圍多少次了。

    化形的精怪張猛都幹掉過,區區一個沒化形完全的精怪,自然不放在他眼中。

    怎麼說大家也都是修仙同道,援手一把倒也沒什麼。正當張猛準備御器飛下來,給那半狼精怪一招狠的時候,那個修為最高的人手舉著一柄低劣法器,一身狼狽地朝外圍高喊了一聲:「陳二虎!他娘的你給仙長們發傳音符了沒?」

    那邊一個舉著大鎚的壯漢跳了出來,大吼道:「族長,一個小時前就發了。可是仙長們沒回應啊。」

    這個大漢手上拿著的鎚子,一點靈氣波動都沒有,很明顯只是普通的鎚子,此刻,這個大漢一身的血污,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胳膊上更有幾道深可見骨的血痕,正噗噗地朝外湧著鮮血。

    聽到兩人的對話,那些正圍聚在半狼精怪身邊的修士們,也是神情一滯,頗有些絕望的樣子。

    「不要慌!」那族長大吼一聲,「二虎你這小兔崽子還不堵上去,它要是跑出來了,我第一個滅了你。」

    「知道了。」那壯漢大吼一聲,又提著自己的鎚子,堵住了唯一的缺口。

    「蜀山的仙長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所以才沒給我們回應,我們只要再圍著它一段時間,等仙長到了,這畜生只有束手待斃的份。」族長一邊安慰著眾人,自己心頭也是沒底。

    單憑這二十三個修為薄弱的修士,想圍困這麼一頭精怪,短時間內到沒什麼,可一旦時間拖久了,估計沒幾個能跑的掉。但是二虎已經在一個小時前就發送傳音符了,可為什麼仙長們一點回應都沒有?難道沒收到?

    正御器飛過來的張猛聽到這些對話之後腳下一頓,又停在了空中。

    蜀山?在這麼個地方,突然聽到了這樣一個出人意料的消息,張猛心中那根脆弱的神經被挑動了。

    他還記得那個綠衣如春的女人!無情地挑斷了自己的手筋,把自己打成重傷。

    說實話,說不恨她,那是瞎扯淡。

    堂堂一個大男人,像狗一樣被人打成那個鳥樣,還差點廢了一世修為,這份仇恨,足以媲美殺父奪妻之仇了。

    事情已經過了三年多,當初自己冒險進入南疆,也是為了盡快修煉,好早日報仇。

    這個仇不報,心結難消啊,說不定以後在修煉的道路上就會出現心魔。

    抬頭眺望了一下那邊的高山,難道那就是蜀山?自己已經無意中來到蜀山的地盤?

    也不像,蜀山不是那個樣子。不過張猛可以肯定,這裡已經是巴蜀境內了,底下的村莊和那些修士,也都是蜀山的人。

    仇,是要報的,可底下那些人跟綠雪沒什麼關係,能救一把就救一把吧。

    心思急轉間,張猛已經御器往下飛了過去。

    當張猛離那些人只有一里多距離的時候,那個修為最高深的族長感受到了從空而來的龐大壓力,抬頭一看,正看到一道流光襲來。

    「蜀山的仙長到了。」族長興奮地大吼一聲,聽到這句話,苦苦支撐的修士們頓時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那個陳二虎抬起腦袋左看右看,終於找到了張猛,忙接著喊道:「看,仙長從那邊來了。」

    「都閃開!」張猛被幾十雙充滿了崇拜之情的眼睛盯著,很有些不自在。

    「散開散開!別擋了仙長降妖除魔!」族長揮著大手高喊道,二三十個圍聚在半狼精怪身邊的修士頓時一哄而散,跑的比兔子還要快。

    離地面還有十幾米的時候,張猛一掐法決,腳下的六品飛劍錚鳴一聲,化成一道流光,朝半狼精怪**過去,自己整個人也同時沒了依託,氣定神閒地從空中落下。

    彷彿是天生的感應一般,半狼精怪回頭將雙臂擋在了胸口之處。

    流光劃過,一聲鏗鏘之聲傳來,六品飛劍在半狼精怪的雙臂上流下一道尺長的口子,打著轉又飛到了張猛手上。

    疼痛讓半狼精怪嚎叫一聲,急速往後退去,遠遠地看著張猛,那兩隻通紅的眼睛透著一股恐懼和警惕地味道。

    「孽畜!」張猛手持著飛劍,擺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

    「仙長真厲害!」陳二虎喃喃地讚嘆了一聲,這頭精怪少說吃了自己十幾次攻擊,可一點皮毛都沒傷,反而對面的仙長只是輕輕一劃,就給它帶來了尺長的傷痕。

    「仙長要不厲害,那也不是仙長了。」族長在旁邊說道,「看著點,蜀山的仙長,手段可不止這點。」

    蜀山向來以劍修聞名修仙界,走的全是持劍搏鬥的路線,只有近身戰,才能充分發揮他們的優勢。

    聽到旁邊那兩修士的議論,張猛撇嘴笑了笑。很巧合啊,自己跟蜀山走的路線是一樣的,也是貼身近戰。

    都說狼是銅頭鐵背豆腐腰,張猛將目光轉移到那半狼精怪孱弱的腰肢上。

    還沒等張猛再次發動攻擊,那半狼精怪突然一轉身,手腳並用,急速地朝村外跑了出去。

    「仙長,它要跑。」陳二虎大聲呼喊道,話音沒落,就被族長狠狠敲了一把。

    「族長,打我做什麼?」陳二虎捂著自己的腦袋,委屈地問道。

    「看著,別說話。」族長白了他一眼,「仙長自有分寸。」

    兩人說話的時候,張猛已經踩著飄零步追了過去,後發先至地擋在了半狼精怪的身前,為了避免被人看出什麼,張猛並沒有施展劍勢,只是拿著仙劍做平常的刺砍。

    繞是如此,張猛的攻擊也不是那些普通修士能夠比擬的。

    半狼精怪只能被動地防禦著,身上一道道傷口快速地增加,嘴上的嚎叫越來越淒涼。

    不順手,太他娘的不順手了!這柄飛劍雖然在品質上比純鈞還高一品,可張猛使起來,總有點澀澀的感覺。元氣往飛劍上灌入的過程也有些受阻,嚴重影響了自己攻擊的力度和威力。

    眼看著張猛一個人把那頭兇猛的半狼精怪打成這樣,那些剛才狼狽不堪的修士們無不露出羨慕的神色。

    這才是真正的修士啊!

    「仙長好卑鄙啊!」陳二虎小聲說道,一旁眾人連忙點頭。

    張猛專往半狼精怪的下三路上招呼著,陰險齷齪的攻擊看的眾人又是過癮又是心驚肉跳。

    「死!」到底還是沒有天道劍勢的威力,平常的攻擊對這樣的精怪起不了什麼致命作用,張猛磨了半天,才找到一個機會,將飛劍插進了半狼精怪的腰間。

    幾尺長的飛劍,沒根而入!當張猛再次抽出飛劍的時候,一蓬鮮血從傷口激射出來。

    半狼精怪慘嚎一聲,身形搖搖晃晃,半晌之後,終於砰地倒在了地上。

    「仙長無敵!仙長無敵!」那些圍觀的修士們高聲呼喊著,連帶著村子中一些普通人也慢慢走出了屋子,加入了呼喊的行列。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村子啊?張猛扭頭看了一眼,不禁有些差異。

    修士和普通人居住在一起,而且這個村子的修士,個個修為垃圾到極點,可偏偏跟蜀山有關係。

    張猛實在有些鬧不明白了。

    「肅靜!肅靜!」族長高舉著大手,按捺下眾人的呼喊,然後一臉笑容地走到張猛面前,拱手恭敬地道:「陳家村族長陳澤水見過仙長,勞煩仙長遠道而來除妖,不知仙長是蜀山那位長老門下高徒?」

    「我不是什麼仙長,我只是路過的散修。」張猛擺了擺手,將飛劍上的鮮血擦拭乾淨,收進了體內。

    「啊?」陳澤水張大了嘴巴,楞了片刻,又恢復常態道:「原來是行俠仗義的散修前輩,無論如何,陳某還是得謝過前輩的救命之恩。」

    「小事而已。」張猛扭頭看了一眼那半狼精怪,疑惑地問道:「這精怪哪來的?」

    陳澤水嘆息一聲道:「我們也不知道,突然就從村子旁邊冒了出來,前輩來之前,我們已經圍攻它一個小時了。」

    「這樣啊。」張猛總感覺有點蹊蹺,精怪有自己的地盤,沒道理會跑到人類居住的地方大肆攻擊的,而且,這頭精怪還很古怪,沒化形完全,感覺像是一個變異體。

    「對了,你們這個村莊……怎麼有這麼多修士?」張猛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讓前輩見笑了。」陳澤水有點尷尬,「陳家村的修士雖多,可都上不了檯面。」

    張猛不可置否,剛才用神識查看了一番,這些修士確實不咋滴,個個根骨底下,就算修煉到死,也不可能突破御器之境。

    「我們都是一個修仙家族的!」見張猛皺著眉頭,陳澤水連忙開口解釋道,「現在這世道,修煉困難,好的根骨弟子也難尋找。陳家村若是出生一些根骨不錯的子弟,通過考核之後就可以送到蜀山上去修煉。嚴格來說,陳家村也是蜀山的。前輩看來還不知道,像陳家村這樣的村莊,在整個修仙界,有不少,蜀山也不止擁有陳家村一個村子。」

    還有這樣的事情?以前雖然有一些修仙家族,可修為沒這麼薄弱。張猛一時也沒反應過來。而且以前的修仙家族,跟一些大門派是沒什麼關係的。看來,伴隨著時間的改變,世道也變化不少。

    陳家村就像是蜀山的一個後勤人員輸出基地。

    這樣一想的話,這裡有這麼多修為薄弱的修士就可以理解了,畢竟是蜀山的產業,怎麼滴也能學到一點修仙功法。

    「前輩?」見到張猛沉思,陳澤水呼喊了一聲,「不知前輩要到哪裡去?」

    「我四海為家,居無定所,也沒什麼要去的地方。」張猛淡淡笑了笑。

    「如果前輩不介意的話,可在陳家村小住幾日,洗洗身上的風塵。那精怪身上的毛皮不錯,可以讓村中民婦給前輩縫製一個皮囊,裝裝東西還是可以的。」

    「族長,這位前輩不是蜀山的仙長,那仙長怎麼還不來?」陳二虎在後面嚷嚷道。

    「嚷什麼,沒大沒小的。」陳澤水叱喝道,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修為不錯的散修,還對全村有救命之恩,陳澤水還想挽留他住上幾天,到時候若是能從他手上學點東西也是好的,學不到也就算了。

    陳二虎被這麼一吼,趕緊縮著脖子退到了一邊。

    「諾,那邊飛來的應該就是蜀山的人了。」張猛抬頭朝天際邊看了過去,示意道。

    眾人連忙朝那邊看去,只看到遠遠地兩道流光急速飛來,片刻之後便來到了陳家村,流光落下,現出兩個郎才女貌,唇紅齒白的人影。

    張猛的瞳孔一下收縮了,瞇著眼睛緊緊地盯著其中一人。

    來人一男一女,男的溫儒爾雅,一身整潔的衣衫,長的俊美異常,皮膚也乾乾淨淨。女的一身綠衣,長髮飄飄,一臉冰冷的表情,讓人不敢逼視。

    盯著那個彷彿從仙境中下凡的仙女一般的女子,不少男性村民的目光呆滯了,陳二虎更是流出了滿嘴的哈喇子。

    張猛也在盯著,心中有股壓制不住的憤怒和衝動。

    綠雪!時隔三年,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她!

    彷彿是感應到了張猛眼中的敵意,綠雪抬眼看了張猛一下,滿是疑惑,秀美緊皺。

    張猛捏了捏鼻子,神色一轉,雙目也變得迷離沉醉起來。

    「哼!」綠雪冷哼一聲,那些沉迷在她美色之中的村民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彼此對方一眼,滿面羞紅。

    「見過兩位仙長。」陳澤水恭敬地行禮。

    男性修士淡淡地點了點頭,掃了一圈開口問道:「那精怪呢?」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34 AM

第一百二十章 打探消息

   「在這呢,仙長。」陳澤水趕緊指明地方。

    待看到那伏地的半狼精怪之後,男性修士才咦了一聲,似是有所感應地回過頭來看了張猛一眼問道:「你殺的?」

    「是這位前輩殺的,仙長。」陳澤水替張猛答道。

    張猛的嘴角撇了撇,這個男性修士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跟當初綠雪看自己的眼神如出一轍,讓人很有點想野蠻一下的衝動。

    「你不是陳家村的人。」男性修士眉頭擰了一下,白淨的面龐上有了一絲警惕之意。

    「我只是路過。」張猛淡淡地回應了一下,伸手拿起小葫蘆抿了一口猴兒酒。

    站在他身邊的綠雪嗅到酒味,不著痕跡地往旁邊走了兩步。

    「最好是路過。」男修士點了點頭,隨後又轉向綠雪,恭敬地問道:「大師姐,我們現在怎麼辦?」

    綠雪掃了一眼圍聚在旁邊的村民們,然後才看著陳澤水說道:「陳族長,既然這頭精怪已經死了,那現在安全方面應該沒有問題了。」

    「有勞兩位仙長掛念。」陳澤水接道。

    「不過。」清脆的聲音猶如黃鶯鳴啼,悅耳至極,還帶著一點恰到好處的冰冷,讓人無法正視,卻不覺得難以親近,「這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就在半個月前,離此地一百里之外的李家堡也同樣遭遇到了精怪的襲擊,還丟失了兩個孩子。等蜀山的人趕到的時候,那裡出現的精怪已經不見了。」

    聽到這番話,原本安靜下來的村民們都嘶了一聲,李家堡同樣也是蜀山的產業,這點大家都是知道的。

    「所以大家還是小心戒備點好,我和師弟這次下山,就是要查明這件事。」

    「仙長。」陳澤水的眉頭緊皺,「這次這個精怪最開始出現的時候,攻擊的目標好像也是在村外玩耍的孩子。」

    「確定?」男性修士追問道。

    「是的,二虎親眼所見。」陳澤水指了指旁邊正盯著綠雪發呆的陳二虎。二虎還一臉傻象,被陳澤水一腳踢中,忙不停地點頭。

    「這就奇怪了。」男性修士疑惑不解地看著綠雪,「大師姐,照這麼說的話,那些精怪抓小孩子做什麼?」

    「有很多邪魔外道修煉功法的時候,需要童男童女的血肉和魂魄,而且,年紀越小越好,如果我沒猜錯,那頭半狼精怪攻擊的那個小孩子,年紀不會超過十歲。」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張猛開口說道。

    「是的,小翠才八歲!」陳澤水連忙答道。

    男性修士上下打量了張猛一眼,眼角含笑道:「看不出來,你懂的還挺多。」

    張猛淡淡地笑了笑。

    綠雪大有深意地看了張猛一眼,拱手問道:「這位道友貴姓?」

    「劉十萬!」

    「那不知道道友所說的邪魔功法,是一種什麼樣的功法?」綠雪一片虛心請教的模樣。

    「這就說不好了。天下功法無數,豈是我劉某能知曉的。」

    「你的意思是那些精怪是受人指使?才會來襲擊陳家村,企圖抓取童男童女來修煉?」綠雪又問道,和剛才的漠視比較起來,這個女人現在態度好多了。

    「只是個猜測,精怪沒道理會跑出自己的地盤,來襲擊人類。而且,不止陳家村一個村落受到攻擊,這就已經能說明問題了。」

    男性修士和綠雪對望一眼,這個叫劉十萬的修士,猜測出來的事情跟臨下山時師尊交代的一樣。

    這次下山,一方面是為了幫助陳家村除去精怪,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找出幕後黑手,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驅使那些精怪為害人間。

    再怎麼說,這方圓幾千里,也是蜀山的地盤,容不得什麼邪魔外道在此放肆。

    就是這個劉十萬,總讓綠雪感覺怪怪的,有點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見到過,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更是有一點非常排斥的味道。

    「精怪已經死了,兩位仙長遠道而來,要不要進村去歇歇腳?」陳澤水在旁邊說道。

    「不用了,我們還得去李家堡一趟。」男性修士擺了擺手,「陳族長,若是再有什麼動靜,給我和大師姐傳音便可。」

    「大師姐,我們走吧。」男性修士扭頭看著綠雪,綠雪點了點頭,兩人再次拋出飛劍,踩了上去。

    一票村民在底下看著,滿臉羨慕。

    「你要不要一起來?」飛到空中之後,綠雪突然轉身,看著底下的張猛開口問道。

    「不了。」張猛緩緩地搖了搖頭。

    綠雪恩了一聲,隨即踏著劍光,轉眼間消失不見。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時隔三年又見到了這個仇人,可張猛總覺得自己心中的仇恨淡了許多。除了一開始有點壓不住心中的憤怒之外,之後便沒什麼了。

    當初打不過她,那是技不如人。

    現在嘛……三年的時間,綠雪已經到了御器頂峰,她身邊的那個男性修士也有御器七八層的樣子,實力增長不錯。

    自嘲的笑了笑,仇雖然要報,可現在不是時候,無緣無故跟蜀山的人打上一架,若是不能做到不留痕跡,肯定要和蜀山結仇。

    張猛現在的仇人不少,債多不愁,蝨多不癢,雖然不在乎再多增加一兩個,可蜀山怎麼說也是個大派,沒必要。

    要報仇,就必須光明正大地將她給揍爬下,而且還得讓蜀山那幫劍修們找不到憤怒的藉口。

    「前輩?」張猛盯著綠雪消失的方向發呆的時候,陳澤水一連呼喊了幾聲。

    「嗯?什麼事?」

    「前輩救了陳家村,剛才我讓村民們擺了一桌酒,還請一定要賞光。看前輩也是愛酒之人,陳家村的自釀酒還從沒給外人喝過。」

    「是嘛?」張猛呵呵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叨擾了。」

    人家太熱情,而且張猛也有留下來打探點消息的打算,就沒再推辭了。

    「前輩什麼的,就別再稱呼了,論年紀,我比族長要小很多。」張猛和善地說道。

    「那怎麼行,修仙界一向以實力為尊,這點規矩,陳某還是知道的。」

    「隨你吧。」拗不過他,張猛懶得再浪費口水。

    幾十里之外,跟在綠雪身邊的男性修士欲言又止了幾次,終於開口問道:「大師姐,剛才你為什麼邀請他跟我們一起,那個散修實力不過御器一層罷了。」

    「沈蒼,你忘記這幾年修仙界的風雲突變了麼?」綠雪淡淡地回道。

    「師姐你是說……」叫沈蒼的男性修士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面色一變。

    「他比我們懂的多,這就足夠了。」綠雪捋了下秀髮,「而且,那些人的實力,可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

    「就像吳薇師妹那樣?」沈蒼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想起了三年前一個人尋上蜀山的吳薇師妹。

    當年,這個吳薇只有洗髓一層的修為,來到蜀山門下的時候也是一身衣衫襤褸,渾身傷口,差點死了。但是短短三年時間,她就竄到了御器五層,論實力來說,在小一輩中,基本沒有對手。也就天資卓越的綠雪能和她打個平手。

    這是什麼樣的概念?

    吳薇師妹不僅自身實力強橫,而且還給蜀山帶來了消失千年的各種修煉功法和劍招,更帶來了當初蜀山的一柄絕強飛劍。這柄飛劍也只存在於典籍記載中。

    蜀山的長老們對吳薇師妹可是愛如珍寶啊。

    人比人氣死人,沈蒼自付自己天資不弱,可跟吳薇師妹打了幾次,她連劍招都沒出,就把自己給打敗了。

    「師姐,那個劉十萬出現的這麼巧合,又懂那麼多,會不會就是他就是幕後黑手?」沈蒼又問道。

    綠雪扭頭掃了他一眼,這才答道:「不排除這種情況,但是不大可能。他身上沒有妖魔之氣。」

    「哦。」沈蒼乖乖地點了點頭。

    「你別瞎猜,人家是一片好心。」綠雪嬌斥一聲。

    「嘿嘿。」沈蒼笑了兩聲,御劍往綠雪身邊靠了靠,「我就是看他有點不舒服,師姐你不知道,他一看到你的眼神,就跟螞蝗一樣,吸在你身上了。」

    綠雪眉頭皺了皺,沒再說話。她知道,肯定是自己最後的邀請,要自己的師弟對那個散修心生芥蒂。

    「師尊說,等我們修為都到了金丹期,就會安排我們雙修。」沈蒼悄悄地瞟了綠雪一眼,心中無比期待,「師姐,到那時候我們就可以無時無刻地在一起了。」

    「等你到了金丹期再說。」綠雪一甩飛劍,飛出老遠。

    「等等我啊師姐。」沈蒼連忙跟上。

    陳家村的村民們很熱情,熱情的有點讓人受不了。

    張猛在酒桌上被人灌了很多酒,尤其是那個陳二虎,長的熊腰虎背,喝起酒來一點都不含糊,抱著個臉盆,咕咚咕咚就喝了個底朝天。

    酒到憨處,大家的感情也拉近了不少,那些村民一口一個前輩叫著,張猛挺不好意思的。這些村民的修為不行,拍馬的功法卻實在了得,張猛也瞬間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豐滿了起來。

    陳擇水也代表陳家村,就一些修煉上的問題,討教了一番。

    能解答的,張猛自然給他們解釋了一番,不能解答的,張猛也沒辦法。

    一桌喜宴,吃了一下午。

    陳澤水又給張猛安排了一個房子歇息,並且告訴張猛想住多久住多久。一個實力不錯的散修住在陳家村,也讓全村老少心中安全感猛增。

    第二天天亮之後,張猛給陳澤水打了個招呼,一個人御器飛了出去。

    蜀山的兩個人去了李家堡,張猛則隨便四處晃悠,尋找周圍的村莊打探消息。

    按道理來說,若真的是有人驅使那些精怪襲擊人類村莊,掠奪童男童女的話,附近的村子肯定也會遭殃。

    這並不是有人針對蜀山發起的攻擊,張猛這樣猜測的,雖然蜀山名下的兩處產業遭受到了攻擊,不過那背後之人,應該不知道這裡的情況,只是巧合罷了。

    一番打探下來,果然如張猛預料,周圍的村莊,都多多少少出現了孩童丟失的情況,全都是十歲以下的孩子。

    這些村莊沒有修士,完全是普通人聚集之地,精怪跑來襲擊的時候,他們可能也沒發現。等到孩子丟失了之後,一個個才反應過來。

    面積很廣泛,而且張猛一天打探下來,就自己詢問到的,孩童丟失數量就已經達到了二十多個,這還沒算自己沒問到的。

    一天的時間,張猛飛了足足有上千里,這些遭災的村子,以一種扇形覆蓋,而源點,則正對著張猛視力所及能看到的那條山脈。

    晚間再次回到陳家村的時候,張猛特意朝陳澤水打聽了一下那山脈的名字,最後得知那山脈居然是青岳山。

    他奶奶的,就說看著眼熟,原來是青岳山脈。

    千年沒來,這裡變化不少,張猛居然一時沒認出來。

    青岳山中有個五仙洞,當初有五個散修在那裡開闢了洞府。這些無主的名山,都有一些散修開闢洞府的,就好比張猛在南疆有仙府一樣。

    若不是南疆太遠,也太凶險,大多數散修都會選擇在那開闢洞府。

    張猛自然沒那麼好心要幫蜀山除去什麼危害。

    只是,既然有邪魔外道驅使精怪為害人間,那如果能殺了那個邪魔外道,肯定可以得到不少好東西,最起碼的,人家的本命法寶肯定會落到自己手上。

    只是現在,綠雪他們也插了一腳,自己就必須在綠雪他們之前找到那個邪魔外道。

    他們的經驗不足,這點自己倒是很有優勢。

    而且根據一天來打探到的消息,張猛幾乎可以斷定,自己的目標就隱藏在青岳山脈中,至於到底在哪,就不確定了。

    青岳山脈雖然說沒南疆大,可也不小,人家想隱藏在裡面,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現在只有順籐摸瓜了。那個邪魔外道既然敢這麼肆無忌憚地擄掠童男童女,肯定還會有行動。

    到時候只要跟著一頭精怪,自然就能找到痕跡。

    張猛怕的是,上次斬殺了一頭精怪,會不會打草驚蛇,導致別人不敢驅使精怪出現了。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36 AM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追蹤

    擔心也沒用,現在這情況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再說了,張猛想找出那個邪魔外道,也只是臨時起意,想搜刮一點寶貝。真要找不到也就拉倒。

    心中這樣一想,就輕鬆許多了。只當這次是在遊山玩水。

    照舊每天都跑出去,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丟下一道道靈引。

    現在實力增長了,不比三年前,三年前的自己,只能將靈引覆蓋住一個生活小區。可是以張猛現在的修為和神識,完全可以把靈引覆蓋住兩三百里的範圍。

    靈引全是土屬性靈氣轉化的,即便對方修為比張猛高上一大截,也不太可能會發現。

    如此持續了三天之後,張猛也累的夠嗆。好在總算把一片方圓兩百多里的地方都種下了自己的靈引。

    選這塊範圍也有點講究。

    這塊範圍內的人類並沒有遭遇到襲擊。如果那個幕後黑手真的還要驅使精怪出來作亂的話,應該會選擇這些地方。

    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靜靜地等待。

    張猛也算計好了,等個十天半月的,若是什麼動靜都沒有,自己就撤。總不能把時間老耗費在這裡。

    陳家村也不回去了,頭幾天出來的時候跟陳澤水告了個別,這個族長一臉的惋惜,不過還是客氣地將張猛送出了村。

    還把那次斬殺的半狼精怪皮毛製作成的一個皮囊送給了張猛。

    皮囊是村裡一些婦道人家縫製的,手工很精細,空間也很大,用來裝裝東西還是很不錯的。雖然說自己現在有小葫蘆這等逆天的寶貝,可總不能在人前把小葫蘆的秘密暴露出來。以後一些小的沒什麼價值的東西,張猛決定放在皮囊裡面,這樣即便在別人面前取出來使用,也沒什麼大不了。

    找了個能感應到自己靈引範圍的地方,張猛在那呆了幾天時間,神識感應下,自己種下的靈引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上次的動作,真的打草驚蛇了?對方短時間內不會再出來?

    鬱悶地喝著猴兒酒,一邊煉化酒中的火勁,一邊靜靜地等待著。

    整整十天左右,張猛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種下的靈引慢慢變淡,快要消散了,等待卻還是一無所獲。

    「白費了十幾天功夫了。」張猛嘆息一聲,站起身來拍拍屁股準備閃人。

    張猛剛御器飛出不到十里地,突然腳下一頓,停了下來。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自己苦等十天沒反應,在離開的那一剎那,靈引居然被觸動了。

    靈引是種在地面上的,而且從被觸動的感覺上來看,對方還有一點邪氣。

    還真被自己瞎貓蒙到死耗子了?張猛一陣驚喜,趕緊掉頭朝那邊飛了過去。同時神識鋪展開來,仔細地查看著。

    飛了不到一刻鐘,已經距離目標地點很近了,驀然,張猛又停了下來。

    神識感應之中,一個修為差勁的精怪正在地面上玩命地奔跑,而在這頭精怪身後十里多的距離,有兩個修士正遠遠地綴著。

    「日哦,怎麼他們也跟過來了。」不用再仔細查看,張猛都可以知道,跟著那頭精怪的兩人,絕對是綠雪跟那個蜀山的男修士。

    看來大家都不傻,都知道順籐摸瓜這個道理。

    自己是靠靈引得知的情況,對方靠什麼追蹤到這頭精怪就不太清楚了。

    事情的發展和自己預計的有點出入,張猛也沒想到綠雪他們會跟過來。

    不太好辦啊,難道就此撤退?把好處讓給蜀山的兩人?

    可又有點不甘心,怎麼說自己也等了十幾天。

    略微思量了片刻,張猛也御劍追了過去。

    現在隱藏在背後驅使精怪的那個幕後黑手還沒出現,大家都不知道他實力修為如何,張猛決定讓綠雪他們去碰碰,如果這顆釘子太硬,自己就趕緊撤退,若是能打的過,那到時候再找機會下黑手敲悶棍。

    對自己的仇人,張猛可一點心慈手軟的想法都沒有。若是那幕後黑手能把綠雪給宰了,那就再好不過了。

    張猛突然覺得自己挺卑鄙的。

    追過去的同時,張猛玩命地收斂了自己的氣息,雖然修為沒那兩人高,可神識比他們強大太多了。自己能感應到他們,他們卻不知道自己在後面跟著,只要小心點就沒事了。

    地面上那頭精怪的奔跑方向,明顯對著青岳山脈。

    這頭精怪和上次的半狼精怪有點不同,應該是豺狗一類的畜生變化成的,不過有一點相同的是,都沒有化形完全,只有半人身,碩大的腦袋還是畜生的模樣,讓人看著感覺很彆扭。

    這頭精怪應該是受了點傷,奔跑的時候一瘸一拐的。

    「大師姐,剛才為什麼要出手傷它?」沈蒼有些鬱悶的開口問道。

    「眼睜睜地看著它擄掠走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麼?我幹不出來。」綠雪瞪了沈蒼一眼。

    「可是這樣的話,就打草驚蛇了,我們的目的就找出那幕後黑手。」沈蒼辯解道。

    「現在它不是一樣在帶著我們去尋找麼?」

    「這樣一來,那幕後黑手豈不是什麼都知道了?一般能驅使精怪的修士,肯定和精怪之間有什麼特殊的聯繫。」

    「沈蒼,你還是不是男人?如果我們不出手,那孩子說不定就死了。」綠雪停了下來,嬌斥道。

    「師姐你沒聽那個叫劉十萬的人說麼?一些邪魔外道修煉的時候,是需要童男童女的血肉和魂魄,精怪只會擄掠走那個孩子,並不是殺死它。」沈蒼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萬一他說的是錯的呢?我不能冒這個險,也不能丟了蜀山的名聲。」

    「下山之前師尊說了,目的就是救出幕後黑手,如果那個孩子真因為我們沒出手而有什麼意外,他的死也是值得的,只要我們能把那幕後黑手抓住殺掉,不也相當於拯救了更多的人麼?」

    綠雪陰沉地盯著沈蒼半晌,這才冷笑一聲道:「沈蒼,你真不是個男人。」

    「師姐,師尊常說,有捨有得!捨棄一個人,可以挽救更多的人,我覺得我的想法沒錯。」

    「沒錯?」綠雪的俏臉上浮現出一抹譏諷,「你是怕被敵人知道了我們的動靜,增加這次行動的凶險吧?你要是覺得危險,現在可以回山,我一個人去。」

    「好好師姐,你是對的。」沈蒼的語氣軟了下來,「我錯了還不行麼?趕緊追吧,那精怪跑遠了。」

    哼!綠雪轉過身御劍追了過去。

    婦人之仁啊!貿然出手只會讓對方有所提防。沈蒼苦笑一聲,盯著綠雪的背影搖了搖頭。

    說不上為什麼,綠雪突然覺得很噁心。以前聽師尊說,等兩人都到了金丹期之後,就安排兩人雙修,這也沒什麼,雖然沒什麼期待,不過既然是師尊安排的,自己也只能遵從。

    可是現在,一想起以後要和這樣的男人合籍雙修,綠雪就感覺像是吃了蛆蟲一般噁心。

    兩人的動靜沒瞞過張猛的探查,雖然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停下來一段時間,可從兩人一身的靈氣波動來看,應該是有什麼分歧。

    青岳山脈深處,一個山洞中,血跡斑駁,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洞中堆積著各種小巧的森森骸骨,顯得陰森至極。

    一段輕靈的笛聲從洞中傳了出來,陰沉的曲調,頓時讓整個山洞顯得有些陰風陣陣,鬼哭狼嚎起來。

    笛聲突然嘎然而止,一個小小的身影,端坐在一塊石頭上,輕咦了一聲:「有人追來了麼?」

    聲音清脆空靈,悅耳至極。

    「修為不弱啊!」聲音的主人繼續自言自語道,「這下有點麻煩了呢。」

    沉吟片刻之後,笛聲再次響起,無形的波動傳入了青雲山脈最深處,短短片刻時間之後,整個青雲山脈狼嚎虎吼之聲不絕於耳,空中更是鷹啼陣陣。

    「咯咯,好玩。」聲音的主人突然清脆地笑了起來,聲音迴盪在山洞中,久久不息。

    進入青岳山脈之後,綠雪的神識一直死死地鎖定著那頭逃跑的精怪,這才沒讓它丟失在視線中。

    無論是綠雪他們,還是張猛都知道,進入了青岳山脈,就等於進入了對方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動作更加小心翼翼了。

    山林本就是精怪的天下,青岳山脈密林覆蓋,精怪的奔跑路線也是詭異無比,不過綠雪兩人卻還是綴在它身後。

    張猛則只要盯著綠雪他們的行跡,就不會丟失了目標。

    御劍中的綠雪突然又停了下來,側著耳朵,眉頭緊皺,仔細聆聽了起來。

    「師姐,怎麼了?」沈蒼疑惑地問道。

    「聽!」綠雪抬起頭來,看了沈蒼一眼,「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沒有啊……」沈蒼話還沒說完,耳邊就突然傳來一陣嗚咽的哭聲,連忙說道:「有人。」

    「是個小孩子。」綠雪確定了方向,直接御劍朝那邊趕了過去。

    「師姐,你去哪?」

    「去救人。」綠雪答道。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救人要緊,你先去追那頭精怪,我去去就來。」綠雪頭也不回地說道。

    「師姐你……哎!」沈蒼一陣懊惱,躊躇了片刻,還是緊追著綠雪而去。

    「咦,他們怎麼不追那頭精怪了?」張猛不禁疑惑無比,神識陡然擴大,感應到的一幕頓時讓他驚奇了。

    除了那頭剛才逃跑的精怪之外,綠雪他們現在趕往的方向,居然還有另外一頭精怪在奔跑,而且這頭精怪的腋下還夾著一個小孩子。

    哪來的這麼多精怪?而且都是沒化形完全的!

    小孩子的哭聲斷斷續續地傳入了張猛的耳中,是個小女孩!那夾著小女孩的精怪,應該不知道剛從哪個村子襲擊回來,現在正在叢林中奔跑。

    追誰都是誰,既然綠雪他們選擇這個方向,張猛也趕了過去。

    精怪腋下夾著的小女孩身穿著一身紅衣裳,粉雕玉琢的臉上現在滿是恐懼之色,只會嗚咽地哭聲,眼淚鼻涕流了一大把,脆嫩的小臉上,還有兩道劃痕,鮮血慢慢地湧出。

    小小的身子也在抖動不已,衣裳更是破了好多道口子。想來在被擄掠過來的路上,吃了不少好苦頭。

    一道劍光從空斬下,直朝那頭精怪斬去,連忙趕到這裡的綠雪嬌喝一聲:「哪裡跑!」

    精怪多少也有點通靈,反應更是不慢,朝前衝去的身子硬生生地減緩了速度,雙腳在地面一點,陡然轉了個方向,跳躍開去,躲避掉綠雪的襲擊。

    綠雪剛才也沒敢下殺手,畢竟那小女孩還在精怪手上,萬一誤傷了,那就不好辦了。

    阻斷了精怪的逃跑路線,綠雪和沈蒼已經落了下來,一前一後地夾住了精怪。

    「放下那個小女孩!」綠雪俏臉寒霜,冷聲說道。

    也不知道那精怪到底聽懂沒聽懂,腋下夾著小女孩的時候,還張嘴嚎叫了一聲,示威性地齜牙咧嘴。

    「嗚嗚……大姐姐,救救我!」小女孩哭得更響亮了,小小的身子在精怪腋下不斷地抖動著,明亮的大眼睛充滿了淚水。

    「乖,別怕,姐姐馬上就把你救下來。」天生的母性讓綠雪的語氣柔和了下來,安慰小女孩道。

    不過這小姑娘長的還真是讓人心疼,跟個瓷娃娃似地,追過來的張猛隱蔽在不遠處,只看了一眼,心頭也不禁浮現出一抹憐惜。

    誰他——這麼能生啊!是個人看到這個小姑娘,都會忍不住想去抱抱她,親親她。小女孩頭上還頂著兩條羊角辮,更顯得可愛了。

    「閉上眼睛好麼?姐姐現在就來救你。」綠雪握緊了手上的飛劍,以自己最溫柔的語氣跟小女孩說道。

    「嗯。」小女孩不斷地抽噎著,卻還是點了點頭,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師姐我來吧,你趁機救下她!」站在一旁的沈蒼開口說道。

    綠雪看了沈蒼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這樣一頭精怪,實在不是沈蒼的對手。張猛正準備站在原地看戲,突然神色一震。

    不對!這小姑娘剛才貌似朝自己隱蔽的位置看了一眼!雖然只是一眼。

    剛才自己沉迷在這小姑娘粉雕玉琢的臉蛋上了,居然沒反應過來。

    綠雪和那個男性修為都沒能發現自己,這小姑娘是如何發現的?或者只是不經意地隨便亂瞄?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36 AM

第一百二十二章 --針,靈--笛

    「嗯,你自己小心點。」對於沈蒼的提議,綠雪倒沒有排斥,點了點頭便伺機在一旁,隨時準備出手搶下那個小女孩。

    「小妹妹,別怕,姐姐馬上就過來了。」扭過頭來的綠雪,對小女孩溫柔的話語,幾乎讓張猛忘記了她曾今的殘酷和對自己下過的毒手。

    張猛瞇著眼睛盯著被精怪夾在腋下的小女孩,空氣中一股反常的氣息,讓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帶著渾身的靈氣都不由自主地運轉了起來。

    「師姐,我準備好了。」沈蒼將自己的飛劍挽出幾朵花來,冷冷地盯著那精怪,睥睨的眼神彷彿是在盯著砧板上的魚肉。

    這小子明顯在耍帥,張猛猛撇嘴。

    「畜生,拿命來。」毫無徵兆地,沈蒼出手了,整個人在一瞬間欺近了精怪身旁,手上劍光吞吐,猶如獠牙之蛇,朝精怪的心臟處擊去。

    沈蒼的攻擊毫不留情,完全是含怒出手,彷彿這一擊能夠發洩掉從綠雪那受到的氣一般。

    在沈蒼發起攻擊的同時,綠雪也動了,她的目標是小女孩。

    還沒化形的精怪如何能抵擋住沈蒼這一擊?刺破蒼穹的劍光,猶如一道迅疾的閃電,前一刻還在空中搖曳,下一刻已經扎進了精怪的胸膛。

    那頭精怪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沈蒼下手很準,一劍刺破了精怪的心臟,生機一瞬間從精怪的眼中渙散了。

    綠雪緊接著來到了精怪面前,一抄手將小女孩從精怪腋下搶了過來,同時一擊飛腳踢出,將百八十斤重的精怪踢飛了出去,跌在地上捲起一片塵土。

    這一腳踢的張猛都有些疼。他明顯看到那頭精怪的下頜在一瞬間粉碎了,變得如同棉花一般柔軟。

    這麼個嬌滴滴的女人,力氣也不小啊。回過頭來的張猛朝綠雪看去,只一眼,張猛就傻了。

    綠雪救下小女孩之後,將她抱在自己胸前,輕拍著她的背,溫柔地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小女孩將腦袋埋在綠雪胸口上,使勁哽咽抽噎著,剛才還哭得雨打梨花一般的小臉突然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那雙明媚的眸子也閃過一絲妖異來,就連那粉雕玉琢的臉蛋,都陰森了起來。

    張猛從這個角度看的清清楚楚,可是無論綠雪還是沈蒼,都沒有注意到。

    「我好怕!」小女孩一邊哭著,一邊伸出兩隻玉藕一般的小胳膊,環住了綠雪的脖子,一道光芒,在小女孩的指尖處閃現著。

    「好了,乖,別……」綠雪話還沒說完,就突然感覺後頸處一疼,整個人一個激靈,抱著小女孩的雙手掌心元氣陡然放出,想朝小女孩的脖子處掐去。

    還在綠雪懷抱中的小女孩敏捷地一跳,直接從綠雪懷中跳了出來,同時小嘴微微一張,一糰粉色的霧氣,噴在綠雪臉上。

    「咯咯!」剛才還哭的一塌糊塗的小女孩發出了清脆的笑聲,迅速脫離綠雪懷抱之中,眨眼間便來到了沈蒼面前,同樣一張小嘴,又是一糰粉色霧氣噴出。

    好在這一瞬間的變故,給了沈蒼一點反應時間,不愧是蜀山出身的弟子,反應速度那是相當的一流。見情況不對,沈蒼一甩飛劍,幾道劍光脫劍射出,正對小女孩射去。

    小女孩眼中閃過一絲惋惜,不得不在空中改變了方向,跳到了另一邊,那糰粉色的霧氣也被劍光打散了。

    變故只發生在一瞬間,看的張猛眼花繚亂,等小女孩落到地面上的時候,綠雪已經中招,半跪在地上了。

    一抹妖異的粉色,從綠雪的脖子處蔓延開來,迅速覆蓋住了她的俏臉,冷峭的面龐一瞬間變得誘人至極。

    「沈蒼小心!」綠雪出生警示道。

    「大師姐!」沈蒼大驚,趕緊跑到綠雪身邊。

    「我沒事!」綠雪的身子在微微地顫抖著,額前一縷秀髮垂下,低垂著眼簾,輕聲答道。

    「你到底是誰?」沈蒼抬起頭來,怒視著剛才還楚楚可憐惹人憐惜的小女孩。

    小女孩老氣橫秋地背負著雙手,粉雕玉琢的臉蛋上掛著饒有興致的笑容,站在沈蒼他們十米開外,咯咯笑道:「我是一個小丫頭呀。」

    「放屁!」沈蒼大怒。

    「沈蒼,看著點,我中毒了。」綠雪叮囑一聲,也無法顧及周邊的情況,就踉踉蹌蹌地盤膝坐到了地上,閉上眼睛,伸出芊芊玉指,在自己後頸處一拔,拔出一根細若牛芒的細針,手指一彈,將細針扎進了樹上——

    針?張猛一邊觀察著綠雪臉上的粉色紅暈,一邊朝那細針看去,不由下了個判斷。

    「沒用的,你越是運功抵擋,毒素蔓延的就越快,不相信你可以試試哦。」小女孩在那邊笑著說道。

    綠雪和沈蒼的臉色同時變了。他們絕對沒有想到,自己兩人救下的這個小女孩,居然會在暗中下毒手,而且還是這樣一個長相可人的小姑娘。

    用一頭精怪作為幌子,再加上小女孩本身的長相,綠雪和沈蒼兩人,壓根就沒對她做什麼提防,否則以綠雪的身手,也不可能被偷襲。

    「你是誰?你想做什麼?」沈蒼壓著心頭的怒氣,開口問道。

    「我是誰,你們難道不知道麼。」小女孩依舊一副可人的笑容,可是現在這笑容,讓人看起來卻比蛇蠍還毒上三分,「我也不想做什麼,只是想看戲罷了。」

    「你就是那驅使精怪的幕後黑後?」沈蒼差異無比地看著小女孩。

    「很聰明,孺子可教!」

    聽到這句話,綠雪和沈蒼兩人心中頓時百感交集,又是酸來又是苦,比吃了黃連還難受。驅使精怪的幕後黑手,居然就是眼前這個小女孩。而且兩人還傻啦吧唧地跑來救她。

    人心叵測,世道無常啊!

    「對了,忘記告訴你們了。」小女孩開口說話的同時,還從懷中拿出一隻翠綠的小笛子來,在手上把玩著,「中了——之毒,只有一個方法可以解毒。」

    「什麼方法?」沈蒼著急地問道,話一出口又自嘲地苦笑了一下,現在這種情況,對方肯定不會輕易地說出解毒的方法了。

    「破了她的身,讓她達到慾望的巔峰,毒素自然就可以解除了。」出人意料地,小女孩居然將解毒的方法說了出來。

    聽到這句話,沈蒼眉頭一皺,眼睛中卻透著無比的狂熱和期待。

    「否則的話,她只會越來越難受,最終在痛苦的煎熬中死去。」小女孩微笑地說道。

    翠綠的笛子被放到了小女孩嘴邊,清脆的笛聲幽幽響起。

    不到片刻時間,周圍的叢林索索地響動了起來,沈蒼扭頭看去,頓時面色煞白。

    不知道什麼時候,四周已經圍聚了無數頭精怪,雖然都是一些未化形完全的精怪,可數量足足有上百隻,而且在天空中,也有不少奇怪的大鳥在盤旋著,鳴叫著,血紅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地上的兩人。

    「小傢伙。」女孩停止了笛聲,「你是願意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女人死去呢,還是願意和她共赴雲雨,然後被我的寵物們殺呢?」

    歹毒啊!如果沈蒼沒有動作,綠雪只會慢慢死去。可如果沈蒼有動作,兩人之間發生點什麼事的話,那旁邊的上百頭精怪和頭頂上大鳥,肯定會在恰到好處的時間,全部撲出來。到那時候,沈蒼自身也難保。

    沈蒼望向綠雪的眼神有一些狂熱,但是張猛的眼神更加狂熱——

    針,靈獸笛!張猛就算用腳趾頭猜,都能知道這個小女孩的身份了。

    還是和千年一樣變態的心理,俗話說狼行天下吃肉,狗行天下吃屎,千年過去了,對方還是沒有變。

    唯一變的就是對方的性別了。

    「咯咯,小傢伙,我先走了,別讓我失望哦,我會在陰影處偷偷地看著你們的。」小女孩嬌笑一聲,將翠綠笛子一拋,整個人迅速飛走,只留下一片脆生生的笑聲。

    小女孩臨走的時候,還朝張猛隱藏的地方看了一眼。

    果然被發現了。只是對方不說,張猛自然不會傻愣愣地跳出來。

    剛才張猛還在疑惑,自己到底是怎麼被發現的,畢竟土息術隱匿身形實在很完美。現在抬頭看著天上的大鳥,張猛知道了。

    土息術只能收斂氣息,不能隱身,肯定是天上的飛鳥發現自己的身影的。

    小女孩說走就走,可無論張猛還是沈蒼,都知道對方一定是隱藏在附近某個地方,靜靜地等待著。

    「大師姐。」沈蒼抿了抿乾澀的嘴唇,開口喊道。

    「別過來。」綠雪睜開了眼皮,嬌軀在忍不住地顫抖著,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身體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渴望在蠢蠢湧動著,像那個小女孩說的那樣,越是運功抵擋,毒素蔓延的越快。

    綠雪從沒有這樣難受過,感覺整個身子都在燃燒,臉上更是滾燙無比。好在自己的神識現在還算清醒,總算壓住了心中的衝動。

    「殺出去。」綠雪強硬地站起了身,手上拿著自己的飛劍,對沈蒼說道。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37 AM

第一百二十三章 圍困

    沈蒼還想上前去攙扶綠雪一把,卻被綠雪美目一瞪,訕訕地退了回去。

    這麼片刻時間,綠雪的俏臉更加粉紅了,看的沈蒼直嚥口水,可兩人身處險地,沈蒼倒還沒有精蟲上腦到白癡的地步。

    憤怒的沈蒼提著自己的飛劍,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洩到圍聚在一旁的精怪身上了。

    沈蒼這邊一動,原本包圍在外面靜靜地呆著的精怪,也開始行動了。它們都是一些未化形完全的精怪,本身實力並不怎麼出眾。依仗的也只是數量而已。

    綠雪也在一邊幫忙,她現在走起路都有點頭暈目眩,滿腦子都是那事,渾身熱的難受,卻還是強撐著身子,來一個殺一個。

    兩位蜀山弟子的出色表現著實讓躲藏在一旁的張猛領略了一下什麼叫蜀山劍修。

    三年前自己跟綠雪過招,她可能連一成的實力都沒拿出來。

    現在不同了,殺不出去就是死沈蒼和綠雪完全沒有任何防禦的動作,出手全是殺招,沈蒼就不說了,本身是個男人,劍氣橫掃,所向披靡,那些衝上來的精怪全都被分屍。就連綠雪這麼個嬌滴滴的女人,劍招也是大開大合,霸氣橫生。

    兩人從飛劍上逼出的劍氣,足足有米長,肉眼可見,刷地往前一掃,就把正面對的精怪穿個透心涼。

    蜀山不愧是蜀山啊,門下的劍修們都不含糊。本來張猛還有點鄙視沈蒼,最主要他長的比自己白淨多了。但是現在一看,還真不能小瞧別人。

    單純論劍招的話,天道劍勢前兩招未必會輸給蜀山的劍招,可也應該贏不了。只能說半斤八兩,當然,若是自己解封了筋脈中的火勁,那就另當別論了。

    「師姐,御劍飛走,這精怪殺不完。」沈蒼打了半天,一腦門的惱火,光看到精怪一個個倒在地上,卻還是有那麼多前僕後繼地趕過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你走。」綠雪踉蹌一步,飛劍杵在地上,嘴中吐出兩個字來。

    「要走一起走,區區幾個精怪,還攔不住我沈蒼。」沈蒼一邊屠戮著衝過來的精怪,一邊冷笑幾聲。

    「你看看天上!」綠雪大口地喘著氣,聲音都有點軟綿綿的了,「我飛不走的。」

    沈蒼面色一變,突然想起,自己竟然忘記天上還有許多大鳥形態的精怪在盤旋了。照大師姐這種狀況,若是飛到天上,那完全就是個移動的靶子,那些盤旋在天上的精怪,也同樣不是吃素的。

    「我保護你!」沈蒼手上陡然放出一招華麗的劍招,逼退一片精怪,「大師姐,快走啊。」

    綠雪咬了咬牙,也不再遲疑,拋出手上的飛劍,好不容易才慢慢站上去,運轉體內的元氣,搖搖晃晃地飛了起來。

    「起!」沈蒼也拋出另一把飛劍,站在上面,手上還拿著剛才禦敵用的飛劍,做出一副隨時準備戰鬥的模樣來。

    就在兩人剛御劍的時候,不遠處一段殺氣騰騰的笛聲驟然響起。

    這段笛聲,讓張猛也是眉頭一皺。

    他不想理會沈蒼和綠雪兩人,但是那靈獸笛卻是好東西,還有——針,實在是陰人的不二法寶。

    當張猛看到靈獸笛的時候,他就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沒化形的精怪了。那小女孩有這個本事,可以將一些野獸,用靈獸笛催化,雖然有點拔苗助長的嫌疑,可是數量多了一樣有作用,就比如現在。

    張猛在思量一個問題,要不要趁現在衝出去,把那小女孩抓住或者幹掉呢?怎麼說,沈蒼和綠雪已經牽制了大部分精怪的行動。

    可是……自己已經被小女孩發現了,就算現在過去,對方也有提防。

    抬頭看了看,自己的上方一直有一隻大鳥在凌空呆著,肯定是在嚴密地監視自己的行動。若是現在衝出去,小女孩也會知道的。

    聽到笛聲之後,那些原本還盤旋的大鳥精怪們,眼眶子都紅了許多,張開翅膀就呼扇了下來,一個個全朝沈蒼和綠雪衝了過去,一點危險的感覺都沒有。

    站在飛劍上的沈蒼冷笑一聲,強裝鎮定,心中也有點發憷。

    一直都在蜀山上修煉,頂多就是在山上打打野獸什麼的,這是頭一次出來執行任務,居然一下碰到這麼多精怪。

    鋪天蓋地的大鳥精怪,猶如迅速移動的雲朵,一瞬間就擠滿了沈蒼和綠雪的周圍,一陣陣鳴叫充滿了暴戾的氣息,那些大鳥精怪雖然沒有道術可用,可憑藉著數量的優勢和悍不畏死的衝撞,竟然一時間逼的沈蒼手忙腳亂。

    「畜生們,速速受死。」沈蒼大怒,伸手一招,一把紅色的小弓出現在他手上,元氣陡然灌入進小弓身上,小弓發出一片耀眼的光芒,下一刻,一片箭雨便夾雜著破空之聲,朝大鳥群中射去。

    一陣嗚咽,伴隨著無數大鳥的墜落,空中的包圍圈硬生生地被打開了一道缺口。

    「大師姐,快走。」沈蒼大喜,將小弓又收回進自己體內,回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原本還跟在他身後的綠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幾隻大鳥圍了起來,身中——之毒,綠雪又奮力反抗了這麼長時間,整個人都有點迷糊不清了,哪還有什麼反抗的力道。

    幾隻大鳥一翻衝撞下來,竟然將綠雪撞的往地面上落去。

    好在綠雪還有點神識,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飛劍,安全地落到地面上。

    沈蒼快急死了。眼看著那殺之不盡地大鳥精怪們又圍了過來,沈蒼忙一跺腳,飛了下去,再次落入地面精怪的包圍圈。

    「你快走!」綠雪匍匐在地面上,擺出一種極度誘惑人的姿勢,小手抓著自己的飛劍,「回蜀山……把這裡的事情告訴師尊。」

    「大師姐!我背你一起走!」沈蒼快哭了。

    綠雪顫顫巍巍地將自己的飛劍放在脖子上,整個人都在哆嗦:「別碰我……你再不走,我現在就了結了自己。」

    「不要啊大師姐!」沈蒼趕緊停下了腳步。

    綠雪知道自己的情況,現在的自己,禁不起任何誘惑!能支持到現在,也多虧了這十幾年來古井不波的修煉,但若是沈蒼現在只要稍微碰自己一下,自己一直克制的慾望,肯定會全盤發洩,到那時候,兩個人都跑不出去。

    若是真發生那種事情,綠雪寧願死掉。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37 AM

第一百二十四章 變故

    正當兩人墨跡不休的時候,不遠處傳來的笛聲,突然從殺氣騰騰,變得詭秘起來。

    躺在地上的綠雪情不自禁地從喉嚨裡噴出一個滾燙的音符,沈蒼更是悶哼一聲,臉色微微轉白。

    就連躲起來的張猛,也被這一招無差別的攻擊給打中了一下,好在他多有提防,這段笛聲並沒造成多大的傷害。

    靈獸笛,可不單單只有控制靈獸的能力,不同曲調吹出來的音符,也同樣具有殺傷力。

    那個小女孩沒耐心了!張猛在旁邊冷笑,變態的人,最缺乏的就是耐心。

    「小子,再給你半炷香的時間,如果你還做不出讓我想看到的動作,我會親自了結你,至於你的大師姐嘛,咯咯,我這裡的精怪有很多是精壯的雄性哦,一樣可以幫她解除所中之毒。」小女孩清脆的聲音此刻聽起來,是那麼的陰森。

    沈蒼的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很難想像,若是冰清玉潔的大師姐和這些醜陋到極點的精怪發生點什麼的話,那會是一副怎樣的場景。

    沈蒼甚至發現自己竟然還有點期待,身為蜀山的弟子,他不禁為這份若有若無的期待感到羞愧。

    剛才的一番接觸,沈蒼已經徹底的明白了。以自己的實力,從這群精怪中脫困,那是完全沒問題的。有問題的只是躲藏在暗處的那個小女孩,她不可能眼睜睜地放自己離開。

    那改變著曲調的笛聲,就是無形的殺手,阻擋住了自己的任何道路。甚至她本人,更是沒有直接出手過。這更讓沈蒼感覺壓力大增。

    可是……就這樣在群敵環視之下,做出那樣的事情,就算沈蒼再期待,也不會傻到那樣去做。

    小女孩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沈蒼本就搖動的心思,晃動的更加厲害了。

    「放心,若是你真想給你大師姐解毒的話,我可以讓這些精怪撤出五里路,並且保證在此期間不會幹涉你們的任何動作。」

    「此話當真?」沈蒼情不自禁地喊了出來,話一說完,老臉變得通紅無比。

    「當然。」小女孩笑著答道,聲音飄渺無際,根本讓人察覺不到她的位置,伴隨著一段笛聲的響起,那些圍聚過來的精怪們急速地掉頭撤走了,就連在天上盤旋的精怪,也都不見了蹤影。

    「不過你最好不要想逃跑,否則你會悔恨終生。」

    「你也得離開這裡。」沈蒼站在綠雪身旁,扭頭朝四周看去。

    「咯咯,我只是個小女孩,離不離開有什麼問題。人家只是對這種事情好奇罷了,看看又不會掉你一塊肉。」

    沈蒼眉頭緊皺,躊躇了。

    說實話,若是自己真跟大師姐發生點什麼,有旁人在一邊窺探的話,自己還真不好意思,不過轉念一想,畢竟只是個小女孩,就算她是千年前的人物,也是個女人。

    沈蒼心中的天平,嚴重地傾斜了。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時間快到了,你若還不行動,我會先殺了你,然後再讓精怪們蹂躪你的大師姐。」小女孩冷聲提醒著。

    「知道了。」沈蒼狠狠地呼出一口氣,來到匍匐在地上的綠雪面前蹲下,面上掛著一抹苦笑道:「大師姐,對不起了。」

    「師尊說等我們都到了金丹期,再安排我們合籍雙修,反正你我遲早是要結成合籍道友的人,早一點晚一點也無所謂。等你身中之毒解了之後,我們就有機會一起殺出去了,回到山門,我自會跟師尊解釋一切。」

    「你恨我也好,想殺我也罷,我沈蒼這一生,就只會有你一個女人,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

    沈蒼在這邊輕聲而煽情地告白,張猛卻從那邊偷偷地溜走了。

    剛才小女孩調動精怪撤離的時候,為了不讓沈蒼起疑,張猛頭上一直盤旋的那隻大鳥,也飛出去老遠。

    這麼好的機會,張猛怎會不把握。

    **戲張猛沒心思去欣賞,他一直在考慮怎麼才能無聲無息地接近那個小女孩。

    在身前一塊大石頭上種下自己的靈氣,自己則運轉土息術,在叢林中迅速地跳躍起來。

    不得不說,土息術是個好東西,縱使是小女孩這種經驗豐富的存在,若是沒有大鳥的偵查,也不會發現張猛的痕跡。

    論修為,張猛不如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但是論神識強大,張猛卻比三人高出一大截。

    小女孩藏身的地方雖然巧妙,也不斷地傳音說話改變聲源的方位,可在張猛的神識鎖定之下,早就把小女孩的位置,查探清楚了。

    沈蒼說話的這麼一會時間,張猛已經躲過了空中大鳥的視線,來到了小女孩藏身之處不足二十米的地方。

    張猛更加不要命地收斂起氣息來,這個距離很有點危險。

    張猛在等,等沈蒼的動作。以小女孩那變態的心性,沈蒼只要再有進一步的動作,她的心神肯定會被吸引過去,到那時候,就是自己偷襲的好時機了。

    話已經說完了,沈蒼嘆了一口氣,不放心地又抬頭看了一下四周,確定並沒有任何危險存在之後,這才顫抖著雙手,朝綠雪探去。

    綠雪現在從臉到脖子處,全是一片粉紅,小嘴微張,急促地喘著氣,身體匍匐的姿態,也是誘人至極。

    沈蒼越看越是覺得心跳不已,他從沒想過,一項冰冷的大師姐,居然也會有這麼誘人的一刻。

    「嗯……」彷彿承受不了身體的那種渴望,綠雪輕輕地哼出了一聲。

    這個聲音讓沈蒼大手一抖,再也壓制不住心頭的慾望,雙手急速往前一探,就想將綠雪抱起來。

    可沒等沈蒼碰到綠雪,眼前就突然一花,原本匍匐在地上的綠雪竟然彈跳了起來,一掌刀砍在沈蒼的脖子處。

    「大師姐,你……」沈蒼只覺得脖子處一股犀利的元氣透入,自己整個人的意識都變得模糊起來。

    「我都讓你走了。」綠雪迷離的眼中噴著怒火,只一瞬間,又再次迷離起來,剛才生硬的語氣也變得軟綿綿下來,「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別人玷污……」

    說話的時候,綠雪已經舉起了自己的飛劍,狠狠地朝自己胸口處插去。

    快要昏迷的沈蒼也不知道自己從哪來的力氣,一抬手,將綠雪手上的飛劍打飛了出去。

    飛劍化成流光,在空中打了幾個轉,掉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沈蒼和綠雪兩人也跌倒了。沈蒼是徹底昏迷了過去,綠雪是沒了力氣。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38 AM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亂童子

    突然發生的變故讓躲藏在暗處準備看好戲的小女孩一楞。

    她完全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居然是這個樣子。身中情毒,居然還能守住靈台最後一絲清明,在關鍵的時刻保住自己的清白,這份毅力實在了不得。

    可是,這就完了麼?

    「自作聰明。」小女孩憤憤罵道,語氣著實有些惱火,綠雪的頑強打亂了她的一部分計劃,但是也不是無法彌補。

    既然那個男人昏迷了,那就用雄性精怪來替代!小女孩最喜歡看的就是這個。

    不過還沒等她舉起笛子再吹響,整個人渾身的毛孔驟然收縮了起來,一股從心底升出的寒意瞬間覆蓋全身,小女孩想都沒想,兩隻小腳在地面上一點,身形朝旁邊竄去,同時將手上的靈獸笛往前一橫。

    只有經驗最豐富的修士,才能在一瞬間判斷出危險,並條件反射地做出這樣的動作。

    「叮噹」一聲脆響,一柄仙劍從未知的方向殺了出來,劍尖正戳中靈獸笛。一股龐大的力道,將小女孩的身子打出去老遠。

    小女孩在空中翻了幾個滾,又靈巧的落到地面上,不由自主地蹬蹬往後退了好幾步,這才穩下身子。

    論力道,她根本無法和張猛相比。

    「反應挺快的。」張猛手提著六品飛劍,陰測測地看著小女孩。

    「你不是還在那邊?」小女孩震驚莫名,眼神朝張猛原先藏身的地方看去,神識感應一下,那邊還有一股微弱的元氣波動,那隻用來監視張猛的大鳥,也沒有任何異常。

    她實在不明白,這個隱藏在暗處的修士,是什麼時候偷偷摸到自己身後的。

    「只有自己的眼睛,才能看到事情的真相。」張猛笑了,也懶得跟她繼續廢話下去,手上飛劍化成一道流光,將小女孩整個人都籠罩在劍影裡面。

    小女孩的臉色變了。

    除了綠雪和沈蒼,還有另外一個修士跟了過來,這點她早就已經知道了。從這個修士身上若有若無散發出來的靈氣波動來看,對方只不過是御器一層的修為而已,所以小女孩雖然明明知道,可一直沒去理會。只等好戲收場再去收拾他。

    可是現在張猛劍招一出,小女孩頓時發現自己錯的有點離譜。那龐大的攻擊力度和連綿不絕的劍招,豈是一個區區御器一層修士能夠釋放出來的?

    自己竟然在一瞬間被對方壓制著打。

    好幾次,小女孩想將靈獸笛放在嘴邊吹響笛譜,可張猛總是不能如她所願,飛劍的劍光就如同螞蝗一般,粘在對方身上,逼得小女孩不得不用靈獸笛來抵擋一二。

    小女孩快鬱悶死了。

    這次重生之後,找到的精怪一個個靈智都不高,全靠自己拔苗助長,才有點精怪的樣子,若是放到千年之前,自己縱使不吹笛譜,只要稍微動下神識,自己的精怪就會按命令行事。

    可是現在不行,那些腦袋被門夾過的精怪們,必須要拿靈獸笛來控制才好使。

    而且,對面這個人的持續能力也實在太恐怖了一些,從開始進攻到現在,兩人的身形不斷交錯變化,他手上的飛劍從來就沒停止過噴塗劍芒,元氣更是不要命地灌入進劍身之中。自己要不是仗著身輕小巧,也很難躲避多他的劍招。

    「叔叔,別打了,人家只是個小女孩啊。」小女孩可憐兮兮地抵擋著張猛的進攻,一邊擺出一副柔弱的模樣,粉雕玉琢的小臉滿是恐慌。

    「叔叔?」張猛哈哈大笑起來,「我可不敢當。」

    「那邊還有個女人,中了情毒了,你要是放了我,她就是你的人了。」小女孩小手一夾,趁著說話的功夫,手指上抹出三道光芒,朝張猛甩去。

    又是——針!張猛知道這玩意,實在是歹毒無比,無論男女,中了之後,只有達到慾望的巔峰,才能自動化解這份毒素。

    太極無極使出,將三枚——針打飛,張猛笑罵道:「論陰人,你是行家,論正面進攻,你不行。」

    「你是禽獸嘛?人家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你也捨得打,還劍劍不離我的要害,你良心被狗吃了?」小女孩大怒,打到現在她也發現了,對面這個修為低弱的修士雖然進攻兇猛,可一時半會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只要自己找到機會吹響靈獸笛,到那時候,一兩百頭精怪一湧而上,繞他再厲害也得喪命於此。

    張猛頓時啞然失笑,斜睨著對方道:「千年不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啊,亂童子!」

    當張猛看到——針和靈獸笛的時候,就認出這個小女孩了。亂童子,當年的八大妖帥之一,擅長使用靈獸笛來控制精怪,亂童子的精怪大軍,個個都不含糊,若是單個修士碰到他的話,也只有等死的份。

    這小子因為修煉功法的緣故,當年肉身一直停留在八九歲的模樣。身心發育的不完全,讓他的心理也極度變態。

    不能行房事,他就很喜歡讓別人來做,自己待一邊偷偷地看。

    千年過去了,張猛想不到的是,亂童子居然還有這個嗜好。所以剛才他雖然有機會偷襲綠雪,將其殺掉或者打成重傷,卻沒有做,而是給綠雪紮了幾道——針。

    只是,當年的亂童子是個男孩子,現在重生之後居然選了個女兒身,實在讓人好笑。

    聽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小女孩的臉色陡然變了。雖然這幾年時間,一些修士都已經重生或者尋覓到衣缽弟子,可小女孩實在沒想到,在這荒郊野外的,居然碰到一個能認出自己身份的修士來。

    而且這個修士還一臉的有恃無恐。

    既然知道自己,也肯定對自己的特點瞭解頗深。他能這麼閒庭信步,難道就一准肯定能打敗自己?

    小女孩頓時感覺有點不妙了,陰沉著小臉問道:「何方高人?」

    「高人算不上!只是來報當年被你偷襲之仇。」張猛一臉的得意。想想就一頭火大,在蓬萊仙境中,張猛失去肉身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亂童子了,是他指揮著自己的精怪大軍,把張猛給斃了。

    仇人見面怎能不眼紅,當張猛認出亂童子的身份的時候,就抱定注定要報仇了。

    「老子偷襲的人多了去,報上名來。」小女孩老氣橫秋地說道。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39 AM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等你到了陰曹地府老子再告訴你。」張猛一劍甩出,一道仗長劍氣嗖地一聲就朝亂童子攔腰斬去。

    重生之後,張猛還是頭一次催發出遠程劍氣。用一個字形容,那就是帥的掉渣。以前雖然也可以催發,但是遠沒有現在這麼得心應手,而且催發出來的劍氣,也不會像現在這麼氣勢凌人。

    半月形的劍氣,夾帶著破空之聲,一瞬間便來到了亂童子面前。亂童子那清秀的臉龐上閃現出一絲震驚,小腳往地面上一踏,一道尺厚的土牆便出現在他面前。劍氣撞擊到土牆上,龐大的威力,直接將土牆打成了齏粉。

    這人明明只有御器一層的修為,但是釋放出來的劍氣,卻比剛才那兩人還要具有威脅力。

    不合常理啊,太沒天理了。

    「膽小鼠輩,只會出手偷襲,我噴你一臉狗屎!」亂童子大叫,還真有一點小孩子撒潑的意思。

    張猛哈哈大笑:「小兔崽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剛才嘗到了釋放遠程劍氣的甜頭,張猛現在更是有點樂此不彼,長劍揮動間,一道道半圓型的劍氣刷刷地就朝亂童子掃去,讓他連吹笛譜的功夫都沒有。

    叢林中,一顆顆大樹被斬斷,嘩啦啦往下倒去。亂童子被打的跟個兔子似地,活蹦亂跳,就是擺脫不了張猛的攻擊。

    遠程劍氣帥是帥了點,就是耗費元力太過嚴重,一般人承受不了太長時間的。張猛不同,雖然只有御器一層的修為,但是這麼多天來瘋狂地吸收天業孽火的火勁,筋脈早就異於常人,存儲的元氣更是精純龐大無比。

    亂童子越打越是心驚,早就沒有了先前的淡定,精緻的小臉上滿是恐慌之色。她明白,若是自己再找不到機會還手的話,這次就真的在劫難逃了。

    「停!」亂童子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身,躲開張猛的一擊,大喊了一聲,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張猛警惕地看著她,臉上擺著笑容。

    她是八大妖帥之一,張猛還沒傻到掉以輕心,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她給翻盤了。

    「開個條件吧。」亂童子急促地呼吸著,臉上滿是汗水。

    「什麼條件?」張猛愕然。

    「放我走,我能給你的,都給你,外面那一兩百頭精怪我也可以送你,要知道,這些精怪花費了我三年時間催化。」

    「你腦袋被驢踢了?我幹嘛要放你走?」張猛鄙視她一眼,「殺了你之後,老子想要什麼得不到?」

    「做人不要太過分!」亂童子大怒,「你真以為可以殺了我?」

    「我想試試。」張猛撩起了劍尖。

    「你非要拚個魚死網破麼?」亂童子嬌斥道。

    「你還沒這個資格!」張猛大笑。

    猖狂的態度徹底將亂童子給惹惱了,清秀的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顯然被氣的不輕。想當年,她好歹也是堂堂八大妖帥之一,什麼時候落魄到這個份上?

    話不投機就是浪費口水,亂童子兩隻小手快速地掐起法決來。

    張猛大吼一聲:「看我飛劍!」

    亂童子一根神經繃得極緊,她知道,自己只要一旦再有什麼動作,勢必還要承受對方那連綿不絕的殺招。

    但是這一次她傻眼了。

    張猛吼完之後,居然身子往後一仰,使勁把手上品質不凡的飛劍給扔了過來,看那力道和移動速度,顯然沒有什麼御器之道其中,只是單純的扔而已。

    搞什麼鬼?亂童子有些揣摩不定對方的想法,也不敢硬接,身子往旁邊一側,手上的法決並沒停止下來。

    「當我不知道你是在拖延時間麼?」張猛冷笑著,一瞬間,體內兩條筋脈的封印解開,四尺純鈞大劍捏到了手上,瘋狂的火勁,灌進純鈞之中,黑色的飛劍,變得赤紅無比,釋放出驚人的靈壓。

    亂童子剛躲避開那扔過來的飛劍,就駭然發現,自己的敵人在眨眼時間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且他居然直接就來到了自己面前,自己一點反應時間都沒有。

    「啊!」靈壓的懸殊,讓亂童子驚恐莫名,現在面前的敵人,哪還像是一個御器一層的修士,他擁有的靈壓,完全就跟金丹期的修士相差無幾了。

    恰在此時,亂童子的法決已經掐完,原本匍匐在地上寂寞難耐的綠雪,突然驚彈了起來,舉劍就朝張猛背後刺來——

    針的另外一個作用,不但可以催發敵人的情慾,而且配合獨特的手法,還可以讓亂童子短時間內控制。這是亂童子的拿手好戲,張猛早有提防。

    在綠雪來到張猛身後的一瞬間,張猛猛地轉身,一腳踹在綠雪的胸脯上。

    橢圓形的兩團,瞬間變成了大餅,一隻大腳印印在了綠雪綠色的衣衫上,伴隨一口鮮血噴出,綠雪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還玩陰招!」張猛怒喝一聲,一招太極無極將亂童子捲入劍影中,亂童子頓時一身冰涼,顯然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

    卻不料,張猛並沒有傷她的意思,反而趁她失神的片刻,一掌打在她的丹田處,然後輕飄飄退了回去。

    中招之後,亂童子大口地喘著氣,那一瞬間,她真的從鬼門關裡轉了一圈回來。

    對方這無可匹敵的氣勢,那詭異的靈壓,如果真想殺她的話,亂童子已經死了。可是現在她還活著,亂童子也琢磨不出對方是什麼意思。

    「你對我做了什麼?」伸手摸了摸自己腹部,亂童子頓時臉色大變,她能感受到,自己丹田內不知道什麼時候湧入了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元氣,而且,這股元氣內,還包裹著讓人膽顫心驚的黑色能量,即便沒有釋放,亂童子也能感受到其中的駭人熱量。

    「你知道的。」張猛嘿嘿一笑,「現在可千萬不要動用元氣,你一動用,我的那份元氣就會消散。不妨告訴你,包裹在其中的黑色能量,是天業孽火。」

    亂童子想哭了,兩隻大眼睛上滿是晶瑩……

    「你到底是誰啊?」亂童子帶著哭腔問道。自己的所有伎倆,對方居然全部知道,這個人肯定大有來頭。

    「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39 AM

第一百二十七章 胯下有把,說話算話

    「那你想做什麼?」亂童子索性放開了戒備,一屁股坐在地上。

    亂童子也沒轍了。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丹田處那團詭異能量的危害。如對面這個男人所說,自己只要稍微動下元氣,那團能量就會徹底迸發。天業孽火這玩意,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這把劍……」亂童子若有所思地盯著純鈞,小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我怎麼覺得好眼熟。」

    「此劍純鈞,想起我是誰了麼?」張猛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冷哼道。終於報了當初殺身之仇,快哉快哉啊!

    「哦……」亂童子瞪大了眼珠子,突然道:「我還是想不起你是誰。」

    張猛大怒:「小兔崽子拿爺爺開心是吧?」

    亂童子趕忙陪笑:「我哪敢啊,我真不記得你是誰,我只知道有這把劍。」

    想想也是,自己當初雖然也算是一個高手,可比起八大妖帥來說,還是有點不夠看,人家估計只認得那些名流大派的高手們。

    「廢話不多說,現在擺在你面前有兩條路,一條生,一條死,你選哪條?」張猛喝問道。

    亂童子苦笑道:「是個人都會選擇生的那條。」

    「那好,交出靈獸笛,——針,還有笛譜!」張猛鏗鏘有聲道:「交給我之後,我放你離開,還會將你丹田內的天業孽火抽走。」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麼?」亂童子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大爺我響噹噹一個男人,胯下帶把,說話算話。」張猛胸脯拍的砰砰響。

    亂童子的臉都氣白了。想當年,亂童子因為修煉功法的緣故,胯下雖然也有個三寸釘,但那也只是個擺設而已,起不了一點作用。現在一聽這話,就知道張猛在諷刺她。

    「不,我不會把自己的命運建立在一個飄渺的承諾上。」亂童子依舊搖頭。

    張猛冷笑道:「那只有另外一條路了。」一邊說著,張猛一邊摩挲著自己的純鈞大劍,渾身的火勁往劍身內灌注著。

    亂童子一瞬間震驚了,在她的感應下,那柄只有五品之姿的飛劍,品質居然慢慢地在提高。

    這是什麼飛劍?

    五品、六品、七品……純鈞散發出來的靈氣波動,絲毫不弱於一柄七品飛劍。

    這也是張猛不經意間發現的,雖然早知道純鈞不是五品這麼簡單,可隨著火勁的灌入,純鈞居然還能提升品質,這在修仙界,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我實力有限,現在只能將它提升到七品之列!」張猛溫柔地看著純鈞,「但是我相信,以後我可以將它提升到九品,甚至是仙器!」

    「這又怎樣?」亂童子的眼珠子都是紅的,羨慕啊。整個修仙界,就沒聽說誰有仙器。

    仙器,那是仙人才能使用的!

    「法寶一旦到了九品頂峰之境,就可以在其中封印一個器魂!封印之後,法寶的威能會大大增加,剛好,我的純鈞劍從來沒封印過器魂。亂童子,如果我沒記錯,你的真身是一頭惡蛟吧?你說,我要是將你的元神抽出來,封印到純鈞中,作為劍魂,是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你敢!」亂童子大驚失色,隨即又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很有問題,馬上弱弱道:「你捨得麼?我的元神早不比千年前,即便真能封印進你的飛劍中,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陰陰地盯著面前的小姑娘,張猛在笑。

    亂童子腦門上一陣汗水直冒。要是自己的元神真被封印進一把飛劍中,那還不如一刀殺了自己痛快。

    「管不了那麼多了。封印你的元神之後,我就可以搜索你的神識,一樣可以得到笛譜,使用靈獸笛!」張猛往前跨了幾步,帶著鋪天蓋地的壓力。

    亂童子情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幾步,臉上恐慌至極。

    「這樣不劃算的。」亂童子慌忙說道:「為了一個靈獸笛和笛譜,你覺得值得麼?」

    「我也不想這樣。」張猛依舊在笑,「除非你把笛譜交給我。」

    「做夢,交給你之後,你一樣會殺了我。」

    「聰明!但是你為什麼不試試呢?說不定我大發慈悲,就放你離開了。」

    「我不會相信你的!」亂童子銀牙緊咬。

    「那沒辦法了。」張猛一步步朝前走著,走的很沉穩,但是每一步卻都給亂童子帶來無限的壓力。

    半晌之後,亂童子已經被逼到一顆大樹上靠著,退無可退。

    「等等,我有個提議!」亂童子汗流如雨,連忙大喊。

    「除非交出笛譜,否則免談!」張猛已經舉起了純鈞,揮劍砍下,夾帶著呼呼的破空聲。

    「我把一縷元神交給你!」亂童子閉著眼睛高聲喊道。

    「嗯?」聽到這句話,張猛馬上收手,純鈞劍在亂童子腦門一寸上方停了下來,「你剛才說什麼?」

    亂童子慢慢睜開一隻眼,朝上瞟去,正看到那柄赤紅的大劍壓在自己腦袋上,若是稍微慢上一步,自己肯定要被一劍分屍。

    「你還真砍啊?」亂童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被嚇得。

    「放屁!你以為我跟你鬧著玩麼?你剛才說把一縷元神交給我?」

    亂童子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張猛,又低頭苦笑道:「我不相信你的為人。即便我現在把笛譜交給你,你也一樣會殺了我。我要活命,你要笛譜,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我把一縷元神交給你,你隨時隨地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情。不用擔心我會反抗,這樣你就不會殺我了。」

    「你們邪魔歪道就是鬼門道多。」張猛讚嘆道,這種拿元神控制別人的事情,張猛以前聽過,可不知道怎麼做,沒想到亂童子也會。

    「你難道就是正道之人?」亂童子鄙夷道。

    「快說說,怎麼才能把元神交給我?」張猛對這個大敢興趣。

    「是一縷,不是全部!」亂童子強調道。

    「一縷?人有三魂七魄,你交給我多少?」

    「一魂一魄!」亂童子豎起一根手指,臉上的皮肉在抽搐。

    「這也太少了吧?少說也得拿一半過來。」

    「你是白癡麼?」亂童子翻了個白眼,脆聲道:「一魂一魄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既可以讓你控制我,也不會損傷我的實力,若是再多點,我自己就成白癡了。」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40 AM

第一百二十八章 解毒之道

    一縷就一縷了,元神這東西可不是鬧著玩的,張猛知道亂童子沒撒謊。一魂一魄,足以讓她乖乖聽話。

    只是張猛沒想到,亂童子到了生死關頭,居然會自願做出這種事情。

    按照亂童子的指示,張猛將手掌放在她的天靈蓋上,她本人則閉上了眼睛,盤膝而坐,片刻之後,臉上便開始青一陣白一陣了,渾身也在抽搐不已,顯然是運轉什麼心法的緣故。

    半刻種左右,亂童子抖動的更加厲害了。伴隨著她喉嚨裡發出一聲悶響,張猛只感覺有一股精純的能量從亂童子的天靈蓋上竄出,透過自己的掌心,進入了自己的身體中。

    張猛不敢大意,連忙運轉元氣,將這股能量用天業孽火層層包裹起來。

    張猛包裹的很小心,沒敢讓天業孽火的火勁灼燒道這股能量。

    緩緩牽引著這股能量,將它安置進自己的丹田之中,自己的神識之力透出,穿進天業孽火的包裹,和這股能量接觸起來。

    一瞬間,張猛有種很奇妙的感覺,那就是透過這股能量,亂童子現在心中的所有想法,他都一清二楚了。

    太神奇了,太巧妙了,不和諧的就是亂童子現在心中在咒罵著張猛,一樣被他感受到了。

    慢慢睜開雙眼,張猛笑的快合不攏嘴了。亂童子鼓著腮幫子,就坐在他面前,恨恨地瞪著他。

    「知道這個大法的妙用了麼?」亂童子問道。

    「瞭解瞭解!」張猛大笑幾聲,伸手拍了拍亂童子的腦袋道:「別生氣,叔叔會保護你的。」

    「現在你不用殺我了吧?」亂童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一個聽話的手下,比死人總要強很多。」

    「那就好,把我丹田裡的天業孽火抽走吧,我剛才都不敢動用元氣。」亂童子總算放下了心。

    張猛也沒為難她,伸手摁在她的丹田處,將剛才輸送進去的天業孽火抽了出來。然後伸出了大手。

    「幹什麼?」亂童子疑惑地問道。

    「靈獸笛啊!」張猛斜睨著她:「怎麼,你想賴賬不成?」

    「不是我不給你,只是,靈獸笛在你手上,遠沒有在我手上發揮的作用大。再說了,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這話可不能說,老子對人妖沒興趣!」張猛趕緊澄清。

    「都是一樣的,只是個說法而已。靈獸笛是我的本命法寶,你控制起來肯定沒我控制熟練。」

    「嗯,也對!」張猛點了點頭,放棄了打靈獸笛的主意,扭頭看著亂童子道:「以後乖乖地跟著我,你應該能感受到,你那一魂一魄都包裹在天業孽火中,我一個念頭就可以讓你yu火焚身。」

    「知道啦!」亂童子不耐煩地答道。

    「——針呢?弄點來耍耍!」張猛又話上了笑臉。

    「你要這個做什麼?你的純鈞比我的法寶好多了。」

    「好東西多了還怕燒的慌麼?」張猛瞪了她一眼。

    亂童子無奈,只得給了他幾根,又叮囑道:「你可得省著點用,我身上沒幾根了,現在還沒材料煉製。」

    「知道了。」張猛捏著手上的五根——針,嘿嘿直笑。這玩意還是自己頭一次近距離觀察,當真是細若牛芒,肉眼都看不清楚。要是用來偷襲,那絕對是一把好手啊。

    而且中了——毒之後,發作速度極快,意志稍微不堅定者,瞬間就會淪入情慾的控制中,再加上獨特的手法,還能用施法者短時間內控制敵人,實在是美妙至極。

    人生真是奇妙啊!自己重生三年來,八大妖帥碰到了兩個,殺掉一個,收服一個。

    想起八大妖帥,張猛突然開口問道:「小子,知不知道嘯天妖王的下落?」

    「不知道。」亂童子搖了搖頭,「從蓬萊仙境下來之後,我們就分散開了。各自尋找肉身爐鼎。」

    「那你們以後怎麼聯繫呢?」

    「妖王若是出山,我們自然能得到消息,怎麼?你想打妖王的主意?」亂童子斜視著張猛,一臉「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表情。

    「嘯天妖王手上那桿神槍,可是九品法寶……」張猛說道。

    「你死了這條心吧,妖王可不是這麼好對付的。」亂童子在一邊潑冷水。

    兩人正說著話,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及其淫靡的呻吟。

    張猛心頭一突,扭頭看去,正看到綠雪身子緊緊地蜷縮著,不斷顫抖著,臉色漲紅,小嘴一開一合,喉嚨裡不斷湧出滾燙的音符。

    張猛情不自禁地吞了口口水。

    「我給你把風!」亂童子提議道。

    「放屁!」張猛斥責一聲,「小子,有什麼辦法解毒沒?」

    「別老是稱呼我為小子,人家是女孩子!」亂童子不滿道。

    「吆喝!你還真是挺變態的!」

    「什麼變態?人家從千年之前就想變成女人了。」亂童子辯解道,「男人小了不能用,女人的再小也可以用。」

    張猛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

    「廢話別說了,怎麼才能解毒?你身上有解毒的東西吧?」張猛問道。

    「很抱歉的告訴你,情毒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解,那就是讓她達到慾望的巔峰。」

    「我才不會去做。」張猛使勁搖頭,雖說跟綠雪有過節,自己要報仇,但是也不會如此卑劣,男人,不一定要頂天立地,但絕對不能乘人之危。

    要是真在這個時候破了綠雪的身,自己肯定不會留下什麼痕跡。最大的可能,綠雪醒來之後會認識是沈蒼幹的好事。

    「有沒有不做那種事,就可以幫她解毒的?」張猛繼續問道。

    「你還真是好心。」

    「我不是好心,我跟她有仇,如果這次不幫她解了,她就掛了。我要正大光明地把她幹掉!」張猛冷冷道。

    「這樣啊……」亂童子轉了轉眼珠子,「方法倒是有一個,我說了,只要讓她達到慾望的巔峰,就自然可以解毒,不一定非要做那種事的。」

    「那怎麼做?」一聽有門,張猛不禁驚喜地問道。

    亂童子凝視著張猛,豎起了一根白皙的小小的如蔥一般的中指,還做出一個相當富有暗示性的動作。

    「我——!」張猛怒罵道。

    亂童子將胸脯一挺,冷笑道:「你來啊。」

    張猛無奈:「日你的先人!」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40 AM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小BT

    根據亂童子這個小變態提供的信息,張猛施展出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指神功」,折騰良久,才幫綠雪解了情毒。

    那場面,當真是飛沙走石,天地變色,整個山林中,都迴響著綠雪高昂激烈的慘叫聲,婉轉纏綿,讓人心驚膽顫。

    張猛一臉是水,綠雪的口水……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在場的四個人中,沈蒼昏迷不醒,亂童子倒是躍躍欲試,想去施展神功,可張猛總覺得如果真讓這個小變態上場,那也太糟蹋人家了。

    索性,自己上去了。

    「就當是收點利息!」張猛心中憤憤地想道。

    飛出十多里地,亂童子坐在一顆樹上,晃蕩著兩條小腿,正在等他。見到張猛過來,這個小變態臉上掛著無比促狹的微笑。

    張猛的老臉頓時紅潤了。

    「走!」張猛揮揮手,拿出小葫蘆喝了口猴兒酒壓壓驚,一顆小心肝到現在還在撲通撲通亂跳,腦海中還是時不時地劃過剛才那旖旎的場景,手指尖處也彷彿一如既往的滑滑膩膩。

    「爽麼?」小變態開口問道。

    「爽你奶奶個腿!」

    亂童子委屈無比:「幹什麼罵人啊?」

    「罵你怎地?」張猛瞪著老眼。

    小變態趕緊轉移話題:「我就這樣走了的話,我的那幾百頭精怪大軍怎麼辦?」

    亂童子還真有點捨不得,今時不同往日,那些精怪可是花費了她三年時間逐個催化得到的。個體實力雖然不濟,可聯合起來作戰,威力實在不小。

    「那些垃圾要它們作甚!」張猛鄙夷道:「兵在精不在多。以後有機會找點化形的精怪控制。

    「也罷,跟著你出去的話,那些精怪實在不適合露面,哎!」亂童子拿起靈獸笛,吹響了淒悽慘慘的曲調,一瞬間,整個山林的精怪都嚎叫了起來,彷彿是在為亂童子送行。

    「放心,如果你表現良好的話,我在短時間內就可以給你找到一個實力不弱於金丹期的精怪。」張猛心中突然蹦出一個想法來。

    「我敢不表現良好麼?」亂童子摸了摸自己還有點嬰兒肥的小肚子。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慢慢地飛出了這片山脈。

    閒聊中,亂童子的表現相當不錯,乖巧無比,就真的跟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似地。但是張猛知道,那是因為自己控制著她的一魂一魄。如果沒有這個條件牽制,這位曾今的妖帥哪會這麼容易相處?

    「對了小變態。」張猛突然開口說道:「剛才我們一見到你的時候,為什麼感受不到你身上有任何靈壓波動?」

    不止自己沒發現,就連綠雪他們也沒發現,要不然綠雪哪會著了道?

    「嘿嘿。」亂童子奸笑著,「這是人家的獨門秘法,可以完全收斂靈氣痕跡,修為相差不是太多的話,別人根本看不出我修仙者的身份。」

    「這麼神奇?」張猛頓時來了興致,這個可比土息術好多了。土息術雖然美妙,但也有條件限制,必須身處在土靈氣充沛的地方,腳踏大地,讓自己的靈氣和周圍的土靈氣結合到一起才能做到隱蔽。

    但是亂童子這個秘法就沒這麼多限制了。

    「教我教我,找時間一定得教我。」張猛興奮地問道:「這個秘法叫什麼名堂?」

    「斂神術。可以欺騙別人的神識窺探。」亂童子答道。

    「還有,你抓那麼多童男童女,練功用的?」

    「也沒抓幾個,三個月前才開始行動。現在就被你給擒獲了,我能抓多少?」亂童子一臉萎靡,心中大嘆時運不濟。

    「那些童男童女死了吧?」張猛扭頭看著亂童子,嚴肅地問道。

    「落到我等邪魔之手,還有別的命運麼?」

    「以前的事我不管,但是跟了我之後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別再去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否則我就毀了你的一魂一魄!」

    「你不會也跟那些正道一樣迂腐吧?要是別人欺負到我頭上來,難道也不能殺人?」

    「這倒不至於,行自身事,問心無愧就行了。」張猛撇嘴道:「別人敢欺負我……們,就殺他個片甲不留。」

    「我喜歡你!」小變態看了張猛片刻,讚賞道。

    「因為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道之人。現在沒了童男童女,那你的功法豈不是不能修煉了?」張猛有些擔憂地問道。

    亂童子疑惑地看了張猛一眼:「童男童女跟我的修煉有什麼關係?」

    「你抓那些小孩子,不就是為了修煉邪功麼?」

    「誰說的?」亂童子矢口否認。

    「我猜的。」

    小變態頓時猛翻白眼:「我的功法跟童男童女沒關係。抓他們只是因為以前聽說吸收童男童女的魂魄,可以克制我這個功法最大的缺點。」

    張猛剛想問,突然就明悟了:「你想長大?」

    「是這麼打算的。」亂童子一臉害羞的表情,小臉紅撲撲的,「你也知道,我這個功法一修煉,人就這麼點大,一直不會長。要不是必須從孩童時候修煉起,我早找個成年人奪舍了。」

    「大人有大人的煩惱,還是當小孩子好。」張猛憋著笑,嚴肅地說道。

    「狗屎!老子……咳咳,我活了那麼多年,就沒嘗試過什麼叫男女之歡!所以這次特意找了個女娃娃奪舍。」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張猛語重心長,「你要是真想嘗試,現在就可以用一指神功自己解決。」

    「你以為我沒試過麼?」小變態的臉更紅了,兩隻小手捏著衣角,扭扭捏捏的,「他奶奶的身體沒發育,一點感覺都沒有!」

    「……」

    張猛不得不感慨,一個人變態到這種地步,也是一種境界啊。

    「對了,我一直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亂童子岔開話題問道。

    「張猛,以前是個散修,你可能沒聽過。」

    「哦,我記得你了。」亂童子點了點頭,「當年的高手我都記得。雖然你實在不咱滴。」

    「我現在的化身叫劉十萬,別叫錯了,我仇人不少。」張猛叮囑道。

    「你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跟我說說。」小變態頓時一臉惺惺相惜的模樣。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41 AM

第一百三十章 淬劍池

    晚間休息的時候,亂童子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我也不知道。」張猛隨口答道,突然眼前一亮,瞅著亂童子問道:「我這次出來是尋找天地間至純至爆的能量的。」

    「什麼能量?」

    「這種。」張猛憋出筋脈中的天業孽火,在手指上弄出一個小火球來,亂童子頓時面色大變:「趕緊收起來。」

    等到天業孽火收起來之後,亂童子依舊還是一臉的心有餘悸,嘴上嘟囔著:「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把這種霸道的火焰吸收進體內的。你也知道,天業孽火可遇不可求,你如果還想尋找的話,我勸你死了這條心。」

    「不一定非得天業孽火,只要能和天業孽火想媲美的能量就行,你知不知道這世上什麼地方有?別告訴我蓬萊入口的罡風,我也知道那是一處。但是以我的實力,根本不可能過去。」

    亂童子皺著眉頭沉思片刻,突然抬起頭來說道:「我知道有個地方,就不知你敢不敢去了。」

    「什麼地方?」張猛驚喜交加,總算是打聽到一點實質性的消息了。

    「這個地方跟我們今天碰到的兩個人有關係。」亂童子裝腔作勢地說道。

    「蜀山?」張猛皺起了眉頭。

    「不錯!」

    「蜀山哪有這種東西?」張猛斜睨著亂童子,「你是不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好心當做驢肝肺!」亂童子撇撇嘴,「我們千年沒回來,以前沒有的東西,現在不一定就沒有。」

    「說說看。」張猛還是有點不放心。

    「我這具肉身的主人,就是生活在蜀山勢力範圍內的。奪舍之後,也跟蜀山的一些人打過不少交道。據我所知,蜀山的一劍峰,在幾百年前突然出現一個寒冰泉眼,噴出的是萬年寒冰水,就算是元嬰期的修士,也不敢輕易觸碰。蜀山那些人,花費了很大的代價,在這個泉眼周圍,搭建了一個池子,封鎖住了萬年寒冰水。現在那個地方,已經形成了修仙界鼎鼎大名的淬劍池!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打聽打聽,只要是個修士,應該都知道蜀山的這個淬劍池。」

    「真的假的?」張猛不禁心動了。

    「我敢騙你麼?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蜀山在這千年來,為什麼能夠一躍成為修仙界至尊,很大程度上跟這個池子有關係,淬劍池淬煉出來的法寶,威力會大大提升。」

    「你確定淬劍池中的那些寒冰水能夠跟天業孽火媲美?」黑夜中,張猛的兩隻眼睛跟惡狼一樣放著綠光。

    「或許可能吧。」亂童子弱弱地說道,「我又沒去過,怎麼能一口確定?你問我才說的。」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個重大的突破。一直以來,張猛就跟個無頭蒼蠅似地到處亂竄,打探天地間至純至爆能量的消息,可根本無處下手。

    如果亂童子說的是真的,而且淬劍池中的寒冰水真能媲美天業孽火,那說什麼也得把寒冰水弄過來了。這可關係著以後的修煉之路。

    但是,關鍵問題,是怎麼才能上蜀山呢?易容丹是個好東西,但是蜀山人多眼雜,說不定就暴露出來了,到那時候,縱使自己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逃的掉。

    「你是不是想去蜀山看一下?」亂童子在一邊問道。

    「有這個想法。」張猛沒有避諱。

    「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亂童子又潑冷水,「蜀山可不是這麼隨便能上的。真要上去,十個你我都不夠死,雖然現在我一切都得聽你的,但是你如果真要上蜀山,我可得自己跑路。」

    媽的,好不容易找到點消息,卻又不能親自去認證!張猛現在心頭就跟貓撓了似地,奇癢無比。

    胸口處的靈犀石又發出微微的震動了,張猛知道,玲雅每日的例行問候又到了。

    每天晚上,玲雅都會用子母靈犀石跟張猛聊上幾句,問問師傅今天又幹了什麼,或者匯報一下自己的修煉情況。

    小妮子確實天資不錯,修煉了霓裳心經之後,楞是一點問題都沒出現,進展神速,張猛走了才沒多久,小妮子的功法又突破了。而且張猛交代給她的三個道術,也在勤加練習。

    想必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從南疆出關了。

    亂童子自然也認得靈犀石這等寶貝,在一邊看的眼熱,一個勁地讚嘆張猛運氣之好。

    張猛在這邊跟玲雅聊天的時候,青岳山脈中,昏迷中的綠雪終於慢慢轉醒了。

    神識恢復的第一時間,綠雪就突然彈跳了起來,手拿著自己的飛劍,警惕地看著周圍,卻不料腳下突然一軟,差點又栽倒在地上。

    身體有一股很奇怪的感覺,酥酥軟軟的,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而且,最羞人的位置,好像還有點疼痛。

    綠雪一驚,顧不得許多,連忙掀開自己的衣袖,定眼朝下看去,不禁鬆了口氣,小臂上那顆嫣紅的守宮砂完好無損,自己並沒有被破身。不放心地褪下衣褲,綠雪仔細地查看了一下褻褲,並沒有任何血跡存在。

    但是……自己的腰帶,確實有被解下的痕跡!

    綠雪的心,頓時沉入了谷底。

    扭頭看了看四周,這裡並不是剛才的戰場,而是另外一個地方。

    莫名其妙地,腦海中突然劃過一些模糊的場景,在這些場景中,一個看不清容貌的男人正抱著自己,他在做什麼綠雪不知道,綠雪只看到自己在不停地親吻著對方。

    渾身一陣冰涼!綠雪使勁地搖著腦袋,汗水淋淋而下。

    這是夢!這是一個及其可怕的夢魘!

    穿好衣服,綠雪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憑藉著敏銳的直覺,終於在一里之外的某個地方,找到了之前的戰場,沈蒼還昏迷在那裡,綠雪知道,自己昏迷前的那一擊,是下了狠手的。

    沒死就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裡彷彿還有一團火焰在燃燒!綠雪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著。

    跺了跺腳,沒再理會沈蒼,綠雪踏上了自己的飛劍,御空而去。綠雪想弄清楚,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是誰解開了自己的腰帶,那個小女孩呢?——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42 AM

第一百三十一章 這是我的女兒

    綠雪和沈蒼都沒死,也見過亂童子現在這具肉身的模樣。

    以免日後生出什麼意外,張猛不惜給她服用了一顆易容丹,讓她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這種東西你也有?」亂童子改變容貌之後,不禁驚嘆無比。

    「老子有的好東西多了。」張猛抿著酒,哼哼道。

    「乖乖。」亂童子摸著自己的小臉,蹲在一個水池邊左看右看,「區區一顆不算太好的丹藥,居然能起到這麼神奇的作用,你不簡單。」

    張猛笑了。不是自己不簡單,而是秦芷雲不簡單。

    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披著馬甲上陣,免了很多麻煩。

    亂童子現在的容貌雖然還是不到十歲的模樣,也很可愛,可至少沒有最初那麼惹眼了。最初那個模樣,是個人看到都想去抱抱她,親親她。

    張猛從小葫蘆裡掏東西的時候,雖然做的很隱蔽,可哪能瞞得過亂童子的賊眼,從水池邊回來之後,小變態的眼睛就直勾勾的盯著張猛腰間的小葫蘆。

    「看什麼?」張猛問道。

    亂童子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唇,弱弱地問道:「這個不是普通的葫蘆吧?」

    「關你屌事!」張猛噴她一臉口水。

    「大家現在同舟共濟,好歹也是一路人。」亂童子一片真摯的表情,「我的秘密你全知道,我也就是好奇問問而已。」

    「我跟你可不是一路人,如果沒有那一魂一魄的牽制,你會待在我身邊麼?」

    「我腦子又沒被門夾過,當然找機會跑了!」亂童子說的理所當然。

    「你的誠實讓我欣賞!」

    「過獎過獎!」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遠處一道驚鴻急速飛來,張猛扭頭一看,立馬臉苦的跟抹布似地:「這女人真煩啊!」

    帶著亂童子跑了一天,都已經飛出幾百里了,綠雪居然還追到這裡來,現在就算想躲也來不及了,只會讓人生疑,張猛索性站在那裡沒動。

    驚鴻落下,綠雪的身影出現在張猛面前。一天沒見,這個女人的氣質更冷了,渾身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顯然是頭一天的遭遇讓她憤怒無比。

    一想起昨天夜晚的事情,張猛就臉上發燒,渾身不自在。

    「原來是蜀山的綠雪仙子。」張猛拱手道。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綠雪蹭地就把飛劍捏在了手上,冷冰冰的眼神看著張猛問道:「如果我沒記錯,我沒告訴過你我的名字!」

    壞菜!張猛一驚,立馬又換上笑臉道:「綠雪仙子大名鼎鼎,劉某想不知道都難,其實上次見面我就猜出一二了。」

    「劉道友,你在這裡做什麼?」綠雪緊盯著張猛的眼睛,想從他的神態中看出點端倪,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那個可怕的夢魘中的男人身影,卻始終想不起來,也無法跟面前的這個男人重合到一起。

    「我們散修四海為家,走到哪就算哪了。」

    「她是誰?」綠雪扭頭看著亂童子,小變態現在裝模作樣藏身在張猛身後,只露出一個小腦袋來,兩隻眼睛怯怯地看著綠雪,彷彿很害怕的模樣。

    「她是……我女兒!」張猛將亂童子從背後扯出來,微笑地介紹道。

    亂童子:「……」

    「上次怎麼沒見到?」綠雪窮追不捨。

    「小孩子不適合見血腥場面,上次小女藏在遠處。乖丫頭,還不見過前輩。」張猛拍了亂童子後腦勺一下。

    亂童子嘴角一陣抽搐,怯怯道:「阿姨!」

    ……

    被亂童子這麼一攪和,綠雪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收起自己的飛劍,強擠出一絲笑容。

    無論是張猛還是亂童子,此刻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綠雪的神識在兩人身上不斷地徘徊著,想必是在查看亂童子。畢竟昨天綠雪才在一個小女孩手上吃了大虧。

    好在亂童子的斂神術實在博大精深,楞是隱藏了一身修為,裝出只有洗髓三四層的模樣。

    如果從小開始修煉,這個年紀有這種修為,也說的過去。

    半晌之後,綠雪才收回神識。若有所思地看了張猛和亂童子一眼,淡淡問道:「劉道友這幾日有沒有碰到別的同道?」

    「沒有。」張猛搖了搖頭。

    綠雪嘆了口氣,隨即又拋出了自己的飛劍,直接御空而去。

    等到綠雪消失之後,亂童子才在一旁冷笑道:「女兒?阿姨?」

    張猛一陣乾咳:「權宜之計,沒辦法。」

    「你怎麼不死?」

    「屁話真多,這地方不能待了,趕緊撤。要不然還會碰到那女人。」張猛趕緊拋出自己的純鈞,拽著亂童子站了上去,疾馳而去。

    好多天沒吸收天業孽火了,晚上找了個地方讓亂童子護法,張猛則從小葫蘆裡弄出一簇天業孽火來吸收。

    有魂魄的牽制,亂童子現在乖的一塌糊塗,張猛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壓根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不得不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想當年堂堂一個妖帥,重生之後會落魄到這地步,實在是造化弄人。

    張猛吸收天業孽火的時候,亂童子就在一旁觀看,雖然看的心驚肉跳,恐懼不已,可亂童子心中卻巴不得張猛被這霸道的天火給焚死,那樣自己就可以重獲自由了。

    可惜,幾天之後,張猛安全地吸收完天業孽火。

    吸收完之後,張猛又內視了一番,這次的吸收,讓整個筋脈都變得充盈了起來,不像以前那麼空蕩蕩的難受。

    難道快要到極限了?張猛不禁情不自禁,若是真到了極限,自己就可以突破現在的修為了。

    「我還真沒見過這樣的修煉方式!」亂童子在一邊感慨不已。

    「井底之蛙,觀天如井大。」張猛一邊說著,一邊從小葫蘆裡拍出一枚土黃色的靈丹,朝亂童子拋了過去。

    亂童子反手接住,將靈丹放在手心上仔細觀察了半晌,疑惑問道:「這是什麼?我怎麼沒見過這種丹藥?」一邊說著,亂童子還將靈丹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確定沒有毒之後伸出小舌頭還舔了舔。

    「你把元氣灌入這顆靈丹,就知道是幹什麼的了。」張猛笑著說道。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42 AM

第一百三十二章 南海玄龜

   「靈丹不外乎外敷內服之用,哪有需要灌入靈氣的?」亂童子狐疑地看著張猛,顯然有些不放心。

    「我要真想害你,只是一個念頭的事情,用的著這麼麻煩?」張猛對她的小心翼翼不以為然。

    亂童子瞅瞅張猛,又瞅瞅手上的靈丹,嘆氣道:「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說罷,運轉靈氣朝那枚靈丹中灌去。

    靈氣一運轉,亂童子就感覺有些不妙了。這一瞬間,自己的元氣居然突然不受控制地朝外湧去,彷彿手上那枚靈丹擁有龐大的吸力似的。

    亂童子的臉色變得煞白,還以為又中了張猛什麼陰招。撒手就想將靈丹甩開,卻不料即便甩掉了靈丹,自身的元氣依舊瘋狂地衝出,沿著一條看不見的通道,朝靈丹中灌入進去。

    幾乎只是一息時間,渾身的元氣就消失了十分之一,慌的亂童子大叫:「救命啊!」

    張猛捏著小葫蘆,笑嘻嘻地站在一旁。

    當初自己第一次使用這種靈丹的時候,渾身元氣可是一瞬間被抽乾了。

    亂童子話音沒落,又有一股奇妙的感受湧入神識之中,與此同時,甩開的靈丹突然爆出一道光芒,伴隨著砰地一聲巨響,地面都顫了幾纏。

    光芒漸漸斂去,亂童子傻啦吧唧地站在原地,嘴巴張得老大,直愣愣地看著前方。

    視線之中,一個巨大的烏龜,詭異地登場了。龜背上一道道橫豎交錯的溝壑,如同繁奧的文字,深邃浩瀚。巨鬼老皮褶皺,仰著碩大的腦袋,慢慢地晃動著。小房子般大小的身軀,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感。還有後背那條滿是倒刺的流星鎚似地尾巴,充滿了力量和暴力的美感。

    「這……」亂童子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神識感應之中,自己和面前這個巨龜,居然有一種密切而神奇的聯繫,自己居然可以輕鬆地控制它。

    巨龜緩緩地抬起龐大的前爪,慢慢地挪移了一小步。

    咣地一聲,地面狠狠地顫抖了一下,伴隨著一股灰塵撲來,亂童子捏住了精巧的小鼻子。

    「這是南海玄龜?」亂童子扭頭看著張猛。

    「吆,你還挺識貨?」張猛翻身來到巨龜的背上,拿純鈞劍磕了磕龜背,一片火花亂蹦。

    「哼,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裡游的,只要是精怪,就沒我亂童子不認得的。」小變態臉上一股說不出的自豪。

    「咦,它怎麼會是頭可以化形的精怪?內丹呢?為什麼它的神識不全?而且渾身一點妖氣都沒有?」亂童子不愧是專家,一瞬間就看到不少問題。

    「還看出什麼了?」張猛盤膝坐到了巨龜背上。

    「它是剛才那枚靈丹變化的?」亂童子一臉的不可置信,終於想起最關鍵的一點了。

    「不錯。」張猛點頭道。

    「太不可思議了。」亂童子繞著巨龜轉了好幾圈,這才一臉憨笑地看著張猛問道:「你煉的?」

    「我沒那麼大本事,一個高人煉製的。」

    「送給我?」小變態壓抑著心頭的激動,繼續問道。

    「借給你!」張猛撇撇嘴,「你有靈獸笛,精怪在你手上,發揮出的威力肯定比在我手上大。」

    「放心,只要是頭精怪,我就能讓它發揮出百分之一百的實力!」亂童子興奮地說道,臨了又問道:「還有沒有了?」

    「沒了,就這一個。」

    「一個也馬馬虎虎。」亂童子笑的嘴都合不攏了,連蹦帶跳爬到巨龜背上,小手拍著龜背:「不錯不錯,就是防禦有餘,攻擊不足。太笨重了一些,不過放心,在我亂童子手上,就算是烏龜,你也能變得跟兔子一樣矯健。瞧瞧,這尾巴,真性感。」

    等亂童子興奮完了,張猛才仔仔細細地將自己前段時間控制冰兒的心得,傳授給他。小變態難得虛心認真地聽了一遍。

    南海玄龜雖然只有一隻,卻完全可以彌補亂童子那幾百精怪大軍的損失。實力相差太多了。

    控制南海玄龜還需要長時間的熟練,但是亂童子到底還是精怪專家,領悟的速度超乎張猛的意料。

    才講解一遍,亂童子就能輕鬆地控制起它了。巨龜不愧是力量之王,厚厚的兩爪只是輕輕地一拍,地面上就是兩個巨大的坑洞。

    張猛估計,即便是自己,也無法在正面抗衡這樣的力量。

    還值得稱道的是巨龜的尾巴,這條尾巴長的就跟流星鎚似地,而且還詭異地靈活無比,懶腰掃下來的力道及其龐大。一般的法寶飛劍,根本不可能擋的住這樣的橫掃。

    「你的背,寬廣宏偉,你的爪,孔武有力,你的皮,刀槍不入,啊,拿什麼來稱讚你,我的烏龜!」亂童子輕輕地撫摸著南海玄龜,如同撫摸自己的情人。

    「給我把掃帚!」張猛陰著臉說道。

    「幹什麼?」

    「掃掉雞皮疙瘩。」

    將南海玄龜這枚輪迴丹交給亂童子,倒也不是一時衝動。反正現在這小子一魂一魄都捏在自己手上,張猛料她也不會有什麼異心。

    不爽是肯定的,亂童子到底還是八大妖帥之一,若是真的心甘情願,那才有有鬼了,換成誰都會不爽。

    拿一個對自己現在沒多大用處的輪迴丹,來穩住亂童子的心,這筆買賣不虧。再說了,南海玄龜在亂童子手上,能發揮出來的威力肯定要大一些。

    亂童子還在那邊欣賞著自己的新寵物,張猛卻突然感受到胸口處的靈犀石傳來了震動。

    張猛心頭一突,第一個反應就是玲雅出事了。

    昨天晚上小妮子才找自己聊過天,而且她也從來沒在白天找過自己。

    修煉出了問題還是仙府出了問題?張猛陰著臉掏出靈犀石,神識投入其中,頓時從靈犀石中傳來一段信息:「師傅,花姐姐他們在找你。」

    花大姐他們又去了南疆?張猛一陣詫異,趕緊問道:「他們有什麼事麼?」

    「張猛小子,有一筆大買賣做不做?」靈犀石中再次傳來一段信息。

    張猛頓時啞然失笑,很明顯,這段信息時花大姐用神識發過來的——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43 AM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倒仙翁

    「什麼買賣讓花大姐也這麼感興趣?」張猛問道。

    「不倒仙翁的洞府。」花大姐傳過來的神識中透露出來的信息讓張猛一愣,半晌才回道:「你確定這個洞府是真的?」

    「百分百確定!要是弄錯了,花姐姐我把腦袋割下來給你當尿壺!」

    張猛眨巴眨巴眼睛,還沒來得及回,花大姐那邊又在催促了:「你到底做不做啊,不做的話我找別人了。」

    「要得要得!如果這個洞府是真的話,可一定的帶上我。」

    「就知道你會感興趣!那說好了,在麒麟山那等我們。我和夫君五天後就到。」

    「麒麟山?那不是以前黃泉宗的山門?」

    黃泉宗,當年的魔道門派之一,實力相當不錯,多次跟正道門派死磕,楞是屁事沒有,門下弟子一個個也是修為高深。

    「黃泉宗早沒了,花姐姐我打聽清楚了,現在佔據著麒麟山的,也是一個魔道門派,叫百花門,沒什麼厲害人物,我們只要小心點就沒事了。」

    「那行,我先去那邊等你們。」

    「五天後就到。」花大姐傳遞完信息之後,靈犀石中又傳過來一道信息,明顯是出自玲雅之手:「師傅,祝你們旗開得勝,我會好好修煉的,下次一定要帶上我。」

    小妮子還挺懂事,張猛一陣欣慰,聊了一會之後收起了靈犀石,對亂童子招手道:「走了,有事情做。」

    亂童子老大不情願地將南海玄龜變成輪迴丹揣進懷中,嘴上嘟噥道:「什麼事這麼急啊?我還在跟烏龜溝通呢。」

    張猛側著臉瞄著他,一字一頓道:「不倒仙翁的洞府。」

    亂童子的不滿馬上消失不見,怔怔地看著張猛,隨即又撇嘴道:「我不相信。」

    張猛聳了聳肩:「我也不太相信,不過去看看也無妨。」

    「都知道不倒仙翁詭計多端,人家兔子才三窟,他不倒仙翁至少也有十幾個真真假假的洞府。想當年多少正道邪派的人去圍剿他,還不是沒弄死人家?反而每次圍剿的人都弄的灰頭土臉。這都隔了千年,不倒仙翁就算不在了,他的洞府哪是那麼容易找的?」

    「反正現在沒事做,如果那個地方真是不倒仙翁的洞府,你我都可以發上一筆。」

    亂童子的笑臉頓時綻放了,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唇:「但願這是真的。不過就算找到了,也不能大意。不倒仙翁的陣法那是出了名的,想開啟他的洞府,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到時候別陪了夫人又折兵。」

    「說點好聽的,烏鴉嘴!」張猛拋出純鈞,拉著亂童子站了上去,按照記憶中麒麟山的位置,朝前飛去。

    不倒仙翁啊!想起來就讓人心驚膽顫的。

    千年前,這位可是個大人物,那絕對是最頂尖的存在!元嬰八層的修為,讓人望而生畏!

    他不但實力高深,而且還是陣法大家!佈置的陣法基本無人可破。

    這個人亦正亦邪,行事從來不問是非,欺凌霸道者殺之,道貌岸然者殺之,欺男霸女者殺之,殺人奪寶者殺之,剩下的只要看起來不順眼,全殺之。

    殺來殺去,死在不倒仙翁手上的修仙者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無論正道魔道,樹敵無數。

    有修仙者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家被不倒仙翁殺了,那些的師門朋友自然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糾集人手報仇。

    可惜不管有多少人找不到仙翁報仇,每次都是無功而返,甚至還會被他反殺一些。

    張猛記得不倒仙翁當年在修仙界鬧出很多風風雨雨,其中最壯觀的一次是他的成名戰。當時兩個正道門派,三個魔道門派聯合起來圍剿不倒仙翁。可人家楞是憑藉一身出神入化的修為和詭異的陣法將幾百修仙者困殺在陣中。

    雖然最後不倒仙翁也重傷逃遁,但是不倒仙翁的實力也可窺一斑。

    這人出名不在殺人,也不在實力,而是他的洞府,出奇的多。那次圍剿未果之後,聯合起來的正道魔道修仙者四處打探不倒仙翁的洞府所在,想趁他養傷的時候甕中捉鱉。

    雖然勢如破竹地拔掉四五個不倒仙翁的洞府,可連不倒仙翁的一根毛都沒找到,反而在破除洞府外大陣的時候又折損不少人手。

    不倒仙翁一戰成名,大家都不知道他到底躲藏到什麼地方去了。折騰了大半年,正道魔道的聯軍只能悻悻撤回。而在回撤的路上,其中一個魔道門派陷入一片幻陣,被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新出山的不倒仙翁屠戮幾十個弟子。

    一時間,不倒仙翁威名大振,是個人聽到他的名頭都膽顫心驚。

    這次突然聽到花大姐說找到了不倒仙翁的真實洞府,老實說,張猛也不太相信,不過既然花大姐信誓旦旦都拿腦袋來擔保了,張猛怎麼說也得給對方一個面子。

    不倒仙翁殺人無數,收藏的東西也多得不得了。這個人的洞府,完全可以說是一處巨大的寶藏所在。

    上次蓬萊之戰的時候,不倒仙翁沒去。算算日子,這千年過去,不倒仙翁即便沒死,也肯定不在這片世間了。去探索探索,權當找點樂子。

    相比較而言,亂童子就很興奮了。一路上雙眼都呈迷離之態,明顯在幻想到時候能找到什麼寶貝。

    「淡定!淡定!」張猛開口提醒道。

    「人家很激動嘛!」亂童子抓著張猛的衣服說道。

    「你能用正常人的語調說話麼?」張猛差點沒被噁心死。

    「一個小女孩說這樣的話,難道不正常麼?」亂童子拿兩根食指,挑起自己的嘴角,笑瞇瞇地看著張猛。

    麒麟山離這裡不是很遠,張猛御劍飛了三天時間就到了,比花大姐說好的時間早了兩天有餘。

    亂童子看著張猛的眼神全是佩服。要知道,一個御器一層的修士,根本不可能毫不停歇地御劍飛行三天三夜!而且,還帶了一個人飛行!

    亂童子突然覺得,自己還是有點低估了張猛的實力。

    這裡離麒麟山還有五十里地,張猛不敢再往前飛了,根據花大姐所說,這裡現在是一個叫百花門的魔道所在,再飛的話肯定要被人發現,還是小心點為妙。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44 AM

第一百三十四章 麒麟山

    花大姐他們肯定還沒到,張猛索性和亂童子兩人徒步朝前走去。

    原本按照張猛的猜測,這裡既然是魔道門派的地盤,應該是一副百里無人煙,千山鳥飛絕的情景。但是事實卻出乎張猛的意料。

    離麒麟山腳三十里的地方,居然有一個村落。村子雖然不大,估計也就只有一兩百戶人家,但是這也實在太詭異了一點。

    魔道門派的附近,怎麼可能容忍凡人的存在?就這點上,張猛和亂童子兩人驚人地保持了一致觀點。

    「你的消息是不是正確的?這裡莫不是沒有什麼百花門?」亂童子狐疑地看著張猛。

    「我哪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張猛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身形,跟亂童子兩人在村外窺探了半天,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個村落裡的人,真的全都是凡人,他們在田地裡辛苦地勞作,他們有生老病死,他們沒有一丁點靈壓,也沒有任何修煉過的痕跡。而且他們的生活還很落後,張猛所看到的,竟然沒有一件現代化的產物,這些人,好像就是生活在一種與世隔絕,自給自足的環境中。

    「走,去打探下消息。」遠遠地看到一個老頭扛著鋤頭朝這邊走來,張猛對亂童子一招手,從隱藏的地方竄了出來。

    「老大爺!老大爺!」張猛一路小跑追上那滿頭銀髮的老頭。

    老頭轉過身來,出奇地滿面紅光,老當益壯。

    「小娃娃,啥事?」老頭放下鋤頭,開口問道,突然又看到跟在張猛身後的亂童子,老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微笑:「這個小丫頭長得喜人!」一邊說著還一邊伸手捏了一下亂童子的小臉。

    亂童子頓時淚流滿面,卻不得不裝出一副羞澀的怯怯表情。

    「大爺,問一下,前面那座山是不是叫麒麟山?」張猛轉身指著麒麟山的方向問道。

    「那叫神仙山咧。」老頭好像特別喜歡亂童子,伸手從口袋裡掏了半天,掏出一把山裡紅,塞到亂童子手上,讚嘆道:「你這娃還真能生。」

    「呵呵,過獎過獎。」張猛也是一陣臉皮抽搐,「那叫神仙山麼?」

    「是的咧。神仙山,經常會出現一些神仙才能弄出來的東西。頭幾天山頭上還出現了好大一朵閃光的雲彩。小娃娃,神仙山只能看,可千萬別進去。仙人會發怒的。」

    張猛和亂童子對望一眼,都覺得貌似是找對地方了。

    這時候老頭又拿出一把山裡紅,放在枯燥的大手上,笑瞇瞇地遞到亂童子面前:「來,叫聲爺爺,這個都給你了。」

    亂童子雙眼爆出一抹寒光,張猛一巴掌拍在她後腦勺上。

    「爺……爺……」亂童子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喊了出來。

    「乖!」老頭哈哈大笑著,將山裡紅放進亂童子紅色外衣的兜兜裡,大手摸著她的小腦袋:「長大了肯定是個漂亮姑娘。」

    張猛又詢問了幾句關於神仙山的事情,老頭口中所說的只有神仙才能弄出來的東西,肯定是出自修仙者的手筆。老頭又一個勁地叮囑張猛千萬不要想進神仙山,這才戀戀不捨地扛著鋤頭走掉了。

    「我要去殺了他,我要殺了他!」等老頭走遠,亂童子將手上的山裡紅掏出來撒了一地都是,蹦起腳來叫道。

    張猛趕緊一把拉住,勸解道:「尊老愛幼是一種美德!」

    「想我堂堂八大妖帥之一,何時受過這種氣?」亂童子的小臉都扭曲了。

    張猛從她兜兜裡捏出一個山裡紅,塞進嘴中吧唧了一會道:「這個還挺好吃的。」

    「真的?」亂童子揚起腦袋看了張猛一眼,也掏出一個塞進嘴巴中,頓時被酸的口水直流:「這是毒藥,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這絕對是毒藥!」

    ……

    麒麟山到底還是千年前的稱呼,遠遠看去,這座山就像是一頭瑞獸麒麟匍匐在那裡一般,至於那些凡人如何稱呼,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繞過那個小村落,張猛帶著亂童子一腳深一腳淺地朝麒麟山進發而去。張猛的神識繃得緊緊的,來回不斷地掃視著方圓幾十里的範圍。

    怎麼說也算是進入了一個修仙門派的地盤,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都會引起一場大風波。

    「沒落了,沒落了啊!臥榻之下,豈容他人安睡?」亂童子背負著兩隻小手,感嘆道:「這裡若真的是那百花門的地盤,這個門派也肯定不入流!身為一個魔道門派,怎能讓區區凡人居住在門派之外?換做事我,早就滅了他們滿門了!」

    張猛也覺得是,魔道最喜歡幹的就是這個了。不過張猛也猜測,估計可能是百花門這個門派,並不是那麼的邪惡。

    沿路走去的時候,亂童子經常對施展一些小法術,召喚過來一些在叢林中飛翔的鳥類,然後又把它們放走。

    「你在做什麼?」張猛看到那些被放走的飛鳥的眼睛都變得紅紅的。

    「我的獨門秘術,小小把戲。」亂童子嘴上這樣說著,臉上卻滿是自豪,伸手又放走一隻飛鳥:「我可以借助它們,查探周圍的動靜。」

    「不會被人發現吧?」張猛有些擔心。

    「我又沒催化它們,它們現在還是普通的飛禽而已。我只施展了一個小法術在它們身上。」

    「能偵查的範圍有多大?」

    「只要數量足夠,以我現在的實力,方圓五十里都可以查看。」

    「了不起!」張猛豎了豎大拇指。

    有亂童子的飛禽作為眼線,張猛也懶得再浪費神識和元氣查探了,索性收回神識,閒庭信步地朝前走去。

    行至半日時間,天色已經漸漸地黑了,兩人正準備找個地方休息下,亂童子卻突然開口說道:「四十里外有爭鬥。」

    「你確定?」

    「要相信我的眼睛。」亂童子說道,站在原地感應了片刻之後,頓時鬱悶道:「是一幫人在追著一個人,而且,朝我們這個方向追來了。」

    「隱蔽!」張猛不想節外生枝,拉著亂童子就竄進了一處深凹的地方。

    那人肯定不是花大姐,花大姐如果來的話,長恨兄肯定也在,這夫妻兩人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而且,離花大姐說的時間也未到。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44 AM

第一百三十五章 鳳髓之體

    根據亂童子的眼線傳來的消息,那邊爭鬥的一共有六個人,五個在後,一個在前,五追一逃,逃跑的那人還渾身血跡斑斑,明顯受了傷。

    只不過那些飛禽無法判斷這些人的實力如何,亂童子也不知道。

    兩人隱蔽身形和靈壓的功夫都是出神入化,張猛有土息術,亂童子有斂神術,縱然別人從他們頭頂上飛過,也不會看到他們。

    不到半炷香之後,張猛就感應到那六個人的存在。

    「咦?前面跑的那個人有御器頂峰的修為,後面追的人實力也不錯。」張猛悄聲對亂童子說道。

    「一群小屁孩!」亂童子撇撇嘴。

    事情果然如亂童子所說,這些人御器飛來的方向正是張猛和亂童子隱蔽的地方,前面逃跑的那個人飛一會停一會,然後拿手上的法寶朝後面猛轟,靈符更是不要命地釋放,拖延住對方的腳步之後再繼續逃遁。

    「這個人不行了。」張猛說道,「他的靈壓波動很不穩定,而且還愚蠢透頂。這個時候不趕緊逃跑,還攻擊什麼?」

    「他肯定跟對方有什麼深仇大恨。」亂童子接道。

    「他們過來,別出聲。」

    這個時候兩方人馬已經離張猛兩人不足三里了,肉眼都可以看到六道流光在天上急速飛馳著。

    「曾鐵!你還不死心?」遠遠地,一個叱喝的聲音傳入了張猛的耳中,「乖乖地將定魂珠交出來,我可以繞你不死!」

    「放屁!」前面逃遁的那人臉色煞白,怒罵道:「趙一鳴,老子難道不知道你的為人麼?交出定魂珠是死,不交也是死,我拉個墊背的也值了!」

    「曾鐵!念在你我同門師兄弟這麼多年的份上。只要你交出定魂珠,我保證不會為難你,等幾位長老出關之後,我還會為你求情。」

    「哈哈!」曾鐵大笑一聲,聲音無比落寞,「廢話別說了,我已經殺了百花門三個人,若真落到幾位長老手上,你覺得我還能活麼?」

    「敬酒不吃吃罰酒!曾鐵,莫怪師兄無情了!」

    「你對我難道還有情麼?」曾鐵不為所動,依舊仗劍逃遁。

    「小鐵!」背後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呼喊,曾鐵逃遁的身形猛然一滯,趁此機會,背後追逐的那幾個人,連發幾道玄光攻擊過來。

    曾鐵猝不及防之下,連吃對方兩道攻擊,噴出一口鮮血,硬是撐著劍光沒跌落下去,身形搖搖晃晃的。

    「別把他打死了,定魂珠在他手上。」趙一鳴趕緊喊道,語氣中透著驚慌。

    黑暗中,張猛和亂童子對視一眼,兩人都心癢難耐。聽這幾人的語氣,那定魂珠肯定是個好東西。亂童子出身魔道,自然對打家劫舍殺人奪寶這種事情青睞有佳,剛想行動,就被張猛攔住了。

    「不要動,我們這次來尋找不倒仙翁的洞府的。」

    聽到不倒仙翁四個字,亂童子才忍耐下來。

    「婊子,你還有臉叫我!」曾鐵儼然放棄了逃遁,轉過身來,雙目噴著火光,瞪著那個呼喊他的女人。

    抬頭看去,那個女人一身雪白的衣裳,長的也是國色天香,水靈靈的,眉宇間多有風騷之色,櫻紅的雙唇透著無盡的誘惑。

    「小鐵。」那個女人扯動嘴角苦笑了一下,「你這是何必呢?」

    「圍住他,別讓他跑了。」趙一鳴大手一揮,其他三人趕緊團團將曾鐵困住。

    「婊子,當初跟我風花雪夜的時候,怎麼沒見到你這副嘴臉?趙一鳴哪點比我好?」曾鐵大口地喘著氣,滿臉不甘。

    「哈哈,就憑老子有個做長老的爹,你就沒法比!」趙一鳴得意極了,上前來摟住那個女人的肩膀,還親了她一口,「真真早就是我的人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曾鐵大驚。

    「兩年前。」

    曾鐵的臉色更加白了。

    張猛和亂童子不約而同地朝曾鐵腦袋上看去,彷彿那裡有一頂綠油油的帽子。

    被人戴了兩年綠帽子都不知道,身為一個男人,這實在是一種諷刺。

    「趙一鳴你這個王八蛋!妄我一直把你當做兄長!你禽獸不如!百花門,哈哈,這種垃圾門派,不待也罷!」

    看來花大姐的消息沒錯,這裡就是百花門的所在。

    「我爹說了,等我和真真結成合籍道友之後,就傳授給我們無上雙修功法。」趙一鳴不無得意地繼續打擊著曾鐵,明顯是想玩心理戰。

    「真真,你就這麼相信這個王八蛋?」曾鐵的神色平靜的可怕,「你的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哪裡沒有我的口水?你相信你跟這個王八蛋結合之後,他會一心一意地對你好麼?」

    圍住曾鐵的幾個男人,不禁吞嚥了下口水,朝那個女人瞄了一眼。

    「小鐵,我們修士的肉身,只不過是一副臭皮囊罷了,我們修仙,追求的不就是更強大的力量麼?一鳴是不會在意的。」叫真真的女人淡淡地開口說道。

    「真真說的好。」趙一鳴陰笑著,「我愛真真,自然不會在意她以前的事情。」

    「真真你太幼稚了。這個王八蛋看中的是你的鳳髓之體,任何男人和你雙修,都可以快速地增強功力,要不然我為什麼會比他們功力深厚?」

    「曾鐵,死到臨頭,還妖言惑眾。」眼見真真面露疑惑之色,趙一鳴趕緊澄清道:「真真你別相信他,你有鳳髓之體不假,但是就算你沒有,我也一樣愛你!」

    「愛?哈哈,你知道什麼叫愛麼?」

    「我有鳳髓之體?」真真看著趙一鳴問道:「我怎麼不知道?怎麼也沒人告訴我?」

    「他會告訴你麼?我也是半年前偷聽到幾位長老的談話才知道的。他要的不是你,而是你的體質!真真你被騙了!」曾鐵繼續火上澆油。

    「老子懶得跟你廢話,現在就代表師門滅了你這個逆徒,各位師兄弟,一起上!」趙一鳴大喊道。

    「誰敢?殺我不難,你們要是不想要定魂珠,現在就動手!」曾鐵大吼一聲,「三個月之內不使用定魂珠,我看你們誰能壓制住護山靈獸?到那時候,整個百花門都會消失!」

    護山靈獸?亂童子的眼珠子一下子亮了——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45 AM

第一百三十六章 玲瓏寶塔

    「莫聽他廢話,各位師兄弟一起上,廢了他!定魂珠就在他身上。」趙一鳴又吼道。

    「就算殺了我,你們也休想得到定魂珠,珠子我已經藏在一個隱蔽的地方了。」說罷,曾鐵又大笑一聲,一仰手上飛劍,雙目赤紅,「我知道今天必死無疑,那麼,真真,你這個婊子也得給我陪葬!」

    一瞬間,張猛只覺得頭頂上方的靈氣開始紊亂起來,道道劍光縱橫交錯,夾雜著各種道術的迸發,四男一女連連的吆喝聲不絕於耳。

    楞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曾鐵抱著必死的打算主動發起攻擊,完全沒有顧忌到自身的防禦,而追擊過來的幾個人也因為他的話而有所顧忌,均不敢下死手。戰鬥一開始,四人竟然讓曾鐵佔了些許上風。

    那個叫真真的女人處境最是危險,曾鐵招招不離她左右,慌得趙一鳴趕緊援救。到底還是一夜夫妻白日恩,雖然憤怒和背叛讓曾鐵差不多喪失了理智,但是真真還是無法對自己的舊情郎下殺手,只能苦苦防禦。

    再加上五人中以曾鐵修為最高,此刻更是以命相博,攻勢自然兇猛至極。

    張猛和亂童子兩人躲藏在下方,看的很是過癮。

    「相煎何太急啊!」張猛輕輕地嘆息道。

    「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什麼兄弟道義,海誓山盟都是假的。」亂童子接道。

    「真真,你還不出手?難道對這個男人餘情未了?你不想跟我雙修了麼?」眼看著真真一步步退去,趙一鳴急忙大吼道。

    真真臉上滿是為難之色,輕聲道:「小鐵,把定魂珠交出來吧,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會讓你離開的。」

    「媽的,婊子,敢跟我談感情?」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曾鐵就火冒三丈,伸手入懷一把掏出一個小塔模樣的法寶。

    「不好,翠綠玲瓏塔!」趙一鳴慌了,其他幾個圍攻曾鐵的人也是一驚,慌忙退開,顯然對這玲瓏塔大為忌憚。

    「我日他仙人的!」張猛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亂童子也在一旁蠢蠢欲動。

    這所謂的玲瓏塔法寶,散發出來的靈壓,居然達到了八品之境!

    哪來的這麼強大的法寶?以一個區區御器頂峰實力的修士,根本不可能擁有這種大威力的法寶。

    八品啊,離那九品巔峰只差一線,縱使在整個修仙界,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天上圍攻曾鐵的四個男人慌忙撤退了,只有真真一個人在苦苦支撐著。

    「小鐵,你當真如此絕情?」真真的美眸,晶瑩閃動,語氣哽咽地問道。

    曾鐵不為所動,元力一催,手上的小塔頓時光芒大放,滴溜溜旋轉起來,只是一瞬間,只有巴掌大的小塔就變成了房子大小,看那漲勢,居然還沒有停止,渾身更是翠綠欲滴,端的好看。

    「去!」曾鐵陰笑地看著真真,法決一揮,翠綠玲瓏塔便直接朝真真罩去。

    龐然大物從空而降,真真還想逃遁,但是卻根本動彈不得,一身元氣都被封鎖住了,玲瓏塔直接將真真籠罩在其中,伴隨著這個女人一聲慘叫,真真的蹤影消失了。

    「媽的,婊子,敢跟我談感情,哈哈。」一擊得手,曾鐵放聲大笑起來,大手一揮,翠綠玲瓏塔又變成巴掌大,回到了他手上。

    「你好毒,真真你也捨得殺!」趙一鳴臉都白了,嘴唇哆嗦地說道。

    「下一個,趙一鳴!」曾鐵扭過腦袋,渾身血跡斑斑,煞氣橫生,顯得極其恐怖。

    「這小子我喜歡,有魔道弟子的潛質和覺悟!」亂童子點了點頭。

    「你說這場戰鬥誰會贏?」張猛開口朝亂童子問道。

    「當然是那個叫曾鐵的小傢伙,這法寶威力太大,我現在抵擋不住。」

    「我看未必,我比較傾向於趙一鳴他們。」

    「打個賭怎麼樣?」亂童子笑道。

    「綵頭呢?」

    「我要是贏了,以後你別對我指手畫腳的,當然,我不會做什麼讓你為難的事情。」

    「那我要是贏了,你得叫我聲爸爸!」

    「……你這個變態!」

    亂童子話音還沒落,原先在一邊恐懼無比的趙一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曾鐵陰沉著臉看著他問:「笑什麼?想求饒麼?」

    趙一鳴緩緩地搖了搖頭,豎起一根食指擺了擺:「不不。曾鐵,你還是這麼幼稚啊。」

    「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曾鐵被激怒了,手上法決一掐,翠綠玲瓏塔再次旋轉了起來,又變得碩大無比。

    「去!」曾鐵控制著自己的法寶,朝趙一鳴擊去,曾鐵甚至能想像出,這一擊,將徹底讓面前這個男人永遠困在玲瓏塔中,自己可以盡情地折磨他,以報奪妻之恨。

    出乎意料地,趙一鳴一點恐慌都沒有,反而依舊站在原地笑吟吟地看著他。

    玲瓏塔轉眼間就到了趙一鳴頭上,眼看著就要趙一鳴就要重蹈覆轍,正在此時,旋轉中的玲瓏塔突然朝反方向旋轉起來。

    曾鐵大驚,慌忙控制起自己的得力法寶,在這一瞬間,他竟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靈壓,完全壓制住了玲瓏塔。

    「刷」地一聲,玲瓏塔又變成了原先巴掌大的模樣,被一隻纖細的小手穩穩地托住了。

    剛才被玲瓏吸進其中的真真,不知何時又出現了,站在趙一鳴的身邊,淡淡地看著曾鐵,輕啟朱唇道:「小鐵,我欠你的已經還給你了,你我從今以後沒有半點情分。」

    「不可能!怎麼可能?」曾鐵瞪大了眼珠子,努力想控制玲瓏塔,卻被一股自己非常熟悉的元氣阻擋住了,那股元氣屬於面前這個女人!

    「你這個婊子,對我的玲瓏塔做過什麼?」曾鐵大怒。

    「幹得好寶貝。」趙一鳴摟住真真的香肩,親了她一口,隨手從真真手上拿過玲瓏塔,在手上把玩著:「八品法寶,實在了得。不過曾鐵,世上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即便是自己最親近的女人,也不能相信,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明白麼?玲瓏塔是真真幫你一起煉化的,早在那個時候,她就把自己的精血灌入其中了。」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45 AM

第一百三十七章 踩狗屎了

    曾鐵踉蹌了好幾步,臉色一下蒼老了,怔怔地看著真真,滿眼不甘。

    玲瓏塔是他最大的儀仗,難怪這幫人即便知道自己有玲瓏塔,依舊敢追過來。原來有這樣的後手。

    剛才那幾個人對玲瓏塔的恐懼,完全是裝出來的。

    「抱歉,小鐵,我在玲瓏塔中灌入精血,並沒有害你的想法,弄成現在這樣,我也不想。」真真黯然道。

    「當了婊子又立牌坊,這個女人真是賤!」亂童子罵道。

    張猛側著臉,笑瞇瞇地看著她。

    「看什麼?我臉上有花麼?」亂童子被盯得很是不安,岔開話題道。

    張猛依舊看著她,也不說話。

    亂童子臉色訕訕,低垂著小腦袋,小手搓著自己的衣角,抬起頭來乾笑兩聲:「爸……爸!」

    「乖!」張猛憋著笑,拍了拍她的小臉。

    「絕對沒有下次!絕對沒有!」亂童子咬牙切齒,「你剛才怎麼看出來的?」

    「他們裝的再像,眼神是欺騙不了人的。這幾個人身為同門,彼此間肯定瞭解的很深,沒有什麼對付玲瓏塔的手段,他們敢追來麼?」

    「媽的,上了大當了!」亂童子揮動著小拳頭。

    「玲瓏塔現在在我們手上,各位師兄弟還等什麼?」趙一鳴哈哈大笑,當先放出了自己的飛劍,其他幾個男人也不甘示弱,各種法寶齊齊對曾鐵招呼過來。

    曾鐵已經心如死灰,站在空中怔怔地看著真真,幾道攻擊無一落空地打在他身上。曾鐵一口鮮血噴出,身形朝下墜去。

    好死不死的,曾鐵墜落的地方,剛好是張猛和亂童子隱藏的地方。

    他們在空中打鬥的時候,不用神識查看,還看不到張猛兩人,現在只要一下來,張猛兩人就無所遁形。

    「你今天踩狗屎了?」張猛看著亂童子問道:「怎麼這麼黴?」

    「殺!」亂童子吐出一個字來。

    百花門的幾個人,為了追查定魂珠的下落,自然沒有對曾鐵下死手,雖然打的他重傷,卻不致命。

    曾鐵落下來的時候,雙眼迷離,一臉死灰。視線餘光剛好撇到張猛兩人,頓時嘴巴圈成了圓形。

    「噓!」張猛豎起食指放在嘴邊。

    希望再次被點燃,曾鐵抽動著臉皮,想笑,沒笑出來。

    「報仇,定魂珠給你們。」曾鐵小聲地說道。那意思簡潔無比。

    這筆買賣自然不虧,雖然張猛不想在尋找不倒仙翁的路上節外生枝,但是現在禍從天降,不出手也得出手了。

    亂童子更是直接,兩眼放光道:「成交!」

    曾鐵這才放心地閉上眼睛,大口地喘著氣。

    這兩人既然能在這麼多眼皮子底下隱蔽良久,實力肯定不凡,曾鐵這樣想著。

    「抓活的。」趙一鳴大手一揮,百花門剩下的三個男人齊刷刷地御劍飛了下來。

    劍光收斂,三人還沒看清楚眼前的局勢,就看到一張笑吟吟的男人臉在一旁註視著他們。

    三個人嚇了一跳,這還沒完,下一刻,他們就看到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從旁邊走了出來,小女孩臉上掛著與年紀不符合的詭異微笑,揮手彈出一枚土黃色的東西出來。

    「還有人!」其中一個反應比較快的百花門弟子大呼一聲,剛提起手上的飛劍,張猛的純鈞就撩了過來。

    對方有三個人下來,趙一鳴和真真還在天上,必須速戰速決,張猛出手自然毫不留情,兩條筋脈火勁一解,純鈞的品質嗖嗖地往上提升,那百花門的弟子只覺得手上飛劍吭地一聲,一股大力傳來,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後飛去。

    視線朝下掃去,竟然瞄到自己的飛劍被砍出一道碩大的口子。

    對方用的是什麼劍?百花門的弟子還沒思索完這個問題,張猛已經欺身而上,通紅的純鈞在他腦袋上一削,如同切豆腐一般,劃過他的脖子。

    這個時候亂童子已經放出了南海玄龜,小房子般大小的烏龜再次閃亮登場,旁邊的樹木卡嚓嚓往外倒去。

    笛聲響起,南海玄龜靈巧無比地轉了個身,流星鎚似地尾巴攔腰一掃。

    只聽一串聲響,剩下的兩個百花門弟子被掃飛了出去,半空中還噴出一口鮮血。

    笛聲的音調再次變換,那兩個百花門弟子在一瞬間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元氣都提不起來。

    「音攻!」兩人大駭,從沒想過,在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詭異的音攻法術。

    體內元氣急速運轉,兩人都知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自然不敢再有任何保留。好歹也是御器七八層的修為,元氣一提,終於緩過音攻的阻礙。

    這個時候,笛音又變了,變得歡快無比。

    南海玄龜就如同吃了-藥似地,動作靈活的很,揚起刀槍不入的前爪,對著那兩人就拍了下去。

    砰地一聲巨響,其中一人沒來得及閃避,直接被南海玄龜拍成了肉餅。

    剩下的那人還想逃遁,亂童子已經捏著笛子衝了上來,小手上幾道銀光一閃,噗噗,——針全扎進了那人的脖子處。

    粉紅色的顏色,快速地蔓延開來,亂童子咯咯笑的花枝招展,控制著南海玄龜一口咬在那人身上,大嘴一合,就將那人咬成了兩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等張猛和亂童子處理掉百花門三人之後,天上的真真和趙一鳴才發現情況不對。

    「何方高人?」趙一鳴大吼一聲,真真更是一點都不含糊,直接御使著玲瓏塔甩了下來。

    「去!」亂童子一指南海玄龜,玄龜蹭蹭就竄了出來,碩大的龜殼,正好頂住變大的玲瓏塔。

    縱使南海玄龜力大無比,居然也只支持了片刻,就被玲瓏塔吸了進去。

    「找死!」亂童子小臉都扭曲了,完全沒想到玲瓏塔的威力盡然大致如斯。

    「我來!」張猛大吼一聲,純鈞朝前一揮,一道半月形的紅色劍光,就朝站在天上的兩人掃去。

    「真真小心。」趙一鳴法決連揮,趕緊釋放出一件旗子模樣的防禦法寶,擋在真真面前。

    「我看你能擋多少。」張猛冷笑連連,一邊御劍朝上飛去,純鈞更是猛力揮動,每一次揮動間,都有一道紅色劍光飛出,擊打在那旗子法寶上。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46 AM

第一百三十八章 激戰

    旗子法寶的迷離光芒竟然只支持了片刻,就開始慢慢潰散起來。

    趙一鳴清楚地感受到,那一道道劍氣中蘊含著一股讓人膽顫心驚的熱量。

    「兩位是蜀山的同道?」趙一鳴一邊拚命地催動一身元力,打進旗子中,一邊大聲問道。

    也只有蜀山的人,才能釋放出這麼恐怖的劍氣。

    張猛還沒說話,亂童子已經在旁邊咬牙切齒地吼了起來:「你管我們是不是蜀山的。」

    小變態這話很有點意思,沒承認沒否認,讓趙一鳴心中揣摩不定。喊話的時候還努力聯繫著自己的南海玄龜。

    巨龜被吸進了玲瓏塔中,也不知道是巨龜實力太強還是真真實力太弱沒發揮出玲瓏塔的全部威力,亂童子現在正控制著巨龜擺脫玲瓏塔的束縛,憋紅了小臉和真真卯上了,翠綠色的玲瓏塔也被定格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場面突發地陷入了僵持的局面,雖然一時半會這個僵局無法打破。但是無論是張猛這邊還是趙一鳴他們都知道,一旦旗子法寶被擊潰,以張猛兩人的實力,想打敗趙一鳴兩人並不是難事。

    「我百花門和蜀山無怨無仇,兩位道友不要欺人太甚!」趙一鳴惡狠狠地說道。

    亂童子咯咯笑了起來,小臉上一片光輝燦爛:「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誅之!」

    張猛差點沒噴她一臉口水。這話從亂童子口中說出來,怎麼總感覺很不對勁?

    「真真,走!」趙一鳴好歹沒有腦殘,知道這麼硬拚下去絕對不是兩人的對手,對身邊的女伴招呼一聲。

    「走不了,這小丫頭實力好強。」真真額頭上都是汗水,現在玲瓏塔被定格在半空中,如果她要走的話,就等於把這件寶貝奉送給敵人了。

    亂童子又咯咯笑了起來,拿起靈獸笛放在嘴邊,滴溜溜地吹了起來。

    「放了那隻畜生!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旗子法寶已經光芒黯淡,快要到破損的邊緣,趙一鳴估計著頂多對方再發動兩次攻擊,自己這個法寶就得報廢。

    真真狠狠地跺了跺腳,芊芊玉手法決一掐,玲瓏塔再次旋轉起來,伴隨著旋轉,一個龐然大物從空而降,正是剛才被吸進去的南海玄龜。

    真真小手再一揮,玲瓏塔就回到了她手上。

    「想跑?」亂童子冷笑一聲,笛聲突然陰沉詭異了起來,正在運轉元氣的趙一鳴胸口一堵,一口元氣沒提上來,張猛的劍氣已經掃中了旗子。

    嘩啦一聲脆響,光芒黯淡的旗子猛然迸發出一股光芒,如同迴光返照的老人,光芒散盡之後,旗子變成了一塊塊破布,從空飄飄散散落了下來。

    敵人的防禦法寶已經被擊潰,張猛提劍就追了上去。

    真真攙扶著搖搖欲墜的趙一鳴,御劍猛逃,回頭就甩出了玲瓏塔,朝張猛罩下,美眸朝曾鐵跌落的地方瞄了一眼,輕輕道:「小鐵,你自己好自為之!」

    早已經見識過這個玲瓏塔的威力,張猛自然不敢馬虎。

    當親身抵擋玲瓏塔威力的時候,張猛才發現,八品法寶不愧是八品法寶。論單打獨鬥,那個叫真真的女人壓根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這件法寶一出,自己的元氣運轉猛然變得緩慢起來,渾身更彷彿有萬斤大山壓住了一般,舉步維艱。

    眼看著玲瓏塔已經降臨到自己頭頂,張猛大喝一聲,再無所顧忌地釋放出了全部的實力,純鈞劍往上一橫。

    「叮」地一聲,純鈞架在玲瓏塔底,張猛整個人都被壓的朝下墜去。

    「我來了。」亂童子踩著小碎步,急匆匆地竄到張猛身邊,兩隻小手抓著靈獸笛,竄到玲瓏塔下,架住了另一邊。

    一瞬間,兩人都在哼哧哼哧地喘粗氣。

    還沒等兩人緩過氣,又覺得身體一輕,抬頭看去,玲瓏塔已經化成一道流光,滴溜溜飛遠了。

    真真放出玲瓏塔,只為阻敵,從結果上看,計策很成功。

    「日他奶奶,毛都沒撈到一根!」張猛氣的直跳腳。亂童子拋出靈獸笛就準備追過去,被張猛一把拉住了:「幹啥?」

    「追過去啊!」亂童子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然後呢,那個玲瓏塔你能抗的住?」張猛白了她一眼。

    亂童子這才不甘地跺了跺腳。

    至於那三個被殺死的百花門弟子,早在張猛他們打架的時候元神逃遁了,如果短時間內找不到肉身奪舍,只有灰飛煙滅的命。

    「也不是什麼都沒有。」亂童子突然說道,「最起碼,我們跟這個百花門算是結仇了,後面的行動,絕對不會那麼輕鬆。」

    「還有他!」張猛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曾鐵。

    兩人慢步走到曾鐵身邊,這個百花門的弟子身上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正往外潺潺地冒著鮮血。

    亂童子蹲了下來,拿一根手指戳了戳曾鐵的臉。

    曾鐵睜開眼皮子,看了亂童子一眼:「做什麼?」

    「還沒死啊?沒死把那個什麼定魂珠交出來。」

    「我覺得,你們可以先救下我,我應該是死不了了。」曾鐵臉色有些蒼白,但是沒有想像中那麼傷心欲絕,反而像是一切都在他的瞭解中似的。

    「先把定魂珠給我們。」亂童子一掌刀砍在曾鐵胸口最大的一處傷口上,鮮血嗖地一聲飆了出來,濺的老遠。

    「很疼!」曾鐵眨了下眼皮,對亂童子說道。

    「啪!」亂童子又砍了一刀。

    「真的很疼,我不騙你。」曾鐵的表情很淡然。

    「我說了,先把那個什麼定魂珠給我們。」亂童子伸手捏住了曾鐵的鼻子。

    「我現在如果給你們的話,你們不一定會殺我。」曾鐵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但是絕對會把我丟在這裡不管,百花門的其他人最遲半炷香就會過來,到那時候我一樣會死。」

    「這小子。」亂童子抬頭看了張猛一眼,眼角掛著笑:「有點意思,我喜歡。」

    「帶他走。」張猛彎腰將曾鐵提了起來,丟到純鈞上,載著他御劍升空,亂童子則拋出自己的靈獸笛。

    「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曾鐵趴在純鈞上,指了個方向開口道:「百花門的人肯定找不到。」

    「那邊是什麼方向?」亂童子在後面問道。

    「一個前輩的洞府。我無意中發現的。」

    「什麼?」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47 AM

第一百三十九章 洞府

    這次來麒麟山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不倒仙翁的洞府,曾鐵居然告訴張猛和亂童子,等會去的地方就是一個前輩的洞府,這個消息不可謂不震撼。

    張猛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亂童子也是,一路上出奇地保持了沉默。

    如果那個地方真的就是不倒仙翁的洞府,那這次就真的是空手而回了。洞府都被曾鐵給發現過,裡面肯定啥東西都沒。

    「問你個事情。」張猛突然想起什麼,開口問道。

    「什麼?」曾鐵一邊指引著方向,一邊扭頭看著張猛。

    「那個翠綠玲瓏塔,是不是你從那個洞府中找到的?」

    「不是,那件法寶另有來路。」提起這個,曾鐵的神色又有些黯然了,估計是想起自己的女人。

    「你發現那洞府的時候,裡面什麼都沒有麼?」亂童子也來了興趣。

    「有幾道很厲害的禁制,但是時間太久,被我破解了。」

    「那個地方連你的女人都不知道麼?」亂童子專戳曾鐵的痛處。

    曾鐵瞪了她一眼,抬頭看了看張猛道:「你女兒真沒教養。」不等亂童子發火,曾鐵又開口說道:「那是我的女人沒錯。但是那個婊子,我怎麼可能把什麼秘密都告訴她?老子早就知道她不可能一輩子跟著我,我們魔道中人你們是不懂的。」

    難怪被自己的女人背叛之後,曾鐵還能保持難得的一份淡然,原來心中早有預料。

    三人飛了不到小半日,曾鐵就指著下方一片看似平常的樹林道:「下去,就在那裡。」

    落下地面之後,曾鐵從懷中摸出幾塊靈石遞給亂童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道:「等會按照我說的方位擺好。」

    張猛仔細地看了看,這片小樹林很平常很普通,也拿兩道劍氣試驗了一番,根本看不出什麼端倪。

    能佈置出這種奇妙陣法的人,即便不是不倒仙翁,也是個牛氣的高手。

    這次亂童子倒沒推脫,按照曾鐵的指示,將幾塊靈石依次放到了指定的位置。當最後一塊靈石落下的時候,面前的小樹林突然變得虛幻了起來,如同平靜的湖面被丟進了一塊石子,泛起了漣漪。

    曾鐵蹣跚了步伐,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當先朝小樹林走去。

    漣漪閃過,曾鐵的身影消失了。張猛和亂童子對望一眼,都有些舉棋不定,曾鐵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進來吧,這只是一個幻陣,沒有殺傷力。」

    「你上,我掩護!」張猛跟亂童子說道,順腳將她踢了進去。

    「我——!」亂童子嚷道。

    確定沒有任何危險之後,張猛才一頭紮了進去。

    鑽進去之後,面前的景物才在一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對面竟然是一塊峭壁,張猛的對面卻是一個山洞。回頭看去,還是只能看到原先的那一片小樹林。

    這個幻陣,比自己洞府那個高級多了,張猛就算再不擅長陣法,也能看出這一點。

    「陣是好陣,可惜每次開啟這個陣法的時候,需要耗費五塊至少四品的靈石,而且維持時間只有片刻。」曾鐵扶著一塊石頭開口說道。

    「這就是那個洞府?」亂童子看著山洞問道。

    「嗯。」

    走進山洞中,居然感受不到任何潮濕的氣息,反而乾燥的很。張猛和亂童子兩人跟在曾鐵身後,一路朝下走去,彎彎繞繞了半天,才豁然開朗。

    這裡應該是地下幾里處了,難得的是,這片洞府內部居然開闊無比,被那位前輩高人開闢出很多小坑洞。

    張猛和亂童子在漆黑中對望一眼,立馬分散開來,四處搜索起來。

    「找吧,你們會很失望的,我先去打坐恢復一下。」曾鐵看著兩人忙碌的身影,嘿嘿笑了一聲,隨便找了個坑洞鑽了進去,盤膝坐了下來。

    事實也正如曾鐵所說,這裡什麼都沒有,兩人找了大半天,不說寶貝,就連線索都沒發現一絲。這裡到底是不是不倒仙翁開闢出來的洞府更是不得而知。

    「我日,被花大姐害慘了。」張猛有些氣惱地坐在一個拐角處,亂童子就坐在他身邊,將兩條小腿平鋪著,小手交叉,放在自己的小腹下,一副很淑女的模樣。

    「你救下他做什麼?」亂童子突然開口問道。

    「除了那個女人,只有他能控制玲瓏塔!要是能在一瞬間擊傷或者殺死那個女人,玲瓏塔對我們就沒威脅了。」張猛一想起那件八品法寶就有些顧忌,當然,最多的還是覬覦,「再說了,這次跟百花門肯定還會有衝突,他對自己師門的瞭解,比我們要多。而且,我很好奇那個定魂珠是幹什麼用的,還有他們的護山聖獸到底是什麼玩意。」

    「你想的倒挺多。」

    「想的多,活命的機會才會更大一些,你知道個叼!」

    「……」

    曾鐵恢復了至少一天一夜,這才緩轉過來,從坑洞中爬出來之後,主動來到張猛和亂童子面前坐了下來開口道:「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還有你們要是行動的話,一定要帶我一起。我曾鐵是你們救下來的,我是魔道中人沒錯,但是我也是個男人!所以你們對我大可放心,其實魔道中也有不少好人的。」

    張猛和亂童子對視一眼,疑惑道:「行動什麼?」

    「你們不是蜀山的人麼?難道不是要來攻打百花門?」曾鐵楞了半晌才問道。

    亂童子失笑道:「誰說我們是蜀山的人了?」

    曾鐵頓時納悶了:「那你們跑麒麟山來幹什麼?這裡是百花門的地盤。」

    「尋寶!」

    曾鐵眼珠子都斜了:「這裡有個——寶貝……咳咳,不好意思小丫頭,叔叔的意思是,這裡沒有寶貝,百花門窮的一塌糊塗。我也懶得再呆在這個破地方了,男人沒義氣,女人水性楊花,老子早不想給這個破門派賣命了。」

    「一個連師門都不要的人,沒資格說義氣!」亂童子斜眉弄眼。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仗!他們對我不仁,我幹嘛對他們有義?」曾鐵的聲音高昂了起來。

    亂童子頓時樂了:「不錯不錯,我就喜歡你這種個性。說實話,我也是魔道出身的人。」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47 AM

第一百四十章 麒麟山的麒麟獸

    一聽這話,曾鐵頓時感覺親切無比。

    亂童子有一個得天獨厚的優勢,那就是人小。雖然在修仙界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但是亂童子這幅賣相,還是讓曾鐵對她大生好感。

    「其實我也是個好人。」亂童子大言不慚地說道,「魔道中人怎麼了?魔道中人就不是人了?我們也有七情六慾,我們比那些正道更懂得情義!」

    「對頭,對頭!」曾鐵突然覺得面前這個小娃娃也是個妙人,尤其是在亂童子幫他痛罵了那個叫真真的女人之後。

    兩人一口一個婊子,兩口一句**,罵得不亦樂呼。

    張猛在旁邊聽的直翻白眼。

    「我喜歡你!」曾鐵將亂童子摟進懷中,一陣揉捏。

    張猛在旁邊狠狠踢了亂童子一腳,轉頭看著曾鐵道:「定魂珠呢?」

    曾鐵慢慢收斂了笑容,面上掛著一絲不好意思的神色:「其實,定魂珠不在我身上,我把它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了。」

    「老子早就說一根毛都撈不到了。」張猛鬱悶的快吐血了。

    「我曾鐵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既然當初答應把定魂珠給你們,自然會遵守承諾!」曾鐵的聲音大了起來。

    「你還挺憨。」亂童子失笑道。

    「原則問題。不過你們不想知道定魂珠是幹什麼用的麼?」

    「我正想問。」張猛點了點頭,百花門的那些人好像很重視這個東西,所以應該是很重要的。

    「我猜是一件強大的法寶。」亂童子說道。

    「錯了。它雖然是法寶不錯,但是沒有攻擊能力。可是,對百花門卻異常重要。」

    「昨天聽你跟那個趙一鳴說什麼護山靈獸,定魂珠跟護山靈獸有什麼關係?」張猛想了想他們的對話,隱約有點猜測。

    曾鐵對張猛豎了豎大拇指:「這位道友猜的不錯。定魂珠跟護山靈獸是有莫大的關係。」

    「那是什麼樣的靈獸?」亂童子的眼珠子瞪圓了。

    「獸中之王,火麒麟!」曾鐵一字一頓地說道。

    「麒麟山還真有火麒麟?」張猛差異無比,轉頭看了亂童子一眼,頓時被她噁心到了:「擦掉你的口水。」

    亂童子吸溜一聲,將口水吸了回去,迫不及待地問道:「真的假的,別騙我。」

    「騙你做什麼?」曾鐵一臉嚴肅,「說來也奇怪,百花門典籍中記載,一百多前,這頭火麒麟突然出現在後山處,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實力相當強悍,百花門傾盡門中精銳,依舊不是它的對手,反而死傷無數。據說這頭火麒麟有元嬰頂峰修士的實力。」

    「成年的火麒麟,絕對是!」亂童子肯定地說道。

    「後來怎麼成為你們的護山靈獸了?」張猛問道。

    「其中一位前輩在和火麒麟打鬥的時候,在地上發現一枚珠子,當他將珠子撿起來灌入元力之後,暴躁的火麒麟突然就溫順了下來。也沒再說任何人發動攻擊,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珠子就是定魂珠?」

    「是的,百花門的前輩們這樣稱呼它。定魂珠可以讓暴躁的火麒麟溫順下來,也可以在半炷香時間內讓火麒麟聽命於定魂珠的持有者。百花門莫名其妙出現了火麒麟,雖然讓他們遭遇了不少損失,但是那可是匹敵元嬰頂峰修士的存在,有火麒麟護著山門,百花門上下都很高興。」

    「怎麼外界一點消息都沒有?」張猛不禁疑惑了。

    「沒人會把這件事傳出去。」曾鐵笑了笑,「畢竟定魂珠能控制火麒麟的時間太短了。時間一過,火麒麟就會再次凶性畢露,誰也不認。百花門只把它當成隱藏的最強殺手。」

    「原來這樣。」張猛點了點頭。

    「本來大家以為都沒什麼事了。但是三個月後,火麒麟突然又暴躁起來,竄入百花門弟子聚集處,屠殺了不少人,還是當初的掌門出面,用定魂珠穩定住它。後來百花門的人發現一個規律,每三個月,火麒麟就會狂暴一次,必須使用定魂珠來讓它平穩下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說到最後,曾鐵陰陰地笑了起來。

    「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你發現了自己的女人和趙一鳴的姦情,氣憤之下偷走了定魂珠,這才導致追殺的對不對?」張猛問道。

    「不用說得這麼直接吧?」曾鐵鬱悶了,「不過你說的也差不多了。我發現他們的姦情之後,就去稟告了長老們,讓他們為我做主。誰想到趙一鳴那個做長老的爹爹還訓斥了我一頓,說什麼魔道弟子,實力為尊!我尊他大爺!我比趙一鳴的修為要高好幾個檔次!哼哼,那幾個老不死的以為我好欺負。其實我就是在等機會,等他們都閉關之後,殺了看守定魂珠的三個人,將定魂珠給偷了出來。」

    「按照你的想法,只要等三個月,火麒麟就會為你報仇是吧?」張猛繼續問道。

    「不用三個月,再過五天,火麒麟就要狂暴了。」曾鐵笑的前俯後仰,地洞中迴盪的全是他的笑聲,洞頂都悉悉索索地往下落土。

    「對了,那個玲瓏塔,你是從哪弄來的?」張猛對這個比較上心,八品法寶的威力實在太大了。

    「也是後山。」曾鐵嘆了口氣,有點落寞道:「有次我跟真真……那個婊子去後山玩。」

    「玩什麼?」亂童子在旁邊嘿嘿笑著。

    曾鐵瞪了她一眼,繼續說:「遠遠地就看到火麒麟在追著一個東西到處跑,後山被肆虐的不成樣子,我跟那個婊子就沒敢下去,等了好半天之後,火麒麟才追到那個東西,又啃又咬的,那東西居然一點事都沒有。最後火麒麟睡著了,將那個東西丟到了一邊。我冒著生命危險,將那個東西拿了過來。那就是你們看到的玲瓏塔。」

    張猛的心頓時狂野起來,亂童子也是,寂靜的地洞中,能清晰地聽到兩人的心跳聲。

    「你們想幹嘛?」曾鐵疑惑地看著他們,「你們以為那裡還有寶貝?告訴你們,沒有了,我後來去過很多次,屁都沒發現一個,而且那裡還有火麒麟……」

    「你猜……是不是?」亂童子突然開口問道。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48 AM

第一百四十一章 花大姐到來

    「十有八九!」張猛點了點頭。

    百花門的後山,想不引人注意都難。莫名其妙出現火麒麟,八品法寶也是在那出現的。很有可能就跟不倒仙翁的洞府有關係。

    以不倒仙翁當初的實力,想拿一隻火麒麟來守護自己的洞府,倒不是難事。而那玲瓏塔的出現,估計也跟洞府年月久了有關係。

    「你們在說什麼?」曾鐵疑惑地看著張猛兩人。

    「嘿嘿,你不懂。」亂童子笑了下。

    「以你的實力,現在能搞定那頭畜生不?」媲美元嬰頂峰實力的成年火麒麟,如果一直擋在後山,那絕對是個大麻煩。

    「難。」亂童子誠實地答道,「不過如果有定魂珠作為輔助,半炷香時間內,我倒是可以試試。」

    如果成功,那就絕對發達了!一頭火麒麟啊,整個修仙界還不橫著走?

    「你們不會是……在打火麒麟的主意吧?」曾鐵總算是聽出點頭緒來了,驚恐地問道。

    張猛和亂童子笑瞇瞇地看著他。

    「瘋子,你們絕對是瘋子!」曾鐵嘴唇哆嗦了起來。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怕什麼?」亂童子唾沫星子亂飛。現在對她來說,一頭成年火麒麟的吸引力,絕對要比不倒仙翁的洞府大的多。

    曾鐵雖然恐慌,倒也對張猛和亂童子兩人佩服的很。定魂珠在他逃跑的時候藏到了一塊石頭下面。這枚珠子本身並沒有靈氣波動,奇妙無比,所以也不用擔心被人發現。只要沒有山中野獸叼走就不用太擔心。

    曾鐵也是逼不得已,當初被師門發現的太快。他也找不到什麼好地方藏。

    三人走出了這個隱蔽的洞府,往回小心翼翼地飛了半天,這才將定魂珠給找了回來,隨即又馬不停蹄地返回洞府中藏了起來。

    幸運的是,這一路走來並沒有碰到任何百花門的人。

    這是一枚晶瑩剔透的圓珠子,大概有鴿蛋大小,渾身毫無瑕疵,張猛拿神識窺探過,被驚出一身冷汗,神識竟然被這枚珠子死死地吸住了,差點沒抽回來。

    「邪門,太邪門了。」張猛將定魂珠扔給了亂童子,小變態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只要在火麒麟附近三里內灌入元力,火麒麟就會溫順下來,半炷香時間內聽命於珠子持有者。」曾鐵在一旁介紹道,「跟你們商量個事。」

    「啥事?」亂童子扭頭問道。

    曾鐵嘿嘿笑著:「能不能等五天之後再使用這個?我要親眼看著百花門滅亡!」

    「你丫還真毒!」亂童子讚嘆道,「不過放心,你不說我們也會這麼做。嘿嘿,先讓火麒麟大鬧一場,我們再去撿便宜。」

    「不過我要是百花門高層,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轉移門下弟子。否則一旦等到五天之後,想跑都跑不了了。」張猛沉思道。

    「有道理。」曾鐵點了點頭,「不過我想那幾位長老和掌門還有實力不錯的弟子們應該不會走的。放棄山門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個艱難的選擇。他們應該會留到最後一刻。」

    無論百花門怎麼做,張猛都決定等到五天之後再行動了。到那時候,火麒麟自然會助自己一臂之力。而且火麒麟一旦狂暴,勢必要去肆虐百花門的山門所在,大家就可以趁機進入後山搜索,這樣一來,找到不到仙翁洞府的機會就會大大增加。

    當然,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等花大姐他們。

    算算時間,花大姐他們也差不多該到了。當初約定在麒麟山會合,卻沒有明確的地點,張猛覺得有必要出去尋找一下。

    本來張猛準備一個人去的,讓亂童子和曾鐵留守在洞府中,卻不料小變態不幹,非要跟張猛一起出去。

    不得已,三人只好一起走出了這個洞府。張猛現在才體會到曾鐵上次說的話,這個洞府好是好,就是開啟陣法太消耗靈石,五塊四品靈石往那一放,陣法只開啟片刻時間,隨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這完全是在燒錢啊,燒的張猛心疼無比。

    三人都有御器的修為,可為免節外生枝都不敢飛的太高。仔細想了想花大姐夫妻兩人的習慣,張猛帶著他們往麒麟山外圍一路飛去。

    才飛不到片刻時間,張猛就突然發現二十里外居然有人在打鬥,連忙御器趕去。

    趕到地方之後,張猛頓時樂了。居然就是花大姐他們,長恨兄也在,依舊是那麼一副邋遢的模樣,不過一根枴杖模樣的法寶卻舞得提溜轉,勇武過人,以一敵二,將對方兩人打的節節敗退。

    另一邊還有一個一身勁裝的火爆女子,手持一柄長劍,端的英姿颯爽,就是衣服穿的少了點,嫩胳膊嫩腿都露在外面,一頭長髮飄飄,平坦的小肚子及其惹眼,性感修長的大腿也火爆至極。

    這個女人張猛不認得,但是她那把飛劍,卻實在獨特,劍長三米有餘,光劍柄就有十多寸,劍寬三指,被她一隻手握著,另一隻還不斷掐著法決,道道玄光激射而出。

    「琉璃劍?」亂童子一眼就看出那柄長劍的來歷。

    「這個女人不錯。」曾鐵站在飛劍上,上三路下三路瞄著那個女人。

    「媽比的,欺負姑奶是女人麼,我——們!」手持琉璃劍的火爆女人突然開口罵道,正在欣賞美景的曾鐵差點一頭從飛劍上栽倒下來。

    「淡定,這女人就這樣。」亂童子呵呵笑道,隨即眉頭一挑,目光轉移到花大姐身上:「打的真好看,這人是醉月宮的吧?」

    「也只有醉月宮的人,打架像跳舞了。」張猛也笑了,底下花大姐將一條綵帶舞得花枝招展,撲朔迷離,若不是她的對手險象環生,別人還真以為她在跳舞。

    「還不快滾下來,看老娘好戲麼?」花大姐發現了站在上面的張猛,不禁吆喝了一聲。

    「來了。」張猛應了一聲,御劍朝下趕去,人還沒到,一道劍氣已經掃了過去。

    底下的人也是百花門的人,早就發現有人到了,現在一看是敵人的援軍,哪還敢逗留,紛紛撤招準備逃遁。

    亂童子的笛聲適時地吹響了,一個龐然大物從空而降,南海玄龜帶著無比匹敵的氣勢,砸的地面一顫,還沒停穩身子,粗大的尾巴已經掃了出去。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48 AM

第一百四十二章 端得牛X

    跟花大姐他們戰鬥的百花門弟子有七人,單論修為,要比花大姐他們高上一截,但是花大姐三人卻以三敵七,絲毫不落下風,地面上更有兩具血液乾涸的屍體,那幾個百花門弟子身上也有不少傷口,想來戰鬥已經持續不少時間了。

    百花門的人也打的異常憋屈,本就仗著人多勢眾,卻不想自己這邊不但死傷不少,還無法贏得先機。

    現在張猛一下來,就鎖定了一個正準備逃跑的百花門弟子,天道劍勢一出,立馬在他身上留下了無數傷口,這個百花門弟子慘叫一聲朝前跌去。

    花大姐原地轉了個漂亮的圓圈,綵帶往前一劃拉,再往回一收,正好勒住這個百花門弟子的脖子,只聽卡嚓一聲脆響,這個百花門弟子的腦袋都歪了。

    亂童子也陰險的很,小變態本身的戰鬥能力雖然不弱,但是她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從來不親自下場去戰鬥,只是捏著靈獸笛站在空中吹的不亦樂乎,曲調變換間,無息無影的音攻之術撞擊著敵人的心神。

    而且南海玄龜這種龐然大物,給人的衝擊力實在太大了。本就無心念戰的百花門弟子,現在更是恐慌至極。

    曾鐵陰笑著衝了過來,這傢伙雖然沒了翠綠玲瓏塔,但是一身修為卻是絲毫不含糊。這幾年來,一直跟真真那個女人有肌膚之親,雖然沒有上好的雙修功法,但是憑藉真真的鳳髓之體,也讓曾鐵的實力比起他的師兄弟們高出一大截。

    懷揣著對百花門的憤恨和怒氣,曾鐵出手絲毫沒有留情。一件陀螺狀的法寶滴溜溜地舞動著,捲起的風刃足以削金斷玉。

    雖然第一次配合戰鬥,但是曾鐵的眼力卻無比精準,一旦有百花門的人被亂童子擾亂了心神,他就御使著自己的陀螺法寶捲了過去,伴隨著一聲慘叫,對方勢必會被捲成肉醬。

    張猛這邊才解決一個人,曾鐵和亂童子兩人配合已經滅掉了兩個。

    曾鐵站在下面抬頭對小變態豎了豎大拇指,亂童子將小手放在嘴邊,給了他一個飛吻。曾鐵精神大振,更如猛虎下山。

    戰鬥的場面雖然快速,但卻殘酷至極,除卻百花門弟子死亡前的慘叫,最火爆的地方就是那個手持長劍的短裝女子了。

    這女人道術精妙的一塌糊塗,一個打三個,嘴上還罵個不停。

    細數下來,一會的功夫,這女人已經強jian了對手的爹爹,干挺了他們的表舅,一鍋端掉了他們二大爺,直接他們的祖上三輩男性成員上演一出群英薈萃,端的風流倜儻。

    張猛的眼睛都斜了,想笑,不敢笑。

    他從沒見過這麼能罵人的女人。

    短裝女子的對手是三個百花門弟子,滿臉漲得通紅,不知道是被罵得還是怎麼。伴隨著短裝女子櫻桃小嘴中妙語連出,這三個百花門弟子更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三個人想逃跑,但是短裝女子那柄長劍卻極其古怪,突然就化成一道流質狀的玩意,糾纏不清,短裝女子還拚命地釋放道術,三人現在跑也不是,打也不是,頓時感覺閉上眼睛就是天黑。

    半炷香的時間,花大姐和長恨兄的對手已經全部撲街了,鮮血濺射的滿地都是。一票人笑吟吟地圍了過來,將短裝女子和那三個百花門弟子圍在中間。

    南海玄龜邁動著自己肥大的爪子,每走動一步,地面都會顫抖一下,更讓三個百花門弟子心裡沉重至極。

    張猛剛想上前幫她一把,卻被花大姐一把拉住了,疑惑地扭頭看了花大姐一眼,只見她緩緩地搖了搖頭。

    「都別動手,讓老娘日死他們!」短裝女子顯然發現了張猛的意圖,開口嬌斥一聲。

    「曾師兄,救命!」其中一個百花門弟子已經有些力不待續了,只能拿一些符咒來撐撐場面,轉眼正好看到曾鐵,連忙開口呼救。

    曾鐵冷哼一聲:「我和百花門已經恩斷義絕,我也不是你們的師兄,你們更不是我的師弟。戰場上兵戎相見,我不殺你們,你們就燒高香吧。」

    那人聽到這句話,頓時面如死灰。

    直到現在,張猛才有機會細看這個短裝女子的臉。

    精緻!毫無瑕疵,難得的美女。一張小巧的臉龐,長的精緻無比,讓人一看就有那種小家碧玉的感覺。小巧的鼻子,櫻紅的嘴唇,難得是生就一雙神韻的丹鳳眼。短小的衣衫包裹不住胸前那兩團碩大,胸口往下,lou出一大片雪白的渾圓,擠成一道惹人遐想的溝壑。

    這個女子若不開口說話,怕是會讓人產生有種捧在手心處呵護的衝動,但是……她的攻擊狂暴無比,密集如雨,罵人的話更是粗俗不堪,層出不窮,大大的破壞了臉蛋上的精緻。

    百花門的三個弟子淚流滿面。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明明自己這邊三人的修為都要比對方高上那麼一點點,但是為什麼會被她以一敵三,打成這樣。最慘的是,對方還是個粗魯的女人!

    恥辱,絕對的恥辱!

    「啊!」伴隨著一聲慘叫,一個百花門弟子首先中招,撲倒在地上。還沒等他掙紮著爬起來,南海玄龜已經舉起了巨大的爪子,往地面上一拍。

    等南海玄龜將爪子拿開之後,地面上只留下一個大坑,坑中一灘血紅色的雜質。

    除掉一個對手之後,短裝女子的攻擊越發地得心應手起來。她手上原本的那柄三米長劍變成的流質物體,時長時短,時圓時遍,讓人防不勝防。

    短裝女子杏眼怒睜,揮手釋放出一個道術,晴天霹靂響起,一道閃電正好劈中一個百花門弟子,法決再一轉,長劍化成的流質物體已經纏繞住另外一個百花門弟子的脖子,如同刀削豆腐一般,輕鬆地劃過。

    寒光乍現,那流質物體再次變化成三米長劍,被短裝女子提到手上,她拍拍身上的灰塵,一臉的憤慨:「小兔崽子們,浪費姑奶奶這麼多時間。」

    話音才落,被閃電劈中的百花門弟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另外一人的腦袋慢慢地掉落下來,一串鮮血從頸脖處洶湧噴出。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49 AM

第一百四十三章 琉璃仙子

    靜待片刻之後,百花門弟子屍體上或早或晚地冒出了一團白光,早在一旁等待多時的南海玄龜大嘴一張,一股無可抗拒的吸力傳來,將那些白光全吸進了嘴中。

    張猛還是頭一次看到南海玄龜吸食敵人的魂魄,有冰兒之前的舉動為鑑,張猛倒也沒太大反應。倒是亂童子一臉的興奮,走上前去拿小手摸著龜頭,還使勁親了幾口,嘴上發出莫名其妙的笑聲。

    「好熱,他奶奶的。」短裝女子將三米長劍抗在秀氣的肩膀上,伸手捏住自己短小的外衣,使勁抖動著。

    曾鐵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她胸前飽滿的兩團。

    「好看不?」短裝女子丹鳳眼一瞇,拋了個媚眼給曾鐵,拿手托住了自己的胸問道。

    「你沒穿束胸!」曾鐵嚴肅地答道。

    「……」

    「花大姐,長恨兄,你們什麼時候到的?」張猛轉頭看著花大姐夫婦。

    長恨兄提著自己的枴杖,往地面一杵:「早上到的,碰到這幾個雜碎,我們都還弄清楚情況,他們倒先動手了。」

    「你小子是不是又在這裡惹什麼麻煩了?」花大姐將綵帶收起來,彈出幾張符咒,燒掉了那幾個百花門弟子的屍體。

    「麻煩算不上,這事說起來有點離奇,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跟我來。」

    帶著花大姐夫妻兩人和那短裝女子一路飛到那個廢棄的洞府,將三人引了進去。

    短裝女子張猛有些模糊的印象,主要是她手上那柄長劍實在太惹眼,只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到底是誰。既然是花大姐帶來的人,肯定能信的過,到也沒必要隱藏廢棄洞府的秘密。

    眾人在廢棄洞府中各自坐好,一番介紹之後,張猛才得知短裝女子的名字:琉璃仙子。

    對於這個名號來說,這絕對是一種侮辱。它不應該被安置在這樣一個女人的名下。不過張猛總算也記得這個女人了。

    千年前的知名人物,張猛多多少少也有點印象。

    當得知面前這個討人喜歡的小女孩就是八大妖帥之一亂童子,還將一縷交付給了張猛之後的時候,花大姐和長恨兄差異無比。

    「狗日的,當年你還調戲過姑奶奶。」琉璃一把將亂童子摟進自己胸口處,使勁摁著她的小腦袋,哈哈大笑道:「活該你這個變態這輩子變女人。」

    「放手,放手!」亂童子雙腳亂蹬,努力掙紮著,氣都喘不過來了。

    花大姐和長恨兄也在忍著笑,想想當初名震修仙界的八大妖帥之一,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這副場景實在是有點……催人淚下啊。

    好不容易擺拖掉琉璃的糾纏,亂童子趕緊躲到張猛背後,探著小腦袋惡狠狠地道:「當年我就應該讓我的禽獸大軍把你給蹂躪了。」

    「來啊,有種你現在來蹂躪老娘啊,老娘拖了衣服躺這裡。」琉璃將胸脯挺得老高。

    大家一片汗水淋淋而下。

    「張猛,麒麟山發生什麼事了?我們進來的時候遇到好幾波百花門的人,幸虧發現的早,要不然肯定被堵住。」長恨兄開口問道。

    張猛扭頭看了看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曾鐵,這小子剛才跟眾人一起殺了幾個百花門的人,縱使出身魔道,縱使師門不義,估計他現在心裡也不太好受。

    將這幾天遇到的事情娓娓道來,當聽到曾鐵的女人背叛了他,還給他戴了兩年綠帽子之後,琉璃站了起來,踢了曾鐵一腳,斜著眼諷刺道:「身為一個男人你就這點能耐?只會借助火麒麟之後來報仇麼?」

    「那怎麼辦?」曾鐵無可奈何道。

    「我要是你,就先日死那個女人,再弄死那個男人,然後把百花門的長老掌門們拉到一起,統統干死!連那頭火麒麟也別放過!」琉璃冷笑道。

    「火麒麟你也日啊?」亂童子探出腦袋,小聲問道。

    「再雞巴囉嗦,老娘連你一起日了。」

    亂童子:「……」

    「事情呢,就是這個樣子,定魂珠現在在我們手上。」張猛將定魂珠從小葫蘆裡翻了出來,拋給花大姐,「按照曾鐵所說,四天之後,火麒麟就會再次狂暴。到那時候,估計整個百花門的人都得撤離,也就是說,麒麟山將只剩下我們幾個。」

    「琉璃你看看這個,認得不。」花大姐點了點頭,將定魂珠拋給了琉璃。

    琉璃接過一看,捏在手心處道:「封神珠,裡面封印了一縷火麒麟的元神。這也是為什麼它能夠制約火麒麟的原因。」

    張猛聽的直眨眼睛:「這不是定魂珠麼?」

    「不倒仙翁的東西,只是別人隨便給它一個名字而已。這枚珠子真正的名字是封神珠。你們應該窺探過,神識根本發現不了任何東西,而且還很危險。」

    張猛點頭。

    「珠子裡面有陣法。」

    「什麼?」一票人都瞪大了眼珠子。一枚珠子裡面會存在陣法,這絕對是無法想像的。

    「不倒仙翁的傑作!」琉璃輕拋著晶瑩的珠子,「他也正是用這個陣法,才能困住火麒麟的一縷元神。本來我還要尋找一下不倒仙翁洞府的真實所在,現在既然火麒麟出現出現了,那完全可以肯定,他的洞府就在火麒麟當初出現的位置上。因為,火麒麟就是他用來看守洞府用的。」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張猛不禁疑惑了。

    花大姐在一旁笑了:「若不是琉璃找到我們,我哪敢跟你保證這次一定是不倒仙翁的洞府?琉璃現在的肉身,是不倒仙翁的後人。」

    說話間,琉璃從胸口處掏出一塊玉牌,緩緩道:「不倒仙翁在千年前樹敵無數。在他離開這一界之前,生怕自己會有什麼閃失,所以留下了一絲血脈和這個玉牌。但是後人不爭氣,沒有根骨無法修煉,只能將這枚玉牌一代代傳來來。我從蓬萊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這具肉身,所以就奪舍了。」

    張猛暴寒,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把奪舍這種事說的這麼輕鬆。

    奪舍完全是在扼殺一個生命,取而代之。

    「估計是不倒仙翁壞事做多了,這具肉身當時生機搖曳,患了什麼絕症,已經命不久矣,我拿來用用又有什麼關係?」見大家都盯著她,琉璃難得地臉紅了。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51 AM

第一百四十四章 計劃

    琉璃奪舍了不倒仙翁後人的肉身,得到了這具肉身的記憶,那塊玉牌,就是不倒仙翁遺留下來的東西,裡面記載了洞府的真實所在,同時,它也是一把開啟洞府陣法的鑰匙,只有不倒仙翁的血脈才能激發。

    可以說,若是沒有琉璃,不倒仙翁的洞府永遠不會被找到。

    「我有問題。」亂童子脆生生地說道。

    「放。」琉璃斜著眼瞄著她。

    「既然封神珠這麼重要,它本身也是一件法寶,為什麼百花門的高層不將它隨身攜帶,反而要將它放在一個地方,讓門下弟子看守呢?」

    琉璃看了一眼坐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曾鐵,說道:「我想這個問題他可以解釋。」

    曾鐵現在有點怕琉璃,主要是這個抗著一把三米長劍的女人委實太過強悍了一點,一看琉璃盯著他,曾鐵縮縮脖子連忙道:「本來我也不知道原因,現在聽這位琉璃仙子解釋過後,我也才弄明白。百花門的掌門和長老們不是沒嘗試過煉化這枚珠子,但是無一例外地,元神都受了輕傷。一連三位長老都遭遇到這種事情,所以以後大家都沒敢再煉化了。再加上魔道中人,彼此猜忌心思嚴重,他們誰也不放心誰獨自保管定魂……恩,封神珠,所以才會將它放置在安全的地方,讓門下弟子看守。我……就是看守封神珠的一員。」

    「監守自盜向來比較簡單。」張猛點了點頭。

    「琉璃,跟我們說說,不倒仙翁洞府裡面都有些什麼東西?」長恨兄開口問道。

    「好東西多了。」琉璃咯咯一笑,「靈丹,靈石,法寶,功法,應有盡有。先說好,我要陣法的玉簡筒,另外我還需要優先挑選一件法寶,剩下的大家平分。誰要是搶我東西,別怪老娘日他二大爺!」

    這話是對張猛和亂童子說的,琉璃跟他們不熟。

    「放心了妹妹。」花大姐笑著打圓場,「我找的人,人品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這些東西,我可不敢興趣。」亂童子嘿嘿笑了起來。張猛自然知道她要的是什麼。

    獸中之王,火麒麟,如果亂童子真能收服它,那可比得到任何東西都有用。人家就是幹這個的。

    「人心隔肚皮,醜話還是說在前面好點。」琉璃撇了撇嘴,然後又歪倒在花大姐肩膀上調笑道:「花姐姐,你這輩子丑多了,哈哈,老娘心裡好平衡啊。」

    「死丫頭!」花大姐捏著手指戳了她一下。

    「對了。」琉璃扭頭看了一圈,然後視線定格在張猛身上,「你修為這麼低,到時候要是有危險就過來找姐姐我,我會保護你的。」

    長恨兄抱著膝蓋坐在那看著張猛嘿嘿直笑。

    「那就多謝了。」張猛嘴角有點抽搐。

    不過說真的,放眼望去,這裡實力最高的居然是曾鐵這小子,實力有御器七層左右。其次是亂童子,魔道的修煉功法有些不太一樣,但是單論靈壓反應的話,亂童子也有御器六層的實力,琉璃應該也差不多。倒是花大姐夫婦,這麼短時間沒見,也躍升到御器五層的修為了,看來合籍雙修果然是王道。

    最可憐的莫過於張猛,只有御器一層的修為。

    「你們忙,我先撤了。」談笑間,曾鐵突然站了起來,轉身朝外走去。

    「你去哪?」亂童子愣了一下,開口問道。

    「離開這裡,四海為家。」

    「你不報仇了啊?你的玲瓏塔怎麼辦?」

    「四天之後,火麒麟自然會替我報仇的。這裡也用不上我。」曾鐵一邊說著一邊快速朝外走去。

    「沒種的男人!」琉璃尖銳地譏諷道。

    曾鐵的腳步頓了一下,隨即又更加快速地走了出去。

    亂童子還想開口說話,張猛攔住了她:「隨他去。這人心地不壞,縱使師門對他無義,女人對他無情,估計他也不想看到自己師門被毀滅的那一刻。」

    「他要是跑出去報信怎麼辦?」琉璃還是有點不放心,「老娘去幹了他,死人永遠不會說話。」

    「神經,他都差點被自己的師兄弟殺死,現在還可能去報信麼?」亂童子白了琉璃一眼。

    「走了也好,少個人分東西。」琉璃砸吧砸吧嘴說道。

    「花大姐,這次你特意找我一起來,不光是想兄弟我一起來分東西的吧?」張猛的臉色嚴肅了起來。

    花無影看了他一眼,笑道:「當然不是。想分東西也得出力。琉璃你說吧。」

    琉璃仙子擺正身子道:「我胸口處的這塊玉牌,不是普通的玉簡筒。它裡面不但記載了不倒仙翁洞府的位置,同時也是一把鑰匙。需要四個人使用元力,在適當的時間,適當的地點,將它托起來。一旦位置準確,玉牌會為我們指明洞府的位置。到那時候,就需要大家齊心協力攻破不倒仙翁當初設置的陣法,陣法破除之後,才能進入他的洞府。」

    大家都聽的很仔細,張猛開口問道:「地點現在已經知道了,就在百花門的後山,時間呢?」

    「太陽落山前,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只有在這個時間段,玉牌才能指引準確的位置,太陽一旦落山,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時間還挺短。」張猛摸著下巴。

    「好在我們可以重複嘗試,一天不行就兩天,兩天不行就三天。」

    「你忘記這裡是百花門的地盤了麼?而且,火麒麟還有可能出現,別忘了,火麒麟就是用來守護不倒仙翁洞府的,若是我們真的觸動洞府的陣法,我估計火麒麟會在第一時間趕回來。」

    「火麒麟就交給我了。」亂童子拍著小胸脯。

    「不管怎麼說,現在都得等四天之後了。火麒麟會幫我一個大忙。」長恨兄蓋棺定論道。

    眾人剛剛商議完,就突然聽到外面一陣咕嚕嚕的聲音,伴隨著一陣腳步的響動,剛剛離開不久的曾鐵又灰頭土臉地跑了回來。

    「你咋又回來了?」亂童子不禁失笑。

    「整個麒麟山都被百花門的人封鎖了,我出不去。」曾鐵胳膊上有道傷口,被他用手摀住了,「那幫賤人,居然喊我叛徒,見面就下殺手!看來我還是太仁慈了。各位,我決定跟你們一起行動,而且什麼都不要,只要殺那個趙一鳴那個王八蛋!」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52 AM

第一百四十五章 莫大俠

    「你沒把這裡給暴lou出去吧?」琉璃不放心地問道。

    「放心,見到我的都已經是死人了。」曾鐵答道。

    「好樣的,男人就應該這樣。婆婆媽媽磨磨唧唧的算什麼男人?」琉璃豎了豎大拇指。

    「不過我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告訴你們。」曾鐵坐了下來,「我們推測的關於百花門弟子會轉移的情況可能不太對,外面的人沒有要離開麒麟山的打算,反倒大規模地搜索了起來。」

    「你們百花門有多少人?最高的是什麼修為?」張猛問道。

    「百花門人不多,御器以上金丹以下的弟子,估計有一百多人,其中有幾個長老親傳弟子已經到了御器頂峰。御器以下的有四五百,至於金丹期的,也就四個人。掌門有金丹三層的修為,大長老和三長老有金丹五層的修為。二長老最厲害,就是那個趙一鳴的老爹,有金丹七層的修為,而且為人心狠手辣,碰到了千萬要小心。」

    「修仙界還真的沒落了,區區幾個金丹期的修士,居然就敢開宗立派了。」琉璃一陣冷笑。

    「還是別掉以輕心,那些御器之下修為的修士,實力雖然不高,但是每人彈一道符咒,殺傷力也不小。」張猛提醒道。

    「只是……他們難道不怕火麒麟麼?怎麼沒撤離?」亂童子也疑惑了。

    「估計是這麼多年來從封神珠上找到了什麼克制火麒麟的方法。」琉璃一針見血,「封神珠裡面的陣法並不是不可窺探,只是我們現在的實力太低。如果他們真的研究出一點門道,四個金丹期修士一起施法的話,還真有可能壓制住火麒麟一段時間。只要讓它過了狂暴的時間,百花門一樣安全的很。」

    「那我們這次行動豈不是危險重重?」花大姐有點擔心。

    「不怕,一群小兔崽子,只要不碰到那四個金丹期的修士就沒事了。我估計到時候他們會去施法對付火麒麟,所以我們的對手就只有一群百花門的雜碎而已。」琉璃嘿嘿jian笑著,扭頭看到曾鐵,連忙補充道:「沒說你。」

    曾鐵眼淚汪汪的:「我已經不是百花門的人了,沒事。」

    瞭解了敵人的實力,就比較好辦了。剩下的四天時間,眾人都在打坐恢復。每個人都知道即將面臨的是一場艱辛的戰鬥,縱使琉璃再不把百花門當回事,幾位千年前的修士現在也並不是那麼厲害,一挑幾或許還沒什麼事,但是一旦被人數眾多的敵人包圍,也只有等死的份。

    四天之後,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睜開了眼睛,每個人的心情都無比激動和緊張,尤其是亂童子,側著耳朵在那聆聽。

    黑暗中,只有一雙雙眼睛冒出駭人的精光。

    「吼~~~」彷彿是從地底深處傳來的怒吼,地面都有一絲絲晃動,怒吼聲音很小,但是在這寂靜無比的環境中,大家都聽的清清楚楚。

    「來了來了。」曾鐵語氣有些顫抖,「火麒麟的聲音,它已經開始狂暴了。」

    「上上上!」琉璃亢奮無比,一揮小手,當先朝外面衝去,其他人緊隨其後。

    拿出五塊靈石打開了這個昂貴的陣法,眾人直接踏上了自己的法寶,御空而去。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什麼隱藏蹤跡了,火麒麟現在正在跟百花門的人掐架,正是奔襲後山的大好機會。

    大家都這麼想的。但是事實卻不是這麼回事。

    幾人還沒飛多遠,張猛突然一聲驚呼:「散開!」

    幾道玄光譁地一聲分散開來,這一瞬間,起碼有七八道攻擊從下面衝了上來,打在眾人前進的道路上。

    攻擊未停,下面就飛上來不少百花門的人,張猛掃眼一眼,頓時苦澀不已。

    這一下就來了近二十個百花門的弟子,而且個個都有御器之上的修為。

    「百花門境內,擅闖者殺無赦!」領頭的一個人,實力已經有御器頂峰了,一邊掐著法決,一邊高聲喊道。

    「是大長老的親傳弟子,莫大俠!」曾鐵認出來人身份,開口說道。

    「我操你娘!魔道中人還自稱大俠,要臉不要臉?」琉璃第一個火了,站在自己的琉璃劍上,揮手就是兩道強力道術打了過去。

    「他的名字就叫莫大俠!」曾鐵迎上其中兩人,手上扣著幾張符咒,刷地甩了出去。

    「曾鐵,你這個叛徒,還不速速束手就擒?幾位長老念在你往日表現的份上,已經吩咐我留你活口,只要你能誠心改錯,長老們對你之前所做之事,既往不咎。」莫大俠也端得了得,仗著修為高出眾人一大截,和琉璃在空中對拼起道術來了,看他一臉風輕雲淡的模樣,顯然沒出什麼全力。

    「放你娘的春秋大屁!姑奶奶最看不起你這種口是心非的人了。褲襠底下長個把,你也不配做男人!」琉璃罵得及是難聽,莫大俠的臉色都變了。

    「夫人!」那邊糾纏不清的時候,長恨兄揮動著枴杖,對花大姐招呼了一聲,花大姐連忙御器衝了過來,和長恨兄連訣在一起,綵帶纏住了長恨兄的腳踝,伴隨著花大姐的甩動,長恨兄就如同她手上一件神兵,四散攻擊開去。最誇張的是,長恨兄的手上還拿著自己的枴杖,劈里啪啦打個不停,嘴上嚷著:「讓你們這幫兔崽子嘗嘗我們夫婦的厲害。」

    花大姐夫婦一瞬間纏住了少說七八個敵人,曾鐵那邊也是以一敵二,琉璃在跟莫大俠單挑。

    剩下的百花門弟子不約而同地將目光瞄準了亂童子和張猛兩人,亂童子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百花門的人。

    那些百花門的女弟子到底是女人,一下就母愛氾濫了,都不忍心去攻擊亂童子,反倒是幾個男人哈哈笑著衝了過去,嘴上大喝道:「男人統統殺光,女人留下來當雙修爐鼎!」

    合籍雙修是好事,但是雙修爐鼎就慘無人道了。若是成為一個修士的爐鼎,那爐鼎將會被吸乾精元,無論如何修煉,所得到的功力和元氣,都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亂童子這麼小,又這麼可愛,不但激發了女人的母性,還激發了男人的獸性。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53 AM

第一百四十六章  擋路者死

    幾個百花門的男性弟子一臉猙獰笑容,爭先恐後地就朝亂童子衝了過去,少說有五六個人,一時間,各種各樣的法寶在空中交匯出迷離的色彩。

    小變態裝的更像了。小臉上滿是恐慌之色,兩個大眼睛就差點沒流出眼淚,斂神術收斂了自身的靈壓波動,偽裝成實力遜色的模樣,顫抖著聲音道:「哥哥們別過來,人家好怕。」

    「哈哈哈,***別怕,哥哥來疼你。」一個百花門弟子鬼迷心竅,眼看這個小女娃實力不咋滴,連護身法寶都沒開就衝到了亂童子身邊,伸出一隻大手就朝她抓去。

    到底還是修仙之人,既然知道亂童子能夠御器飛行,肯定多少也有點道行。這個百花門弟子還是存了一點防範之心的。

    但是那僅存的一點防範,在亂童子這種千年老妖怪的面前,壓根不值一提。

    百花門弟子很輕鬆地被抓住了亂童子,一手扣在她的命門之處,這樣一來,情況如果不對,他就可以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格殺或者重創亂童子。

    「哥哥,不要啊。」亂童子尖銳地叫了起來,那個「不要」兩字完全是以一種纏綿而誘惑的娃娃音喊出去的,抓著她的那個男人心神一抖,渾身都暖洋洋的。

    話剛喊完,亂童子就從嘴巴中噴出一團隱蔽的煙霧,正中這個百花門弟子的面門。同時小腳在他胸口處上一蹬。

    「哎呀!」百花門弟子輕輕地叫了一聲,隨即在眾人不可思議的注視下,打著轉朝地面落了下去。

    「嗚嗚嗚,我好怕。」亂童子彈開老遠,從眼角擠出兩滴晶瑩的淚水來。

    衝過來的百花門弟子們全愣住了,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沒看到亂童子動的手腳,只看到這個可愛的小女娃蹬了自己的同門一腳,隨即那個同門就跌了下去。

    在跟這個小娃娃做遊戲麼?否則那輕輕的一腳,也沒有任何道術的痕跡,怎會有如此大的威力?大家將目光投向下方,只看到一個小小的黑點跌落在地上,彈了兩下便不再動彈了。

    「大家小心,這個小娃娃有點古怪。」另外一個百花門弟子提醒眾人道。

    一瞬間,眾多的護身法寶被百花門弟子開啟了,圍繞在身邊滴溜溜地旋轉著,沒有護身法寶或者實力不濟的人,只能連忙拍幾道靈符打在自己身上。

    「別過來,我會殺了你們的,我不騙你們。」亂童子一步步朝後退著,一邊以驚恐的語氣說道。

    幾個百花門弟子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下一刻,大家全衝了過去。

    滿臉恐慌的亂童子突然笑了,從懷中抽出靈獸笛放在嘴邊吹響了笛譜,小手再一彈,土黃色的輪迴丹被彈了出去,正好落在眾人衝過來的前方。

    光芒一陣耀眼,突兀地,一個龐然大物憑空出現,南海玄龜那巨大的身體沒有了支撐,直直地朝下落去,在亂童子及時的控制下,南海玄龜還掃了一尾巴,四隻爪子還猛地往下拍去。

    一票百花門的弟子都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正在御器衝過去的他們不但感覺到一股壓力從頭而將,還被一個巨大的陰影給籠罩了起來。

    剛才明明是晴朗艷陽天,怎滴這一會天就變了呢?不少人抬頭朝上看去,登時嚇得魂不附體。

    還沒等他們做出什麼反應,南海玄龜已經降落到他們身上,爪子和尾巴揮動間,將其中兩人打落下去,剩下的人全被壓在了巨龜身下,和巨龜一起急速墜落。

    亂童子瞇著一雙大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隙朝下看去。

    半晌,南海玄龜才落到地上,那一片地方被砸出一個巨大的坑洞,塵土飛揚,好久才傳來「碰」地一聲。

    除了少數幾個實力精湛的百花門弟子努力控制自己的飛行法寶逃拖了之外,其他的全被南海玄龜壓在了身下。

    「我都讓你們別過來了。」亂童子收起靈獸笛,小手一招,南海玄龜再次化成輪迴丹,飛回她的手上。小變態一臉的不滿意:「烏龜為啥就不能飛呢?」

    亂童子這邊的戰鬥是最輕鬆的,相比較而言,張猛那邊是最尷尬的。

    一票百花門的女弟子,全圍著張猛,哼哼哈嘿之聲不絕於耳。

    這些魔道女人個性飛揚,張揚無比。穿的衣服比琉璃還要少,其中一個甚至只圍著肚兜就跑出來打架了。

    舉手投足間,一片肉浪翻滾,看的張猛口乾舌燥。

    最讓人受不了的是這些女人時不時地做出一些相當富有暗示性的動作,擾亂張猛的視線和注意力,嘴中噴出的纏綿低婉的聲音,猶如魔音灌耳,絕對是對付男人最好的利器。

    無恥的是,這些女人從不讓你好好的看。她們知道男人想要什麼,對於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真正的美女,不應該是赤裸裸地站在男人面前,而應該要猶抱琵琶半遮面。她們就是如此,相當有分寸地展lou自己的嬌軀,最大程度地發揮作為女人的優勢。

    「哎呀好哥哥,人家的胸衣都被你劃破了。」一個波濤洶湧的女人手扶著胸前的巨大,委屈地看著張猛。

    「別再挑逗老子了,老子不發脾氣,不代表沒有脾氣!」張猛一肚子惱火,這些女人放肆歸放肆,人卻滑的跟泥鰍似地,張猛和她們糾纏半天,一根毛都沒傷到她們。

    「哦!」亂童子在旁邊看的嘴巴都圈起來了,小變態風輕雲淡地解決了自己那邊的敵人,特意跑道張猛這邊看戲,還在一旁給百花門的女弟子們吶喊助陣:「他不行了,趕快勾引他,然後輪流有秩序地跟他發生關係。」

    「小兔崽子,還不滾到那邊去幫忙。」張猛叱喝一聲。

    「嘿嘿,要不要我幫你?」亂童子不懷好意地瞄著那些放蕩的女人。

    「滾。」

    小變態撇了撇嘴,轉身跑到曾鐵那邊助陣去了。

    張猛將長劍一橫,抹了把老臉,徹底火了:「擋路者死!」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55 AM

第一百四十七章 追兵

    「就你這點斤兩?」一個百花門女弟子咯咯笑著,其他人也笑得前俯後仰。

    一個只有御器一層的修士,被團團包圍住,居然還能放出這樣的大話,場面實在是有點滑稽。

    張猛冷笑著,也沒再答話,暗暗解開了體內筋脈的封印,朝離他最近的一個敵人衝了過去。

    這個百花門弟子忍住笑容,如剛才那樣揮動著法寶招架。

    「叮……」「卡嚓……」輕微的兩聲脆響,幾乎是同一時間傳了出來,百花門的女弟子笑容依舊掛在臉上,卻張口地噴出了一抹殷紅的鮮血。

    狂暴的熱度,和恐怖激增的靈壓,直到現在才迸發出來。

    張猛對面的女人驚恐地瞪大了眼珠子,目光定格在自己的法寶上,那裡,已經出現了一個缺口。

    卡嚓嚓……及其刺耳,及其讓人難受的摩擦聲,伴隨著張猛往下劃動著純鈞劍傳了過來。

    純鈞每往下劃動一分,那件法寶的裂縫就越大上一分。

    鮮血不斷從這個女人的嘴角蔓延出來,她現在已經沒有膽量再去嘲笑這個只有御器一層修為的修士了,只剩下滿眼的不可思議。

    「死!」張猛狠狠往下一揮,一股暴發性的衝擊擊打在這個女人身上,女人就如同出膛的砲彈一般,胸口凹陷下一塊,刷地就朝地面處墜落下去。

    三息時間之後,地面傳來一陣悶響,那個女人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渾身血污,骨頭都變形了。

    場面一陣寂靜,剛才嘲笑張猛的女人們還沒合攏嘴,傻在了原地。

    「殺女人確實不是本事。」張猛揮動了一下純鈞,眼神凌厲了起來,「但是我沒有那份廉價的仁慈!」

    在那票出身百花門的娘子軍還在發愣的當口,張猛法決一掐,土靈拘龍之術施展了出去,惇厚濃郁的土靈氣被張猛扭成一根繩,纏繞住了另外一個女人的腳踝。

    雖然這麼長時間以來,張猛對道術都缺乏鍛鍊,可比起一開始要好很多了。

    狠狠往後一拽,還御空著的女人尖叫一聲,就被張猛給拖了過來,漆黑的大劍越來越近,這個女人慌亂中連拍幾道靈符打在自己身上,以期能有一些防護作用,同時還揮動著手上的法寶,借助那份拉力,對張猛攻擊了過去。

    反應速度相當一流,張猛也不得不讚嘆這個女人。

    純鈞劍格擋開對方攻擊過來的法寶,劍尖對準她的胸口,霸道而毀滅的火勁灌入純鈞中,戳中了對方的身體。

    被這個女人寄予希望的護身靈符,在一瞬間就被天業孽火給焚燒乾淨,沒有任何阻礙地,純鈞劍當胸穿過,從身子那邊透了出來。

    張猛掐住了對方的脖子,一腳踹在她平坦白皙的小肚子上,這個女人慘叫一聲,帶著一股鮮血,從空落了下去。

    這還沒完,張猛還急速掐了個法決,噗噗噗,一大片火焰緊追著墜落下去的女人衝了過去,全數打在她身上,徹底將她燒了個火映天。

    天火散花!當初張猛收集過來的三個道術之一,也是張猛能夠拿出手的道術。

    慘叫聲越來越小,越來越淒涼。

    剩下的女人一片頭皮發麻,她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剛才還被自己這些人耍的團團轉的男人,怎麼一轉眼就變得如同嗜血的猛鬼一般兇殘。

    最主要的是,他哪來的這麼強大的實力?

    「男人全部殺光,女人留下來當雙修爐鼎!」亂童子幫曾鐵解決了那邊的敵人,興奮地大吼一聲。

    正在跟琉璃單挑的莫大俠聽到這句話,差點沒被氣得吐血。這句話明明就是剛才一個百花門弟子喊出來的。

    雖然早知道這幫人不是那麼容易擊敗的。但是這次師門可是出動了二十人的精銳!居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被打成這樣。

    扭頭看了一眼,莫大俠頓時悲憤了。

    自己這邊的二十,估計只剩下一半不到。而且……剛才那一瞬間,他好像還感覺到一股恐怖至極的壓力從一旁傳了過來,這份壓力來的快,去的快,可這份壓力,就連門中實力最強的二長老也比不了。那是一種讓人心驚膽顫,代表著毀滅一切的壓力。

    而且自己這個對手,也端的古怪了些。

    實力明明比自己低不少,可無論自己怎麼增加力度,都只和她打個平手。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一手道術實在太精湛了點。

    剛才發現他們的時候,自己就已經發出傳音符召集同門了,怎麼到現在也沒人過來?莫大俠現在恨不得將面前這個女人的嘴巴給撕爛,即便是魔道中人,估計也沒她罵得這麼惡毒。

    這女人從哪個石頭疙瘩裡蹦出來的?

    「你奶奶個腿的,跟女人打架也使陰招,你他媽是不是男人?老娘跟你拼了。」琉璃仙子擋開對方的一記陰招,又罵開了。

    張猛冷笑地看著自己前面那些恐慌的女人們,神識掃了一遍戰場,頓時心頭大定。琉璃和莫大俠的單挑不用自己操心,亂童子和曾鐵現在抽出手來了,正在協助花大姐夫婦,贏得勝利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正準備再出手攻擊的時候,張猛愕然地扭頭朝遠方看了一眼,慌忙對正在激戰中的眾人傳音道:「快走,他們又來人了,人數不少。」

    花大姐夫婦對望一眼,將法寶放出去擋了下敵人,拉著亂童子和曾鐵退了下去。

    張猛陰笑著看著那票娘子軍道:「我數三下,再不讓開路,就全殺了。」

    見識到張猛剛才的霹靂手段,這些女人哪還有膽子攔路,慌忙御器朝下飛去,遠遠散開。

    抬頭看去,花大姐他們已經遠遠飛走了,張猛趕緊衝到琉璃身邊,一招兩儀化形朝莫大俠攻去,然後拽住她就跑。

    「放開我,姑奶奶要跟他單挑,姑奶奶要日死他!這個沒種的男人,敢偷襲老娘的胸部,活得不耐煩了!」琉璃雙腳亂蹬,大吼道。

    張猛提溜著她修長白皙的脖子,一腳踹在她挺翹的屁股上:「他們援軍來了,你單挑個毛啊,沒看花大姐他們都走了?」

    琉璃捂著自己的屁股,趕緊爬上純鈞,狐疑地看著張猛:「真的假的?我怎麼沒感應到?」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55 AM

第一百四十八章 撤退

    何止琉璃沒感應到,就連御器頂峰實力的莫大俠都沒感應到。

    神識越強大,能夠感應的範圍就越寬廣,以張猛現在的神識,完全可以媲美一個金丹期的高手了。

    莫大俠才眨了下眼,張猛已經踩著純鈞帶著琉璃跑的沒影了。

    「這人速度好快!」莫大俠一陣驚嘆。

    活下來的百花門弟子們又團團圍聚了過來,拿眼睛看著莫大俠:「莫師兄,我們現在怎麼辦?」

    「窮寇莫追,反正他們還在麒麟山,跑不了的。」莫大俠沉聲道,算是給自己找點安慰。剛才那短時間的戰鬥,莫大俠已經深深地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幫人中,雖然曾鐵的修為最高,但是如果真的戰鬥起來,真實戰鬥力卻要完全反過來。

    這幫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收拾下兄弟姐妹們的屍體,我自會稟告長老們。」莫大俠說話間又伸手入懷拿出幾道傳音符,嘴中唸唸有詞,在傳音符中刻下一些信息,揮手打了出去。

    傳音符化成一道道光芒,急速消失在眾人眼前。

    「莫師兄,趙師兄他們帶人過來了。」一個百花門弟子突然開口說道。

    莫大俠趕緊放出神識,頓時感應到趙一鳴帶著大票人馬正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這個白癡,現在才來有個屁用。」莫大俠恨恨地跺了跺腳,突然神色又一變:「難不成……剛才那幫人就已經知道趙一鳴他們趕了過來?否則怎會突然撤離?」

    莫大俠越想越是心驚,越想臉色越是發白。

    在激戰中,還有人能夠分出神識時刻關注幾十里外的動靜,這份鎮定,這份修為,莫大俠自己也難忘其項背。

    這個人到底是誰?莫大俠將剛才看到的幾個人在腦海中一一過濾,卻始終無法判斷。再一聯想起剛才感受到的轉瞬即逝的靈壓和壓力,莫大俠頓時覺得,百花門怕是會有大麻煩了。

    「小舞,留下來等你趙師兄他們,讓他們趕緊跟我匯合,其他人跟我追過去。」莫大俠嚴肅地發佈著命令。

    「是。」其中一個百花門女弟子應道。

    「可是莫師兄,剛才你不是說……」另外一人期期艾艾地問道。

    莫大俠瞪了他一眼,也沒說話,直接御器朝張猛等人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此一時彼一時,剛才若是知道趙一鳴他們會快速趕來,說什麼也不會讓那幫人這麼輕鬆地走掉。

    莫大俠帶人離開不到幾分種的時間,趙一鳴就趕了過來,隨同的還有真真和其他近二十個御器之上修為的百花門弟子。

    「莫師兄人呢?」趙一鳴看著小舞問道。

    「追到那邊去了。莫師兄讓我告訴你,火速前去匯合。」小舞答道。

    「你們二十個人都沒攔住他們?」趙一鳴瞪大了眼珠子,掃了一眼下方的狼藉,頓時被鬱悶到了:「還死了這麼多人?莫大俠這個豬頭是幹什麼吃的?」

    「他們太厲害了。」小舞一想起張猛輕描淡寫地就格殺掉兩位師姐,就有點發憷。

    「他們長了三個腦袋,六隻胳膊麼?」趙一鳴破口罵道,「你們就是一群豬。」

    真真在旁邊扯了扯趙一鳴的袖子:「別說了,追過去要緊。」

    「走。」趙一鳴大手一揮,一幫二十多的生力軍緊隨其後。

    正在朝百花門後山飛去的張猛一行人也是卯足了力氣。

    說來也奇怪,越kao近百花門,越是沒發現有什麼敵人存在的痕跡。

    「估計他們都分散出去尋找了,剩下的人,應該在對付火麒麟。」琉璃判斷道,雙手還絲毫不避諱地摟住了張猛的腰,胸前的兩團擠壓在張猛的背上。

    「怎麼跟狗屁膏藥似地?」張猛眉頭一皺。

    「你在說姑奶奶我麼?」琉璃杏眼一瞪。

    「不是,後面那幫人追了過來。」張猛趕緊澄清。

    「還真不怕死啊。」琉璃冷笑連連。

    「現在怎麼辦?」花大姐開口詢問道。

    張猛微微一沉吟,反手抓住了琉璃的領子,在她的驚呼聲中將她給提了起來,丟到長恨兄御使的飛行大碗上:「你們走,去偵察下後山和火麒麟的情況,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亂童子,你跟我來,阻擋下他們。」

    「好。」小變態一個竄步,從靈獸笛竄到純鈞上。

    「你們小心點。」長恨兄知道現在不是墨跡的時候,叮囑了一句,便在曾鐵的指引下,急速朝百花門後山處飛了過去。

    張猛摁住了劍光,停頓在空中,對亂童子笑道:「現在只剩我們兩了,能殺多少就殺多少。」

    「曉得。」小變態嘿嘿jian笑著。

    將亂童子留下來也是有原因的,雖然每個修士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隱蔽身形的道術,但是亂童子的斂神術卻是天下無雙。配合著自己的土息術,應該會比別人埋伏的更好。而且張猛本人的御劍速度要比別人快上很多,到時候實在不行可以逃跑。這點是花大姐他們無法比擬的。

    話一說完,亂童子就準備掉都去殺個回馬槍,被張猛一把給拽住了。

    「我們就兩個人,硬拚是劃不來。」張猛笑著說道。

    「那怎麼弄?」亂童子狐疑地看著張猛。

    「用腦子啊豬!」張猛戳了戳亂童子的小腦袋瓜子。

    莫大俠確實夠鬱悶的,一路追過來連敵人的毛都看不到,他們的御器速度實在也太快了一些吧?

    而且他身後的師弟師妹們,實力良莠不齊,雖然說都可以御器了,但是神識不夠強大的話,即便能御器,也沒多少殺傷力,他們在御器的同時分不出神識來控制別的法寶,也就缺乏有效的進攻手段。

    追了好大一會之後,莫大俠完全可以確信,自己追丟了。

    一想起等下趙一鳴過來的時候會譏諷自己,莫大俠就噁心至極。輪修為,他趙一鳴什麼都不是,但是他有個好爹!所以才能在百花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這次的事情多少也是趙一鳴這個垃圾給惹出來的,莫大俠就想不明白了,真真那個婊子到底有什麼好的。搞的門內定魂珠被偷,門下弟子叛變,現在整個百花門都危機重重。

    當然,最讓莫大俠擔心的是,他完全還沒弄明白,那幫人進入麒麟山到底是做什麼來的。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1:58 AM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木牌

    百花門,確實不是個好門派啊!莫大俠心灰意冷地放緩了御器的速度,突然,一個若有若無的靈壓波動重新點亮了他的希望,就如同漆黑中的一點光芒般耀眼。

    靈壓波動來自下方叢林處,很微弱,但是莫大俠能感應的出來,這個靈壓波動正是剛才那幫人其中一個所擁有的。

    莫大俠悄悄地對身後眾人打了個手勢,一票人摁下玄光,飛了下去。

    等到飛低了之後,莫大俠才愕然地發現,這個散發靈壓波動的地方並不是有什麼人隱藏在這裡,而是一塊被人戳在這裡的木牌,木牌被人有意刻成了箭頭的樣子,箭頭指著一個方向。

    「莫師兄,有字。」其中一人說道。

    那字小的讓人無法注意,莫大俠也沒看到,現在一聽,趕緊低頭瞅去,只見上面寫道:「我們從這邊走了!追者死!」後面還畫了一個骷髏的圖樣。

    「哼,故弄玄虛!」莫大俠一掌將箭頭木牌打得粉碎。

    誰會傻到故意留下線索等待敵人?這塊木牌明顯是被那幫人刻意施加了道術,才有靈壓波動。

    「莫師兄,我們現在應該朝哪邊追?」身後一個百花門弟子輕聲問道。

    「你們覺得呢?」莫大俠扭頭看著身後的人。

    「我覺得我們應該朝相反的方向追過去。」其中一人答道,「我要是他們,肯定不會留下正確的線索。」

    「我要是你,我就不會這麼想。」莫大俠臉上掛著冷笑,「他們如此明目張膽地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肯定是要牽制我們的實力。按我猜測,他們一群人肯定已經分開了。其中少數幾個,就是牽制我們的人,既然想牽制我們,就得花費一定的代價,他們是不會給我們出難題的,這個代價就是他們的行動路線。」

    「莫師兄你的意思是?」

    「箭頭指明的方向,就是真的方向。他們很自信!」莫大俠陰沉著臉,誰被當耗子戲弄也不會太開心。

    自信是好事,但是太自信就是壞事了。那幫人本來就不多,居然還敢分散兵力,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莫大俠覺得自己應該先去吃掉那股牽制自己的敵人,然後殺個回馬槍,去跟趙一鳴匯合。這樣一來,自己臉面有光,趙一鳴也不會唧唧歪歪了。

    一群人再次踏上玄光,飛掠而去,方向正是箭頭所指的方向。這次為了更好地發現敵人的痕跡,也方便到時候實力不濟的師兄弟們展開攻擊,一群人特意飛的很低,幾乎是貼著地面而行。

    事實也果然如同莫大俠所料,眾人飛了不到一刻鐘,又發現一塊木牌。

    還是跟剛才那塊一模一樣,一個箭頭標誌,上面一行小字,不湊近看還真看不到:「警告,警告,你等已經踏入危險地帶!」

    莫大俠頓時樂了,這幫人還真是幼稚的可以啊。明明這裡就是百花門的地盤,他們居然還敢如此大言不慚。

    「追!」莫大俠大手一揮,再次按照箭頭指明的方向追了過去。

    等到一票百花門的人走掉之後,陰暗處,張猛和亂童子的身影lou了出來。

    「媽的,一群傻鳥,敢跟老子鬥智鬥勇!」張猛陰笑著拍了拍手,胸口都在急速起伏著。

    「嘿嘿,前面還有兩處木牌,估計可以牽制他們至少一個時辰時間了。」亂童子也在一旁jian笑不已。

    張猛大手一揮:「走,後面還有一波,那個趙一鳴也在,我能感應到,把那個玲瓏塔給搶過來,我有點怕那玩意。」

    「我也怕。」亂童子猛點頭。

    張猛這次可是卯足了力氣,兩條筋脈封印全解,御器速度已經飆到了一個讓人無法置信的地步,亂童子站在純鈞上迎面喝了不少風,也只有這樣,才能在莫大俠他們的追擊下,提前弄好四塊木牌轉移他們的視線。

    小變態這次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張猛的實力。按她的話來講,如果張猛要逃跑,沒有金丹頂峰的實力,別想攔住他。

    趙一鳴等人此刻也將莫大俠等人給追丟了,一連放了幾道傳音符都沒見回音。

    真真道:「莫師兄他們不會是……」

    「死了最好。」趙一鳴御劍站在半空中,「我最討厭那傢伙了。」

    「小聲點。」真真扯了扯他的衣服。

    「我說說又怎麼了?門內誰不知道我跟他不合?」趙一鳴扭頭看著身後一票百花門弟子,「他們誰敢說出去?」

    大家全將眼睛瞄著別處,裝沒聽到。

    正鬱悶的時候,趙一鳴也碰到了剛才莫大俠的事情,突然神識之中就感應到一股靈壓波動從下面傳了過來,忙一揮手:「底下有人。」

    一幫百花門弟子呼啦啦全衝了下去,還沒落到地面,就被趙一鳴給攔住,指著那傳來靈壓波動的地方道:「打打打,給我打那個地方!」

    不用他說,在場的人都感應到了,一瞬間,各種各樣的法寶,靈符,玄光,全朝那一片地方招呼了過去,冰風火電,場面火爆熱鬧至極,炸響之聲不絕於耳,只是片刻時間,就將那一帶夷為平地。

    「哼哼,沒人能在這種攻擊下生還!」趙一鳴得意了,不過隨即又狐疑了起來。

    因為打到現在,別說沒看到敵人的影子,就連敵人的一聲慘叫都沒聽到。

    此刻,始作俑者張猛也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趁著靈壓混亂的當口,早就施展飄零步跑遠了。剛才要是晚跑一步,絕對會被攻擊到。

    張猛也沒想道,趙一鳴這個人跟莫大俠居然不太一樣,行動果斷的很。

    「停!」趙一鳴揮手道,眾人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法寶。

    趙一鳴和真真對望一眼,然後指了一個百花門弟子:「你下去看看。」

    「是。」即便再不情願,這個百花門弟子還是提心吊膽地御劍飛了下去,來到那片地帶仔細地偵查了好大一會,這才拿著一塊破爛的牌子飛了上來:「什麼都沒有,只找到這個。」

    「木牌上還有字?」趙一鳴瞪大了眼珠子瞅了瞅,卻沒看明白,因為木牌已經被摧殘的不成樣子了。

    「媽的,上了大當了。」趙一鳴將木牌恨恨地丟了下去,浪費這麼多元力和靈符,居然啥都沒得到,還真夠讓人鬱悶的,趙一鳴沉吟片刻道:「這幫人怕是盯著師門的,走,回山門!」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2:01 PM

第一百五十章 陰招

    趙一鳴的判斷相當到位,張猛和亂童子兩人確實是對著百花門山門飛過去的。

    一邊要隱匿自己的身形,一邊又要時刻關注趙一鳴他們的動靜,兩人都感覺有點辛苦。好在所有的事情還沒超出張猛的預料,趙一鳴又緊追了過來。

    神識強大就是這個好處,你在窺探別人的時候,別人窺探不到你。在信息方面,張猛就佔據了先手。

    「他們來了,再晃個虛招擾亂一下他們,然後就開殺!」張猛對亂童子說道,小變態tian了tian嘴唇,陰笑地點了點頭。

    趙一鳴等人馬不停蹄地朝山門所在趕了回去,沿路一幫人馬分散開來,呈扇形朝前推進,兩人一組,這樣即便在遭到偷襲的時候也有餘力反抗,還可以傳遞信息,他們偵查的很仔細,生怕漏掉什麼蛛絲馬跡。雖然行進速度是慢了點,但是地毯式的搜索卻是最適用的辦法。

    這份仔細沒白費功夫,往前飛了不到五十里之後,最左側的兩個百花門弟子傳來了好消息:「又發現一處有靈壓波動的地方。」

    趙一鳴大手一揮,一幫人快速收攏,在他的帶領下,眾人悄無聲息地落了下來,朝那邊圍聚了過去。

    這份靈壓波動跟剛才的那個一模一樣,趙一鳴剛想發佈攻擊的命令,腦袋一轉,又將話給嚥了下去。

    轉頭看了看左右,一幫百花門弟子都緊張兮兮的,趙一鳴淡淡一笑,直接朝那邊走了過去。

    「小心。」真真不禁驚呼出了聲。

    趙一鳴沒有停下腳步,直到走到了靈壓波動傳來的地方,這才停下步伐。

    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眾人這才鬆了口氣,將手上的法寶收回,聚集了過來。

    趙一鳴的前方,豎立著一塊木牌,趙一鳴伸手將木牌拿起,湊到面前看了看,只見上面刻著一行小字:「藝高人膽大,佩服佩服!」

    「哈哈,媽的,老子果然是個人才!」趙一鳴哈哈大笑兩聲,將木牌甩了出去,「剛才就上了一次當了,真以為老子還會上第二次當麼?」

    「趙師兄英明神武,膽略過人!」

    「這幫人肯定懼怕趙師兄的實力,不敢跟我們硬拚,所以才弄出這些伎倆,迷惑我們的視線,幸好趙師兄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穿了。」一幫百花門弟子猛拍馬屁,就連真真看著他的眼神都有些異彩氾濫了。

    趙一鳴頓時覺得自己的身形威猛高大了起來。心中也琢磨著這位師弟說的恐怕就是真的。

    這裡怎麼說都是百花門的地盤,剛才他們又遭遇一場大戰,區區幾個人就算實力再橫,難道還能翻了天?弄出這些木牌和靈壓,一准就是用來故佈疑團用的。

    「先不管這些,回山門要緊。」趙一鳴心想著趕緊回去,將莫大俠的過失稟告給幾位長老,讓長老們責罰他。

    趙一鳴本身已經打定主意不去理會對方的伎倆了,但是事實卻不能如他所願。

    往前再飛一段距離,又發生了相同的情況。

    還是那股靈壓波動,還是那種小木牌,木牌矗立在一棵大樹底下。

    「有完沒完啊,這群人怎麼這麼幼稚?難道不知道他們的伎倆已經被老子發現了麼?」趙一鳴調笑道。

    不過是人都有好奇心,上兩次碰到的木牌上都刻著小字,趙一鳴很想看看,這次刻得是什麼。

    趙一鳴剛準備邁動腳步朝木牌走去,旁邊就竄出來的三四個人,爭先恐後地道:「趙師兄留步,待我去將木牌取來給你過目。」

    趙一鳴滿意地點了點頭,這種高高在上,眾星拱月一般的滋味讓他感覺很舒暢。不過趙一鳴還是揮了揮手道:「不用了,我親自去。」

    一票人馬呼啦啦跟著趙一鳴來到木牌前,一個個將腦袋湊近木牌。

    其中一人低聲念道:「樹上有人!」

    「哈哈哈……」一票人全笑了起來,樹上如果真的有人,而且還能瞞過這麼多御器修士的神識,那才真的出鬼了。

    大家一邊笑著,一邊條件反射地朝樹上瞄去。

    只一眼,眾人就跟真的見鬼似地瞪大了眼珠子,笑容僵硬在臉上,嘴巴都合不攏了。

    亂童子撥開一大片樹葉,lou出了隱藏住的小身體,面上掛著愉快的笑容:「大家好。」

    話音剛落,亂童子就從口中噴出一大股粉紅色的霧氣,兩隻小手劈里啪啦如同撥算珠一般,伴隨著小手的揮動,亂童子身上所有的迷情針全部飛射了出去,沒有一根失誤,全cha進了百花門弟子的身上。

    趙一鳴運氣好的不得了,亂童子射向他的兩根迷情針,全被另外一個百花門弟子給擋住了。

    慌亂之下,趙一鳴趕緊丟出法寶,御器就朝後退去。

    亂童子一見自己沒傷到趙一鳴,暗罵了一聲,伸手就拽出了靈獸笛,中指一曲一彈,土黃色的輪迴丹再次射出,嘴上尖聲叫道:「送你們一份大禮!」

    南海玄龜的震撼登場,登時讓場面騷亂到了極點。

    中了迷情針的百花門弟子一個個臉紅脖子粗,面頰上全爬滿了緋色,一提元氣,迷情毒就快速地在身體內流竄起來。揮動法寶的場景像是在跳舞。

    直到現在,一直站在最後的真真才反應過來事情有點不對勁。

    真真端的是個狠女子,一發現問題,趕緊就灑出了翠綠玲瓏塔,小嘴唸唸有詞,法決揮動間,玲瓏塔快速變大,朝亂童子罩了過去。

    亂童子一陣發顫,吹出的笛聲都有了顫音,慌忙大吼:「狗日的張猛,你再不出手我就死了!」

    「叫個毛!」張猛從斜刺裡殺了出來,漆黑的純鈞都變得赤紅無比,玲瓏塔這個玩意事關重大,張猛出手就完全沒保留實力。

    目標直指真真。

    衝出來的同時,張猛還揮動法決,打出了一道土靈拘龍。

    土靈拘龍確實是個不錯的輔助道術,雖然沒有殺傷力,但是人一旦被困,就會慌亂,一慌亂,就無法發揮出真實的實力。

    真真現在就是這樣,本來玲瓏塔眼看著就要將亂童子給罩進去了,突然間,雙手的動作就滯塞起來,彷彿被一根繩子給捆住了一般。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2:01 PM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三才化生

    亂童子到底是老江湖了,嘴上雖然喊著張猛,自己也並不是在等死。

    玲瓏塔罩來的第一時間,她就已經將南海玄龜給調了回來,巨龜蹬蹬蹬竄到亂童子藏身的大樹下,一爪就將大樹給拍飛了出去。

    亂童子哎吆一聲,也跌飛老遠,堪堪避開玲瓏的襲擊。

    這是沒辦法的辦法,玲瓏塔在攻擊人的時候,會有一股強大的壓力,修為低了,根本動彈不得。縱使亂童子這樣的修士,也無法完全避開玲瓏塔的籠罩。

    咣噹一聲,玲瓏塔罩在南海玄龜身上,眼看著巨龜就要被收進去,亂童子蹭地就爬了起來,卯足了元力吹響了靈獸笛,控制著南海玄龜和玲瓏塔抗爭。

    短短時間的糾纏,張猛的刺殺已經轉瞬既至。

    真真眼角的餘光已經看到純鈞赤紅的劍尖了,卻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芳心一陣淒涼。

    正在此時,趙一鳴卻將手上的飛劍拋了過來,御器之術遙控著飛劍,阻擋在張猛前進的道路上。

    「滾開!」張猛怒喝一聲,純鈞劍畫出一個半圓,兩儀化形擊打在趙一鳴的飛劍上,一擊就將他的飛劍磕出老遠。

    趙一鳴也緊跟著噴出一口鮮血,神色頓時萎靡下來,嘴上卻大喊道:「救真真!」

    他也知道真真手上的玲瓏塔是成敗的關鍵所在。

    這一瞬間,趙一鳴才知道這次真的中了對方的jian計了。

    先是兩次虛招,讓自己掉以輕心,第三次卻來實招。而且這兩人的安排環環相扣,讓一人吸引百花門的注意力,另外一人從旁擊殺,目標就是真真。

    歹毒啊!無恥啊!趙一鳴胸口堵塞無比。

    一幫百花門的弟子先被亂童子噴了一口粉色霧氣,又有許多人中了迷情針,雖然不致死,但是卻躺下了一大半。剩下的人正要去攻擊亂童子,現在一聽到趙一鳴的呼喊,連忙調轉頭,手上的法寶呼啦啦全朝張猛襲了過去,人也緊跟著竄了出去。

    張猛一瞬間就感覺到自己被無數殺機給鎖定了,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真真在操控玲瓏塔,和亂童子僵持住了,肯定沒有還手之力。

    但是如果自己擊殺了真真,自己怕也要受重創。

    「狗日的。」張猛怒罵一聲,餘勢不減地朝真真刺去。這次即便受傷,張猛也覺得要把真真給滅掉,把玲瓏塔給搶過來,否則以這八品法寶之威,肯定要影響後面的行動。

    一手法決急掐,天火散花和雲霄神雷兩道法術一股腦地轟擊了過去,打的不是攻擊過來的法寶,全是那些百花門的弟子。

    百花門弟子跑的正歡,渾然沒料到對方居然如此凶悍,一瞬間便有兩人中招,被天火散花打中的百花門弟子一身火焰亂竄,被雲霄神雷擊中的百花門弟子更是一個勁地顫抖抽搐著。

    這還沒完,張猛已經來到真真面前三米處,卻突然收回了純鈞,沒有刺過去。

    真真被驚得一身冷汗,剛才她差點就放棄了自己的法寶,準備逃跑了。

    張猛斜著眼掃了一下真真,哼了一聲,調動起兩條筋脈中被封印的火勁,統統灌進了純鈞中。

    純鈞劍一聲錚鳴,品質一瞬間就躥升了起來。

    嘩啦啦狂風乍起,張猛原地擺出了一個極為古怪的姿勢,純鈞劍在空中急點,幾乎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伴隨著張猛這些動作,空氣中的靈氣都暴躁了起來。

    這又是一個恐怖的招數,百花門的弟子們心頭七上八下,但是法寶飛劍都已經扔了過去,現在想收回也不太可能,只能硬著頭皮頂住。

    張猛在揮動純鈞的時候,敵人的攻擊已經迅速撲至面門了,眼看著那些法寶飛劍和所有攻擊就要砸中張猛,趙一鳴口噴鮮血哈哈大笑起來:「蠢貨,死吧!」

    「天道劍勢,三才化生!」張猛雙手持劍,狠狠往前一揮,隨即,讓人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張猛面前陡然出現了一面十幾米見方的三角形暗紅色的光幕,光幕中流動的全是狂暴炙熱的靈氣,將張猛面前阻擋的嚴嚴實實,在純鈞揮下的那一瞬間,暗紅色光幕旋轉著刷地就朝前飛了出去,如同被人推出去一般。

    百花門弟子放出的法寶飛劍,統統打在暗紅色光幕之上,一陣刺啦啦的聲響,彷彿油條掉進了油鍋,熱鬧的很。

    阻擋了所有的攻擊,光幕還沒有被阻止,反而餘勢不減地朝那些法寶飛劍的主人籠罩了過去。

    沒人能反應的過來,大家都以為張猛即將命喪在那密集的攻擊之下,就連亂童子也是。但是從三角形暗紅色光幕出現的那一剎那,結局被改變了。

    所有被三角形光幕觸碰到的修士,一陣青煙滾滾冒出,伴隨著一聲慘叫,生機迅速熄滅,有的人甚至連慘叫都沒發出,臨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趙一鳴的笑聲夾在了喉嚨,眼睛都快斜了。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

    場面現在有點滑稽,趙一鳴傻在原地沒敢有什麼動作,張猛欣慰地看著自己釋放出的這一招,而真真就站在他身邊,控制玲瓏塔和亂童子對抗。不明白的人,還以為張猛和真真是一夥的,並肩而立。

    三才化生!天道劍勢僅有的一招防禦劍法。重生以來,張猛就沒練習過,如果這次不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張猛也不會使用這個招數,本來都不敢肯定是否能抵擋住敵人的攻擊,但是現在一看,灌入火勁之後的招式,根本不是這些雜碎們能抵擋的了的。

    亂童子總算反應了過來,三角形光幕眼看著就要攻擊到她面前了,慌得她哇哇大叫:「你要連我一起幹掉麼?」喊叫的同時,也管不了玲瓏塔和南海玄龜了,趕緊踩著靈獸笛飛了出去。

    暗紅色光幕一直衝出半裡地,將叢林中犁出一大片真空地帶,這才慢慢消失。

    沒有了亂童子幫忙,南海玄龜第一時間就被翠綠玲瓏塔給吸了進去。

    原本熱鬧的場面,現在只剩下四個人了。那些百花門的弟子要麼被三才化生給焚化掉,要麼就是中了亂童子的迷情針,全倒在地上呻吟著。

    張猛身上那恐怖的靈壓讓真真和趙一鳴都不敢擅自妄動,真真眼皮跳動著,扭頭艱難地看了張猛一眼,胸口急速地起伏著。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2:02 PM

第一百五十二章 俘虜

    張猛也陰陰地看了真真一眼,這個風騷美麗的女子臉色一瞬間轉白了,她能感受到張猛眼中的那份殺機。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憑玲瓏塔這等逆天的法寶,真真就必須得死。

    三才化生已經徹底摧毀了真真和趙一鳴的信心和心理防線,趙一鳴恐懼地忘記了動作,真真更是忘記了控制玲瓏塔。

    「老子最痛恨給自己男人戴綠帽子的女人了。」張猛收斂了體內那份狂暴的火勁,淡淡地說道。

    「讓我來蹂躪她,小賤人居然兩次收了我的烏龜,太不像話了。」亂童子嚷嚷道,一邊說著一邊就竄了過來。

    還沒等她kao近,張猛突然將純鈞刺進了真真的胸膛。

    噗地一聲,純鈞透胸而過,lou出一大截劍尖。

    這招來得太快,快到在場的其他三個人誰也沒反應過來。真真眨動著長長的睫毛,不敢相信地看著張猛,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身形慢慢開始搖晃起來,嘴角掛著一抹慘淡的苦笑。

    趙一鳴的瞳孔放大了,想開口呼喊,卻怎麼也出不了聲。

    「呃。」就連亂童子也楞在原地,「你也太狠了吧?」

    張猛拔出了自己的飛劍,帶出一大股鮮血,真真再也支持不住,一頭朝地面栽了下去。

    即便是敵人,真真怎麼說也是個女人。若是真落到亂童子手上,保準生不如死。張猛覺得還是給她個痛快。

    真真生機一逝,翠綠玲瓏塔便沒了控制。剛才被吸進去的南海玄龜又重新出來在戰場上。玲瓏塔也逐漸變小,從空中跌落。

    趙一鳴剛想御劍衝過去搶,張猛已經攔在了他面前,頭也不回地對亂童子說道:「拿回來。」

    小變態幾個起跳,就將玲瓏塔給搶在手中,一臉欣喜地把玩著。

    「道、道、道友……」趙一鳴嘴角在抽搐,臉上陪著笑,卻恐慌至極,「能放我走麼?我是百花門二長老的兒子,我、我可以給你們很多法寶和靈石。」

    亂童子又竄了回來,將南海玄龜轉化成輪迴丹收在懷中,邀功似地把翠綠玲瓏塔遞給張猛。

    張猛接過丟進了小葫蘆:「乖!」

    亂童子陰笑地看著趙一鳴道:「哼哼,你想怎麼死?」

    趙一鳴趕緊擺出防禦的姿態,握著法寶的手都在顫抖,眼睛四處瞄著,估計是在找逃跑的路線。

    但是他也知道,在這兩個人面前,幾乎是沒有逃跑的機會。

    自己一行二十多人,愣是沒在他們手上撐過幾個回合就死傷殆盡,現在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更沒有希望了。

    「怎麼?我殺了你的女人,你就沒半點想要報仇的想法麼?」張猛斜眼瞄著他。

    趙一鳴臉上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那種女人道友殺就殺了,趙某完全沒有任何怨恨。道友,若是你能放我走,我保證,可以送你們幾個純潔的完美的雙修爐鼎!」

    「你們百花門還有純潔的女人麼?」亂童子失笑道。

    趙一鳴還想說什麼,張猛已經揮動純鈞道:「下去。」

    趙一鳴只得乖乖地御器飛了下去。

    來到地面上,張猛和亂童子站在趙一鳴面前,趙一鳴眼珠子到處亂瞄,渾然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讓我來幹掉他,這個男人太沒骨氣了。」亂童子提議道。

    「不要啊!」趙一鳴大聲喊道,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不斷地作揖磕頭,「只要兩位道友能放了我,我可以答應你們任何條件。」

    「放心,現在不會殺你。」張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把你身上所有的東西全部交出來。」

    「啊?」趙一鳴張大了嘴巴,隨即就快速行動了起來,一股腦地將身上所有的法寶靈石和靈符,全掏了出來丟在地上,連安置在丹田內溫養的法寶都沒落下。

    亂童子跑上去一個個撿起來:「好傢伙,好東西不少啊。」

    不愧是百花門二長老的兒子,身上的法寶雖然跟玲瓏塔不能比,但是都是上檔次的貨色,靈石更不用說了,還有一些強力的靈符,撿得亂童子笑逐顏開。

    「沒有了?」張猛問道。

    「對天發誓,我什麼都沒了。」趙一鳴信誓旦旦地說道。

    「要是被我發現你還隱藏了什麼,你知道結果是什麼。」

    「知道,知道。」趙一鳴趕緊點頭。

    「身上衣服也都拖了。」張猛繼續說道。

    這下趙一鳴傻了,張猛陰笑著催促道:「拖不拖?」

    「……我留件內褲行不行?」

    「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布條遮擋下要害,其他免談。」

    亂童子捂著嘴在一旁嬌笑不已。

    戰鬥已經結束,打掃戰場同樣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那些中了迷情毒的百花門弟子,不知道這種毒的厲害,開始還使勁地催發元力,後來毒性發作之後,滿腦子只剩下一件事了,那就是發洩慾望。

    一票人拖光光苟合在一起實在是很壯觀的事情,對於這些完全沒有抵擋之力的百花門弟子,亂童子也沒留手,一人上去給他們補了一刀,全送到閻王爺那去了。

    他們身上的法寶靈石和靈符,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材料收集了一大堆,被張猛收進小葫蘆中。

    當然,他們的元神,亂童子也沒放過,二十多個百花門的弟子,其中至少有一半可以元神出竅逃跑,都被等候在一旁的南海玄龜給吸進了口中。

    神識俱滅,這種慘烈的場景看的趙一鳴膽顫心驚。他知道自己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也知道自己死不了的原因是因為有一個好身份。但是趙一鳴不傻,當自己的價值被利用完之後,自己肯定也要跟這些師兄弟一樣。

    趙一鳴身上被亂童子下了秘術,一身元力都被封鎖了起來,現在的趙一鳴,就跟個普通人無異,根本無法動用修士的手段。

    渾身清潔溜溜,胯下只有一條布片遮擋著,山風吹來,趙一鳴滿眼婆娑。

    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頭一天還春風得意,呼風喚雨,現在居然淪落成監下囚了。當真是……世道無常啊。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2:04 PM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大陣

    帶著趙一鳴的張猛,在他的指引下,急速往百花門後山處飛去。

    路上張猛也特意詢問了一下百花門的計劃,這才得知琉璃的推測是正確的。

    封神珠在百花門一百年時間,確實被百花門的高層琢磨出一點東西,這些東西,就是專門用來對付火麒麟的。

    此刻門中三位長老和掌門,正合力控制早就布下的大陣,壓制著火麒麟。門內其他弟子小部分都在麒麟山中搜索張猛等人的蹤跡,剩下的都在山門中協助長老們,所以張猛等人一路飛來,越kao近百花門,越無法發現百花門的人。

    「火麒麟有元嬰期修士的實力,區區幾個金丹期的修士,佈置個大陣就能約束住它麼?」亂童子嗤之以鼻。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這次要很多人協助。讓大陣發揮出最大的威力。」趙一鳴現在比誰都老實,問什麼答什麼。

    「你們能約束火麒麟多久時間?」

    「聽爹爹說,若是一切順利的話,可以壓制兩天時間。等兩天時間一過,火麒麟也不會那麼狂暴了,到時候百花門就安全了。」趙一鳴揣摩不定地看著張猛和亂童子,他突然覺得,這次肯定不會那麼順利的。

    能順利才有鬼了。此刻百花門內距離後山五里處,地面上一片狼藉,到處都在冒火,地面都是焦糊的。

    一個巨大的四方大陣正在閃爍著瑩瑩光芒,四個擁有金丹期修為的修士正佔據了四個拐角,拚命地催發元力灌入大陣中,他們每個人的身後,都有十名實力達到御器修為的弟子協助,將自身的元力打進大陣之中。

    大陣正中央,一頭體長兩米,高一米,渾身冒著熊熊火焰的凶獸正齜牙咧嘴地吼叫著。

    但是正是這頭不大的凶獸,此刻讓百花門整個門派都如臨大敵。它擁有一個響噹噹的名字,那就是火麒麟!它是天生的用火高手,火麒麟身上的火焰,威力絕不亞於天業孽火。

    因為大陣的作用,火麒麟被束縛在其中完全動彈不得,但是它卻在極力抗爭,讓百花門的一票人累得半死。

    每一聲怒吼,天地都為止顫抖。火麒麟想邁動腳步,但是卻無比艱難。

    「他奶奶,他們到底是怎麼把火麒麟給控制住的。」躲藏在遠處的琉璃發出了驚嘆,百花門雖然是個小門派,但是齊心協力,居然也有這等本事,不讓人佩服都不行。

    「火麒麟到底不是修士,若是他們能這樣控制一個元嬰期修士,那才真的厲害。再說了,他們用的是陣法。」長恨兄輕聲答道,「我估計著這個陣法是早就佈置好的,然後他們設計將火麒麟給引誘到這裡來。」

    「那也不得了。」花大姐看的大開眼界。

    「我們現在怎麼辦?都看半天了,難道等著他們將火麒麟給壓制下去?」琉璃是個急性子,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趁著他們無暇分身的時候一鍋端掉那些人。

    「你想怎麼辦?」花大姐擔心地看了琉璃一眼,「別輕舉妄動,封神珠還在亂童子手上,得等他們過來再行動。」

    「他奶奶的,那個變態怎麼還不來?要是能拿封神珠控制住火麒麟半炷香時間,那些金丹期修士就是個菜!」琉璃憤憤道。

    「你想得太簡單了。」長恨兄接道,「封神珠確實可以控制火麒麟半炷香時間,半炷香時間之後呢?我們也得逃跑。而且,我們這次來的主要目標是不倒仙翁的洞府。」

    「我不是女人麼?女人都比較衝動。」琉璃咯咯笑著。

    「還是等張猛來再說吧,他們估計碰到什麼麻煩了。」

    「一些小麻煩而已。」說話間,張猛和亂童子已經摸了過來,趙一鳴訕訕地對眾人點頭微笑,雙手捂著自己的胯下。

    花大姐嗔怪地瞪了張猛一眼:「這是誰?怎麼也不給人家穿衣服的?」

    花大姐臉都有些紅。

    「吆,小子身材不錯嘛,讓姐姐摸兩把。」琉璃上三路下三路地瞄著趙一鳴。

    「別拿我開心了。」趙一鳴都快哭了,恨不得把腦袋低到褲襠底下。

    「這小子是百花門二長老的兒子,路上帶了一幫人阻攔我們,被我們給幹掉了。」亂童子嘿嘿笑著。

    「百花門二長老的兒子?」花大姐臉色嚴肅了起來,扭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大陣問道:「底下哪個是他爹?」

    「實力最高的那個,站左邊的中年人。」曾鐵在一旁答道,雙眼噴火地看著趙一鳴。

    「曾師兄。」趙一鳴對曾鐵點了點頭,尷尬地問好,曾鐵陰陰地笑著,誰都能看出他在壓抑著怒火。

    「這就是搶你女人的那個啊?」琉璃現在才反應過來,在一旁慫恿道:「我要是你,我就把這傢伙褲襠底下那玩意給切成片。」

    曾鐵頗為意動,拿眼看著張猛,趙一鳴更是抖似篩糠,慌亂擺手:「不要啊。」

    「現在不是時候。」張猛看了曾鐵一眼,曾鐵緩緩呼出口氣,沉重地點了點頭。

    「曾師兄,真真都已經死了,你我好歹同門師兄弟,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趙一鳴強笑道。

    「真真死了?」曾鐵瞪大了眼珠子,「誰殺的?」

    「我。」張猛目不轉睛地看著底下的情況,心中也滿是震驚。

    「殺的好!」曾鐵眼睛有些紅,「可惜的不是我親手殺的她。」

    「你的東西。」張猛將翠綠玲瓏塔從小葫蘆裡拿了出來,拋給曾鐵。

    一票人眼珠子都直了。

    「這……可是八品法寶,而且是你的戰利品。」曾鐵有些意外地看著張猛。

    「你幫了不少忙,再說了,不倒仙翁洞府裡的法寶會少麼?」張猛淡淡笑了笑,「其實我也想煉化它,但是如果我煉化它的話,你勢必要受傷,現在你拿著它比較有用。」

    「你就不怕我拿了它來對付你?再怎麼說你也殺了真真。」曾鐵嚴肅地看著張猛,話一出口,一柄長劍,一根枴杖,一條綵帶就架在了他脖子上,一幫人警惕地看著他。

    「如果你真的還為那個背信棄義的女人報仇的話,你就真不是男人了。而且,我能殺了擁有玲瓏塔的真真,同樣可以再殺了你。」

    曾鐵喉嚨滾動著,眼睛更紅了,落地有聲道:「猛哥,雖然我是魔道中人,但是就憑這個!以後我跟你混,喊你一聲猛哥,你要我幹什麼都可以。」

    「你媽比的,這麼肉麻!」琉璃快被噁心死了。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2:05 PM

第一百五十四章 熱鬧的百花門

    看曾鐵一副熱血當頭恨不得掏肝挖肺表忠心的模樣,張猛也大是意外。

    誰想把玲瓏塔給他啊。八品法寶,張猛也忌憚的很,說句不好聽的,曾鐵要是突然窩裡反,憑藉玲瓏塔也是個不小的麻煩。

    只是現在自己這邊人力單薄,無論是誰多出一份實力都對這個團體有益。

    但是曾鐵現在居然是這幅表情和態度,張猛也不由地放下了心。

    年輕……就是熱血啊!張猛不禁感嘆一聲,輕拍著曾鐵的肩膀道:「大家都是苦命人,說這話就見外了。」

    「是啊是啊。」趙一鳴在旁邊猛點頭。

    「關你叼事!」曾鐵噴他一臉唾沫星子。

    「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用封神珠先控制一下火麒麟,然後下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琉璃急切地看著張猛。

    「這不失是個辦法。」張猛點了點頭,琉璃大為興奮,眼看著就要站起來,張猛突然又說道:「不過……如果不能徹底控制火麒麟,我們就無法尋找不倒仙翁的洞府。」

    「我也是這個意思。」花大姐拉住了琉璃。

    「你們男人就他媽唧唧歪歪,囉嗦的很,這個那個的。」琉璃道。

    亂童子道:「你腦袋裡面有坑吧?坑裡面裝的都是大便?」

    「狗日的你說誰呢?」琉璃壓抑著怒火。

    「好了,都別說了。」張猛聲音不大,但是無論亂童子還是琉璃,都一瞬間沉默了下來,「先聽聽我的計劃。」

    「這麼快你就想好招了?」長恨兄大為意外。

    張猛笑著掃了一眼趙一鳴,對他招了招手:「本來沒有計劃,但是路上碰到趙兄了,若是趙兄能夠幫忙的話,那就好辦多了。」

    「應該的應該的。」趙一鳴怯怯地點頭。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先不管火麒麟和百花門,反正現在百花門的所有精銳都在壓制火麒麟,兩方誰也奈何不了誰,現在他們就像是在打拉鋸戰,而且是為期兩天的拉鋸戰。我們完全可以趁這兩天時間,搜索不倒仙翁的洞府。只要找到不倒仙翁的洞府,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我們就可以處理別的事情了。」

    「那我的火麒麟怎麼辦?」亂童子擔憂地問道,言下之意,那足以媲美元嬰修士的火麒麟已經跟她姓了。

    「你覺得,一頭看守不倒仙翁洞府的凶獸擺在這裡,它會跑麼?百花門的人奈何不了它,我們完全可以找到寶貝出來之後再處理火麒麟。」張猛說道。

    「百花門的後山就在那邊,如果我們去那的話,他們所有人都能看到。」琉璃指了一個方向,「百花門的人肯定不會讓我們為所欲為,到時候又得打,照姑奶奶的意思,就先把他們打成殘廢再說。」

    「說你腦袋裡面有大便,你還不信。」亂童子鄙夷道,伸手將趙一鳴給拉了過來,「你當他是死的啊。」

    趙一鳴雙手捂著胯下,一臉的強顏歡笑。

    「不錯。」張猛也笑了,「我們現在有人質在手,諒那些百花門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別忘了,趙兄的老爹可是百花門實力最高的長老。」

    「各位請放心,我爹的要求,其他兩位長老和掌門一定會答應的。」趙一鳴也在旁邊補充。

    「難道我們就這麼直直地明目張膽地走到百花門後山?」花大姐問道,這個計劃還真夠膽大包天的。

    「離日落時間不遠了,大家先休息一會,等下我帶著趙兄走出去,如果沒有危險,大家再出來。」張猛蓋棺定論,隨即看著曾鐵,傳音道:「放心,等利用完他之後,趙一鳴隨你處置。」

    「謝謝猛哥!」曾鐵也傳音回道,陰測測地瞪了趙一鳴一眼。

    太陽偏西,下午五時左右,白晝已經臨近結束了。整個麒麟山都沐浴在一片黃燦燦的光芒之中,暖洋洋的熱度沒有中午那麼炙熱,更沒有夜晚的寒冷。

    張猛拉起蹲在地上的趙一鳴,笑道:「這次就有勞趙兄了。」

    趙一鳴無可奈何地站了起來,張猛將純鈞架在他脖子上:「做個樣子,趙兄別緊張,放心,只要百花門的人沒動作,我的手穩當的很。」

    趙一鳴愁眉苦臉地點頭。

    「張猛,小心點,有什麼不對趕緊回來。」花大姐叮囑一聲。

    百花門現在熱鬧非凡,三大長老和掌門齊心協力控制大陣,壓制上古凶獸火麒麟,那是多麼讓人亢奮的事情?整個百花門,已經百年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那些在旁邊協助三大長老和掌門的弟子,換了一茬又一茬,這一批累了,就換上下一批,始終保持著強大的元力往陣法中灌入。直到現在,火麒麟楞是沒移動半步,倒是火麒麟的吼叫聲讓人膽顫心驚,那熊熊烈火更是映紅了半邊天。

    二長老趙普佔據的左邊拐角最是醒目,金丹七層的修為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整個一頂樑柱,就屬他這邊的動靜最大,輸出的元力最多,也佔據著大陣陣眼的位置。

    趙普很是欣慰,已經壓制火麒麟大半天了,只要再堅持下去,撐過火麒麟狂暴的時間並不是什麼難事,只要時間一過,火麒麟就會乖乖地回後山睡覺。

    但是有一點讓趙普有些鬧心,從中午開始,自己的眼皮都一直在跳,彷彿預感著什麼不妙的事情發生一般。

    能讓他心神不寧的,也只有一個寶貝兒子罷了。但是這個寶貝兒子可是帶了二十精銳出去,還有真真的八品法寶,說什麼也不會有意外。

    說實話,若不是自己的寶貝兒子看上真真,這個女人自己都想搶了。八品法寶,鳳髓之體,誰也會動心。不過,兒子的東西還不是自己的東西?趙普這樣想著,心中才平穩下來。

    「有人!」突然,一個正在休息的百花門弟子大吼了一聲,驚斷了趙普的思路。

    一瞬間,一大幫人馬都刷刷地站了起來,飛劍法寶蹭地就出了鞘,氣勢洶洶地朝來人的方向衝了過來。

    張猛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麼多人,密密麻麻佔據了半邊天,目標全指著自己,換做是誰都害怕。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2:07 PM

第一百五十五章 談判

    張猛等人藏身的地方離百花門弟子聚集的地方少說有三里路,但是張猛一lou面,就被敵人給發現了。

    趙一鳴現在的形象和之前大相逕庭,那些氣勢洶洶衝過來的百花門弟子一時間竟沒認出來,他們一邊衝著一邊七嘴八舌地喊道:「什麼人擅闖麒麟山?」

    手上的法寶飛劍和靈符,已經作勢欲放。這段時間麒麟山來敵,是個人都已經知道。這些百花門弟子喊話的目的就是為了麻痺張猛,他們壓根就沒打算聽張猛說什麼,只等距離拉近就施展攻擊。

    「喊話!」張猛一腳踹在趙一鳴屁股上。

    趙一鳴差點栽倒在地上,趕緊舉起雙手大呼道:「別打,別打,是我!」

    這個時候,距離已經拉的很近了,衝在前面的百花門弟子一眼就認出了趙一鳴,頓時楞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是後面跟來的人卻壓根沒注意,趙一鳴話音沒落,一片鋪天蓋地的攻擊嘩啦啦就飛了過來。

    趙一鳴眼珠子都突出來了。張猛更是嚇了一跳,到底還是頭一次押解人質談判,經驗不足,發生這種事情實在出乎人的意料。

    「閃開!」張猛一把將趙一鳴給拉了回來,純鈞在空中連點,三才化生劍勢迅速成型,三角形暗紅色光幕旋轉著就朝那邊飛了過去。

    可是這次跟剛才又不同了。

    中午遭遇趙一鳴的時候,他們二十個人被亂童子放倒一大半,剩下的也被其他人殺了不少,只有七八人攻擊張猛而已。現在卻是至少有四十多人。

    四十個御器修為的修士,就算只有一半發起攻擊,那也是二十把飛劍和法寶。

    三才化生的防禦即便再逆天,也無法和這麼多攻擊抗衡。而且那些百花門弟子出手又快,打完一次還不滿足,揮手放出了一些雜七雜八的靈符,統統打在三角形光幕上。

    光幕推進不到三十米,就徹底煙消雲散。

    剩下沒阻攔的攻擊,照舊對準張猛和趙一鳴打了過來。

    趙一鳴現在完全就是個普通人,面對這些攻擊縱使心有餘,也力不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倒是張猛有先見之明,知道一道三才化生攔不住,放完一道又放一道,一連施展了四道三才化生,這才將所有攻擊全部攔截下來。

    也是張猛手快,體內元力足,否則四道三才化生,早把人給累死了。縱使如此,張猛也在大口地喘著氣,純鈞因為灌入火勁,更是赤紅滾燙無比。

    「別打了。」衝在前面的百花門弟子大聲吼道,後面的人這才停止攻擊。

    趙一鳴的腿肚子都在打擺,整個人縮在張猛身後,剛才若不是張猛彪悍,兩人早被這些攻擊給打的魂飛魄散了。

    「這人……」那些百花門弟子頓時被鎮住了,至少二十多個人一起攻擊,楞是被一個人給攔截了下來,這也實在太恐怖了一點。

    「狗日的,你們眼睛瞎了麼?」趙一鳴帶著哭腔大聲罵道,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抹著,辛酸至極:「我都說是我了,你們還打!老子是趙一鳴,剛才誰打的?」

    「趙師兄,是趙師兄?」幾十號人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底下,這才確定,那個光著身子,胯下只剩下一根布條的人,居然就是以往威風八面的趙一鳴。

    「一鳴!」一個雄渾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聲音中帶著無法隱藏的怒氣。

    「爹爹!」趙一鳴頓時淚流滿面,望著幾里外正在和火麒麟抗爭的趙普。

    「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其他人呢?」趙普實力相當了得,在控制大陣的時候居然還能分心和自己的寶貝兒子說話。

    「我……」趙一鳴瞅瞅張猛,不敢答話了。

    張猛將純鈞收起,手卷喇叭花對著趙普的方向喊道:「趙長老請放心,我和趙兄一見如故,只是想請他幫個小忙,絕對沒有加害令郎的心思。」

    「哼,幫忙?你是哪跟蔥?」趙普說話的同時,鋪天蓋地的靈壓就衝擊了過來。

    大陣中央的火麒麟怒吼一聲,居然邁動了一下步伐。

    「二長老!別分心!」百花門掌門大駭,趕緊增加自身的元力。

    趙普無奈,只能收回靈壓,繼續跟火麒麟抗爭,火麒麟的腳步這才被定格在空中。

    張猛嘿嘿笑著,扭頭對趙一鳴道:「你爹挺關心你的。」

    「小子,我不管你是什麼來路,只要你敢動我兒一根汗毛,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殺了你。」趙普恐嚇道。

    「趙長老說這句話就見外了。」張猛吼道,「我們也是本著友誼為上的目標,不想和百花門有什麼衝動,這才請令郎為我等帶路。趙長老,我們只是想借條道而已,事情一完,自然會放了令郎,不再騷擾百花門。」

    「現在就放了我兒!我以百花門長老的名義擔保,如果你對百花門沒有企圖,百花門自然不會為難你。」

    「魔道中人,背信棄義說話如放屁那是常識,俗話說,狼吃肉狗吃屎,趙長老這話我可不敢信。」

    這話一出口,一幫百花門弟子又蠢蠢欲動起來。

    「這小子太無禮了,掌門,理當讓門下弟子誅殺他。」大長老孫德勝憤憤道。

    「敢!」趙普急了,「你們誰敢下令動手,老子馬上撤離大陣!讓整個百花門為我兒陪葬!」

    莫大俠跟趙一鳴的關係不好,多多少少也是因為大長老孫德勝和趙普關係的緣故。孫德勝的提議很是陰險,現在趙一鳴明擺著是張猛手上的人質,若是百花門的人對張猛動手,第一個死的就是趙一鳴。

    「二長老別衝動。」掌門是個老好人,趕緊出來打圓場,現在誰也不能衝動,一衝動,火麒麟就困不住了,到那時候,絕對是個大災難。

    「那現在怎麼辦?」孫德勝道:「難道我堂堂百花門,就被一個御器修士給恐嚇住了?這要是傳出去,百花門顏面何在?」

    「孫德勝,你少放屁!信不信我現在不管火麒麟也滅了你?」

    「二長老,這句話可是你說的。」孫德勝也陰笑了起來。

    「都少說兩句。」到底是掌門,話一出口兩人都冷哼一聲,誰也不說了。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2:08 PM

第一百五十六章 扯皮

    「我們現在連別人的真正意圖都不明白,你們就在這裡吵鬧不休,成何體統?」掌門一邊全力維持大陣,一邊開口說道。

    「他們的真正意圖那是明擺著的。」孫德聲又叫嚷開了,「肯定是因為曾鐵那個逆徒,我能感應到他就隱藏在附近。二長老你教的好兒子,搶了自己門下弟子的女人。現在好了,曾鐵懷恨在心,找了一幫人幫手來找場子了。這幫雜碎,放在平時哪用的著我等勞神?」

    眼見大長老不識時務,在這種時刻還處處針對自己,二長老鼻子都快氣歪了。還沒開口罵話,三長老尚不動發話了:「我看未必,根據上次一鳴傳話回來,這幫人是突然出現在麒麟山的,跟曾鐵這個逆徒應該沒有關係,他們來麒麟山,必定別有所謀!」

    「三長老所言甚是。」掌門也點頭了。

    「哼!」孫德勝冷哼一聲,「只要他們不危害到我,這事我不管。」言下之意他巴不得看好戲。

    幼稚!趙普打心眼裡看不起這個孫德勝。他現在雖然擔憂自己兒子的安危,但是還擔心另外一件事情。定魂珠被曾鐵給偷走了,如果他真的懷恨在心,現在為什麼不用定魂珠來控制火麒麟施展報復手段呢?按理說,現在正是大好機會。

    當然,百花門對此也不是毫無防備,只要曾鐵敢用定魂珠,最後受益的還是百花門。再怎麼說定魂珠在百花門已經有一百多年了,幾大長老研究的雖然不深,可也不是一無所獲,否則今天這個大陣就擺不出來。

    沉吟片刻,趙普陰沉著臉對張猛喊道:「小娃娃,你們來麒麟山到底想做什麼?不說實話的話,今天說不得也得拚個兩敗俱傷了,就算我兒丟了性命,我也得要你們給我兒陪葬!」

    這句狠話一撂,張猛就知道和談有戲了。趙普如此心疼自己的兒子,怎會讓趙一鳴死掉?大話喊出來只是想搶奪一點主動權而已。

    「素聞百花門後山多出奇珍異寶,先是出了瑞獸火麒麟,後又流出八品法寶。看的我等眼紅心癢,我等一幫朋友來此地別無他意,就是想找找看是否有什麼漏網之魚,給百花門各位前輩掃掃地,找找遺留下來的垃圾。」張猛高聲回道,「各位若是信得過在下,在下和朋友們自當不會干擾百花門各位的大事,只在後山處搜尋兩天時間就撤離,並且保證還給你一個毫髮無傷的兒子,從此之後再也不踏足麒麟山。」

    這話說的半真半假,八品法寶對誰都有莫大的誘惑力。

    百花門的掌門和三大長老對望一眼,彼此肚子都快笑開花了。

    若是後山處真的是個法寶匯聚地,哪還有什麼機會遺漏給別人?早被百花門的人給找沒了。這幫人也不知道從哪聽到的消息,八成是曾鐵透lou出去的,導致他們現在幻想來尋寶。

    「此話當真?」趙普厲聲問道,雖然不敢全信,張猛說的倒也是合情合理。

    「句句屬實!我等只為法寶,別無他求!」

    「好,如果你們只是想在百花門後山搜尋兩天時間的話,這個條件倒可以答應你們。」趙普點了點頭,「不過我也有個要求。」

    「什麼要求?」張猛眉頭皺了起來。

    「這裡是百花門的地盤,所有的一切都是百花門的。你們在搜尋法寶的時候我們不會幹涉,但是如果你們真的找到了什麼,得分百花門六成!」趙普大言不慚道。

    張猛笑了:「趙長老,你這個要求……是不是有點太無稽了?天下法寶但凡無主之物,只要沒有修士的神魂印記,誰收服了就是誰的,這個道理趙長老不會不知道吧?」

    「可這裡是我百花門的地盤,放你們進後山已經是給你們天大的面子了,小娃娃不要不知好歹!」趙普繼續說著,掌門對他暗豎大拇指。

    「那不行!你六我四這個條件太苛刻了!」張猛也不想把剛得到的希望給弄沒了,反正人家坐地起價,自己落地還錢,到時候找到不到仙翁的洞府,拿了東西拍拍屁股走人,給他們個毛!現在弄嚴肅點就是為了打馬虎眼,自己抱這個打算,估計對方也抱這個打算,都試圖讓對方相信自己的誠意罷了。

    「那你說怎麼分?」趙普繼續問道。

    「我九你一!」

    「五五分!」

    「我八你二!」

    「……」

    一大幫百花門弟子和隱藏在後面的琉璃等人睜大了眼珠子在看張猛跟趙普扯皮,為一堆還沒出世的「寶貝」討價還價,場面滑稽至極。

    「這樣,我七你三!這是我的最後讓步,如果趙長老不答應的話,我們就此撤離!當然,是帶著令郎一起走。」張猛作勢欲轉身。

    「好吧,看小娃娃你也不像個不講道理的人,若不是今天這種情況,說不定我們還能結個忘年交。七三就七三!不過我兒的安全絕對不能有什麼意外。」

    「放心好了。」張猛呵呵一笑,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眼看著時候差不多了,大手一揮,隱蔽在後面的眾人這才齊刷刷地站了出來。

    百花門一幫弟子看的目瞪口呆,他們實力不濟,一直到現在都沒感應到還有一幫人隱蔽在那裡。

    琉璃抗著三米長的琉璃劍,穿著lou臍裝就跑出來晃了一圈,吸引了一票眼球。

    「曾鐵,念在老夫往日待你不薄,你趙師弟的安危,就交你了。」趙普看了曾鐵一眼,朗聲喊道。

    曾鐵翻了個大白眼,鼻孔朝天噴了口氣。

    「各位先忙,我們就此別過!」張猛笑著對百花門的人拱了拱手,然後帶著花大姐他們直朝百花門後山處飛了過去。

    百花門的弟子們眼睜睜地看著,直到趙普對幾個實力不錯的人丟了個眼神,他們才暗暗點頭,跟著張猛等人追了過去。

    「還玩這手?」感覺到後面有人跟著,琉璃陰笑了起來:「讓老娘去把他們砍了。」

    「先別生事了。」張猛攔下了她,「找到不倒仙翁的洞府要緊。」

    「噯,聽你的。」琉璃點頭道。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2:09 PM

第一百五十七章 初露蹤跡

    現在正是日落黃昏之時,張猛在那跟趙普扯皮花費了大量時間,等大家趕到後山的時候,琉璃已經迫不及待地將胸口的玉牌取了出來。

    「等會花大姐夫婦和猛哥哥和我一起尋找位置,記住,元氣不用灌入大多,也不能灌入太少,看我行動。」

    大家都不是平常人,也不笨,自然知道該怎麼做。琉璃又將四人的站位給分了一下,張猛佔據著東南,花大姐佔據東北,長恨兄佔據西南,琉璃本人則佔據西北。琉璃罵人厲害,講話的語速也很快,將一切需要注意的方面詳細地敘述了一遍,這才看著眾人問道:「準備好了吧?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們只有兩天時間,等火麒麟被他們徹底壓制下去之後,我們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

    「嗯。」張猛點了點頭,扭頭看著亂童子道:「你跟曾鐵注意警戒四周,順便……好好照顧下趙兄!」

    「知道了。」亂童子打了個響指,將南海玄龜召喚了出來,一屁股坐在龜背上,兩條小腿在上面晃悠個不停。

    曾鐵也將翠綠玲瓏塔捏在手上把玩著,八品法寶散發出來的靈壓波動不但誘人,還給人一種龐大的壓力感。

    「開始了。」琉璃難得lou出一臉嚴肅的表情,將手上的玉牌往空中一拋,法決急掐,一道玄光正中玉牌,玉牌在空中滴溜溜旋轉著朝張猛推了過去,這一瞬間,其他三人的元氣也衝擊到了,全打在玉牌上,直接將玉牌定格在空中。

    古樸的玉牌,在空中旋轉著,發出嗚嗚的聲音,一道道刺眼的光芒甩出,如同極光一般耀眼,掃視著偌大一片範圍。

    按照琉璃的介紹,這個玉牌開始時是尋找不倒仙翁洞府位置的幫手。這些光芒如果掃到不倒仙翁設下的陣法,就會有反應。

    找到陣法所在之後,就需要四人在第一時間,將玉牌打進陣法中。到那時候,玉牌又成了一塊鑰匙,不倒仙翁的洞府就會開啟。

    所有的過程不能有絲毫差池,否則即便找到了門戶,也會因為失誤而開啟不了陣法。

    琉璃盯得很仔細,眼睛瞪得比鴿蛋還要大上許多。

    每天只有黃昏日落前的一點點時間能夠尋找洞府所在,也由不得琉璃馬虎。

    「沒有,大家往花大姐那邊橫移十五步!」片刻之後,琉璃有些失望地喊道。

    四人同時往東北方向輕輕一跳,一步不差地落了下來,玉牌還在旋轉,光芒還在掃射,尋寶的幾個人都心情激動了起來。

    幾個跟過來想觀察下情況的百花門弟子不明所以,其中一人眼見亂童子長相喜人,想過來搭訕問話,輕飄飄地落到了玄龜背上,還沒開口,就被亂童子一通破口大罵:「麻痺的滾下去,老娘的龜背剛打過蠟!踩髒了你負責?」

    這個百花門弟子一陣手足無措,灰溜溜地跳了下來。

    還是另外一個人比較有眼力,趕緊抱拳賠罪,笑臉問道:「小朋友,他們在做什麼呢?」

    「你才是小朋友,你全家都是小朋友!」亂童子翻了個白眼,扭頭對曾鐵道:「把你趙師弟給我丟過來,我怕他被這幾個鳥人給搶跑了。」

    「好叻。」曾鐵提溜著趙一鳴的脖子,將趙一鳴給丟到了玄龜背上。

    太目中無人了!太沒教養了!要不是亂童子人小有優勢,幾個百花門弟子早還口罵開了。

    曾鐵捏著玲瓏塔在一旁笑開了:「幾位師弟!這些年來在百花門,我們共處多年。幾位長老對你們怎樣我也知道。門內不公,男盜女娼,長輩們偏袒自己的子嗣親戚,這樣的門派待著還有什麼意思?聽曾師兄一句話,這個門派撐不過多少時間了,也沒什麼前途,早點離開算了。」

    幾個百花門弟子臉色大變,自己一幫人還沒說什麼呢,曾鐵就開始策反了。這要是被長老們知道還了得?

    「曾師兄這話可不能說,千萬不能說。」其中一人慌忙擺手。

    「你喊我一聲師兄,我掏心窩子跟你說話。我曾鐵以前對門派也是忠心耿耿,到頭來還不是落到這般田地?」曾鐵一臉的痛心疾首。

    幾個百花門弟子趕緊遁開百米遠,以表示和曾鐵劃清界限。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張猛等人在琉璃的指揮下,換了好幾個地方都是一無所獲,琉璃俏麗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了汗水。

    「慢慢來,不要急。」花大姐溫聲勸慰道。

    「往我這邊跳三十步。」琉璃沉聲喊道,「方位沒有錯,猛哥哥在那邊跟趙普聊天的時候我就已經推算過了,門戶就在這一片範圍內,只要細心點,一定能夠找到。」

    三十步跳過,玉牌散發出來的光芒依舊在掃射著,這次琉璃又馬不停蹄地吩咐道:「一點點地往我這邊移動,一定要慢!」

    所有人的動作都溫柔的一塌糊塗,緩慢無比。

    還沒移動一步的距離,一道光芒掃過一片真空地帶的時候,張猛眼前一亮,低聲驚呼道:「那是什麼?」

    等到眾人回頭看的時候,卻是什麼都沒了。

    「你發現什麼了?」花大姐緊張地問道。

    「一道階梯模樣的東西,看,又出現了。」

    這下大家看的清清楚楚,當光芒掃過那個點的一瞬間,真的有一道潔白光滑的階梯模樣的東西出現了,可是光芒掃過之後,又消失不見。

    所有人都亢奮了起來。

    琉璃喃喃笑著:「哈哈,就是這裡,就是這裡,過來,都過來!」

    順著她的引導,眾人往她那邊趕了三步,這一次,階梯更明顯了,而且不止一階,足足出現了五階白玉階梯,直直朝上,並且還有更長的階梯要顯現出來的模樣。

    正當眾人準備再接再厲,一鼓作氣尋找到洞府門戶的時候,那邊的火麒麟突然傳來一陣震天的怒吼。

    這聲吼聲不但將百花門控制大陣的人嚇了一跳,更將張猛等人嚇了一跳。

    趙普等人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感受到在這一瞬間,火麒麟好像脾氣大了許多,抗爭的愈發激烈。

    「不得了了,火麒麟能感受到我們在做什麼,它的職責就是守護這個洞府。」琉璃擔憂地看了張猛一眼。

    琉璃話音沒落,玉牌上的光芒已經慢慢消散掉了,連帶著剛剛出現的幾道白玉階梯全部不見。

    「怎麼回事?」大家一頭霧水。

    「我日他奶奶的!太陽落山了。」琉璃看了一眼天色,憤憤罵道。
作者: snowpenguin    時間: 2011-6-9 12:10 PM

第一百五十八章 幫忙

    幾個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時間全沒了脾氣。

    太陽都落山了,也就意味著天時已經不在,眾人即便有通天的手段也無法再進行探索。

    說來也玄乎,這邊玉牌剛斂去光芒,那邊的火麒麟就再次安穩了下來,驚得百花門幾個長老一頭冷汗,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畜生真能感應到。」琉璃有些不甘心地將玉牌收了起來,扭頭看著火麒麟說道。

    「它的職責所在。只是這樣一來會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影響?」花大姐lou出了擔憂的表情。

    「影響肯定是有。不過我估計不會太大。」張猛看著拚命催動元力的百花門長老們,「我們不想被火麒麟妨礙,他們就更不想讓火麒麟動彈了,說起來他們還真幫了大忙。」

    若不是百花門這次傾盡門中精銳牽制著火麒麟,張猛一行人還真得想辦法對付它。最起碼的,在找到不倒仙翁洞府門戶的時候,肯定要跟火麒麟掐架。

    「我們現在怎麼辦?」長恨兄捧著大碗,揪了個草根放在嘴巴中嚼著。

    「也只有等了。」琉璃深深地嘆了口氣,「等明天再繼續。」

    「時間太短了,好在具體位置我們已經摸清楚,明天只要繼續今天的行動,就可以在第一時間打開不倒仙翁的洞府。」花大姐略有些興奮地說道。

    「不一定。」張猛沉思著,「不倒仙翁的洞府肯定不會只有這點道行。我估計著其中肯定還有什麼玄機。」

    張猛最後一句話是看著琉璃說的,也只有她對不倒仙翁的洞府瞭解最多。琉璃豎了豎大拇指:「猛哥哥說的不錯。不倒仙翁的洞府門戶所在是時刻變化位置的。我們今天確實找對了地方,但是明天就不會在這了。也就是說,明天我們得重新再來!」

    「我日!」亂童子輕聲嘀咕了一句,「那又得浪費多少時間?萬一又沒在半炷香時間內找到呢?」

    「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張猛嘿嘿笑了起來。

    「什麼辦法?」

    「殺了搶!」

    亂童子眼珠子一轉:「這事我拿手,封神珠在我手上,到時候保證讓他們喝一壺。」

    「我們現在只能做最壞的打算。琉璃,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張猛問道。

    「我只知道不倒仙翁的洞府設置了三層防護,最危險的一層已經暴lou出來了,就是火麒麟。第二層就是它的門戶所在會不斷的變換位置。還有一層是陣法。應該是我們進入之後,陣法就會啟動,至於其中到底是什麼樣的陣法,我就不清楚了。」

    陣法有很多種。大家或多或少都會一點,但是一想起這是不倒仙翁設置的陣法,大家就有點頭疼了。

    不倒仙翁的東西,果然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現在大家能夠做的事情就是盡最大可能地考慮周全一點,以免到時候碰到什麼情況手足無措。

    「你們忙,我們先去練功了。」花大姐含羞帶臊地說了一句,然後拉著長恨兄遠遠遁開。一幫人都對著他倆嘿嘿笑。

    這兩人練得是合修功,場面委實太過旖旎濕熱。

    「各位,天寒地凍,能不能給我件衣服穿穿?我有點冷。」趙一鳴抱著膀子蹲在南海玄龜背上瑟瑟發抖。

    被亂童子封住了一身元力,趙一鳴現在就是個普通人。

    曾鐵朝他冷笑幾聲,彈手一道火光打出,擦著趙一鳴耳畔飛了出去,嚇得趙一鳴哇哇大叫,蹦下龜背躲到了琉璃背後:「你們不能這樣虐待我……」

    琉璃直撇嘴:「他媽的男人!」

    這邊尋寶未果,一幫人都閒了下來,張猛眼看著亂童子目光炙熱地盯著火麒麟猛瞧,就知道她心裡打什麼主意。

    「要不要過去看看,反正無聊的很。」張猛對亂童子努了努嘴。

    「走!」小變態果然興致高昂,小腳輕輕一跺,南海玄龜就快速移動起來,朝百花門聚集的地方衝了過去。

    玄龜的動作聲勢浩大,亂童子和張猛還沒到,一幫百花門弟子就在幾位長老的指示下襬好了防禦的架勢,警惕地看著張猛兩人。

    「放輕鬆,別緊張。我們只是過來幫幫忙而已。」張猛高聲喊道。

    「哼。」趙普冷哼一聲,「我不知道你們打什麼鬼主意,但是最好別亂來。」

    「放心。」張猛繼續喊道,「趙長老如此通情達理,我們也不會不講道義,出來混嘛,誠信最重要。」

    「一幫小雜碎,老夫要是騰出手來,馬上就滅了你們。」孫德勝怒喊道。

    「這位長老晚上吃什麼了?出口這麼香!」張猛笑了,「我們主要是閒來無事,看各位如此辛苦,想來搭把手,以報趙長老的恩情而已。」

    一邊說著,張猛對亂童子打了個眼色,亂童子已經掐開法決,打出一道玄光進入大陣之中。

    百花門的人臉色大變,幾位長老大喊道:「鼠輩敢爾!」

    大陣這種東西,一旦有人破壞,就有可能起一些意料不到的連鎖反應,說不定陣法就徹底破壞了。亂童子不打招呼就打出玄光,實在是一種無聲的挑釁。

    一幫百花門弟子不待吩咐,就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

    但是下一刻,掌門發話了:「住手!」

    一票弟子趕緊急剎車,幾位長老喊完話之後也覺得事情有些玄乎,亂童子確實打出玄光進入大陣之中,也催動自身元力了。但是大陣不僅沒遭到破壞,反而更加穩固了一些。

    張猛和亂童子兩人站在玄龜背上,也沒有任何敵對的表示。

    「這種組合大陣,我們也略知一二,各位請放心,我們是誠心來幫忙,絕對沒有破壞的意圖。」張猛一邊喊著,也打出一道玄光,加入了進去。

    兩人一幫手,大陣就更加穩固了,火麒麟竟然慢慢地匍匐了下來,蜷縮在地上,彷彿快要睡著了模樣。

    幾大長老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這兩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明面上大家現在確實沒什麼衝突,但是誰都知道,火麒麟是制約平衡的關鍵,一旦這份平衡被打破,雙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還有什麼道義和誠信?

    可人家確確實實是來幫忙了!百花門的高層們一頭霧水,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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